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泥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省吃俭用半年才攒下的两千块钱路费。
五年了。
闻婧站在“落霞村”村口的黄泥地上,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泥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省吃俭用半年才攒下的两千块钱路费。
“你说什么?村长,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带着一丝最后的祈求。
村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耐烦:“我说,俺们村扶贫干部换了好几茬,就从来没一个叫‘陆渊’的!姑娘,你找错地方了吧?”
“不可能!”闻婧尖叫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丈夫五年前就是来了你们落霞村扶贫!他每个月都给我写信,地址就是这里!他说……他说等他完成任务就回来接我……”
这五年,她靠着这些信才撑了过来。
她在家里伺候瘫痪的公公,忍受尖酸刻薄的婆婆,还要被整个陆家当成免费保姆使唤。所有人都嘲笑她是“望夫石”,说她丈夫早就死在外面了,只有她傻傻地信着。
半年前,信断了。
她疯了一样地担心,拼了命攒钱,就是为了来这里找他,哪怕只找到一个坟冢,她也要带他回家。
可现在,村长却告诉她,查无此人!
“嫂子,你别嚎了,丢不丢人啊!”
一道尖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穿着时髦短裙、与这贫瘠山村格格不入的小姑子陆美玲,满脸嫌恶地走了过来。
“我就说哥哥早就不要你了!你非不信!现在好了,人家村里根本没这个人,你编的谎话被拆穿了吧?我看你就是个骗子,骗我们陆家给你白吃白住五年!”
陆美玲一把抢过闻婧手里的布包,粗暴地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几件换洗的旧衣服,还有一个用红布精心包裹的墨玉令牌,滚落在尘土里。
“看看!这就是你全部的家当!两千块钱路费还是从我妈那骗的吧?”陆美玲一脚踩在那块令牌上,用力碾了碾,“我哥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家门,就没一件好事!我爸瘫了,我哥也回不来了,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你就是个克星!”
闻婧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她看着被陆美玲踩在脚下的令牌,那是五年前陆渊离开时留给她唯一的信物。他说,这是他的传家宝,见它如见他。
“你把它还给我!”闻婧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抢回那块令牌。
“还给你?一个破石头,留着也是晦气!”陆美玲眼神狠毒,抬脚就想把令牌踢飞。
“不要!”
闻婧用尽全身力气将陆美玲狠狠一推,自己则扑倒在地,用身体护住了那块冰凉的玉牌。
“你敢推我?!”陆美玲尖叫起来,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她脸上挂不住,怒火中烧,冲上来对着闻婧的后背就是一脚。
“扫把星!克夫的贱人!你还敢动手!”
她一脚又一脚,狠狠地踹在闻婧身上。闻婧死死护着怀里的令牌,任由疼痛席卷全身。
最后,陆美玲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地上那块尖锐的石头上狠狠一撞!
“砰!”
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糊住了闻婧的眼睛。
世界在旋转,耳边是陆美玲恶毒的咒骂和村民们麻木的议论声。
“我哥肯定是死了……被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还骗光家里的钱来这里演戏……你给我去死吧!”
意识陷入黑暗前,闻婧只觉得一颗滚烫的泪珠,混着额头上流下的鲜血,一同滴落在了她紧紧攥在手心的墨玉令牌上。
五年等待,换来的是“查无此人”。
五年付出,换来的是拳打脚踢,恶毒羞辱。
陆渊……如果你真的死了,就带我一起走吧……
绝望彻底吞噬了她。
就在她即将昏死过去的瞬间,那块吸收了她血泪的墨玉令牌,在她掌心猛地灼热起来!
一道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在她脑海深处炸响!
【检测到主母血脉……基因序列匹配……权限验证通过……】
【‘阎罗令’最高权限已激活,恭迎主母!】
闻婧混沌的意识猛地一颤,这是什么声音?幻觉吗?
【财神殿殿主,高启,在线待命!】
【修罗殿殿主,血影,在线待命!】
【天机殿殿主,千面,在线待命!】
【请主母下达第一道指令!】
一连串的声音让她头痛欲裂,她什么都听不懂,什么财神殿,什么修罗殿……
她只知道,她好痛,好冷,好想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我……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脑海中发出了这个微弱的念头。
【指令已确认!】
【财神殿殿主高启,收到指令:‘离开’!】
【指令执行中……】
话音刚落,遥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巨大轰鸣声!
“嗡——嗡——嗡——!”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雷神之锤在敲击天幕,整个落霞村的地面都开始微微震动。
“那……那是什么?”一个村民指着天空,声音发颤。
所有人都抬起头,包括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陆美玲。
只见一架通体漆黑、造型狰狞、充满了金属暴力美学的武装直升机,如同从天而降的钢铁巨兽,撕裂云层,朝着村口笔直地压了下来!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得所有人东倒西歪,飞沙走石,睁不开眼。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飞机?拍电影吗?”
“阿帕奇!这是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全球限量版的!一架能买下我们整个镇!”一个见多识广的年轻人骇然尖叫。
在全村人惊恐到窒息的目光中,那架代表着绝对权力和财富的战争机器,稳稳地悬停在了村口上空。
舱门滑开,一条绳梯被抛下。
紧接着,十二名身着统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气息冷冽的男人,如同敏捷的猎豹,顺着绳梯迅速滑下。
他们落地后,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在闻婧周围围成一个保护圈,将所有村民隔绝在外。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快步走到倒在血泊中的闻婧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恭敬而急切,带着一丝惶恐:
“主母!财神殿殿主高启,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他身后十一名黑衣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声音洪亮,震彻山谷:
“我等救驾来迟,请主母恕罪!”
整个世界,瞬间死寂。
风停了,咒骂声停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陆美玲脸上的得意和恶毒僵住了,她张大嘴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傻傻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主母?
救驾?
这个土得掉渣、任她打骂的闻婧……是他们的主母?
她一定是疯了!这一定是在做梦!
高启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闻婧的伤势,当看到她额头的鲜血和嘴角的淤青时,他那张常年挂着和煦笑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足以冻结空气的杀气。
“来人,为主母检查伤势。”他声音冰冷地吩咐。
立刻有两名随从上前,用最轻柔的动作将闻婧扶起,另一人则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箱,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闻婧的意识恢复了一丝清明,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这个自称“高启”的男人。
“你……你们是谁?”
“主母,属下高启,奉‘阎君’之命,执掌财神殿,等候您五年了。”高启的声音无比恭敬。
阎君?
这个称呼,让闻婧的心猛地一抽。
陆渊……她的丈夫,在部队里的代号,就叫“阎君”!
这是怎么回事?
陆美玲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看着这夸张的阵仗,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不管这些人是谁,他们这么听闻婧的话,那一定是跟哥哥陆渊有关!说不定是哥哥的战友发迹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凑了上来:“哎呀,嫂子,你没事吧?你看你,摔一跤怎么流这么多血,可吓死我了!这位大哥,你们是我哥的朋友吧?我是他亲妹妹陆美玲啊!”
她一边说,一边就想去搀扶闻婧,想套个近乎。
然而,她刚靠近,两名黑衣保镖就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像铁钳一样拦住了她。
“闲杂人等,退后!”
“你们干什么?我是她小姑子!亲的!”陆美玲尖叫道。
高启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是你,伤了我们的主母?”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陆美玲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硬道:“我……我没有!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不信你问他们!”
她指向周围的村民,可那些村民早就被这阵仗吓破了胆,一个个缩着脖子,谁敢说话?
闻婧在随从的搀扶下,终于站稳了身体。她额头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贴上了纱布。
她冷冷地看着陆美玲,那眼神里,再没有了往日的懦弱和祈求,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失望。
五年了,她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高启,是吗?”她开口,声音沙哑。
“属下在!”高启立刻躬身。
“带我走。”
“遵命!”
高启一挥手,保镖立刻护送着闻婧,走向那架悬停的直升机。
陆美玲急了,大喊道:“嫂子!嫂子你带上我啊!我一个人怎么回去啊!”
从落霞村到镇上,要走十几个小时的山路,一天只有一班车,早就错过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跟要她命没什么区别!
闻婧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当她登上直升机,舱门缓缓关闭的那一刻,她透过舷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希望破灭的地方,也看到了陆美玲那张由谄媚转为惊恐,最终化为怨毒的脸。
从今天起,她闻婧,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陆家媳妇了。
直升机轰鸣着拔地而起,将那个贫瘠的山村和那个恶毒的女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直升机内,奢华的真皮座椅,恒温的空调,还有摆在面前的顶级点心和饮料,让闻婧感觉像做梦一样。
高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向她汇报。
“主母,您失联的这半年,君上留下的最高指令自动启动,我们一直在寻找您。幸好今天您激活了‘阎罗令’,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锁定您的位置。”
“君上……是陆渊?”闻婧颤声问道。
“是的。”高启点头,“君上代号‘阎君’,麾下设三殿十二卫。属下执掌财神殿,负责君上的全球资产;另外还有执掌情报的天机殿,和执掌武力的修罗殿。”
闻婧的大脑一片空白。
扶贫干部?
全球资产?三大殿?
陆渊,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五年,你对我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还活着吗?”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高启的脸上露出一丝沉痛:“主母,君上半年前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时,与我们失去了所有联系,至今……杳无音信。”
闻婧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住。
杳无音信,比直接告诉她死亡,更让人煎熬。
“这块令牌,”闻婧摊开手心,那块墨玉令牌已经恢复了冰凉,“激活了,又有什么用?”
“主母,这是君上的最高权限信物。见此令,如见君上亲临。”高启解释道,“从您激活它的那一刻起,君上麾下所有力量,富可敌国的财富,覆盖全球的情报网,都将由您一人掌控。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使命。”
闻婧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令牌,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她想要的,只是她的丈夫能平安回来。
……
三个小时后,闻婧回到了她生活了五年的城市。
她没有回家,而是被高启直接带到了市中心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换上一身高档的定制女装,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但眼神却变得凌厉的自己,闻婧深吸一口气。
“高启,帮我查一下,我婆婆,王桂芬,最近在做什么。”
“遵命,主母。”高启退下。
不到十分钟,一份详细的资料就通过加密邮件发送到了房间的电脑上。
闻婧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资料显示,婆婆王桂芬在陆渊失联后,染上了赌博,在地下赌场欠了五十万的巨款!
而就在昨天,她和陆家的一众亲戚,已经单方面向陆渊的单位提交了陆渊的“因公殉职”申请!
抚恤金,加上陆渊婚前的那套房子,正好可以用来还赌债!
他们甚至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准备等抚恤金一到手,就把她这个“寡妇”扫地出门!
好!好一个陆家!
闻婧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心头最后一点温情,也被这赤裸裸的现实撕得粉碎。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婆婆王桂芬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麻将声和王桂芬不耐烦的声音:“谁啊?不知道老娘正忙着吗?闻婧?你这个丧门星还有脸打电话回来?找到你那死鬼老公的尸体了没?”
闻婧没有愤怒,声音平静得可怕:“妈,我回来了。今晚七点,在家里开个家族会议吧,关于陆渊的后事,还有财产分割,我们一次性说清楚。”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个闷葫芦还知道谈财产了?”王桂芬嗤笑一声,“行啊!你赶紧滚回来,我们正好也有事要跟你宣布!”
说完,她“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仿佛多说一个字都嫌晦气。
闻婧放下手机,眼中寒光一闪。
“高启。”
“属下在。”
“准备本市最好的律师团队,再帮我准备一份大礼,今晚,我要送给我亲爱的‘家人’们。”
晚上七点,陆家。
客厅里坐满了人,大伯、三叔、姑姑……陆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到齐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看着闻婧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王桂芬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斜眼看着闻婧:“人都到齐了,说吧,你一个不下蛋的鸡,还想分什么财产?”
陆渊的大伯陆建国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闻婧啊,你看,陆渊这孩子也没了,你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守寡。我们陆家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这套房子是陆渊婚前的,抚恤金呢,也是单位对他父母的补偿。你一个外人,拿着也不合适。我们商量了一下,给你一万块钱,你呢,就签个字,自愿放弃所有财产,以后跟我们陆家,就两清了。”
“一万块?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五年,给她一万都是便宜她了!”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
闻婧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她静静地听着这些人无耻的言论,直到他们说完。
“说完了吗?”她淡淡地开口。
王桂芬把瓜子皮一吐:“说完了!赶紧签字滚蛋,别在这碍眼!”
闻婧没有理她,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
“在签字之前,不如大家先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陆建国狐疑地拿起一份。
打开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上面,赫然是他挪用公款,在外面养小三的详细记录,连开房的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
“这……这是污蔑!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他声音都抖了。
其他亲戚也纷纷拿起文件,每个人的表情都从幸灾乐祸变成了惊恐和愤怒。
三叔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姑姑和单位领导不清不楚,表哥的公司偷税漏税……
每个人最肮脏的秘密,都被闻婧用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打印了出来!
“你……你调查我们?!”
“闻婧!你好恶毒的心啊!”
整个客厅瞬间炸开了锅。
闻婧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在已经面无人色的王桂芬身上。
“妈,您五十万的赌债,准备怎么还?靠陆渊那点抚恤金,恐怕不够吧?”
“你……你怎么知道?!”王桂芬尖叫起来,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闻婧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跳梁小丑,“这套房子,是陆渊留给我的。他的抚恤金,我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王桂芬以为是救兵来了,连忙去开门。
门口站着五名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精英律师,为首的一位向闻婧微微鞠躬:“闻女士,我们是天驰律所的顶级律师团队,奉命前来为您处理所有法律事务。”
紧接着,门外又走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谁是王桂芬?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巨额赌博,请跟我们走一趟。”
“谁是陆建国?你涉嫌职务侵占,这是逮捕令。”
“……”
一时间,鬼哭狼嚎,整个陆家乱成了一锅粥。
闻婧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在律师的簇拥下,径直走出了这个禁锢了她五年的牢笼。
门外,夜色深沉,但她知道,她的天,亮了。
解决了陆家的麻烦,闻婧的生活并没有就此平静。
一个更大的危机,悄然而至。
贺东霖,本市最大的地产集团“贺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他盯上了闻婧家的那片祖宅地皮。
那片地是闻婧外公留下的,地理位置优越,是贺氏集团新开发项目的核心区域。之前贺东霖以为陆渊死了,闻婧一个孤女好欺负,派人来谈过几次,都被闻婧拒绝了。
现在,他失去了耐心。
这天,闻婧正在祖宅里整理外公的遗物,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就踹开门闯了进来。
为首的黄毛叼着烟,一脸不屑地看着闻婧:“你就是闻婧?贺少让我们来告诉你,这地,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识相的赶紧签字,拿钱滚蛋,不然,别怪哥几个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婧眼神一冷。
还没等她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脑海中响起。
【修罗殿殿主,血影,请求通话。】
闻婧心中一动,默念:“接通。”
【主母,检测到您正面临威胁,是否需要‘清扫’?】血影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不用,让他们滚。”
【遵命。】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黄毛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烦躁地接起电话:“谁啊?没看老子正办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恐到变调的咆哮:“黄毛!你他妈在哪?你是不是在动一个叫闻婧的女人?我草你祖宗!你赶紧给我跪下磕头道歉!不然我们整个堂口都要被你害死!”
黄毛愣住了:“龙……龙哥?怎么了?”
“怎么了?贺东霖那个蠢货惹了谁他自己不知道吗?道上刚刚下了‘修罗令’!谁敢动闻婧小姐一根汗毛,全球追杀,不死不休!你他妈想死别拉上我!”
“修罗令”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黄毛魂飞魄散。
那可是地下世界的最高通缉令!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闻婧面前,疯狂地扇自己耳光,哭喊道:“闻小姐!不!闻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其他混混也都吓傻了,跟着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
闻婧厌恶地皱了皱眉:“滚。”
一群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了出去。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贺东霖的耳朵里。
“修罗令?什么玩意儿?”贺东霖坐在奢华的办公室里,轻蔑地笑道,“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还能翻出什么浪花?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黑豹哥吗?帮我‘请’个人,对,一个叫闻婧的女人。手段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天机殿的监控之下。
闻婧收到了天机殿主千面的报告。
【主母,贺东霖已联系本市地下拳王‘黑豹’,准备对您不利。同时,我们查到,贺氏集团与一个跨国犯罪集团有秘密资金往来,而这个集团,正是君上失联前调查的目标。】
什么?!
闻婧的心脏猛地一缩。
陆渊的任务,竟然和贺东霖有关!
【我们破解了君上留下的一段加密信息。】
千面将一段音频文件传了过来。
闻婧点开播放,陆渊那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婧婧,当你听到这段留言时,我可能已经遇到了危险。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试图找我。我将‘阎罗令’的最高权限转移给了你,它会保护你。记住,贺东霖只是一个棋子,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毒蛇。活下去,等我回来。”
眼泪,无声地滑落。
原来,他不是抛弃了她。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
陆渊,你这个傻瓜……
闻婧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以前,她只想查明真相。
现在,她要救她的丈夫!
“千面。”
【属下在。】
“帮我查清贺东霖背后那个集团的所有信息,还有,我要知道陆渊现在到底在哪。”
【遵命!天机殿,全力运转!】
“另外,”闻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贺东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一个星期后,贺氏集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酒会,邀请了全市所有的名流。
贺东霖作为主角,春风得意。
他端着酒杯,对身边一个富商笑道:“王总,放心,城南那块地,我势在必得。那个叫闻婧的寡妇,不出三天,就会跪着来求我签字。”
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
全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闻婧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晚礼服,长发挽起,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她没有浓妆艳抹,却自带着一股清冷高贵的气质,仿佛遗世独立的仙子,瞬间让满场的庸脂俗粉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谁?本市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绝色佳人?
贺东霖的眼睛也直了,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随即认出了她,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哟,这不是闻小姐吗?怎么,想通了?准备来求我了?”他主动迎了上去,语气轻佻。
闻婧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宴会的主席台,拿起了话筒。
“各位来宾,晚上好。”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清冷而有力,“我叫闻婧。今天来这里,是想向大家揭露一件事。”
她顿了顿,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贺东霖。
“贺氏集团,涉嫌非法集资、洗钱、偷税漏税,金额高达百亿!同时,贺东霖本人,与境外黑恶势力勾结,从事人口贩卖等犯罪活动!证据,就在我手上!”
说着,她按下了手里遥控器。
主席台后方巨大的LED屏幕瞬间亮起,开始播放一段段触目惊心的视频和一份份清晰无比的账目文件!
有贺氏集团做假账的内部会议录像,有贺东霖和犯罪集团头目秘密交易的画面,甚至还有受害者的血泪控诉!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猛料给炸蒙了!
贺东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随即转为狰狞的暴怒。
“贱人!你敢阴我!”他嘶吼着,彻底撕下了伪装,“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把屏幕关掉!”
他手下的保镖立刻冲了上来。
但闻婧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就在保镖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宴会厅的所有门窗,突然“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暴力破开!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宾客们发出惊恐的尖叫。
十二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破开的门窗闪了进来。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风衣,脸上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杀气。
正是阎君座下最精锐的十二暗卫!
他们出现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十几度。
贺东霖的那些所谓精锐保镖,在他们面前,就像是纸糊的娃娃,一个照面,就被全部放倒在地,生死不知。
三秒钟,仅仅三秒钟,全场被控制!
十二暗卫如同十二尊沉默的杀神,分列在闻婧身后,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所有名流腿肚子发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贺东霖吓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处传来一股骚臭味。
他指着闻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们到底是谁?”
闻婧缓缓走下主席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贺东霖的心脏上。
她走到吓瘫的贺东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刺骨: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那个‘废物扶贫干部’的丈夫是谁吗?”
“现在,我告诉你。”
她微微俯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吐出两个字:
“阎君。”
贺东霖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作为犯罪集团的合作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阎君”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那是屹立于世界之巅,令无数国家元首和地下王者都为之颤抖的禁忌名讳!
是执掌生杀,一言可灭国的神!
他……他竟然惹了阎君的女人?!
无尽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彻底淹没。他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闻婧直起身,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通讯器,冷静地发出了指令。
“修罗殿,清场。”
……
贺东霖及其背后的势力,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整个城市的上流社会发生了剧烈地震,所有人都对那个神秘的女人闻婧,敬畏到了极点。
而闻婧,通过从贺东霖那里得到的最终线索,终于找到了陆渊的下落。
一处位于国境线外的秘密基地。
当闻婧在十二暗卫的护送下,推开那扇沉重的合金大门时,看到的是一个伤痕累累,却依旧站得笔直的背影。
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轮廓,只是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正是陆渊。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陆渊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全开、身后跟着十二尊杀神的妻子,眼中先是震惊,随即化为无尽的温柔、宠溺,还有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
“我的小女人,竟然成了我的女王。”
闻婧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眼泪,决堤而下。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渊回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五年来的所有坚冰,在这一刻尽数融化。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欢迎回家,我的主母大人。”
半个月后。
市中心一栋戒备森严的顶级别墅外。
王桂芬和一众陆家亲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一个个形容枯槁,悔不当初。
特别是陆美玲,在那个偏远山村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被一个路过的司机带了出来,回来后才得知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她从新闻上看到闻婧那高不可攀的身影,得知贺氏集团那样的大鳄都被她一夜倾覆时,她才知道自己当初得罪的是一尊什么样的神。
他们在这里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希望能求得闻婧的原谅。
别墅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出来的却不是闻婧,而是面色冷峻的高启。
他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这些人一眼,只是冷冷地宣布道:
“主母有令,从今往后,陆家之人,永世不得踏入此门半步。念在血脉之情,留你们一条生路,滚吧。”
说完,大门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重重关上。
别墅内,闻婧正依偎在陆渊的怀里,看着窗外的落日。
“真的不见他们?”陆渊轻声问。
“见了,又能如何?”闻婧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我们的未来,不该有这些人的位置。”
陆渊笑了,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好,都听你的。”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未来,闻婧知道,她将不再是一个人,她会以“阎君主母”的身份,与她的王并肩,俯瞰整个世界。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