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六十万大军尚未出征,将领却五次上书索要田宅池苑,朝堂震动,军心狐疑。秦始皇面色沉重,虽觉心疼,却只能默许。他知,这“坏习惯”背后藏着更深的算计。王翦到底在布什么局?战未启,局已成。
《——【·前言·】——》
六十万大军尚未出征,将领却五次上书索要田宅池苑,朝堂震动,军心狐疑。秦始皇面色沉重,虽觉心疼,却只能默许。
他知,这“坏习惯”背后藏着更深的算计。王翦到底在布什么局?战未启,局已成。
咸阳宫中静得诡异。帷幔低垂,灯火如豆。那夜,秦王政手中所握的,不只是军报,更是一场统一战争的命运走向。
李信兵败楚地的消息传来,像一瓢冷水,泼灭了秦国上下的狂热情绪。郢陈再叛,项燕重整楚军反扑,战线倒卷三百里,秦军伤亡惨重,锐气尽失。这是秦国灭六国进程中,第一次遭遇重大挫折——且是在楚这个对手身上。
楚地与他国不同。地形险恶、兵民悍勇,楚人习水战,长山道,深谙游击与伏击之术。秦国以锐速破韩、魏、赵,但楚不能以常理待之。
朝堂之上,群臣争议不断。有人主张暂缓攻势,有人主张更换统帅,也有人甚至建议改道攻齐,避开楚地。但所有方案,都绕不过一个名字——王翦。
这个沉默多年的老将,一直被视为秦军最稳的一张底牌。他在灭赵之战中挫平李牧,在攻燕之役中直抵辽东,魏国之役也由他一战而下。功成之后,他主动告老,不恋权位,退居频阳封地。
但如今,这场关乎统一的持久战需要他。
秦王政决定亲赴频阳。这不是礼节性的召见,而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劝说。王翦的老宅不大,庭前杂草丛生。他未出迎,仅在门前候见,未换甲胄,仅着粗布布衣。两人无言许久,只以目视对。秦王最终开口:“将军,可出兵伐楚?”
王翦不答,只问:“陛下欲遣我,能动几人?”秦王沉吟道:“三十万。”王翦微微摇头:“不足。”再问:“四十万?”王翦依旧摇头。
最终,他平静地抬眼,说出六字——“非六十万人不可。”
六十万。这几乎是当时秦国兵力的一半。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拖延之策。王翦历经百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楚地难打,不能快打,唯有重兵压境、寸寸为营,才能胜之。
秦王没有立刻回应。气氛沉重到极点。他没有发怒,没有质问。只是默默离开,登车而返。
次日,王翦尚在老宅,朝廷已下诏——六十万兵马,全数调拨,听王翦节制。
朝野震动。此令一出,反对者甚众。有人言:“王翦老矣,贪兵求稳,不堪大任。”也有人讽刺:“老将出征,尚需六十万,恐非战也,是自保。”但王翦不辩,不怒,不答。
他未回咸阳,不入宫门,仅驻军于灞上,亲自点兵。
灞上营中,第一道军令便震慑四方:副将二十人,粮运官三十人,战马八千,筹粮六月,战线分三步展开,先锋绕郢中,主力取江陵,后援断水陆补线。
这是王翦式的节奏。慢,但绝不拖;沉,但不空等。**在他手下,六十万军并非一股洪水,而是一条条绵密铁索,缓缓收拢,把整个楚地包围。
选将时,他没有启用亲族,也未任用朝中之人,而是从秦赵旧战中亲历沙场的老卒中点调心腹。这些人懂王翦节奏,知其布阵章法。
营中将士虽疑惑于庞大兵力,却不得不服于王翦的部署。没有多言,也无训话,命令如雪片般落下。白日修堑道,夜间点火排营,数万铁骑每日绕营五里演阵,分不清是真备战,还是诱敌。
从灞上开始,王翦的战争,不止是兵力的较量,而是时间的对赌。
此时的王翦,虽鬓白如霜,步履沉稳,但每一次出营巡视,神情冷冽如旧,无人敢轻语半句。
谁都明白,这不是一个垂暮老将的余热之战,而是一个真正的战略家,为整个秦国,打一场无可退让的胜负。
就在大军列阵完毕,出征在即时,王翦忽然提出一项请求。
他差人直奔咸阳,送上一道亲笔奏章。内容只有一句:请赐良田百顷、美宅三座、园林两处、池苑若干,用以安置子孙后人。
秦王政接报,先是愕然,后面无表情。次日,批复:准。
未曾料到,第三日,王翦再次上表:请赐奴仆五十,牛马百头,以供农事。
再准。
第四日,请扩建宅第,修筑宅墙,再准。
第五日,仍来:请秦王赐以近郊温泉地一处,供后人养老之用。
五日五请,件件具体,细致入微。朝中议论已达沸点,不少官员私下称其“贪而无厌”,甚至有人劝谏秦王撤职,另选将领。
秦王只一笑。笑意不深,却带几分无奈。他明白王翦的用意。
此时,六十万大军在王翦掌控之中。若他心生异志,局势立即崩盘。可王翦并未索封侯、未提高官厚禄,只一味讨“宅田池苑”,反显无欲。
第五封奏章中,王翦写得清楚:
“臣老矣,无求于朝。惟求一安宅,庇子孙于后,不为他图。请明主察之。”
这句话打动了秦王。他知王翦意在自明,索求看似“坏习惯”,实为“安心剂”。一个手握六十万兵权的老人,用最笨的方式让君主放心——只爱田宅,不爱权位。
军中将领初不解,渐渐明白。有老卒悄声议论:“老将真高。”也有年轻士兵感叹:“不愧是王翦。”
营内风声渐稳。王翦未回应外界,只安排兵事如常。演练依旧,排兵未乱,粮草调运、行军布线、辎重编队,条理分明,一丝不乱。
他巡视不言,冷眼观察。副将报告请示,他仅点头或摇头。出征前夕,无酒、无宴、无言辞激昂,只有兵车震动、马蹄钉地的整肃声响。
第六日,王翦写下最后一道军令:明日出兵,目标楚地,阵列不变。
无人欢呼,士卒默然点头。六十万人整军列队,沿江布阵。
他从未解释过那五封奏章的动机。也无需解释。
将军走在前方,背后是旌旗万里、兵马滚滚、甲光耀日。
灞上出征已定,六十万人马整装列阵,秦军旌旗如林。出兵日清晨,王翦未骑高马,仅着青袍立于军前,双目紧锁楚地方向。无人敢语,大军静若止水。
兵分三路,自汉水西岸分列推进。王翦亲率中军主力,副将蒙武配翼左右。入境不战,仅占高地,构筑营垒、屯兵待敌。
三月过去,无一交锋。楚军频探,尝试扰扰突袭,却屡遭拒战。王翦命全军坚壁不出,闭门谢敌,断绝短兵接触。
士卒躁动,将领疑问,营中流言四起。有人言将军畏战,有人窃议“莫非年迈生怯?”蒙武亦曾上奏建议小试锋芒,被王翦否回。
他亲巡营地,只视阵形,不言兵法。
夜间,士卒围火,传出低语。王翦却每日准时起身,巡视三军、阅点粮秣、调整骑步路线。副将交图,他略扫一眼,仅以手指一处、点头即退。
楚军不解秦军意图,多番探兵遭杀回。王翦严命守将“不准追敌百步之外”。
所有前线守卒如磐石般沉默不动。一次楚军以千骑佯攻中营,秦军未回击,反而调后两营增援粮草线路。敌不知虚实,只能暂退。
半年之内,秦营如铁桶密布,楚将项燕再不敢冒进。
这一年,风声紧,军心静。六十万秦军在战场上被“困住”,却从未崩溃。粮道绵延千里,每十日一次补给。王翦调配粮草如行云流水。
九月之后,王翦命大军突然调整阵型,将主营南移三十里。楚军未及察觉,战阵已完成二次布防,围楚王城三面。
他用了一年时间,把楚国军心与国力熬干。
十月初一,王翦升高台观阵,身后站蒙武与数名宿将。天未明,营中传出三响鼓声。全军齐起,兵刃齐鸣。
破营、出击,一举发兵三十万。
楚军毫无准备,被秦骑切断中军、步卒压制主阵。项燕奋力死战,但三日后力尽被斩,楚王负芻逃亡至郢。
战局至此翻盘。王翦未进城,仅派偏将穷追楚王主力,自率三军稳守城外围。他稳扎稳打,步步紧逼,用战术压缩楚军生存空间。
郢地陷落,王翦遣人缚送楚王。秦王接报时,仅一语:“功成。”
未有吹角号角、未有班师大宴,王翦率六十万秦军缓缓北归。
楚灭之日,秦王下令全朝迎贺,设三日大宴于阿房宫。却见将军未归,王翦仅遣使者入咸阳复命,自身转回频阳旧居。
将士各归所属,战甲卸尽。六十万军队不曾一人叛乱,不曾一起哗变。整个军权收归秦廷,未留半点余威。
王翦返回乡野,住旧宅,田中播种,池边垂钓。他拒绝朝见,辞官不复任。诸侯尚未尽灭,然他未再入军。
朝中仍有传言提起战前索赐之举。有人质疑“贪”,有人窃议“谋”,甚至有人请求彻查其田业来由。秦王政仅答一言:“彼已归田。”余者不得追问。
王翦已无爵位,仅保昔日所赐园宅与地。
他每日耕地,时引家童修渠、整畦,或听牛鸣犬吠,闲坐池边观云。
春来,柳绿初生,孙辈在池边放鹤。他站在田头,衣袖沾泥,神色安宁。旁人提及战功,他未应答。
曾经那五次请赏,如今散落在宅地田垄之间。他无言回首,也不再多言解释。
有人来访,欲撰王翦列传,他未拒也未允,仅遣人送一杯清茶。门前青石台阶早被踏平,桃树斜枝探入篱下。
田宅之内,曾经的“坏习惯”如今被证实——非贪,非计,仅为退路清明,表明心迹。
那五封奏章,变成一道“安君之术”的桥梁。
后人记下那段旧事,却未能解透其中复杂。
战时,他重如千钧。归来,他轻如飞羽。王翦一生,极盛之功,却选择用最古老的方式结束:归田,闭口,不争。
来源:百年战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