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从祖母家回来似变了人,那天屏风血渍斑斑,透过缝隙她眼眸涣散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30 15:27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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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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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接下来这几日,爹爹竟夜夜未归侯府。

这日,方嬷嬷匆匆走进屋内,对着韩见雪低声禀报道:“夫人,打听过了,侯爷这几日都去了青林街。”

韩见雪正坐在铜镜前,轻轻抚摸着腿上那渐渐结痂的伤疤,闻言眉头一皱,问道:“什么青林街?他去那儿见谁?”

那伤疤虽已不如之前那般疼痛难忍,却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时刻提醒着她所经历的一切。

方嬷嬷和环儿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道:“侯府在青林街有个隐秘的宅子,咱们也不知道里面住了何人。之前韩凌霜每个月都会和侯爷一同前往,有时候还会带上小姐您,但从不许我们这些下人跟随。”

韩见雪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危机感,她沉声道:“给家里传信,让他们务必去查个清楚。”

过了一日,韩见雪收到了三王爷那边的密报,说青林街的宅子里住了一个姓陆的女人,但除此之外,竟查不到她的名字和来历。

他们先前竟从未听闻有这么个人存在,这怎能不让韩见雪心生疑虑?

韩见雪思量片刻,便将正在浆洗衣裳的我叫了过去,想从我这懵懂孩童口中套出些话来。

她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橙儿,娘亲上次带你去青林街,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我眨巴着大眼睛,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回答道:“记得呀,是三个月前呢。娘,这个月爹爹已经去过了,我们还要去吗?”

韩见雪闻言,眼神微闪,道:“自然不去了……橙儿,你还记得里面住的姨姨吗?”

我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道:“娘亲,是陆姨娘怀孕了吗?橙儿是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呀?”

韩见雪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脱口而出道:“薛远亭怎么会有别的女人!”

这些年,她总是听旁人说起,我爹爹对我娘亲是如何的痴情一片,对那些扑上来的狂蜂浪蝶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如今我突然说爹爹有个妾室,她自然是难以置信,心中惊涛骇浪。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小声道:“娘亲,你放心,爹爹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若不是你当初为了侯府子嗣着想,苦苦相逼,爹爹怎么会纳了陆姨娘呢?”

“而且爹爹不肯让陆姨娘进府,您便把陆姨娘养在外面,每个月还逼着爹爹去一次。爹爹都是为了您,才去应付一下的呀。”

韩见雪闻言,眉头紧锁,仍有疑虑:“可他这次竟连着去了几次了。”

我想了想,故作稚嫩地说道:“娘亲这些日子总不让爹爹留宿,爹爹大约是伤心了呢。”

从韩见雪回韩家造假伤疤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了。

天底下有哪个位高权重、正值盛年的男子能憋得住这欲火?

韩见雪听了我的话,似乎被说服了。

她皱了皱眉,冷声道:“一个低贱女子,也敢勾得侯爷不归家。薛玉橙,你同我一起去青林街,接你爹回侯府。”

说罢,她便命人套了马车,又让方嬷嬷和环儿为她精心梳洗打扮一番。

我趁机偷听到她们的谈话。

只听方嬷嬷恨声道:“韩凌霜那个贱女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居然逼着薛远亭纳妾!”

环儿也附和道:“我最懂男人了,他们一旦开了这个头,只会越来越过分。”

“你看,薛远亭现在不是主动去青林街留宿了吗?”

韩见雪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韩凌霜那傻子,薛远亭现在是我男人,趁着他心还在我身上,外面的女人一定要处理掉。”

“只有我能怀侯府子嗣,侯府这偌大的家业,将来只能是我儿子的!”

我低下头,按照韩见雪的要求,继续跪在地上,认真地擦洗抄手游廊柱子底下的泥灰。

心中却暗自窃喜:韩见雪,你终于上钩了。

青林街确实住了一个女人,叫陆芸。

她是爹爹和娘亲从北疆悄悄带回来的,身份神秘,来历不凡。

11

她本是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嫡长女,身份尊贵,本应一生顺遂。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竟被那心肠歹毒的继母算计,落入人贩子那万恶的魔掌之中。

一路辗转,竟被拐到了那苦寒的北疆之地。

娘亲在京城之时,曾有幸见过她一面。

待到在北疆相逢,娘亲慧眼如炬,一眼便认出了她,当下便将她救了下来。

这位便是陆姨姨,她在遇到娘亲的前几年,可谓是受尽了世间磨难。

不仅身心遭受重创,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待到遇到娘亲之时,她已然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疯了去。

后来,爹爹班师还朝,娘亲念及陆姨姨的悲惨遭遇,便将她一同带回了京城。

娘亲深知陆姨姨病情的脆弱,也怕京里那些多事之人认出陆姨姨。

若是被大理寺少卿知晓,为了那所谓的家族名声,定会逼死陆姨姨。

爹娘思虑再三,便将陆姨姨的行踪痕迹尽数抹去,小心翼翼地将她藏在了青林街的一处宅院里。

这些年,爹爹和娘亲每个月都会去一次那宅院。

一来,是为陆姨姨寻医问药,悉心治病。

二来,也是为了调整她的容貌。

娘亲曾言:“定要给陆姨姨一个新的身份,让她能重新开始。”

三个月前,我得以见到陆姨姨。

只见她的病情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容貌也与先前大不相同,判若两人。

爹爹若是突然找个女人在身边,实在是太突兀了,定会引起三王爷一党的疑心。

可若是骗他们说,陆姨姨是娘亲为了侯府子嗣,特意塞给爹爹的妾室。

有着过去几年的铺垫,这理由便合理多了。

很快,韩见雪从内室走了出来。

我见状,急忙跑去洗净双手,又仔细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而后,便乖乖跟着韩见雪,登上了门口那华丽的马车。

马车行至一半,只见那街道之上,卖炊饼的、青梨的、高笋的、鸡鸭的,各类摊位琳琅满目,将一部分街道挡得严严实实。

侯府的马车太过宽大,一时间竟过不去。

家丁见状,连忙前去喝令小贩们将摊位挪走。

马车无奈,只得被迫停了下来。

韩见雪坐在车内,皱了皱那精心描绘的眉头,满脸不耐烦地看向车外。

不远处,几个看似不起眼的妇人凑在一起,正低声说着话。

一个妇人道:“若要求子,最好是去那香云寺,找那位叫静琳的女师傅。”

“我弟弟弟媳一个月前去了,那静琳给了我弟媳一丸药,昨日就把出了喜脉,可灵验了。”

另一个妇人连忙附和道:“听说我邻居家也是如此,那女的早年落水伤了根本,带着男人去香云寺住了几日,向静琳求了药,居然真的怀上了,真是神奇。”

又一个妇人好奇地问道:“那静琳,听说是妇科圣手花神医的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了出家人。”

先前那个妇人感慨道:“出家人好啊,出家人有求必应,心诚则灵嘛。”

很快,前面的摊位都挪开了,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

马车得以继续前行。

我偷偷看了眼韩见雪,只见她若有所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心动。

爹爹曾言,她在潮州的时候,怀了魏永山的孩子。

为了能回京嫁给爹爹,她竟狠下心来,杀了魏永山,又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她回到韩家之时,整个人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

韩家人悄悄找了大夫帮她调养身子。

爹爹的人神通广大,撬开了那位大夫的口,得知韩见雪那些年身子受损严重,以后再想要有孕,可谓是十分艰难。

我们总得帮帮她,不是么?这或许也是她的一个机会。

很快,马车停在了青林街二十八号门口。

她在侍女环儿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先下了马车。

我则自己抱着车辕,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

韩见雪见状,狠狠拧了一把我胳膊,恶狠狠地道:“等下机灵点,否则要你好看。”

她这一拧,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我咬紧牙关,用力忍住,没有哭出来。

韩见雪见我如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带着娘亲平日里的那副随和笑容,轻轻叩响了木扉。

12

木扉轻启,从那缓缓打开的门缝里,我一眼便瞧见了院子里站着的爹爹与陆芸。

韩见雪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陆芸身上。

那眼底,写满了厌恶与嫉妒,更有一抹意外之色。

她着实没想到,陆芸竟这般美。

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气质更是端庄脱俗,与她想象中那狐媚惑人的模样,半点也不沾边。

我们来之前,她正与爹爹在屋里对弈下棋。

韩见雪忽地拽了我一把,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夫君,橙儿这丫头,吵着闹着非要来找你呢。”

她这借口还未说完,爹爹已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他眼里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悦,反倒亮晶晶的,盛满了欢喜。

“夫人,你何苦亲自跑这一趟,让下人来说一声便好呀。”

“不过你既然都来了,咱们去隔壁街头的铺子,买那烤酥饼吃,好不好?你上次来就念叨着想吃,结果那老板有事回老家去了。这几日我看着,他似乎已经回来了。”

爹爹的眼里,满满当当都是韩见雪,仿佛这院子里,根本没有陆芸这个人。

韩见雪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嘴角勾了勾,甜蜜又欢喜地说道:“好呀,夫君,咱们去吃烤酥饼。”

走到门口,她故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芸,问道:“陆姨娘不去吗?”

爹爹看也没看陆芸一眼,冷冷地开口道:“我们一家子去吃,你叫她一个外人做什么!没得坏了兴致。”

京里人皆知晓我爹娘恩爱非常,爹爹这反应,更是让旁人深信不疑。

韩见雪并未立刻同爹爹提及香云寺静琳之事。

她耐着性子,偷偷让方嬷嬷去后门,给巷子里的小贩传消息。

她低声吩咐道:“嬷嬷,你让三王爷先派人去查验一番,务必查个清楚。”

静琳确实是花神医的女儿,这事儿爹爹既然布了局,自然不怕查。

过了一日,韩见雪得到了确切消息。

等爹爹当值回府时,她便迫不及待地凑到爹爹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娇声道:“夫君,我想同你去香云寺小住几日,可好?”

爹爹笑着应道:“夫人想去,那便去。”

在香云寺,韩见雪终于见到了静琳。

她恭恭敬敬地跪在菩萨跟前,双手合十,虔诚地请求道:“静琳师傅,烦请您给我些助孕的丸药。”

静琳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施主,服下我的生子丸,再用香云寺的温泉水沐浴,夫妻同房,定能怀上子嗣。”

“只是,在诊出有孕之前,服药女子每日都需忍受百蚁噬心之痛,一直熬到诊出孕脉,这痛苦才会停止。”

“很多人受不了这种痛苦,因此,若只是寻常求子,只需拜送子观音便可,不必向我求药。我的药,是为那些子息艰难的人准备的。”

韩见雪听到这话,心中虽有犹豫,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怎么舍得放弃。

她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静琳师傅,我不怕,求您给我药吧。”

静琳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韩见雪。

韩见雪接过瓷瓶,当着静琳的面,倒出一粒丸药,毫不犹豫地服下。

三日后,爹爹和韩见雪从香云寺回来。

当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熟练地摸去正院的抄手游廊。

我躲在暗处,同爹爹一起,听到正房里传来韩见雪痛苦的呻吟声。

13

近来,爹爹对那韩见雪愈发宠溺无度。

但凡他在外面得了什么稀世奇珍、罕见异宝,定是第一时间便巴巴地送到韩见雪跟前,仿佛这世间唯有她才配拥有这些好东西。

有一回,爹爹得了一盏雕琢精美的琉璃盏,盏身流转着五彩光芒,他瞧见便眼睛发亮,赶忙吩咐下人:“快,把这琉璃盏送到韩夫人那儿去,莫要磕着碰着。”

他不仅时常送宝,还常常亲自喂韩见雪喝羹汤。

那日,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燕窝羹端了上来,爹爹竟亲自端起,用银勺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韩见雪嘴边,柔声道:“雪儿,来,尝尝这羹汤,可还合你口味?”

韩见雪娇笑着张嘴,含住羹汤,眼中满是得意。

平日里,爹爹还会让韩见雪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蹲在一旁,替她按摩。

他手法轻柔,一边按一边问:“雪儿,这力道可还舒服?”

韩见雪闭着眼,惬意地哼了一声:“嗯,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儿。”

“生子丸”带来的痛苦,到底不如噬魂水那般蚀骨钻心。

韩见雪在这样的日子里,竟渐渐品味出幸福来。

她眼角挂着一抹洇红,面色红润,越发有了少女的娇俏模样。

一日,她偷偷拉着方嬷嬷到角落里,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说道:“方嬷嬷,只等肚子里的胎儿成功坐稳,我的余生就没什么可痛苦的了。到时候,这天底下的女子,只怕都要艳羡我哩。”

方嬷嬷连忙笑着附和:“夫人说得是,您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而这一切,本是我娘亲应得的。

韩见雪也偶尔会想起我娘亲,有一日,她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若说还有一点不圆满,大约是我以后得顶着那贱女人的名字过一辈子了。韩凌霜,真难听,听着就晦气。”

方嬷嬷笑着宽慰她:“夫人,这世间事,最如意的便是十全九美,若是十全十美,只怕老天会嫉妒哩。”

韩见雪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来,咬牙切齿道:“也对。先慢慢磋磨死那jian人生的小孩,抹掉那jian人的存在,一辈子顶着她的名字也不是不行。”

这以后,韩见雪对我的折磨越发过分起来。

有一日,她亲自说要教我刺绣,我心中暗叫不好,却也不敢违抗。

她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绣花针,突然故作手滑,那绣花针便狠狠地扎进我的指甲盖里。

我疼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却冷笑一声:“哟,叫什么叫,一点疼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学女红。”

一天下来,我十指血迹斑斑,钻心地疼。

还有一回,她端着一碗燕窝,故意手一松,燕窝泼在地上。

然后她瞪着我,大声呵斥道:“你这小贱人,走路不长眼,竟敢撞我,害我把燕窝都洒了。”

我委屈地辩解:“夫人,我没有……”

她却不等我说完,便下令:“来人,罚她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跪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我无奈,只能跪在青石板上,膝盖被硌得生疼。

又有一次,她让我去厨房学习生火。

方嬷嬷站在一旁,往油锅里丢湿漉漉的青菜叶。

那油锅瞬间“噼里啪啦”炸开,滚烫的油溅到我身上,疼得我直咧嘴。

几天下来,我身上布满了淤青和疤痕,触目惊心。

爹爹瞧见我这副模样,心疼极了,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怜惜。

他把我拉到身边,轻声说道:“玉橙,爹爹实在不忍心看你受这样的苦,爹爹提出将你送出侯府,你去外面躲躲这灾祸。”

我坚定地摇摇头,说道:“爹爹,我还没看到韩见雪最凄惨的样子,还没替娘亲报仇,我怎么能离开侯府。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爹爹又道:“那爹爹去警告韩见雪,让她对你好点。”

我赶忙拉住爹爹的衣袖,说道:“爹爹,不可。您每日装作爱极了韩见雪,若因为我让韩见雪和她背后的人起疑,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得不偿失啊。只是一些皮肉苦,女儿能忍。”

爹爹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罢了罢了,爹爹知道你心意已决,只是苦了你了。”

就这般过了两个月,有一日,韩见雪突然觉得身上不疼了。

用膳时,她刚吃了几口,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嘴呕吐起来。

爹爹见状,赶忙唤来府医为她诊脉。

府医把了脉后,脸上露出喜色,拱手说道:“恭喜侯爷,夫人这是有喜脉了。”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14

韩见雪有孕在身,这几日,她瞧着气色倒还不错,眼里更是多了一丝尘埃落定般的底气,似是笃定了自己能在这侯府站稳脚跟。

这日,方嬷嬷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与一个卖杂货的小贩碰了面。那小贩鬼鬼祟祟,与方嬷嬷低语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谁也不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到了第二天晚上,韩见雪便拉着爹爹,非要到院子里赏月。

爹爹拗不过她,只得随她一同来到院中。

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韩见雪望着那轮明月,突然就落下泪来,那泪水在月光下闪烁,似断了线的珠子。

她抽抽搭搭地说道:“夫君,京中那些贵女,大多都不喜我。每次参加宴席,我总觉得格格不入,多亏了三王妃,对我诸多照拂。若不是她,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爹微微皱眉,问道:“三王妃待你倒是不错。”

韩见雪抹了把眼泪,接着说:“三王妃如今有孕在身,前几日听闻我也有了身孕,竟提出要给我们肚子里的孩子订娃娃亲。我当时脑子一懵,实在不知如何推脱,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夫君,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说罢,她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水,盈盈欲落,那模样瞧着好不可怜。

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爹爹:“夫君,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若是给你惹麻烦了,我明日就去王府向三王妃负荆请罪,任她处置便是。”

原来,韩见雪和三王妃订娃娃亲之时,旁边恰好有几位命妇在场。

那几位命妇的丈夫,皆是三王爷一党的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若爹爹与三王爷合作,那她们自然会守口如瓶,这娃娃亲之事便无人会多嘴。

可若爹爹拒绝与三王爷合作,那她们定会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爹爹怕是会陷入两难之境。

韩见雪一边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满脸愧疚地和爹爹道歉:“夫君,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答应了这事。夫君,你若真的为难,不如我去将孩子打掉吧。一碗落子汤下肚,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王府便不能拿这口头娃娃亲说事了。”

爹爹听闻此言,愣了好一会儿,目光缓缓落在韩见雪的肚子上,眼神复杂。

半晌,爹爹才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打掉我们的孩子。这可是我们的骨肉啊。”

韩见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故作担忧地说:“只是,这样的话,接下来你会很忙,顾不上我,我才刚怀孕,身子又弱……”

爹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夫君,我会安排妥当的。你只需安心养胎便是。”

韩见雪很是欢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大约觉得,自己的美梦,只差这临门一脚,便可圆满成功了。她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凭借这孩子和三王府的关系,能在侯府乃至这京城获得怎样的地位。

15

接下来的时日,爹爹仿若被繁重事务缠身,整日里忙碌异常,常常是晨曦未露便出门,月色深沉才归家,很难得着家一回。

韩见雪这边,亦是没了往日的轻松惬意。

她这孕吐之症,竟一日比一日厉害起来。

每日里,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可但凡进食,刚入口便又吐得昏天黑地。

府医赶忙开了安胎药,侍女环儿每日都紧紧盯着我,让我守在药炉子旁,精心熬好药后,再恭恭敬敬地送过去。

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下去,可韩见雪依旧吐得厉害。

韩见雪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声音颤抖道:“这……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怎的喝了这么多药还不见好?”

侯府府医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夫人莫急,有些女子怀孕时,便是吐得比旁人厉害些。”

“只要熬过这段时日,等肚子渐渐大起来,慢慢就会好了。不过,也有些女子体质特殊,会一直孕吐到把孩子生出来。”

韩见雪听闻,赶忙让方嬷嬷另外去外面找了大夫来。

那外面的大夫诊完脉后,亦是同样的说法。

韩见雪听罢,脸上瞬间有了骇然惧色,身子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她心中暗自思忖:噬魂水再痛苦,也不过半个月,数着日子,咬咬牙也便熬下来了。若真的要吐到孩子生出来,那可是将近三百个日夜啊!

每日里恶心、反胃、饥饿、绞痛,却吃不下一点东西,这样的日子要重复几百个日夜,叫我如何能熬得过去?

这时,府医又道:“不过夫人放心,夫人腹中的胎儿很是康健,等生下来,定然是天人之姿,日后必有大造化。”

韩见雪似是对身边人说,又似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我的孩子,生下来要么是太子妃,享尽荣华富贵;要么尚公主,尊贵无比。无论如何,都贵不可言。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韩见雪如今吃不下东西,只能靠着每日一碗的参汤吊着性命。

人参性温,日日饮用,渐渐加重了她体内的热性。

没过多久,韩见雪脸上开始长面疮,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皮肤也渐渐变得粗糙蜡黄,如厕时亦是十分艰难,夜里常常盗汗难眠,脾气也变得敏感暴躁易怒。

韩见雪和她身边的人却并未因此生疑。

她们心想:普通女子怀孕时亦会出现这些情况,夫人只是比别的女子症状严重了些而已,想必也无大碍。

韩见雪望着镜中日渐丑陋的自己,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她接受不了自己变成这般模样。

大夫们见状,赶忙哄她道:“夫人莫要忧虑,怀孕就是这样,等孩子生下来,好好调养一番,夫人自会恢复往日美貌。”

韩见雪虽满心不愿,却也不得不忍耐下来。

她身边伺候的人,日子可就难过起来了。

就连一向得她信任的方嬷嬷,都挨过几顿鞭子。

那些只是有些清秀的丫鬟,更是无一不是被她打毁了脸,一个个哭得凄惨不已。

大家渐渐都不敢靠近韩见雪,生怕她突然发作,就要了自己半条命。

于是,送参汤、擦洗、按摩等近身的活,方嬷嬷都交到了我手里。

方嬷嬷看着我,一脸无奈道:“玉橙姑娘,如今也只能辛苦你了,这‘孝’字压身,你可不能拒绝啊。”

我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恭顺道:“嬷嬷放心,橙儿自当尽心尽力,不敢有违。”

其实,我亦是不想拒绝。

凑得近了,我便能更好地观察韩见雪身体的变化。

说来也怪,她肚子里的“孩子”果然康健得很。

纵然韩见雪被孕吐折腾得形销骨立,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可她的肚子还是渐渐大了起来。

仅仅两个月后,韩见雪的肚子就如寻常孕妇六七个月大了,圆滚滚的,十分惹眼。

韩见雪看着自己那异于常人的肚子,心中又担忧起来,赶忙又找了大夫来诊脉。

大夫诊完脉后,满脸喜色地恭喜她:“恭喜夫人,是双胎,也有可能是三胎啊!”

韩见雪听闻,高兴不已,连忙让人送信给爹爹报喜。

爹爹得知消息后,匆匆回府见她。

韩见雪却对着铜镜,看着自己那丑陋不堪的模样,心中满是自卑与惶恐。

她推说乏了要休息,对爹爹道:“夫君,我如今身子实在不适,想好好歇息一番,夫君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她心中暗想:我现在丑陋至极,连照铜镜都不敢,又怎么敢让夫君看到我这副模样,平白惹他嫌弃。

爹爹没有坚持,离开时,给我送来一包栗子糕。

爹爹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轻声道:“橙儿又瘦了,这些时日,苦了你了。”

我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爹爹又何尝不是呢。

那身深红袍服的束腰,越收越紧,可见他亦是清瘦了不少。

而且,他身上有股浓烈的血腥味,想必这些日子亦是历经了不少艰难险阻。

娘亲若是看到,只怕要心疼坏了。

爹爹摸了摸我的头顶,眼中满是坚定,又说:“快了,快结束了,橙儿再忍耐些时日。”

16

韩见雪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仿若那不断膨胀的气球,而外面传来的好消息,亦是如春日繁花般接连不断。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说是皇帝有意立三王爷做储君,就连那宫中御林军的统辖大权,都交到了三王爷手中。

“你听说了没?这御林军可是守护皇宫的关键,如今都归了三王爷,看来这储君之位,是非他莫属啦!”路人甲满脸兴奋地说道。

路人乙连忙点头附和:“可不是嘛!而且啊,我还听说皇帝的病愈发严重了,十日里头倒有五日不能上朝,如今都是三王爷暂代监国呢。”

其余皇子们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可他们的外祖亲族,或是投靠他们的朝中大臣,总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们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手来与三王爷争斗。

如此看来,三王爷距离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似乎已经唾手可得,宛如探囊取物一般。

韩见雪难受时,便如那发狂的野兽,用指甲狠狠地掐着我的胳膊,疼得我直咧嘴,她却不管不顾,非要让我一遍又一遍地把这些消息重复讲给她听。

“快说!再给我说一遍!”韩见雪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催促道。

我强忍着疼痛,再次将那些消息娓娓道来。

她听着听着,眼里渐渐生出希冀的光芒来,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又贪婪。

她全然没注意到,她皮肤下面有东西在密密麻麻地涌动,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行。

她许久都没有照镜子了,自然也没有发现,她的皮肤蜡黄中多了丝青灰,不再如正常人那般柔软光滑,倒像是那干枯的树皮。

我按捺住激动得快要跳出胸膛的内心,静静地等着,如同那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最佳时机。

就这么过了四个月,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这一日,皇帝突然颁布诏书,立三王爷为储君。

与此同时,他在金銮殿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如同一朵盛开的红梅,染红了地面。

“成功了!”我心中暗自欢呼。

韩见雪的肚子已经有水缸那么大,圆滚滚的,好似一个巨大的皮球,她根本起不了身,只能在床上躺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我韩见雪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侍女环儿那清脆却又带着一丝慌乱的通报声:“侯爷回来了!”

韩见雪先是一脸高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可紧接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般丑陋的样子,决不能让爹爹看到,否则,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毁了。

她疯狂地叫嚷起来:“方嬷嬷,快去拦住侯爷!绝不能让他进来!”

方嬷嬷闻言,立刻如一阵风般去了。

“侯爷,夫人乏了,要休息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门外传来方嬷嬷和环儿那焦急的劝阻声。

接着,便听到爹爹那冷厉如冰的声音:“两个贱奴,你们总不让本侯见夫人,是不是夫人出事了?给本侯让开!”

随后,便听到刀剑划破骨肉的声音,伴随着方嬷嬷和环儿那凄厉的尖叫。

“谁再拦着,就和这两个贱奴一起去死!”爹爹怒吼道,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人耳朵生疼。

爹爹杀了她们。

当初她们帮着韩家人害死我娘亲,如今终于血债血偿了,真是大快人心!

韩见雪整个人都懵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夫君,方嬷嬷是听我行事,你怎可杀了她?”她大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惊恐。

爹爹冷冷地回答道:“她们总不让我见你,我担心你出事了。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们全族陪葬!”

爹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韩见雪的心上,让她心惊胆战。

他接着道:“夫人,今天是个好日子,你猜我带谁来看你了?”

“夫君带谁来了?”韩见雪并不在乎方嬷嬷和环儿的生死,她此刻只关心爹爹带了谁来,下意识反问道。

然后,她突然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忙扯起被子往自己头顶罩,急得带出了哭腔:“夫君,我现在不好看,求求你,不要进来,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大夫说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多加调养,就会恢复美貌的。”

爹爹走了过来,步伐沉稳而又坚定。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儒袍,那儒袍洁白如雪,仿佛不染一丝尘埃。

这身衣裳,是娘亲亲手替他做的,娘亲喜欢看他这么穿,说他这样子,像是温文尔雅的名士,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只是,韩见雪用被子罩着头,她看不到爹爹月白的袍子溅上了一道道的血,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像是落了一地开得糜烂的红梅,触目惊心。

她看不到爹爹一只手持剑,剑身上还滴着鲜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木匣子,那木匣子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恐怖的气息。

爹爹将木匣子在床前放下,动作沉稳而又果断。

他缓缓地打开盖子,里面,是两颗人头。

一个是外祖父,一个是外祖母,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和不甘的神情。

爹爹用手挡住我的眼睛,轻声说道:“孩子,莫要看。”

他大约是怕我害怕,可我不害怕,我只觉得快意,仿佛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那是复仇的快感。

17

爹爹面色阴沉,缓缓伸手,竟去扯韩见雪手中紧紧攥着的被子。

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那模样,分明像是从地狱里攀爬上来的修罗,令人心生惧意。

可开口之时,那声音却依旧多情如水,温柔缱绻:“夫人,莫要害怕,无论你变成何等模样,在我心中,你皆是那最美之人。”

“夫人即便容颜有损,在我眼里,亦是美若天仙,赛过那九天之上的仙子。”

韩见雪闻言,心中虽有一丝动摇,却仍不肯松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问道:“真的吗?”

爹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哄道:“自然是真的。夫人为我生儿育女,历经艰辛,我若嫌弃夫人容貌,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夫人,你且赶紧看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爹爹说着,猛地一把扯掉那床被子。

韩见雪双手急忙捂住脸,娇羞地透过指缝看向爹爹。

然而,就在她看清床前人头的那一刹那,脸色瞬间变得惊惧无比,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啊!”

她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你……你做了什么?”韩见雪声音颤抖,惊恐地问道。

爹爹脸色骤冷,如寒霜般冰冷:“自然是为我的霜儿报仇雪恨。”

韩见雪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惶失措地喊道:“薛远亭,你看透我了,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从未将你错认过,从一开始,我便知晓你的真面目。”爹爹目光冷冽,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你那么早就发现了!薛远亭,你这个魔鬼!”韩见雪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

“对,我是魔鬼,你偷走了魔鬼的东西,魔鬼自然要一一夺回来,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爹爹声音低沉,透着无尽的恨意。

韩见雪心中惊恐万分,转身想跑,可她那硕大的肚子,如同千斤重担一般,让她连起身都艰难无比,又谈何逃跑。

她瘫坐在那里,又哭又笑,模样癫狂:“侯爷,你不能杀我,我怀着你的孩子,我怀着你的骨肉啊。”

她语无伦次,越说越激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侯爷,你看我肚子多大啊,大夫说里面有两个,或者三个孩子呢。侯爷,韩凌霜只给你留下一个不值钱的丫头,可我能给你生儿子,侯府需要我肚子里的儿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啊。”

她在爹爹那冷如冰霜的眼神下,竟给自己想出一条自认为能活命的生路来,那模样令人作呕。

“我和韩凌霜是双生子,我和你的孩子,自然也是和韩凌霜像的。你就当我是来替你和韩凌霜生孩子的,你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要杀我,你就当家里养了一个韩凌霜的人偶,好不好?”

“天底下,不会有比我更像韩凌霜的了,侯爷,你就饶了我吧。”

啪!

爹爹气得眼睛通红,怒目圆睁,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攀扯霜儿!霜儿冰清玉洁,岂是你这等jian人能相提并论的。”

爹爹盯着她的肚子,似笑非笑,眼中满是嘲讽:“你不会以为,我会碰你吧?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韩见雪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爹冷冷说道:“香云寺的禅院里,点了惑情香,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你。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韩见雪眼里瞬间爬上绝望之色,她努力往后缩,浑身不停地颤抖,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兽。

“韩见雪,我将你千刀万剐,都难抵我心头之恨!你该死!”爹爹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韩见雪哆嗦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竟威胁起爹爹来:“你……你不能杀我。三王爷即将登基为帝,你要是杀了我,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们全家都得陪葬。”

“还做春秋大梦呢。”爹爹冷笑道,“我既知你是假的,又怎会真心助他成为九五之尊。今日皇宫,步步陷阱,皆是为他而设,他现在,已经死在了护龙卫的箭矢下,死状凄惨。”

韩见雪听到这个消息,彻底绝望崩溃,她疯狂地道歉,哀求爹爹放过她:“侯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爹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好啊,我放过你。”

“但你不想知道你怀着什么吗?这其中的秘密,你可有兴趣一听?”

韩见雪一怔,眼中满是疑惑与恐惧。

我捏紧了手里的匕首,那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我缓缓上前,亲手划破了韩见雪那高高隆起的皮肉。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血红的虫子从破口处如潮水般爬了出来,那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韩见雪的肚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仿佛那里面的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最后,所有的虫子都爬了出来,她已经皮肉分离,整个人如同一团烂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在韩见雪崩溃的惨叫中,我用那把匕首,狠狠地割下了那张和我娘亲一模一样的脸。

那脸皮被我拿在手中,触感冰冷而怪异。我将那张脸皮用烛火点燃,看着它逐渐烧焦,最后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再看向那团人形的烂肉,我心中总算涌起一股快意,仿佛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韩见雪声音微弱,却依旧不停地哀求着。

“给我个痛快……我实在受不了了……”

爹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那两颗人头狠狠地丢上床。

密密麻麻的虫子立马如潮水般爬满了人头,那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爹爹冷声道:“静琳给你那颗生子丸,是苗疆的千丝蛊,你服下它,你就是孕蛊的蛊母。它们寄生在你身上,以你的血肉为食,却不会让你死。它们就是你的孩子,一旦见光,就会啃食周遭的尸体,反哺你,养育你。直至它们被你吸干,你才会慢慢死去。”

“韩见雪,你慢慢死,方消我心头之恨。我要让你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爹爹当着韩见雪的面,将供奉的那尊观音像取下来,用力砸碎,取出里面的牌位。

那牌位上刻着娘亲的名字,爹爹轻轻抚摸着,眼中满是温柔与思念。

然后,在韩见雪的绝望中,爹爹牵着我的手,抬脚离开,只留下那满屋的血腥与绝望。

出了阴森压抑的房间,爹爹陡然蹲下身去。

他双手颤抖着,将我和娘亲的牌位紧紧拥入怀中,口中发出一阵压抑至极的呜咽声,那声音,似受伤野兽的悲鸣。

“夫人……我的夫人啊……”爹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爹爹的背,哽咽道:“爹爹,莫要太过伤心了,娘亲在天之灵,也不愿见您如此。”

爹爹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恨声道:“儿啊,爹爹定要让那些害你娘亲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爹爹行事果决,给韩家人一个痛快,那手段凌厉,让韩家上下皆无反抗之力。

对方嬷嬷和环儿这两个帮凶,爹爹亦不曾心软,同样让她们得到了应有的惩处,以泄心头之恨。

就连那权势滔天的三王爷,爹爹也寻了机会,让他也尝到了苦头,算是出了口恶气。

然而,对于韩见雪,爹爹却是百般折磨,不肯轻易让她死去。

那日,见到娘亲的尸体时,爹爹神色凝重,他紧紧拉住我的手,只许我隔着几步远磕头。

我满心疑惑,抬头问道:“爹爹,为何不让儿靠近娘亲?”

爹爹眼神闪烁,强忍着悲痛道:“儿啊,你娘亲如今已去,莫要冲撞了。”

他以为,隔得远,我就没看见娘亲衣服下面的皮肤上,被人用刀刻下了那满是侮辱意味的文字。

那些文字,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回侯府后,爹爹暗中派人调查,终于设法拿到了韩见雪写的字。

爹爹将那字摊开在我面前,咬牙切齿道:“儿啊,你看,这字迹和娘亲身上那些侮辱之词如出一辙,便是这毒妇所为!”

我看着那字,眼中满是恨意,怒道:“爹爹,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去韩家那日,我在马车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来,已然身处韩家。

我心中焦急,口中喃喃道:“娘亲……我要找娘亲……”

这时,外祖母缓缓走了出来,轻声对我说道:“乖孙儿,莫要着急,让丫鬟带你去买些桂花糕吃。”

我摇了摇头,哭道:“外祖母,我不要桂花糕,我要娘亲!”

外祖母叹了口气,道:“你娘亲如今有事,你先去吃桂花糕,等她忙完了,自会来寻你。”

我虽不情愿,但在外祖母的劝说下,还是跟着丫鬟去了。

娘亲去世后,我一直不敢告诉爹爹,我那日究竟睡了多久。

每每一想到那日,心中便如刀绞一般,我也不敢去想我那日睡了多久。

就像爹爹他不敢让我靠近娘亲的尸体,不敢让我看到衣服下藏着的痛苦。

那痛苦,如同深渊,将我们一家人都吞噬其中。

来源:桃气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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