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晚星,难得地穿着一身稍微正式点的小裙子,被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围在中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和一点点羞涩。
他,陆宸,我的前男友,学校里无人敢惹的风云人物。
家世耀眼,长得犯规。
当年,被我一条短信就甩掉的人。
01
“Cheers!祝贺我们晚星带队拿下‘创芯杯’一等奖!”
包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苏晚星,难得地穿着一身稍微正式点的小裙子,被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围在中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和一点点羞涩。
我们团队设计的一款低功耗人工智能视觉处理芯片刚刚拿下了全国大学生电子设计竞赛的最高荣誉,这份喜悦值得好好庆祝。
“晚星可是咱们电子工程系的宝贝,这次可给咱导师长脸了!”
“就是就是,以后抱紧晚星大佬的大腿!”
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闺蜜姜悦。我冲大家歉意地笑笑,拿着手机走出包厢,准备到走廊尽头安静点的地方接。
“悦悦,怎么啦?”
“星星!呜呜呜,我失恋了……”电话那头传来姜悦带着哭腔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
“你别哭,在哪呢?怎么回事?”我有点着急,姜悦性格爽朗,很少这样。
她报了个餐厅名字,巧了,就在我这家餐厅的隔壁街。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下意识地往前走,想着找个更安静的角落细问。
挂了电话,我一抬头,顿时愣住。
眼前的装修风格和我们那边温馨学术的风格截然不同,极尽奢华,灯光暧昧,音乐声也震耳欲聋。而我,正傻站在一个大包厢的门口,里面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玩得热火朝天。
走错了!
我脸上一热,转身就想溜。
“哟,这是谁走错门了?”一个略带轻佻的男声响起。
我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朝主位看去。这一看,脚步彻底钉在了原地。
那个被众人簇拥着、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指尖晃着酒杯的人,不是陆宸又是谁?
陆宸,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家世显赫,长得……嗯,客观来说无可挑剔,但性格张扬不羁,是公认没人敢惹的角色。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我的前男友。
陆宸似乎也发现了我,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只听到他用那副惯有的、慵懒又带着点散漫的语气开口:“年年过生日都是这些花样,没劲。”
旁边立刻有人谄媚地接话:“那陆少想怎么过?您发话,咱们照办!”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在我心里炸开。
下一秒,陆宸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脸上,手指隔空朝我一点。
“她,”他声音带着玩味,“我要她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
瞬间,整个包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探究的、好奇的、看热闹的。我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勉强挤出一个笑:“不好意思,各位,我走错包厢了,打扰了,这就走。”
有人似乎认出了我,小声嘀咕:“咦,这不是电子系那个拿奖拿到手软的学霸苏晚星吗?书呆子也来这种局?”
陆宸听见这话,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视线扫向刚才说话那人,声音冷了几分:“谁允许你来的?”
那人一抖,声音都颤了:“陆少,我……我也走错包厢了……”他似乎极其害怕陆宸。
陆宸却忽然又笑了,漫不经心道:“来都来了,还是一个学校的,别急着走啊。”这话是对我说的。
我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朋友还在隔壁等我,真的得走了。”
像是掐准了点,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姜悦。我刚接起来,就听到她醉醺醺的声音:“星星……我、我到门口了,你在哪个包厢啊……”
紧接着,服务生搀着摇摇晃晃的姜悦出现在包厢门口。姜悦看到我,傻笑一下:“找到你了!”然后就软软地靠在我身上。
陆宸一挑眉,语气更愉悦了:“好了,你闺蜜现在也给你‘送’回来了,可以赏脸坐一会儿了吧?”
我推了推姜悦,希望这猪队友能清醒点。结果她咂咂嘴,嘟囔了一句:“好喝……再来一杯!”
我:“……”
我试图最后挣扎:“真的不行,太晚了,宿舍快锁门了。”
陆宸看了眼腕表,语气意外地放缓了些,甚至带上一丝商量:“现在才七点多,玩一会儿,八点整,我准时送你回去,保证不耽误门禁,行不行?”
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姜悦,又看看眼前这架势,我叹了口气:“……好吧。”
一轮真心话大冒险开始。我好死不死,第一把指针就转到了我。
从小到大,这种运气游戏我就没赢过。
“学霸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无奈:“真心话。”
果然,经典永流传的问题来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陆宸的目光像实质一样落在我身上,灼热得让我有些不适。
几轮下来,我被问了不少无关痛痒但足够让我尴尬的问题,家底都快被刨出来了。指针终于转离了我,我偷偷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我的心脏再次提了起来——指针稳稳地指向了陆宸。
陆宸旁边的人坏笑着起哄:“陆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陆宸干脆道:“真心话。”
众人立刻兴奋起来:“情史!必须讲情史!”
陆宸晃着酒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谈过一个。”他顿了顿,抬眼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这边,才慢悠悠地补充,“被她甩了。”
“哇靠!”包厢里顿时响起几声惊呼,“陆少你还会被甩?谁啊这么牛?”
我和陆宸谈恋爱的事当初知道的人极少,眼看话题要往不可控方向发展,我立刻扶起姜悦:“陆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真的得走了!”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我如芒在背。
陆宸放下酒杯,站起身:“好啊,答应你的事我记着呢。”他走过来,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一部分姜悦的重量,“我送你们。”
拒绝显得太刻意,我只好点头:“谢谢。”
半小时后,车停在宿舍楼下。这一路,我和陆宸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只有姜悦偶尔的呓语。下车时,我飞快地低声说了一句:“陆宸,生日快乐。”
陆宸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只是接过姜悦的动作微微一顿,极轻地“嗯”了一声。
把姜悦弄回宿舍,喂她喝了点醒酒汤,她总算清醒了些。我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坐在床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故意板起脸:“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在那边可是喊‘再来一杯’呢。”
姜林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却格外清明:“晚星,其实……我喝酒不断片的。”
气氛瞬间凝固。
她凑近我,眼里闪烁着侦探般的光芒:“所以,你跟陆宸……有情况,对吧?”
我知道瞒不过,点了点头。
姜悦顿时捶胸顿足:“作为你的嫡亲闺蜜,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姐妹了?”
“这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谁追的谁?”
“……我。”
姜悦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八卦:“我们家眼里只有代码和芯片的苏晚星小姐,居然也会主动追人?!快,展开说说!”
高考结束那个暑假,蝉鸣聒噪,阳光热烈。我鼓足平生最大的勇气,把陆宸约了出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靠在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身姿挺拔。听完我磕磕巴巴的表白,他眼底闪过惊讶,随即漾开笑意,懒懒地拖长了调子:“好啊。”
那一刻,我觉得天上的云都变成了甜筒的形状。
高中三年,陆宸是永远的神话,而我只是中上游的学生。尤其是数学,是我的软肋。那时的数学老师更关注尖子生,我这种有问题都不敢多问。
有一次月考数学考砸了,我躲在楼梯间偷偷哭。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同学,你怎么了?”
我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陆宸逆光站着。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他瞥见我手里攥着的、惨不忍睹的试卷,语气放缓了些:“数学啊?没事,这玩意儿其实挺有意思的。要不……我帮你看看?”
就这样,我成了陆宸的“数学扶贫”对象。图书馆成了我们最常待的地方。
有一回夏天,暴雨突至,我和他都没带伞。他拉起我的手腕就在雨里狂奔。他的手心很烫,雨点砸在身上,我的心跳声却比雨声还大。
躲在屋檐下,他还没松开手。我偷偷看他,他侧脸线条流畅,睫毛上挂着水珠。
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数学成绩肉眼可见地提升。第一次数学考上135分那天,距离高考不到百天。后来数学稳定在高分,甚至让我对逻辑严密的数据世界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高考放榜,我们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虽然不同系。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向他表白了。
但这段恋情只维持了不到两个月。
我们学校艺术系的系花,拿奖拿到手软的叶清璃单独约了我。
咖啡馆里,她一身名牌,妆容精致,从头到脚都写着“优越”两个字。她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直到我坐下,才轻飘飘地瞥我一眼。
“听说,你和陆宸在一起了?”她语气平淡。
我点头。
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上下打量着我,轻嗤一声:“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不等我回答,她继续道:“我们两家是世交,生意上往来密切,联姻是早晚的事。你这样的,陆家会让你进门吗?”
回去的路上,天阴沉沉的,我的心也沉甸甸的。巨大的差距感和自卑感淹没了我。我给陆宸发了分手短信,他没有挽留,也没有多问。
我想,叶清璃说的,大概都是真的吧。
思绪飘回,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备注赫然写着:陆宸。
附加消息:「我们谈谈?」
宿舍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姜悦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主动追的陆宸?!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陆宸?!”
我无奈地点点头,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好:“嗯,高中毕业那个暑假。”
“细节!我要细节!”姜悦瞬间忘了头疼,扑过来摇晃我的胳膊,“你们怎么认识的?谁先动的心?为什么分手?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瞒着我这么久!”
我被她晃得头晕,只好简略地把高中他帮我补数学、高考后我表白、以及大学后因为叶清璃的介入和那番“门当户对”的话而主动提出分手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清璃?!”姜悦惊呼,“那个艺术学院的院花?拿奖拿到手软那个?她找你了?还说了那种话?!”
“嗯。”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说他们两家是世交,联姻是迟早的事。我觉得……她说得可能没错。我们差距太大了。”
“放屁!”姜悦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陆宸什么态度?他就没解释?”
“我发了分手短信,他没回,也没来找我。我想,这大概就是默认了吧。”当时的心酸和失落似乎又漫上心头。
姜悦沉默了一下,然后用力抱住我:“傻星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说不定是叶清璃那个绿茶搞的鬼呢!陆宸那个臭脾气,说不定是拉不下脸来找你!”
正说着,我的手机又“叮咚”一声。还是那个熟悉的头像,陆宸的好友申请再次弹了出来,这次附加消息多了几个字:
「通过。聊聊叶清璃和‘门当户对’的问题。」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会知道?
姜悦也看到了,立刻激动起来:“加!快加!看他怎么说!要是他敢护着叶清璃,我第一个不答应!”
在她的怂恿下,我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想法,点了“同意”。
几乎是在通过的瞬间,陆宸的信息就弹了出来,速度快得惊人。
「不解释一下?」
我愣住,打字回复:「解释什么?」
「解释你当年一条短信就判我死刑,以及,叶清璃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语气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股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当初的想法发了过去:「我们之间家世背景相差太大了,而且我听说你和叶清希有婚约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对面几乎是秒回,一连串的信息炸得我眼花缭乱。
「不合适?」
「那你说,怎么才叫合适?」
「你喜欢过我,我喜欢过你,这不合适?」
「你是我的初恋,我是你的初恋,这不合适?」
「你是女生我是男生,这不合适?」 「苏晚星,你告诉我,到底哪里不合适?」
我看着这一连串的“不合适”,心跳莫名加速。他还是这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他又一条信息过来:「婚约?谁告诉你的?叶清璃?我家在你眼里就这么封建落后包办婚姻?」
紧接着又是一条:「而且我爸妈特别喜欢你,特别是我妈!」
我彻底懵了:「啊?阿姨……喜欢我?我们见过吗?」我完全不记得见过他母亲。
陆宸似乎被我的迟钝气笑了,发来一条语音。我点开,他低沉而带着点无奈笑意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苏大小姐,你四岁那年,我们家是不是在你家隔壁住过一年?那个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被你罩着不让别的小孩欺负的‘漂亮小妹妹’,你还记得吗?”
记忆的闸门仿佛被这句话猛地撞开!
尘封的童年记忆碎片瞬间涌现:隔壁搬来的特别漂亮害羞的小男孩,因为长得太好看总被其他小男孩排挤,我看不过去,就自封大姐大,天天带着他玩,扬言要保护他……
那个睫毛长长、皮肤白白、安静得像个小姑娘的男孩……是陆宸?!
我震惊地打字,手指都在发抖:「……你是隔壁那个小妹妹?不对,小弟弟?!」
对面很快回复,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感动,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了。说好护我一辈子的,结果先搬家失联的是你,后来高中见面不认识我的是你,考上大学把我甩了的还是你。苏晚星,你这大哥当得可真行。」
我的脸颊瞬间爆红, childhood 的黑历史被翻出来,还是以这种方式!
「啊啊啊啊别提了!那时候小不懂事!太丢人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秒后,陆宸又发来一条语音。我深吸一口气,点开。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格外悦耳,透过听筒轻轻敲击我的耳膜:“丢人吗?我觉得很可爱。小时候的晚星,就像我的小太阳一样,勇敢又明亮。”
我的脸更烫了,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
没等我回复,他又发来一条文字信息:
「所以,苏晚星,看在我这么可怜又被你‘抛弃’了两次的份上,能给个机会吗?」
我愣住:「什么机会?」
「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
这一夜,我失眠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陆宸的话、童年的回忆、叶清璃带着轻蔑的眼神、还有他那句“我的小太阳”。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刚在教室坐下,手机就“叮咚”一声。
是陆宸。
「早啊,苏学霸。」
「芯片设计图画得怎么样了?」
我没好气地回:「早。还行。」
他很快又发来一条:「你听过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吗?」
我:「……听过,怎么了?」
他:「达芬奇会画鸡蛋,我不会画,我只会画四角星。」
我正疑惑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我的微信屏幕突然被刷屏——满屏都是他发过来的各种可爱的星星表情包!
紧接着,他的信息又来了:「所以,我想你了。我想见你。中午一起吃饭呗?食堂就行。」
我看着那满屏闪烁的星星和直白的话,心跳又一次不争气地漏了拍。
下课铃响,我抱着书本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走廊墙边的高大身影。
陆宸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衬衫黑裤子,却依旧惹得路过的女生频频侧目。他看见我,嘴角立刻勾了起来,站直身体走过来。
“走啊,苏学霸,赏脸一起吃个午饭?”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又或许,是我心底对他从未彻底放下。鬼使神差地,我点了点头。
“好。”
---
陆宸并没有带我去食堂,而是去了学校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粤菜馆。
“我记得你好像不太能吃辣?”他很自然地替我拉开椅子,“这家口味比较清淡,应该合你胃口。”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细心。高中一起学习时偶尔一起吃饭,我确实很少碰辣菜,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菜刚上齐,我们还没动筷,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桌旁。
“陆宸?好巧。”叶清璃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妆容精致,目光在我们桌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然后对陆宸笑道,“不介绍一下?”
陆宸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语气有些冷:“没什么好介绍的。你还有事?”
叶清璃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逐客令,反而自顾自地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笑容依旧完美,却让我感到些许不适:“苏晚星学妹,对吧?电子工程系的才女,久仰大名。”
我有些局促地点点头:“叶学姐好。”
陆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叶清璃,你够了。上次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叶清璃终于把目光从我这移开,看向陆宸,冷哼了一声:“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怎么,这就护上了?我还没开始呢。”
陆宸似乎想说什么,但叶清璃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陆宸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也低声回了一句。
他们两人就这样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起来,我只能看到陆宸紧绷的侧脸和叶清璃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以及他们之间那种看似熟稔又针锋相对的氛围,让我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叶清璃上次说的话,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我攥紧了手里的筷子,食不知味。
就在我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他们似乎结束了对话,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点,断断续续的话飘进我耳朵里。
“……你以为你这招有用?”这是陆宸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叶清璃的声音带着点挑衅:“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反正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要不是我当初发现得晚……”
陆宸打断她:“你少来捣乱!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怎么轮不到?”叶清璃的声音也扬了起来,“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我喜欢谁?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叶清璃望过来的目光。她看见我震惊的表情,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明媚甚至带着点……歉意的笑容?
“抱歉啊,晚星学妹,”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真诚了许多,“第一次追人,没什么经验,方式可能有点激烈,吓到你了。”
旁边的陆宸忍无可忍地扶额:“我们俩之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看你干的好事!”
我彻底懵了,大脑CPU高速运转,试图处理这匪夷所思的剧情发展。
叶清璃……喜欢的人……是……?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叶清璃,她对我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懊恼:“上次跟你说的那些话是骗你的,我和这家伙没什么婚约,就是从小认识,互相看不顺眼罢了。其实我……”
“叶清璃!”陆宸低吼一声打断她,脸色黑得像锅底,“你闭嘴!”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和尴尬。
我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片场的观众,完全搞不清状况。什么追人?什么第一次?叶清璃她……
巨大的尴尬和不知所措淹没了我。我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
“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实验室的仿真数据好像有点问题,师兄催我赶紧回去看看!”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不敢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后似乎还能感受到陆宸灼热的目光和叶清璃错愕的视线。
一路跑回宿舍,我的心还在砰砰狂跳。
坐在书桌前,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着刚才那混乱的一幕。
叶清璃的话……难道她……
正胡思乱想着,微信突然弹出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备注赫然是:叶清璃。
我的心又是一紧。犹豫再三,还是点了通过。
对面立刻发来了一个特别可爱的猫咪打招呼表情包。
「Hello~ o(≧v≦)o」
紧接着又是一条:「今天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都怪陆宸那个白痴![哭泣表情]」
「你吃饭了没?肯定没吃好吧……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过去?你想吃什么?」
我连忙回复:「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我已经到宿舍了。」
九敏,经过刚才那一出,我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已经被你们两个吓饱了。
对面发来一个泪眼汪汪的表情:「(ㄒoㄒ)~~」
「不麻烦的呀!虽然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我就在隔壁美院,很近的!」
「QAQ 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嘛……」
这撒娇的语气……和之前那个高贵冷艳的院花形象也差太远了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叶学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喜欢……?」
叶清璃回复得很快:「嗯!我喜欢你呀!(❤ ω ❤)」
「从高一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我:「??!!」
高一?
我的记忆再次被强行翻动。高一……我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好像是有一次……叶清璃作为新生代表也发言了?她当时看起来特别紧张,但表现得非常镇定自若……下台后,我好像确实随口鼓励了她一句“讲得真好”……
就因为这?!
叶清希的信息又来了:「你可能不记得了,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后来我还经常去图书馆偷偷看你学习呢!你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看!」
「可惜后来我集训、艺考,再回来就发现你居然被陆宸那头猪给拱了!气死我了!」
「所以我才脑子一热去找你说了那些混账话……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信息量太大,我握着手机,整个人呆若木鸡。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世交联姻,一切都是叶清璃为了拆散我们编造的?而原因竟然是……她喜欢我?
这个世界也太魔幻了。
---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热闹”。
陆宸的信息依旧每天准时送达,从“早安”到“晚安”,分享他遇到的趣事,偶尔问及我的项目进展,但绝口不再提感情的事,只是坚持“重新追求”的承诺,时不时会出现在我教室外或者图书馆楼下,有时递给我一杯热咖啡,有时只是一句“刚好路过”。
叶清璃更是风格大变,每天各种可爱的表情包轰炸,分享她的画作,关心我的饮食起居,甚至开始研究起了芯片相关的入门知识,问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她也常常跑来我们学校“偶遇”,理由千奇百怪——“来找灵感”、“这边的云特别好看”、“路过这家甜品店觉得你会喜欢”。
姜悦看着这一切,啧啧称奇:“星星,你这桃花运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俩极品,还男女通杀?厉害啊!”
我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别取笑我了。”
说实在的,这种被高度关注的感觉,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还如此特殊。
周末,我和姜悦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自习。阳光很好,洒在书页上,但我却有点难以集中精神。
姜悦戳了戳我:“欸,说真的,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陆宸呢,算是洗白了一半,至少叶清璃那事是他不知情且受害者。叶清璃呢,虽然方式极端了点,但一片痴心好像也不是假的。你这……总得有个态度吧?”
我合上手里的《高等数字集成电路设计》,望向窗外葱郁的树木,沉默了一会儿。
“悦悦,我不知道。”我轻声说,“说实话,突然知道这些,我心里很乱。但我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
“哦?”姜悦来了兴趣,“什么计划?说说看?”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那本厚厚的专业书上,手指轻轻拂过封面:“我的计划啊……从来都很简单。我想好好学下去,把芯片设计这条路走通。这次‘创芯杯’只是一个开始,我导师说我们团队的设计很有潜力,后续可以深入优化,甚至尝试流片。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降低那0.1V的功耗,怎么优化布线减少信号串扰……”
我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兴奋和憧憬:“它们在我眼里,比任何东西都迷人。那是逻辑的美,是数据的力量,是能改变世界的可能性。我的梦想,就是能亲手设计出真正有价值的芯片。”
姜悦看着我眼中闪烁的光,笑了:“怪不得陆宸说你像小太阳呢。一说到你的芯片,你整个人都在发光!行吧,书呆子小姐,我支持你!”
“谢谢。”我真心地笑了。
是的,比起纠结于复杂的情感关系,此刻的我更渴望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那里有清晰的规则,有确定的答案,有无尽的需要探索的奥秘。
我拿起手机,斟酌了一下用语,分别给陆宸和叶清璃发了内容相似的信息:
「谢谢你们最近的关心。但我仔细想过了,现阶段对我来说,学业和项目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希望能集中所有精力在这上面,暂时没有考虑其他事情的打算。非常感谢,也请理解。」
陆宸的回复很快,出乎意料的简洁:「收到。加油。需要帮忙随时找我。」(附带一个加油打气的表情包)
叶清璃的回复则带着点委屈但依然支持:「好吧……(╥﹏╥) 虽然很难过,但认真的晚星也是最棒的!我会默默支持你的!如果需要模特或者灵感缪斯,请务必找我!」
看着他们的回复,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重新翻开那本厚重的专业书,沉浸在晶体管、逻辑门和时序分析的世界里。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而我知道,我的星辰大海,就在眼前的公式与代码之中。
学期的最后一段时间,我几乎泡在了实验室和图书馆。陆宸和叶清璃果然遵守了承诺,没有再频繁打扰,只是偶尔会发来一些简单的问候或者分享一些他们认为有用的资料。
回家的高铁票早已订好。学期终于结束,我拖着行李箱,怀着对假期的期待和对未完成项目的一丝惦念,踏上了归途。
我以为暂时告别了学校,也能暂时告别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然而,我显然低估了某些人的“行动力”。
刚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旁边的过道上。
陆宸穿着一身休闲装,拉着一个低调的行李箱,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点理所当然的笑容:“好巧,苏学霸,你也这趟车?”
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排一个靠窗的座位,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笑眯眯地冲我们挥手:
“Hi~ 晚星!真的好巧呀!”
叶清璃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容灿烂得晃眼。
陆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叶清璃则得意地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没想到吧?
高铁上的气氛诡异得能冻死人。
陆宸坐在我旁边,脸色阴沉地看着前排时不时探头回来、笑眯眯地跟我和他(主要是跟我)搭话的叶清璃。
“晚星,喝水吗?我带了保温杯。” “晚星,我下载了几部电影,一起看吗?” “晚星,……”
陆宸终于忍无可忍,压低声音对前排道:“叶清璃,你有完没完?”
叶清璃回过头,一脸无辜:“高铁是你家开的吗?我跟晚星说说话怎么了?对吧晚星?”她冲我眨眨眼。
我:“……” 我只想把自己埋进零食袋里。
陆宸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开始打字。几乎是同时,叶清璃的手机亮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也开始打字。
显然,这两人在私聊里“交火”了。
我默默戴上耳机,假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祈祷这趟旅程快点结束。
终于到站,我们三人几乎是被人流推着下了车。出站口,我们默契地准备分道扬镳。
“晚星,我家司机到了,先走啦!过年找你玩!”叶清璃冲我挥挥手,又挑衅地看了陆宸一眼,这才走向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陆宸帮我拉着行李箱,沉默地送我到出租车等候区。
“路上小心。”他低声说,眼神有些复杂。 “嗯,你也是。”我点点头,不敢多看他的眼睛。
坐上出租车,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风景,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摆脱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了。
回到家,妈妈早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饭菜。 “星星回来啦!快让妈妈看看,瘦了没有?”妈妈围着围裙,开心地拉着我左看右看。 “妈,我想死你做的菜了!”我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
爸爸也笑着接过我的行李:“回来就好,你妈念叨你好几天了。”
晚饭桌上,妈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看似随意地提起:“星星啊,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隔壁楼的林阿姨?就是那个特别有气质的阿姨。”
林阿姨?我努力在记忆里搜索,没什么印象,摇了摇头。
“林阿姨你都不记得啦?”妈妈嗔怪道,“那你总该记得她儿子吧?小时候跟你玩得可好了,那个长得比小姑娘还漂亮的小男孩,你天天嚷嚷着要保护人家来着。”
我心头猛地一跳,筷子差点掉桌上。不会吧……
妈妈没注意到我的异常,继续回忆:“你林阿姨前几天跟我碰上了,就在咱家附近的公园!你说巧不巧,她们家又搬回咱们这片别墅区了。还约着过年一起吃饭呢!”
妈妈突然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哎哟!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她儿子是不是叫陆宸?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个?开家长会的时候,光荣榜上老看见他的名字呢!跟你还是一个大学的!”
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强装镇定,干巴巴地附和:“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是我们学校的学霸来着。”
“对啊!”妈妈一脸欣慰,“问了林阿姨,她儿子跟你一个大学,学的还是什么金融管理,都是好孩子,学习都好!”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而且那孩子现在长得可真精神,又高又帅,听说还没女朋友呢……”
我一口汤差点呛住:“妈!你说什么呢!” 爸爸在一旁咳嗽两声,示意妈妈别太明显。
这顿饭,在我妈对“别人家孩子”陆宸的持续夸赞和对我个人问题的旁敲侧击中,总算结束了。
第二天是假期第一天,我决心把烦恼都抛诸脑后,享受一个完美的懒觉。昨晚熬夜查了些项目资料,正好补眠。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楼下似乎有客人来了。妈妈忙碌的脚步声和一阵温柔含笑的女声隐约传来。
“……是啊,好久没见星星了,真想她……”
声音有点远,听不真切,但这温柔的语气像是最好的催眠曲,我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 “星星?” “星星?醒醒……”
我艰难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赫然出现了四张关切的脸——我爸、我妈、一位看起来优雅知性的陌生阿姨,还有……一脸担忧的陆宸!
我吓得瞬间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不是梦!他们真的都在我床边!
巨大的尴尬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地球已经不能待了!
妈妈最先松了口气:“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叫都叫不醒,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爸爸心有余悸:“是啊,脸都白了,再不醒我真打120了。” 那位优雅的阿姨——肯定是林阿姨——笑着打圆场:“能睡是福气!现在年轻人学习压力大,缺觉的多着呢,睡这么沉说明在家里安心。”
陆宸站在稍远的地方,抿着唇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担忧还没完全散去。
等大人们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让她洗漱一下下来吃水果”陆续走出房间,陆宸却留在了最后。
他走到我床边,声音有点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严厉:
“苏晚星,你老实说,昨晚几点睡的?”
我头皮发麻,支支吾吾:“也……也没多晚吧……就……挺‘早’的……”(指的是凌晨那种早)
陆宸显然不信,但也没深究,只是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下次别熬那么晚了,对身体不好。”
我红着脸,胡乱点头。
等我也洗漱好下楼,客厅里已经是欢声笑语。林阿姨和妈妈相谈甚欢。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星星都长成大姑娘了,又漂亮又优秀。”林阿姨拉着我的手,笑眯眯地打量我。 妈妈也感慨:“是啊,说起来星星和陆宸还是校友呢,家长会我怎么没见到你呀?” 林阿姨笑:“家长会都是他爸爸去的,我那时候忙。”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细细密密,很是好看。 “下雪了。”我轻声说,走到窗边。
陆宸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 “嗯,挺好看的。”他低声回应,语气温和。 “想去公园走走吗?雪还不大,应该挺有意境。”他提议,眼中带着笑意。
我内心腹诽:多大人了还学小年轻雪中漫步? 十分钟后,我还是裹得严严实实地跟他走到了楼下的公园。雪渐渐大了些,公园里已经有不少孩子在欢笑着打雪仗。
突然,一个雪球“啪”地砸在陆宸的羽绒服上。 不远处,叶清璃手里捏着一个更大的雪球,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哎呀,手滑了~”
陆宸脸一黑。
叶清璃抢先开口:“别问我为什么在这!公园是你家开的吗?我带我妹妹来玩雪!”她身边果然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说完,立刻转向我,笑容灿烂:“晚星!好巧呀!你也来玩雪吗?”她自动无视了陆宸,补充道,“唉,运气这东西真是守恒,遇到好的,坏的就跟来了。”
陆宸:“……”(眼神杀人ing)
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我们一起玩吧?打雪仗!” 看着孩子们玩得开心,我也被感染了,点了点头。
一场混战开始。陆宸和叶清璃显然把对方当成了主要攻击目标,雪球来往激烈。 我趁机悄悄团了好几个雪球,左右开弓,精准地砸向他们俩。
他俩同时一愣,看向我。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一秒,密集的雪球就朝我飞了过来。
我们三个仿佛回到了童年,在雪地里奔跑、笑闹、互砸,忘了所有成年人的烦恼和复杂关系。
我玩心大起,团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雪球,用力朝陆宸扔去。 没想到他正好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我的雪球精准地命中了他的肩膀。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陆宸!你没事吧?” 只见他闭着眼,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我慌了,蹲下去推他:“陆宸?陆宸你别吓我!”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有点茫然。
我怕他被我砸傻了,急忙伸出手比划:“陆宸,这是几?五减三等于多少?” 陆宸看着我张开的手指,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六。”
我眼前一黑:完了!真砸傻了!
旁边的叶清璃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晚星……别急……你看,伸出手掌,五,减去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根,剩下大拇指和小拇指,不就是六吗!哈哈哈……从某种角度看,他没傻!”
陆宸忍无可忍,从雪地里坐起来,黑着脸:“我说的‘6’是无语的意思!苏晚星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们三个人愣了一秒,同时大笑起来,笑声在雪地里传得很远。
夜幕降临,雪也停了,夜空如洗,竟能看到几颗稀疏的星星。
叶清璃突然指着天空:“快看!流星!” 我们三人同时安静下来,仰头望着那颗转瞬即逝的光痕。
那一刻,我们都在心里默默许下了愿望。
(陆宸:希望苏晚星能永远这么开心。) (叶清璃:许愿晚星健康快乐,所得皆所愿。) (苏晚星:希望我的芯片梦想能实现,大家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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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热闹渐渐褪去,假期的慵懒也被紧迫感取代。
我的心思重新回到了那个未完成的芯片项目上。导师在邮件里肯定了我们的初步成果,但也指出了几个需要深入优化的关键问题,尤其是功耗方面还有很大的降低空间。这意味着假期结束后,等待我的将是大量的仿真、设计和验证工作。
陆宸和叶清璃似乎都察觉到了我的重心转移。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发信息或试图约我出去,偶尔的联系也多是简单的问候或分享一些有趣的见闻,默契地不再给我任何压力。
陆宸甚至会偶尔发来一些他看到的、与AI芯片相关的行业新闻或投资动态,虽然专业领域不同,但他的视角有时能给我带来一些启发。而叶清璃则发挥她的艺术特长,给我发来一些她觉得充满“科技感”或“未来感”的设计图,说给我当“灵感缪斯”,虽然大多牛头不对马嘴,但那份心意让人忍俊不禁。
我感激他们的理解和保持距离。这让我能真正静下心来,重新扎进知识的海洋。
书房里,我摊开厚厚的资料和电路图,笔记本电脑上运行着复杂的仿真软件。窗外是寒冷的冬日,屋内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降低功耗……优化架构……调整阈值电压……每一个微小的改进都需要反复的计算和验证。失败是家常便饭,有时仿真结果不如人意,有时一个看似完美的想法在实践中却漏洞百出。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枯燥或疲惫。每一次微小的进展,每一次破解难题的瞬间,带来的成就感都无比充实。那些闪烁的代码、精密的电路、严谨的逻辑,在我眼中比任何东西都更迷人。它们是我能够理解、能够掌控的世界。
我知道,这才是我真正向往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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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伊始,实验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我们的项目进入了最关键的攻坚阶段。
我几乎是以实验室为家,常常熬到深夜。陆宸和叶清璃都知道我在忙,只是偶尔会在晚上发条信息提醒我注意休息,或者在我可能错过饭点的时候,默契地轮流以“顺便”、“多买了”为理由,给我带些吃的放在实验室门外。
他们的这种支持,无声却温暖。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无数次尝试和优化,我们团队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具创新性的电路结构,成功地在大幅提升性能的同时,将功耗降低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水平!仿真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实验室都沸腾了!
导师激动不已,认为这个设计已经具备了申请专利和进行流片试产的潜力!他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论文发表和参加更高层次学术会议的计划。
而我,作为这个核心结构的主要设计者,名字被排在了论文作者的前列。
站在巨大的演示板前,向导师和团队成员阐述我的设计思路时,我看到大家眼中认可和赞赏的光芒。那一刻,所有的熬夜、所有的挫败、所有的汗水,都变得无比值得。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力量。这不是因为别人的喜欢或认可,而是源于自身知识创造的价值。我正在用自己的头脑和双手,触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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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一年一度的国际半导体技术大会(ISTC)在上海举行。我们的论文成功入选,并被选为大会报告项目之一。导师决定由我作为主要汇报人,上台展示我们的研究成果。
站在庄严肃穆的会议中心报告台上,面对着台下数百位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学者、工程师和行业领袖,我深吸了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我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导师和团队成员们鼓励的眼神。目光稍稍偏移,我意外地在会场角落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陆宸和叶清璃竟然也来了。陆宸穿着笔挺的西装,神情专注;叶清璃则对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我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各位专家、同仁,上午好。今天我汇报的题目是《一种基于新型混合阈值电压技术的高能效比AI视觉处理芯片设计》……”
流畅的英语,清晰的逻辑,自信的阐述。我一步步地将我们的创新设计、实验结果以及未来应用前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报告结束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提问环节,几位资深专家提出了很有深度的问题,我都从容地一一解答。
走下讲台,导师激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晚星,讲得太棒了!我们成功了!” 团队成员们也围上来祝贺。
陆宸和叶清璃也走了过来。 “讲得很好。”陆宸看着我,眼神明亮,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恭喜你,苏晚星。” 叶清璃则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太厉害了晚星!你在台上好像在发光!”
看着他们,看着为我高兴的导师和同伴,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平静。
是的,我成功了。至少,在这个阶段,我凭借自己的努力,触摸到了梦想的一角。
关于感情,我依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无论是陆宸的坚持,还是叶清璃的直率,都让我感动。但此刻,我更享受这种专注于自我成长、追逐理想的状态。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有一天,我会准备好迎接一段感情,但那一定是建立在彼此独立、相互欣赏、共同成长的基础之上。
而现在,我的星光,在芯片设计的浩瀚宇宙中,才刚刚开始闪耀。
番外一:叶清璃
今天又被老妈念叨了,非要我来图书馆“感受书香气息”。天知道我对那些厚厚的书一点兴趣都没有。
烦躁地推开图书馆的门,视线却被窗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是那个女孩!我们学校的!长得白白净净,好乖的样子,看书的样子好认真。
我好像在三班门口见过她?叫……苏晚星?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名字真好听。
唉,要是能跟她做朋友就好了。可惜我是艺术班的,离得好远。
高二了!开心!终于和三班在同一层楼了! 今天又看到苏晚星了,她好像又拿了什么竞赛奖?真厉害啊。
艺术联考我是第一!老师让我在国旗下讲话,好紧张啊……但我必须表现得一点不怕。 下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苏晚星居然走过来对我说:“学姐,你讲得真好。” 她跟我说话了!她还记得我!开心!
今天苏晚星主动跟我打招呼了!还对我笑了! 她肯定记得我!
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苏晚星怎么老是和周洵那个讨厌鬼一起走? 周洵告诉我,他在帮苏晚星补数学? 气死我了!学艺术的我感觉受到了鄙视!
居然有人说我找周洵麻烦是因为我喜欢他?! 眼睛不需要可以捐掉! 谁会给喜欢的人翻白眼?! 谁会看喜欢的人哪哪都不顺眼?! 我好想大声告诉他们:我喜欢的是苏晚星!是苏晚星啊!
可是……我不敢。怂。
高三要去集训了,好久见不到晚星了。我会想你的。 等我拿了奖,变得超级厉害,再回来告诉你!
可恶!周洵这个小人!趁我不在,居然把晚星骗到手了! 我的女神啊!!!心碎成了八瓣!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做恶毒女配!晚星你别怪我…… 我把她约出来了,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我好难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哭得妆都花了。
晚星好像没有太难过?她好像更努力地泡在图书馆了,就像我第一次见她那样。 她一定是要变得更优秀吧。这样的她,我也好喜欢。
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告诉她了。她没有讨厌我,但也没有接受。 没关系,我还有机会!
晚星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她的芯片梦想吧。 那好吧,晚星,你去追你的星星吧。 我会一直为你加油的。
在追求热爱的路上,苏晚星永远万丈光芒。
番外二:陆宸
又要搬家了。妈妈说是因为工作。 新家楼下,看到一群小孩在抢一个玩具狗。一个扎着羊角辫、眼睛亮得像葡萄的小姑娘双手叉腰,气势十足:“不许抢!小狗狗是我的!” 有点可爱。
妈妈让我去跟他们玩。小姑娘看到我,眼睛更亮了,跑过来拉妈妈的手:“阿姨,我帮你们搬家!” 然后她看着我说:“你真好看!我们一起玩吧!” 她好像……把我当女孩子了?
那些男孩真讨厌,老是推我。本来想揍他们,小姑娘却挡在我前面,特别威风地说:“以后我罩着他!叫我大哥!” 行吧,大哥就大哥。她手小小的,软软的。
搬家了。小太阳一样的大哥,再见啦。说好护我一辈子的,我先失约了。
高中开学报到。好像看到那个“大哥”了?叫苏晚星? 希望和她一个班。
不是一个班。她好像完全不记得我了。伤心。
听到楼梯间有哭声。是她?怎么哭了? 数学考砸了?没事,以后我帮你补。 苏晚星真聪明,学得很快。
为她高兴,数学考了135!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了,加油。
高考完了。她约我出来……跟我表白了! 开心!她就我的小太阳!
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