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婚之日,锣鼓喧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靖安侯府与将军府联姻的喜庆之中。
大婚之日,锣鼓喧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靖安侯府与将军府联姻的喜庆之中。
然而,本该是主角的将军府嫡女云初默,此刻却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她身着大红嫁衣,呆呆地站在将军府门口,看着本该属于她的八抬大轿,被她那娇滴滴的庶妹云嫣然哭哭啼啼地坐了上去。
而她的未婚夫,靖安侯世子陆云旌,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一脸理所当然地站在轿前,护着里面的云嫣然。
他转过头,看向云初默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耐与轻蔑,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
“云初默,事已至此,你就别再胡搅蛮缠了。”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嫣然身娇体弱,受不得颠簸。你自幼习武,身子骨硬朗,就骑马跟在后面入府吧。”
“骑马?”云初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颤抖。
陆云旌冷哼一声,从旁边下人手里牵过一匹瘦骨嶙峋、毛色驳杂的劣马,将缰绳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她脚下。
“能入我靖安侯府的门,已是你的福分。嫣然心善,许你一个侧妃之位,你该知足了。”
“侧妃?”这两个字像两根淬毒的钢针,狠狠刺入云初默的心脏。
她堂堂将军府嫡女,如今竟要给一个庶女做妾?还要骑着这样一匹劣马,跟在后面入府?这不仅仅是羞辱,这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周围的宾客们指指点点,嘲笑声、讥讽声、怜悯声,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啧啧,嫡女混到这个份上,真是闻所未闻。”
“谁让她娘失势了呢,如今将军府还不是柳夫人和二小姐说了算。”
“这陆世子也真是绝情,好歹是青梅竹马……”
云嫣然在轿子里发出一声娇弱的抽泣:“姐姐,你别怪世子,都是嫣然的错……若不是我有了世子的骨肉,也不会……”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云初默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们早已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她这么多年的期盼,这么多年的情深义重,到头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陆云旌听到云嫣然的哭声,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即看向云初默的目光更加厌恶:“听到了吗?别再耽误吉时,赶紧上马!”
那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那鄙夷不屑的眼神,彻底击垮了云初默最后一丝理智。
滔天的恨意与绝望涌上心头。
她不活了!
与其这样屈辱地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云初默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头撞向府门口那坚硬无比的石狮子!
“砰!”
一声闷响,血花四溅。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了陆云旌那带着一丝惊慌的怒斥:“疯子!”
……
剧痛从额头传来,云初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依旧是那张张充满嘲讽和惊愕的脸,耳边依旧是嘈杂的议论声。
但她的眼神,却已然不同。
那双原本盛满绝望与懦弱的眸子,此刻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她没死?
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死了。而她,来自21世纪的王牌军医云初默,在一次维和任务中牺牲,灵魂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古代女子身上!
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处境。
被庶妹抢婚,被未婚夫逼迫为妾。
何其可笑!何其屈辱!
她云初默,前世手握手术刀,掌人生死,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就在此时,她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屏幕出现在她的意识中——【乾坤医药空间开启成功】!
屏幕上,无数的药品、手术器械、医学典籍如同星辰般罗列,一应俱全!还有一个灵泉汩汩冒泡,旁边标注着:可加速药材生长,分析万物毒性。
这是她前世无意间得到的一个古怪手镯,没想到竟然跟着她的灵魂一起穿越,还变成了如此逆天的金手指!
云初默心中冷笑一声。
天不亡我!
既然占了你的身体,你的仇,我来报!你的屈辱,我百倍奉还!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划过她冰冷的脸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凄厉而妖异的美。
陆云旌看到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厉声喝道:“云初默,你闹够了没有!别以为寻死觅活就能改变什么,赶紧给我上马!”
云初默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一列缓缓驶来的车队上。
那车队虽然低调,但为首的马车通体由沉香木打造,四角悬挂着紫金流苏,车辕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盘龙图腾——这是亲王规制!
整个大周朝,被封为亲王的,屈指可数。而恰好路过此地的,只可能是一人。
那个传闻中因战致残,性情暴戾,克死三任未婚妻,被誉为皇室耻辱的活阎王——九王爷,凤临渊!
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在云初默脑中形成。
与其嫁给渣男做妾,不如赌一把大的!
她猛地拨开人群,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顶着满头鲜血,冲到了九王爷的马车前,张开双臂,拦住了车队。
“吁——”
车夫大惊失色,猛地勒住缰绳。
“大胆!何人敢拦九王爷的王驾!”一名侍卫厉声喝道。
云初默却毫无惧色,她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紧闭的车帘,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
“民女云初默,不愿为妾受辱!”
“靖安侯府的门,我死也不进!”
“九王爷,你敢娶,我就敢嫁!”
这几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脑子嗡嗡作响!
疯了!这个云初默绝对是疯了!
放着好好的侯府世子妃不做(哪怕是侧妃),竟然要去嫁给那个双腿残废、暴戾克妻的活阎王?这不是茅坑里挑灯笼——找死吗?
陆云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云初默此举,无疑是当着全京城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说他靖安侯府,连一个残废王爷都不如!
“云初默!你这个贱人,给我回来!”他恼羞成怒,大步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抓云初默的手臂。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云初默的瞬间,云初默眼中寒光一闪,手腕微不可查地一翻,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经出现在指间。
“嗖!”
她闪电般出手,银针精准地刺入了陆云旌手臂的麻穴。
陆云旌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动弹不得,看起来滑稽至极。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地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子能动,全身都失去了控制。
云初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
她心念一动,从医药空间里取出一管速效止血凝胶和一支顶级遮瑕膏。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不慌不忙地将凝胶涂在额头的伤口上,那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接着,她又用遮瑕膏轻轻一点,原本的伤处便光洁如初,看不出半点痕迹。
这一手操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眼花了。
做完这一切,云初默重新抬起头,恢复了光彩照人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辆纹丝不动的王爷马车上,等待着车里人的反应。
按照九王爷那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性子,这个当街拦驾的女人,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众人以为九王爷会勃然大怒时,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手缓缓掀开。
一张俊美绝伦却毫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
男人坐在轮椅上,墨发如瀑,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他明明是坐着,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眼神更是如同千年寒潭,看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他就是凤临渊。
他的目光落在云初默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哦?你就是那个被抢了婚的将军府嫡女?”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是。”云初默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视线。
“本王双腿残废,性情暴戾,还克妻。你嫁给本王,就不怕死?”凤临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云初默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道:“怕!但与其屈辱地活着,我宁愿风光地死!嫁给王爷,是死是活,全凭天意。但嫁给陆云旌为妾,却是生不如死!”
“好一个‘生不如死’!”凤临渊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
他深深地看了云初默一眼,仿佛要将她看穿。
半晌,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准了。”
“来人,奉上王妃信物。”
话音刚落,一名随从立刻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恭敬地递给云初默。
云初默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温润的龙凤玉佩,正是皇室亲王正妃的信物。
全场哗然!
谁也没想到,九王爷竟然真的答应了!
陆云旌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轿里的云嫣然更是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云初默接过玉佩,对着马车盈盈一拜:“云初默,谢王爷。”
说罢,她再也没有看身后那对渣男贱女一眼,在无数道震惊、嫉妒、复杂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那辆华贵而神秘的王爷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留下僵在原地、沦为全城最大笑柄的陆云旌,和脸色煞白、精心算计付诸东流的云嫣然。
这场本该属于他们的婚礼,彻底变成了一场天大的闹剧。
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马车内,空间宽敞,熏着淡淡的龙涎香。
云初默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暗中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凤临渊闭着眼,靠在软垫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个当街允婚的决定,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而已。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云初默很清楚,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传闻中的残废王爷,能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她不信。
“你倒是胆子大。”凤临渊没有睁眼,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
“是王爷给了我胆子。”云初默平静地回答。
“哦?”凤临渊终于睁开了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锁定了她,“你就不怕,本王只是想找个新鲜的玩意儿,玩几天就腻了,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比今天惨一百倍?”
云初默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笑了:“王爷说笑了。一个被夫家当众抛弃的弃妇,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我烂命一条,王爷若是不嫌晦气,尽管拿去玩。只是……”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这人命硬,怕是不好玩,一不小心,还会硌了王爷的手。”
凤临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见过无数女人,或娇媚,或温婉,或故作清高,却从未见过像云初默这样的。
明明身处绝境,却不见半点狼狈,反而像一株在悬崖峭壁上迎风而立的雪莲,带着一股子野性的韧劲儿。
有趣。
“你懂医术?”他突然问,目光落在了她之前处理伤口的手上。
云初默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略懂一些皮毛,不足挂齿。”
“是么?”凤临渊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不再追问,重新闭上了眼睛。
马车一路无话,很快便抵达了九王府。
与想象中的阴森恐怖不同,九王府虽然守卫森严,却布置得雅致清幽,别有洞天。
管家福伯早已接到消息,带着一众下人恭敬地等候在门口。看到云初默从马车上下来,眼中虽有惊讶,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是恭敬地行礼:“老奴参见王妃。”
这一声“王妃”,让云初默恍如隔世。
几个时辰前,她还是全京城的笑柄,现在,却已是尊贵的九王妃。
凤临渊被侍卫从马车上抱下来,安置在轮椅上,他面无表情地吩咐道:“福伯,带王妃去清芷院,好生伺候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这是……变相的软禁?
云初默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需要时间来熟悉这个世界,并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复仇大计。
“是,王爷。”福伯恭敬应下。
然而,云初默刚跟着福伯走了没几步,眼角余光瞥见凤临渊在转动轮椅时,右手不自然地在左腿膝盖上按了一下,眉头也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形成。
他的腿,或许不仅仅是残废那么简单。
入夜,清芷院。
云初默打发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坐在灯下,从医药空间里取出一套精密的手术刀具,细细擦拭着。
冰冷的刀锋映着她同样冰冷的眼。
将军府,柳氏,云嫣然。
靖安侯府,陆云旌。
所有伤害过原主,害死过原主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云初默眼神一凝,迅速将刀具收回空间,恢复了那副温顺无害的模样。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传来福伯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找自己做什么?
云初默心存疑虑,但还是跟着福伯来到了凤临渊的书房。
书房里,凤临渊依旧坐在轮椅上,脸色比白天更加苍白,额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们都下去。”他挥退了所有下人。
门被关上,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过来。”凤临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云初默走上前,这才发现他的左腿裤管已经被冷汗浸湿,整条腿都在微微颤抖。
“王爷这是……旧伤复发了?”她明知故问。
凤临渊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你白天,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王爷指什么?”
“别跟本王装傻!”凤临渊猛地一拍轮椅扶手,声音陡然拔高,一股骇人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本王的腿,不是残废,是中了毒!一种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奇毒!每逢阴雨天或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痛如万蚁噬骨!”
云初默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平静地说道:“我能治。”
凤临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能治?呵,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深闺女子,凭什么说能治?”
“就凭我能看出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云-初默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他的膝盖上,“如果我没猜错,王爷中的是‘牵机引’,一种来自西域的奇毒。中毒初期,双腿麻痹,失去知觉,状似残废。但三年之后,毒性会逐渐上行,侵入五脏六腑,最终七窍流血而亡。算算日子,王爷……大限不远了吧?”
凤临渊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部褪尽!
他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云初默,眼中是滔天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牵机引”之毒,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和皇帝,以及为他诊治过的太医院院首,绝无第四人知晓!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是谁派来的?”凤临渊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轮椅扶手下的机关。
云初默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杀机,依旧平静地说道:“王爷娶我,不就是为了找个由头,冲冲喜,顺便看看能不能引出背后下毒之人吗?现在,你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是你的解药。”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为你解毒,助你揪出幕后黑手。而你,要成为我最强的靠山,助我复仇。如何?”
凤临渊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冷静得可怕的女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眼神,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倒像一个历经沧桑、手握乾坤的智者。
许久,他沙哑地开口:“本王凭什么信你?”
云-初默笑了。
她心念一动,手中凭空多了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
“就凭这个。”
她手腕一抖,数根银针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他腿上的几处大穴。
凤临渊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腿上窜起,那深入骨髓的剧痛,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七八分!
他震惊地看着云初默,这个女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只是暂时压制,治标不治本。”云初默收回银针,“王爷若想根治,还需我为你准备药浴和汤药,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痊愈。”
凤临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看向云初默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玩味、试探,变成了凝重和一丝……期待。
“好。”他沉声道,“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能治好本王的腿,从今往后,整个王府,你说了算。你想杀谁,本王为你递刀!”
“一言为定。”
二人对视一眼,一个心照不宣的同盟,就此结成。
接下来的日子,云初默便在王府住了下来。
她以王爷治病需要静养为由,将清芷院变成了自己的专属“实验室”,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里面研究解药。
而凤临渊也确实履行了诺言,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和权力。王府上下,无人敢对这位新王妃不敬。
两人白天是相敬如“冰”的契约夫妻,晚上则变成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云初默每日亲自为凤临渊施针、药浴,看着他腿上的黑气一点点消散,知觉也慢慢恢复。
而凤临渊,也从最初的戒备,慢慢对云初默放下了一丝心防。
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医术通神,心思更是缜密得可怕。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朝堂局势的要害,甚至对他的一些布局,都能提出更完善的建议。
这天,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寿宴,邀请各皇子王孙携家眷参加。
凤临渊看着请柬,眉头微皱。
“不想去?”云初默一边为他检查腿部恢复情况,一边淡淡地问道。
“不是不想,是时候未到。”凤临渊沉声道,“我‘残废’多年,早已是众人眼中的废物。皇后一党更是视我为眼中钉,这次寿宴,恐怕是鸿门宴。”
云初默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鸿门宴?正好,我也有一笔账,要去将军府和靖安侯府,好好算一算了。”
她嫁入王府已近一月,云家和陆家竟然没半点动静,连派个人来探望一下都没有,显然是认定了她这个弃女在九王府过得生不如死,自生自灭了。
既然他们不来找她,那她,就主动找上门去!
“你想做什么?”凤临渊看着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戾气,心中微动。
“不做什么。”云初--默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不过是去收点利息。顺便……让某些人知道,我云初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寿宴当日,云初默盛装打扮。
一身云锦宫装,衬得她身姿婀娜,容光焕发。脸上略施粉黛,更显肌肤赛雪,眉眼如画。
当她扶着坐在轮椅上的凤临渊出现在皇宫宴会厅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惊艳,嫉妒,鄙夷,看好戏……各种眼神交织而来。
“那就是云初默?啧啧,嫁了个残废,倒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看她身边的九王爷,脸色那么差,怕是活不长了。她这是守活寡呢。”
议论声中,两道怨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身上。
正是云嫣然和陆云旌。
云嫣然此刻正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得意地挽着陆云旌的手臂。看到云初默非但没死,反而比以前更美了,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姐姐,”云嫣然故作亲热地走上前,抚着自己的肚子,娇滴滴地说道,“你嫁入王府,妹妹一直担心你呢。看你安好,妹妹就放心了。只是王爷这身子……唉,姐姐可要好生伺候,千万别惹王爷不快。”
这绿茶味十足的话,明着是关心,暗着却是在炫耀自己有了身孕,并嘲讽凤临渊是个短命鬼。
云初默还没开口,陆云旌就一脸厌恶地说道:“嫣然,你跟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说这么多做什么?她为了荣华富贵,连残废都嫁,简直丢尽了将军府的脸!”
云初默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哦?我再不知廉耻,也比不上某些人,婚前就搞大庶妹的肚子,逼死正牌未婚妻。陆世子,你说是不是?”
“你!”陆云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大婚那日的闹剧,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云嫣然见状,眼珠一转,突然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呼:“哎哟……我的肚子……好痛……”
她一边喊,一边就往地上倒去,目标直指云初默。
这是要上演恶毒姐姐推倒怀孕妹妹的戏码!
好拙劣的演技!
云初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在云嫣然即将“摔倒”在她身上时,她脚下轻轻一错,身子一侧,云嫣然便扑了个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听着都疼。
“嫣然!”陆云旌大惊失色,连忙去扶。
“世子……我的孩子……”云嫣然哭得梨花带雨,指着云初默,颤声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你怎么能对我的孩子下手……”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皇后本就坐在主位上,看到这一幕,立刻厉声喝道:“云初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宴之上,对有孕在身的弟妹动手!”
皇后是陆云旌的亲姑母,自然是向着自己侄子的。
云初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皇后娘娘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了?我不过是站在这里,是她自己没站稳摔倒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你还敢狡辩!”皇后一拍桌子,“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本宫拿下!”
立刻有几个嬷嬷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慢着。”
一直沉默的凤临渊,突然冷冷地开口。
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那眼神里的寒意,却让那几个嬷嬷瞬间僵住了脚步。
“皇后娘娘,”凤临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想动本王的王妃,是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皇后脸色一僵。
她忌惮凤临渊,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疯子,更因为他手里握着先帝留下的暗卫,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
就在这时,云初默突然走到云嫣然面前,蹲下身,状似关心地说道:“妹妹,你这肚子疼得蹊跷啊。让姐姐我来给你瞧瞧。”
说着,不等云嫣然反应,她的手已经搭在了云嫣然的脉搏上。
只一瞬间,云初默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
“姐姐,你做什么!”云嫣然惊慌地想抽回手。
“别动。”云初--默按住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力,“妹妹你这脉象……滑是滑,但浮躁无根,气血亏虚。这可不是喜脉,倒像是……服了某种假孕汤药后的脉象啊。”
什么?!
假怀孕?!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陆云旌第一个跳起来反驳:“你胡说!嫣然明明请了大夫诊治,就是喜脉!”
“哦?是吗?”云初默站起身,看向皇后,朗声道,“皇后娘娘,臣妇略通医理。靖安侯世子夫人这脉象,绝非喜脉。若是不信,可请太医前来,一验便知!若是臣妇诊断有误,甘愿受罚。若真是假孕……那这欺君之罪,又该当何论呢?”
云嫣然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确实是假怀孕!她买通了大夫,制造了喜脉的假象,为的就是能顺利嫁给陆云旌!
她没想到,云初默竟然只凭把脉,就看穿了这一切!
皇后也愣住了,她狐疑地看向云嫣然,又看了看云初默。
“好,就依你所言!”皇后为了撇清关系,立刻下令,“传太医!”
很快,太医院的院首张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太医为云嫣然诊脉,诊了半天,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回……回禀皇后娘娘,”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世子夫人……她……她确实没有身孕。其脉象,是长期服用‘红花散’所致的假象……”
轰!
全场炸开了锅!
假孕争宠!还闹到了宫宴上!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陆云旌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嫣然。
云嫣然彻底慌了,扑上去抱着陆云旌的腿哭喊道:“世子,你信我!我没有!是她!一定是云初默这个贱人陷害我!”
“陷害你?”云初默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这是我前几日在城中最大的药铺‘百草堂’无意中看到的方子,上面买药之人的签名,我瞧着……怎么那么像妹妹你身边的贴身丫鬟呢?”
她将药方递给皇后身边的太监。
太监呈上去,皇后一看,那药方上写的赫然就是“红花散”,而落款签名,确实是云嫣然丫鬟的笔迹!
人证物证俱在!
“你……你……”云嫣然指着云初默,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初默步步紧逼,声音陡然转冷:“云嫣然,你假孕骗婚,抢我姻缘,如今还想在宫宴之上,用同样的伎俩陷害我?你真当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凌的云初默吗?”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滔天的恨意:“还有我娘!我娘当年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缠绵病榻,最后郁郁而终?是不是也是你们母女搞的鬼!”
提到母亲,原主那股不甘的怨气瞬间涌上心头。
云嫣然被她骇人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脱口而出:“不……不是我!是你娘自己蠢,喝了那碗……”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说漏嘴了!
云初默眼中寒光爆射:“喝了那碗什么?!”
“来人!”皇后见势不妙,立刻厉声打断,“云嫣然假孕欺君,败坏门风,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靖安侯世子管教不严,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这是要弃车保帅,把事情压下去!
云初默岂能让她如愿?
她上前一步,朗声道:“皇后娘娘且慢!家母之死,疑点重重,如今云嫣然亲口承认与她有关,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家母一个公道!”
“放肆!”皇后怒不可遏,“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皇后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连为母申冤的资格都没有?”凤临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殿后传来。
“让她说。”
皇帝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云-初默心头一凛,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立刻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以及从医药空间里找到的关于“慢性毒药”的古代典籍证据,条理清晰地呈了上去。
她指出,母亲当年的病症,与一种名为“七日绝”的慢性毒药极为相似。而云嫣然刚才的失言,更是坐实了她们母女的罪行!
皇帝听完,龙颜大怒!
毒害将军府主母,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罪!
他当即下令,彻查此事!
最终,在铁证面前,柳氏和云嫣然的罪行被全部揭露。原来,她们母女嫉妒主母受宠,长年累月在主母的饮食中下毒,才导致主母身体亏空,最终惨死。
真相大白,举国哗然!
皇帝下旨,柳氏赐死,云嫣然因欺君、毒害嫡母,罪加一等,被判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陆云旌也因被蒙骗,识人不明,被皇帝厌弃,靖安侯府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京城笑柄。
一场寿宴,云初默大获全胜!
她不仅洗刷了自己和母亲的污名,更是以雷霆手段,将曾经欺辱她的人,狠狠踩在了脚下!
回王府的路上,马车里一片寂静。
凤临渊看着身边这个神色平静的女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惊艳”二字。
她的聪慧,她的隐忍,她的果决,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今天,多谢王爷。”云初默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知道,若没有凤临渊的撑腰,今天的事情绝不会这么顺利。
凤临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弧度:“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做得很好。”
这是他第一次夸奖她。
云-初默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而此时的皇宫深处,凤仪宫内。
“啪!”
皇后狠狠将一个名贵的瓷瓶摔在地上,满脸狰狞。
“废物!一群废物!”她对着跪在地上的心腹嬷嬷怒吼,“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斗不过!本宫的脸,都让陆云旌和云嫣然那两个蠢货给丢尽了!”
“娘娘息怒,”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云初默,确实有些邪门。还有九王爷……他今日处处维护那贱人,显然是把她当自己人了。”
“凤临渊……”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本宫就知道,他一直不死心!一个残废,还妄想跟本宫的皇儿争!这次,本宫就要让他们这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缓缓成形。
几日后,宫中举办赏花宴。
皇后特意“盛情”邀请了云初默。
云初默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但她无所畏惧,欣然赴约。
宴会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皇后一反常态,对云初默和颜悦色,还亲手赐了她一杯“安神茶”。
云初默端起茶杯,用指甲轻轻沾了一下茶水,凑到鼻尖一闻。
医药空间立刻发出了警报:【检测到‘软筋散’成分,微量,不易察觉,三刻钟后发作,会使人四肢无力。】
果然有鬼!
云初默不动声色,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下。
酒过三巡,皇后突然提议,让各位女眷去御花园的暖阁休息。
刚进暖阁,一位怀有身孕的丽嫔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尖叫起来:“啊!我的肚子……好痛……”
只见她身下的裙摆,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天啊!丽嫔娘娘见红了!”
“快传太医!”
场面瞬间大乱。
皇后一脸“震惊”地赶过来,当看到丽嫔身边的茶杯,以及茶杯里残留的红色粉末时,她立刻指向云-初默,厉声喝道:“云初默!你好恶毒的心!竟敢对怀有龙裔的丽嫔下毒!”
众人一看,果然在云初默的座位底下,发现了一个倾倒的纸包,里面残留的粉末和丽嫔茶杯里的一模一样!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后一脸痛心疾首,“本宫本以为你只是骄纵,没想到你竟蛇蝎心肠到如此地步!”
又来这套栽赃陷害的把戏?
能不能有点新意?
云初默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不是我!我没有!”
就在这时,她感觉体内的“软筋散”开始发作,四肢渐渐传来一阵无力感。
皇后看到她脸色发白,站立不稳,以为是计谋得逞,心中更加得意。
“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本宫抓起来!”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刻上前,就要按住云初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冷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暖阁外响起。
“谁敢动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凤临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没有坐轮椅。
他就那样站着,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金蟒袍,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无双。浑身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进来。
步伐稳健,落地有声。
哪里有半点残废的样子?!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残……残废了多年的九王爷,站起来了?!
皇后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无尽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的腿……”
凤临渊走到云初默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然后才抬起眼,用那双能将人冻结的眸子,冷冷地扫向皇后。
“本王的腿,好了。皇后……是不是很失望?”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皇后的心上!
潜龙在渊,一飞冲天!
所有人都明白,那个传闻中的废物王爷,是装的!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而现在,他为了这个女人,不再伪装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后失神地喃喃自语。
“没什么不可能的。”云初默靠在凤临渊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抬起头,目光如电,直视皇后:“皇后娘娘,这出贼喊捉贼的戏,演得差不多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挣开凤临渊的怀抱,走到那位还在“痛苦呻吟”的丽嫔面前。
“丽嫔娘娘,你这血,流得也太假了点。”
她猛地掀开丽嫔的裙摆,只见丽嫔的大腿内侧,绑着一个猪尿泡,里面装满了鸡血。刚才的血迹,就是她偷偷捏破猪尿泡伪造的!
“至于你茶杯里的毒,”云初默看向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是你在倒茶的时候,用涂了药粉的指甲弹进去的吧?”
那宫女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把手往袖子里缩。
“晚了!”
云初默闪电般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宫女的食指指甲缝里,果然残留着红色的药粉!
“这是最劣质的红花粉,吃了只会腹痛,根本不会导致滑胎。皇后娘娘,你找人演戏,也找个专业点的。”云-初默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真相再次大白!
这从头到尾,就是皇后设计的一出拙劣的嫁祸戏码!
皇帝闻讯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毒妇!你这个毒妇!”他指着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皇后背后是强大的母族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就算再愤怒,也不敢轻易废后。
就在皇帝左右为难之际,凤临渊上前一步,周身气势陡然爆发,一股恐怖的内力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暖阁!
“皇兄,”他声音冰冷,“今日之事,若不能给本王和王妃一个交代,休怪臣弟……不讲情面!”
那股骇人的杀气,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众人这才惊觉,这个男人不仅腿好了,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也恢复了!
甚至比当年战神之名响彻天下时,更加恐怖!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脱胎换骨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忌惮,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断。
“皇后德行有亏,即日起禁足凤仪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这虽然不是废后,但也相当于剥夺了她所有的权力。
而丽嫔和那个宫女,则被直接拖出去杖毙。
一场风波,再次以云初默和凤临渊的完胜告终。
经此一役,再也无人敢小觑九王府,更无人敢招惹这位医术通神、手段狠辣的九王妃。
凤临渊的强势回归,也彻底搅乱了朝堂的格局。
夫妻二人,正式从暗处走向明面,结成了最坚实的同盟。
皇后被禁足,但她背后的势力并未善罢甘休。
他们不甘心失败,暗中勾结了邻国,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
数月后,皇帝病重,朝堂不稳。
皇后母家联合靖安侯府,以“清君侧”为名,悍然发动宫变!
叛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宫,迅速控制了局面。
而此时的九王府,也被重重包围。
“王爷,不好了!叛军……叛军把将军给抓了!”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禀报。
云初默的心猛地一沉。
她的父亲,云将军,虽然糊涂,但对她终究有生养之恩。
果然,很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王府门口。
是陆云旌。
他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云嫣然。原来,她根本没有被流放,而是被皇后暗中藏了起来。
“云初默,”陆云旌看着被围困的二人,脸上是病态的快意,“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云嫣然更是尖声道:“云初默你这个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爹和我哥哥会带着大军踏平你的王府!”
凤临渊脸色冰冷,将云初默护在身后,沉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哈!”陆云旌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凤临渊,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实话告诉你,你中‘牵机引’之毒的解药里,早就被皇后娘娘换成了另一种奇毒——‘化功散’!现在的你,不过是个空有架子的废物罢了!”
云初默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凤临渊。
凤临渊的脸色,果然瞬间变得惨白,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王爷!”云初默连忙扶住他。
“哈哈哈!看到了吗?”陆云旌笑得更加猖狂,“云初默,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父亲的命,就在我们手上。只要你亲手用这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废了凤临渊的武功,我们就饶你父亲不死。”
一把闪着幽幽绿光的匕首,被扔到了云初--默脚下。
叛军围困,爱人中毒,父亲被擒。
云初默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陆云旌和云嫣然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等着看她众叛亲离,痛苦抉择的好戏。
“默儿……”凤临渊抓住她的手,虚弱地说道,“不要管我……你快走……”
云初默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她缓缓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不要!”凤临渊嘶吼道。
陆云旌和云嫣然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云初默一步一步,走向凤临渊。她举起匕首,眼中泪光闪烁。
“凤临渊,对不起了。”
说罢,她猛地将匕首……插向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瞬间涌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疯了!”陆云旌惊愕道。
云初默却笑了,笑得凄美而决绝:“我云初默的男人,谁也别想动!我父亲若因我而死,我便随他而去!”
就在这时,凤临渊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霸道而深情。
在云初默错愕的目光中,他将一股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她的体内。
同时,他将一颗药丸,用舌尖渡入了她的口中。
“傻瓜,”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我怎么会让你陷入险境?”
话音刚落,他猛地推开云初默,原本虚弱的气息瞬间暴涨!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霸道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席卷全场!
“垂死病中惊坐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凤临渊长啸一声,原本惨白的脸色恢复了红润,眼神锐利如鹰!
“怎么回事?!”陆云旌和云嫣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很简单。”云初默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我早就发现解药有问题,所以喂给王爷的,一直是我用空间灵泉特制的解毒剂。至于刚才那口血,不过是王爷逼出体内残毒罢了。哦,对了,那解毒剂里,我还加了点好东西,能瞬间激发人体潜能。”
这……这是将计就计?!
陆云旌和云嫣然彻底傻眼了。
“杀!”
凤临渊不再废话,身形一闪,如同一只猛虎冲入羊群,那些叛军在他手下,根本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云初默也没有闲着。
她心念一动,从医药空间里取出了数个她用化学品自制的烟雾弹和简易炸药!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
她冷笑一声,将烟雾弹和炸药一股脑地扔进了叛军最密集的地方。
“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滚滚浓烟,瞬间让古代的叛军阵脚大乱,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局势,瞬间逆转!
陆云旌和云嫣然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想跑?晚了!”
云初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云初默,你不能杀我!我是侯府世子!”陆云旌色厉内荏地尖叫。
“侯府世子?”云初默一剑挥出,精准地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啊——”陆云旌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当初,你就是这样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云初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现在,我还给你。”
她又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云嫣然,缓缓拿出了一份早已泛黄的供词。
“这是当年为我娘诊治的大夫的亲笔供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是你和你的母亲柳氏,买通他,篡改药方,才害死了我娘!”
“现在,我便送你们下去,跟我娘,好好忏悔!”
剑光一闪。
血溅三尺。
陆云旌和云嫣然,这对渣男贱女,在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中,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宫变,很快被平息。
皇后一党被连根拔起,满门抄斩。
皇帝在这次宫变中受了惊吓,也看清了凤临渊的实力和人心所向,心力交瘁之下,主动颁下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凤临渊。
一个月后,登基大典。
凤临渊身着龙袍,君临天下。
他牵着云初默的手,在文武百官的朝拜下,一步步走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彻云霄。
云初默看着下方跪拜的群臣,看着那些曾经嘲笑她、轻视她的面孔,如今都只剩下敬畏和仰望。
她知道,她不仅为原主报了仇,更活出了一个全新的、属于自己的璀璨人生。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凤临渊。
他也正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宠溺和深情。
“默儿,从今往后,这万里江山,朕与你共享。”
云初默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她反手握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有他并肩,她无所畏惧。
一个新的盛世皇朝,将在他们手中,徐徐展开。
来源:古木掩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