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一男子独居寺庙29年，1996年留女香客过夜后，狂奔25里报案

摘要：你说一个人能和一座庙相守多久？有的人守着家门口的早点铺，一年两年觉得漫长，可冯开平呢，把自己的大半辈子，丢在了山西那块叫金灯寺的高崖上。听说这座庙千年未倒，石窟艺术四海知名，可在那儿你若是夜里转一圈，除了风声、虫鸣和草丛里偶尔蹿出的野猫，整个庙只有一个人影——

金灯寺奇人冯开平：守着千年神话，也守着自己的孤独

你说一个人能和一座庙相守多久？有的人守着家门口的早点铺，一年两年觉得漫长，可冯开平呢，把自己的大半辈子，丢在了山西那块叫金灯寺的高崖上。听说这座庙千年未倒，石窟艺术四海知名，可在那儿你若是夜里转一圈，除了风声、虫鸣和草丛里偶尔蹿出的野猫，整个庙只有一个人影——冯开平，孤独得有点吓人。

原来他以前也不是干这个的。1995那年，他还在剧团里偷偷跑龙套，混口饭饱肚子，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变成这种“守庙人”。说起来，那年头，他才36岁，文化局一句话，把他从热闹的人群里拎出来，往荒山野岭一塞，说是让他守文物。这事在村里炸锅了，你想啊，金灯寺那地方，出门连路灯都没有，水跟电得靠天，连个能唠嗑的邻居都没有。家里人一个个脸拉得比油锅还长，可冯开平也没得挑，就去了。

第一次走那条山路，他心里也打鼓。怎么说呢，别说啥名士修行，没水没电，那是真难熬。到地儿一看，庙破得快能住进狼，杂草和石碑一起疯长。雨水是抬头张口喝的，吃饭也就土豆就馍馍。有时候夜里一道山风吹过，庙门老木条嘎吱作响，冯开平一个人就躺在床上，烛光拉长他身影，就像壁画上一尊守夜的佛——孤单，连梦都不敢多做。

不过，话说回来，这庙还真有些来头。北齐年间开建，悠悠一千六百多年，隋唐元明清都修修补补。你要是早上站在庙顶看远山，云雾覆盖林虑山，真有点仙气。可也是这片幽静，把金灯寺变成了盗贼的心头所好。珍贵文物在庙里，交通那么难，上面一个人看，下面馋的人多。

刚开始呀，文化局怕他一个人撑不住，还凑了几个村民来帮忙。可谁都清楚，庙在半山腰，出门下山得小半天，一有啥风吹草动，村民可比冯开平还要怕事，没两天都撂挑子不干了。后来遇到点事，他们更是溜得比兔子快。

说到这儿，得聊聊那年心惊肉跳的夜晚。1996年初秋，一天天色擦黑，来了两个女的，说要在庙里烧香住一宿。冯开平当时也就觉得，乡下人讲究方便和善，帮一把没啥。谁知一大早醒来，佛雕有三尊全没了。敲开村民的门，说头晕呕吐，夜里昏死过去。冯开平心里一凉，知道是遭了药算计。

他愣了会儿，火烧屁股一样从庙里冲下山，二十五公里说跑就跑，老脚板蹭得都出血泡，直奔派出所哭诉。这事往后，他再对谁都不敢大意。其他村民再也不提守庙，能下山都下山了。于是，庙里又只剩下他。你问冯开平怕不怕？怕，谁不怕被毒翻？但没人能替他，庙要有人守。

盗贼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后来又有一回，夜里四个蒙脸的，翻墙钻洞来闯庙。他刚煮好夜宵，被捆到厨房里。可冯开平一副硬骨头，没被吓死，挣脱绳索冲到殿里。盗贼因为没带齐工具，文物倒没全丢，但壁画被划拉出来一片狼藉。最后丫儿们也只好窝囊地逃了。自此之后，冯开平睡觉都警醒，风一响就坐起身，精神折磨出几丝白发。

其实这座庙，绝非普通的老庙。明弘治十七年开始，往后六十多年石窟雕刻，人物雕像精致秀美，殿内还有清澈泉水。据说泉水旁有一座石桥，夜里桥身映着月色，仿佛仙境。庙后的石塔林连片，每座塔都有名堂，是晋东南最大的一处。庙群里老碑、木殿、雕龛，随便拿出来一种，都是文物专家的心头宝。这样的古迹，不守住可惜了。

不过，说到金灯寺，更有意思的是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当地人都知道，金灯寺的名字不一般。传说有一位芋禅师，住在庙里修行，夜幕降临时会看到南方山头升起两盏金灯。每天如此，从不间断，让他觉得是佛祖显灵，于是庙名改为金灯寺。

还有更传奇的故事，说天庭有对白鸽姐妹，被谗言贬到人间，太上老君送了她们金灯簳簪，让她们修炼以回家。有天姐妹俩烧香碰到地头蛇刘黑，险些遇险，幸好穷小伙史郎仗义出手。后头兜兜转转，仇恨纠葛，两姐妹最后变身白鸽，夜夜来庙看着出家的史郎。每晚两道金灯光亮如昼，庙名也就流传了下来。说实话，这些故事听起来像是民间神话，但在金灯寺的夜晚，你真会怀疑是不是有点神秘的光。

冯开平自己也讲，庙里不管有没有月亮，只要在金灯寺夜宿，身边几米的东西就能看得真真切切，写字缝补无压力。有没有神秘之处？哎，乡下人都信，城里人听了哈哈笑——但去试试，倒确实有点玄。

守庙的日子多半是寂寞。清晨起来，冯开平挎上扫帚，把院子细细扫过一遍，再一点点查查雕像、壁画、石龛。人家说踩井盖是巡逻，他守庙是查神像。他不是啥大人物，但责任感是有的。夜里没电的时候，他就提着煤油灯四处转。那盏灯很弱，却给他一点力气，一点自信。来人的，都得让他跟着转一圈，从来不敢马虎。

长期对着孤独，日子难熬。没人聊天，连个收音机都舍不得买，怕怕把电池用光。对冯开平来说，家人的牵挂才是生命苦涩的底色。2005年，他妻子带女儿出门，遇到车祸，妻子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女儿胳膊骨折。冯开平守着山头，一点信号都没有，这天塌地陷的消息拖了好久才传到他耳朵。见着家人时他一句“这么苦是为谁”，吐出口来，眼眶都红了。他嘴上不说，心里自责得夜里直掉泪。在山里，连家人的痛都无法分担。

但人嘛，有责任就不能逃。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白天守庙，夜里添灯油，把孤独往心里压。有人说，冯开平是“金灯寺的孤独守望者”，但其实他自己更像是被这庙拴住了命。

天变了。2007年庙里终于引来电线，下山的交通也铺了新路，寺里监控开始装起，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大半。冯开平的守护终于“被看见”了。奖项荣誉一个接一个，文物保护也越来越有保障。

可我更关心的是他最后那些日子——守着庙，守着他的孤独，守着那些石雕里带着时间褪色的悲欢。三十年如一日，一个普通人把一座古寺守成了他的归宿，守成了一种责任，也守成了渐渐消失的“旧世界”。他是不是还会在夜里偶尔和壁画里的佛祖念叨两句：“这世道变了，能守住的还有什么？”或许我们每个人，也都在守着某个只有自己才明白的重要东西。

有机会你去金灯寺看看。也许进门遇到冯开平。你问他，“这些年，你孤独吗？”他大概率会咧嘴一笑，“庙在，我就在。”至于心里的孤独，他或许只讲给佛祖或者石雕去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