摘要：会议室里，科室主任马建国正唾沫横飞地总结着季度报告，安若素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老家医院发来的病危通知书，母亲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得像一只垂死的蝉。
会议室里，科室主任马建国正唾沫横飞地总结着季度报告，安若素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老家医院发来的病危通知书，母亲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等马建国发言告一段落，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科室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马主任，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安若素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我家里有点急事，我母亲病危，这是医院的通知。我想请假回家一趟，这是我的假条。”
她双手递上早已写好的请假条，姿态放得极低。
马建国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断的不悦，他瞥了一眼请假条，又看了看安若素憔悴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安若素，你什么意思？”他把假条往桌上一扔，声音陡然拔高，“全院就我们心外科最忙，手术排到下个月了，你现在要请假？你妈病危，难道医院的病人就不危了？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挑战科室的规矩！”
安若素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马主任，我不是……我只是想回去见我母亲最后一面。我保证，交接工作一定会做好。”
“最后一面？”马建国笑得更放肆了，“谁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偷懒什么借口都编得出来！安若素，别以为你手术做得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在市一院这个平台上，你什么都不是！离了你，手术室照样转！”
他话音一落，当着所有人的面，抓起那张薄薄的假条，“刺啦”一声，撕成了碎片，像雪花一样扔在安若素的脚边。
“想请假？门都没有！”
屈辱像潮水般将安若素淹没，她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假装看文件，有的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他们早就习惯了马建国用这种方式树立权威，也习惯了安若素这个只会埋头做手术的“哑巴”被欺负。
马建国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服软了，心中更是得意。他清了清嗓子，抛出了更重磅的炸弹。
“还有一件事，顺便在这里宣布了。”他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安若素身上，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关于本年度的十万块特殊贡献奖金，经过科室领导班子的一致决定，授予给年轻有为的王浩医生！大家鼓掌！”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王浩，马建国的亲外甥，进科室不到一年，连主刀的资格都没有，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在马建国屁股后面端茶倒水。
而安若素，是全科室公认的劳模，全年无休，做了三百多台高难度的心脏手术，这笔奖金所有人都默认是她的。
“为什么？”安若素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笔奖金不是按手术量和难度评的吗？”
“评选标准是科室定的，我说谁就是谁！”马建国一脸不耐烦，“安若素医生虽然手术做得多，但毫无集体荣誉感和奉献精神，动不动就要请假，思想觉悟有问题！这种人，不配拿这笔奖金！”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安若素的脸上。
她想起了过去五年，自己为了这个科室，吃住在医院，错过了父亲的葬礼，错过了和母亲的每一次团聚。她以为只要技术过硬，就能赢得尊重。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台不会累、不该有感情的手术机器。
手机再次震动，是护士长发来的信息：“若素，你妈心率掉到40了，快想办法回来！”
最后一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安若素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她抬起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祈求和卑微，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她一言不发，走到马建国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辞职信，轻轻放在桌上。
“马主任，你说得对。”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没有我，手术室照样转。”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们，最后目光落在马建国惊愕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这一刻起，我安若素，不会再踏入这间手术室一步。”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马建国看着那封辞职信，愣了几秒，随即气急败坏地吼道：“走！走了就别想再回来！我倒要看看，离了市一院，你安若素算个什么东西！”
然而，他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猛地撞开。
一名护士长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声音都在发抖：“马主任！不好了！急诊！急诊送来一个大人物，寰宇集团的董事长裴振国，突发心梗，CT显示……心脏右心房后壁长了一个极罕见的血管瘤，位置就在传导束旁边！”
“什么？！”马建国和在场的所有专家都猛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寰宇集团！那是本市乃至全国都跺一跺脚地动山摇的顶级财阀！
更可怕的是那个肿瘤的位置——心脏传导束，那是控制心跳的“总司令部”，被誉为“手术刀绝对无法触碰的禁区”！任何常规手术，只要稍微碰到，病人就会当场死在手术台上！
院长和各科室主任火速赶到，紧急会诊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不行，这个位置根本没法下刀！”
“用介入栓塞？不行，风险太高，血管瘤随时会破裂！”
“请京城专家？来不及了，病人最多还有三个小时！”
一个个方案被提出，又一个个被否决。院长急得满头大汗，裴家的代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冷峻男人，就站在旁边，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之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突然想起了什么，颤声说道：“也许……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立刻看向他。
“传说中的……‘零痕微雕心房术’！”老教授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充满了敬畏，“这种技术能在不损伤任何神经和血管的情况下，像微雕一样精准地剥离肿瘤。但……但这技术已经失传很久了……”
“没有失传！”心外科一个年轻医生突然激动地喊道，“我们科室就有人会！安若素医生！她就是这项技术的唯一继承人！我亲眼见过她用这种方法处理过一个极其复杂的病例，简直是神乎其技！”
“安若素？”院长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马建国，“她人呢？马上叫她过来！”
马建国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白大褂。他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刚……刚辞职了……”
“辞职了？！”院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揪住马建国的衣领，压低声音怒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是给我跪下磕头，也必须把她给我请回来！裴董要是在我们医院出了事，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马建国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为了在院长和裴家人面前将功补过，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院长，大家别急！”他强作镇定地说，“安若素的技术，平时我也略有研究，而且我的外甥王浩，深得安若素真传！这个手术，我们能做！”
他这是想让王浩硬着头皮上，只要手术成功，他不仅无过，反而有天大的功劳！
裴家的代表裴衍之，也就是裴董事长的亲孙子，此刻终于开口，声音冷得掉渣：“你能保证成功？”
“百分之九十！不，百分之百！”马建国拍着胸脯，把王浩推到了前面。
王浩吓得腿都软了，但看着舅舅杀人般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手术台。
手术室内，气氛紧张到极点。
王浩拿着手术刀的手抖得像筛糠，在马建国的催促下，他哆哆嗦嗦地划开了第一刀。
然而，就在开胸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不好！大出血！碰到主动脉了！”监护仪上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病人的血压瞬间掉到了危险线以下！
“快！止血钳！快压住！”马建国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吼着，但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手术视野一片模糊。王浩脑子一片空白，当场瘫软在地。
手术室外，裴衍之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那张英俊的脸瞬间布满寒霜。他一言不发，转身，“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马建国的脸上！
“废物！”
马建国被打得眼冒金星，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马上给安若素打电话！”裴衍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我爷爷要是有半点差池，我要你和你这个外甥，还有你们整个医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裴衍之冰冷的注视下，马建国浑身颤抖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几十分钟前还无比鄙夷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安……安医生……我是马建国……”他的声音充满了谄媚和恐惧，“安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回来救救人吧！医院不能没有你啊！”
电话那头，安若素正坐在母亲的病床前，为她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听到马建国的声音，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对不起，马主任。”她声音平静地回答，“我已经不是市一院的医生了。”
“我错了！安医生，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扣你的奖金，不该撕你的假条！你回来，我给你磕头都行！求求你了！”马建国几乎是在哀嚎。
安若素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说出三个字：
“我不救。”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走廊里，只剩下马建国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忙音，和众人死寂般的沉默。
安若素挂掉电话，世界瞬间清静了。她看着病床上气息微弱的母亲，心中再无波澜。
从她决定辞职的那一刻起，市一院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
然而，她想清静，别人却不让她清静。
不到半小时，她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
第一个打来的是科室里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小李。
“若素姐，你就回来吧，马主任知道错了。再说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若素淡淡地回道：“我辞职了，不再是医生。我现在唯一的身份，是一个女儿。”
第二个打来的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若素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裴董身份特殊，他关系到全市多少人的就业和经济啊！你就当是为了大局，回来帮个忙吧。”
“对不起，教授。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我妈更重要的大局。”
第三个，是院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安若素！我命令你，立刻回到医院！不要忘了，是谁培养了你！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医院给的！做人不能忘本！”
安若素被气笑了：“培养我？我进医院五年，连轴转了五年，给医院创造的利润和声誉，够买十个我了。院长，做人要讲良心。”
院长恼羞成怒：“你这是在威胁医院！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让你在整个医疗行业都混不下去！”
“是吗？”安若素冷笑一声，“那我等着。”
她直接将院长的号码拉黑，然后开启了勿扰模式。
整个下午，她都安心地陪在母亲身边，给她讲着过去几年因为工作忙碌而错过的家常。
与此同时，市一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裴董事长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而安若素油盐不进，这让院长和马建国彻底慌了神。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安若素那神乎其技的“零痕微雕心房术”，不知怎么被裴家的人传了出去。一时间，京城、沪上各大顶级私立医院和科研机构的电话，如同雪片般飞向了安若素。
“安医生您好，我们是和睦家医院，我们愿意为您提供独立的专家工作室，年薪八百万，加项目分红。”
“安医生，我们是瑞金医院，我们愿意提供一个亿的科研经费，成立以您名字命名的心脏外科研究中心！”
“安医生……”
这些消息被有心人捅到了网上，瞬间引爆了舆论。
马建国和院长看着网上那些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条件，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他们想不通，一个被他们呼来喝去的小医生，怎么就能一步登天？
“不能让她得逞！”院长办公室里，马建国恶狠狠地说道，“院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她不就是想拿捏我们，抬高身价吗？我们得想办法治治她！”
院长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一个医生，离了医院这个平台，什么都不是！她太天真了！”
很快，网络上出现了一批新的声音。
一些所谓的“知情人士”开始爆料，说市一院的安若素医生医德败坏，在病人危在旦夕之时，竟然挟技要价，索要千万手术费，简直是医疗界的败类。
一时间，舆论开始反转。无数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攻击安若素。
“什么神医，我看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吸血鬼！”
“为了钱连病危的人都不救，这种人也配当医生？”
“强烈要求吊销她的医师执照！”
恶毒的言论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有记者找到了她母亲所在的医院，将长枪短炮对准了她。
“安医生，请问您对网上的传言怎么看？”
“您真的向病人家属索要天价手术费了吗？”
安若素面对镜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关上了病房的门，将所有的喧嚣隔绝在外。她知道，这是医院开始对她泼脏水了。
他们以为，用舆论压力就能逼她就范。
他们以为，她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错了。
就在安若素被围堵得最厉害的时候，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裴衍之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下来。他面容冷峻，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记者们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他没有去市一院，而是直接来到了安若素母亲所在的医院。
在病房门口，他挥手让保镖拦住了所有记者，自己则轻轻敲了敲门。
“安医生，我是裴衍之。”
安若素打开门，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如果是来请我做手术的，请回吧。”
裴衍之却摇了摇头，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声音沉稳有力：“我不是来请你救人的。我是来帮你解决麻烦的。”
安若素疑惑地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第一份文件，是一份起诉书。被告是市一院和马建国，罪名是诽谤罪和名誉侵权。代理律师，是全国最顶尖的律师天团。
第二份文件，是一份聘用合同。聘请她担任寰宇集团旗下私人医疗机构的首席科学家，薪酬待遇是市一院的五十倍，并且附赠一套顶级专家别墅。
最让安若素震惊的是第三份文件。
那是一份药品专利说明书。
“这是我们集团旗下制药公司刚刚研发成功的新药，专门针对您母亲得的这种罕见神经系统疾病，目前还未上市，是唯一的特效药。”裴衍之看着她，目光真诚而锐利，“安医生，我调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爷爷的命固然重要，但您的尊严和清白，同样重要。”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先帮你讨回公道，治好你的母亲。然后，我们再来谈我爷爷的手术。你觉得如何？”
安若素愣住了。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威逼、利诱、道德绑架，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这个站在权力顶端的男人，没有用他手中的资源来压迫她，反而是先蹲下身，为她拂去身上的尘土。
这一刻，安若素心中那座坚冰筑成的高墙，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抬起头，看着裴衍之深邃的眼眸，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风向，在一夜之间彻底逆转。
裴衍之的律师团队雷厉风行，直接将一纸诉状递交法院，同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马建国克扣奖金、撕毁假条、逼走功臣的所有证据公之于众。
录音、监控、人证……铁证如山！
网络上关于安若素“挟技要价”的谣言不攻自破，取而代之的，是山呼海啸般对市一院和马建国的愤怒声讨。
“无耻！简直是医疗界的耻辱！”
“把为医院当牛做马的功臣往死里逼，现在人家不干了又反咬一口，太恶心了！”
“支持安医生！必须让这帮人渣付出代价！”
市卫生系统立刻成立了调查组，院长和马建国被双双停职调查。
墙倒众人推，之前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同事，此刻也纷纷站出来，揭露马建国多年来任人唯亲、贪污腐败的种种劣迹。
马建国和老院长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而此时，寰宇集团的董事长裴振国，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全城的目光都聚焦在安若素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唯一能救裴董事长的，只有她。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裴家的强势介入下，走投无路的院长和马建国，做出了他们人生中最卑劣，也最愚蠢的表演。
他们来到了安若素母亲所在的医院楼下，在无数媒体的直播镜头前，“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安医生！我们错了！”
“求求你，救救裴董吧！我们给你磕头了！”
马建国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镜头哭嚎着：“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该欺负安医生！但裴董是无辜的，他为这个城市做了多少贡献啊！求求安医生看在全城百姓的份上，以大局为重，救救他吧！”
他试图再次用道德绑架，将安若素架在火上烤。
这一幕，通过直播传遍了全国。
病房里，安若素平静地看着电视上那两张丑陋的嘴脸，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这时，她母亲的病床前，一位来自寰宇制药的专家刚刚完成了新药的注射。
“安医生，请放心，伯母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后续只要坚持治疗，完全可以康复。”
安若素紧紧握住母亲温暖的手，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对身旁的裴衍之说：“可以了。”
裴衍之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
医院楼顶，一架医疗救援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在万众瞩目之下，安若素走出了医院大门。
闪光灯瞬间将她包围。
跪在地上的马建国和院长看到她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以为他们的苦肉计奏效了。他们跪着向前膝行，试图抱住安若素的腿。
“安医生，你终于肯出来了！太好了，快跟我们去救人吧！”
然而，安若素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便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
她无视了所有记者的话筒，一步步走向那架缓缓降落的直升机。
在登上直升机前，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所有的镜头。
全世界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会救吗？她会原谅吗？
安若素拿起裴衍之递来的一个扩音器，声音清冷而坚定，传遍了整个广场。
“我救人，是因为医生的天职尚存我心，但这绝不意味着，我要为无耻之徒的服务。”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充满了鄙夷。
“手术，我可以做。但我有三个条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市一院必须在全国性媒体上公开道歉，承认对我的不公待遇，并承诺整改医院内部的官僚作风和不正之风。”
“第二，马建国，永久吊销医师执照，并追究其所有法律责任。”
“第三，”安若素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此次手术全部的天价诊金，我一分不要。以裴董事长的名义，全部捐出，成立一个关爱医护人员心理健康与合法权益的专项基金会！”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没有人想到，她提出的条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千千万万个和她一样，曾经或正在遭受不公待遇的医护人员！
她的格局，她的胸襟，在这一刻，让所有构陷过她的人，都显得无比渺小和可笑。
马建国和院长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们知道，他们彻底完了。
安若素说完，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登上了直升机。
舱门关闭，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直升机腾空而起，朝着寰宇集团的私人医院飞去。
那是一场被载入史册的手术。
在全国直播的镜头下，安若素站在了无影灯的中央。
她没有穿市一院那身束缚了她五年的白大褂，而是换上了一套为她量身定制的、印有寰宇医疗标志的深蓝色手术服，显得冷静而专业。
她的手，稳得像一块磐石。
当她拿起那柄特制的微雕手术刀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不再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弱女子，而是一个掌控生死的绝对王者。
“零痕微雕心房术”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现了它的神奇。
在高清摄像头的放大下，观众们能清晰地看到，安若素的刀尖在跳动的心脏上，以一种近乎于艺术的方式进行着精准到微米的剥离。
没有鲜血淋漓，没有惊心动魄。
她的动作轻柔、优雅，像是在修复一件最珍贵的瓷器。每一刀下去，都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神经和血管，将那颗致命的肿瘤，如抽丝剥茧般，完整地从心脏组织上分离下来。
观看直播的所有心脏外科专家，全都陷入了呆滞。
“这……这是人类能做到的手术吗？”
“她不是在做手术，她是在创造奇迹！”
“上帝之手……这绝对是上帝之手！”
不到一个小时，这场被全世界顶尖专家判定为“绝无可能”的手术，完美结束。
当安若素放下手术刀，宣布“手术成功”的那一刻，整个网络沸腾了。
安若素这个名字，一战封神。
故事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裴振国董事长术后三天就能下床散步，恢复速度震惊了整个医学界。
市一院声誉扫地，院长和马建国因多项罪名并罚，锒铛入狱。马建国那位仗势欺人的外甥王浩，也被清除出医疗队伍。
安若素用寰宇集团提供的天价特效药，彻底治好了母亲的病。她没有接受任何一家公立医院的邀请，而是接受了裴衍之的投资，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尖端医疗实验室。
她成为了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实验室吸引了全国乃至全世界最顶尖的医学人才，他们在这里，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只需要专注于技术和研发。
而那些曾经在市一院看不起她、排挤她、在她被羞辱时冷眼旁观的同事们，如今一个个追悔莫及。他们想方设法托关系，只为能得到一个进入安若素实验室工作的机会，哪怕只是当个助理。
但他们递交的简历，连安若素的办公桌都到不了，就被前台直接扔进了碎纸机。
有一次，安若素在参加一个国际医学峰会时，远远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也看到了她，脸上写满了尴尬和谄媚，想上前来打招呼，却连靠近她三米之内的资格都没有。
安若素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在裴衍之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场的VIP通道。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她的征途，早已是星辰大海。而那些曾经试图将她拖入泥潭的人，只能在阴影里，仰望着她遥不可及的背影。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