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帝,究竟是真有其人,还是后人的想象?你说,几千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分明?司马迁那会儿肯定也犯过嘀咕——满朝学者谁都说得头头是道,可真要细打细算,谁敢说一点水分都没有。再说了,那些说法东一块西一块,真假难辨。可偏偏,你会发现,我们这片土地上的记忆,比我们想的要牢
五帝,究竟是真有其人,还是后人的想象?你说,几千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分明?司马迁那会儿肯定也犯过嘀咕——满朝学者谁都说得头头是道,可真要细打细算,谁敢说一点水分都没有。再说了,那些说法东一块西一块,真假难辨。可偏偏,你会发现,我们这片土地上的记忆,比我们想的要牢靠得多,甚至连一些随手刻下的陶片,都藏着答案。
司马迁写《史记》,先放五帝,纯粹是下了决心的。说来也怪,他不信不行,又不能全信。桌上摊着的,是他跑遍神州、和各地老人聊的家常。老人们,说起黄帝啊、尧舜啊,仿佛隔壁村的事。有的说得有理有据,有的则像唱评书——司马迁听多了,心里知道水有深浅,但他还是小心地捡拾那些“最雅正”的版本。说白了,咱这史书开篇,既有理,也有几分人情。
可是你说,五帝那年月,离现在起码四五千年了吧?那点事儿,怎么流水一般传下来了?大家都反应本能,都说“口口相传呗”。可真想一想,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家爷爷的爷爷还能准准记得谁家牛丢了?说得精彩点,也是隔了无数代才传来一个大概。为什么这类古老的故事,在后头还冒出来一套工整讲法?有些古书,看上去字句收拾得一板一眼,像是被谁严严实实地记下来。到底是靠嘴,还是有别的门道?
这就说到一件新鲜事:原来中国的文字,出世比我们猜的要早。不是等到商朝人用龟甲骨头凿字,才有了“书写”,再往前,五帝那会儿地底下就埋着“印记”。三十多年前,在江苏澄湖那里翻出一只良渚陶罐,罐上不像谁家孩子乱画,是真的工整地排着四个字符。不是小猫钓鱼那种乱线条,是专门刻下的,并且有讲头——里头有一点点后来甲骨文的味道。考古人拿着那罐子一头雾水:这不是我们以为的“无字时代”嘛?
接着2003年,嘉兴的一座坟里,石钺上颜料都没褪,居然也是一串细密字符,顺溜地排一条线。仿佛谁家老人,觉得要把自己的名字,或什么事记下来。你拎出来比澄湖的陶器符号,竟还有撞脸的地方。这样的事儿,考古圈里讨论疯了。几千年前,“连字成句”已经会,谁说那代人只会口传呢?
说到山东骨刻文,那些扳手指头算时间的教授,干脆直接宣布:我们能在五帝到商的骨头上,看到点点文字影子。开始是小打小闹,骨块上凿两三个字;越到后头,字多得像账本,有时一下凿百十来个。这不是随手画图,是真有了一套表达方式。古人留痕,未必为了后世考古,但也许真是怕一转身,口口相传的事,隔了几代就全走样了。
还有龙虬庄一批陶片,不早于公元前2200年——尧在位那阵儿。同类的丁公陶片,也就是我们东夷一系的早成文字。李鹏飞那位教授,站在陶片前琢磨半天:这些符号,和商朝甲骨文其实有血缘,不是孤零零的,一条线连下去。你要说,早在五帝那会儿,就有人琢磨:把事儿记下来,以后好交代。这种念头,真不容易,我们现在写日记,其实也像他们一样,不放心嘴巴硬撑。
其实,不止这几处有字,没准后头考古队哪天,翻出更多尘封陶文。甲骨文是大手笔了,但之前,肯定有小打小闹的“初熟文字”。不是一茬茬就能对得上,但逻辑上讲,前有嫩芽,后有参天。荀子都敢说“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一也”,这话有点意思。古人写字的路多,但最终留下来的未必是最早的那一拨。有些符号,像安徽双墩坑出土的六百多个刻符,眼下彻底成了谜,一路走到黑,断在那了。
是啊,你看商朝时,好些甲骨文记载不是随口说的,而是有人写在简牍上一板一眼。商人的日常,离不开这些“册典”。当然,这不是商人独有的习惯。比商还早的夏朝,文献都说,夏桀临亡那会儿,史官拿着图卷逃出国。就算历史抹了灰,叙述里终归提了“典册”二字。你细琢磨,这说明最迟到夏朝,大家就习惯用简牍记录正事了。
更早的呢?龙山时代,陶寺遗址出土两块朱书,那写法,你让当代书法家来,也不过如此。有点意思的是:写字用的是笔,不是刀。说明那年代,已经有人开始用软笔,可能是兽毛也可能竹签,来抄写了。当时的石峁遗址,也见过软笔描画痕迹。字有了、笔有了,再加上方便的竹片木条,这不是简牍初见吗?李学勤那会儿考证,觉得简牍怎么也得在大禹前后发轫。
这些零碎材料合起来看,其实很容易让人动心——想当初,五帝时代的人,未必能像后世那样认字如流,但在最保紧的事或最有纪念的时刻,他们还是忍不住想刻一笔、留个痕。简牍、陶文、骨刻文……这些东西,拦住了时间,帮着传递了一些真心话,甚至误会、甚至心结。
你在翻史书时,会发现那些帝王的名字,似乎都带着某种故事回声:不是空中楼阁,也不是虚无缥缈,而是沿着简牍、碎陶一块一块搭出来的。五帝本纪,也许就是无数老祖宗的叙述加上各地文字的缝合,司马迁叹一句“难言之”,实际上他也知道,这里头有真的,也有吹的,但就是咱们这片土地最深的记性。
再想深一点,我们所谓“文明”到底是什么?是口口相传的家风?还是一笔写下来的事实?司马迁那一代人,已经拿着笔杆子开始跟祖先的声音较劲:相信记载,又不迷信记载。他做的是两头打点,也帮我们立了规矩。但我总觉得,有些事并不需要写得分明。那些远远的小陶罐、刻字骨片,深埋在泥壤下,而我们偶尔翻看,心头一动——原来有人在千年前也怕遗忘,也想留下只言片语。五帝是谁?没准在陶文里,在骨片上,也在每个人临睡前闲话里。
这么一想,再看“史记”第一篇,就有点滋味了。世事常常难说清,但只要愿意多留一笔,说不得下一代翻看时,会觉得:这是真事。还是空的?谁又能敢拍胸脯说得明白?
来源:碧空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