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田保平虽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却是第一次到一个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地方。在广州他没有一个亲戚和朋友,此时广州对他来说是一个既充满了神秘和诱惑,又有着说不出的茫然和胆怯,唯一让他感到温暖和辜福的,是身边坐着苏文英。
话说田保平这天和苏文英顺利从渭南市火车站登上了一列南下的火车,别看苏文英是在西安市长大的,但她还是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到几千公里外的南国大都市广州。
所以,登上火车后,她既感新鲜,又有点感到忐忑不安。
田保平虽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却是第一次到一个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地方。在广州他没有一个亲戚和朋友,此时广州对他来说是一个既充满了神秘和诱惑,又有着说不出的茫然和胆怯,唯一让他感到温暖和辜福的,是身边坐着苏文英。
事已至此,无论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都要勇敢地迎上前去面对。
经一天一夜的昼夜兼程,两人终于在第三天的夜半2点多,抵达广州火车站,苏文英当时手上戴有一块女式上海牌手表,田保平手挽上戴的是一块蝴蝶牌手表,这是两人身上当时比较值钱的东西了。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车站,田保平打算出了车站后先找一家旅店住下来,好好洗个热水澡,明天再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再想办法揾一份什么工作干。广州火车站周边的酒店,当时的住宿费不低,稍稍像样一点的酒店,套房的住宿费都在100以上,也有不少人在车站拉客,但都在比较偏远的城郊外,且收费也都不低。
两人想找便宜一点旅店住,可因初来乍到,对周边的环境不熟悉,不知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收费便宜的普通旅店,两人只好在凌晨时分的街头茫然地乱走着。这期间的广州街头虽没有西北那么寒冷。但毕竟是冬季,依然是寒风刺骨,转来转去,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旅店下榻。
在火车上坐的是硬坐,本身就没有休息好,下车之后,又这么盲目在街头乱走一通,让田保平和苏文英俩人越发感到疲惫不堪。田保平思来想去,决定返回到火车站,坐远郊拉客的车,到距市区远一点的地方,住宿费应该会便宜一点。于是,田保平就对苏文英讲了他的想法,苏文英点点头,说也好。
随后,两人又手牵手来到火车站,此时已凌晨四点多了。
田保平走到几个举着越秀酒店牌子的青年男女面前,问人家比较便宜的房间多钱一晚,人家告诉他60元。明天9点,有专车负责送住酒店的顾客返回火车站。苏文英一听,伸手将田保平拉到一边,抬起手挽看了一下表说:“太贵了,天也怏亮了,咱现在过去住不了几个钟,就要掏60元,太不划算了,我的意思是这样,咱干脆找一个地方坐到天亮,等过了8点。咱再去找旅店住下来……”
田保平听苏文英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只能住几个钟,就要掏60元,确实不划算,那就干脆顶到天亮后,再找旅店住下来,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再精神抖擞地上街找工作。拿定主意后,俩人就朝车站东边草坪走去,因时至黎明时分,车站的人流渐渐增多,草坪上广场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站或坐或躺着不少背着铺盖卷的打工人,说话的口音是南腔北调。
此时的田保平和苏文英俩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错误认知,误以为车站人多,会比较安全,他们把当时广州火车站当成了当时家乡省城西安车站。当时的西安火车站,小偷也不少,但敢明目张胆抢劫的人不多,但当时的广州火车站,不知道要比西安火车站乱多少倍,偷盗抢劫的事时有发生,且抢劫的歹徒多为团伙,这些歹徒分工明确,掩护的掩护,下手的下手。
初至广州的两人对一现象并不了解,盲目地认为,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正是这一错误的想法,让两人随找了一石凳子坐下,然后背靠背谜一会眼,等天色发亮后再去找旅店栖息。
于是,已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两人此时已疲惫至极,坐下不大功夫,那眼皮就沉得睁不开,就在两人不知不中进入了梦乡后,有5个男青年蹑手蹑朝两人围了上来,他们先悄悄将苏文英背在身上的小坤皮包的背袋剪断顺手将包拿了过去。
拿了包的歹徒迅速离开。
其他四个人,并没有马上走开。如果这帮歹徒此时迅速撤离,田保平和苏文英可能还会不知道有人何时对他俩下了手。留下来的四个歹待,其中一个嘴角一咧。狞笑着一手张开伸向田保平的脖子,但没有马上掐住田保平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朝田保平上身的内衣口袋里伸去。
田保平的内衣上口袋里装有350元的现金。
熟睡中的田保平察觉到了,也蓦地睁开了眼睛,而歹徒看他睁开了眼,那张开的爪子就迅速朝他的脖锁去,田保平也立即清醒,他心里也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抬起膝盖朝歹徒顶去。紧接又挥起拳头,狠狠打向歹徒的面部。那歹徒受此一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田保平也倏地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几个长期干坏事的歹徒,看到田保平魁伟的身材,以及还击时洒脱勇猛的动作,知道田保平是个练家子不好惹,就一挥手,撤腿就跑。
田保平朝前追了几步,可一想到他身后的苏文英,就停下了步子。而此时的苏文英面对脸前的突发事件,是一脸的惊慌,等田保平转身回到她跟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苏才发现她背在身上的小坤皮包不见了,而此时刚才抢劫他们的那一帮歹徒,早已消失得无踪影了。
苏文英的小坤包里装有800多块钱现金,50斤全国通用粮票,以及身份证和她平时化妆的粉盒口红画眉笔等小东小西,这800多块钱,可是她在西安西郊那家电器加厂打了半年工辛辛苦苦积蓄下的。苏文英在西安打工时,自己打工赚的钱,是不用交给父母的,苏文英她家虽谈不上富裕殷实,但也不差她打工赚的钱。
如果这笔钱,是在西安被人偷了去,苏文英心里还不会怎么难受,可这笔钱却偏偏是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他乡异地广州被人偷去了,人在他乡,身上没钱,可如何是好啊?苏文英一时心疼地直掉眼泪,眼泪在车站广场昏黄的路灯光的辉映下,闪动着亮亮的光芒。
田保平轻叹一声,安慰苏文英,说:“不哭了,已被抢了去,心里再难受也没有用,走,回头咱找到了什么工作后,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此时,因保平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刚才反应还算比较快,如果自己上身上内衣口袋里装的350多块钱也被抢去了,那两人就得马上沿门乞讨。同时,田保平也有点后悔,为了节省60元的住宿费,让歹徒将800多块钱抢了去。关于广州火车站当时治安乱到什么程度,经历过的人,心里都清楚。
随后,两人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火车站,此时天色渐渐亮了,随后俩人在一家比较简陋的旅店登记了床位,两人只能分开住。也就是那种一间房内住比较多人的大通铺,因为套房比较贵,只能住通铺。但好处是可以洗热水澡,浴室是共用的。登记好了住处后,俩人上街,到一家小吃店,一人吃了一碗肠粉。
吃肠粉。这也是俩人到广东后第一吃的美食。当时,田保平还不知道肠粉的名字叫什么,他是看别人吃,也就给自己和苏文英一人点了一盘,当时是多钱一份,如今已记不清了,同时田保平也买了5根油条,俩人吃饱喝好,回到旅店,洗了个热水澡后就开始休息。
直睡到下午4点多才缓过神,随后两人又外出一人吃了一碗牛腩面。
对牛肉拉面、羊肉烩面俩人在西安时没少吃,但俩人感觉这天吃的牛腩面比较好吃,价钱差不多,但牛腩面,无论是面的份量,还是牛肉的份量都要比牛肉拉面多了许多。这可能和当时俩人肚子真的饿了有比较大的关系吧?
然后,在街上走了走,到处查看哪里贴有招工启示。同时边找边问,俩人问的人比较多的是环卫工,这才发现人家要不不回答,要不说的白话他俩听不懂,问过路的人,大多是外地人,大多数人会对他俩摆摆手说不知道。
田保平这才明白,这是在广州,不是在西安和渭南。两个地方的生活习惯和语言有比较大的差异,仿佛到了域外。
黄昏时分,路过一家卖化妆品的小商店时,心细的田保平知道女孩子都爱美,可遗憾的是苏文英装化妆品的小坤皮包被歹待抢跑了。尽管此时田保平身上的钱很紧张,但田保平还是拿出20块钱递给苏文英苦涩地笑笑说:“文英呀,去给你买点什么便宜的化妆品吧,等咱找到工作挣到钱后……”
苏文犹豫了一会,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钱,对田保平嫣然一笑,就独自跑进了化妆品店,田保平在外等着。不大功夫,苏文英手里就拎了一只小塑料袋出来了,小塑料袋里,放了一小盒粉,一支画眉笔,一支小木梳子,但没有买口红等其他化妆品。此时,街头的路灯也亮了起来。让南国大都市广州市又多出了一份陌生和神秘。
随后,俩人手拉手回到旅店。田保平计划,在没有找到什么工作之前,先在这家相对比较便宜的旅店住几天。
俩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到处跑着找工作,可因苏文英没有了身份证,稍微正规的厂子不收,到是有几家小型饭店收苏文英,但不收田保平。而只收苏文英,苏文英又不愿意干,苏文英一定要和田保平在一起才行。
就这样,一晃,快10天过去了。田保平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但工作的事依然没有着落,当田平身上只剩下80多块钱时,田保平突然觉得不能再在广州待下去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有身份证,根本进不了厂。一旦身上没有了钱,连找个熟人借一点钱地方都没有。
考虑再三,田保平决定和苏文英返回陕西,然后在渭南市找几个朋友借点钱,俩人租一间房,做个什么小本生意,再想法给苏文英补办一张身份证,等手头宽裕一点后,再二次南下广州闯荡。虽然,他这次出远门经验不足,被人抢了钱,也没有找到工作,但让他长了见识,也知道了在广州只要找到了工作,扎下了根,确实会挣到钱的。
拿定主意后,田保平就对苏文英讲了他的计划和打算,苏文英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好同意了。征得苏文英同意后,俩人立即赶往火车站,但此时田保平身上的钱,已不够买两个人的火票了。为此,田保平在考虑再三后,决定接下来这么做……(未完待续)
来源:遥远的朋友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