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刚亮没多久,晨光把大同城的灰瓦古墙染成了淡金色,华严寺门前的青石还留着昨晚的潮气。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也没有现在这般熙熙攘攘。那一刻,气氛竟然显得有点不真实。大家小声议论着,说有人要来。有人猜是普通考察,有人说是领导。结果,极少有人真能料到——是他,周恩来,
天刚亮没多久,晨光把大同城的灰瓦古墙染成了淡金色,华严寺门前的青石还留着昨晚的潮气。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也没有现在这般熙熙攘攘。那一刻,气氛竟然显得有点不真实。大家小声议论着,说有人要来。有人猜是普通考察,有人说是领导。结果,极少有人真能料到——是他,周恩来,亲自踏进了这座载满岁月痕迹的寺庙。
气温不高,刚好不冷不热。华严寺的大殿安安静静,檐角的风铃偶尔响一声。门口的僧人神态庄重,偶尔扫去门槛上的细土。有工作人员紧张得咬指甲,也有人悄悄张望。周恩来领着几个人走进来,也没有谁刻意招呼。反倒是他自己,脚步不算急,衣袖略带尘埃。就像参观自己家祖屋一样,没任何隔阂。
他问在场的僧人:经卷可能看一看?话音带着一分不容置疑,却又极温和。其实,制度流程很繁琐,经卷轻易不可外露。可那天没人说“不行”。这么多人,气氛一下缓和了,人也聚拢得更紧。经书被打开,每一页都泛着黄,墨迹偶有模糊,封面边角有裂口。空气中突然就多了些沉重。
他弯身细细看,手指指尖轻触几页,不带一点多余的动作,好像怕纸张会碎。同行的人不敢出声,只有呼吸声。看得时间不短,偶尔他会低声问:这本的来历?写的是哪朝哪代?有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也不生气,只是点点头。其实这场面,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做样子,也没有丝毫居高临下。有人觉得,气氛反倒和缓起来。
这样的细节其实很少出现在电视新闻里。多数时候,大人物参观,总得有点仪式感。但这天没有。偶尔有僧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递杯水,他也轻声致谢。期间他停下来,顺手把一页脱落的经纸摆回去。没人敢多说一句。可以肯定,他对这些经卷的珍惜,是发自内心,不是为了演给谁看。
突然有人说到最近华严寺有人来访问,想借阅几本古籍回去研究。坐在榻榻米上的周恩来沉默片刻,没立刻表示支持或反对,而是反问:那些研究背后,谁对咱的典籍负责?谁保证能完璧归还?问得大家哑口无言。一时间,房间里有人开始小声窃窃私语。看得出来,他关注的不是个案,而是族群荣誉这种大事。
那年,正是大同文物大量流失的高潮。有人指责地方失职,也有人说大势所趋。这些争论在北京、上海乃至海外也都有记者在写。周恩来到这,不完全是出于兴趣。他低声对身边负责人说:“有些珍品,一旦离了家门,便再无归期。”话虽轻,分量却重。有人觉得这未免杞人忧天,但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说出来,将来就没人记得。
说到底,他并不那么相信国外的博物馆会真的全无野心。华严寺经卷,万一送出去,归还手续说不定永无头绪。也有人觉得他太小心。可一转头,又有人举出故宫当年流失的古物例子。据博物馆2023年6月发布的数据,大约有两百万件中国文物流散至海外,归还难度连年上升。这话当时没人反驳。
这期间,周恩来没有什么雄辩,他用微小的动作、几句不紧不慢的提问,把现场气氛从“热闹”推向寂静。有人以为他会动情说一通家国情怀。可没有。只有淡淡一句:“经卷不是为哪一代人准备的。”他说完,似乎也没指望谁回应,连目光都随意了些。
也有人以为他会步步紧逼,提出什么系统保护措施。但事实是他没有,反倒留了点模糊空间。他明白,制度落后,现实里总归有无奈。照看文化遗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顺当?偏偏现场没有人敢当面否认。
僧人讲起过往,有经卷差点被老鼠咬毁、也曾因经费不足差点流落民间。这些实际问题,没人敢直说。周恩来没追问,只是像在自言自语,“保管不当,就是糟蹋。”声音不大,传进每个人耳朵里。这一刻,他好像不是那个铁血政治家,就是一个普通热心人。也许,更像一位不太完美的老友。
有趣的是,同行的某位干部当场表态,“这些佛经可以设专库,招几位专家守着,每本都贴标签!”听起来很完美。可周恩来摇头:“死物越多越好管,活人心难求。”这句反覆琢磨,意指,很多事不是写在纸面上就能解决。要是真能靠制度完美无缺,那这些破损、流失的问题怎么还屡见不鲜?谁解释得清呢!
但他接下来又赞成要用制度去管,他说:“光靠感情,不顶事,还得有规矩。”这一说,刚刚那些矛盾好像又没了。逻辑混乱?其实谁又能保证现实就能像书本上一样无可挑剔。
大家有点懵,又不敢插嘴。场面一度冷下来。只有外头的风穿檐声,像是旧时代的呼吸。其实,这种反复、矛盾、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的表达,反倒贴近当时的真实现场。谁不是边说边犹豫?做决策的人,很容易嘴上一套、心里另一套。
接着,他又强调:“土地、经卷,都是传给子孙的,快不得,也慢不得。”这句甚至让有些人听了迷糊。按规定办事就好了嘛,干嘛提速慢速?是他一时语塞还是话里有话?其实仔细品,许多时候,真相不在口头上。
那天后来,气氛莫名轻松起来,有人笑着回头,有孩子跑来拉着大人的手看殿内的壁画。周恩来没再多言,独自一人,站在华严寺的杨树下发愣。风吹来,衣角一晃。他甚至有点放空,也许在思考未来能不能再来一次?
散场时,僧人请他题字。他对着宣纸迟疑了,好一会才写下“珍藏为民”四个字。字不大,笔画间带些犹豫感。有人觉得写得一般,可也没人敢做声。周恩来合手作揖,转身出了寺门。阳光落在地上,把他背影拉得极长,现场一时安静得有点过头。
当天参观结束,报纸照例作了报道,但篇幅不多,只一句话,说“周恩来同志重视文化传承,关心文物保护。”这类空话慢慢地年年复刻,反倒没人记得背后的细节。其实,真正感染在场人的,只是一种微妙的现场氛围。这种氛围至今仍有人在回忆。
过了这么多年,寺里的经卷大多还在,偶尔有被虫蛀成窟窿的,也有几本不翼而飞。守住老物件并不容易,不过新一代僧人和管理者,也确实在尽力。这些年国家加大投入,但华严寺的维修工程一年比一年繁琐。有的地方漏雨,有的经卷还没好办法修补。谁说非得万无一失?现实总有缺口。
2024年4月,山西文物局公布新一轮安全检查数据,华严寺的馆藏完整率保持在93.4%,损毁率比2020年略降3.2个百分点。这数据挺亮眼,可仔细一查,问责机制依然不完善。也就是说,现实并不是完全安全的。不过回头想想,谁能做到全身而退呢?
有时候,理想和现实本来就对不上口径。周恩来的那句话,“只要人在,经卷也能在。”是不是说得太绝对了?可也多亏了那些人,才有如今还能看到这些古卷的机会。现实从不依赖完美。
事情说到底,也不是定格在某个人物、某个时刻。更像是一种犹豫、激烈、却最终落地的决断。文化遗产到底怎么守?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尺度。有人喜欢拘泥于细节,有人偏爱大方向。谁也不该奢望一句话能包打天下,行动要赶得上思考才行。
总归,这些年有关华严寺、有关周恩来的故事,已经成了无数人口中断断续续的谈资。每个人提起来,眼神都变得有点柔和。也有人疑惑:就凭这样一场参观,能改变什么?能。正是这种犹豫和不完美,才让文化真正活着。
来源:快乐的麻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