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念念,给你的,昨日刚得的和田玉簪,配你最合适。」
我被山匪掳走后,未婚夫当众发誓一定救回我。
历经千辛万苦,他踢开了山寨的大门。
只是身后还站了位温柔女子,二人十指相扣。
「念念!我来救你了!还有……」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训斥跪在地上的山匪。
「交代过多少次,来客人要先通报。」
而后我端起茶杯,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穿梭,不经意的开口。
「所以,你这是在救我的路上……」
「爱上了别人吗?」
01
我提着裙摆小心走在山路上,凌渡在旁边伸手扶着我。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让我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
「念念,小心些。」
我抿嘴轻笑着,「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凌渡闻言,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温柔模样。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念念,给你的,昨日刚得的和田玉簪,配你最合适。」
我接过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精细的桃花,正是我最爱的花样。
我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什么人?」凌渡立刻挡在我身前,手按在腰间佩剑上。
树丛中窜出七八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持钢刀,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
「哟,小两口游山玩水呢?」
我抓紧了凌渡的衣袖,害怕地躲在他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我乃凌家嫡子,识相的赶紧让开!」
刀疤脸哈哈大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管你是谁家儿子,到了我们青龙山地界,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他一挥手,几个山匪立刻呈扇形包围过来。
凌渡的剑已出鞘,我躲在他身后,心跳如鼓。
「别怕,」他侧头对我说,声音坚定,「有我在。」
当又十多个山匪从林间现身时,我明显感觉到身前凌渡的身体僵住了。
「小子,现在跪地求饶,老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我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猛地将我往前一推!
我踉跄着跌向山匪,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念念坚持住啊!我这就回去带人来救你!」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头也不回。
「凌渡!」
我尖叫着想要追上去,却被山匪一把抓住手腕往后拽。
马蹄声渐远,我的哭喊声在山谷间回荡。
见他确实远去后,我抹了把眼泪。
整了下被扯乱的衣襟,脸上的惊恐与脆弱一扫而空。
拔下发间凌渡送的白玉簪,冷笑一声,随手扔进路旁的溪水中。
「什么破玩意儿。」
02
「大当家的的,累了吧?」
萧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件墨色披风被轻轻搭在我肩上。
我拢了拢披风,闻到上面淡淡的松木香。
这三年来,每当我疲惫时,总能闻到他这股令人安心的气息。
「大当家的喝点水吧。」
萧沉默默给我递上竹筒,我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感受到那上面厚厚的茧,那是他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在三年前那个雨夜,就是这双手将我从血泊中拉了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晚我刚到回家时,楚家已经陷入火海。
三十八口人,无一幸存。
我跪在雨中哭喊,没想到追兵杀了回来,一支箭射穿了我的肩膀。
踉跄逃往山林,最终因失血过多倒在溪边。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陌生的脸。
是个青年男子,右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见我醒来,立刻后退半步,单膝跪地。
「姑娘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在下萧沉,青龙寨人士。」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才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肩膀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
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我握紧被角,坐在角落里看着他。
「你……你是山匪?」
萧沉没有辩解,只是递上一碗药、
「楚姑娘,喝药。」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楚家嫡女,凌渡的未婚妻。」
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说你勾结山匪,灭自家满门。」
我如遭雷击,药碗从手中滑落。
萧沉眼疾手快地接住,药汁一滴未洒。
「不是我……」我声音嘶哑,「我没、是有人要灭我楚家……」
萧沉沉默片刻,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我床边。
我认得那上面是凌家的家徽,还沾着血迹。
「这是我在楚家后门发现的,」他说,「追你的也是凌家的人。」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
凌渡,那个说会永远保护我的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如今他居然派人灭了我全家?!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
萧沉站在床边,身影在油灯下拉得很长。
「楚姑娘,若你愿意,青龙寨可为你所用。」
我抬头看他,这个陌生的山匪眼中竟是一片赤诚。
「我要报仇。」我听见自己说。
萧沉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萧沉,愿效犬马之劳。」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只是把青龙寨的牌子塞到我手上,什么都没说。
03
「大当家的的?」
萧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去书房说。」
我起身走向书房,萧沉紧随其后。
穿过阴暗的走廊,我们来到山寨的书房。
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青龙山地界。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三年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
萧沉如何教我习武,如何在每次我崩溃时默默陪伴,又如何协助我一步步收服山寨众人,最终成为大当家的。
他从不邀功,永远只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凌渡回家后都做了什么?」
我转身看向萧沉。
「凌渡回府当日,便秘密会见了兵部侍郎。」
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刀刻般清晰,「这是探子抄录的谈话内容。」
我接过信纸,熟悉的字迹刺入眼帘。
凌渡那手漂亮的行楷,曾为我写过无数情诗,如今却记录着最肮脏的交易:
「楚家女已入山寨,可按计划行事。龙脉密图必在青龙山,望侍郎派兵相助,事成后五五分成。」
尽管做好准备,我指尖依旧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信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萧沉的手突然覆上来,粗糙的掌心温暖而有力。
「地牢已备好。」
他只说了五个字,却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何必动怒?
鱼已咬饵,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04
三个月后……
凌渡踢开了山寨的大门,山匪持刀挡在前边。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茶杯在指尖轻轻转动。
「废物。」我的声音不大,却让面前几个彪形大汉抖如筛糠,「都说了来客人要先通报。」
为首的刀疤脸额头抵地。
「是属下办事不力,才让这两个人闯了进来……」
我抬手制止了他的告罪,目光重新落在门口那对璧人身上。
凌渡还保持着踢开大门的姿势,只见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现在的难以置信。
「念……念念?」他的声音发抖,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任由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三个月不见,凌渡憔悴了许多。
眼下青黑,下巴上胡茬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
而他身边那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却纤尘不染,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一双杏眼含羞带怯地打量着我。
「所以,」我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凌渡,你这是在救我的路上……」
我顿了顿,目光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停留片刻。
「爱上了别人吗?」
凌渡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那女子的手,「不是的!念念你听我解释!」
他向前冲了两步,却被一道黑影拦住。
萧沉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腰间长刀出鞘三寸。
寒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此刻暗含杀意。
「退下。」
萧沉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凌渡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挥了挥手,萧沉立刻收刀入鞘,退到我身后半步的位置。
「带凌公子和柳小姐去休息。」我吩咐道,「要好生招待。」
护卫们上前「请」走了二人。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我才长舒一口气,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萧沉走到我身边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
「今早收到的消息,凌家与朝廷兵部有密约,要借剿匪之名夺取青龙山。」
我展开纸条,上面详细记录了凌家与兵部的秘密会面,难怪凌渡会突然出现。
「柳如烟是什么来路?」
「柳太医之女,实则是凌渡表妹。」萧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自幼定亲。」
我冷笑一声,「好一对情深义重的表兄妹。」
难怪凌渡能那么快就移情别恋,原来早有婚约在身。
萧沉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
「刀已磨好。」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我心头一暖。
这三年来,每次行动前,萧沉都会说这句话。
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实实在在的准备。
我抬眼看他,发现他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或许比我想象的要在意我。
窗外传来喧哗声,我走到窗前,看见凌渡在院子里与守卫争执。
凌渡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指着山寨大门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来我们的贵客等不及了。」我冷笑道。
萧沉站到我身侧,手按在刀柄上,「要见吗?」
我带着萧沉走过去,「大胆,和我们的贵客吵什么呢?」
我揶揄的眼神看向凌渡。
凌渡还在辩解,「念念,其实我回去后立刻召集了家丁……」
「够了。」我抬手示意,山匪立刻将两人团团围住。
「凌公子既然来了,不如看看我为你准备的节目?」
凌渡机警看着我,「什么节目?」
我笑着看他,「凌公子身旁的柳姑娘呢?」
凌渡面色一变,支支吾吾想要解释,我转过身直接离开。
「萧沉带着凌公子去后山。」
后山禁地,柳如烟正撬着石门,哪里还有半分娇弱。
凌渡惊讶看着她,我冷笑一声,「装什么?你们俩不是一伙的吗?」
「楚姐姐,」
柳如烟见我们来了,笑吟吟摘下人皮面具,露出眼角刀疤。
「你知道你娘死前是怎么求我的吗?」
「闭嘴!」
萧沉握住我的手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柳如烟从袖中掏出骨哨。
骨哨声响起后,十余黑衣人将我们包围。
「走!」萧沉塞给我半块玉佩,「去石门后!」
「那你呢!」
我想去拉他,他却一把推开我。
用腰间木牌打开石门后,他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被他推进石门后的最后一瞥,我只看见三支弩箭穿透他胸膛。
柳如烟的剑捅进他腹部时,他竟然在笑。
「大当家的……」
血从他唇角涌出。
05
我转过身,面对着石壁,将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间。
机关齿轮发出沉闷的「咔嗒」声,像是尘封多年的叹息。
石壁缓缓移开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骇人。
霉味混着某种草药气息扑面而来,这种气味我再熟悉不过的,那是我父亲书房里常年燃着的安神香。
我点亮手里的火折子,石室中央的黑漆木匣刺入眼帘。
看见那木匣我双腿突然发软,那是母亲最爱的花样、
我及笄那天,父亲还抚着匣子说。
「等我们念念大婚那日……」
「爹……」喉头涌上的腥甜冲散了最后一丝理智。
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落泪,滚烫的泪水决堤般砸在石地上,留下一片片水渍。
木匣下压着的信笺已经泛黄卷边,却保存得极好。
我抽出那封信,颤抖着手展开。
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我甚至能想象他悬腕运笔时的样子。
「吾女楚念亲启。若见此信,恐楚家已遭不测。勿悲勿惧,楚家使命,汝当牢记……」
手中信纸突然被凌厉的剑风掀起。
我回头去看,柳如烟不知何时幽灵般站在石门处,鹅黄裙摆染着新鲜的血迹。
她手中软剑正滴滴答答淌着血,身后两个黑衣人架着昏迷的萧沉。
「萧沉!」我攥紧手中的信看着她,「柳如烟,你到底想要什么?」
柳如烟用剑尖挑起木匣,银链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想不到楚大人到死都没告诉你,你们楚家保管的到底是什么啊?」
她尾音微微上扬,听着刺耳极了。
我挡在木匣前面看着她,「楚家的使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冲我来的,放了他。」
「楚大小姐,今天这木匣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我……」
昏迷的萧沉突然暴起,左膝盖狠狠撞翻左侧黑衣人。
那人的面具脱落,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我记得那张脸,当年射我一箭的人就是他!
「大当家的……匣底……」萧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柳如烟的软剑如银蛇吐信,瞬间穿透他肩膀,却没能阻止他嘶吼出后半句。
「……有暗格!」
我反应过来,迅速摸向匣底,摸到暗扣后,猛的拉下。
整间石室剧烈震颤。
四壁孔洞中暴射出无数银针,细如牛毛的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针雨笼罩的瞬间,萧沉用身体将我压在地上。
我听见毒针没入他后背的闷响,我扶着他小心靠着墙站起身。
柳如烟旋身避开针雨,鹅黄衣袖却被钉在石壁上。
她果断挥剑断袖,露出小臂内侧血色弯月刺青。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个雨夜举着火把的女人,腕
来源:点点剧社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