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许是余光瞄到了我的视线,搭在椅子上的手快速的冲我比了一个”友好手势”。
十年前,
他们用一场车祸夺走我父亲和哥哥的生命,
将我逐出沈家;
十年后,
我带着证据回国,
在董事会递出辞职信的瞬间,
董事长颤抖着签下股权转让书。
原来,
十八年的隐忍与布局,
只为今天掀翻这张虚伪的餐桌。#小说#
1
坐在总部的会议桌前,我递出了辞职信。
收到的,却是任命书。
如此儿戏的人事调动,让原本严肃的会议室一片哗然。
此时的会议桌前俨然已经分成了两派。
有说我有眼力劲知进退的,也有说我不识好歹的。
唯有坐在首席的董事长一言不发。
即使她已经成为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此刻的处境却也是虎狼环伺。
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我的内心也开始惴惴不安。
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沈舒雅处变不惊,依旧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令人捉摸不透。
许是余光瞄到了我的视线,搭在椅子上的手快速的冲我比了一个”友好手势”。
我不动声色的抿了下唇。
行吧!就算再怎么装腔作势,面对我,她还是以前那个不着边际、无法无天的小魔女。
十八年的离别与筹谋,皆在此刻结了果。
散会后,我独自走向总裁办公室。
每一步都走的是那么沉稳,如这十八年来,我们用尽全力往彼此身边来。
原来已经这么久,我们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一起了啊。
我猜她见了我一定会说“衣扣,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啊。”
我定会给她个大大的白眼,冲她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的说“那可不,谁让我优秀呢。”
“孙总,董事长请您进去。”
助理拉开门,我的视线瞬间定格在了那抹背影上。
眼睛酸酸的,心里甜甜的。
“臭丫头,我回来了。”
一开口,便是满含思念的哽咽,每个字都重若千斤。
抬头,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2
我在六岁的时候,住进了沈家。
我的父亲是沈舒雅父亲的秘书,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在沈氏工作。
六岁那年,母亲在多年病痛的折磨下还是离开了我们。
那时的沈氏在急速上升期,父亲作为沈叔叔的左右手,时刻奋斗在一线。
所以在父亲以照顾我为由提出离职时,我便被孟阿姨接到了沈家。
孟阿姨温柔极了,一双巧手经常给我做家乡的小圆子,软软的,糯糯的。
也是那时,我认识了沈舒雅。
她就是个混世女魔王!
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整天不是爬树就是下河。
关键是她还穿着公主裙去爬树!
每次都哄骗我说:“衣扣,走,陪我去,我让你抄作业。”
“我不叫衣扣,伊可,孙伊可。”
“好好好,知道啦,快跟上吧衣扣。”
我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气呼呼地跟在她身后陪她“做坏事”。
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闯祸,一起被叫家长。
每次孟阿姨都会小惩大戒一番。
如果看形势不对,两人就提前认错,表演一番委屈的落泪后,孟阿姨便会心疼的抱着我们嘱咐道“安全最重要,下次再犯,我可真的要罚你们了。”
可我们依旧我行我素,屡教不改。
长大后的我,没有再闯祸,没有再犯错,更没有人抱着我们说要惩罚我们。
有的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抱紧双臂,泪流满面的睡去。
原来儿时放纵的任性,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面目全非。
3
“还没看够啊,站这么久,不嫌累呀?”
一道熟悉轻快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看不够,得把这些年拉下的记忆刻在脑子里”我红着眼说。
相视无言。
在没有面对面前,我以为多年的历练,足以使我在任何人面前泰然自若。
可我终究是低估了思念的重量。
我红着眼眶与她对视,此刻的我终于承认,我是真的很想她。
十八年的异国分离,改变的仅仅是年龄这个数字。
我们彼此之间的信念和思念,早已随着时间渗透在了血液里。
“看不够就慢慢看,时间还长,就怕你看腻了”
“看腻了我就去找帅哥,一天一个,总会新鲜。”我忍住哽咽,故意调侃道。
沈舒雅噗嗤的笑了声:“好呀,那算我一个。”
我笑她女汉子还想找帅哥,她怼我脑子一根筋小心被男人骗。
一如小时候那样,叽叽喳喳,打打闹闹。
小时候,沈舒雅因是女孩,在家里格外受宠。
上有父母顶着,下有哥哥拖着。
所以我俩的心思总是不在正经事上。
每当宥贤哥听英文财经报时,播报中纯正的英伦腔总是引来我俩的模仿。
只不过里面说的是English,我们俩嘴里说出来的却是Chinglish。
宥贤哥游泳时,我俩就在旁边大声争吵着将来谁要嫁给他。
“沈舒雅,我是你亲哥!再说这种胡话,我就没收你们的零用钱。”
没钱可不行啊,我俩可指望着这点小金库逍遥快活呢。
每每这时,我俩就会屁颠屁颠悻悻的溜走。
在我的记忆中,沈叔叔总是特别的忙。
忙到连他的结婚纪念日都没法赶回来陪孟阿姨。
我们三个就变着花样的给孟阿姨惊喜。
买束玫瑰花,定个烛光晚餐,甚至买了条蓬蓬裙。
日子就这么平静欢喜的过着。
平静到让我忘记了自己并不是沈家人。
4
十二岁那年,我已经在沈家六年了。
宥贤哥高三,那年我们几乎都碰不到他。
早上起床时,他已去学校,晚上入睡后,他还未回家。
就算是假期,他也要去公司呆在沈叔叔身边学习。
孟阿姨心疼他,也曾劝他没必要这么辛苦。
可每次的叮嘱关怀也只是换来一句:“我有必须要走的路和必须要保护的人。”
往往这时,孟阿姨总会握紧双手,浑身颤抖的红着眼眶转身离开。
而我和舒雅也会识趣的乖乖跟着离去。
此后的一两天,也是我俩最听话的时候。
高考结束后,沈家欲送宥贤哥哥出国留学。
“你是沈家继承人,出去学习一下国外的管理经验,百利而无一害。”沈家二叔沈宗泽说。
“等你毕业后,再进沈氏,把国内外的经验结合管理,一定能带沈氏集团再攀高峰。”
可宥贤哥却坚决的拒绝了所有出国的建议。
“国外虽然经验多,但毕竟不适合国内的情况,沈氏起于国内,经营于国内,我还是因地制宜实事求是的从国内打基础为好。”
此话一出,遭到了沈二叔的强烈反对。
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有再多的意见也左右不了宥贤哥哥的决定。
最终,宥贤哥以全国理科前十的优异成绩,报考了本地的财经大学。
那时的我们不懂,去国外,上名校,刷学历,然后回国接班,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宥贤哥哥的坚持,在十二岁的我和阿雅看来,似是有些费力不讨好。
可现实却给了我们重重的一巴掌。
也就两年,我们终是懂得,宥贤哥哥的聪明与坚忍。
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我们宁静致远的生活背后,是宥贤哥哥为我们负重前行。
也是那时才看清,这负重前行的背后,是别人蓄谋已久的暗藏杀机。
5
宥贤哥哥上了大学后就更忙了。
一手抓学习一手抓工作,整个人忙的像陀螺。
我和沈舒雅还是整日乐滋滋的混日子。
十二三岁的年纪,心思从来不放在学习上。
我是个胆子小的,每次遇到一点小事都会吓破胆叫个半天。
“真是个怂包”沈舒雅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出去别说是我的人,本小姐丢不起这个人。”
她说的对,我反驳不了,只能自己生闷气,眼含着泪气呼呼的瞪着她。
“衣扣,你这样不行啊,胆儿太小了,得练。”
“怎么练?”
片刻后,沈舒雅轻点着头狡黠的说:“我有办法。”
直到站在马厩前我才反应过来沈舒雅说的办法是什么。
我两眼一黑,刚想转身跑就被她拽了回来。
“哎呀,衣扣,真不用怕”沈舒雅的声音清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小马驹,你放心,绝对比公园里的旋转木马还温柔。”
见我还是不为所动,她放出了大招。
“你这次要是不骑的话,那寒假去瑞士滑雪可就没你份喽……”
死丫头,精准的抓住了我的软肋。
去年生日时,我许愿想去看雪。
初雪,是妈妈离开的季节。
我想她了……
本着不能让滑雪的机会溜走。
我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带着视死如归的眼神回复她:“那……那你让教练一定抓紧绳,保护好我。”
沈舒雅给了我一个笃定的眼神,抬头示意教练扶我上马。
心中的那份信任最终压倒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在教练的帮助下,笨拙的踩着马镫,几乎是闭着眼睛被托上了马鞍。
我刚刚坐稳,就看到沈舒雅驾着一匹棕色的马,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马背上的她,自由如风。
不知是被旁边的马带起了情绪,还是它知晓了我的紧张,身下的马竟也小跑了起来。
一瞬间,我便吓破了胆,惊声尖叫了起来。
许是马儿被我的叫声惹恼,脚下的频率越跑越快,马背上的我像是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晃。
“衣扣,抓紧缰绳。”
这是我摔下马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头上剧烈的痛感袭来,我一下就痛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看到一群人往我这边跑来。
我心想,就不应该听沈舒雅满嘴跑火车。
这下好了,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故事 上)
文|七月
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已开通全网维权,未授权不要搬运。
小姐妹一起加油。
来源:读点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