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36岁寡妇犁地要150,她红着脸说:我的水田你随时耕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9 08:09 2

摘要:我正给那台老掉牙的东方红拖拉机换机油,扳手拧得手心发烫。机油黑乎乎的,像熬了三天三夜的中药,黏稠地滴在地上。

引子

我正给那台老掉牙的东方红拖拉机换机油,扳手拧得手心发烫。机油黑乎乎的,像熬了三天三夜的中药,黏稠地滴在地上。

“李卫东,你还有心思摆弄你那堆破铜烂铁?”

我老婆小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尖得像锥子,一下就扎进我耳朵里。

“屋顶漏水的地方你看了没?儿子下学期的补习费问了没?就知道守着你这不能下蛋的鸡!”

我没回头,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堵得慌。这日子,就像这台拖拉ji,看着是个大家伙,其实早就毛病缠身,不知道哪天就得趴窝。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怯生生地站在院子门口。是陈淑,我们村东头老王家的媳妇,不过老王去年得急病走了,现在该叫她寡妇陈淑了。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罩衫,人瘦了一大圈,风一吹,衣服空落落的,像是挂在衣架上。

“卫东大哥……”她声音很小,带着点颤。

小芳从屋里探出头,看见陈淑,撇了撇嘴,没再作声,但那眼神里的嫌弃,隔着十米远都能感觉到。

我放下扳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咋了,陈淑?”

“我……我那两亩水田,想请你帮忙犁一下。”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那是一双沾了泥的旧布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活儿我熟,可现在不是讲邻里情分的时候。小芳的骂声还在耳边,儿子的补习费像座山一样压着我。

我沉默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按老规矩,一亩地七十五,两亩一百五。”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看见陈淑的肩膀猛地一缩,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她抬起头,眼圈红了,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我心里不是滋味,想说点什么,可小芳就在屋门口盯着,那话又咽了回去。我以为她会说太贵了,或者干脆转身就走。

可她没有。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脸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一百五就一百五。”

她看着我,眼睛里水汪汪的,一字一句地说:

“李大哥,以后我家的水田,你随时来耕。”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池塘,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小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愣在原地,看着她通红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1章 迟疑的犁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拖拉机开到了陈淑家的田头。

天刚蒙蒙亮,田埂上还带着露水,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泥土的湿润气息。陈淑已经等在那儿了,还是昨天那身蓝罩衫,手里提着个旧水壶。

她看见我,局促地笑了笑,把水壶放在田埂上。“卫东大哥,辛苦你了。”

我“嗯”了一声,跳下车,开始检查犁铧。那犁铧跟了我十几年,磨得锃亮,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总觉得,人活一辈子,总得有件称手的家伙什,不然心里不踏实。

“钱……我等会儿回去拿给你。”陈淑小声说。

“不急。”我头也不抬,专心摆弄着我的犁。其实我心里挺乱的。昨天她那句话,在我脑子里转了一晚上。小芳为此跟我大吵一架,说那女人没安好心,让我离她远点。

可我看着眼前这片田,心里又不是滋味。田里杂草长得比秧苗都高,一看就是缺了男人,没人打理。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日子过得该有多难。

我心里叹了口气,发动了拖拉机。柴油机“突突突”地吼叫起来,像一头沉睡的野兽被唤醒。我挂上档,扶稳方向盘,犁铧深深地切入泥土。

黑色的泥土被翻起来,带着一股新鲜的腥气。我喜欢这味道,它让我觉得踏实。

我犁得很慢,很仔细。这是我的习惯,不管给谁干活,都得对得起人家付的钱,更得对得起自己这双手。这是我爹教我的,他说,手艺人的脸面,全在活儿上。

犁到地中间的时候,我看见陈淑蹲在田埂上,用手拔着那些犁不到的角落里的杂草。她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那么单薄,一下一下,动作很慢,却很执着。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我想起她男人老王。老王是个实在人,有一年我家盖房子,他二话没说就来帮忙,扛水泥、搬砖头,累得满身大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那时候,我拍着他肩膀说:“老王,谢了,以后有事吱声。”

他憨憨地笑:“邻里邻居的,说这些就见外了。”

如今,人没了,我却为了区区一百五十块钱,跟他的婆娘计较。我这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说不出的滋味。

拖拉机开到田地尽头,我准备掉头。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车身猛地一震,熄火了。

我心里一惊,跳下车查看。坏了,传动轴上的一个连接件断了。这零件平时最结实,怎么偏偏今天就断了?

我蹲下身,看着那个断口,心里却一点也不着急。

我站起来,朝田埂上的陈淑喊:“陈淑,机器坏了,有个零件断了。”

她赶紧跑过来,一脸焦急:“啊?那……那怎么办?要不要紧?”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没事,就是个小零件。不过我车上没带备用的,得回去拿。今天怕是犁不完了,等我明天拿了零件过来修好,再帮你犁完剩下的。”

其实,那备用零件就在我车上的工具箱里,五分钟就能换好。

可我不想这么快就干完。

我不想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拿着她那一百五十块钱走人。

陈淑听了,脸上满是过意不去:“这……这咋好意思,太麻烦你了,卫东大哥。”

“没事。”我摆摆手,收拾好工具,“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活儿包在我身上。”

看着她千恩万谢地离开,我蹲在拖拉机旁,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看着那半片犁好的田和半片荒芜的田,心里那团湿棉花,好像松快了一点。

第2章 院墙外的闲话

第二天,我没急着去修拖拉机。我先去镇上的五金店转了一圈,买了一把新锁,又买了些水泥和沙子。

我跟小芳说,是邻村的张大爷家要修院墙,活儿不大,能挣个百八十块。小芳没怀疑,只是叮嘱我快去快回,别耽误了下午接孩子。

我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陈淑家。

她家院墙是土坯的,有几处已经塌了,露出黑洞洞的豁口。风一吹,院子里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女人家住着,太不安全。

陈淑看见我拉着水泥沙子过来,愣住了。“卫东大哥,你这是……”

“你家这墙得补补了。”我把东西卸下来,说,“正好我今天有空,顺手的事。”

“这怎么行!我……我没钱……”她急得脸都红了。

“说什么钱不钱的。”我打断她,“你忘了?当年老王帮我家盖房,我还没谢他呢。这点活儿算什么。”

我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脱了外套,拿起工具就干了起来。和水泥、砌砖、抹平,这些活儿我干惯了,上手很快。

陈淑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一会儿给我递水,一会儿给我擦汗,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我埋头干活,心里却很平静。我觉得,这比犁地踏实多了。手里的每一块砖,都像是在弥补我心里的那点亏欠。

活儿干到一半,院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我一抬头,是村里的王大妈,拄着拐杖,伸着脖子往里看。她是村里有名的“广播站”,什么事到了她嘴里,不出半天就能传遍全村。

“哟,陈淑家今天可真热闹啊。”王大妈阴阳怪气地说,“卫东,你这活儿都干到人家家里来了?”

陈淑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紧张地攥着衣角。

我停下手里的活,站直了身子,看着王大妈,语气平淡地说:“王大妈,老王以前帮过我,现在他不在了,我搭把手,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应该。”王大妈皮笑肉不笑地应着,眼睛却在我俩身上来回打量,“不过啊,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卫东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可得注意点影响。”

说完,她“哼”了一声,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都变得有些尴尬。阳光照在刚砌好的墙上,水泥的灰色显得格外刺眼。

陈淑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卫东大哥,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墙我自己慢慢弄。”

我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一阵火大。不是对她,而是对那些嚼舌根的人。

“没事。”我拿起抹子,继续干活,“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啥就说啥。咱们自己心里干净,怕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用力。

我看见陈淑的肩膀不再发抖了。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走过来,帮我把散落的砖头码放整齐。

那天下午,我们俩谁也没再说话,只有抹子刮过墙面的“沙沙”声。但我觉得,有些东西,比说话更管用。

果然,傍晚我一回到家,小芳的脸就拉得老长。

“李卫东,你长本事了啊!”她把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全村都传遍了,说你跟那个姓陈的寡妇不清不楚,大白天的就在人家院子里拉拉扯扯!”

我累了一天,本不想跟她吵。

“我只是去帮她修了修院墙。”我解释道。

“修院墙?你骗谁呢?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小芳的声音越来越高,“我告诉你,李卫东,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跟你没完!”

我心里的火“噌”地就上来了。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王大妈的话你也信?她那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不管谁说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没那个心思,人家会乱说?”

我们俩的争吵声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儿子亮亮在里屋写作业,吓得不敢出来。

我看着小芳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累,很无力。她不懂我,一点也不懂。在她眼里,只有钱,只有别人的看法。

我不想再吵下去了。

“随你怎么想吧。”我扔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门外的夜色很浓,像化不开的墨。我一个人走到村口的小河边,点了一根烟。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可我的心里,却是一片漆黑。

第3章 沉默的铁扳手

(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李卫东在河边坐了很久,直到手里的烟烧到了尽头,烫了一下手指,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他知道,家是回不去了,至少今晚,那个家没有他能喘息的地方。他想的不是陈淑,也不是小芳的争吵,而是那台停在陈淑田里的拖拉机。

只有在跟那些冰冷的钢铁疙瘩打交道时,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与此同时,在灯火通明的家里,小芳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她不是真的相信李卫东会做出格的事,她认识他二十年了,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倔,认死理,但心不坏。

她气的,是他的“不识时务”。

儿子亮亮的补习班一个月要八百,家里的房贷还有十年才还清,她白天在超市当收银员,累得腰酸背痛,一个月也就两千多块钱。她指望李卫东能多接点活儿,多挣点钱,可他呢?不是嫌这个活儿“不地道”,就是嫌那个老板“心太黑”。

今天这事,更是让她火冒三丈。有那闲工夫去给寡妇免费修墙,就不能去镇上多跑跑,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活儿?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这日子没盼头。生活就像一盘磨,把她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磨没了,只剩下对钱的焦虑。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细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只是想让这个家过得好一点,这有错吗?

(第一人称视角)

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找上了我。

镇上新开了个采石场,老板姓刘,是个外地人,出手阔绰。他听人说我修农机的技术好,特地开车来村里找我。

“李师傅,”刘老板递给我一支软中华,笑得一脸和气,“我那有几台破碎机,老出毛病,想请你过去当个技术顾问,专门负责设备维护。一个月给你开六千,你看怎么样?”

六千!

我捏着那支烟,手都有些抖。我修一辈子拖拉机,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挣不到这个数的一半。

小芳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乐疯了。

“活儿不累,”刘老板看我没说话,继续说,“就是机器一响,粉尘有点大。不过我们都发口罩,没事。”

我心里活泛起来。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我能先去看看吗?”我问。

“当然可以!”

刘老板立刻开车带我去了采石场。那地方在镇子西边的山坳里,机器的轰鸣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石粉味,戴上口罩都觉得嗓子眼发干。

我绕着那几台巨大的破碎机走了一圈,敲敲这里,听听那里。凭我多年的经验,我很快就看出了门道。这些机器不是老旧,而是组装机,用的很多都是翻新零件,甚至有些关键部位的轴承,明显是劣质货。

这样的机器,高强度运转起来,安全隐患极大。

我指着一处传动轴问刘老板:“刘总,这机器的图纸和合格证能让我看看吗?”

刘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哎呀,李师傅,你真是行家。这不都是为了省点成本嘛。你放心,只要你过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平时多保养,勤检查,出不了大事。”

我沉默了。

我爹是个老钳工,他常说,做我们这行的,手上过的是机器,但连着的是人命。一个螺丝没拧紧,一台机器没检修好,都可能出天大的事。这是良心活儿。

“刘总,”我把那支一直没点的烟还给他,“这活儿,我干不了。”

刘老板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李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嫌钱少?”

“不是钱的事。”我摇摇头,看着他,“你这机器,太危险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刘老板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我,“不识抬举!有的是人想干!你别后悔!”

我没再理他,转身就走。

走出采石场,外面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我知道,我拒绝的不仅仅是六千块钱的工资,更是小芳的期望,是这个家摆脱困境的机会。

回到家,我没敢跟小芳说实话,只说人家已经招到人了。

她失望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把那台东方红拖拉机的传动轴拆了又装,装了又拆。冰冷的铁扳手握在手里,比人心要实在得多。

我心里反复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没有?为了那点所谓的“职业尊严”,让老婆孩子跟着我受苦,我算个什么男人?

可一想到采石场里那些工人,在轰鸣的机器旁,用健康和生命去赌明天,我就觉得,我不能拿我的技术,去给这台吃人的机器“保驾护航”。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

第4章 儿子的小纸条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小芳不再跟我吵了,她只是沉默。沉默比争吵更可怕,像一口密不透风的钟,把我们俩都罩在里面,憋得人喘不过气。

她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埋头做家务,我们一天也说不上三句话。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

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这天下午,我从陈淑家田里回来——我终于把她的田犁完了,顺便把田埂也修整了一下。我没要她那一百五十块钱,只说是还当年老王的人情。陈淑过意不去,非要塞给我一篮子她自己种的青菜。

我提着那篮子青菜回家,心里五味杂陈。

刚进门,就看到小芳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肩膀一抽一抽的,在哭。

我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她没理我,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预感不妙,走过去把纸团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是儿子亮亮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一页,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王老师,我爸爸最近心情不好,总是一个人发呆。我妈妈也总是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考试没考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不让他们吵架了。请您不要再给我妈妈打电话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原来,上次学校打电话,不是因为亮亮调皮捣蛋,而是因为他期中考试成绩下滑了。老师想找家长沟通一下。

而亮亮,这个才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竟然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以为,是我们因为他的成绩而吵架。

我拿着那张小纸条,手抖得厉害。

小芳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李卫东,你看看,你看看!这日子过的,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他才多大,就要看我们的脸色,就要担这些心事!你那个破原则,你那点可笑的尊严,就比你儿子还重要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我无力反驳。

是啊,我总想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手里的技术,可我好像忘了,我首先是个丈夫,是个父亲。我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原则和尊严?

那天晚上,亮亮睡着后,我悄悄走进他的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书桌上还亮着一盏台灯。他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铅笔,面前摊着一本练习册。

我轻轻地走过去,想帮他盖上被子。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练习册旁边压着的一张画。画上是三个人,一个高大的男人,开着一辆红色的拖拉机,旁边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在笑着挥手。画的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修理工。”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一直以为,在儿子眼里,我只是个没本事、挣不到大钱的失败父亲。我没想到,在他的心里,我竟然是“最厉害的修理工”。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心里百感交集。也许,在孩子单纯的世界里,爸爸会不会挣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是不是他心里那个正直、能干的英雄。

我走出儿子的房间,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为了小芳,为了亮亮,我必须做点什么。不是去采石场出卖我的良心,而是用我的这双手,堂堂正正地,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第5a章 雨夜的真相

老天爷像是要跟我作对一样。

我刚下定决心要好好找点活儿干,一场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就毫无征兆地来了。

傍晚时分,天色就黑得像锅底。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像是要把玻璃震碎。村里的广播一遍遍地响着,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排查险情。

我跟小芳正忙着在屋里放脸盆接漏下来的雨水。屋顶那个漏点,我一直没顾上修,现在成了个小水帘洞。

“都怪你!早让你修你不修!”小芳一边抱怨,一边手忙脚乱地接着水。

我没心思跟她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么大的雨,陈淑家那个破院墙……还有她家的房子,比我家的还老。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里面传来陈淑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卫东……大哥……快……快来救救我们……房顶……房顶要塌了……”

电话那头,是呼啸的风声和孩子的哭声。

我脑子“嗡”的一声,扔下手机就往外冲。

“李卫东,你干什么去!外面这么大雨!”小芳在后面喊。

“陈淑家出事了!房顶要塌了!”我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抓起门边的雨衣和一把手电筒就冲进了雨幕里。

风雨大得惊人,我几乎睁不开眼。手电筒的光柱在雨帘中摇摇晃晃,只能照亮眼前几米远的路。泥泞的村路没过脚脖子,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东头跑。

等我跑到陈淑家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家院墙已经塌了一大半,院子里一片狼藉。堂屋的房顶,正中间的房梁已经断了一根,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雨水像瀑布一样灌进屋里。

陈淑抱着她儿子,缩在墙角,浑身湿透,吓得瑟瑟发抖。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别怕!我来了!”我大吼一声,冲了进去。

我先把他娘俩拉到墙角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用我的雨衣裹住他们。“你在这别动,看着孩子!”

说完,我找来一根粗壮的木头,想先顶住房梁,防止它继续下陷。可雨太大了,屋里全是水,脚下打滑,根本使不上劲。

“卫天大哥,别管了,太危险了!你快走吧!”陈淑哭着喊。

“闭嘴!”我吼道,“老王当年帮我的时候,可没想过什么危不危险!”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雨水、汗水混在一起,从我脸上流下来,我都分不清是咸是淡。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陈淑突然冲了过来,用她瘦弱的肩膀,跟我一起扛住了那根木头。

“卫东大哥……”她哽咽着,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那句话,让你被人误会……”

我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断断续续,“那天……那天我去找你,身上……身上就只剩下一百六十三块钱……那是我跟孩子下一个星期的饭钱……”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

“老王走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债。亲戚们都躲着我们。那两亩田,是我家唯一的指望。我问遍了村里,没人肯先犁地后给钱。我实在没办法了,才去找你……”

她哭得喘不上气来,话也说得语无伦次。

“我说那一百五,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我说那句‘我的水田你随时耕’,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我陈淑虽然现在拿不出钱,但我拿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做抵押!只要你肯帮我,我家的田,我陈淑这个人,以后就全凭你处置……我就是想让你相信我,我不是赖账的人……”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她苍白而绝望的脸。

那一刻,我全明白了。

原来那句让我辗转反侧、让小芳暴跳如雷的话,不是什么暧昧的暗示,而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用她最后一点尊严,发出的最卑微的求助。

“我的水田你随时耕”,那不是一句轻浮的玩笑,那是一个承诺,一个用全部身家性命做赌注的承诺。

我扛着木头,感觉它有千斤重。可压在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却比这木头重得多。

我李卫东,一个自诩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把一个寡妇的血泪和尊严,当成了一句风流话。

我真不是个东西。

第5b章 迟来的和解

(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就在李卫东和陈淑在风雨中苦苦支撑时,一个身影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出现在了院门口。

是小芳。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跟了出来。她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这摇摇欲坠的屋子,看着那个在雨中像座山一样顶着房梁的男人,听着陈淑在风雨中断断续续的哭诉,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拿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做抵押……”

“……我就是想让你相信我,我不是赖账的人……”

陈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小芳的心里。她一直以为,陈淑是个不知廉耻、想勾引自己丈夫的坏女人。她也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分不清好歹、同情心泛滥的滥好人。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绝境和挣扎,也看到了自己丈夫那被误解的善良和担当。那些关于钱的焦虑,关于邻里闲话的愤怒,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渺小和可笑。

她的丈夫,没有去采石场挣那六千块的“快钱”,却在这样一个要命的雨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拼命。他守住的,不只是那根摇摇欲坠的房梁,更是他心里的那份道义和情分。

小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没有冲进去质问,也没有哭喊。她默默地转过身,迎着风雨,跑回了家。

几分钟后,她又回来了。

左手提着一个大号的暖水瓶,右手打着一把伞,身后还跟着跌跌撞撞的儿子亮亮,亮亮怀里抱着一床干净的棉被。

她走到屋檐下,把伞递给亮亮,让他给墙角的陈淑母子俩撑着。然后,她拧开暖水瓶,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递到李卫东嘴边。

“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平静。

李卫东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芳没有看他,而是转向陈淑,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尖酸,只有一丝疲惫和歉意:“陈妹子,对不住。以前……是我小心眼了。”

陈淑也愣住了,她看着小芳,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先别说了,”小芳把另一杯热水递给她,“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今晚先去我家住,我跟卫东在这守着。”

这时,院门口又传来一阵嘈杂声。是村长带着几个壮劳力赶到了。原来是亮亮,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出来巡查的村长,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卫东!小芳!你们两口子都在啊!好样的!”村长一看这架势,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大手一挥,“快!大家搭把手,先把屋顶用油布盖上!别让雨再灌进去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张巨大的防雨油布被盖在了屋顶上,临时固定住了。屋里的雨势立刻小了下去。

李卫东和小芳对视了一眼。

在风雨飘摇的屋檐下,在摇曳的手电筒光中,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理解和信任。这场暴雨,几乎摧毁了一个家,却也洗刷了另一个家蒙上的尘埃。

第6章 田埂上的新生

雨过天晴,天空像被洗过一样,蓝得透亮。

陈淑家的事,经过那个雨夜,一夜之间传遍了全村。但这一次,不再是那些难听的闲话,而是敬佩和同情。

村长带头,组织大家给陈淑家捐款捐物,还找来了村里的泥瓦匠,义务帮她修缮房屋。男人们出工出力,女人们送来米面粮油。曾经冷清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我把那一百五十块钱,当着全村人的面,塞回到了陈淑手里。

“陈妹子,这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好吃的。”我说,“老王哥的情,我李卫东这辈子都记着。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咱们全村人都是你后盾。”

陈淑拿着钱,眼泪又下来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泪。她挨家挨户地道谢,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你们”。

小芳的变化是最大的。她不再整天把钱挂在嘴边,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她把家里多余的被褥和衣服都整理出来,送给了陈淑。还拉着陈淑的手,教她怎么用缝纫机给孩子做新衣服。

两个女人坐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们身上,画面竟是那么和谐。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我好像明白了,一个家,钱固然重要,但比钱更重要的,是人心齐。人心要是散了,住再大的房子,也不过是个空壳子。

我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大概是雨夜救人的事传了出去,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多了几分尊敬。谁家的农机坏了,都愿意来找我。我不光给他们修,还耐心地教他们一些日常保养的知识。

“卫东这人,手艺好,人品更好。”这是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我没去那个采石场,但我接的活儿一点也不比那少。虽然挣的还是辛苦钱,但每一分钱,我都挣得心安理得,花得踏实。

我和小芳的关系,也回到了从前。不,应该说,比从前更好了。我们开始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聊儿子的学习,聊家里的开销,也聊未来的打算。

我跟她说起我拒绝采石场工作的原因,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对我说:“卫东,你做得对。咱们穷点不要紧,但良心不能坏。”

那一刻,我觉得我拥有了全世界。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我带着亮亮,去帮陈淑家的田里除草。亮亮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问我这是什么草,一会儿问我拖拉机是怎么跑起来的。

我蹲在田埂上,耐心地给他讲解。

“亮亮,你看,这机器跟人一样,也得时常保养,不然就会生病。人心也一样,要时常用‘情义’这桶机油润滑一下,才不会生锈。”

亮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指着田里绿油油的秧苗,大声说:“爸爸,你看,陈阿姨家的田,长得真好!”

我抬起头,望向那片田野。

经过大家的打理,那两亩水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秧苗在微风中摇曳,像一片绿色的海洋。陈淑正在田里忙碌,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她看见我们,直起身子,远远地冲我们挥了挥手。

阳光下,她的笑容,和这片田野一样,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那句“我的水田你随时耕”,从那天起,有了全新的意义。它不再是一个人的卑微抵押,而是我们整个村子,用善良和互助,共同耕耘出的一片希望的田野。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牵起亮亮的手,心里无比踏实。

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们,也教会了我们,什么才是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

来源:俊俏香瓜8I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