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时候，人太顺了，反倒容易栽跟头。这句话，听着像咱们日常闲聊一样随口，却恰好能套在晚清那位叫李续宾的人身上。他打仗，带着一群湘军弟兄，一路横冲直撞，硬是把太平天国几位大名鼎鼎的猛人都打得没了脾气。可惜，好时候没捂热就凉了：兵败三河镇，刚成大英雄，转眼成了全军覆
李续宾：赢太多，怎么就输了命？
有时候，人太顺了，反倒容易栽跟头。这句话，听着像咱们日常闲聊一样随口，却恰好能套在晚清那位叫李续宾的人身上。他打仗，带着一群湘军弟兄，一路横冲直撞，硬是把太平天国几位大名鼎鼎的猛人都打得没了脾气。可惜，好时候没捂热就凉了：兵败三河镇，刚成大英雄，转眼成了全军覆没的孤魂。你说，这蹊跷不蹊跷？
世上事就是这样，当你一帆风顺时，往往忘了翻船的可能。天京朝里那场“大狗咬小狗”的事还没消停，李续宾带着人马，一猛子扎进武昌、九江，跟石达开、韦俊、陈玉成这些太平军里数得着的狠角色过了几招——说句行话，叫“对线”。真还就让他小部队生撕大兵团，几场漂亮仗一打，李老总手下的湘军小兄弟，眼睛里都多了点“哥就是横”的神气。赢多了，谁都有点飘，讲实话，他自己也不用装谦虚。
可人怕出名猪怕壮，顺风顺水后面总埋着阴沟。说李续宾自大，不如说他是错把运气当本事。三河镇那事，外头有官文对他不待见，又赶巧胡林翼在家守孝，湘军这支核心队伍，变成了孤军。偏偏这会儿顾头不顾腚，前有太平军、捻子军，背后自家人又谁都没给他递把手。他还死活要拿三河，拗劲儿跟那块地方有仇一样。旁人劝，没用，他信自己手底下的弟兄能打能扛，不愿停歇。
话说回来，李续宾的家底也不是生来就富。湘乡人，耕读出身。小时候可没过几天伸着懒腰睡到自然醒的好日子，全靠他爹李登胜苦撑着家业。老爹生病，家产败了不少，他就成了那种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在家扒拉田地的孝子——果树也种，棉花也种，日子糙但咬牙过。可愿景还是有的，他一心想着读书求进、做人上人。只苦于身边有理学大家罗泽南开馆，可他抽不开脚。真正进罗先生门下，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活得慢，想得深。
罗泽南是什么人？没亲见过的话，翻翻后人写的笔记，大概可以想见——话说长衫一脱、铠甲一披，论讲学是祖师爷，打仗是老凶徒。岳州九百人对万众太平军，硬生生固守不退，死尸堆得城墙比原来高。那会儿，湘军里谁都觉得他书卷气太重，跟一群兵痞不合，后来才知道，这种人最能死咬敌人。塔齐布，本来还瞧不起他，结果一块混熟了，两人背靠背，一路杀成朋友。
李续宾拜到罗泽南门下没混两年，师父就被流弹开了首花。武昌围困，他亲自扛着队伍攻城略地，罗先生的心腹都说，这个门生是个可以托命的人。但得说句公道话，他那两场出名胜仗，背后暗流涌动——上头有天京内讧，下头有太平军各自掐架。今天风头飘在自己头顶，明天就可能转场。可李续宾那颗心，就跟永动机一样不知疲。
打仗这玩意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谁都替他捏把汗。尤其是到1858年，盛夏江南，湘军一头扎进皖北。清廷震怒太平军攻进了大营，官文赶鸭子上架，让李续宾带八千湘军进攻，连下几地。这其中的艰难，外人未必懂：兵力早被拆得七零八落，精锐全磨在路上；胡林翼那边冷眼旁观，手里援兵就当没听见。剩下联防的几位主官，个顶个惜兵如金，才不跟他冒险。
再看对面的太平军，陈玉成是个少年狠人，布局可细着呢。他拍着吴定珪撑死守三河镇，还让人把李续宾每动一步的风吹草动都刮进天京去，动静一点不小。等大部队一合围，湘军其实已经在棋盘里、成了瓮中之鳖。
可李续宾，倔得连自家书生都头疼。有人劝他慢点，补给上来、兵力归拢再说。他笑，道声“此时退兵，岂不让众人笑话？”面子事，他看得比命还重。为了场面，非要硬着头皮打下去，哪怕前头是刀子地也不回头。当兵的说“主帅带头不怕死，我们还能怂？”一看，果然拼命。面对吴定珪死守下的九座砖城，多少鲜血洒在那砖缝里。陈玉成的援军踏着灰尘杀来，他还想着再来一次以少胜多，结果七营主力冲金牛镇，全军覆没。
那场景，有点像老戏文里的末局。退路没了，头顶的天也低。李续宾留了遗言，不肯退，直言“自古战场，死即死。”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临上马前还朝北叩头，像是和清帝作诀别，然后转身杀进人群。最终陷入泥泞，马倒人仆——英魂一点没便宜卖出去。
死讯传到京城，咸丰帝的眼泪是真流了出来。毕竟湘军的看家本领都压在这类虎将身上。胡林翼闻之吐血，曾国藩拍着大腿，叹一声“气数已绝”，几位主心骨全知道，从此天平再也不轻松。
历史看下来，那些连胜将军，多半拗不过“骄横”这根刺。李续宾自信、甚至自负，其实就是身边缺个劝胆的。人在命运场里，走得太急，谁提醒都不太听。他死后，留下湘军一年缓不过气，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倒真成了清中后期的一道伤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命这个东西，谁敢说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你说这世道，是李续宾太狂，还是风水轮流转、本来就容不得他多活几年？也许英雄未必都得擦干净了胜负账本。只怪他剃刀上跳舞，舒服得太快，凉得也太突然。
想想那些年，若李续宾还在，会不会湘军打出来的江山，又会多几个如他这般的“钢骨头”？这些事，咱们茶前饭后聊聊，细想总觉得，有些可惜。
至于什么成败得失，天命流转——谁又说得准呢？
来源：溪边畅快钓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