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脚上一双干净的帆布鞋,与这个金碧辉煌、处处透着“精英”气息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云舒晚踏入启明实验小学教导处的那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脚上一双干净的帆布鞋,与这个金碧辉煌、处处透着“精英”气息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你就是从清溪村来的那个云舒晚?”
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教导主任马莉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的鄙夷和嫌弃毫不掩饰,就像在看一件沾了泥的垃圾。
“是的,马主任,我是来报到的。”云舒晚不卑不亢地递上自己的档案。
马莉捏着兰花指,嫌恶地接过档案袋,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她翻开看了两眼,嗤笑一声:“哟,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山里来的,还挺会考试啊。可惜,我们启明小学要的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而是能带给学生高雅品味的老师。”
她说着,刻意挺了挺胸前那条闪亮的香奈儿项链,又指了指云舒晚的裙子,“你这身打扮,说是来我们学校当保洁的都有人信。别把村里的土气带到我们这儿,影响了学校的形象。”
周围几个正在备课的老师立刻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马主任说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家长,非富即贵,看到老师穿成这样,还以为我们学校发不出工资呢。”
“就是,这年头还有人穿这种布料?看着就廉价。”
云舒晚的脸颊火辣辣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凭借全县第一的成绩考进这里,不是为了来接受羞辱的。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马主任,我认为老师的价值体现在教学能力上,而不是穿着打扮。”
“顶嘴?”马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档案“啪”地一声摔在桌上,“行啊,有骨气!既然你这么有能力,那学校最难啃的骨头就交给你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一年级七班,全校最差、最乱的班级,班主任都气跑了三个。你去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证明自己。你要是能把这个班带起来,我马莉的名字倒过来写!”
这个决定,无异于将云-舒晚直接打入地狱。全校都知道,一年级七班就是个烂泥潭,里面的学生要么是家里有钱无人管教的“小霸王”,要么是被其他班级“淘汰”出来的问题儿童。
“谢谢主任。”云舒晚没有退缩,捡起档案,转身离开。
身后,是马莉和同事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等着看吧,不出一个星期,她就得哭着滚蛋!”
云舒晚走进一年级七班的教室,迎接她的是满天飞的纸飞机和一个砸在她额头上的粉笔头。孩子们闹作一团,根本没人把她这个新老师放在眼里。
这就是她的战场,一个被所有人判定为必输的战场。
晚上,回到租住的简陋出租屋,云-舒晚疲惫地倒在床上。手机亮起,一个备注为“阿渊”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出现一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简单的白衬衫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晚晚,工作第一天怎么样?还顺利吗?”赫连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云-舒晚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所有的委屈都藏了起来:“挺好的呀,学生们都很活泼,我很喜欢。”
她和赫连渊是隐婚。他是她在山村支教时认识的,当时他说自己是来山里考察项目的普通上班族,两人一见钟情。她爱他的温柔体贴,他爱她的纯粹善良。领证时,他只说家里情况有点复杂,暂时不便公开,她也毫不在意。她爱的,只是他这个人。
“那就好,别太累了。”赫连渊叮嘱道,“钱够不够花?我给你打点过去。”
“够了够了,我的工资足够了!”云-舒晚连忙拒绝。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在这座城市立足,而不是依赖他。
挂了电话,云舒晚看着镜子里那个朴素的自己,握紧了拳头。马莉,刘校长,你们等着瞧,我会用实力让你们闭嘴!
一周后,学校举办公开课比赛,校长刘国栋亲自宣布,优胜者可以获得一套价值百万的学区房作为奖励。
消息一出,全校轰动。
马莉更是把这次比赛看作是为自己侄女马倩铺路的天赐良机。马倩刚大学毕业,仗着马莉的关系进了学校,业务能力一塌糊涂。
“姑姑,那个云舒晚也报名了,我听说她教学很有一套,我怕……”马倩有些心虚。
“怕什么!”马莉冷哼一声,“一个乡巴佬,能有什么见识?你放心,这次的冠军,只能是你。”
比赛当天,云舒晚准备得非常充分。她针对七班孩子注意力不集中的特点,设计了一套生动有趣的游戏化教学课件。然而,当她将U盘插入电脑时,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一片乱码,紧接着,是一个极其低俗的搞笑视频!
全场哗然!
来听课的校领导和老师们脸色都变了,看向云-舒晚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太不像话了!这是公开课,不是耍猴戏!”校长刘国栋气得脸都青了,“云舒晚,你在搞什么名堂!”
马莉故作惊讶地站起来,痛心疾首地说:“云老师,我知道你想创新,但也不能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啊!这简直是在玷污‘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
云舒晚瞬间明白了,她的U盘被人调换了!她看向马莉和马倩,正好捕捉到她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她浑身冰冷,百口莫辩。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心血,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她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滚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羞辱、愤怒、无助……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云...舒晚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台下,七班那个最调皮的“小霸王”李昊然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云老师的课不是这样的!云老师才不会放这种东西!”
紧接着,班里其他孩子也纷纷站起来。
“对!云老师上课可有意思了!”
“云老师会给我们讲故事,还会带我们做游戏!”
孩子们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像一道光,刺破了笼罩在她头顶的阴霾。
云舒晚看着那一张张信任她的小脸,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勇气。她不能认输,为了这些相信她的孩子,她也不能认输!
她深吸一口气,拔掉U盘,对着台下的领导和老师们深深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我的课件出了一点意外。但没关系,一堂好课,不应该只存在于U盘里,更应该在老师的心里。”
她转过身,面对着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温柔而自信的微笑。没有课件,没有PPT,她仅凭一张嘴,一支粉笔,开始了一场天马行空的即兴教学。
她从一个最简单的汉字“人”讲起,讲到仓颉造字,讲到甲骨文的演变,她把枯燥的知识编成朗朗上口的故事,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形象生动的图画。她带着孩子们玩起了“猜字谜”的游戏,整个课堂的气氛被瞬间点燃。
孩子们被她深深吸引,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渴望。就连那些原本来看笑话的老师,也渐渐被她那扎实的文学功底和出色的临场反应能力所折服。
一堂课结束,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是来自评委,而是来自那群最难搞的孩子们。他们簇拥着云舒晚,叽叽喳喳地喊着“云老师,你太棒了!”
马莉和马倩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然而,校长刘国栋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宣布马倩获得了比赛的最终胜利。理由是“课件准备充分,符合教学规范”。
这个结果,可笑又无耻。
云舒晚没有去争辩,她知道,在这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但她赢得了孩子们的尊重,这比任何奖励都重要。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几天后,班里一个叫小雅的女孩突然在课堂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小雅是班里最自卑内向的孩子,经常被同学欺负,因为她妈妈是个清洁工,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其他老师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打120!”
“掐人中!快掐人中!”
云舒晚却异常冷静。她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被一种山里常见的毒虫咬了。她立刻让孩子们散开,保持空气流通,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云舒晚,你要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马莉在一旁尖叫。
云舒晚没理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根银针和一些碾碎的草药。这是她在山村里跟老中医学的急救方法,专门应对各种毒虫咬伤。
她熟练地在小雅的几个穴位上施针,然后将草药敷在女孩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红点上。几分钟后,小雅的抽搐渐渐停止,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救护车赶到时,医生检查后都惊呆了。
“送来得太及时了!而且急救措施非常专业,否则这孩子就危险了!这是哪位医生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舒晚身上。
马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嫉妒得快要发疯。
云舒晚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并用自己刚发的工资垫付了全部医药费。
第二天,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启明小学的门口,引得全校师生纷纷侧目。车上下来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径直走进了教导处。
“请问,哪位是云舒晚老师?”男人问道。
马莉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我就是教导主任,您是?”
“我是林氏集团的林正雄,也是小雅的……舅舅。”男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林正雄!江城市首富!
马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不起眼的扫地大妈,竟然是首富的姐姐!
“是云老师救了我的外甥女,我特地来感谢她。”林正雄说着,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云舒晚闻讯赶来,连忙摆手:“林先生,您太客气了,救学生是我的本分,这钱我不能要。”
“云老师高风亮节,我林某佩服。”林正雄点点头,话锋一转,凌厉的目光扫向马莉,“但我听说,我的外甥女在学校经常受人欺负,甚至在病危时,还有老师在一旁说风凉话?”
马莉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的事,林先生您听错了……”
林正雄冷笑一声,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甩在马莉的脸上,动作充满了侮辱性。
“闭嘴。我不想听你废话。”
钞票散落一地,每一张都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马莉的脸上。她呆若木鸡,屈辱和恐惧让她动弹不得。
周围的老师们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马主任像条死狗一样,心里又惊又怕。
“云老师,”林正雄转向云舒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和地说道:“为了感谢您,也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我决定以个人名义,为启明小学捐赠一栋现代化的教学楼。”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一栋教学楼,那可是上千万的投资!
林正雄顿了顿,掷地有声地补充道:“这栋楼的所有项目事宜,我指定由云舒晚老师全权负责!我不希望有任何闲杂人等插手!”
这句话,等于是在全校面前,给了云舒晚至高无上的权力。
马莉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她不仅得罪了首富,还得罪了一个她本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乡巴佬”。
云舒晚,这个被她踩在脚底的人,用一种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给了她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自从首富林正雄公开支持云舒晚后,她在学校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同事,开始变着法地巴结她。
“云老师,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您尝尝。”
“云老师,您这身衣服真有气质,是在哪儿买的?”
云舒晚对这些虚伪的嘴脸一概冷漠以对。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学和七班的管理上。
在她的努力下,曾经的“问题班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们变得懂礼貌、爱学习,整个班级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在最近的一次月考中,七班的平均成绩竟然从全校垫底,一跃冲进了年级前三!
这个成绩,彻底引爆了整个学校。
云舒晚的成功,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校长刘国栋和教导主任马莉的心里。
刘国栋是个极度势利、欺软怕硬的中年男人。他一心想巴结市里的权贵,将学校当成自己向上爬的阶梯。在他看来,云舒晚这种没背景、没家世的“乡下人”,根本不配待在启明这所“贵族”小学。
他嫉妒云舒晚能得到首富的青睐,更恐慌她的崛起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刘国栋在办公室里对马莉低吼道,“一个泥腿子,都快爬到我们头上拉屎了!必须想个办法,把她彻底赶出去!”
马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校长,我倒有个主意。”
很快,一个恶毒的阴谋悄然展开。
这天,一位名叫王太太的“贵妇”家长,哭哭啼啼地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刘校长,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刚给儿子戴上的那条价值五十万的钻石项链,在学校里不见了!”
王太太是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太太,平时在学校里就飞扬跋扈。
刘国栋立刻“高度重视”,下令全校严查。很快,有“目击者”称,看到云舒晚在王太太的儿子午睡时,单独进入过休息室。
紧接着,马莉带着保安,“恰好”在云舒晚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搜出了那条“失窃”的钻石项链。
人证物证俱在。
整个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真是她偷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
“穷疯了吧?五十万的项链也敢偷!”
王太太冲上去,一把抓住云舒晚的衣领,尖叫道:“好你个小偷!敢偷我儿子的东西!我要让你坐牢!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老师!”
云舒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足以毁灭她一切的圈套。
“我没有偷!”她挣扎着,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你们陷害我!”
“陷害你?”刘国栋冷笑着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说:“云舒晚,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你不仅玷污了我们学校的声誉,更玷污了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我已经报警了,你就等着警察来处理吧!”
马莉在一旁煽风点火:“校长,这种品行败坏的人,必须立刻开除!否则我们启明小学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周围的同事们,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全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孤立无援,百口莫辩。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可以忍受贫穷,可以忍受歧视,但她绝不能忍受这种人格上的污蔑!
就在警察即将给她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云舒晚突然挣脱开,冲到办公桌前,抓起了自己的手机。
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电话那头,赫连渊似乎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背景里传来外语汇报的声音。
“晚晚?怎么了?”他的声音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云舒晚哽咽着,用尽全身力气说:“阿渊,我被人欺负了……他们要抓我走……”
“别怕。”赫连渊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我,你在哪儿。”
“启明实验小学……校长办公室……”
“站在原地,等我。”
只说了这四个字,赫连渊便挂断了电话。
刘国栋和马莉看着她打电话,脸上满是嘲讽。
“哟,还知道搬救兵呢?怎么,想找你那个山里的穷亲戚来求情?”马莉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国栋更是不屑一顾:“没用的,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偷窃罪,证据确凿,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云舒晚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紧紧攥着手机,站在原地。她相信他,相信她的阿渊。
五分钟后,刘国栋办公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恭敬地接起电话:“喂,张局长!您好您好!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市教育局局长张涛的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几乎是在咆哮:“刘国栋!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对云舒晚老师做了什么?!”
刘国栋瞬间懵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张……张局长,云舒晚她……她偷了学生家长的东西,我正准备把她交给警察……”
“住口!”张涛的声音像是要穿透听筒,“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放了云老师!不准动她一根头发!要是云老师有任何闪失,我扒了你的皮!”
“可……可是……”
“没有可是!刘国栋我告诉你,你得罪了你这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人!现在,立刻给云老师道歉!祈求她的原谅!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刘国栋举着话筒,呆立当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张局长那近乎崩溃的语气,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云舒晚……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那个电话,打给了什么大人物?
不,不可能!一个山里来的土包子,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马莉凑过来,小声问道:“校长,怎么了?”
刘国栋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愚蠢地将张局长的警告,归结为云舒晚找了某个小领导托关系。这种小把戏,见得多了!反而激起了他更疯狂的打压念头。
他认为,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哼,有点关系就想翻天?”刘国栋冷笑一声,对警察说:“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走!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
他要杀鸡儆猴,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在启明小学,他刘国栋,才是天!
看着再次逼近的警察,云舒晚的心沉入了谷底。
阿渊,你到底在哪儿……
一年一度的学校年度表彰大会,在启明小学的礼堂隆重举行。
全校师生、优秀家长代表齐聚一堂。校长刘国栋站在主席台中央,慷慨激昂地总结着学校一年来的“辉煌成就”。
云舒晚被安排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盗窃事件”后,虽然没有被警察带走,但她的处境比之前更加艰难。刘国栋将她停职,并没收了她的手机,将她软禁在学校的杂物间里,彻底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
他要在这场最盛大的集会上,公开处决她,以儆效尤。
果然,在表彰环节结束后,刘国栋话锋一转,脸色沉了下来。
“各位老师,各位家长,今天,我怀着沉痛的心情,要宣布一个决定。”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子般射向云舒晚,“我校教师云舒晚,品行不端,利用职务之便,盗窃学生贵重财物,影响极其恶劣!”
轰!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云舒晚身上,充满了震惊、鄙夷和幸灾乐祸。
刘国栋对着话筒,声色俱厉地宣布:“经校委会研究决定,从即刻起,开除云舒晚!并将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大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所谓的“证据”——一段经过恶意剪辑的监控录像,和几张伪造的口供。
那位诬陷她的王太太也适时地跳了出来,哭天抢地地控诉:“就是她!就是这个披着人皮的狼!要不是校长明察秋毫,我儿子五十万的项链就被她偷走了!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当老师!”
场面一度失控。
“开除她!”
“滚出启明小学!”
“小偷!不要脸!”
辱骂声、讨伐声,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云舒晚的心里。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她看着台上道貌岸然的刘国栋,看着台下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这就是她曾满怀憧憬,想要奉献青春的地方吗?
就在她即将被绝望吞噬的时候——
“嗡——嗡——嗡——”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仿佛来自天际。礼堂的玻璃窗开始剧烈震动。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向窗外。
只见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正悬停在学校操场的上空,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吹得树木东倒西歪。
“那……那是什么?”有人惊恐地叫道。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一道绳梯被抛下。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顺着绳梯,从天而降。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冰,周身散发着君临天下般的强大气场。在他身后,数十名戴着墨镜、身穿黑衣的保镖,如同天兵神将,迅速从直升机上索降,封锁了整个礼堂的出口。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面,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主席台走来。他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刘国栋和马莉的心脏上。
刘国栋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本能地感到一阵恐惧,他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是什么人?谁让你闯进来的?保安!保安呢!”
然而,没有一个保安敢上前。
男人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惊魂未定的云舒晚面前。
在全场数千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温柔地披在了妻子微微颤抖的肩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晚晚,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语气里的心疼和宠溺,足以融化冰雪。
云舒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泪水瞬间决堤。
是阿渊,她的阿渊!
他真的来了,以一种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如神祇般降临,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他们是……”
“那个男人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台下的宾客们议论纷纷,一些眼尖的商界人士,在看清男人的脸后,已经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赫……赫连渊!是天穹集团的赫连渊!”
“什么?全球首富,那个从不露面的神秘帝王?”
“我的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渊!
这个名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
刘国栋和马莉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个将云舒晚护在怀里的男人,身体抖得像筛糠。
赫连渊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背,然后转过身,拿起了主席台上的话筒。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刘国栋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赫连渊。”
他只说了这五个字,整个礼堂便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紧接着,他身后的巨型屏幕画面一转。
上面开始播放一段高清监控录像。画面中,刘国栋、马莉和王太太正在校长办公室里密谋,如何伪造证据,如何栽赃陷害云舒晚的对话,一字不漏,清晰地传了出来!
“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放心吧校长,我侄女已经把项链放到她抽屉里了!”
“事成之后,我老公会给您提拔的!”
真相大白!
全场瞬间沸腾!
“原来是陷害!太恶毒了!”
“天呐!校长和教导主任联合起来欺负一个新老师!”
那些刚刚还在辱骂云舒晚的家长和老师,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刘国栋和马莉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血色从脸上褪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赫连渊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冰冷的声音透过话筒,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第一,从现在起,天穹集团将全资收购启明实验小学。”
“第二,刘国栋、马莉、王慧(王太太),以及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我的法务部会正式起诉你们诽谤、诬告陷害、伪造证据等多项罪名,告到你们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罪人们的心上。
赫连渊顿了顿,将目光转向怀中的妻子,眼神瞬间化为绕指柔。他轻轻抬起云舒晚的下巴,当着所有人的面,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他再次拿起话筒,对着全场,宣布了最后一件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各位正式介绍一下——”
他搂紧妻子的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骄傲与爱意。
“这位,被你们欺辱、被你们污蔑的云舒晚老师,是我的妻子,赫连渊唯一的妻子,天穹集团名副其实的女主人——赫连夫人。”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反转,震得魂飞魄散。
那个被他们视为“乡巴佬”、“土包子”、“穷鬼”、“小偷”的女人,竟然是全球顶级财团的女主人?是那个传说中商业帝王的妻子?
这简直比小说还要离奇!
那些曾经嘲笑过云舒晚的同事,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刘国栋、马莉和王太太,在听到“赫连夫人”四个字时,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一场盛大的表彰大会,最终以一场荒诞的闹剧收场。
刘国栋、马莉等人被警察当场带走,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和天价的赔偿。
启明实验小学,一夜之间改名换姓。
赫连渊说到做到,天穹集团迅速完成了对学校的收购,并投入巨额资金,将其改造成了一所面向所有阶层、软硬件设施全国顶尖的非营利性慈善学校。
赫连渊亲自任命云舒晚为学校的新任名誉校长。
但云舒晚拒绝了。
她选择继续留在一线,当她的一年级七班班主任。因为那里,有她最爱的孩子们,有她作为一名教师最纯粹的初心。
学校里,曾经那些瞧不起她的同事们,现在见了她都点头哈腰,想尽办法道歉巴结,企图挽回关系。
“云……不,赫连夫人,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炖的燕窝,您尝尝……”
对于这些墙头草,云舒晚只是冷漠地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开。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傍晚,放学的铃声响起。
云舒晚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校门。
一辆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大众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赫连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他褪去了一身戾气,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大男孩。
“老婆大人,下班啦?请上车!”
云舒晚莞尔一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温暖而安详。
“阿渊,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赫连渊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云舒晚靠在他的肩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一片宁静。
她知道,无论她的身份如何改变,是山村女老师云舒晚,还是天穹集团女主人赫连夫人,她永远都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晚晚。
这就够了。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