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些风光,往往只是播种麻烦的前奏。大清政策刚刚有点起色,彰德秋天这场大阅兵,却像煨了一锅好粥,最后烟火味中都飘着不安。你说冤不冤——袁世凯好容易把军队折腾得像模像样,一转脸,自己差点就交了“卸甲归田”的作业。至于那些当年的小参谋小军官,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一个个
### 风雨彰德:一场秋操推倒的多米诺
有些风光,往往只是播种麻烦的前奏。大清政策刚刚有点起色,彰德秋天这场大阅兵,却像煨了一锅好粥,最后烟火味中都飘着不安。你说冤不冤——袁世凯好容易把军队折腾得像模像样,一转脸,自己差点就交了“卸甲归田”的作业。至于那些当年的小参谋小军官,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一个个成了敲钟打鼓攒政坛风云的大角色。
秋高气爽,彰德府其实没啥特别。小地方,赶上大时代就成了风口浪尖。1906年,清廷终于憋出个狠活,号称全国军队要来个大比拼——秋操,说白了就是军事大阅兵。可这事,绝不只是检阅枪法和步伐那么简单。
一场大演习,几乎抽调了北洋、南洋最能打的兵。各地驻军、洋人武官、外国记者,连驻京使馆的袖子都来捋着看热闹。全场三万多号人、几千匹马,炮弹、辎重,按说就是个劝大家“别瞧不起大清”的舞台。可都知道,台下的暗流往往比检阅还精彩。
袁世凯在这当口耀武扬威,不是没道理。他憋着劲儿要证明:我袁某人真能把洋枪队练成钢铁军队。秋操期间,瓢泼大雨里,冯玉祥还只是小军官,却记了那一幕——兄弟们泥水里一动不动,枪架齐整,军纪扎实得比砖头还硬。这种场面,说白了,讲的就是面子——给朝廷看、给洋人看、也给自己看。
参加秋操的洋人、东洋人,都吊着嗓子眼看。俄国大使悄悄说,大清新军这水准儿,不比他们国家差。日本武官打量着新军脚上的草鞋,嘴上还算客气——你们要是整个国家都这样,真不好打。
要说袁世凯得意,也不是没有资本。他在秋操现场像个厂长视察流水线,兵马操练得让人挑不出毛病。这一回,军功、声望、洋人极力夸赞,都往袁大人头上堆。但得意太过,就容易扎进别人的眼里。
其实,这波军功,也就把官场老狐狸铁良他们的尾巴给踩疼了。铁良那会儿正打主意,得想办法把军权从汉人手里弄回来。铁良背后有不少小伙伴,都觉得袁世凯风头太劲,将来要出乱子。满清内外,谁都知道,新军脚跟还不稳——但这股劲头,早已让老皇族捏着汗。
秋操一结束,气氛立刻就变了颜色。铁良和良弼两位“少壮派”,嘴上挂着怕汉大臣独掌兵权,心里琢磨着怎么动袁世凯的刀。老袁这下就是得意忘形,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等军马擦干泥水,军权陆续被剥走,名下八项大差事,一夜间全散。
1906年霜降一过,清廷按新花样办事,干脆撤了兵部,成立陆军部,铁良当大佬,袁世凯等人变成可有可无的闲人——好比主厨刚把年夜饭端出来,饭局就被别的家长抢了锅铲。那几天袁世凯估计挺窝火,关于什么“政务大臣”“练兵大臣”,每个头衔离开都像脱一层皮。
事情到这儿,不是就此落幕。袁世凯那阵学着病猫样躲到安阳,说是“养病”。大家心思活络的都知道,他哪是养病?分明是留着一口气,等着大变动。
铁良眼里盯死的倒不是北洋军队那几个镇,而是整个新军背后的权力棋局。新设个“军谘府”,想学日本人,中央一支笔指挥全国——可北洋那些老小弟,骨头软不得那么利索,面子上是尊重陆军部,私下还是看袁老大篮子里的苹果多不多。
我时常想,这段局势的微妙,比什么操演更显露出人物的真实。那些曾在泥水里淋雨练兵的小官,几十年后翻天作浪: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一个个都在这次秋操站过队,等于是未来总统、总理预演了一遍自己的风光。
徽章、肩章、军号、吃力的脚步和戒备的眼神,都在萧索秋风里刻下一笔账:命运的牌,轮流打,谁也说不清下次大操大演会把谁推上来、谁拍下去。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辛亥一声炮响,老清王朝像沤过的一盆挤奶,袁世凯凭着北洋铁军当了九头鸟。新皇帝算半个傀儡,几个国务总理在乱局中掐来掐去。有人说,袁世凯吃了辛亥革命的豆腐果子,可你说这世界有什么是凭空端上桌的呢?他那几天在安阳“养病”,心里八成早盘算好下一步。
再说彰德那几日,热闹一过,谁还记得场边望远镜里曾看到几个面孔?冯玉祥、蔡锷、蒋百里……那时小参谋一个,转身都成翻云覆雨手。有的莫名其妙当了督军,有的当了部长。抬头看看,“督军”“总理”这些名号,后来简直多得像胡同里的小馆子。
大操演完,秋天过去,北风卷过彰德旧地。那些兵,那些将,那些棋盘上的子——谁都顺势走了更远。有人说,一场秋操,看见了一个朝代的终结序曲;又有人叹,这场军演,谁不是命里偶遇的“冬衣”——一时暖和,转眼就拆散了。
我有时候琢磨,袁世凯倘若那年秋天没那么耀武扬威,会不会少了后来的那么多波澜?但历史就是这么不讲理:一分得意,半分祸根,剩下的都是为旁人做嫁衣。你说,命运这东西,到底是谁指挥的呢?秋操过去,天高云淡,人还在路上。
来源:淡泊的百香果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