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9年春的那几天，陕西平鲁，天很蓝。按说这时候，大伙都在村里自顾自干活，但有两个人混在一块，就是不信这个邪。村口杨老汉和黑土，那天被队长往村外“发配”，硬是挖到了一桩麻烦事。不知道你们碰没碰见过类似的事，明明顺着派的差事，偏偏背上就出故事来了。
1979年春的那几天，陕西平鲁，天很蓝。按说这时候，大伙都在村里自顾自干活，但有两个人混在一块，就是不信这个邪。村口杨老汉和黑土，那天被队长往村外“发配”，硬是挖到了一桩麻烦事。不知道你们碰没碰见过类似的事，明明顺着派的差事，偏偏背上就出故事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同是分田地，别人都守着肥沃水田，他们两却被扔在外头的荒坡上。草都不生几根——没啥希望的样子。但老杨却比谁都打得起精神，不光因为习惯了劳苦命，也是因为身边多了个黑土。黑土那人，话不多，但做事利索。午后的太阳很毒辣，他们仨，斧头、锄头、背心裤，劈开荒地，不费多大事。没多久，土地翻完，两人都还有点兴致，干脆随便逛逛。
村子外头，向来人迹罕至。杨老汉拉着黑土沿着崖边晃悠，嘴里嘀咕：“人越不来的地方，越可能埋着啥好货。”黑土没当回事，下意识瞧着脚下，全是泥泞。几步后，杨老汉盯紧了什么——山崖草丛里，阳光照射下竟有金光一闪。
两个人谁也没急着喊，毕竟遇到这种事，心里都打鼓。黑土压低声音，说大概是碎玻璃。“荒地能有啥宝，”他咕哝着，但噎不住杨老汉那股痴劲。老杨往前扒拉几把，果真挖出个泥巴裹着的箱子。金块半埋，箱子花纹古怪，呼吸都带点粗重。
要我说，许多乡下人，骨子里其实不认命。杨老汉摸一把金条，冷不丁笑了出来，黑土装模作样地皱眉，搭腔说晚上再来挖。“树大招风，这种东西多半要出事，”黑土最后还是动心了。两人眼神交换，简直像小时候结伙偷瓜。
哪成想，刚布好桩记，天快黑时，队里活又找上门来。整得两人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想干。人心贪念，说藏就藏不住，队里干完活那会儿，两人借口头晕肚子疼，跟队长把假请下来。
夜色稀疏，那种要做坏事的气氛，好多年都没碰上过。两人偷偷摸摸去了山崖。可这村哪有真秘密，乡下人一张嘴，走风的比麻雀还快。一帮子同乡站草丛，冷不丁“嚯”地叫出声。杨老汉和黑土，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空着手又散了。
晚上回了家，本来是要发财的，不想一切成了烫手山芋。金子——到底该不该上交，谁说得准？杨老汉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黑土也睡不着。多少代人，最操心的不过三件事：钱、名和命。
第二天风头紧，消息传遍了村子。队长压下了大嗓门，劝两人别“张扬”，说到底村外的地，就咱们自己几家盯着——上头知道了，还不得都给收了去？
这事啊，村里像收藏了个秘密。其实谁心里没点小算盘，可杨老汉那点小心思，最后还是藏不住。几天后，他瞒着黑土，带上布包，屁股后面裹一块金条，去了镇上。
镇子上的铺子伙计，一看杨老汉这土得掉渣的模样，还想撵出去。可那金条一亮出来，所有人都楞住了。那气氛，说不上是忌惮还是贪婪。店长直接悄悄报了警。杨老汉哪懂这些，等明白过来，警察已经堵他门口。
派出所里，他磨了半天嘴皮，才把事的来龙去脉讲清。人家一查，专家来了，说这是文物，那金贵，是千年前的唐朝货。山崖本就是个深埋的老墓，里面除了金器还有搁了百年的陶瓷。
杨老汉有些犯难，本想换点日用品，结果莫名其妙成了“发现大户”，还差点被定了私藏的罪名——那阵子，文物上交和黑市盗宝一墙之隔。他低着头，警察和村里人都盯着他，有没有点懊悔？八成也有的。可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偷的，心里堵得慌。
后来，队长、专家一道，拍着桌子把道理都掰碎了。金块上交，国家给了补助，文物归国，镇上还竖了纪念牌匾。村里人直起腰杆——“我们村出的名人”，谁脊梁骨不硬气一把呢？
杨老汉一时火了，也过了把瘾。偶尔还被请去开讲座，说说当年怎么就挖着了这桩宝。黑土也跟着，开始觉得学这些玩意有意思。日子过下去，乡下娃也能拉拉谈谈唐代的故事，平日里进进博物馆，陈列室里多了点“自己村”的气息。
有些人问，既然是意外挖到，心里会不会一直想“若是没被人发现，咱能不能凭这些金子，翻身做主人”？谁说得准呢？可换个角度想，如果真私藏下这堆宝贝，也许换了点钱，但唐代的旧事，后人就无从得知了。
往后的年头，村里小孩见着杨老汉，喜欢黏着他听讲唐朝的金窑、旧王朝。外人说——这帮人就会炫耀老祖宗的遗产。可说到底，那古老的箱子和金器，是谁的？凭空像个谜。
金子谁不想要？可有时候想明白了，文物和金子不一样。一个是藏在手里，不让人看见，终归变成一把土；另一个是拿出来，几十年后，成了大伙儿的传说和记忆。
说远点，我们心里总是觉得：守着地、挖着宝，就能轻飘飘把命运扭转。可命运又哪里是咱们说转就转的？杨老汉和黑土，翻来覆去，最多也就换来村里一段离奇故事；那些金子，倒是安安静静地在博物馆里，熬过去百年，又见证新的时光。
你要说，金子是宝？确实是。可真正的宝，却未必躺在地底。那些村头巷尾流传的旧事、稀奇古怪的经历，才是一个地方最不肯轻易失去的东西。
杨老汉老了，有时还会眺着山崖发呆。不知他是想那年趟泥巴时的悸动，还是想着，世世代代，总有些秘密藏得住，有些却藏不住。你要是遇见这事，你会怎么选？
来源：坦荡的橙子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