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星说：“你别生气了，你先回去把你爸搞定，之后我就陪你一起去。”
文|团子
19岁那年，我被男友哄骗未婚先孕，生下了女儿。
生产前婆家万般照顾，生产后本性暴露无遗，妄想拿捏我。
我又岂是你们贬低几下就认输的？
这破命运，我不要！
8.
吃完早饭，我便开始收拾行李。
王星装模作样地说要送我去车站。
“别装了，你咋不跟我一起回家？”
为了这个男人，我和我爸本就不睦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如今他就轻飘飘地说送我到车站。
他不敢跟我一起回去，我也能理解。
可他家明明有车，却还要我自己坐火车再转大巴回去。
王星说：“你别生气了，你先回去把你爸搞定，之后我就陪你一起去。”
我知道这不过是他找的又一个借口。
于是，我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家时，我爸不在，只有爷爷奶奶、继母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爸妈离婚时闹得很僵，我和我妈几乎断了联系。
好在弟弟还小，和我关系不错，家里也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就是我爸有点重男轻女。
弟弟看到我回来，跑出来迎接我。
“姐姐，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看来他也知道我好久没回家了，上次回来还是过年的时候。
如今我已为人母，情况大不相同了。
“我回来看看你们，爷爷奶奶呢？”
弟弟费力地拉着比他还高的行李箱。
“他们在做饭呢。”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了，这个点我们家向来是吃午饭。
我们家在农村，一天只吃两顿饭。
“爷爷奶奶，我姐回来了。”
奶奶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活，小跑着出来。
“静静回来了，吃饭没？”
奶奶的热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爸呢？”
“你爸去外地干活了，不在家。”
我爸在工地上班，跟着包工头四处跑，哪里有活就去哪里。
所以他常年在外，我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带大。
我爸不在家，我也能在家多待几天，孩子有王星他妈照顾着。
“你们还没吃饭吗？”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也有点饿了，早上吃完早饭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蒸了米饭，炒了菜。我让你爷爷去镇上给你买点卤肉，你爱吃。”
这时我才懊恼，没想着给爷爷奶奶买点东西，自己两手空空就回来了。
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我爸说这件事，可能是神经太紧绷了。
“没事，奶奶。有菜就行。”
虽然我口味挑剔，很多菜都不爱吃，但也不想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还为我跑那么远去买我爱吃的。
吃完饭，我躺在床上，房间里有一股灰尘味。
尽管奶奶吃完饭就帮我把房间收拾好了，但很久没人住，空气里还是有点发霉的味道。
我小心翼翼地给我爸发了消息。
“爸，我回家了。”我期待着他的回复。
“出什么事了？王星对你不好吗？”我爸以为我有事才回家。
我确实有事，而且就是因为他。
“没有，我回来看看，结果你不在。”
“你应该提前说一声，要是知道你回来，我就不出去上班了。”
我爸前几天才离开家，我们刚好错过了。
“没事，改天带你见见孩子。”
我爸知道我生下孩子了，他反对过，但我没听，他也无可奈何。
“孩子就不见了，他们家对你好就行。”
我不理他说的话，直接把我女儿的满月照发了过去。
“爸，他们家说办婚礼，你一定要来。”
既然他不在，我在手机上说也是一样的。
要是当着他的面，我可能说不出口。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们结婚我不会去的。他这么小就让你怀了孕，我现在没去他们家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婚礼我不仅不去，你爷爷奶奶也不去，咱们家亲戚都不去。”
我能感觉到我爸现在很生气，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他妈说你不同意，她就不给我们办婚礼。”
“现在拿这个威胁你了？”
我爸更生气我的不争气，在他们面前能说会道，出了门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爸，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你还没改变主意吗？”
“安静，我告诉你，如果这孩子是你们逼我妥协的手段，我告诉你，别做梦。”
我爸气冲冲地挂了电话。从小到大，我这是第一次叛逆，结果就是还没结婚就当了妈。
我也明白，他可能一直都不会接受王星。
在家待了几天，我就回了王星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有两个人在说话，应该是来客人了。
我推开门，就听到“你什么时候给你儿子媳妇办婚礼，我们都等着吃宴席呢。”
说话的正是那天寿宴上问王星妈妈那个亲戚。
“不办，你不知道这得花多少钱。等过几年领个证就行了。”
我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直接走了进去。
“安静回来了啊。”
我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进了卧室。
“你媳妇怎么了？脾气不太好是不是，以后可有你好受的了。”
那个亲戚幸灾乐祸地说道，还说小小年纪就怀孕的能是什么好女孩。
“不用管她，她经常这样，我可不吃她这一套。”
两人若无其事地又聊了起来。
我在卧室里，闲来无事想解解闷，就开了直播。
迅速调整好情绪，直播间很快就涌进了不少人。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
今天是周末，我的粉丝很多都是学生，所以不一会儿，直播间人数就上千了。
“姐姐，回去了吗？”
“姐姐，可以多拍臻臻吗？”
臻臻就是我女儿的小名。
“姐姐，你那边有声音，还有别人吗？”
……
屏幕快速滚动着，我挑了一些问题回答。
“我刚到，没事干，就想着开直播和大家聊聊天。他家亲戚来找臻臻奶奶，所以有声音。”
我开着直播，和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王星他妈说，如果我接受不了非要办婚礼的话，她就把戒指要回去。
我知道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会有其他理由把戒指要回去。
我脸色不好，匆匆说了几句就关了直播。
拿着还没打开的行李箱，我摔门而出。
9.
等到晚上，王星才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哪里。
“你管我，你妈什么意思？想反悔？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打掉孩子。”
我和闺蜜躺在床上，她今天一下班就看见我在她门口。
“安静，你没事吧？”
我没忍住，一股脑地把王星妈妈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闺蜜给我出了主意，“安静，你别回去了。你回去她还是不会给你好脸色，你没钱，还要看他们家脸色生活。你要不和我一起上班吧。孩子还小，你带着也不方便，就留在他们家，她妈当时让你生下来，她照顾就是应该的。”
想想也是，生孩子之前他妈对我还行，现在想来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生下来了，她也不装了。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出门找工作。”
“不用，正好我们老板还招人，我们还能一起上班。”
我没问具体做什么，不管干什么，只要饿不死，我都不会回去服软。
这一晚，我失眠到天亮，可能是因为好久没上班了，有点紧张。
闺蜜在一家台球厅当前台，刚好她同事有事离职了，所以才招人。
我和闺蜜见到了她老板，简单面试过后，老板就问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我反正也没事干，就答应明天来上班。
我和闺蜜告别后，就一个人回了她住的地方。
有了工作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中午没吃饭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闺蜜下班回来，我还在睡。
她主动做好饭，叫我起床。
“我发工资了之后，就给你房租。后面我再慢慢找房子搬出去。”
我尝了一口菜，味道还不错。
“没事，你先住这里，反正我一个人。”
闺蜜和她男朋友是异地，所以我住她这里没什么影响。
“谢谢，mua。”
要是没有她，我只能住便宜旅馆了。
“王星还有找你吗？”
我摇摇头，他不联系我最好。
“行，那就先上班，别管他们一家。”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上班，闺蜜和我是调开的，所以上班时间不在一起。
到了店里，发现老板已经在了，可能是要嘱咐我什么。
“老板早上好。”
“安静你来了，我给你说一下注意事项。”
老板直奔主题，说完工作内容后，他就离开了。
周内店里人一般不多，来人也都是在下午6点之后，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下班了。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事要做，还能顺便剪剪视频、拍拍视频啥的。
我跟老板说过我要拍视频，他说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
自媒体我一直没放弃，就当是多一份收入。
“新来的？我爸呢？”
我抬头一看，来人好像是老板儿子，“老板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爸，你在哪儿呢？”
陈伟大老远拿着饭盒来，没想到他爸竟然不在店里。
“我在外面吃饭，什么事？”
“没事，挂了。”
陈伟把饭盒放在我面前，“你吃了吧。”
“不用，我点外卖了。”
其实我还没点，况且店里有速食，不知道吃什么吃速食也不错。
“吃吧，我吃过了才来的。”
我只好接过饭盒，“谢谢，我洗了还你。”
“店里没人吗？”
他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嗯，早上没人，不知道下午会不会来人。”
说完，陈伟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最近一个台球桌，拿起杆子就打了起来。
十几分钟，一盘就打完了。
“我叫陈伟，你呢？”
“安静。”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啊，不上学吗？”
我不太喜欢和刚认识的人聊这么私人的事。
“我也不上学，我在餐厅里当厨师。”他笑笑，想放松我心里的警惕。
怪不得我刚吃了口，味道不错。
“我明天来能见到你吗？”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点点头，“应该可以。”
因为我们是两天白班两天夜班轮着来，所以明天我还是白班。
陈伟挥挥手就离开了。
10.
第二天，还没到用餐时间，陈伟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他手里依旧提着饭盒。
“我今天休假，担心你饿着就赶过来了。”
昨天是因为大家都吃过了，剩下了没人吃，我才吃了那份饭。今天我早已点好了外卖。
“真的不用，我点了外卖，马上就要送到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骑手距离我还有一公里。
“没关系，你吃这个，外卖不太干净，尽量少吃。”
陈伟说他自己平时就吃外卖，我只好接过饭盒，再次吃了起来。
这次的饭菜和昨天的不一样，但味道同样很好。
我们俩并肩坐着，静静地吃着饭。
“你现在是单身吗？”
啊？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我思考了一下，我应该是单身吧，我和王星已经分开了，也没领结婚证。
“我……是单身，不过……”
“我能追求你吗？”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有个孩子。”
我不指望他会不在乎我有孩子这件事，毕竟这听起来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陈伟一脸疑惑，嘴巴动了动又闭上。
“我有个孩子，是我前男友的妈妈在带。”
陈伟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前男友？
那就说明他们没结婚。
“我挺喜欢孩子的。”
他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小，很少听到有男生说喜欢孩子。
“你是认真的？”
有了臻臻之后，我不再憧憬婚姻，但也不排斥谈恋爱。
因为今天早上王星他妈给我发消息说：“王星去外地了，说朋友在那里。”
我心里就明白了。
王星一直在省内，很早就辍学了，怎么可能有外地的朋友。
他们早就暗中勾结了，或许在我怀孕的时候，甚至更早。
“当然，就算我不追，也有很多人追你，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已经提前跟你说了我有孩子，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就在一起。”
我在王星身上浪费了好几年，不能因为孩子就把我困在原地，他却可以随心所欲。
“那你这是答应我了？”
我点了点头。
上了几个月班后，我回了王星家。刚开始上班比较忙的时候，我一个月回去看孩子两次，现在攒了些钱，又有自媒体收入，就想把臻臻接过来一起待一段时间。
毕竟她爸已经不管她了，我作为妈妈，做不到像王星那么绝情。
到了他家，王星他妈带着孩子出去玩了，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
“宝贝，想妈妈了吗？”
我张开双臂，等着臻臻来抱我。
她却躲在王星他妈身后，进了家门。
我收起心里的失落，孩子不认识我，我也能理解。
“我带她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王星他妈沉默了几秒，没有反对，可能一直带孩子，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随口问起王星，“他还在外地？”
“嗯，这段时间我联系不上他，他也没联系我。”
看来王星在外面要么是挣到钱了，要么就是他这个“朋友”在养他，不然他早就找他妈妈要钱了。
“你帮她收拾下东西，我就带她走了。”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可聊的，除了和臻臻有关的事。
因为之前的事，我也叫不出她阿姨。
我带着孩子本想当晚就走，可是臻臻到点就睡着了。
我只好陪她住了一晚，第二天再离开。
11.
回到我租住的地方，臻臻就开始吵着要出去玩。
我其实也希望她能多和同龄小朋友相处，之前几次回去，我感觉臻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担心她以为连我也不要她了。
过几天，我打算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陈伟抱怨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理他，我想着臻臻刚到一个新环境，得先适应适应，再安排他们见面。
“过几天我带她去体检，你陪我一块去吧。”
到时候体检肯定得跑来跑去，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太方便，就想让陈伟帮我分担一下。
“行，我提前跟单位请假。”
到了体检那天，早上检查完，陈伟就去上班了，他只请了半天假。
我回到住处，又打开直播，和网友们聊聊天。
“姐姐，体检结束了吗？”
“姐姐，臻臻在哪儿呢？”
自从做了自媒体，我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
“医生说臻臻可能有点自闭倾向。”
我把医生的话告诉了网友，但心里还是不太相信。
因为臻臻一直和她奶奶在一起，所以我打算接下来好好陪陪她。
网友们也都安慰我，说可能是孩子说话晚，让我别太担心。
我说：“我听我爸说，我小时候说话也晚，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直播了两个小时，我趁臻臻睡着，开始打扫卫生。
大半夜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王星的名字。
我一直没拉黑他，也没删除他的联系方式。
毕竟我和他都是臻臻的父母，以后免不了因为孩子的事要联系。
我心里纳闷，他妈都联系不上他，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想着他肯定有事找我，可除了孩子的事，我和他也没什么可聊的，但他跟我聊的显然不是孩子。
我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我……我想去找你，你还在省内吗？”
“没事我挂了。”我讨厌王星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分手了。”
我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关我什么事？你不会是想回头找我吧？”
王星在电话那头大喊：“怎么可能？”
我知道他这是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王星和他女朋友分手，就是因为她知道了王星有个孩子，不想给人当后妈。
“那就好，省得我男朋友不高兴。”
王星好像抓住了我的把柄：“你有男朋友了？他知道你有孩子吗？”
“关你什么事？”
我懒得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急忙挂电话这个举动，在王星看来，我男朋友应该不知道我有孩子。
他找到我男朋友的视频账号，私信他说我有孩子，陈伟告诉了我，我才知道王星这么卑鄙。
“别理他，他就是有病。”
“我拉黑了。”陈伟像邀功一样跟我说。
“做得好。”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脸，我不知道我和陈伟能不能走到最后，或者会不会重蹈我和王星的覆辙。
但人生本来就是用来体验的，至少我现在很清楚，我不会再怀孕了。
不管是我们母女两人，还是三个人，我未来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至于王星，我希望千万不要再有女生被他骗了，不然下场只会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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