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的童年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23 18:01 2

摘要:杨春知道小学生之间流行起玩卡牌的风潮,例如奥特曼卡牌、小马宝莉卡牌和新近热门的哪吒卡牌,但她反对孩子购买卡牌。一包卡牌里往往有五六张卡片,价格5至20元不等,单包价格看似不贵,却能让有的孩子付出成千上万元去购买。

一名小学生在完成作业后抛撒卡片,庆祝进入自己的玩卡时间(伊凡/图)

杨春知道小学生之间流行起玩卡牌的风潮,例如奥特曼卡牌、小马宝莉卡牌和新近热门的哪吒卡牌,但她反对孩子购买卡牌。一包卡牌里往往有五六张卡片,价格5至20元不等,单包价格看似不贵,却能让有的孩子付出成千上万元去购买。

某百货商场里,有不少门店都在显眼位置摆放着卡牌盲盒(伊凡/图)

卡牌的设计和销售方式天然带有容易使人成瘾的特性,它们兼具观赏和竞技的功能,根据稀有程度分为不同的等级,通常情况下,越稀有的卡牌攻击力越高,卡面制作得越精美。在拆开包装之前,购买者不知道卡包中有哪些卡牌,有没有稀有卡牌。于是,每一次拆卡包就像经历一场未知的冒险,只要踏上旅程,就有得到宝物的机会,尽管概率渺茫,极其稀有的隐藏款卡牌出现的概率甚至只有0.05%,但这反而衬托出拥有者的成就。

一位家长在整理小朋友收藏的卡牌及其衍生品(伊凡/图)

购买者都希望开出稀有卡,普通卡就像没有中奖的奖券一样被遗弃。在贩卖卡牌的商场的垃圾桶中,经常能看到遗弃的废卡。杨春最终放开了对孩子的卡牌限制,因为她看到孩子在商场的垃圾桶里翻找废卡,她感受到强烈的触动,当场就给孩子买了两整盒卡牌。

两名小学生在某百货商场内席地玩卡牌(伊凡/图)

当一个班级里多数孩子都在收集卡牌时,卡牌的稀有程度影响了他们在学校里的社交地位。《法治日报》采访了一名12岁的小学生,她花费大约5万元购买卡牌,不仅买卡包抽卡,也会从同学处购买单张卡牌,最贵的一张是400元。她觉得这些钱花得很值,“不但买来了成就感,而且买来了同学们的羡慕。”

在一间以盲盒拆卡为主业的直播工作室,女主播正麻利地抽卡、拆卡,五颜六色的动漫IP盲盒卡牌应有尽有(伊凡/图)

近几年来,大量贩卖卡牌的商店在学校周边、商场等场合铺开。在网络平台上,许多直播间做起了线上抽卡的生意。一名主播解释,销售其他商品都需要成本和货源,而代买卡牌和拆包是几乎没有成本的生意,直播间众人围观的氛围和即买即拆的机制还能让人“头脑发热,多抽几包”。

某百货商场里,小朋友在认真拆卡,希望得到稀有卡牌(伊凡/图)

向未成年人售卖盲盒商品是有限制的。根据市场监管总局发布的《盲盒经营行为规范指引(试行)》,“盲盒经营者不得向未满8周岁未成年人销售盲盒。向8周岁及以上未成年人销售盲盒商品,应当依法确认已取得相关监护人的同意。”网络平台的拆卡直播间也禁止未成年人下单。但实际上监管效果相对薄弱,直播间不会核实下单者的身份,线下商铺售卖卡牌也曾引发多起争议事件。

一位家长展示某二手交易平台上动辄上千元的“稀有卡”(伊凡/图)

在浙江湖州,一名小学生用绑定了银行卡的电话手表购买卡牌,并在家长手机里屏蔽了刷卡时的短信提示。当家长发觉时,孩子已经在买卡上花费了近三万元。家长要求商家退款,而商家认为家长应该从银行卡的短信提示中获悉了购买行为。另一个案例中,一名小学生独自用一万多元现金购买卡牌,经法院调解后由商家承担了责任。

一个孩子正在家里写作业。这个小朋友表示,学校里不少同学都痴迷卡牌盲盒,并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伊凡/图)

摄影师伊凡接触了大量收集卡牌的孩子,他们拥有排满一屋子的卡牌,伊凡却感受到了他们童年生活的贫瘠,“现在大部分孩子都在家学习,除了玩手机,几乎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当升入高年级或初中阶段,课业压力、才艺培训和补习任务越来越繁重以后,许多孩子对卡牌的热情会随着童年的结束逐渐消退。

一名小学生做完作业后在家中玩卡牌(伊凡/图)

两名小学生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挑选卡牌(伊凡/图)

一名学生在整理他收藏的卡片。家长说,购买这些卡片的总花费已经超过两万元 (伊凡/图)

伊凡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聂阳欣

责编 郑洁 方迎忠

来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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