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带亲戚来我家过年,我出国躲,老公发年夜饭照片,我发现有鬼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31 13:29 2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纯属虚构创作,人物、情节皆为互联网,灵感源于对现实观察与思考,旨在展现人性与情感的复杂性。部分图像非真实图像,故事内容与现实人物、事件无关,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纯属虚构创作,人物、情节皆为互联网,灵感源于对现实观察与思考,旨在展现人性与情感的复杂性。部分图像非真实图像,故事内容与现实人物、事件无关,请知悉。

婆婆电话里说:“小芸啊,你李叔王姨陈舅张婶他们今年来城里过年,人多热闹!”

我数着十四个人名,默默订了飞巴厘岛的机票。

除夕夜,丈夫发来年夜饭照片:“老婆,看我们多热闹!”

我放大照片,心脏骤停——那个早该锁在老宅阁楼的旧布偶,竟端坐在我的空椅子上,玻璃眼珠反着冷光。

那是三年前我流产时,婆婆偷偷放进我枕下的“镇物”。

01

婆婆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像一条沾了油的麻绳,一圈圈勒紧我的脖子。

“小芸啊,在家吧?今年过年可有意思啦!你李叔、王姨、陈舅、张婶……他们几家子都说要来城里过年,看看新楼房,人多才热闹嘛!”

我握着手机,站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灰蒙蒙的天,像一块洗不脱污渍的旧抹布。楼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里抖着,如同我此刻悬在半空的心。

十四个人名,婆婆念经般报出来,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枚生锈的钉子,狠狠砸进我紧绷的神经里。

十四个人,十四双筷子,十四张嘴,十四份喧闹……

他们将在我的房子里盘踞、呼吸、喧哗,把每一个角落都塞满陌生的气味和声响。

我的房子,我精心擦拭每一寸玻璃、挑选每一块地砖的房子,即将变成嘈杂的乡村客栈。

喉咙发紧,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我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个含糊的单音节:“……哦。”

“哦什么哦呀!”

婆婆的调门拔高了,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疑的劲头,“你志恒(我老公)都说了,地方够大,住得下!添几双筷子的事嘛!你辛苦点,多张罗几个菜,大家伙儿难得聚一次,都高兴高兴!对了,你三表舅爱吃鱼,红烧的,多放糖!还有……”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具体又点了哪几道大菜,我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塞进了一窝被惊扰的马蜂。

婆婆那理所当然的“添双筷子”论调,像沉重的鼓点敲击着我的太阳穴。

房子是够大,一百三十多平,首付掏空了我工作五年所有的积蓄,外加父母咬牙支援的大半辈子积蓄,贷款的重担至今还沉沉压在肩头。婆婆口中的“添几双筷子”,意味着至少三张饭桌的杯盘狼藉,意味着十几个房间的凌乱床铺,意味着永不停歇的喧嚣和理不清的人情世故,意味着我这个女主人的彻底沦陷——沦为一个为十四口人操持吃喝拉撒的、没有薪水的、全年无休的奴仆。

我挂断电话,指尖冰凉,身体里仅存的热气似乎也随着那声“哦”散尽了。

窗外灰暗的楼宇沉默着,像巨大的墓碑。

厨房里,志恒昨晚随手扔在洗碗池里的那只玻璃杯,残存着一点点浑浊的水渍,在透过窗户的微光里折射出一点刺目的光点。

这小小的、熟悉的狼藉,此刻竟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四个人……十四个人即将带来的混乱和消耗,那景象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令人窒息。

逃!

这个念头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劈开我脑中混沌的黑暗。

无比清晰,无比强烈。几乎是凭着本能,我扑到电脑前,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在键盘上敲打。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

春节、巴厘岛、机票……这几个关键词在搜索框里跳动着。

价格?贵得令人心尖滴血。平日里精打细算攒下的那点钱,此刻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我要点击支付的手指。

可一想到婆婆电话里那串长长的名单,想到即将被陌生人的气息和喧嚣填满的每一个角落,想到自己像个陀螺一样在厨房和客厅旋转到虚脱……

那点心疼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厌恶吞噬了。

指尖重重落下,确认支付。

屏幕上弹出交易成功的提示。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只有一种类似失血过多的虚脱感,浑身冰冷,却又奇异地感到一丝活气。机票不是买的,是赎身的凭证,是逃出生天的船票。

志恒晚上回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

我把机票的电子行程单打印出来,放在冰冷的玻璃餐桌上,推到他面前。

灯光下,那张薄薄的纸像一片锋利的刀片。

“妈今天打电话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十四个人,来过年。”

我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我买了机票,去巴厘岛。明天下午的。”

志恒明显愣住了,他拿起那张纸,眼睛扫过上面的信息,眉头一点点拧紧,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他放下纸,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不解,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芸芸?你……你这是干什么?妈就是带亲戚来热闹热闹,一年也就这一次。你这……你这一走,让我怎么跟妈说?亲戚们怎么想?太不懂事了!家里地方又不是不够……”

“地方是够大,”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像绷紧的琴弦,带着细微的颤音,“可我的心太小了,装不下十四个人的热闹,也装不下三桌饭菜的油烟。”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几年的男人,此刻他的眼神让我感到陌生,“那不是热闹,志恒,那是对我私人领地的入侵。我受不了。”

我的目光扫过客厅一尘不染的地板,扫过精心挑选的沙发靠垫,最后落回他脸上,“这里是我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家,不是免费开放的度假村招待所。伺候一个妈,我认了,伺候一群我只在婚宴上见过一面的亲戚?我做不到。”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也许是“大家族的亲情”,也许是“妈的面子”,也许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拿起那张机票行程单,又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颓然地放下纸,转身进了书房,门被轻轻带上,留下一个无声的、充满隔阂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

冬日午后的阳光苍白无力,照在楼道光洁的瓷砖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志恒站在门里,没有送我下楼的意思。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光线在他身后勾勒出沉默的轮廓。

“到了……发个信息。”他的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温度。

“嗯。”我应了一声,没有回头,拉着箱子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依然站在那里,像一尊固执的雕塑,守着那个即将被十四口人占据的、我们称之为“家”的地方。

电梯下行,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靠在冰凉的厢壁上,闭上眼睛。

走了,终于走了。

心里那根绷了太久的弦,似乎终于松弛了一点点,但随之而来的并非轻松,而是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和茫然,仿佛预支了未来所有的力气。

巴厘岛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吹在脸上,却怎么也吹不散心头那块沉甸甸的阴霾。

库塔海滩的落日熔金,游人如织,喧闹的笑语海浪般涌来。

我躺在沙滩椅上,看着那轮巨大的红日一点点沉入墨蓝色的海水,本该是震撼的美景,落在我眼里却只有一片空洞的燃烧。

热闹是别人的,我像一个抽离了灵魂的旁观者,格格不入地坐在这片盛大的喧嚣里。

预定的海鲜大餐精致地摆在面前,却味同嚼蜡。

手机一直很安静,志恒没有消息。婆婆那边,更是彻底沉寂。

这刻意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收紧,勒得我呼吸不畅。

直到除夕夜。

窗外的异国夜空,被不知名的盛大烟火表演映照得如同白昼,五彩斑斓的光芒在玻璃窗上疯狂地跳跃、炸裂,伴随着沉闷遥远的轰鸣。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电视开着,播放着无人关注的当地节目。

手机屏幕就在此时突兀地亮起,是志恒的微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我点开。

一张年夜饭的全景照片瞬间填满了屏幕。

巨大的圆桌,铺着鲜艳俗气的红色塑料桌布,挤挤挨挨摆满了杯盘碗碟。

鸡鸭鱼肉堆得冒尖,油腻腻的汤汁溢出来,染脏了桌布。

十几双筷子像丛林般竖立着。围坐的人头攒动,一张张被酒精和兴奋蒸腾得发红的脸,对着镜头咧开嘴笑着,笑容模糊而陌生。

喧嚣和热气仿佛要冲破屏幕扑面而来。志恒坐在主位旁边,脸上也堆着笑,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刻意,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勉强。

镜头正中央,本该是我的位置上,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副干净的碗筷,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讽刺,一个被刻意标记出来的缺席。

那空位像一个冰冷的黑洞,吸走了照片里所有的热气腾腾,也吸走了我肺里最后一点空气。

02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将照片放大,再放大,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那个属于我的空位上。椅子是空的,碗筷是冷的……可就在那碗筷旁边,紧挨着桌沿的地方,一个模糊的、颜色黯淡的小东西闯入了视野。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指尖有些发抖,我用力地、几乎是戳着屏幕,将那个角落放到最大。

像素有些模糊,但足够看清了。

那是一个布偶娃娃。

粗布缝制的身体,针脚歪歪扭扭,颜色是褪尽鲜艳的土黄和脏污的褐色。

它的脸,是两块粗糙缝上去的、褪色的红布,嘴巴的位置用黑线歪斜地绣着一个倒三角,僵硬地向上弯着,形成一个诡异无比的笑脸。

最刺目的,是那双眼睛——两颗廉价劣质的黑色玻璃纽扣,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着两点冰冷、空洞、毫无生命的光,像两枚小小的、漆黑的深渊。

嗡——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瞬间疯狂地倒流回心脏,撞击得胸口发痛。

耳边,窗外喧嚣的烟火轰鸣声、电视里聒噪的异国语言,全都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我擂鼓般的心跳,沉重地敲打着耳膜。

是它!

那个布偶!

三年前,那个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冬天。意外怀上的孩子,仅仅两个月,就在一次毫无预兆的剧烈腹痛后,化作了冰冷的血水。

身体像被撕裂掏空,心更是碎成了齑粉。

我躺在医院惨白的病床上,像个破碎的玩偶。婆婆来了,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油腻的鸡汤。

她坐在床边,眼神在我苍白的脸上扫过,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有一种奇怪的、笃定的了然。

“小芸啊,别太难过,缘分没到。”

她的声音平板无波,“这女人家身子骨弱,留不住胎,是常有的事。

老话讲,那是小月子,顶顶要紧,比生完孩子还金贵!可得好好‘镇’住,不然损了根本,以后福气可就薄了。”

几天后,我出院回家,昏昏沉沉地躺了不知多久。

某天深夜,从沉重的睡眠中挣扎着醒来,口干舌燥。

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水杯,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枕下边缘一个突兀的、硬硬的、带着粗粝布纹的东西。

我摸索着把它掏了出来。

黑暗中,借着窗外一点微弱的路灯光,我看清了。

就是它!这个粗布缝制的娃娃!土黄和褐色的布块,歪歪扭扭的红布脸,黑线绣成的倒三角笑脸,还有那两颗在昏暗中幽幽反着光的、冰冷的黑色玻璃纽扣眼睛!

它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毫无生气,像个被遗弃的祭品。

那一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把它甩了出去!

布偶无声地掉在地毯上,那双玻璃眼珠却仿佛还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带着一种非人的、恶意的嘲弄。

“镇物”!婆婆口中的“镇物”!她趁我昏睡,偷偷把它塞到了我的枕下!

用这种愚昧而阴毒的方式,来“镇”住我流产后的所谓“晦气”和“不稳的根基”,来保住她儿子所谓的“福气”!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亵渎的恶心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志恒被惊醒,慌乱地开灯,看到地上那个丑陋的布偶,也愣住了。他显然毫不知情。

“妈……妈说……这样对你好……”

他捡起那个布偶,脸上满是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滚!拿走!给我扔了!扔得远远的!烧掉!”我失控地哭喊着,抓起枕头砸向他。

那场风暴最终以志恒当着我的面,把那个布偶塞进一个黑色垃圾袋,再三保证立刻下楼扔进小区最远的垃圾房而告终。

后来,我无意中听婆婆在厨房跟老家的亲戚打电话,带着一种隐秘的得意:“……唉,现在的年轻人,啥都不懂!那东西我让志恒拿回老宅去了,锁阁楼最里头的旧箱子里了,稳当着呢!不‘镇’着点怎么行?这福气根基啊,就得这么守着……”

锁在老宅阁楼最里头的旧箱子……婆婆亲口说的。

可现在,它回来了!

它端坐在我城里的家中,在我除夕夜缺席的椅子上,在那张象征“阖家团圆”的年夜饭照片里,用它那双冰冷的玻璃眼睛,隔着千山万水,死死地“盯”着我!

寒意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遍全身,钻进骨髓。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动作太大,带翻了床头柜上的半杯水。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刺耳。冰凉的液体泼溅在脚背上,我却浑然不觉。

怎么会?它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婆婆带回来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忘了当年的冲突,还是……一种更刻意的、带着某种阴暗目的的提醒?

是再一次的“镇压”?在我逃离这个她认为“不懂规矩”的儿媳的时刻,把这个象征她权威和愚昧信仰的“镇物”,堂而皇之地请出来,放在我缺席的位置上?

宣告她的存在,她的掌控?宣告无论我逃到哪里,她的意志,她那套陈腐可怕的东西,都如影随形?

志恒呢?他知道吗?他看到了吗?他默许了?还是……他根本就没认出这鬼东西?毕竟,当年他也只是匆匆一瞥就把它处理掉了。

无数个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搅得我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刚吃下去的海鲜似乎在冰冷的胃里凝结成块,带着腐烂的腥气直冲喉咙。

我冲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抬起头,盥洗池上方巨大的镜子里映出一张脸:惨白如纸,双眼因惊惧和呕吐而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狼狈的水渍。

镜中的女人,眼神空洞而绝望,像一个被无形绳索勒住脖颈的囚徒。

窗外,又一轮盛大的烟火在空中炸开,绚烂的光彩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镜中这张扭曲惊恐的脸上投下跳跃的、诡异的光斑。

那光,像极了布偶眼中玻璃纽扣反射的冰冷寒芒。

我死死盯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被恐惧吞噬的自己。

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熔岩,终于在这一刻,在异国他乡冰冷的除夕夜,在婆婆那无声的、恶毒的“镇物”挑衅下,轰然冲破地壳!

03

它不再仅仅是愤怒。它是被彻底践踏后的尊严,是被愚昧诅咒后的反抗,是长久以来在“孝道”和“亲情”名义下被不断挤压、扭曲的自我,终于发出了濒死的咆哮。

我猛地转身,冲回房间,一把抓起滚落在床上的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那张令人作呕的年夜饭照片上,那个丑陋的布偶在放大的视角里显得更加狰狞。

指尖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里那股腥甜的铁锈味,但那口气吸进去,却像吸入了滚烫的沙子,灼痛了肺腑。

我的手指悬在志恒的号码上方,那串熟悉的数字此刻像烧红的烙铁。

拨通?质问?歇斯底里地控诉?

然后呢?听他在电话那头,或许震惊,或许茫然,或许又会用那套“妈也是好心”、“别小题大做”、“大过年的”之类的陈词滥调来安抚(或者说敷衍)我?

这通电话,除了将我此刻的崩溃和绝望赤裸裸地展示给他,除了换来他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更为难的沉默,还能改变什么?

不。

我需要的不是质问,不是宣泄,不是听他左右为难的辩解。

我需要的是结果。一个清晰、明确、不容置疑的结果。

我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微信,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我点开那张照片,指尖精准地戳在那个盘踞在我空位上的布偶娃娃身上。屏幕冰冷的光映着我同样冰冷的眼神。

我按住它,截图。

然后,点开与志恒的对话框。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每一个字都像从冰层里凿出,带着凛冽的寒气:

【陈志恒,你好好看看你妈带来的东西!】

【现在,立刻,马上,让这个东西从我的家里消失。】

【立刻!】

【要么它走,要么我走。没有第三条路。】

指尖重重地落在发送键上,像落下最后一记法槌。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我把手机扔在凌乱的被子上,屏幕朝下,仿佛那是一个烫手的烙铁,或者一个会吞噬人的黑洞。做完这一切,身体里那股支撑着我的、狂暴的力气似乎瞬间被抽空了。

我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床沿,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像在抵御着从四面八方、从遥远故土、从那个被十四口人占据的房子里透射而来的寒意。

窗外,巴厘岛的除夕烟火似乎已接近尾声,零星的爆炸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孤寂。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地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骨髓。我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遗弃的、冻结的石像。

大脑一片空白,又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在争吵。

婆婆那张刻板的脸,志恒为难的眼神,亲戚们模糊的笑容,还有……布偶那双冰冷、空洞、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玻璃眼珠……它们在我眼前疯狂旋转、重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半小时。被我扔在被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再次亮起,发出持续而执着的震动嗡鸣。

嗡——嗡——嗡——

那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炸响。

我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心脏骤然缩紧,又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来了!是他的回复?还是……婆婆的电话?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动作带着一种濒死的急切和恐惧。

指尖颤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勉强抓住那个嗡嗡作响、不断震动的冰冷方块。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灼痛了我的眼睛——

陈志恒。

是他。不是婆婆。

我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字,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绿色接听键。呼吸停滞了。接?还是不接?他会说什么?是解释?是安抚?是愤怒?还是……冰冷的决定?

嗡——嗡——

震动声固执地持续着,像催命的符咒。

勇气在最后一刻终于压倒了恐惧。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拇指重重地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接通了。

听筒里没有预想中的、属于志恒的熟悉声音,也没有婆婆那高亢尖锐的嗓门。

那一瞬间,听筒里灌入的,是一片巨大、混乱、令人窒息的背景音浪。

像无数破碎的声波碎片,猛烈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一个高亢尖锐、带着哭腔的女声(像是婆婆)在嘶喊着什么:“……造孽啊!我的老物件!你摔它做什么!那是福气!镇宅的……”

紧接着,是另一个年轻些、同样激动无比的声音在叫嚷反驳:“……什么福气!妈你老糊涂了!那玩意儿多邪性!芸姐看见了能吓死!早该扔了……”

“砰!”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清晰地传来,像是瓷器或者玻璃制品被狠狠摔碎在地板上,清脆的破裂声刺耳地穿插在争吵声中。

然后,是志恒的声音,嘶哑、疲惫,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爆发力,猛地盖过了所有嘈杂:“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地拉扯着我的神经。

然后,是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这片混乱的、充满火药味的死寂中,志恒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冰水,直接砸进我的耳朵里:

“芸芸……”

他叫了我的名字,那声音里混杂着太多东西——疲惫、挣扎、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

“你……回来吧。”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啪嗒”。

像是一个轻飘飘的、布做的东西,被随意地、带着嫌恶地丢弃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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