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央走到何彩华身边,“如果你是真的想对我好,就和我一起回深圳,让我确认白雪峰的安全。”
高央走到何彩华身边,“如果你是真的想对我好,就和我一起回深圳,让我确认白雪峰的安全。”
何彩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
“你现在已经和夏雨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关心白雪峰呢?”
高央:“责任。我不能接受你们这样对她,即便是她坏,她不给钱看病,但……也不该这样对她,她的钱也不是她的,是她爸爸妈妈给的,她如果不愿意,你也该听听她怎么说。我想……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何彩华摇摇头,“能有什么理由呢?还不就是自私,不就是满脑子只知道钱没有真感情!”
高央摇摇头,“白雪峰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喜欢她了,她很单纯。”
何彩华:“如果白雪峰是个好人,为什么不对我们的亲弟弟伸出援助之手呢?两千块钱打在我身上算什么?”
高央:“……我想,这中间应该有误会,所以……你带我去见白雪峰吧,我们别呆在这个房子里了行不行?”
何彩华:“我知道……我现在不正在化妆吗?”
高央才注意到她对着镜子擦脸了,女人还真是麻烦。
自己也没漱口没擦脸的,时间不早了。“卫生间在哪儿?”
何彩华指着两个床之间的一个小门,“那个就是。”
没想到这种房子,还有两个卫生间,里面一个外面一个。
虽然这个家里外面乱糟糟的,不过不管是房间还是卫生间都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高央上了厕所,漱了漱口,只觉得自己肚自饿得咕咕叫。
何彩华之前给他看的视频看到的白雪峰穿着家里的睡衣躺在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公寓房里,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他可以确定绝对不是这个房子的地下室。
因为光线很好,房间的装修也不像是地下室,而是一个空房间。
白雪峰在深圳的话,只能催促何彩华快点带他去,她不答应,他自己瞎着急也没有意义。
他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何彩华貌出了这个房间,人不见了。
“人呢?”
他心里咯噔一下,何彩华不会就在这个空隙中跑了吧?
他知道这个房间外面有个稍微大一点的卫生间,他绕开外面乱七八糟的货架、零食,到了大卫生间门口,使劲敲了敲门。
“高央吗?”里面发出熟悉的声音来。
他这才安心下来,确实是何彩华在里面没错。
……唉,何彩华的声音和白雪峰的声音很像,几乎不能分别,不过之前夏雨一直说她不可能是何彩华,因为何彩华是汕尾人,普通话不那么好。
是啊,如果何彩华要变成白雪峰,恐怕要好好修炼一番才行,真不知道她为了成为白雪峰都做了什么事。
高央就守在门外,如果再失掉这个女人,他就找不到白雪峰了。
不能失去她。
何彩华开门,并没有味道,似乎不是在上厕所。
高央问:“你在干嘛?”
何彩华:“你看不出来吗?”
高央摇摇头。
“我在换衣服,还有打理头发啊。”
好像是觉得她的头发好看了些,又变成卷发了,还蹭亮蹭亮的。
现在总算是弄好了女人该弄的吧?
“现在我们回深圳吧?”
何彩华似乎又有些不悦,“高央,你肚子不饿吗?”
高央:“恩……是有一点,不过……去深圳要紧啊。”
何彩华:“先陪我吃早餐,不然不去。”
高央真心觉得无奈,拿她没办法。现在她依然是假白雪峰,他知道,可是即使举报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他,因为她有证明她自己就是白雪峰的办法。
更重要的理由,大概是高央也不忍心伤害这个和白雪峰长得一模一样美艳的妹妹。
假如她真的是个邪恶之人,他大概直接使用暴力手段逼问她了。
可是和她相处期间,他知道她是真的对他好,他也知道她喜欢他,男人怎么能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动手或者爆粗口呢?
做不到。
况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过高央依旧一次一次地问什么时候去深圳看白雪峰。
何彩华似乎被问得很烦,她反问:“高央,如果你真的在意白雪峰,为什么又那么轻易地跟夏雨在一起呢?已经和夏雨在一起那么久了,又跑回来追白雪峰,你这男人有什么意思?”
高央:“我……不是我追夏雨啊,是夏雨自己,唉,再说了,我和你表面上已经离婚了,所以,所以……我以为我已经是个离异男人啦,我以为我被人带了绿帽子,烦得要命,重新找一个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你一颗心就是变来变去!”何彩华拉着高央走出这个破房子,他们在四周做小生意的汕尾老人有些怪异的眼光中出了门,高央自然是背着自己的书包,他不知道往哪里走,也不知道何彩华为什么要像牵着孩子一样牵着他。
兴许是和白雪峰在一起久了,白雪峰常常凶巴巴的,而且要求还很多,时间长了,他的脾气竟然越来越好,在何彩华面前他都觉得自己很乖。
何彩华拉着高央到了一个早餐铺,她和老板亲切问候,这里的人像是都认识何彩华,而且还特别喜欢她。
就比如这个肠粉店老板,五十多岁一个阿姨,叽里呱啦他听不懂,然而从她们对话的神情可以看出那大妈对于何彩华这样的孩子,有一种欣羡,有一种小小的佩服和关爱。
而且那老板端过来的肠粉份量似乎也特别足,他肚子也饿了,两个人坐着吃,觉得香。
高央问:“你和这家老板很熟吗?”
何彩华:“也不算很熟,她和我妈妈很熟,我妈妈很热情啊,对谁都好。”
高央:“哦……”
何彩华:“我妈妈很爱我啊,她在外面总是说我多有出息,又挣了多少钱,又换了什么工作,工资涨了多少……我妈妈会把我生活中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情夸张,于是别人就觉得我很厉害,很会赚钱。对于广东人来说,什么都比不上会赚钱,念书学问再高也不如会赚钱。”
高央点点头,“我刚才听你说粤语一个字也听不懂,夏雨说普通话也带有广东口音,为什么你一点点也没有啊?”
何彩华莞尔一笑,“很奇怪吗?是不是觉得我和白雪峰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高央点点头,“是真的一样。”
何彩华:“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啊,如果给我们一天时间,我和她掉包,白雪峰来扮演我,我来扮演白雪峰,你还是认不出来。”
高央:“唉……拜托你,别再演白雪峰了!我不喜欢你们混淆我。”
何彩华笑了笑说:“我也不喜欢混淆,我的普通话说得好,也是为了赚钱。”
高央:“为什么呢?”
何彩华:“我在大学的时候,要经常做兼职,但是我很瘦,体力活每次都让我苦不堪言,于是我就找轻松一点的活儿。找着找着,我找到了一份商场广播员的工作。
但是做商场广播员,必须要有一个普通话等级证书,成绩要在二甲及以上才行。”
高央点点头,“呵呵,难怪了,哥的普通话这么标准也只是个二乙。”
何彩华:“后来我每天都练习普通话啊,每天早上晚上都说,和说的好的同学一起……我不知道白雪峰的普通话是怎么样的,后来和她见面就知道,她从小是在深圳长大的,普通话当然好了。”
高央:“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你不是说你经常做粗活吗?为什么你的皮肤还是这么嫩,尤其是……你的手。
以前我和白雪峰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我去超市买菜。
超市里有那种很漂亮的小姑娘,专门负责打称的,看起来真的很美,长发披肩,脸嫩嫩的,一点都不像做粗活的,可是当我看见她帮我贴价格标签的手时……我昏了。”
何彩华笑笑,惊讶地问:“怎么了?”
高央:“手很吓人,好像蜕了皮,而且……有老茧,手指也黑乎乎、脏兮兮,可能是因为一天到晚都要用手做事吧,指甲里也黑的很。”
何彩华点点头,“没错啊,手就是这样。我以前也这样。”
可是如今,高央去看何彩华的手,完全看不出沧桑的痕迹,总觉得这手就是白雪峰的手,因为很嫩。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手也能像她呢?”
何彩华看高央迷惑不解的样子,说:“其实很简单啊,手能够老化,当然也有办法变嫩。只要买一种嫩手粉,去掉手上的死皮,然后每天用蜂蜜敷一下,白天涂上乳液,手就会慢慢变好。
其实见到白雪峰第一面,我就知道我虽然和她长得一样,但是我没有她会保养,所以她看起来更加贵气。”
高央:“吃完了吧?我们去深圳吧。”
何彩华:“你就那么想见到白雪峰吗?”
高央:“恩,我要找到她,给丈母娘一个交代啊。”
何彩华:“我妈妈才是你的丈母娘。”
高央:“不是这么说的,我是跟白雪峰结的婚,白雪峰认谁,我就认谁。”
何彩华摇摇头,“如果我不带你去见白雪峰,你会怎么样?”
坐在人来人往的早餐摊子上,高央望着何彩华,就像看着一块顽石。
“为什么呢?”
何彩华:“没有为什么,我不想你见到她。”
高央:“唉……你别这样吧!我千辛万苦找到你,你就这样对我?”
何彩华:“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即使她的老公不是你,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也一样。”
高央:“不,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不上当受骗,白雪峰现在不会那么可怜。”
何彩华:“你要回深圳,就自己回去吧,我不走,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但是我不会带你去见她的。”
…………高央听到这里是真的有些绝望,他也知道她一直在拖时间,高央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制衡何彩华,他更不可能对她动手,他也不是这种人。
如何是好呢?
高央只能盯着顽固不化的何彩华,看了又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似乎她已经认定高央是个老好人,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高央点点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你要这样吗?那我们换一种方法讲话吧,白雪峰。”
何彩华转过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白雪峰,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去复婚,重新过日子好不好?”
何彩华摇摇头,“不是,我不是白雪峰,我是何彩华。”
高央笑着说:“你就是白雪峰,其实你根本一直就是白雪峰,我只认识白雪峰,走吧,白雪峰。”
何彩华似乎明白高央在干什么,她渐渐的拉下了脸。
“你怎么了?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何彩华瞥了他一眼,“你就这样气我对不对?”
高央:“我没气你啊,走吧,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跟你过日子。”他说着站起身来,伸出手,“走吧,白雪峰。”
何彩华坐在板凳上定定不动,眼睛横着高央。
高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心想,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讨厌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是口里总是喊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吗?
谁让你喜欢我呢?想什么办法治理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又不喜欢的女人呢。
好像只有这个办法。
“白雪峰,你干嘛一直坐着不动啊,好累,我想回家了。”
何彩华站起来,有些失落的样子,她拿出五块钱递给老板,脸上也没了笑容。
“白雪峰……咱们回家吧,房子不是还在吗,我们回家打扫一下,咱们复合,然后生个孩子,正正常常过生活吧。”
他越是这样说,她便越是难过。
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他和她之前分开之后,她竟是常常暗中跟踪他的,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又不能给他他真正需要的呢?
“白雪峰……”
何彩华憎恶道:“你住嘴,不准跟我提白雪峰!”
高央:“不行啊,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离开自己的老婆呢,从今天起,我要做一张狗皮膏药,一直贴在你身上。好不好,白雪峰?”
他知道何彩华想要的,是他爱上她,而不是爱带着白雪峰面具的何彩华。
何彩华似乎烦了,“你走吧,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这样……你不烦吗?”
高央笑着摇头,“我不烦啊,我烦自己老婆做什么?”
何彩华开始往她自己家里走,高央也跟着她走,就像个鬼一样跟着她。
她当然不希望这个人用这种方式烦她,她停下来,说:“你不要跟着我!”
高央不说话,只是依旧站在她身边。
何彩华气恼地问:“是不是以后,你在我面前都这个样子?”
高央:“只要你带我去见白雪峰,我就喊你彩华,如果你不带我去见她,我就永远把你当成白雪峰,使劲爱护你,疼惜你,你就是白雪峰。”
何彩华听完,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这两个看起来时尚又贵气的年轻人在这条街上显得很刺眼,因为这条老街全是老年人和小孩子,年轻人都去了大城市,很多人跟看热闹似的看着喝彩和高央。
以为这是两口子吵架,给人家一种特别甜蜜的感觉。
而事实上,这两个年轻人都觉得自己活在地狱里似的。
高央请的年假还剩下明天一天,算上今天,也只有两天休息时间。
要抓紧,要逼她。
何彩华这样的女人,完全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很清楚。
没想到两姐妹都是一个德行,何彩华望着高央,高央也一样看着她。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何彩华毕竟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旁人的眼光了,她拖着高央的手,往偏远的地方走。
“走吧走吧,去深圳吧。”
……就这样两人打的,准备去汕尾火车站。
汕尾和深圳不算太远,他们很快就上了火车。
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
高央问她:“你总算同意我见白雪峰了?”
何彩华:“没有啊。”
高央:“那我们还上火车回深圳?”
何彩华:“深圳很大,回深圳比呆在我家里好。”
高央:“你什么意思?”
何彩华:“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要喊我白雪峰,我也没办法。你就喊吧,我是很烦,但……我弟弟的命比我重要,为了弟弟,我都可以承受,我吃了那么多苦才想到办法弄到钱,我不能让你和白雪峰毁了我弟弟的治疗。”
高央摇摇头,觉得混乱的很。
“不是,弄了半天你跟我还在绕圈子啊?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白雪峰?”
何彩华似乎也很气愤,“白雪峰活的很好啊,只是每天不能说话,吃饭有专门的人给她喂饭!如果她要上厕所,也一样有人看护。她唯一的不方便就是没有自由而已,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想一想呢?”
高央摇摇头,“我不相信白雪峰会那么乖,乖乖吃饭,乖乖听你们的支使。”
何彩华:“哼……那是因为她不懂什么叫饿,什么叫怕。”
高央敏感地意识到白雪峰可能遭遇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你们打她了?”
何彩华:“没有……,给她吃饭,她不吃,我就当着她的面倒掉,给她水喝,她也耍脾气不喝水,我就饿她两天,渴她两天,看她吃不吃饭,喝不喝水!”
高央一听,心里莫名心疼起来,“你这是何苦呢?”
何彩华气不打一处来,“你该问她,她是何苦呢?我从来没有虐待你过她呀,我们每天吃什么,就给她吃什么,也从来没有打过,也没有骂过,可是你一撕开她的嘴巴,你不知道她有多坏,她就一直用最可怕的事情威胁我……。”
“那当然了,你们囚禁了她,钱也被骗走了啊。”
“可是……反正我不觉得她有多委屈,我是用钱救命的,况且是我们的亲弟弟嘛,又不是骗了钱自己享受。”
“…………”
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一片接一片深绿的农田,高央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何彩华了。
血缘之间的矛盾,外人确实不好插手。
而高央是插手也不知道如何插手了,在他看来这两姐妹是各有委屈,各有缘故。
他要想一个办法,既不让何彩华怀疑,又能巧救白雪峰。
来源:大大崛起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