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帝也能下凡?还能用半古文跟你聊天?罗孝全第一次见到杨秀清的“天父附体”,估计有一半是在琢磨,这到底哪门子正宗基督教,活活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是我们洋人的上帝太单调,还是这片土地上的神明自带奇怪技能包?当年在广州跟那位叫洪秀全的落魄书生见面时,他绝没想到,几年后
上帝也能下凡?还能用半古文跟你聊天?罗孝全第一次见到杨秀清的“天父附体”,估计有一半是在琢磨,这到底哪门子正宗基督教,活活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是我们洋人的上帝太单调,还是这片土地上的神明自带奇怪技能包?当年在广州跟那位叫洪秀全的落魄书生见面时,他绝没想到,几年后轮到自己被中国式“信仰翻译”给震懵了。
说起来洋教士来中国传教,真挺不容易。他们早在唐朝就有人试水,到了明清,利玛窦这些大哥级人物也努力了半辈子,最后也就是教了一些读书人喝早茶顺便听两句圣经故事,离“福音遍中华”差得远。鸦片战争后,传教士跟洋货一起大规模杀入东亚市场,干劲是有,结果嘛——赔本赚吆喝,场面还是尴尬。
电影如果拍到这里,导演大概会给洪秀全一个特写镜头:他,一个被科举和人生踹在角落的年轻人,在一地鸡毛里捡起了宗教这块瓦片。他心里想:“既然老外不行,也许中国人更懂中国人。”偏偏他的“拜上帝教”一炮而红,让那些在中国扎根多年的教士们,愣是集体心跳加速。大好机会要来了?也有几位心里犯嘀咕,大部分却是难掩兴奋。
罗孝全算是最激动的那批。他是正宗美国人,比洪秀全早生十二年,在中国教会史留下了不少历史第一:第一个登陆香港传教,建第一座教堂,缔造浸信会,都是他干出来的。他干事不惜力,不求风头,活得像个标准“老美”,正直又有点轴。
1847年,洪秀全觉得自己搞宗教的技术还不硬,想再进修。毕竟之前的“教材”,只是从梁发那拿来的几本小册子。碰巧周道行搭起桥,带着洪秀全和洪仁玕去了广州,挂号见罗孝全,渴望取点“真经”。
你可以想象当时洪秀全的状态:广西传教碰了一鼻子灰,心情像掉进冬天潭水,整个人都蔫了。他风尘仆仆出现在罗孝全面前,眼里还闪着点盼望。那种尴尬场面,谁见都不会多热情。结果第一面,罗孝全就给洪秀全泼了盆冷水,洗礼?没门。
罗孝全怎么就瞧不上洪秀全?他后来自己也琢磨过:一来是沟通不畅,二来洪秀全那套故事听着不大靠谱。“我曾经梦见自己是上帝的二儿子,亲哥是耶稣。”洪秀全一脸诚恳地讲,罗孝全听着听着,满脑子问号。这是啥创新版本?一时没法把洪秀全归成合格教徒,就当他是半通不透的门外汉。
内行一看,洪秀全的信仰基础的确是漏洞百出。什么“大儿子耶稣”“二儿子洪秀全”,这都能把任何老派教会长辈气到直翻白眼——但中国这地儿奇葩多,宗教也能变出新花样。罗孝全一时半会没法get住其中门道,还是坚决反对给洪秀全洗礼。
洪秀全没被赶走,也没耍脾气,一头扎在教堂熬了四个月,像编外学徒一样拼命恶补教义、仪式,还把《旧约》《新约》啃了一遍。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大约像我们小时候在补习班学奥数——明知道是自己不懂,但不服气地咬着牙要打底。他和洪仁玕学满打包回广东,不带半句怨言。
谁能想到,分别以后不到几年,命运就翻了个跟头。洪秀全没被教会圈子接纳,结果自己拉起了一支“民间福音队”,在紫荆山搞得人山人海。而那洪仁玕,也从太平天国之乱里一路逃亡到香港,心里一直没放下曾经的兄弟和梦想。
情感像块发酵的面团,越揉越大,洪仁玕把心头思念和血雨腥风都诉诸文字,请瑞士教士帮他写了《太平天国起义记》。书稿送到罗孝全手里,他越看越震惊——这不是自己当年拒绝的那位洪秀全么?原来他翻身成了“天王”,自立门户了?罗孝全突然后悔起当年的一锤定音,自己当年要是随手套个洗礼,也许这一页历史会彻底改写。后悔没用,他提笔就给英国人写信:“咱们可不能帮清政府收拾洪秀全,别跟自己人过不去!”
有时候,心里犯嘀咕也拦不住行动。罗孝全担心洪秀全没学全“西式教义”,要是拜上帝教跑偏怎么办?听说洪秀全在天京搞得风生水起,罗孝全按捺不住,哪怕受骗也甘愿赴约。他被骗子忽悠,说洪秀全邀请他“大课补习”,信以为真,扭头就跑去找美使馆要批文。这一折腾,申请书递了,批文没下来,还被骂了个“迂腐”。
人生真是场乌龙球。罗孝全被嫌弃“多事”,转头自己策划去天京补课。可这一趟折腾,直到1860年才尘埃落定,他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洪秀全,见证了杨秀清那个——让洋人窒息的“天父下凡”绝活。
咱们常说,传教士和商人是两类人。教士想规规矩矩搞信仰,商人只盯着买卖。太平天国搅动一锅粥,外商们满脑子只有一点:“这场乱仗会不会砸了咱的财路?”教士们关心的是:“你们到底有没有误解上帝?”
洋商在中国的生意也没那么乐观。鸦片战争后,他们商品横行,关税极低,可是五口通商,市场有限,外布外纱卖得并不怎么火爆。大部分商人还在做发财梦,憧憬太平天国能把通商条件搞得更宽松——毕竟大家是“上帝门下”的亲戚。
乌央央一场乱世里,江苏巡抚急了,求洋人救兵,洋人却不太搭理。吴健章倒是能搞军火,却只能租商船,雇点葡萄牙小分队,结果一上战场就被太平军几下打懵。洋商大多“惜命又惜力”,没人愿意一早亮家底,草率插手清政府和太平军的死拼。
英国官员的态度也很微妙。文翰领事做事谨慎,既不帮清军,也不明着挺太平天国,实质是摸底——想弄明白这支队伍到底能不能成气候,是不是该提前下注。侦查团上路,几遍套话,终于确定:太平军确实信基督教,算是“自己人”。但接下来的友好,没那么简单。英国人不想跟前朝一样,被新“天朝”耍了流程,所以所有见面都得讲究仪式,谁买谁的账,谁给谁签条,都得一一数清。
杨秀清发来礼貌信件,口气大到能捧出喜马拉雅,说天王是全球真主,欢迎各路洋人来做客、做买卖。文翰一边心里发凉——这东方的“上帝”咋越说越像正主?一边又重申,大英人民的利益必须保证,否则就得再谈一次“天京条约”,老账新帐一起算。
说到底,这场外交不过是试水,谁都瞧不太透对方的成色。太平天国和洋兄弟互相试探,谁也没敢翻牌子。大伙心里打算盘——只要太平军不把上海炸了天,生意还能做下去。
上海这头,西方列强也不傻,成立了防御委员会,千方百计安排兵勇守住上海租界。毕竟太平天国打镇江、扬州,随时有可能顺江而下,兵临城下。内外都在打算盘,清军兵力空虚,洋人军心也忐忑。
咸丰皇帝那边日子更是难过。得知南京丢了,顿时全国调兵,钱粮捞了个底朝天,派了向荣、琦善两位钦差死顶天京。四万人马,对打十万太平军。这胆气说大是大,但也是实在没招。洪秀全的“分兵守城”战术,像舞拳立马,护住了中心地盘。
但格局谁也说不明——太平天国定都后,立刻陷入“围城”状态,攻守易位。清军压境,太平军想守城,变成了被动一方。双方都在打算盘,人调来调去,钱拨来拨去,胜负还在雾里。
要说太平天国的软肋,就是没把清军彻底消灭。各路清兵被打散、没收服,先是跑了,后又变身主力,围回天京。克劳塞维茨说“一是集中兵力,二是歼灭敌人”,太平军前半程还行,后面却给自己埋了“复仇者联盟”——敌人死灰复燃,成了最大的隐患。
历史到这里,总让人想一句话:一脚踩下去,全世界都在震动。但谁走到最后,还得看命运转哪个弯。有时候,信仰、机缘、误解,比刀枪更具决定性。一封拒绝信,一个“附身表演”,多少人心里偷着笑,也有人夜深悔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又或者,哪怕上帝下凡,也不会告诉你下一步是哪步棋。东风西雨,到底谁正宗?还是——大家都是一半凡人、一半自造的神明。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