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甚至国庆假期直接把我“铐”进他队里，理由离谱到爆：“防止周太太去海边观赏不雅画面。”

我的特警老公周凛，人帅话少，唯一的缺点就是管太宽——

管我吃零食，管我熬夜。

甚至国庆假期直接把我“铐”进他队里，理由离谱到爆：“防止周太太去海边观赏不雅画面。”

呵，不就是海边帅哥们的腹肌照片吗？小气！

01

国庆放假第一天，我穿着睡衣窝在沙发里，抱着一袋薯片追剧正嗨，门铃突然响得像催命。

透过猫眼一看——我靠！特警队！

门外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那身黑色作战服简直闪瞎我的眼。为首的赫然是我那便宜老公周凛，面罩推到头盔上，露出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凌厉得像要抓拿重犯。

“林晓薇，开门。”

我战战兢兢打开门，还没开口就被周凛一把拉过去，冰凉的手铐“咔嗒”一声扣在我手腕上。

“涉嫌危害公共安全，请配合调查。”

我：？？？

“周凛你疯了！我危害哪门子安全了？我连门都没出！”

周凛面不改色，对身后的队员点头：“带走。”

我就这样穿着哆啦A梦睡衣和兔头拖鞋，被押上了特警车。邻居们探头探脑，我恨不得钻地缝。

车上，我气得踹他小腿：“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周凛终于摘下面罩，露出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说有人计划去海边看裸男？”

我瞬间噎住。

好吧，我确实在闺蜜群发了这么条消息，还配了张海边肌肉男照片。但这不是因为他国庆执勤没空陪我嘛！

“所以你就滥用职权抓我？”我压低声音，“咱们形婚协议第三条：互不干涉私生活！”

周凛突然靠近，气息喷在我耳畔：“协议第六条：在外维护对方形象。周太太穿着睡衣看猛男照片，我的面子往哪放？”

我顿时哑火。

是了，当初说好表面夫妻要做足戏码。

车一路开进特警大队，周凛直接把我拎进他办公室，手铐终于解开。

“在这待着，下班带你回去。”他扔给我一袋东西，“换衣服。”

袋子里是整套运动装，连内衣尺寸都准确无误。我老脸一红，这厮什么时候摸清的？

既来之则安之。我换上衣服，开始打量周凛的办公室。

简洁得像个样板间，除了文件还是文件。我无聊地晃到他书架前，突然发现最顶层有个相框背对着外面。

好奇心驱使我踮脚去拿——居然是我大学时在校园歌唱大赛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边缘被摩挲得发白。

我愣在原地。周凛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那时候我们根本不认识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相框放回原位。周凛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餐盘。

“吃饭。”

我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发现那里面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周凛，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书架顶层，眸色深沉。

“你说呢？”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场形婚好像没那么简单。

坐在周凛那辆改装过的硬派越野车里，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我揉着刚才被手铐硌出浅浅红印的手腕，偷瞄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换下了那身令人压迫感十足的作战服，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作训裤，侧脸线条冷硬，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严肃得能吓哭小孩的特警队长，半小时前刚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

“看够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没转头也知道我在看他。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谁看你了！我是在思考，思考你懂吗？思考你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我是不是应该去督察那里投诉一下！”

他轻笑一声，带着点嘲弄：“投诉你丈夫因为你意图观赏不雅画面而进行的‘规劝’行为？”

“那是艺术！人体艺术！懂不懂欣赏啊你！”我气结，这人总能轻易点燃我的火气，“再说了，周队长，我们当初说好的，形婚！互不干涉！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看照片了？”

提到“形婚”二字，车内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度。

是啊，我和周凛，不是那种因为爱得死去活来而结合的夫妻。

时间倒回一年前。

我是一名刚从医院辞职、准备踏入教育行业的待业青年，他是年纪轻轻却已被催婚催到头疼的特警尖兵。

介绍人是我妈和他妈的广场舞友情。两位太后一拍即合，硬是把我们凑到了一起。

第一次见面，在一家咖啡馆。他迟到十分钟，进来时身姿笔挺，步伐沉稳，像一棵移动的白杨树。

坐下后，言简意赅，全程没什么表情，除了在我提到“以后工作应该很忙，估计没太多时间照顾家庭”时，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那场对话大概是这样：

他：“林小姐对婚姻有什么要求？” 我：“相敬如宾，互不打扰，必要时配合演出，应付家长。”

他沉吟片刻：“很巧，我也是。” 我：“听说周先生工作性质特殊，经常不着家？”

他：“嗯。林小姐似乎也很注重事业？”

我：“彼此彼此。”

于是，一场基于“互不需要对方过多时间陪伴”的战略合作婚姻协议，初步达成。

婚后我们确实做到了“互不打扰”。他住主卧，我住次卧。他出他的任务，我备我的课。除了在双方父母面前需要扮演恩爱夫妻，其余时间泾渭分明。

他唯一越界的就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爹味”——管我吃零食，管我熬夜，管我穿衣服的厚度，现在居然还管我看照片！

“就算形婚，名义上你也是周太太。”他打了把方向，车子驶入我们家小区的地库，“注意影响。”

我哼了一声，懒得再跟他争辩。心里却忍不住想起他办公室里那张旧照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我们相亲之前，他就认识我？

车停稳，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周凛却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车门开关。

“等等。”

我疑惑地转头看他。

他侧过身，目光沉沉地看着我，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林晓薇，你当初为什么同意形婚？”

我愣住。为什么？因为被催烦了，因为觉得结婚麻烦，因为正好遇到一个同样怕麻烦且看起来不会纠缠的人。

但我没这么说，反而嘴硬地回了一句：“当然是为了自由啊！不然谁结婚？”

他的眼神似乎暗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松开手，语气平淡无波：“嗯。下车。”

看着他先一步下车的挺拔背影，我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奇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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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闺蜜苏蔓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林晓薇你火了！业主群里都在传你被特警抓走的照片！说你睡衣造型很别致啊！”

我绝望地捂住脸。完了，社会性死亡。

罪魁祸首周凛一大早就出门了，留了张纸条：队里有事，厨房有早餐。

字迹遒劲有力，跟他的人一样。我愤愤地嚼着他蒸好的奶黄包，决定去他单位“探班”——主要是想找机会再研究一下那个相框。

机会来得很快。下午，「临时有个任务，大概两小时。你要是无聊，可以来队里，让王洋带你参观一下。」

王洋就是昨天跟他一起“抓”我的那个年轻队员，看着挺活泼。

我立刻回复：「好呀好呀！（可爱表情）」

特警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但有王洋带着，一切顺利。小伙子果然健谈，从训练场讲到装备库，滔滔不绝。

“嫂子，我们周队可是队里的定海神针！就是平时太冷，吓跑不少姑娘，阿姨没少为他操心，还好遇见了您……”王洋嘿嘿一笑，“周队可宝贝您了，办公桌抽屉里还藏着……”

“王洋！”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他。

周凛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走廊尽头，眼神扫过王洋，后者立刻噤声，立正站好：“队、队长！任务结束了？”

“嗯。”周凛走过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参观得怎么样？”

“受益匪浅。”我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却炸开了锅。

抽屉里藏着什么？宝贝我？王洋的话没说完，但信息量巨大！

周凛似乎有点不自然，轻咳一声：“我还有点报告要写，你去我办公室等一会儿？”

求之不得！

再次进入他的办公室，我的目标明确了许多。周凛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我假装闲逛，慢慢挪到书架附近。

相框还在老位置。但我现在对那个“抽屉”更感兴趣。

他的办公桌很大，只有一个带锁的抽屉。

会藏着什么呢？我的照片？情书？总不能是私房钱吧？

心痒难耐。我瞥了眼周凛，他正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其他没上锁的抽屉，假装找东西，嘴里嘀咕：“咦，有没有杂志什么的看看啊……”

第一个抽屉，文件。第二个，文具。第三个……

我的手指碰到一个硬硬的、方方的小盒子。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我最喜欢却总是买不到的某限量牌子的巧克力！而且是我最爱的海盐口味！

这绝对不是巧合。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来没告诉过他。

我拿着巧克力，心跳突然有点快。下意识地看向周凛，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打字，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我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瞬间脸红，慌忙把巧克力塞回去：“我、我就是找本书看……”

他站起身，朝我走过来。

我紧张得屏住呼吸。

他在我面前站定，弯腰，从那个抽屉里拿出那盒巧克力，递给我。

“上次看你朋友圈提过。”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好看到，就买了。”

我愣愣地接过盒子，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朋友圈？我半年前好像确实发过一条哀嚎这个口味很难买的消息。

他……居然记得？还买了？

周凛看着我呆住的样子，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但很快又压下。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乖乖在这吃，别乱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等我写完报告，带你去吃饭。”

说完，他坐回电脑前，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盒温热的巧克力，心里乱成一团麻。

周凛……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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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顿饭还是没吃成。

周凛的报告刚写一半，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在哪？……胡闹！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脸色不太好看：“周玥回来了，在机场高速入口的警务站，我得去接她。”

周玥？我记起来了，周凛的妹妹，据说一直在国外留学。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下意识地说。作为“嫂子”，于情于理都该去。

周凛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也好。”

车开到警务站，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时髦、拖着巨大行李箱的女孩正低着头挨训，旁边站着个一脸无奈的交警。

看见我们，女孩眼睛一亮，如同看到救星，飞奔过来就想扑进周凛怀里：“哥！”

周凛一只手抵住她额头，面无表情：“站好。怎么回事？”

周玥瘪瘪嘴，眼神躲闪：“就……就跟男朋友吵了一架，他把我丢路边了……”

“男朋友？”周凛的声音瞬间降温，“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哪来的男朋友？爸妈知道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周玥吓得缩了缩脖子，躲到我身后：“嫂子救我！我哥好可怕！”

我被她这声自然而然的“嫂子”叫得一愣。我和周凛结婚时，她在国外没回来，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只好硬着头皮打圆场：“好了，先别站这儿说了，先回家吧。”

周凛瞪了周玥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去跟交警交涉。

回程车上，周玥彻底复活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主要吐槽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友多么小气，吵架居然把女朋友丢高速路上。

“这种男人不分手还留着过年吗？”我顺口接了一句。

“就是！”周玥找到知音，挽住我的胳膊，“还是嫂子好！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哥这种老古板，根本不懂我们女孩子！”

周凛从后视镜冷冷瞥了她一眼。

周玥立刻噤声，凑到我耳边用气声说：“看吧，超凶的。”

我忍不住笑了。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还挺有趣。

然而，我的笑容在到家门口时僵住了。

楼道里，站着一个穿着皮衣、神色焦急的年轻男人，一看就是在等人。

周玥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往我身后躲。

那男人看到我们，立刻走上前，目光直直看向周玥：“玥玥，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凛的脚步顿住，眼神锐利地扫过那个男人，然后落在周玥身上：“解释一下？”

周玥支支吾吾：“就……就是他……”

男人这才注意到周凛，被他周身冷冽的气场震慑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您就是玥玥的哥哥吧？我是她男朋友，陈锋。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

周凛根本没听他说话，只是盯着周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玥，我给你三秒钟。说实话。你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在警务站？这个人到底是谁？”

周玥被他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脱口而出：“他是网约车司机！我钱不够，跟他起了争执，他就把我扔那儿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哥，我怕你骂我……”

网约车司机？冒充男朋友？

我和周凛都愣住了。

那个叫陈锋的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解释：“她、她一直哭，说家里管得严，哥哥特别凶，不敢让家里知道她偷偷回国了，求我冒充一下她男朋友……我一时糊涂就……”

周凛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了。他深吸一口气，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钞票塞给那个司机：“辛苦费。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风言风语。明白？”

司机连连点头，拿着钱飞快地溜了。

周凛这才转过身，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周玥，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怒火。

“周玥，你长本事了。撒谎、逃学、偷偷回国、还敢随便找陌生人冒充男朋友？”他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现在，立刻，进屋。给爸妈打电话报平安，然后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

他说完，拉着还处于震惊中的我，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周玥哭丧着脸，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小声嘟囔：“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我看着周凛紧绷的侧脸，和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大概是被气的忘了松开），心里五味杂陈。

这位妹妹，看来是个能惹事的主儿。而我们这场原本简单的形婚，似乎也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要掀起新的波澜了。

家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闹。

周凛松开了我的手，但那股低气压却弥漫在整个玄关。他脱下外套，动作依旧利落，却带着一种紧绷的力道。

周玥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电话。”周凛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指了指客厅的座机。

周玥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拿起话筒，手指颤抖着拨号。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倒是情真意切：“妈……我回来了……嗯，想你们了嘛……没事，挺好的，哥和嫂子来接我的……”

她含糊地交代了几句，飞快地挂了电话，然后怯生生地看向周凛。

周凛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继续。为什么突然回来？学校那边怎么回事？”

周玥绞着手指，声音细若蚊蝇：“就……挂了两科……心情不好，就想回来散散心……”

“散心？用骗人的方式散心？”周凛的语气加重，“周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我没有！”周玥急了，抬头争辩，却在接触到周凛目光的瞬间又怂了下去，“我就是怕你骂我……你每次都那么凶……”

“我不该凶你吗？”周凛逼近一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周玥几乎要缩成一团，“一个人偷偷跑回来，跟陌生男人起争执，还敢编造谎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

我站在一旁，看着周凛发火。他平时对我虽然管得宽，但最多就是冷言冷语几句，从未真正动过怒。此刻的他，才真正展现出特警队长雷厉风行、不容置疑的一面。

我有点被吓到，但同时，心里又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他对妹妹的严厉，背后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眼看周玥的眼泪就要掉下来，我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一步轻轻拉了拉周凛的胳膊：“好了，人没事就好。小玥刚回来，肯定也吓坏了，先让她洗个脸休息一下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周凛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我，眼中的厉色稍稍褪去些许，但眉头依旧紧锁。

周玥像抓到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对，嫂子说得对！哥，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周凛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压下怒火，指了指客房：“先去收拾一下。晚点再跟你算账。”

周玥如蒙大赦，赶紧拖着行李箱溜进了客房。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周凛。气氛有些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一下：“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小姑娘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找家人也是正常的。”

周凛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她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考虑后果，迟早要吃大亏。”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刚才……谢谢。”

我摆摆手：“没事。不过……你刚才确实有点凶。”

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只是怕她出事。”

这一刻，我好像触碰到了他冰冷外表下柔软的内核。

晚上，周玥似乎为了将功补过，主动承包了洗碗工作。我切了水果端到客厅，周凛正拿着手机处理工作消息。

周玥洗完碗，蹭到我身边坐下，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小声说：“嫂子，今天真的多亏你了！我哥也就听你的话。”

我失笑：“他那是正在气头上，我刚好给了个台阶下。”

“才不是呢！”周玥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耳边，“嫂子，我跟你说，我哥他以前有个白月光来着，喜欢了好多年呢！估计是没追上，后来才死了心跟你相亲结婚的。他能这么听你的，说明肯定是在乎你的！”

白月光？喜欢了好多年？

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丝丝缕缕的酸涩冒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他办公室那张旧照片……他记得我的喜好……那些似有若无的关照和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都是因为我和他求而不得的那个人有点像？

形婚协议里那句“互不干涉”，此刻像根针一样刺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地看向周凛，他刚好放下手机看过来，目光沉静。我却突然不敢与他对视，慌忙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苹果块。

“嫂子，你怎么了？”周玥察觉到我的异样。

“没事。”我挤出一个笑容，“有点累了而已。你们聊，我先去洗澡了。”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客厅。身后，似乎传来周凛探寻的目光。

晚上，周凛有临时任务出去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周玥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白月光”……“喜欢了好多年”……

心里堵得难受。我明明不该在意的，不是吗？我们只是形婚，他心里有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那种酸涩和莫名的失落，却真实得无法忽略。

鬼使神差地，我起了床，悄声走到书房门口——那个周凛放了旧相框、锁着抽屉的地方。

我的心跳得有点快。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那股想要探寻真相的欲望，却强烈地驱使着我。

我拧了一下门把手——锁了。

周凛出门时，把书房锁上了。

他是在防着什么？还是只是习惯？

我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加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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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周玥老实待在客房里，要么刷剧，要么抱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天，偶尔出来活动一下，也是看周凛眼色行事，乖得不像话。

周凛依旧早出晚归，忙着他的任务。我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但那晚周玥的话像一根刺，让我在面对他时，总有些不太自然。

他会察觉到吗？我不知道。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话少，依旧会把我爱吃的菜推到我面前，依旧会在出门前检查门窗煤气。

国庆假期第四天，变故突生。早上醒来，我发现手机被小区群的消息轰炸了。点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紧急通知：本小区发现一例密接，现采取临时封控措施，所有居民足不出户，等待后续通知和核酸安排。”

封控了？！我连忙跑到窗边往下看，果然看到楼下拉起了警戒线，穿着防护服的“大白”和社区工作人员已经就位。

周凛也接到了电话，他听着那边的安排，眉头紧锁：“……明白，我服从社区安排。队里那边我会协调……”挂了电话，他看向我：“小区封了，至少七天。”

周玥也从房间里冲出来，哭丧着脸：“不是吧！我刚回来就封了？我的假期！”

现实摆在眼前，抱怨无用。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开始了突如其来的“同居”生活。

周凛很快调整过来，展现了惊人的组织能力。他迅速清点了家里的存粮，列出了紧缺物资清单联系社区采购，制定了值日表，甚至规划出了各自的活动区域，避免互相干扰。我和周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高效地安排好一切，仿佛这不是居家隔离，而是一场井然有序的专项行动。

封控第一天下午，我做完了课件，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周玥在她房间视频聊天。周凛则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电影看到一半，是个爱情片，男女主正在暧昧期，互动甜得发齁。我看着看着，眼神就不自觉地往书房瞟。想起周玥说的“白月光”，心里又开始泛酸。一个冲动之下，我拿出手机，给闺蜜苏蔓发消息求救。

「蔓蔓！紧急情况！我好像对我那形婚老公动心了怎么办？而且他好像还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苏蔓的信息秒回，一连串的感叹号表达了她激动的心情。

「？？？？！！！！！林晓薇你终于开窍了？！我就说周队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什么白月光？都是过去式！你现在是正牌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姐妹！」

「听我的！撩他！各种撩！居家隔离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拿下他！」

撩他？怎么撩？我毫无经验。

苏蔓热情地发来一堆“撩汉秘籍”链接，什么“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请他帮忙然后夸他”……我看得面红耳赤，但又有点跃跃欲试。

晚上做饭时，我主动提出给周凛打下手。洗菜的时候，我“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他动作一顿，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按照“秘籍”指导，眨眨眼，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的笑：“不好意思呀。”

周凛：“……没事。菜要洗烂了。”

我：“……”第一次尝试，失败。

吃饭时，我试图找话题夸他：“周凛，你做饭真好吃！太厉害了！”周凛头也没抬：“嗯。食堂大师傅教的。”我：“……”第二次尝试，失败。

晚上，我抱着枕头敲响了他主卧的门（他会议开完了）。

他打开门，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看着比平时柔和不少。

“那个……我房间空调好像有点问题，有点冷……”

我按照“秘籍”里的经典桥段，弱弱地说。

周凛看了我两秒，侧身让开：“进来吧。我看看。”

我心里小鹿乱撞，成功了？然后，他走到我房间的空调控制器前，按了几下：“你开成制热了。调回制冷就行了。”

我：“……哦。”

第三次尝试，惨败。

我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撩汉好难，周凛这块木头更难啃！

半夜，我口渴起来倒水，经过主卧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光透出来。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推开一点门缝。周凛还没睡，坐在床头，台灯开着，手里拿着的……似乎是那个旧相框？他低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温柔。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果然……还在想着那个人。

我悄无声息地退开，心里那点刚刚萌芽的悸动和不服气，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回到床上，我失眠了。

封控第二天，我情绪不高。周玥似乎和她朋友们的视频聊天也遇到了点问题，唉声叹气的。只有周凛，依旧保持着严格的作息，甚至在客厅里开辟了一小块地方做体能训练，汗湿的背心勾勒出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专心致志地窝在沙发上批改学生的线上作业。这时，教研室年轻的男同事赵老师发来了视频通话请求，是关于一个合作课件的问题。我接了。

赵老师性格开朗，有点话痨，工作聊完了又开始八卦隔离生活，逗得我忍不住笑了几声。“晓薇姐，你这居家状态不错啊，脸色挺好。”“还行吧，就是有点无聊。”“无聊找我聊天啊，随时奉陪……”

我们正聊着，突然，一个身影笼罩下来。周凛不知何时结束了训练，站到了沙发后面，毛巾搭在脖子上，头发湿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手机屏幕。

视频那头的赵老师显然也看到了他，笑容僵了一下：“晓薇姐，这位是……”

我还没开口，周凛就俯下身，手臂从我身侧伸过，看似自然地撑在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将我半圈在怀里的姿势，他的脸几乎贴在我的鬓边，对着镜头平静地开口：“你好，我是晓薇的丈夫，周凛。”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

视频那头安静了好几秒，赵老师的声音明显变得拘谨起来：“啊，周、周先生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家，打扰了打扰了！晓薇姐，课件的事就这么定了，我先挂了！”通话被匆忙切断。

我举着手机，有点懵，随即一股火气冒了上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转过头，想质问他。可一回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距离太近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下颌上没刮干净的胡茬，感受到他身上蒸腾的热气和淡淡的汗味，并不难闻，反而充满了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我的脸一下子热了，气势瞬间矮了半截：“你、你干嘛呀！我在谈工作！”

周凛垂眼看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谈工作需要笑得那么开心？”这话里的酸味简直能开醋厂了！我愣住了，他在吃醋？

但下一秒，我就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想起了那个“白月光”。一股委屈和叛逆涌上心头。“我跟谁笑，笑得多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推开他，站起身，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周队长，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互不干涉私生活。”

周凛的身体猛地一僵。刚才那种压迫性的气息瞬间消失了，他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像是骤然结冰的湖面，深不见底，寒意刺骨。他直起身，定定地看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有震惊，有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受伤。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在客房门口偷看的周玥吓得缩回了头。最终，周凛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极轻地勾了一下嘴角，像是在自嘲，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回了主卧。

门，被轻轻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明明是我占了上风，用协议堵得他无话可说，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受，甚至有一丝恐慌？

我好像……说了非常糟糕的话。

那天之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周凛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不再一起吃饭，不再有只言片语，甚至不再出卧室门。他的三餐都是社区送来的盒饭，原封不动地拿进去，吃完再拿出来放门口。

我试图道歉，敲他的门，里面毫无回应。发微信，石沉大海。

周玥吓得大气不敢出，在我又一次端着水果试图去敲门时，她拉住我，小声说：“嫂子，别去了。我哥这次是真生气了。他从小到大就这样，真动气了就谁也不理，自己闷着。”

我心里又悔又慌，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凛，冷漠得像一座毫无生气的冰山。而我，就是那个把他推入冰窟的人。

“我只是……提到了协议……”我喃喃道，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自责。

周玥叹了口气：“嫂子，那协议……或许我哥从一开始就没当真呢？”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具体。”周玥摇摇头，“但我妈之前偷偷跟我说，我哥相亲相了那么多次，唯独对你，是主动点头的。而且催着赶紧领证，好像怕你跑了似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主动点头？催着领证？

这和周凛最初表现出来的“怕麻烦”、“应付了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一个荒谬又让人心跳加速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他对我……

不，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有意，为什么会有那份协议？为什么从不表露？还有那个“白月光”……

想到“白月光”，我的心又冷了下去。

下午，社区通知做核酸。我们下楼排队，周凛终于出了房门，却刻意站在离我最远的位置，眼神疏离，仿佛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做完核酸回来，在楼道里，恰好遇到邻居家的小孩玩球，球直直朝我飞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已经迅捷地伸过来，稳稳地将球截住。

是周凛。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挡在了我身前。

把球还给小朋友，他甚至没看我一眼，转身就继续上楼。

那一刻，看着他沉默却依旧下意识保护我的背影，我的眼眶突然就酸了。

愧疚和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必须知道真相。关于那个相框，关于那个上锁的抽屉，关于他到底是谁。

晚上，我听到周凛房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或许他只是不想理我），又确认周玥已经睡熟。我深吸一口气，拿出了一把很小的备用钥匙——这是之前装修时放在我这里的，不知道能不能打开书房的门。

试了一下，锁孔转动了！

我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

书房里很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目标明确，直接走到书桌前，尝试着用那把小钥匙去开那个带锁的抽屉。

试了几次，打不开。锁芯不一样。

我有些沮丧，目光扫过书桌，忽然发现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些撕碎的纸片。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拿了出来。

就着月光，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碎片拼凑。

是一些打印出来的资料，像是个人档案。上面有照片……

当我看清那照片和旁边的名字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照片上的人，是我。是很多年前，我大学时代的样子！

而名字一栏，清晰地印着：林晓薇。

碎片里的信息有限，但能看到“T大”、“医学院”、“校园歌唱大赛获奖”等字样。甚至还有我当年发表在校园网上的几篇文章标题！

我浑身冰冷，又瞬间滚烫。

所以……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白月光”？

那个他珍藏的、摩挲的旧相框里的人……一直就是我？

那周玥说的“喜欢了好多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惊和混乱席卷了我。周凛调查过我？在我根本不认识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猛地想起王洋没说完的话：“周队可宝贝您了，办公桌抽屉里还藏着……”

藏着什么？藏着关于我的东西？

这个抽屉里，到底还有什么？

我看了一眼房门，内心挣扎万分。最终，探究真相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我找来找去，在工具盒里找到一个小小的大力钳。

我用毛巾包住钳口，对准抽屉的锁扣，心一横，用力一掰！

“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锁扣坏了。

我颤抖着手，缓缓拉开了那个神秘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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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没有想象中的机密文件，也没有更多调查我的资料。

只有一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封皮是暗红色的，磨砂质感，边角已经微微磨损。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我似乎能预感到，这里面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周凛那熟悉又略显青涩的字迹，日期是七年前。

「9月12日。去T大找王洋，在礼堂外听到歌声。看到一个女孩在台上唱《追光者》，声音很干净。她笑起来，眼睛像月牙。问了王洋，她叫林晓薇，医学院的。」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纸页。七年前……校园歌唱大赛……真的是我！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10月3日。又去了T大。在她常去的图书馆角落坐了会儿，看到她抱着一摞书跑过去，差点摔倒。有点傻。」

「12月25日。她好像很喜欢吃二食堂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下次试试。」

「3月21日。毕业设计压力大，看到她坐在湖边发呆，心情好像也不好。不敢过去。」

「5月10日。她拒绝了隔壁系草的表白。理由是想专注学业。很好。」

「6月28日。毕业典礼。她穿着学士服，很好看。我要去基层锻炼了。林晓薇，再见。」

记录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开始，是两年后。

「9月1日。回市局了。路过T大附院，鬼使神差进去挂了个号。看到她穿着白大褂，在导诊台耐心帮人指路。她成了医生。」

「1月15日。任务中受了点伤，去她科室换药。她戴着口罩，但眼睛没变。她没认出我。正常。」

「多次“偶遇”，她似乎对我有点印象了？虽然每次都说‘不好意思，我是实习生’。」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眼泪却掉了出来。原来那么早，那么早他就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那些我以为的偶然遇见，全是他小心翼翼的刻意！

日记继续，记录着他每次“偶遇”我的心情，看到我进步的高兴，知道我辛苦的心疼。笔触从最初的青涩观察，渐渐变得深沉而克制。

然后，时间来到了我出车祸前。

「下周有重要任务，时间会很长。回来再去‘偶遇’她。」

这一页之后，字迹变得极其潦草，甚至有些扭曲，透着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痛苦。

「任务提前结束！回来的路上……看到她的车！那辆卡车！不——！！！」

「我救了她……但她伤得很重……右手……（纸张上有深深的划痕，甚至有些模糊的水渍）」

「她的医生梦碎了……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快一点……如果我没有那个任务……（大片墨渍，几乎无法辨认）」

「她醒了，不记得车祸瞬间的事。也好。」

「她转行做了老师。也好，至少没那么累。只要她平安。」

再往后，字迹恢复了平稳，却带着一种深深的压抑和绝望。

「她开始相亲了。也好，找个能正常陪伴她的人。比我好。」

「母亲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她。林晓薇。」

「她提出了形婚。她说想要自由。……好。如果这是能留在她身边唯一的方式。至少，我能以丈夫的名义，光明正大地保护她。」

「她说为了自由才结婚。我知道。没关系。」

日记的最后一条，停在国庆节前。

「她说要去海边看‘风景’。知道她只是口嗨，但还是忍不住生气。王洋那小子居然还给她发猛男照片！欠练。」

「七天假期，要执勤。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得想个办法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她会讨厌我。」

日记到这里，结束了。

我捧着这本沉甸甸的日记本，早已泪流满面。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奔涌，又在瞬间凝固。

原来如此。

根本就没有别人。

从七年前的惊鸿一瞥，到长达数年的默默关注，到车祸现场的奋不顾身，再到最后接受形婚协议留在她身边……

他所有的反常，所有的管束，所有的欲言又止和偶尔流露的温柔，都有了答案。

他不是木头，不是冷漠，他只是爱得太久，太深，也太小心翼翼。他将自己藏在那份协议后面，以为我想要的只是自由，所以连爱意都不敢泄露分毫，生怕把我吓跑。

而我，却用那句冰冷的“协议”，狠狠地刺伤了他。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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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那本日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很久很久。为周凛沉默的七年，为我后知后觉的心动，也为我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蠢话。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仔细地把日记本放回抽屉，虽然锁坏了，但我把它摆得端正。然后我收拾好自己，坐在客厅里，等待黎明，也等待他。

早上七点，主卧的门开了。周凛穿着整齐，似乎准备去帮忙做社区志愿者。看到我，他眼神淡漠，径直走向门口。

“周凛！”我站起身，叫住他。

他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那张憔悴却依旧英俊的脸，眼睛因为哭过而红肿，声音却异常清晰：“对不起。”

他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终于垂眼看我，目光里有一丝复杂的波动，但很快又归于沉寂。“没必要。”他声音沙哑，“你说得对，协议就是协议。”

“不是的！”我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走掉，“我看了！抽屉里的日记……我……我都知道了……”

周凛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慌乱的神色，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语气变得尖锐：“你撬了我的抽屉？！林晓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

“我知道错了！随便你怎么骂我都行！”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我是因为……因为我吃醋了！周玥说你有喜欢了很多年的白月光，我难受，我嫉妒！所以我才口不择言……”

周凛愣住了，脸上的怒气被错愕取代：“吃醋？白月光？”

他很快反应过来，眉头紧皱，“周玥胡说的！她根本不知道……”

他顿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是！我不知道！”周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躲在客房门口，探出个脑袋，小声辩解，“我哥以前老对着一张旧照片出神，我问他是谁他不说，我就猜肯定是没追上的白月光嘛……我哪知道是嫂子你啊……”越说声音越小。

真相大白。

周凛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又瞪了一眼缩回去的周玥，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他叹了口气，抬手，有些笨拙地擦掉我的眼泪：“别哭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我抽噎着问，抓住他替我擦眼泪的手，紧紧握住。

他的手很温暖，微微有些粗糙的薄茧磨蹭着我的皮肤。

他没有抽回手，只是看着我，眼神深得像海：“林晓薇，你看完了日记，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那份形婚协议，我可以撕掉吗？”

我踮起脚尖，慢慢地、试探地靠近他，心跳如擂鼓：“周凛，我不想只要名义上的关系了。”

我的唇，轻轻地印在他微凉的嘴唇上。

很轻的一个吻，却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周凛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双总是深沉克制的眼睛里，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狂喜、不敢置信……种种情绪最终化为深沉的暗火。

他几乎是粗暴地反客为主，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七年积压的渴望、隐忍和磅礴的爱意，攻城略地，炽热得几乎要将我融化。

我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依靠在他怀里，生涩地回应。

许久，他才喘息着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林晓薇，”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开始，我就绝不会再放手。没有协议，没有退路。”

我看着他眼中那个小小的、脸红红的我，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也不要退路。”

他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微不可查的弧度，而是一个真正开怀的、如释重负的笑容，耀眼得让我移不开眼。

他再次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好。”他在我耳边低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协议作废。从今天起，我们好好谈恋爱，认真做夫妻。”

窗外，阳光突破云层，洒满大地。封控还在继续，但某种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无形壁垒，已经彻底粉碎。

周玥偷偷从门缝里看到相拥的我们，捂着嘴偷笑，悄悄关上了门。

原来，最完美的假期，不是去看什么海边的风景。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