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珈宜和隽庭结婚五年,终于迎来了怀孕的喜讯。周母的声音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喜悦,她穿着高跟鞋站在周珈宜面前,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
珈宜和隽庭结婚五年,终于迎来了怀孕的喜讯。周母的声音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喜悦,她穿着高跟鞋站在周珈宜面前,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
“妈,先别告诉隽庭这个好消息。”周珈宜紧握着孕检报告,目光落在“早孕十周”的字样上,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为什么呢?”周母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解。
周珈宜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我怕现在告诉他,他会不高兴。”
周母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说:“对哦,你现在才怀孕两个多月,还不稳。等四五个月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周珈宜心里苦笑,怕不是惊吓吧。她送走母亲,坐上了劳斯莱斯。回家的路上,她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等孩子五个月胎稳之后,再告诉傅隽庭这个“好消息”。然后,她要去纽约,离开傅隽庭,一个人照顾孩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周珈宜的思绪。是她的丈夫,傅隽庭。
“隽庭,怎么了?”周珈宜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电话那头,傅隽庭的声音清冷,“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周珈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今天她要去照鸣寺礼佛。“抱歉,我马上过去。”
傅隽庭没等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周珈宜吩咐司机掉头,直奔照鸣寺。傅家人信佛,周珈宜和傅隽庭结婚后,每月十五号都要一起去照鸣寺礼佛。她一下车,一个小沙弥就迎了上来,“施主,跟我来吧。”
周珈宜向他行了一礼,跟着他往佛堂走去。大雄宝殿里,佛香缭绕。傅隽庭一身月白唐装,左腕带着一串菩提佛珠,正虔诚地跪在三方佛前,眸光专注。周珈宜刚踏进殿内,一阵佛香袭来,她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她没忍住,干呕出声,赶忙捂住嘴,把不适咽了下去。傅隽庭皱了皱眉头,看向她时,眼中带着几分斥责,“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周珈宜习惯性道歉,然后跪在傅隽庭身旁的蒲团上,开始跟着一起诵经。佛香太浓,周珈宜几次险些吐出来。一个多小时后,诵经结束。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照鸣寺。上车后,傅隽庭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来可以不来。”
周珈宜本想解释,但想到两个月后胎稳了,自己就要离开傅家,离开傅隽庭,她改口道:“好,我以后都不会来了。”
傅隽庭的眸色微微一变,他的余光瞥向周珈宜,只见她低着头,双手放在小腹上,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他拧了拧眉,“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说过,不会和你生孩子。”
周珈宜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可妈说,想让我们生个孩子……”
傅隽庭冷冷地回了一句:“那你就自己生。”
听到这冰冷的话,周珈宜沉默了。七个多月以后,她确实就能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手机震动打破了车内的死寂,傅隽庭接起电话,眉眼瞬间温和了下来。周珈宜不用问,也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小妍,怎么了?”傅隽庭果然温柔地问。不知道丁妍说了什么,傅隽庭一贯清冷平静的脸上,划过一抹担忧。“好,我马上过去,你先别动。”
挂断电话后,傅隽庭淡淡地对周珈宜说:“你自己回去。”
“好的。”周珈宜轻声应道,她已经习惯了傅隽庭对丁妍的偏爱。她轻步走下车,目送着那辆劳斯莱斯缓缓驶离。她的目光转向了那一望无际的马路,心里默默地想着,或许因为怀孕的原因,她很快就能像傅隽庭所说的那样,脱离苦海。她并不感到难过,因为她和傅隽庭是相亲认识的。周家世代从医,原本和首富傅家完全搭不上边。但她的八字却和傅隽庭十分合拍。五年前,傅隽庭刚和丁妍分手,丁妍转头就嫁给了别人。对傅隽庭而言,不能娶丁妍,娶谁都无所谓。而半年前,丁妍离婚了,三个月前又查出怀了孕,她的前夫不管她。傅隽庭却格外心疼这个初恋,经常丢下周珈宜去照顾她。他不想要孩子,却愿意照顾别的男人的老周珈宜思考着,傅隽庭既然如此宽容,那么当她的孩子出生时,他应该也会愿意接纳孩子,即便孩子的生父并非他本人。
由于城郊位置偏僻,周珈宜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才搭上车。回到半山别墅后,她洗了个热水澡,服用了医院给她开的叶酸,便早早休息了。傅隽庭整夜未归。第二天早晨,周珈宜下楼吃早餐时,电视里正播着娱乐新闻:“傅氏集团总裁傅隽庭,昨晚与一位神秘女子一同出现在妇产科……”
周珈宜默默关闭电视,吃完早餐后,开始整理她的个人物品。不久后她便感到疲倦,坐在沙发上翻阅医学书籍。她曾是一名产科医生,但傅隽庭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认为接生不洁且不吉利,婚后强迫她辞去工作,专心做傅太太。五年来,若非对傅隽庭的情感,她早已无法忍受。幸运的是,她现在已放下对傅隽庭的执着,很快就能重返工作岗位,不再需要委屈自己。
晚上六点,傅隽庭准时回家。他看到玄关堆满了包裹,皱了皱眉,“玄关堆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周珈宜的目光转向门外,随口说道:“我整理了一些没用的东西,准备扔掉。”
怀孕后,她体力大减,只能暂时将行李放在门口。“让家里的保姆处理吧,晚上我们还要回老宅吃饭。”傅隽庭不耐地说了一句,便上楼去了。周珈宜有些发愣,点了点头:“好的。”
她不愿去老宅,因为每次回去,她都会受到婆婆的羞辱。一方面是因为她五年未能怀孕,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出身普通,配不上傅家。尽管如此,结婚五年来,每周五晚上,她和傅隽庭都会回老宅。即使她生理期不适或生病,也从未缺席。记得有一次,她发烧严重,询问傅隽庭是否可以不去。傅隽庭冷冷地看着她,“我们离婚,你就不用去老宅了。”
从那以后,无论身体状况如何,她都会去老宅。丁妍未离婚前,周珈宜一直认为傅隽庭对所有人都是冷漠的。但丁妍离婚后,周珈宜才明白,傅隽庭也会关心女人,只是那个女人从未是她。周珈宜换好衣服,整理好思绪,在客厅等待傅隽庭一同回老宅。她心里计划着,这次去老宅,一定要告诉婆婆,以后不再去了。
傅隽庭换好衣服,匆匆下楼,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你自己去老宅,我还有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周珈宜心中清楚,他口中的“有事”很可能与丁妍有关。
晚上7点,周珈宜到达老宅,傅隽庭已经在那里,旁边坐着丁妍。丁妍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米白色长裙,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格外引人注目。傅母面带微笑,不停地给丁妍递水果:“多吃点,对孩子好。”
“谢谢伯母。”丁妍温柔地笑着回应。
周珈宜走进来,不得不打断这温馨的一幕:“妈。”
傅母递水果的动作一滞,目光落在周珈宜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你怎么现在才来?每次看见你,我都浑身不自在。”
她转而握住丁妍的手,语带讽刺:“小妍,你说,一个怀不上孩子的女人,还算是女人吗?”
丁妍轻笑,瞥了周珈宜一眼:“伯母,您真会开玩笑,女人当然都能生孩子。”
“可我们家这个儿媳妇却生不了。不像你,有福气,离婚了还能再怀。”傅母冷冷地看向周珈宜,语气中满是讥讽,“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养条狗,狗至少还能摇尾巴逗我开心。”
结婚五年,今天是周珈宜第243次遭受这样的羞辱。而她的丈夫傅隽庭,依旧没有为她辩解一句。周珈宜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微微一笑,回应傅母:“既然妈每次看到我都这么难受,那我以后就不来了。”
傅母愣住了,这是周珈宜第一次回嘴。一直沉默的傅隽庭也抬头看着她,似乎想要问个究竟。一旁的公公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孩子们难得来一趟,先吃饭吧。”
饭桌上,丁妍不停地给傅隽庭夹菜,仿佛她才是傅隽庭的妻子。傅隽庭的妻子丁妍,一直是个注重卫生的人,但这次她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将丁妍夹给她的菜全部吃了个精光。用餐结束后,丁妍先行一步离开了,而周珈宜和傅隽庭则一同从老宅走了出来。傅隽庭忍不住向周珈宜提出了疑问:“你今天和妈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周珈宜停下了脚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都已经五年了,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从不站出来帮我解释呢?”
她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她并不是不能怀孕。傅隽庭的目光显得冷淡,他的语气更是冰冷:“这有必要吗?你确实没有怀孕,难道我们之间没有亲密的关系吗?”
周珈宜还能说什么呢?她和傅隽庭一个月只同房一次,而且都是在每个月的31号,她的安全期。有时,31号甚至都不存在,傅隽庭还会采取避孕措施,她怎么可能怀孕?“好的,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周珈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心中默默期待着自己怀孕的消息公布后,他还能记住今天的话。傅隽庭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阵不快。两人来到外面停着的劳斯莱斯旁,司机为他们打开了后排车门,周珈宜正准备上车,却看到后座的丁妍。“珈宜,隽庭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丁妍笑着说道。傅隽庭也开口了:“你去副驾驶。”
他话音刚落,便和丁妍一起坐进了后排。司机同情地看了周珈宜一眼,又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周珈宜面不改色,坐进了副驾驶。
后座的丁妍轻轻扬起嘴角,声音柔和地说:“珈宜,你别介意啊,我现在怀孕了,只有坐在隽庭身边,我才觉得安全。”
周珈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语气平和地回应:“嗯,孕妇的感受最重要。”
傅隽庭似乎没料到周珈宜会这么宽容,他有点不自然地解释:“小妍离婚了,现在她怀孕了,没人照顾。你以前不是产科医生吗?正好可以在家照顾她。”
周珈宜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问:“你是说,让你的妻子,来照顾你怀孕的初恋?”
傅隽庭还没来得及回答,丁妍就带着一丝委屈打断了:“隽庭,如果珈宜不欢迎我,我就离开好了,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你们夫妻的关系。”
傅隽庭眉头微微一皱:“你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能去哪里?”
他接着说:“安心住下吧,这里是傅家,没人会赶你走的。”这句话,显然是对周珈宜说的。周珈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不再多问。反正她两个月后就会离开,丁妍想住多久都与她无关……
车子很快停在了半山别墅前。傅隽庭和丁妍先后下了车,两人走在前面。周珈宜则走在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种他们才是夫妻的错觉。到家后,周珈宜先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立刻服用了叶酸。这时,傅隽庭推门进来,看到周珈宜的动作,问道:“你在吃什么?”
“保健品。”周珈宜平静地回答,将叶酸收好,放到床头柜上。她并不担心被发现,因为傅隽庭从不会关心她的任何事情。果不其然,傅隽庭连看都没看一眼叶酸的瓶子。晚上,傅隽庭洗完澡,躺在周珈宜身边,轻声说:“小妍身体不好,昨天摔倒了,差点流产,医生说需要静养,她有什么需要,你都满足她。”
周珈宜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宝宝能快点长大,她好快点离开。傅隽庭见周珈宜什么都答应了,以为她今天说的不再回老宅的话只是一时之气。第二天,周珈宜醒来时,傅隽庭已经不在身边。她走下楼,听到餐厅传来傅隽庭和丁妍的说话声。“隽庭,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挑食,又不吃胡萝卜。”丁妍笑着说道。
“我现在就吃。”傅隽庭回应道。周珈宜走到餐厅,看到傅隽庭真的把碗里的胡萝卜都吃了。傅隽庭平时总说,食不言寝不语,和她吃饭时,从来不说话。但现在,他对丁妍却是有问必答。周珈宜走到餐桌旁,坐下。餐桌旁的两个人,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丁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珈宜,抱歉,我怀孕后容易饿,所以和隽庭先吃了,没等你。”说着,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别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我不介意。”傅隽庭似乎感到一丝愧疚,因为他陪伴其他女人吃早餐,而没有等待自己的妻子。“我会叫周姨重新为你准备早餐。”他继续说道,“小妍今天要去母婴店,我不太放心,你吃完早餐后,陪她一起去。”
周珈宜心中了然,她平静地回答:“好的。”
她也怀有身孕,需要提前为宝宝准备衣物和鞋子。早餐过后,司机将周珈宜和丁妍送到了附近的商场。在母婴店内,丁妍拿起一件粉色衣服,眼中充满了期待:“要是我怀的是个女孩就好了,傅隽庭最喜欢女孩了。”
“看你笑得这么幸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肚子里的宝宝是傅隽庭的呢。”周珈宜装作没有听见,她的目光在货架上的奶粉间来回穿梭,仔细比较着一瓶瓶奶粉。丁妍斜眼一看,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珈宜,听说了吗?你婆婆给傅隽庭找了个能生的。”
周珈宜手中的奶粉罐不自觉地紧了紧,但她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傅家有传宗接代的压力,我理解。”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周家也盼望着有个孩子,我周珈宜更是喜欢孩子。结婚五年了,外人只看到傅家急着要孙子,却不知道我比婆婆还盼望有个自己的孩子。现在,我终于要如愿了。”
丁妍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周珈宜能这么看得开。她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为了留在豪门,你还真是什么都忍得了。要是我,早就离开了。”
丁妍心里对周珈宜这种“软弱”的女人充满了鄙视,说完便转身去了别的店铺。周珈宜则加了一个母婴师的微信,这才离开。下午,两人一同回到了半山别墅。傅隽庭已经在家了。丁妍急忙递上一条领带,温柔地说:“隽庭,谢谢你的收留和照顾,这条领带很适合你,就当是我付的房租吧。”
傅隽庭没有犹豫,接过了领带:“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丁妍微微一笑:“那我先回房了。”
她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傅隽庭和周珈宜。傅隽庭看着周珈宜,似乎有话要说。“怎么了?”周珈宜先开了口。傅隽庭轻启薄唇:“我要出差半个多月,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小妍,一周后,记得陪她去医院产检。”
周珈宜心里一沉,明明家里有保姆,但傅隽庭这话,分明是让她当保姆。不过,她早就没心思和他争辩了,只是淡淡地回答:“好的。”
傅隽庭临走前,又看了她一眼:“谢谢。”
结婚五年,周珈宜第一次感到这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丈夫,竟然因为别的女人,对自己说谢谢。但她忍住了,温柔一笑:“出差在外,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傅隽庭看着妻子一如既往的温柔,第一次感到了愧疚。他安慰道:“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说完,才匆匆离开。傅隽庭离开一周后,周珈宜看到了微博热搜第一。“清冷佛子为爱还俗!傅氏总裁傅隽庭落地马尔代夫,身边惊现神秘女子,疑似婚变。”
周珈宜心里一沉,上次热搜是傅隽庭和丁妍去医院产检,这次又换了个女人。看来,这个女人就是婆婆给他找来生孩子的。她关掉手机,陪着丁妍去产检。去医院的路上,丁妍忍不住嘲讽:“周珈宜,你是我见过最能忍的女人,丈夫都去国外陪别的女人了,你竟然还能陪我这个丈夫的初恋去产检?”
周珈宜望着窗外的落叶,语气平静:“我爸妈常跟我说,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才能有所作为。”
丁妍嗤笑一声:“什么作为?明面上的傅太太,实际上的保姆吗?”
周珈宜看向她:“如果你受不了隽庭找女人,可以自己找他,没必要拿我当枪使。”
丁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周小姐,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是我自己不愿意嫁给隽庭,如果我点头,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和你离婚,然后娶我。”
周珈宜坐在车中,听着丁妍的话语,心如刀割,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车子缓缓驶入医院,丁妍得意洋洋地下车,留下周珈宜孤零零地坐在车里。周珈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清楚,丁妍的流言并非无中生有。傅隽庭虽然在外有其他女人,但他的心中,最爱的始终是丁妍。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产科诊室,与曾经的同事、现在的产科主任蒋雯雯坐下来闲聊。
蒋雯雯好奇地指着丁妍的背影问:“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老公的初恋。”周珈宜轻描淡写地回答。
蒋雯雯一脸震惊:“哪有带着老公的初恋来做产检的?”
周珈宜微微一笑:“我就是这么特别。”
蒋雯雯眼中流露出同情:“珈宜,你当初都提出要升副主任了,马上就能出国深造,却突然辞职结婚,我们都觉得太可惜了。现在你家的情况……”
周珈宜轻轻垂下眼帘:“都过去了。”
蒋雯雯追问:“你真的不后悔吗?”
周珈宜摩挲着手里的纸杯:“后悔,非常后悔。所以我打算再次出国深造,重新学习产科。”
蒋雯雯愣了一下:“那你老公会同意吗?傅家能同意吗?”
周珈宜放下杯子,语气轻松:“这次,我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了。”
蒋雯雯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应该这样,你早就该为自己考虑了。不管怎样,女人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再说,你家也不缺钱,没必要为了豪门的生活委屈自己。”
周珈宜点点头,两人又聊了许多。等丁妍检查完毕,周珈宜才和蒋雯雯告别。回到半山别墅,刚进门,丁妍的手机就响了。她按下免提,傅隽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事,不用担心,医生说发育得很好。”丁妍回答。
“好,我尽量早点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傅隽庭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周珈宜走进别墅,听着丈夫关心别的女人的声音,心中苦笑。自己这五年,过得还真是够窝囊的。不过没关系,傅隽庭很快就会像她一样窝囊了。她只窝囊了五年,傅隽庭可要窝囊一辈子。忙了一天,周珈宜感到格外疲惫,回房吃了叶酸就睡下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丁妍不见了。佣人说,丁妍一早就离开了。周珈宜想了想,还是给傅隽庭发了消息:“丁妍不知道出什么事,一早就离开了。”
消息发出去,对面依旧没有回复。可到了晚上,原本在马尔代夫出差的傅隽庭却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冲着周珈宜大吼:“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小妍的吗?她一个孕妇,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吗?!”
五年来,傅隽庭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在周珈宜面前大发雷霆。没等周珈宜说话,他又吩咐助理务必在一天之内找到丁妍。凌晨两点,周珈宜坐在客厅,房门被推开。她看到满身青紫的丁妍,被傅隽庭抱了进来。
丁妍轻轻低语:“隽庭,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和你分手……你别走,别离开我……”
傅隽庭目光紧紧锁定在丁妍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把怀里的丁妍抱得更紧了些:“我不会离开的,别担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周珈宜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早已没有了波澜。傅隽庭小心翼翼地将丁妍抱到客房,并迅速叫来了家庭医生。在医生为丁妍进行检查的同时,他快步走到周珈宜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丁妍吗?你怎么能让她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出门?你知不知道她前夫家暴,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周珈宜听着傅隽庭的责问,这才意识到丁妍遭遇了什么。她轻声解释:“她一个人出去,不小心遇到了前夫,结果被打了。”
也许是因为疲惫,周珈宜并不想和傅隽庭争执,反而轻声反问:“那你答应给我的礼物呢?”
傅隽庭微微一愣,他确实忘记了自己曾承诺出差回来要给周珈宜带礼物的事情。“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周珈宜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们算是扯平了,我没能履行承诺,你也没做到。”
她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傅隽庭却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我刚刚答应了丁妍,她的孩子出生后,会落户我们傅家,以后由你来照顾。”周珈宜震惊地转身,声音颤抖着:“你竟然要我帮你抚养丁妍的孩子?”
傅隽庭的声音冰冷至极:“既然你无法生育,那么她所生的孩子,也就是我的。”
周珈宜呆立当场,她辩驳说:“你明明知道我能生育,是你自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隽庭打断:“这五年来,我与你同房的次数寥寥无几,最近半年更是一次也没有,你还不明白吗?”
周珈宜完全说不出话来。自从丁妍离婚这半年来,傅隽庭就未曾与她同床共枕。她心中暗想,傅隽庭真是个仁慈的人,连别人的孩子都愿意抚养。她轻声说道:“好的,等她的孩子出生后,我会抚养。但她的孩子,必须叫我妈妈。”
如果傅隽庭愿意,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后,也可以称呼他为父亲。傅隽庭皱了皱眉,他最近总觉得周珈宜有些不同。尽管她的话语依旧温和,但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你最近怎么了?”
他正打算问个清楚,却被管家打断:“先生,丁小姐请您过去。”
傅隽庭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丁妍的房间。周珈宜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我不想在京市再见到秦明轩。”
秦明轩正是丁妍的前夫。周珈宜还是第一次看到傅隽庭对一个人如此关心。傅隽庭整晚都守在丁妍身边。周珈宜并不在意,起床吃过早餐后,便去办理了前往纽约的签证。晚上回来后,她拿起手机,查看日历。10月31日。她还需要等待八周,也就是两个月后,才能进行四维彩超检查。她正思索着,傅隽庭不知何时回来了,洗完澡从浴室走出。他看都没看周珈宜一眼,直接拉开被子躺下。周珈宜回过神来,准备就寝,却被傅隽庭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刺激得胃部不适。
周珈宜感到胃部翻腾,正想起身,傅隽庭冷冷地开口:“怎么,还不死心?我今天没心情做那种事。”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他们约定同房的日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去洗手间,感觉有点恶心,想吐。”
周珈宜的话音刚落,她能感觉到傅隽庭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向了洗手间。当她再次出来时,发现傅隽庭已经不在房间了,只听到他摔门的声音。结婚五年来,只要周珈宜的话稍不如意,傅隽庭就会生气,采取冷暴力,甚至分居。接下来的两个月,傅隽庭果然如她所料,住进了离丁妍最近的客房。周珈宜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首先,她不再每月15号去照鸣寺礼佛了;其次,她不再每周五去老宅讨好公婆;最后,她不再需要收拾东西,因为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她只等做完检查,给傅隽庭一个惊喜后,离开。
时间飞逝,离开的前两天,傅隽庭终于注意到衣帽间里,周珈宜的衣服一件也没有了。“你的衣服呢?”他问。
周珈宜平静地回答:“都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我会买新的。”
她的话虽简单,但傅隽庭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并没有深究,只是嘲讽道:“傅家的钱,你用得倒是顺手。”
周珈宜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结婚五年来,傅隽庭确实给过她一张卡,但她从未用过里面的钱。不过,傅隽庭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随你。”傅隽庭无所谓地回答。
傅隽庭并不关心周珈宜的去向,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丁妍和她那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周珈宜出门前,还听到傅隽庭吩咐管家:“小妍马上要生了,你让佣人把一楼的客房改成婴儿房。”
“是。”管家恭敬地回答。现在傅家所有的佣人都把丁妍当成了女主人。周珈宜出门后,直接去了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把四维彩超递给她:“胎儿很健康。”
周珈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谢谢医生。”
拿着四维彩超,周珈宜看着上面孩子小小的一张脸,眼中满是温柔。这个孩子,她盼了五年。从医院出来后,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到了事务所,周珈宜直接问道:“如果我和我丈夫离婚……”“如果我和丈夫没有离婚,他是否有责任抚养我的孩子?”周珈宜问道。
“绝对有责任。”律师迅速地回答。紧接着,她继续提问:“那假如孩子并非他的呢?”
律师稍显迟疑,但依旧保持专业地回答:“如果你们的婚姻关系依旧存在,且他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孩子非亲生,那么他仍有抚养义务。”
周珈宜停顿了一下,再次提问:“如果他找到了证据呢?”
律师沉思片刻后回答:“亲子鉴定需要被鉴定人的同意,如果孩子拒绝,对方无权强行进行。即便他拿到了证据,只要你们的婚姻还在,你的丈夫除了抚养你,也有义务继续抚养孩子……其他的细节你应该能够理解。”
周珈宜心中已有答案,律师的话让她更加确信。“我明白了。”她轻声说,然后递给律师一笔费用,离开了事务所。既然傅隽庭愿意让她抚养丁妍的孩子,她同样可以让傅隽庭抚养自己的孩子。
夜晚,周珈宜返回半山别墅,一进门就听到客厅传来的笑声。丁妍摸着肚子,笑容满面地对傅隽庭说:“隽庭,如果是个男孩,我们叫他傅逸晨,如果是女孩,就叫傅佳晴,你觉得怎么样?”
周珈宜试探性地问,傅隽庭轻轻点头,语气平静:“都听你的。”
周珈宜的动作一僵,换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名字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她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没有深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周珈宜打开手机,浏览到一半时,看到了婆婆的采访视频。记者好奇地问:“傅太,之前有媒体拍到傅总出入妇产科,是不是傅夫人有好消息了?”
婆婆笑着解释:“那是我好友家的孩子,她父母不在国内,隽庭去陪她检查。”
记者追问:“那您不担心傅夫人一直没消息吗?”
婆婆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奈:“我倒是希望她有好消息,但五年过去了,我也不抱希望了。她可能身体上有问题,如果有这方面的专家,希望你们能给我推荐几个。”
记者又问:“那请问三个月前和傅总出现在马尔代夫的女子是谁,方便透露一下吗?”
婆婆冷笑了一声,说:“傅氏这么大的集团,总要有人继承,她生不出孩子,隽庭总不能和她耗一辈子……”
周珈宜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刺痛,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正准备放下手机,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珈宜,新闻是怎么回事?你婆婆还不知道,你怀孕了吗?”
周珈宜看着窗外,轻声说:“嗯,我准备明天再通知大家。”
周母虽然疑惑为什么是明天,但也没追问,只是叮嘱:“好,早点告诉公婆,让他们开心。”
“嗯,知道了。会告诉他们的。”周珈宜回答道。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怀孕了。挂断电话,周珈宜睡下。再次醒来,是被手机短信声吵醒的。她打开一看,是京市航空发来的。“尊敬的周珈宜旅客,您乘坐的京市-纽约UT031航班,将于今日14时20分飞往纽约……祝您旅途愉快。”
周珈宜关掉手机,起床洗漱完,又检查了一遍行李。不多不少,两个行李箱,是她在半山别墅五年的最后生活痕迹。她把行李箱先放在玄关,然后准备吃早饭。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佣人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先生陪丁小姐去散步了,丁小姐月份大了,医生说要多散步,才能方便顺产。”
周珈宜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刚坐下,管家端来一碗黑糊糊的中药。“太太,你先把药喝了,然后再吃饭。”
这是婆婆让她喝的助孕中药,这么苦的药,她喝了整整五年。周珈宜看了一眼管家,拿起中药碗。就在管家以为她要喝的时候,她直接将药碗丢进了垃圾桶。
“记住了,我才是傅太太,我不会再碰这药了。”周珈宜坚定地对管家说,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周珈宜没有停留,她站起身,走向冰箱,打开门,将里面存放的中药包一一取出,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这时,傅隽庭和丁妍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傅隽庭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快步走到周珈宜面前。周珈宜面前,疑惑地问:“珈宜,你在做什么?”
周珈宜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边扔药包边回答:“这些药对我没用,扔了还能腾出点空间。”
站在一旁的丁妍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说得对,你喝了这么多年,肚子还是没动静,真是白费功夫。”
听到这话,周珈宜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直视傅隽庭,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期待:“隽庭,你也认为是我的问题吗?”
傅隽庭在丁妍面前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有直接回答周珈宜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是不想喝,那就别喝了,以后也不需要。”
周珈宜将最后一盒药扔进垃圾桶,抬头直视傅隽庭,语气坚定:“隽庭,我想让你明白,今天是我自己决定不再喝这药,不是你的允许。”
这些年来,傅隽庭从未真正站在她这边,傅家人总是怪她不能生育,让她尝试各种方法。再好的土地,没有种子,又怎能开花结果?傅隽庭从未在乎过她的感受,自然也不会为她辩解。他到现在都不曾意识到,他不让周珈宜怀孕,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没有爱情的婚姻,何必再有牵绊。傅隽庭带着丁妍离开别墅,甚至没有注意到玄关处的行李箱。他坚信周珈宜不会离开,毕竟她一直想要自己的孩子,不就是为了保住傅太太的位置吗?但他不知道,他和丁妍刚走不久,周珈宜就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出了门。佣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
“旅游,散散心。”周珈宜头也不回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
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周珈宜已经从她面前走过。下午两点的航班,现在才十点。周珈宜拖着行李箱,打车直奔京市最大的娱乐传媒公司。她找到新闻媒体版块的负责人,直接了当地说:“你好,我想请你们帮我发个新闻,告诉我老公,还有我的公婆,以及全世界一个好消息。”
负责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请求,满脸疑惑:“这位女士,这种事情似乎不需要发新闻吧?”
周珈宜从包里拿出结婚证,递给负责人,说:“我是傅隽庭的妻子,周珈宜。”
傅隽庭的名字在京市无人不晓,负责人立刻愣住,随即恭敬地说:“好的,我们马上为您安排。”
周珈宜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到负责人面前,说:“这是我们宝宝的四维彩超单,麻烦你帮我上个热搜,我老公会感激你们的。”
交代好后,她转身离开。负责人急忙相送:“好的,傅太太您慢走。”
周珈宜从京市传媒公司出来后,直接坐车前往机场。在进入机场前,她拿出手机,“老公,今天下午三点记得看新闻报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希望你会喜欢。”
发完消息后,她摘下婚戒,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拔出手机卡,将戒指和手机一并扔进垃圾桶。然后,周珈宜头也不回地走进机场。坐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周珈宜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这一刻仿佛获得了新生。飞机划破天际,永远消失在了京市的上空。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傅隽庭看着周珈宜发来的消息,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惊喜?”
消息发出去后,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应。直到下午三点,助理笑着敲门走进办公室:“傅总,恭喜您!”
傅隽庭疑惑地看着他:“恭喜什么?”
助理把手机递过去:“太太怀孕了,已经五个多月了,热搜都爆了!”
傅隽庭听到助理的话,一时间愣住了。他接过手机,点开那条热搜。热搜下有一张图片,是一张四维彩超单。彩超单上显示,孕23周。
“23周,五个多月了。”傅隽庭心里默默念叨着。
“那段时间他根本没在家,而且也没听说周珈宜跟哪个男人走得特别近。”他皱着眉,自言自语。
“周珈宜家教那么严格,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差不多两个月才同房一次,而且这一年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周珈宜不可能怀孕。”他笃定地摇了摇头。助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傅隽庭,目睹了他脸上情绪的快速转变。
从最初的困惑,到难以置信,再到愤怒,最后又恢复了平静。
他本想说出几句祝福的话,但是看到傅隽庭那阴郁的脸色,便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傅总,我先出去了,有需要您再叫我。”助理小心翼翼地说,然后轻轻地退出了办公室。
傅隽庭坐在办公椅上,浏览着新闻页面,手机不断地弹出新消息,毫无例外都是祝贺的话语。
他打开微信,看到周珈宜发来的消息,眼中立刻涌上一股怒气。
“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傅隽庭直接退出微信,拨打了周珈宜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用力地把手机放在桌上,佛珠停止了旋转,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紧接着,傅母的电话打来了。
“隽庭,我看了新闻,周珈宜真的怀孕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告诉我们,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傅母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傅隽庭抑制住内心的烦躁,回答道:“妈,我还有事要处理,晚点再聊。”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并立即拨通了助理的专线。
“准备车子,我要回半山别墅。”他命令道。
车子很快到达了别墅。
傅隽庭下车后,直接走进了别墅,客厅里只有丁妍和佣人在。
丁妍看到傅隽庭,急忙迎了上来:“隽庭,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隽庭没有理她,而是转向佣人问道:“太太呢?”
佣人回答说:“太太早上提着两个行李箱出门了,说是要去旅游散心。”
傅隽庭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去哪里了?”
“太太没有说。”佣人回答。
傅隽庭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一下周珈宜现在在哪里。”
挂断电话后,他直接上楼,回到了两人的卧室。
他的左腕上的佛珠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往日的冷静此刻被愤怒所取代。
他走进卧室,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怎么连她的东西都不见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这时才注意到,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卧室,现在看起来像一个样板间。
衣帽间里,周珈宜的衣物都不见了。
主卧的洗手台上,她的洗漱用品也消失了。
傅隽庭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阴沉。
“她这是在闹脾气吗?”他低声嘀咕着。
他突然想起了今早,周珈宜扔掉中药的场景。
“原来如此,她肯定是在生气,所以和媒体串通好了。”
“之前她也因为没有孩子,和我闹过脾气,最后不都是不了了之。”他回忆道。
“每次都是她在事后主动求和,这次肯定也不例外,她肯定是在赌气。”
“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回来。”他安慰自己。
“傅家这么有钱,她又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低声笑了笑。
一直被傅隽庭忽视的丁妍,忍不住再次追问:“隽庭,我看到新闻了,珈宜真的怀孕了吗?”
傅隽庭捻了捻手里的佛珠,微微摇头:“没有,只是在闹脾气。”
“周珈宜肯定没有怀孕。”他语气坚定。
“傅家因为孩子的事,没少为难她,如果真的怀孕了,她怎么可能忍这么久不说。”他分析道。
丁妍听到傅隽庭的回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那等她回来,你好好跟她谈谈,你们是夫妻,她这样做,要是被人发现了,有损你和傅家的形象。”
“嗯,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照顾好自己就好。”傅隽庭说着,抬手摸了摸丁妍的发顶。
“知道了。”丁妍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丁妍离开后不久,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总,我查到太太定了今天下午两点的航班,飞往纽约,因为是在飞机上,所以联系不到。”
傅隽庭听到助理的回答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傅隽庭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心口的烦躁慢慢消散,她以往闹脾气都是在国内,这次倒是硬气了。”他低声嘀咕着。
“傅隽庭也不急着把人带回来,只等她气消了,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他心想。
“等她回来后,我再慢慢和她算这笔账。”他低声冷笑。一声。
助理接到傅隽庭的指示后,迅速撤下热搜和新闻,将周珈宜怀孕的消息封锁。傅隽庭随后步入书房,沉浸在工作中,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傅母发现新闻和热搜被撤,立刻拨打电话给傅隽庭。
“隽庭,这是不是你做的?周珈宜现在何处?今晚务必回老宅,我们有话要对你们说。”
傅隽庭揉了揉眉心,声音中透露出疲惫:“妈,这件事您就别插手了,就当没发生过。我还有事要处理,先挂电话了。”
说完,他没有等待母亲的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深夜时分。
傅隽庭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已是凌晨两点。他摘下金丝边眼镜,轻轻按摩着眼睛,从书房走出,回到卧室。
卧室里一片漆黑。
“以前,无论我多晚回家,周珈宜总会在床头留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照亮我的夜晚。”他心中感慨。
“现在,连这点光亮都没有了。”他轻声叹气。
想到这些,傅隽庭感到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可能是因为熬夜吧。”他自我安慰道。
走进浴室,他简单冲洗一番,吹干头发,然后上床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和往常一样。
傅隽庭早上陪丁妍散步,然后去公司。周珈宜的缺席似乎并未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
只是到了15号,与他一同前往照鸣寺礼佛的变成了丁妍。
傅隽庭扶着丁妍,两人缓缓走上台阶。
丁妍气喘吁吁地说:“哎呀,这台阶真高。”
“宝殿里烟气重,你在门口等我吧。”傅隽庭提议。
“没事,医生说适当运动对生产有好处,而且我也想为宝宝祈福。”丁妍坚持。
傅隽庭不想让丁妍失望,便随她去了。
大雄宝殿内,檀香缭绕。傅隽庭跪在蒲团上,目光虔诚。
诵经结束后,两人走出大雄宝殿。丁妍想在照鸣寺逛逛,傅隽庭便陪着她。
两人来到锦鲤池,丁妍看着池中的锦鲤,感叹道:“照鸣寺真大,闻着檀香,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许多。”
“隽庭,以后我想和你一起来礼佛,可以吗?”丁妍期待地问。
傅隽庭正要回答,身后传来住持的声音。
“照鸣寺风光极好,修身养性,施主想来,随时可以。”
住持走到傅隽庭身边,关切地问:“傅总,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傅隽庭微微摇头,轻声说:“多谢住持关心,只是没休息好罢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这位是我的好友丁妍,以后还请住持多多关照。”
丁妍也笑着回应:“住持您好,以后还请您多指教。”
住持回了一礼,然后从僧袍里拿出一枚护身符,递给傅隽庭:“傅氏即将添口,这是寺里的师父们共同为孩子制的护身符,等孩子出生后给他戴上,可以护佑他平安健康。”
傅隽庭下意识地以为是给丁妍的,毕竟她现在住在傅家,还怀有身孕。他刚想递给丁妍,住持却抬手拦下:“傅总,这是给夫人的,别人戴,怕是不妥。”
“夫人?”傅隽庭双眸微眯,眸底满是不解。
丁妍赶紧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或许住持也是看了新闻,才这样说的。”
傅隽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微微点头:“住持费心了,届时我带夫人亲自来寺里感谢。”
说完,他带着丁妍离开了锦鲤池,走出了照鸣寺。
住持站在原地,看着傅隽庭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两人从照鸣寺出来,坐车回半山别墅。
车上,傅隽庭拿出护身符在手里把玩,眉头微微皱起。
“半个多月过去了,周珈宜还是没联系我,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自言自语道。
丁妍忍不住问:“周珈宜是谁?”
傅隽庭叹了口气:“是我的妻子,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丁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了?”
傅隽庭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她以前也这样,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回来。”
他把玩着护身符,皱着眉说:“住持说这是给夫人的……难道周珈宜真的怀孕了?”妍露出吃惊的表情:“怀孕了?这不是喜事吗?”
傅隽庭却摇摇头:“周珈宜不是那种轻易就能怀孕的人,她一直很努力,但始终没有结果。”
丁妍轻声说道:“或许这次真的成功了呢。”
傅隽庭叹了口气:“算了,她如果想回来,自然会回来。”
车子很快驶进傅家的宅邸。傅隽庭小心翼翼地扶着丁妍下车,动作中流露出满满的关怀。
刚踏进客厅,傅母便热情地迎上来:“小妍,快过来坐。”
她拉着丁妍坐在沙发上,满眼的关爱:“你父母可能要等到你生产那天才能回来,如果半山别墅住得不舒服,就搬来老宅,伯母会照顾你。”
丁妍眼中充满感激:“伯母,谢谢你们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孩子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傅母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一切都是缘分,如果当初隽庭娶的是你,那该多好。”
她话锋一转,看向傅隽庭:“隽庭,周珈宜到底去了哪里?你说不用我操心,那你倒是把她找回来啊!还有,她怀孕的消息,为什么又撤回了?亲戚朋友都在问,我该怎么回答?”
傅隽庭坐在旁边,低头捻动手中的佛珠,语气平淡:“傅家的私事,没必要让外人知道。不用去找她,等她闹够了,自己就会回来。”
傅母皱了皱眉,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你那位好媳妇,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让你们结婚。”
傅隽庭抬起头,眼神坚定:“妈,等她回来,让她来找您。夫妻之间的事,私下解决,不要让外人看笑话,傅家丢不起这个人。”
傅母还想说些什么,管家上前一步,说:“夫人,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傅母这才收起不快,拉着丁妍去餐厅用餐。
餐桌上,傅母不停地给丁妍夹菜,临走时,还给她拿了很多补品。
傅母还特意叫住傅隽庭,叮嘱道:“好好照顾丁妍,别让她受委屈。”
傅隽庭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在回去的路上,丁妍看着傅隽庭,打破了沉默:“隽庭,你和伯母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
傅隽庭微微一笑:“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不用多想。我妈对你好,是因为她喜欢你,你不用有压力。”
他给了丁妍一个安慰的眼神,轻声说:“放心吧。”
街边的路灯透过车窗照在傅隽庭的脸上,使他原本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丁妍看着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拨弄着佛珠,整个人显得清冷出尘,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人。
丁妍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意,轻声说:“当初和你分手,是我太冲动了。”
傅隽庭微微一愣,问:“为什么这么说?”
丁妍叹了口气:“你一直礼佛,性格清冷,当时我受不了,觉得你不够浪漫。但现在想来,秦明轩的那些甜言蜜语,根本比不上你的真心。”
傅隽庭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那你现在呢?还喜欢我吗?”
丁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呢,你还喜欢我吗?”
傅隽庭的手指在佛珠上轻轻滑动,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月子中心已经找好了,等你生产完,就能入住。”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丁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还帮我准备月子中心?”
来源:开拓客dlAV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