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 落魄前夫为我挡下红酒, 我才知他三年前的警告都是真的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8 15:41 3

摘要:灰尘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舞,像一群迷路的金色精灵。沈知微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一封烫金的同学会邀请函上,迟迟没有落下。

灰尘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舞,像一群迷路的金色精灵。沈知微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一封烫金的同学会邀请函上,迟迟没有落下。

邀请函的设计华丽而浮夸,和他这间朴素到近乎单调的公寓格格不入。就像三年前,他和江月白的世界,也是这样格格不入。

“叮——”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银行的还款提醒。

沈知微的生活,如今被这些精准到秒的提醒、规律到乏味的作息所填满。他是一家小型数据公司的分析员,工作是与冰冷的数字打交道,生活也是。他用逻辑和规律,为自己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堡垒,用以抵御那些毫无逻辑、毫无规律的……东西。

比如,脑海中那些突如其来的、燃烧般的幻象。

【未来】。

一个沉重又荒谬的词。

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张硬质卡片,就在那一瞬间——

轰!

世界被撕裂了。不是缓慢的崩塌,而是瞬间的爆炸。

他看到了。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江月白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清冷如旧。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笑容温文尔雅,是陆闻舟。他们的大学同学,如今的科技新贵。

陆闻舟端着酒杯,对江月白说:“月白,外面的山景很美,我带你去看看?”

江月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画面陡然切换。

黑暗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失控地撞向护栏。金属扭曲的尖锐声响刺破耳膜,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他看见江月白被困在副驾驶座上,那张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致的惊恐与绝望,她的嘴唇翕动着,无声地喊着一个名字。

他的名字。

“知微……”

幻象戛然而生。

沈知微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狂跳,像是要挣脱肋骨的囚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又是这样,和三年前那次一模一样。那一次,他看到的是一场离奇的脚手架坍塌,而江月白恰好会从下面经过。

为了阻止那场“意外”,他把她锁在家里整整两天。

她以为他疯了。

“沈知微,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眼中的失望和疲惫,比任何利刃都伤人,“我需要的是一个丈夫,一个可以依靠的伴侣,不是一个时时刻刻监视我、控制我的狱警!”

他无法解释。他怎么解释?说自己能看到未来?说他看到她会死?

在精神科医生和她失望的眼神中,他选择了沉默。沉默换来了一纸离婚协议。

三年来,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脱离自己这不祥的命运磁场。他用工作麻痹自己,用数据构筑起安全的围墙。他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

可这幻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都灼热。

【不行,我必须去。】

他抓起手机,颤抖着手指翻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却再也没拨过的号码。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传来她一贯清冷又礼貌的声音。

“喂,你好。”

“月白,是我。”沈知微的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江月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疏离:“有事吗?”

“同学会的邀请函,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

“别去。”沈知微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的急切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江月白在那头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嘲讽。“沈知微,三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你又要说那里有危险,对吗?是不是又有陨石要掉下来,还是酒店会塌?”

“不是……”沈知微感到一阵无力,【她还是不信我,就像三年前一样。】“陆闻舟也会去,你……离他远一点。”

“陆闻舟是这次同学会的举办人,我怎么离他远一点?”江月白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而且,我和谁来往,似乎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沈知微,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挂了。”

“月白,等等!”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知微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他盯着那封邀请函,上面的地址是一家位于山顶的度假酒店,正是陆闻舟旗下的产业。

他知道,他无法说服她。言语在他们之间早已失去了力量。

这一次,他不能再用粗暴的方式把她锁起来。他必须去,去到那个现场,去到命运的棋盘上,亲手移开那枚即将被将死的棋子。

【我不能只做一个预言家,我要做一个棋手。】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冷静下来的眼眸里。他输入了三个字:陆闻舟。

既然命运已经露出了它的獠牙,那他只能选择,将这獠牙一颗一颗,亲手敲碎。

***

山顶度假酒店的宴会厅极尽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如银河倾泻,映照着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光是最厉害的雕刻师,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留下了不同的痕迹。有的人意气风发,有的人略显疲惫,大家都在用精心准备的笑容和谈吐,掩饰着毕业后这些年各自的浮沉。

沈知微的出现,像是一滴冷水滴进了热油锅,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只是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滋啦”声,然后就迅速蒸发了。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西装,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与整个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哎,那不是沈知微吗?当年系的大学神,怎么现在……”

“听说了吗,好像在个小公司当职员,和江月白也离了……”

“可惜了,当年他和江月白可是金童玉女。”

议论声不大,却像蚊蚋的嗡鸣,钻进耳朵里。沈知微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如同一台精密的雷达,迅速扫过全场,最后牢牢锁定了那个身影。

江月白今晚确实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剪裁得体,衬得她身姿高挑,气质清冷。她就像一株在喧嚣中静静绽放的白玉兰,引得无数狂蜂浪蝶。而其中最殷勤的,无疑是今晚的主人——陆闻舟。

陆闻舟一身高定西装,手腕上是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自信微笑。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月白身上。

“月白,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陆闻舟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姿态优雅。

江月白接过酒杯,礼貌地笑了笑:“陆总客气了,你才是真的事业有成,我们这些老同学都望尘莫及。”

“叫什么陆总,太见外了。叫我闻舟。”陆闻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灼热,“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没有鼓起勇气……”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江月白只是淡淡地笑着,不接话,也不后退,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

沈知微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脑海中的幻象碎片开始闪烁,他知道,第一个“节点”就要来了。

果然,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正朝江月白的方向走去。在他的幻象中,服务生会不小心被人撞到,托盘上的红酒会尽数泼在江月白的裙子上。而陆闻舟则会顺势展现他的体贴,邀请江月白去他的私人套房更换衣物,从而为后续的独处创造机会。

【必须阻止。】

沈知微目光一凝,计算着服务生的步速、路径,以及周围人群的流动。他的大脑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瞬间模拟出十几种干预方案。

他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有效的一种。

就在服务生即将经过江月白身后的瞬间,一个作势要去取餐点的同学转身,眼看就要撞上服务生。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沈知微,仿佛只是不经意地向前迈了一步,恰好挡在了那个同学和服务生之间。

“啊,小心!”

服务生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托盘眼看就要倾覆。

但预想中红酒泼向江月白的场面没有发生。沈知微用一个极其精准的侧身,让自己的后背迎向了那个托盘。

哗啦——

冰凉的液体浸透了他的西装外套,暗红色的酒液在他浅灰色的衣服上迅速晕开,狼狈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服务生吓得脸色发白,连连道歉。

这边的骚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江月白和陆闻舟同时转过身,当她们看清那个浑身酒渍的人是沈知微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沈知微?”江月白下意识地唤出了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关切。

“没事。”沈知微对服务生摆了摆手,然后脱下湿透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略显单薄的白衬衫。他看都没看陆闻舟一眼,只是对江月白平静地说,“好久不见。”

陆闻舟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精心设计的“英雄救美”的剧本,被这个不速之客用一种自毁式的方式给搅黄了。他看着沈知微,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和敌意。

“知微,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陆闻舟很快恢复了笑容,走上前拍了拍沈知微的肩膀,姿态像是宽宏大量的上位者,“来,我让服务员带你去客房处理一下。”

“不用了。”沈知微淡淡地拒绝,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对江月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刚才那场意外真的只是个意外。

但江月白却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了解沈知微,他不是一个会出现在这种热闹场合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如此笨拙的人。刚才他那个动作,与其说是不小心,不如说……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端着酒杯,心头第一次对前夫的警告,产生了一丝动摇。

沈知微在洗手间里用冷水冲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第一个节点被改变了,命运的河流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偏转。但这还不够,陆闻舟这头饿狼,绝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放弃。

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重新回到宴会厅。这一次,他没有再躲在角落,而是主动走进了人群。

晚宴过半,进入了自由交流环节。陆闻舟作为东道主,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他站在人群中央,意气风发地谈论着自己公司的宏伟蓝图——一个关于“未来城市”的AIoT(人工智能物联网)项目。

“……我们正在打造一个全方位的智能生态系统,从智能家居到智慧交通,再到城市能源管理。我可以断言,未来十年,谁掌握了数据和算法,谁就掌握了世界!”陆闻舟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引来一片赞叹和附和。

“陆总真是高瞻远瞩啊!”

“闻舟,你现在可是我们这届同学的骄傲!”

陆闻舟享受着这一切,他的目光不时飘向江月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勋。江月白作为一名出色的建筑师,对“未来城市”这个概念也很感兴趣,听得十分专注。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总的构想很宏大,但似乎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沈知微。他不知何时走到了人群的外围,手里端着一杯清水,表情平静。

陆闻舟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哦?知微有什么高见,不妨说来听听。”他特意加重了“高见”两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 chiffres的轻蔑。所有人都知道沈知微现在只是个小职员,在一个科技巨头面前谈论行业未来,无异于班门弄斧。

沈知微却毫不在意,他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开口:“你所说的AIoT生态系统,基础是海量的数据交互。但目前5G技术的瓶颈在于高频段的覆盖范围和穿透力,尤其是在密集的城市建筑群中,信号衰减问题非常严重。没有稳定高效的数据传输网络,你的‘未来城市’就是空中楼阁。”

他的话音一落,场内有几个从事相关行业的同学脸色微微一变。沈知微说到了点子上。

陆闻舟眼神一沉,【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这正是我们项目目前最大的技术难题!】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笑道:“知微果然是当年的学神,看问题很尖锐。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我们正在和一家欧洲的顶尖通讯公司合作,开发下一代的信号增强技术。”

“你是说‘星辰通讯’?”沈知微直接说出了公司的名字。

陆闻舟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他们项目的核心机密,还未对外公布!

沈知微仿佛没看到他的震惊,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星辰通讯’的核心技术专利,在上个月底刚刚被他们的竞争对手‘光棱科技’以无效宣告的方式狙击了。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无法为你提供有效的技术支持。而且……”

沈知微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光棱科技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们采用了一种全新的‘量子谐振’算法,绕开了‘星辰通讯’的专利壁垒。而这个算法的关键,在于对超导材料在特定低温环境下的相位变化进行精确建模。陆总,你的项目……赌得太大了。”

他说话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精准的钉子,敲在陆闻舟看似完美的蓝图上。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在场的人或许不都懂技术,但他们都看得懂陆闻舟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

江月白震惊地看着沈知微。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他,那个在大学课堂上,能对最前沿的理论侃侃而谈,眼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沈知微。这三年来,她几乎已经忘记了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她一直以为,那场失败的婚姻,已经将他的才华和锐气消磨殆尽了。

陆闻舟死死地盯着沈知微,【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内幕?】他深吸一口气,强笑道:“知微,看来你对我们行业很关注啊。不过这些商业信息,真假难辨,我们就不在这里占用大家的时间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落了下风。

这场小型的智斗,以沈知微的完胜告终。他没有大声嚷嚷,没有炫耀财富,却用最锋利的知识和逻辑,刺破了陆闻舟华丽的泡沫。

人群渐渐散开,但看向沈知微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同情和惋ăpadă,而是敬畏和好奇。

江月白端着酒杯,慢慢走到沈知微身边。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知微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比夜色还深。他不能告诉她,他在决定来这里之后,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翻阅了所有关于陆闻舟公司、相关行业、前沿科技的资料。他的大脑在那些幻象碎片的指引下,像一部被激活了的超级搜索引擎,自动将那些看似无关的信息串联起来,推导出了最接近真相的结论。

他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一直都喜欢看这些东西,只是以前……没机会说。”

是啊,以前。以前他满脑子都是关于她的各种可怕幻象,整个人被焦虑和恐惧包裹,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些。

江月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她想起了他们刚结婚时,他也曾兴致勃勃地和她讨论过量子力学和宇宙模型,但后来,他们的谈话内容只剩下了“你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外面不安全,早点回家”。

原来,不是他变了,而是被他自己所谓的“病”给困住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成了背景音。

“你今晚……很不一样。”江月白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

“是吗?”沈知微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可能只是因为,有些事,我想明白了。”

他想明白了,与其被动地恐惧未来,不如主动出击,去了解未来,去掌控未来。

就在这时,悠扬的音乐声响起,舞会开始了。

陆闻舟整理好心情,再次带着他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向江月白走来,绅士地伸出手:“月白,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江月白看了一眼陆闻舟,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沈知微。

在她的记忆里,沈知微从不跳舞。他说那是浪费时间的肢体活动。

但就在她准备礼貌性地接受陆闻舟的邀请时,沈知微却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她和陆闻舟之间。

他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江月白的眼睛,用一种近乎陈述的语气,轻声说:“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江月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小小的三角地带。一个是光芒万丈的成功人士,发出了合乎礼仪的邀请;另一个是刚刚一鸣惊人的前夫,提出了一个有些突兀的要求。

江月白看着沈知微,几秒钟后,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陆闻舟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想出去透透气。”

说完,她转身,和沈知微一起,并肩走出了喧闹的宴会厅。

陆闻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沈知微……你到底想干什么?】

***

酒店外的露台,晚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吹散了酒会上的燥热和浮华。远处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近处是静谧的星空。

江月白抱着手臂,看着沉默的沈知微,率先开口:“你今晚到底想做什么?先是故意弄湿衣服,然后又当众让陆闻舟下不来台。沈知微,这不是你的风格。”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风格?”沈知微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却让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沉默,孤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江月白毫不客气地说道,但语气里却没有了之前的尖锐。

“或许,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被骗。”

“被骗?”江月白皱起眉,“陆闻舟哪里骗我了?就算他的项目有问题,那也是商业上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知微看着她,【她还是太单纯了,看不透人心里的恶。】他不能直接说出那个关于车祸的幻象,那只会让她再次认为自己疯了。他必须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让她产生警惕。

“月白,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建筑师,对吗?”

江月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还算可以。”

“陆闻舟的‘未来城市’项目,如果真的想落地,需要一个顶级的建筑设计团队来做整体规划。而你,恰好就是这个领域的新锐。他今晚对你这么殷勤,真的是因为大学时的那点念想吗?”

沈知微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江月白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确实在不久前接到了一个猎头的电话,隐晦地提到一个大型的智慧城市项目,正在寻找首席建筑师。当时她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难道……

“你的意思是,他想邀请我加入他的项目?”

“不止。”沈知微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一个项目要成功,需要资金、技术和人才。但如果一个项目注定要失败呢?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失败也变得‘有利可图’?”

江月白愣住了:“我不明白。”

“比如,一份巨额的项目保险。”沈知微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项目因为不可抗力,比如核心人员发生意外而被迫中止,那么保险公司就会进行赔付。这笔钱,足以填上任何亏空,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江月白的心猛地一沉。她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沈知微话里的潜台词。

“你是说……他想利用我,骗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太疯狂了。

“我没有证据。”沈知微坦然道,“这只是基于他公司财务状况和我对他这个人的性格,做出的一种……逻辑推演。”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江月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当一只饿狼对你过分热情的时候,他想要的,很可能不是你的心,而是你的肉。”

夜风吹过,江月白感到一阵寒意。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还是那个沈知微,但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忍不住问道,“我们已经……”

“我们是离了婚。”沈知微打断了她,“但这不代表,我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掉进火坑。”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进了江月白冰封已久的心底。三年来,她一个人打拼,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雨,早已习惯了坚强。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

可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来内心深处,她还是渴望着有这样一个人,能在危险来临之前,挡在她的身前。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但这一次,沉默不再是尴尬,而是一种久违的默契在空气中慢慢发酵。

“谢谢你。”良久,江月白轻声说道。

“保护你,不需要说谢谢。”沈知微的回答依然直接。

就在这时,他的大脑又是一阵刺痛。

新的幻象碎片涌了进来。

他看到陆闻舟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打了一个电话,他的口型清晰可辨:“按原计划行动,把车准备好。我很快就带她过去。”

然后,画面一转,他看到了陆闻舟那句标志性的话语。

“月白,外面的山景很美,我带你去看看?”

【他要动手了!】

沈知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最后的节点,马上就要到了。他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在这一刻,能让江月白做出正确的选择。

“月白,”他立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跟我走,现在就下山。”

“现在?”江月白有些犹豫,“同学会还没结束,这样走了不太好吧?”

“听我的,必须现在就走!”沈知微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江月白看着他严肃的表情,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控制感又回来了。她心头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又被浇熄了。

“沈知微,你是不是又……”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闻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露台的门口。他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月白,原来你在这里。大家都在找你呢。”他走过来,很自然地站在江月白身边,与沈知微形成对峙之势。

然后,他看着远处的山峦和星空,用一种充满魅力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沈知微在幻象中听了无数遍的话。

“月白,外面的山景很美,我带你去看看?我知道一个地方,视野更好。”

来了。

命运的审判,终于来了。

江月白愣住了。她看看陆闻舟,又看看一脸凝重的沈知微。一个温文尔雅,盛情邀请;一个面色冷峻,强硬命令。

三年前,她选择了挣脱沈知微的束缚。

但现在,沈知微之前那些看似荒谬的警告、精准的预言,以及那句“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被骗”,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的心,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相信他一次,就这一次。】

江月白深吸一口气,她没有去看陆闻舟,而是转向沈知微,用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静语气说:“好,我们走。”

沈知微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

陆闻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没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沈知微这个废物前夫破坏。江月白的选择,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月白,你……”

“陆总,谢谢你的款待,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江月白说完,便和沈知微一起,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

陆闻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阴冷而充满威胁,“沈知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你以为就凭你,能阻止我?”

他被彻底激怒了,撕下了伪装。

沈知微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是在阻止你,我是在审判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暴怒的陆闻舟,拉着江月白的手腕,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江月白的手腕被他握着,他的手心很烫,传来一种稳定而令人安心的力量。她的心跳得很快,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情愫。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他们到达停车场时,发现沈知微那辆半旧的国产车,四个轮胎全部被扎破了,静静地趴窝在那里。

停车场空旷,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两位,这么晚了要去哪啊?陆总说了,让我们‘好好’送送你们。”

江月白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向沈知微身后靠了靠。

陆闻舟的电话,原来不是打给车手的,而是打给这些人的。他准备来硬的了。

沈知微将江月白护在身后,眼神冷静得可怕。他知道,陆闻舟已经疯了。今晚,如果不能让江月白出“意外”,那么明天,他公司的财务黑洞就会彻底引爆。

“看来,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沈知微低声对江月白说,“待会儿我冲过去,你找机会就跑,别回头,直接报警。”

“那你呢?”江月白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知微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那两个壮汉狞笑着逼近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从停车场的入口处射来,紧接着,几辆黑色的轿车呼啸而至,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将那两个壮汉和陆闻舟的退路全部堵死。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人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快步走到沈知微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沈先生,我们来晚了。”

沈知微看着他,眉头微皱:“你们怎么来了?”

“是老先生不放心,让我们过来看看。”中年男人回答道。

江月白彻底愣住了。她看着这阵仗,又看看沈知微,脑子里一片空白。沈知微的家庭情况她一直以为很普通,他父母早逝,只有一个远在国外的叔叔……

那两个壮汉更是吓傻了,腿肚子直哆嗦。

陆闻舟也从宴会厅追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同样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沈知微没有再多说,他知道今晚的危机已经解除。但他要的,不仅仅是解除危机。

他要的是,彻底摧毁陆闻舟。

他转身,越过那些黑衣人,一步步走向脸色煞白的陆闻舟。

“陆闻舟,你以为你做得很隐秘吗?”

沈知微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陆闻舟的心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在陆闻舟眼前晃了晃。

“你公司的三层海外空壳账户,你和‘光棱科技’私下里的抽屉协议,你那份受益人是自己的巨额保险单……你猜,这里面都有些什么?”

陆闻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冷汗瞬间从额头冒了出来。【不可能!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陆闻舟的声音嘶哑。

沈知微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举起那个U盘,对那个为首的中年男人说:“把这个,连同这个人,一起交给警方。告诉他们,这里面有他们感兴趣的一切。”

“是,沈先生。”

陆闻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沈知微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回到江月白身边。

“我们回家。”他说。

江月白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他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她从未触及过的世界。

***

下山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平稳的引擎声。开车的司机是那个被称为“秦叔”的中年男人,沈知微和江月白坐在后排。

江月白有好几次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那个看似落魄的前夫,那个在同学会上被同情的对象,举手投足间,就让一个身家亿万的科技新贵彻底覆灭。还有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和那个神秘的“老先生”……

“想问什么,就问吧。”沈知微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们……是谁?”江月白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叔叔的人。”沈知微的回答很平静,“我父母去世后,是他一直在资助我。他做了一些……跨国生意,比较低调。”

“一些跨国生意?”江月白咀嚼着这几个字,这轻描淡写的解释背后,隐藏的能量恐怕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忽然想起,当年她和沈知微结婚,她父母是极力反对的,觉得沈知微家境普通,配不上她。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那你为什么……”她想问,那你为什么甘愿在一个小公司当职员,过着那么拮据的生活?为什么在我们婚姻最困难的时候,也不肯寻求帮助?

沈知微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因为那不是我的。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和你一起。”

和你一起。

这四个字,像一颗滚烫的石子,投入江月白的心湖,激起万丈波澜。

“那……我们的婚姻……”

“月白,”沈知微转回头,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三年前,我让你很痛苦。我那些偏执和控制,让你窒息。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向她道歉。

“我没办法告诉你原因,因为那听起来太荒谬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焦虑和恐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真诚。江月白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相信了。她相信,这个男人,无论他用的是什么样的方式,好的,坏的,正确的,错误的,他的初衷,都只是为了保护她。

“那个时候……我看到的,”沈知微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是一场建筑工地的脚手架坍塌事故。新闻上说,只有一个路过的女性……当场死亡。”

江月白浑身一震,如遭电击。

她想起来了。三年前,确实有这么一则新闻。那个工地,就在她当时事务所的楼下,是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而事故发生的那天,正是沈知微把她锁在家里的第一天。

原来……不是他的臆想……

巨大的震惊和后怕,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看着沈知微,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一直以为他是疯了,却不知道,他是在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拼尽全力地将她从死神的镰刀下拉回来。

而她,却用最伤人的话,最决绝的方式,推开了他。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

沈知微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生疏和珍视。

“都过去了。”他低声说。

江月白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这三年的委屈、坚强、孤独,在这一刻,尽数化作决堤的泪水。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像是要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沈知微僵了一下,随即缓缓地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这个他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拥抱,终于再次变得真实。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将山顶的喧嚣和阴谋远远地甩在身后。车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渐清晰,仿佛预示着一个全新的黎明。

***

陆闻舟的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警方从沈知微提供的U盘里,找到了他商业欺诈、挪用公款、以及意图谋杀的完整证据链。数罪并罚,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他的后半生。

那场惊心动魄的同学会,成了圈子里流传甚广的奇谈。沈知微这个名字,也从“落魄学神”变成了“神秘大佬”。不断有当年的同学试图联系他,想要攀附关系,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

他和江月白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进入了一种新的平静。

他辞去了那家数据公司的工作,江月白也搬回了他们曾经的家。房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一些属于她的气息,阳台上多了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书架上多了几本建筑设计的画册。

他们没有急着谈论复婚的事,而是像两个重新认识的恋人,小心翼翼地,重新探索着对方的世界。

江月白会陪着沈知微去逛书店,看他饶有兴致地翻阅那些关于天体物理和人工智能的书籍,听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那些深奥的理论。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精神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辽阔和深邃。

沈知微也会去江月白的工作室,看她戴着眼镜,专注地在图纸上勾勒着线条。他会安静地坐在旁边,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到那些冰冷的线条,在她手中,如何一步步构建出有温度、有生命的空间。他才明白,她的工作,不仅仅是画图,更是在创造美。

他们开始分享彼此的想法,讨论各自的工作,甚至会为了一个设计理念或者一个科学悖论而争论不休。

在一次争论后,江月白看着沈知微,忽然笑着说:“我发现,我们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聊过天。”

“是啊,”沈知微也笑了,“以前,我总是在想怎么把你‘藏’起来,却忘了去看看,你本身有多么耀眼。”

江月白的心,被这句话温柔地触动了。

这天晚上,江月白正在看一份项目资料,沈知微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

“还在忙?”

“嗯,城西那个文化中心的项目,遇到点瓶颈。”江月白揉了揉眉心。

沈知微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规划图。“是关于能源供应和管线布局的问题?”

江月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的设计理念是‘流动与呼吸’,追求建筑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但现有的市政管线布局非常僵硬,就像一条条枷锁,限制了你设计的自由度。”沈知微指着图纸上的几处,精准地说道。

江月白彻底服了:“你简直比我的项目助理还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团队讨论了好几天了,都没什么好办法。”

沈知微沉思了片刻,忽然说:“如果……能源不从地下走,而是从天上来呢?”

“从天上来?”

“嗯。”沈知微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简图,“我们可以利用建筑的向阳面,铺设最新型的薄膜太阳能电池,结合小型的风力发电装置,形成一个独立的微型电网。至于供水,可以设计一套雨水收集和净化循环系统。这样一来,你的建筑就可以摆脱对市政管线的依赖,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会呼吸’的生态体。”

江月白的眼睛越来越亮。沈知微提出的这个方案,大胆而前卫,却又具备极强的可行性。这瞬间就打开了她的思路。

“知微,你简直是个天才!”她兴奋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暧昧的静谧。江月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脸颊微微发烫。

沈知微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溢出水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月白,我们……复婚吧。”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他期盼已久的事实。

江月白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星辰大海,也有她清晰的倒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没有盛大的求婚仪式,没有华丽的钻戒,只有两颗重新靠近的心。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民政局。当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再次交到他们手上时,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次,不是为了延续过去,而是为了开启一个全新的未来。

***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而幸福。沈知微那预知未来的能力,似乎也随着他心境的平和而沉睡了。他不再被那些血腥和灾难的幻象所困扰。

他偶尔还是会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但都变成了温暖而琐碎的日常。

比如,他会看到江月白第二天会想吃城南那家店的生煎包,于是他会提前去排队买好。

他会看到楼下王大爷的猫会爬到树上下不来,于是他会提前准备好梯子。

他会看到江月白的一个设计方案会被甲方否定,理由是预算超支。于是他会提前帮她做好成本控制的备选方案。

这个曾经带给他无尽痛苦的“诅咒”,如今变成了一种温柔的“外挂”,让他能更好地去爱护身边的人。他学会了与这个能力共存,不再把它视为敌人,而是当成一个不太听话的朋友。

他用他那神秘的叔叔提供的启动资金,和几个大学时的朋友,开了一家科技咨询公司。凭借着他对未来技术趋势的精准把握,公司很快就在业界声名鹊起。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小职员,但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他只是沈知微,一个热爱科学、深爱妻子的普通男人。

一年后,江月白怀孕了。

这个消息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喜悦。沈知微变得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但他不再是那种神经质的紧张,而是一种充满了期待的温柔。

他会陪着江月白每一次产检,会笨拙地学习如何给婴儿换尿布,会对着江月白微微隆起的小腹,讲那些深奥的量子物理故事,惹得江月白笑个不停。

“你就不怕把宝宝教成一个书呆子?”

“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宝宝。”沈知微一脸骄傲地说。

这天,阳光正好,他们在家里的院子里晒太阳。江月白靠在躺椅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沈知微坐在一旁,给她读着一本诗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就在这时,沈知微的脑海里,毫无预兆地,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很幸福的画面。

几年后,同样是在这个院子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咯咯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喊着“爸爸”。江月白站在一旁,笑得温柔。阳光洒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温暖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沈知微的心,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了。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那个幸福的画面,突然像被干扰的电视信号一样,剧烈地闪烁起来。

一张报纸的头版头条,突兀地插了进来。

黑色的标题,触目惊心。

**“科技罪犯陆闻舟,于狱中离奇失踪,疑似有境外势力接应!”**

报纸的下面,是陆闻舟的一张近照。照片上的他,瘦削而阴沉,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正直勾勾地,透过报纸,盯着他。

幻象,到此为止。

沈知微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诗集滑落在地。

“怎么了,知微?”江月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沈知微转过头,看着妻子担忧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涌起的寒意压了下去。他脸上重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捡起诗集,握住江月白的手。

“没事。”他轻声说,“只是在想,我们的宝宝,小名应该叫什么。”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它没有结束。】

沈知微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我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只会恐惧和逃避的沈知微了。】

他看着江月白,看着她肚子里那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他知道,他现在拥有了全世界最需要守护的宝藏。

这一次,无论未来是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家人。

他会主动出击。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阳光依然灿烂,但在这片灿烂之下,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的预言家。

他,是命运的执棋人。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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