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世纪末到十世纪初,日本模仿唐制的中央集权已经开始松动,贵族之间的土地纠纷越来越多,武士就是在这种局势下诞生的。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是一场谁也没料到的冲突。
时间大约是寛永年间,地点在江户城下的一条偏巷。
一名年轻的中级武士刚从藩邸值勤回来,身上只佩着短刀。
长刀早在进屋时按惯例交到门房保管了。
这会儿天色微暗,街上人不多,他正快步往自家方向走。
转过一条小道,迎面撞上两个喝得脸红的浪人。
话没说几句,对方就动手了。
短短两分钟,局势就定了。
那名武士没有拔长刀——他根本没带。
他靠着胁差,一招一式干净利落,逼退了对方。
整个过程没惊动太多人,但在同僚间传得很快。
那年冬天,关于“佩短刀的意义”在藩内议事中还被提了一嘴。
这场小冲突,其实揭开了一个早就存在的问题。
武士佩刀,不只是为了打仗。
可这事儿要说清楚,还得从头讲。
最早的时候,武士根本不是现在印象里的“刀客”。
那时候打仗靠的是骑射——弓箭才是正经兵器。
九世纪末到十世纪初,日本模仿唐制的中央集权已经开始松动,贵族之间的土地纠纷越来越多,武士就是在这种局势下诞生的。
那会儿的武士,骑马拉弓,身披挂甲,刀只是个备选项,远谈不上“灵魂”。
到镰仓时代,战乱升级,战场开始变得复杂。
最早的刀,也不是后来那种反刃佩戴的打刀,而是挂在腰间、朝下抽的太刀。
长度经常超过一米,挥起来得靠力气。
这种太刀适合骑马砍杀,真正进了巷战,那就显得太笨重了。
慢慢地,打刀取代了太刀。
打刀是反刃佩戴,方便右手快速拔刀出鞘,适合地面战斗。
再后来,又配上了胁差。
这种短刀一般三十到六十厘米长,最初是为了贴身防御,有时候也当工具用。
可谁知道,后来它居然和切腹扯上了关系。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个人——藤原义。
平安时代后期,藤原义在一次追捕中,眼看就要被抓。
他没跑,反而当街剖腹,还把内脏扔向官军。
那种场面,哪怕在现在听起来都够震撼的。
当时的社会风气又崇尚“壮烈”,这举动居然成了“英雄表现”,很多武士开始模仿。
可问题是,那会儿还没有胁差。
藤原义用的,很可能是类似唐代环首刀的那种大刀。
后来真正用于切腹的,是更短的怀刀——不到三十厘米,方便操作。
所谓“十文字切”,就是刀横竖拉两下,肠子全翻出来,死得慢,也“体面”。
可这也太痛了。
于是“介错人”出现了。
切腹者一刀下去,介错人立刻从后面砍断他脖子,帮他解脱。
哪怕是这种残忍的方式,也有规矩——不能砍断得太干净,要留点皮。
到江户时代,甚至出现了“扇子切”:不真切腹,只是往身前一摆扇子,介错人便照规矩动手。
形式,还在。
意义,已经变了。
这时候的武士,早就不是战场上的主力了。
德川幕府统一后,长刀成了武士身份的象征。
佩不佩刀,成了区别武士和平民的标志。
平民连超过两尺的刀都不能带,哪怕再有钱也只能定制漂亮的胁差当装饰。
可佩刀这事儿也有规矩。
进别人家,要卸下长刀。
进屋不卸,是挑衅。
卸了长刀,身边就只剩胁差了。
这时候,胁差就不只是装饰了,而是真正的“命根子”。
那个时代,街头械斗不少。
特别是江户中期以后,武士多住在城市,巷子狭小,房屋密集,长刀根本施展不开。
很多流派都发展出专门的“小太刀术”,就是为了在室内和街巷中应对突发情况。
也不是所有武士都佩双刀。
穷一些的,只能带一把打刀。
比如后来在日剧《猫侍》里被演绎的那个角色,据说原型就是当年因家道中落,只佩一刀但剑术极高的浪人。
不过佩双刀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有。
史料里比较早提到双刀赏赐的,是丰臣秀吉。
那是十六世纪末,他赏赐高口秀胜一对带金箔朱漆刀鞘的双刀。
那时候,双刀才开始成为权力的象征。
可再往后,佩双刀的意义就越来越重身份、轻实用。
武士多半是文职,哪还能天天带着兵器?可刀不能不戴,规矩是规矩,身份是身份。
有些武士每天上藩邸,坐在帐前处理文书,腰间却还别着一长一短。
有人问过,一位老武士只回了一句:“这是我的脸。”
这种话,放在今天可能听着奇怪。
但那会儿,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说到这,其实也差不多了。
武士佩双刀,从一开始是实战需要,后来变成身份象征。
胁差从工具变成防身,最后又和切腹仪式挂上钩。
每一步变化,都不是随便来的,都有它背后的那段历史。
明治维新以后,佩刀被明令禁止。
旧武士们把刀封进木盒,藏进壁龛。
有人在日记里写了一句:“从今往后,只能梦里再见。”
参考资料:
宫本义明,《日本武士道文化史论》,东京大学出版会,2009年
小川清,《江户时代的武士生活》,岩波书店,1998年
山本七平,《日本人的精神结构》,中央公论新社,1971年
佐佐木诚,《日本刀的历史与技艺》,讲谈社,2015年
来源: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