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看病抱着小叔哭被我妈撞见,刚想跑他:没血缘关系怕什么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23 20:27 2

摘要:几番争吵甚至打架后,他们终于商定,妈妈抚养我到十八岁,十八岁一过,我就跟着爸爸生活。

那年我十七岁,高二。

感情破裂好几年的爸妈终于决定离婚。

谁都不想要我,却又都指着对方鼻子大骂不配做父母。

几番争吵甚至打架后,他们终于商定,妈妈抚养我到十八岁,十八岁一过,我就跟着爸爸生活。

没过几个月,我就跟着妈妈住进了继父家。

继父是她的高中同学,很有钱,很客气,对我也很疏离。

唐河来到家里的那天,期末考试刚出完分数。

物理仍然没有及格……

正在发愁怎么跟妈妈解释物理成绩时,家门从里面打开了。

继父那边的一个堂姐要出门买烟花,看见我,笑了拉我进去。

小叔,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大伯母的女儿,凝忆。

又看向我:这位就是我们家年纪最小的堂叔了,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念物理方向的博士,凝忆,我跟你说过的吧?

好像说过,依稀记得说他人很聪明,脾气很坏。

但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

我愣愣地望着那个被许多堂姐堂弟们围在中间的陌生男人。

他高且瘦,穿一件丝质衬衣,眼睛鼻梁都好看极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懒散冷淡。

许是因为房间内温度太高了,他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

他与学校里那些穿着运动鞋搭配西装的物理老师截然不同……

更像是影视作品中那种温文尔雅的反派角色。

我迟迟未能开口,他却挑了挑眉,率先说道:你好,凝忆。我是唐河。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我急忙回应:小叔好。

堂姐眼尖,从我手中夺过试卷:这是什么?

想要抢回已经来不及了。

那鲜红的47分,就这样在家族聚会上暴露无遗。

而且,还是在继父的家中。

母亲曾千遍万遍叮嘱,绝不能让她颜面扫地,尤其是在继父的家中。

堂姐也显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将试卷递还给我,笑着说:哈哈,怎么是物理试卷呢?

母亲的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

然而,唐河突然说道:我以前也考过这样的分数。

我惊讶地抬头,周围的人更是惊呼不已。

唐河表现得十分从容,回忆着说:我刚上高一那会儿,政治课就考过47分。

不知是哪个堂弟惊叹:小叔,你还有这种过往!

他轻松地耸了耸肩:所以说,上天是公平的,不是吗?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文理科哪个更容易学上。

没有人再关注我那糟糕的成绩,母亲的脸色也缓和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唐河始终没有再朝这边看,我却突然想起堂姐以前对他的评价。

似乎,他的脾气也并非那么糟糕。

用餐结束后,我钻进厨房,去帮母亲洗碗。

堂姐开车买回了许多烟花,邀请我一起出去玩,我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去吧。

厨房的洗涤台对面,能听到堂姐堂哥们的笑声,还能瞥见烟花的微弱光芒。

擦干净最后一个碗上的水珠,我转身,准备将其放到置物架上。

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唐河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我,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碗。

我轻声说:幸好没碎。

母亲曾提醒我,继父家里的餐具价值不菲,每一只碗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损坏一只,整套就失去了意义。

唐河却说:如果碗碎了,扎到手会很疼。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就在我头顶上方回响。

我才意识到,我还在他的怀抱中。

他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夹杂着寒风的刺骨。

我感到有些脸红。

唐河很快放开了我,问道:怎么没有去放烟花?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碗上,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记得你家每天会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

我回应道:钟点工通常在白天来访,但我妈妈不喜欢看到厨房里堆满碗筷。

唐河接着问:那么现在都整理好了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提议:去放烟花吧,思思给你留了仙女棒。

思思,就是那位健谈的堂姐。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兴奋,我穿上外套,与他一同走下楼去。

思思姐姐他们确实还在庭院里,围绕着五彩斑斓的鞭炮,欢笑跳跃着。

唐河高声呼唤:唐思思。

思思姐姐一看到他,立刻从大袋子中取出一捆仙女棒,快步跑来。

小叔,这是给你留的。

唐河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斜眼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是你说要给凝忆的吗?

思思姐姐愣了愣,随即一拍额头:对对对,是我说的。

她将仙女棒递给我,友好地说:走吧,凝忆,我们去放烟花。

我被她拉着向前走去,不知为何,尽管前方充满了热闹的笑声和璀璨的光芒,我却忍不住回头望去。

在一片寂静无声之中,唐河站在树影下,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却未曾吸上一口。

几天后,妈妈告诉我,继父打算为我请一位物理家教。

你的物理成绩实在是太差了。我得告诉你,你唐叔叔家里,全是211、985的毕业生,你要是连一本大学都考不上,就早点回你爸那里去。

她愤怒地将试卷重重地拍在我的桌上:要是给你请了家教你还考不上,以后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

突然想起新班主任曾犹豫地问我,明明我的文科成绩比理科好那么多,为什么当初不选择文科而是选择了理科。

当时我小声回答:因为妈妈说读理科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他惊讶地问:你这个年纪就开始用薪水来衡量选择吗?

我只是羞涩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对金钱极度渴求。

然而,眼前这张仅得47分的试卷和母亲雷霆般的怒斥,似乎在不断地提醒我,我似乎并不具备追求高薪工作的资格。

门被猛地关上了,发出沉重的声响。

试卷在我手中逐渐变形,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那鲜红的叉号上。

我抬起头,轻声对自己说:不要哭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努力学习,成绩一定会有所提升。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我缓缓蹲下身,双手交叉,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

只要我闭上眼睛,我就可以幻想,仿佛是父亲或母亲在给予我温暖的拥抱。

而我的低语并非自言自语,实际上是他们在我耳边轻声鼓励。

约定的家教时间终于到来。

门一打开,我便愣住了。

来人却显得从容不迫,瞥了我一眼:热吗?

随即伸手调低了室内的暖风温度。

是唐河。

他身着黑色卫衣和运动裤,额头上戴着运动发带,看起来像是刚从运动场上下来,给人一种清新而英俊的感觉。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比我大八岁的样子。

我忍不住问道:小叔,你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

唐河轻松地耸了耸肩:全家上下只有我一个人有假期,所以就被抓来帮忙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拉出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我的物理试卷,带着一丝戏谑:蓝凝忆同学,你的物理基础实在是薄弱啊。

我感到极度羞愧:我确实努力学习了,但是老师讲课的速度太快,我跟不上。

我曾以文科状元的身份转入最好的理科班,物理老师习惯了快速的节奏,我完全跟不上。

我再给你详细讲解一遍,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提问。他平静地说。

那语气与我的物理老师如出一辙,我突然变得有些结巴:好……好的。

唐河瞥了我一眼,语气突然柔和下来,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子:如果你能考到100分以上,我会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考试满分是120分,我是否能够考到100分呢?

我面露难色:我正在竭尽全力。

唐河无疑是一位杰出的教师。

他的智慧非凡,有时我甚至无法清晰地表达自己解题的错误思路,他却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为了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我每晚都学习至深夜,不断地做题、做题、再做题。

这种努力的直接后果是,有一天他来上课时,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时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人,身上还披着他的大衣。

我鬼使神差地将他的衣服紧紧抱在怀中,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唐河的气息。

淡淡的烟草味中夹杂着一丝松木的清香。

那是每次他伸手过来讲解题目,或者轻轻弹我脑门时,我能闻到的熟悉味道。

门突然被推开,唐河一边讲电话一边走进来:好的,我还在给侄女讲解题目,先挂了。

我急忙将他的衣服放回桌上。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只是问我:醒了?

我感到有些尴尬:嗯……不好意思。

唐河笑了:应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竟然违反了教育规律,连续十天带你上课。今天给你放个假,你想不想去游乐园?

他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接了起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唐河沉思了片刻,然后看向我:或者,你想去泡温泉吗?

唐河开车带我来到了商场。

导购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游移,而我已经完全后悔了。

虽然小时候的泳衣确实穿不下了没错,但我没想到唐河会直接带我来这里买新的。

面对各式各样性感的泳衣,唐河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妥,轻咳一声,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就离开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导购兴奋地说:那是你男朋友吗?他好帅啊!

我的目光投向门口。

唐河正与人通话,眉头轻轻蹙起,在璀璨的灯光下,他的面庞愈发显得肌肤如雪、双眸如墨。

我轻声细语道:他并非我的伴侣。

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我随意抓起她推荐的一件泳衣,匆匆结账后便离开了。

耳边传来唐河对手机那头说: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快。

他看见我,便挂断了电话,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买完了吗?我们走吧。

车子继续前行,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似乎未曾告知母亲和叔叔我要外出。

唐河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车流,随口回答:不必了,他们现在在医院,无暇顾及这些。

我紧张地凝视他:医院?为何会去那里?母亲生病了吗?

想到这段时间他们总是早出晚归,我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唐河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懊恼地敲了一下方向盘,停顿片刻后说:没有生病,只是你母亲怀孕了。

她怀孕了。

连唐河都知情,我这个亲生女儿却一无所知。

心中五味杂陈,我轻声应了一声,缓缓转回头去。

奇怪得很,红绿灯的光晕突然无限扩散,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本不应哭泣的,明明是喜事啊。

只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觉到,你将来要回到你父亲身边将成为现实。

因为母亲将会有第二个孩子。

她将把曾经给予我的爱,全部毫无保留地给予TA。

TA大概不会受到责骂吧?

应该得到的都是笑容而非怒容吧?

无数的猜想如泡沫般在脑海中掠过,又从我的眼眶中溢出。

红灯转为绿灯,不知何故,唐河迟迟没有踩下油门,只是侧头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催促,唐河按下车窗,脸上仍带着余怒:别催了!

油门疾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体僵硬得不敢有丝毫动作。

唐河注意到了我惊恐的神色,他的动作逐渐放松,车速也随之降低,他用一种缓慢而低沉的语调轻声说道:对不起。

在这昏暗的车厢内,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里,歉意深沉。

因为这句话,我的泪水无法停止地流淌。

唐河默默地从抽屉中取出纸巾递给我。

我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哭泣,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流泪,更不应该让你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唐河熄灭了引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然后他打断了我的话:你不需要说对不起。

外面寒风凛冽,他的眼神深邃而黯淡:害怕失去、恐惧未来,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你无需为此感到抱歉。

原本快要停止的泪水,又慢慢涌了出来。

我手忙脚乱地擦去泪水,对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能如此脆弱。

唐河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认真地对我说:你当然可以。你今年17岁,还是个孩子,孩子有权利撒娇和哭泣。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以前听到的更多的是你要懂事。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我可以撒娇哭泣。

车窗被轻轻敲击,唐河按下车窗。

窗外探出一个带着笑容的圆脸:干嘛呢?早就看见你车开进来了,怎么半天不下来?该不会是跟哪个小姐姐在车里找刺激……

唐河低声说:闭嘴。

那人对他的冷漠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继续调侃:诶,这个小妹妹看着眼生啊,唐河你该不会又换了个新的女朋友……

我懵懂地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与他的目光相遇。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唐河揉揉太阳穴,显得有些无奈地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是我侄女。

我收拾好心情,随着唐河一同下车,沿途,他的朋友陈淞一直在不停地道歉。

我轻声细语地说:没关系的。

耳边又传来陈淞低声对唐河说:你怎么把你侄女带来了?梁倩也在,她不会吃醋吧?

唐河反问:我带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淞说:嘿,她可是你的初恋,你说有没有关系?

初恋吗?

不自觉地,我的手又紧紧握住了袋子。

唐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前面是石子路,小心脚下。

很快我就看到了那个名叫梁倩的女士。

还没踏入温泉,她已经不畏寒冷地换上了泳衣,远远地向我们挥手:唐河,你来了啊。

她的身材非常出众,曲线玲珑,让我不禁感到自卑。

陈淞戳了戳唐河:你看,我就说她对你还有余情吧。

唐河没有回应他,只是平静地回答:嗯。

我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没注意到被唐河抓住手腕,拉到了前面。

梁倩,这是我侄女,很多年没下过水了,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梁倩带着深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随即笑着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被你说得像个小孩。

她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于是我们的位置就变成了她站在唐河身边。

走吧,侄女。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音,笑了笑,又说,忘了告诉你们,我定的温泉,两个池子是紧挨着的。

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唐河和陈淞已经在池子里了。

借着缭绕的雾气,我偷偷地观察他们。

侄女,这边有台阶。梁倩喊我。

于是另一个池子里的两个人也抬起了头。

目光被唐河捕捉到,我的脸顿时就红了。

幸好他仿佛没有注意到,只是冲我点了点头。

我缓缓向梁倩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陈淞的低语:你侄女的泳衣未免也太……

话语的尾声随风飘散,我未能听清,不知唐河做了何事,陈淞开始剧烈咳嗽,跳脚质问:为何泼我水?

唐河轻描淡写地回应:手滑。

梁倩的目光落在我的装扮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怎会挑选这样的款式?

我捏着手指,心中涌起一股欲哭无泪的情绪。

若我告诉你,我只是随意抓起一件白色的,你可会相信?

我确实未曾意识到……这是比基尼的款式。

幸运的是,梁倩并未继续追问,她闭上了眼睛,不再注视我。

我也模仿她的动作,缓缓将自己沉入水中。

水温略高,我却感到无比舒适。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声音渐渐消散,脑海中浮现出五彩斑斓的画面,有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些却梦境。

我梦见母亲牵着我的手,在雪地中艰难前行,一步深一步浅。

我渴望她能抱起我,却发现她怀中已抱着一个小宝宝。

又梦见狂风大作,楼下家家户户团圆。

我孤独地坐在书房,静静地聆听长辈给晚辈派发压岁钱的声音。

无人呼唤我的名字,无人关心我的所在。

当我从梦中惊醒,池中只剩下我一人,唐河保持着轻拍我肩膀的姿势,低头凝视着我。

我茫然地与他对视:小叔……

他仅着泳裤,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又披上了一件浴袍。

然而浴袍的带子并未系紧,领口松散,当他俯身看我时,我也能一览无余。

他的锁骨上还挂着水珠,再往下是结实的腹肌,再往下……

脸颊突然变得绯红,幸好有温泉作为掩饰。

唐河似乎并未察觉,只是伸手过来,用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睛。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流下了泪水。

唐河轻抿嘴唇,仿佛沉默的海洋,只是轻声告诫我:在这种境遇下沉睡,极易陷入窒息的深渊。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请饮尽这杯生命之泉,以补充流失的水分。

我急切地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这才恍然想起询问:他们两人呢?

唐河轻描淡写地回答:去品尝夜的醇香了。

我不禁好奇地问:那你为何不一同前往?

他眉梢微挑,带着一抹戏谑:我若离去,谁来守护这未成年的幼苗?

从温泉归来之际,梁倩与陈淞请求唐河顺路载他们一程。

唐河略显惊讶:你们未驾车而来?

陈淞解释道:我本欲驾车,梁倩却执意要乘坐出租车……

梁倩轻掐他一下,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随即,她带着迷人的微笑说道:反正同路,不如顺便送我们一程。

话音未落,她已拉开副驾驶的门,优雅地坐了进去。

我则默默地绕至车后,安静地坐在后排。

在归途中,梁倩多次试图引出话题,总是试图将话题引向高中时代的往事。

唐河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一直保持着沉默。

陈淞倒是兴致勃勃,接过话题,不让气氛过于尴尬。

随着车辆逐渐驶入城区,唐河问道:你们居住何方?

陈淞报出了一个地名。

梁倩则回答:依旧是旧日的家园,未曾改变。

唐河淡淡地说:我已无记忆。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梁倩眼中含泪,凝视着唐河。

而唐河始终专注于前方的道路,一言未发。

最终,还是陈淞打破了沉默,报出了梁倩所居住的小区。

车辆停稳后,梁倩却无下车之意,她扭头望向唐河,问道:你无话对我说吗?

唐河平静地回答:无。

梁倩猛地拉开车门,愤然离去,车门随之重重关闭。

唐河依旧保持着冷静,轻踩油门,车辆迅速向前驶去。

陈淞不厌其烦地念叨:你怎能如此无情?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她拉着你喝酒,分明是想与你重修旧好。

唐河简洁地回答:绝无可能。

陈淞再次陷入纠结:你瞧你,冷漠起来也是真的冷漠。

唐河真的冷酷无情吗?

陈淞边说边转过头,瞥见了我,随即露出了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信?你小叔在学校的时候,对女生那叫一个冷淡,篮球赛上多少女生给他递水,他连一瓶都没接,直接就走了。

我满腹疑惑:这样还能早恋?

陈淞笑出声来:还不是因为你小叔长得太帅了,就算脾气再差也有人前赴后继。看,刚下车的那位梁倩姐姐,就是最坚持不懈的那个。

小叔,姐姐,听起来辈分真是一团糟。

但实际上,唐河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哥哥。

陈淞似乎毫无察觉,自顾自地说着,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你当然不会觉得你小叔冷酷了,他哄你就像哄小孩一样。刚才你睡着了,我们叫他去喝酒,他都不肯,说要看着你。这要是让我们高中那帮人知道了,肯定能吓他们一跳。

我的心跳逐渐加速,不由自主地看向唐河。

我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守护着我吗?

实在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唐河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警告性地瞥了陈淞一眼,说:差不多就行了。

陈淞举起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

正好到达了目的地,陈淞抓起包跳下车,临走前还笑眯眯地跟我道别:再见了侄女。

陈淞已经离去,唐河却没有启动车子的打算。

通过后视镜,他看着我:坐到前面来。

我还没回过神来:啊?

唐河说:你不是容易晕车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之前去买衣服时,随口提了一句我容易晕车。

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

我默默地拎着袋子,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缓缓地启动,唐河没有再说话,似乎是怕我感到无聊,随手调了一个电台频道。

电台里正播放着关于爱情的讨论,女主播正朗读着听众的来信。

青春时期的爱恋总是不顾一切,热情如火且难以忘怀……

唐河轻轻皱了皱眉头,伸手关闭了电台。

他瞥见我在注视他,便问道:怎么,想听吗?这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听的内容。

我轻声反驳:你在我这个年纪时,已经有过初恋了。

他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那你说说,爱是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爱就是会时刻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会对他的一切充满好奇,在他面前总会感到脸红心跳,会轻易地展示出自己的脆弱一面,会……

声音突然中断。

夜风透过车窗流入,偶尔有路灯的光芒忽明忽暗。

就在这一刻,我惊恐地意识到我所有的描述似乎都指向了一个具体的人。

而现在,这个人对此毫无察觉,甚至调侃我:哦?看来你心里藏着一个人。

我只是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妈妈一直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也就一直假装不知道。

只是她旁敲侧击的次数越来越多,告诉我住在继父家里已经足够幸运,要学会知足,不可以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这个家里,未来会有新的主人。

很多次,我想问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唯一渴望的是父母的爱。

但我从不奢望得到。

她和继父经常去医院,于是唐河不仅负责我的学习,还接管了我的日常生活。

唐河带着我走遍了南京,那些我曾以为很熟悉的大街小巷,和他在一起,总能发现一些新奇之处。

一束花、一处涂鸦、一些故事。

他偶尔讲到兴头上,笑起来,美丽得无与伦比。

我很确定,我喜欢上了唐河。

然而,我亦明白,我必须守口如瓶,连一丝风声也不可泄露。

否则,我将失去他,即使以叔侄之名的陪伴,也将不复存在。

那日,他告诉我有要事缠身,让我独自完成试卷。

我全神贯注地完成,却发现同桌给我拨打了无数次电话。

我急忙回拨,耳边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凝忆,你能来救我吗?

在赶往现场的途中,我心慌意乱,直至抵达,我才恍然大悟,这并非我能解决之事。

雪晴被一名女子揪着头发,按在桌上,他们身后,是一位中年男子,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沉默不语。

我一出现,雪晴便泪如雨下,她抬头望向我,我这才注意到她脸上满是被打的痕迹。

各种掌印、抓痕交织在一起,让她原本秀丽的容颜显得格外凄凉。

凝忆。她哽咽着,低声呼唤我的名字。

我硬着头皮上前,鼓起勇气质问:你们怎能动手打人?

那女子冷笑一声:你问问你的同学做了什么好事。

她又是一巴掌,落在雪晴脸上:现在不敢叫父母来了?当初勾引别人男人时不是胆大包天吗?

我被她话中之意震惊,紧握双手,说:有事好好说,不要动手。

那女子挑衅般,连续几个耳光落下,盯着我冷笑。

你这么护着她,难道你们是一丘之貉?行啊,就用你从老男人那里骗来的钱,把你的小姐妹赎回去吧。

雪晴哭泣着,只是不停地流泪,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问:你要多少?

那女子轻蔑地看着我,说:五万。

别说五万,我连五千都没有。

我说:我没有那么多钱。

那女子放开雪晴,从包里抽出一叠照片,啪地一声丢在我面前。

仅是匆匆一瞥,我便迅速转过头去。

那是雪晴裸露的照片。

雪晴泪眼婆娑地扑向那些照片,将它们紧紧抱在怀中,泪水如雨般倾泻: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们没有那么多财富,他也没有给予我那么多财富。

那男子始终静坐于沙发之上,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却未曾投来一丝目光。

仿佛那些遭受打击、被打击的人,都与他无关。

他的妻子走过来,用她尖锐的长指甲掐住雪晴的下巴,语气凶狠地说:没有是吧?不给是吧?明天我就把这些照片贴到你的学校里,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掰开了她的手,将雪晴紧紧搂在怀中。

我们无法一次性付清,分期偿还给你,可以吗?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说:可以啊,你们写欠条吧,来。

说着,她真的从包里拿出纸笔,开始起草欠条。

这场景仿佛早有预谋……

雪晴在我怀中不停地颤抖,哭泣得仿佛生命即将消逝。

我紧握着手机,犹豫是否拨打110,却看到雪晴哀求地对我摇头。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接起电话:小叔。

唐河说:怎么不在家?我给你买了糖炒栗子。

不知为何,明明一直都很镇定,但听到他的声音,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强忍住泪水,正要说等会儿就回去。

那正在写字的女人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小叔是吧?家长是吧?你们家小孩在学校卖淫,你管不管?

她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我感觉耳朵一阵轰鸣,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我推开那女人,夺回了手机。

而她已经报出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叫嚣着让唐河来领人。

嘟嘟嘟——

唐河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他却未接。

我的手指将衣角拧得几近破碎,而我的四肢逐渐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

天空中,雨滴催促着行人匆匆而过,我将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玻璃,心中却感到比玻璃还要冰冷几分。

雪晴依旧在向那对夫妇哭泣着诉说,然而我已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唐河会如何看待我?

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坏女孩?

他会不会推开我、忽视我、用恶毒的话语诅咒我,就像我的母亲那样?

仅仅是想象这些,我的心脏就感到难以承受的痛苦。

突然,大门被猛地推开,伴随着刺骨的寒风涌入,我抬起了头。

唐河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来,他今天不知为何穿着一套纯黑的西装。

这本应是极为高贵的面料,但肩膀已被雨水浸湿,头发上也沾染了雨滴的痕迹。

他的神情冷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带着一丝胆怯,轻声呼唤:小叔。

唐河的目光转向我,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我的眼眶突然泛红,但我仍记得要解释: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

他看到我脸上没有伤痕,似乎放松了一些,弯下腰,用拇指轻轻拂过我的眼睛,有意放慢了语速: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泪水滑落,我急忙擦拭。

那女人已经开口:既然你是家长,那就把她们欠我们的钱都还了,五万,一分也不能少。

唐河没有理会她,只是环顾了一圈房间。

肿胀的脸颊的雪晴、低头抽烟的男人、嚣张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他开口时,神色异常平静。

他问道:你说欠钱,欠条在哪里?

我和雪晴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庆幸自己还没有在那空白的借条上签字。

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说:她花了我老公那么多钱,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唐河回答:那你应该向你的丈夫讨债。

她似乎打算再次施展她的老把戏,从她的包中抽出一叠照片:反正丢脸的不会是我丈夫,而是那个卑鄙的女人。你可以选择不给,那就等着我把它们贴满整个学校吧!

唐河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些照片上停留片刻,只是冷静地回应:你大可一试。你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而你的丈夫涉嫌对未成年人实施性侵犯,你们夫妻二人一同被送进警局,倒也是一段佳话。

那女人立刻像疯了一样:你说谁要进警局?谁涉嫌性侵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话音未落,她便扑向唐河,一把揪住他胸前别着的参会证。

流体力学大会……唐河……你的名字是唐河,对吧,我会去你的单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小叔,呵呵,什么狗屁小叔!我看你就是那个小贱人的幕后金主吧!

我感觉血液冲击着我的耳膜,心跳几乎要停止,不由自主地看向唐河。

他对于这样的侮辱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皱着眉头,一把扯下参会证,狠狠地扔在了她面前。

啪嗒一声,参会证滑行了一段距离。

唐河轻松地调整了一下领带,眼神中满是嘲讽:这个就送给你了。

女人没想到他如此难缠,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尖叫:你自己管教不好孩子还有理了?!把钱还给我!欠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唐河冷冷地回应: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们夫妻俩,一个诱导未成年人,一个趁机敲诈勒索,算盘打得真够精明的。不知道如何拨打110吗?如果不知道,我可以帮你。

他拿出手机,迅速地按下号码:喂,是警台吗,我要报警,我的位置在……

那个一直低头抽烟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拉着几乎呆立在原地的女人,说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那女人不依不饶,坚持要男人把钱要回来。

夫妻俩开始撕扯,最终以男人给了她一个耳光而告终。

女人哭喊着尖叫:我要和你离婚!

他拖着妻子,朝着门口走去。

唐河轻轻挂断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作为男人,既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也不能理解妻子的苦衷,更不敢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我对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屑一顾。

那中年男子的身影微微一滞,却依旧没有转身。

而那女人却突然痛哭流涕,尽管她才是这场纷争的始作俑者,此刻却哭得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宁静。

唐河从口袋中摸索出一支烟,夹在指间,却未曾点燃。

蓝凝忆,他呼唤我,你出来一下。

我弯下腰,拾起他的参会证,心中忐忑不安地跟随他走出房间。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参会证上他的一寸照片,那照片中的他留着寸头,面无表情,连一丝微笑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与他此刻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

唐河站在窗边,手中的烟在指尖旋转,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淡淡地问我:你是如何卷入这桩事情的?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她是我的同桌,也是我非常亲密的朋友。

唐河轻描淡写地说:即使关系再亲密,你也不能代替她的父母出面。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小姑娘冒然介入,万一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小叔,她的父母已经离婚,都抛弃了她。所以,她实际上已经没有父母了。

在这件事情上,雪晴确实做错了,但我无法坐视不理。

我只知道,在最艰难的时刻,她只能吃食堂提供的免费米饭。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她的命运是相似的。

如果父母再不顾及所谓的体面,我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雪晴。

窗外寒风凛冽,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

我缓缓地说:我非常害怕,如果我不帮助她,将来也不会有人来帮助我。

唐河似乎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答,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将烟扔进垃圾桶,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透过窗户的反光,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我伸出手,轻轻掩住面庞,哽咽着,声音细若游丝般道歉:对不起,我又泪如泉涌。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回音。

随后,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

唐河,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雪晴乘坐公交车踏上归途,临行前,她不断地表达歉意与感激。

她的道歉,是因为将我卷入这场纷争;她的感谢,是因为唐河的出手相助,使她免遭羞辱与敲诈的厄运。

唐河并未多言,只是递给她一个妇联的联系方式。

那是他在妇联的同窗,目前正致力于青少年的保护工作。

我和唐河心照不宣,都没有再提及那个拥抱。

尽管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那一幕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

他的手掌是如何轻柔地拍打我的背脊,安抚着我的情绪;我的泪水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浸湿他的衬衣;那个拥抱是如何让人难以忘怀,直到被电梯门的突然开启所打断。

我猛地从唐河的怀抱中跳开,而他只是轻声说道:走吧。

镜中的我,脸颊渐渐染上红晕,我用冷水拍打脸颊,默默地告诫自己:蓝凝忆,不要再去想了。

手机震动,是思思姐姐发来的消息。

她告诉我,过几天她将返校与男友相会,希望我能陪她去商场选购新衣。

思思姐姐在各个试衣间间穿梭,而我走累了,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试穿着裙子,随口问我:小叔是不是还在辅导你物理?

我愣了一下,回答:是的。

她边照镜子边说:说起来你们俩还真有点像,他高中时父母离异,后来他爸爸再婚,继母又生了儿子……反正他高中那时候脾气可真糟糕,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一刻,镜中映出了我震惊的面容。

和我一样吗?

看上去那么独立、坚定、从容不迫的唐河,竟然也曾经历过与我相似的家庭变故?

当我沉浸在沉默之中,思思姐姐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仿佛在说:千万别告诉他这是我说的,我可不想惹上他的不悦。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思思姐姐挑选完衣物,心满意足地走向收银台,等待着柜员的结账操作。在等待的间隙,她又打开了话匣子。

我小叔那么高傲的人,竟然真的答应帮你补习,真是奇怪。但幸好他在帮你补课,我才能多见他几次。你不知道吧?他和爸爸这边的亲戚不太亲近,和舅舅倒是亲如兄弟。

我小心翼翼地探询:这是为什么呢?

思思姐姐回答道:我也是偷听长辈们闲聊时得知的,说他的继母有点像是小三上位。反正小叔和他爸爸关系很紧张,这两年他爸爸身体不好,父子关系才稍微有所缓和。

我紧握着手指,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语塞。

思思姐姐吐了吐舌头,又强调了一遍:你可不能告诉他啊,说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当我们走出商场时,唐河的车已经静静地等候在外面。

思思姐姐笑嘻嘻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说:小叔,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竟然来接我们,我要让我男朋友向你学习!

唐河淡淡地说:只是顺路而已。

他看了看思思姐姐手里的大包小包,又瞥了我一眼:你怎么什么也没买?

我正要开口,思思姐姐已经抢先一步:就是啊!有件裙子她穿特别好看,她就是不买。我说我们凝忆勤俭持家,以后谁娶到她谁就有福气了,对不对?

这种问题,唐河自然是不会回答的。

思思姐姐终于下车了,临走前还不忘给唐河拍马屁:小叔你真好,我要号召全家人一起给你找个大美女做我婶婶。

唐河不带感情地瞥了她一眼,她就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车辆依旧静默地伫立,透过后视镜,他轻轻扬起下巴,我便悄无声息地滑入副驾驶的座位。

在前方的十字路口,车辆轻盈地转了个弯,开始逆向舞动。

我心中涌起一丝困惑:我们的目的地是何方?这条路线似乎并不指向家的方向。

唐河的声音平静如水,他轻描淡写地说:去为你挑选一条裙子。

我的心跳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我转过头,凝视着唐河。

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熙熙攘攘的车流。

那条裙子并不适合这个季节,它是一件吊带款式,肩带纤细如丝,裙身由丝绸制成,柔软地垂落,行走时仿佛携带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它不仅美丽,还透露出一丝介于少女与成熟女性之间的诱人魅力。

当我在试衣间再次试穿这条裙子时,我听到店员与唐河闲聊:你女朋友刚才穿上这条裙子,我们就觉得非常合适,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纯洁与欲望的结合。

我没有听到唐河的回应。

仿佛一个深藏的秘密被揭开,我心中充满了不安,急忙将裙子套上。

我拉开帘子,面颊绯红: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叔叔。

唐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对,我是她的叔叔。

店员愣了一下,随即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将我引到镜子前站定:我就说这条裙子你穿上很好看,对吧?

我顺从地按照店员的指示左转圈、右转圈,配合着店员戴上帽子、换上皮鞋……

然后,我被店员推到了唐河面前:你看,她穿上这条裙子是不是很合适!

唐河正在接电话,听到这话,他抬起了头。

他似乎有些出神,电话那头的话语,他迟迟没有回应。

我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安,犹豫着轻声呼唤他:叔叔?唐河终于露出了微笑:非常好看,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了。

说完,他没有再注视我,简洁地回答了电话那头的问题,然后直接起身走向收银台结账。

在返回的路上,他异常沉默。

他向来不是一个言语如泉涌的人,然而自从我试衣归来,他的话语更是稀少。

明明在挑选衣物之前,他还是那么健谈的……

我当然不会认为他会因为那点衣物的花费而心疼,但我却无法揣测原因,也不敢向他询问。

终于,车子在我家门口稳稳地停下,我下车,礼貌地告别:小叔,明天见。

他沉默了片刻,只是简单地说:快上去吧。

我乘坐电梯上楼,不知何故,却没有打开家门,只是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向下望去。

只见唐河的车依旧停在楼下,他靠在车旁,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

五分钟、十分钟,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外面的寒风,我忍不住给他发了消息:小叔,你还没走吗?

似乎有提示音响起,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又迅速熄灭了屏幕。

他没有回复我,却上了车,那银白色的车划过夜色,消失在视线之外。

我愣愣地握着窗户的栏杆,许久,才感觉到手心的冰凉。

第二天,我终于等到了唐河的回复。

点击打开的那一刻,感觉心仿佛被冰水浇透。

他说:我最近有事,让我朋友来给你补习,直到你开学。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许久,我才敲出:好的,这段时间麻烦小叔了。裙子很好看,妈妈让我谢谢你。

实际上妈妈并没有察觉,也未曾知晓,但总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对话继续。

过了好几个小时,唐河才回复:不客气。

明明一切看似风平浪静,我却无法抑制地眼眶泛红。

那条裙子被我藏在了衣柜的最深处,银灰色的裙摆,轻盈飘逸。

明明试穿时是那么令人惊喜。

然而再次看到它,我只能想起唐河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让我感到迷茫和委屈。

唐河的挚友,姓许,与他一般,皆拥有智慧的光辉,只需寥寥数语,便能将知识的精髓阐释得透彻明了。

许老师的性情远胜于唐河,当我解题失误时,他总是耐心地再次讲解。

与唐河不同,他不会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我,也不会毫不留情地轻弹我的额头。

那一日,当我再次答错一道已经讲解过的题目时,我本能地向后退缩。

许老师却先笑了起来:你在躲避什么?我并不会对你施以惩罚。

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唐河。

而我,对唐河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某次,趁着许老师心情愉悦,我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唐河的近况。

他沉思片刻,微笑着说:这家伙现在闲居在家,他的导师在中国有个合作项目,他只需偶尔过去查看一下,比我们要轻松许多。

真是这样吗?但他明明说过,他这段时间很忙。

如果他真的有空,为何不愿意继续指导我呢?

我轻咬着嘴唇,心中思绪万千,一不小心,又写错了一个公式。

寒假即将画上句点,许老师带来了一套试卷,让我计时进行小测试。

试卷满分为120分,我最终获得了107分。

许老师也显得很高兴,询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有些惊讶。

他却仿佛无意中说漏了嘴,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说:我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如果你能考过100分,我就送你一个小礼物。

这分明是在撒谎。

那本是我和唐河之间的约定。

当初他刚开始给我补习物理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与我这位高中生交流。

为了激励我努力学习,他承诺如果我能考到100分,就会送我一个礼物。

后来他离开了,我几乎要忘记这个约定,却被许老师重新提起。

是唐河告诉他的吗?否则他怎会知晓?

许老师催促我:凝忆?

一个大胆的念头悄然生根。

我轻抿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愿望:我想要的礼物,就是能否与你和小叔共进一餐?

他轻笑出声:就这个?你不打算狠狠敲诈他……或者我?

我坚定地点头:这份心意,已经足够珍贵。

许老师在我面前拨通了唐河的视频通话。

唐河,你现在在哪里?

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一丝睡意:在家。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许老师问。

手机屏幕突然转向,摄像头对准了我,让我得以一窥唐河的面容。

他正在系着衬衫的纽扣,并未注意到手机屏幕。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他的小腹上,我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许老师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说道:你为何不向你的小叔问好?

唐河也听到了,猛地转过头,隔着屏幕看到了我,迅速挂断了通话。

我呆呆地将手机还给许老师:他挂断了。

许老师轻叹一声:这家伙,可能又是在迁就导师的时间,日夜颠倒。等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这次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视频中,唐河已经穿戴整齐,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反而显得我不敢直视他的样子,充满了心虚。

他看到我,只是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那种礼貌的、疏远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刚才的那份温馨瞬间消散,心情又变得沉重。

许老师替我回答:你出的试卷她考了107分,你……哦不,我不是打算送她一个礼物吗?她说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怕泄露了我的心思,急忙补充:这不算礼物。物理成绩提高了,妈妈非常高兴,我想感谢两位老师。

唐河应了一声,语气中没有太多情感波动:我这段时间很忙,你请许老师吃饭就好。

许老师似乎与唐河有着深厚的交情,他戏谑地调侃道:忙碌的先生,难道连抽空共进晚餐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吗?

唐河的态度则更为冷漠,他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还有其他事吗?若无事,我便要挂断电话了。

随后,他真的挂断了电话。

许老师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你叔叔真的教了你那么久的物理吗?他这样的性格,看起来不像是能胜任家教工作的。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对于唐河的真实性格,我并不了解。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不想见到我。

许老师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我反锁了房门,拿出我藏在抽屉里的笔记本,默默地书写。

在遇见唐河之前,这本笔记本还是一片空白。

如今,笔记本中的每一行文字,都充满了对他的思念。

我慢慢地翻阅着,翻过几十页后,我拧开笔帽,记下了今天的日期。

H,我不确定是否因为我的某些行为让你不悦,使你不愿与我交流。但我非常想念你,然而我不能说出口,因为我没有资格。

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笔尖在纸上晕染出一片墨迹,同时,眼泪也莫名其妙地滑落下来。

妈妈敲门时,我迅速擦干眼泪,匆忙收起笔记本,然后打开了门。

她的目光在我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却表现得若无其事,只是说:凝忆,来吃晚饭吧。

我点了点头。

今天的餐桌上摆满了我喜爱的菜肴,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随即,心中涌起了喜悦。

妈妈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吃些什么。

继父用公筷夹了一只红烧鸡翅到我的碗里,我连忙道谢:谢谢叔叔。

鸡翅吃到一半时,继父和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妈妈清了清嗓子,说:凝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咬着鸡翅,抬头看着她。

她微笑着说:妈妈怀孕了,你即将成为姐姐了。

我迟钝地点了点头:恭喜。

实际上,她的身材已经越来越丰满,肚子也变得非常明显了。

母亲稍作停顿,轻声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你父亲,他的思维总是混乱不清,别让他扰乱我的平静生活。

我轻轻点头,沉思片刻后询问:是因为担心我会透露给父亲,所以你才迟迟未告诉我吗?

她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回答:怎么可能,只是之前胎儿的情况不太稳定,不便对外人提及。

连唐河都已知晓的消息,我却成了那个局外人。

我没有再多言,只是低头默默地进餐。

一个月前,我曾为这件事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然而,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已能默默接受,不再言语。

餐桌上再无他人言语,偶尔只有碗筷的轻碰声打破寂静。

在这样的时刻,我突然想起,那日我沉浸在温泉之中,在梦中哭泣,唐河并未安慰我,只是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泪痕。

他的指尖干燥而温暖。

唐河,为何你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的脑海。

每当想起你,泪水便不自觉地涌上眼眶。

转眼间,新学期来临,许老师和唐河都渐渐淡出了我的世界。

开学的摸底考试中,我的物理成绩达到了112分,班主任感到极为震惊,将我作为榜样在班上大肆表扬。

若是以往,我会兴奋地通过微信与唐河分享这一喜讯。

但现在,手机在被窝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打开了与唐河的聊天界面,却迟迟未能按下发送键。

小叔!!我的物理摸底考得了112分!

删除,重新编辑。

感谢小叔,物理摸底考我得了112分,老师表扬了我。

再次删除。

我凝视着空白的对话框,最终关闭了屏幕。

他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们之间隔着八年的时光,仿佛隔着一代人的距离。

唐河,聪明、骄傲、前程似锦,是那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我仍旧身披那宽松的校服,在难题的迷宫中翻阅着一页页草稿纸,却因未能及时束起湿漉漉的发丝而被班主任的责备如雨点般落在身上。

当他真正与我渐行渐远时,我才恍然大悟,我们之间那曾被我误以为仅是一张书桌的宽度,实际上却是一片我未曾预料的汪洋大海。

他若不主动跨入我的世界,我便无法抵达他的领域。

这份认知,令我感到绝望。

我不再轻触唐河的微信,那些我想与他分享的言语,都被我悄悄藏进了日记的篇章。

H,今日阳光明媚,天空的颜色宛如你那件湖蓝色的外衣。

H,这次月考我跻身年级前五十,虽然不及你的辉煌,但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丝丝。

H,我在路上偶遇一人,他的侧颜与你相似,却比不上你的风采。是的,无人能与你媲美。

H,……

雪晴的离去,让我的后桌变成了我的新同桌。

同桌不经意间瞥见我笔下的文字,好奇地凑过来一探究竟,我急忙合上笔记本。

她轻撞我的肩膀,带着笑意:我都看到了,H,真是文艺范儿,不就是韩舟吗?我原以为他对你单相思,没想到你也对他有意。

韩舟?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后排,只见韩舟正凝视着我的背影。

我猛然回头,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我感到有些困惑: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同桌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你就别装了。上学期你物理题总是问我,我觉得麻烦,就转交给韩舟了。如果你们那时候就暗生情愫,我可算是半个红娘呢。

我稍微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那时我跟不上物理老师的步伐,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求解。

但我并没有一直向韩舟求助……我其实是在四处撒网。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同桌悄悄靠近,脸上带着一抹狡猾的微笑。

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嗯?为何脸颊染上了红晕,高三的XXX不是曾在琴房与男友亲密无间,却未被捉住,依旧安然无恙吗?

原本并未脸红,但听到她后半句话,不知怎的,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唐河身着衬衣的画面。

……这次,脸颊真的染上了红晕。

幸运的是,上课的铃声响起,同桌没有继续调侃我。

高二下学期,老师们已经开始耳提面命,提醒我们高考即将来临。

气氛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松愉快,每个人都显得埋头苦干。

然而,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我的桌上总是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东西。

一盒酸奶、一个苹果、一盒感冒药,甚至还有一瓶红糖。

但当询问是谁送的时,大家都偷偷地笑,没有人承认。

终于,在一次提前到教室的时候,我逮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将时令水果放入我的课桌。

我喊住了他:韩舟。

他转过头来,看到我,脸颊又染上了红晕:凝忆。

看到我拿起那袋水果,他挠了挠头:我妈昨天送来的,反正我也吃不完,就……

我打断了他: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并不需要。

韩舟显得有些尴尬:没关系,你吃吧,看你这么瘦弱,应该多吃点。

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神,我是多么熟悉,那曾是我望向唐河的眼神。

虽然炽热如星火,却总是躲闪着,生怕泄露一丝一毫。

但是,如果不可能,就不要给予希望。

对待感情,就应该这样清晰明了,不是吗?

望着少年真诚的眼神,我轻抿嘴唇,轻声说道: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韩舟愣了一下,说:啊?噢……好的。

我把水果递还给他:我心领了。

他将水果一股脑儿地塞进我的怀抱,仿佛在说:即使你心中已有所属,我也只想让你品尝这份甜蜜。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我独自在风中。

周六的放学时分。

当我乘坐公交车,快步走向家的方向时,我瞥见路灯下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注意到了我,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呼唤我:凝忆,放学了吗?

我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书包的肩带,我问道:爸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缓缓向我走来,步伐显得有些蹒跚。

我犹豫着询问:你的脚怎么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前段时间工作太过劳累,不小心被车压到了脚背。

我关切地问:你去看过医生了吗?

他眉头紧锁: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老板还拖欠工资。

我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爸爸试探性地问:你身上有钱吗?能不能借给我三千应急?等老板发了工资我就还你。

我低声回答:我没有那么多……而且上次给你买奶奶的药钱,你也没还我。

爸爸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你提那个干什么?我不是不还,你和你妈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怎么可能没钱?你在骗谁呢?

他的声音响亮,小区保安投来一瞥,却无动于衷。

爸爸见状,直接伸手过来拉扯我的书包:你这书包是新的吧?是你那个有钱的爸爸送你的吧?他这么富有,你怎么可能没钱?

书包里还藏着我的日记本,我死死地拽着书包,不让他夺走。

经过几番拉扯,他急了,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撞到了行道树,肩膀剧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三千块,最多只有八百。

爸爸的语气变得凶狠:你早说不就完了?我是问你借,不是问你要,你别装可怜。

我从书包的最底层摸出手机,点开他的微信头像,输入数字。

父亲探身过来,手指轻点着微信上的余额数字:不是还有两千二吗?怎么就给我八百?

我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我还需要支付书本费和伙食费。

不知触碰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突然变得愤怒:他们家就给你这么点钱吃饭?你妈妈就这么苛刻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以老人看病的名义骗走了钱,怎么会只剩下这些呢?到底是谁在苛待我呢?

但这些话,我都不想再说出口。

我只是默默地低头输入密码。

他还在不停地抱怨,骂我的继父没有担当,骂我妈妈不知羞耻。

终于,在他再一次翻出那些无中生有的陈年旧事,骂妈妈是个荡妇的时候,我停下了输入数字的手。

你再骂她,我就不会给你钱了。我说。

他突然转过头,盯着我,皱纹密布的脸上只剩下怨恨。

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可真行,你妈给你找了个有钱的爹,你就嫌弃我了是吧?当初要不是我,你妈会带你改嫁?她早就自己跑了!

他又是几下,我躲闪不及,抱着书包摔在了树旁。

突然,有雪亮的车灯照过来,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而他逆着光走来,看不清楚脸庞。

他的步伐急促而迅速,挡在我面前,一把推开了父亲,拳头就要挥出去。

我急忙拉住他:不要打,他是我爸爸。

他压抑着怒气,转过脸来,我才看清,是唐河。

幻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场景,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刻。

这样令人尴尬、难堪、自惭形秽的时刻。

不知道他原本打算去做什么,他穿着纯黑的正装,原本整齐的领带随着动作歪到了一边。

他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点,被风吹得凌乱,略微遮住了眼睛,显得更加冷漠。

唯独看向我的眼神,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依旧是耐心的。

唐河关切地询问:有没有受伤?

我的脸颊,刚才遭受了几下打击,仍然在隐隐作痛,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没事。

父亲像一只警觉的猎鹰,目光锐利地盯着唐河,向我发问:这是谁?

我强忍着内心的波动,眼见保安注意到这里的混乱,提着警棍准备介入,急忙说道:是我的老师,你赶紧离开吧,钱我会转账给你。

父亲得到了我的承诺,不再纠缠,他审视了唐河和他的车辆几眼,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紧张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但我却感到太阳穴在不停地跳动。

唐河放开了我,他低垂着眼帘,凝视着我脸上肿胀的地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沉。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他心中涌动着杀意。

但他很快压制了这种情绪,用简洁的话语说:上车。

唐河只是偶然路过,他原本正驾车前往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他似乎想要与我交谈,但电话不断地打断他,询问他各种问题。

最终,他的回答变得越来越简洁,只有嗯好两个字贯穿了整个通话。

会议中心映入眼帘,车辆缓缓停下。

他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电话,准备去会议上发言。

大厅近在咫尺,他却并未急于进入,而是握着我的手腕,让工作人员为我找一个安静的空房间。

临走前,他再次凝视了我片刻,说:在这里等我。

我抱着书包,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离开后,我整个人放松下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时我才发现,在面对唐河的时候,我的肩膀都是僵硬的。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去同桌家写作业了。

她没有怀疑,只是提醒我晚上回家时要注意安全。

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显示一个陌生来电。

他说:美团外卖,药给你放在会议中心门口的桌子上了,请给个好评。

我感到有些困惑:我没有买药。

来源:元宇s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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