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快递盒上寄件人写着"张涛"，备注是"公司发的护肤品，怕你嫌贵不肯收"。我蹲在地上，阳光透过纱帘在离婚证上投下光斑，"张涛""林晚"两个名字刺得眼睛发酸。
拆快递时，一张鲜红的离婚证"啪嗒"掉在玄关瓷砖上，日期是上周三——我生日那天。
快递盒上寄件人写着"张涛"，备注是"公司发的护肤品，怕你嫌贵不肯收"。我蹲在地上，阳光透过纱帘在离婚证上投下光斑，"张涛""林晚"两个名字刺得眼睛发酸。
客厅里手机响了，是张涛的来电。我捏着离婚证的手指发僵，突然想起这半个月的蹊跷：他总在凌晨两点抱着手机在书房压低声音说话，洗澡都带着手机；上周说去杭州出差，我却在酒店官网查到他订了郊区民宿；三天前递咖啡时碰到他手机，屏幕亮着"小甜"的消息："涛哥，我新买的裙子你看了吗？"
"晚晚？"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刻意的轻快，"我在公司加班，可能得晚点回，你先吃饭——"
"张涛。"我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上周三你去民政局了？"
电话那头突然静得能听见空调风声，混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我以为你早知道。"他声音低下去，"最近项目太赶，想着结束了再和你好好说。"
我瞥向茶几上他的西装外套，半张餐厅小票露在口袋外——日期正是上周三，地点是云顶法餐厅，人均消费三千八。"张总日理万机，连离婚都挑我生日办。"我的声音轻得像在说天气，"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盯着地上的离婚证发怔。阳光移到脚边时，钢印在证件上闪着冷光。结婚七年，我从互联网项目经理变成围着厨房转的主妇，每天的日程是接送小糖学钢琴、去菜市场挑最新鲜的菜。张涛总说"你负责貌美如花"，可他忘了，这套写着两人名字的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房贷我用婚前存款还了三年，直到他公司盈利才接手。
手机震动，是闺蜜陈瑶的消息："今晚老地方？我新找的律师说，你家房子婚前部分能分大头。"我盯着屏幕，想起上周张涛说要把房子过户给"合作伙伴"，我开玩笑说"别把我和小糖名字去掉"，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是我老婆，能坑你？"
现在想来，哪是什么合作伙伴。
我翻出他总说"公司文件多，放家里方便"的公文包，在夹层里找到了离婚协议。甲方张涛，乙方林晚，财产分割写着："婚后共同房产归甲方，补偿乙方三十万。"
三十万？那套房子现在市值八百万。
打开他的电脑，输入小糖生日密码"tiger123"，微信聊天记录停在半小时前。"小甜"发消息："涛哥，过户要女方签字，晚晚不会闹吧？"
张涛回复："她就顾着带孩子，哄两句就好。等过户到你名下，就和她断干净。"
配图是两人在海边的合照，他搭着她的肩，她穿着我去年在巴黎买的香奈儿裙——我嫌太招摇，只穿过一次就收进了衣柜。
点进"小甜"朋友圈，九宫格全是张涛送的礼物：卡地亚手镯、爱马仕包，还有那瓶我收藏三年没舍得喝的2018年拉菲。配文："谢谢涛哥送的生日礼物，爱你哦～"
照片里，她无名指的钻戒和张涛的对戒一模一样。
我登录手机银行，婚前账户还剩两百万，那是准备给小糖上国际学校的钱。再查房产局官网，XX小区3栋201的过户申请，受让方果然是周小甜。
"妈妈！"小糖扎着羊角辫从房间跑出来，发梢还沾着我早上喷的儿童香水，"爸爸说今晚带我吃必胜客！"
我蹲下来理她的刘海："小糖，爸爸最近是不是在帮甜甜姐姐的爸爸谈项目？"
"嗯！"她歪着脑袋，"爸爸说甜甜姐姐是客户，还说要带她来家里吃饭呢！"
客户？上个月张涛说带"重要客户"来吃饭，我特意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结果他接个电话就走了。现在明白，哪是客户，分明是带小三"考察"房产。
晚上八点，厨房煮着汤圆，玄关传来动静。张涛的声音先飘进来："小糖，爸爸给你买了新钢琴！"
小糖举着粉色盒子跑进来："妈妈，甜甜姐姐送我的！"
我擦手转身，看见玄关站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姑娘，齐肩短发化着精致的妆，正冲我笑。张涛跟在她身后，提着爱马仕铂金包——去年我在专柜看了半小时，他说"没必要"。
"晚晚，这是小甜。"他把包塞给我，"她知道小糖喜欢钢琴，特意从巴黎带的。"
周小甜伸手要抱我："林姐，涛哥总说你贤惠——"
我后退半步避开："小甜是吧？"盯着她脖子上的卡地亚手镯，"张涛没和你说，这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她笑容僵住。张涛脸色变了："晚晚，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把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张总，以为我查不到上周三的离婚？查不到你和小甜的转账？"转向周小甜，"还有你，上个月借我五万说家人生病，该还了吧？"
周小甜脸煞白："涛哥，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调出房产局过户记录，"张涛上周四提交了过户申请。"又点开银行流水，"这半年你收的二十万，都是共同账户转的。"
张涛扑过来抢手机，我侧身避开："林晚，别太过分！我们已经离婚，房子本来就是我买的！"
"是吗？"我冷笑，"首付多少？房贷谁还的？"掏出房产证拍在他面前，"2016年买的，首付我爸妈出的120万，房贷我用婚前存款还了三年。"指着"共同共有"四个字，"看清楚，这是两个人的房子。"
周小甜拽张涛袖子："涛哥，她吓唬我们的吧？"
"闭嘴！"张涛甩开她，"晚晚，小糖还小，别闹得难看——"
"难看？"我打断他，"带小三回家，让女儿叫她姐姐，不难看？"打开门，"警察马上到，查查这房子过户合不合法。"
玄关灯光下，张涛脸白得像纸，突然抓我手腕："你疯了？知道这对我公司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挪用公款给小三买包，伪造协议转移财产，涉嫌重婚。"我抽出被攥红的手腕，"张涛，你以为我这七年真的什么都没做？"
陈瑶电话打进来："律师到楼下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周小甜尖叫着要跑，被警察拦住。张涛还想辩解，警察已经调出他和周小甜的聊天记录："配合调查吧。"
小糖缩在我怀里小声问："妈妈，爸爸做错事了吗？"
我擦掉她的眼泪："小糖，我们去外婆家住几天好不好？"
她点点头，把粉色盒子塞给我："甜甜姐姐的礼物，我不要了。"
抱着她出门时，我回头看了眼客厅。张涛瘫在沙发上，周小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警察在做笔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茶几的离婚证上，那抹红刺得人心慌。
三天后，法院传票送到张涛手里。我坐在律所，看着陈瑶在文件上签字："房子婚前部分归你，婚后还贷折价补偿，他大概要赔四百万。"
"够吗？"我问。
"够了。"她笑，"更重要的是，他公司因财务问题被查，周小甜也闹着分手了。"
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树，风把叶子吹得沙沙响。七年前，我和张涛也是在这棵树下领的证。那时他说："我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现在才明白，最好的生活，从来不是靠别人给的。
小糖举着画跑进来："妈妈，这是我们的新家！"
画纸上，红顶白墙的房子前，我和小糖手拉手站着，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新房子呀？"
"明天就去。"我摸摸她的头，"给你挑了个有大钢琴的房间。"
窗外飘来桂花香，我突然想起上周收拾衣柜时，在张涛西装内袋发现的纸条——那是我怀孕时写的，被他撕碎又粘好："张涛，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七年的风雨。"
现在，那些风雨终于停了。
有些人，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来源：西柚文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