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改变世界的照片:凝固汽油弹女孩与跨越半世纪的作者之谜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20 19:42 3

摘要:1972年6月8日,越南南部村庄上空掠过南越空军的战机。随着凝固汽油弹的爆炸声,一群浑身烧伤的儿童在公路上狂奔,其中9岁女孩潘金福(Kim Phuc)赤裸着被烧烂的皮肤,双臂张开,表情扭曲。这一瞬间被定格成一张名为《凝固汽油弹女孩》的照片,成为20世纪最具冲击

1972年6月8日,越南南部村庄上空掠过南越空军的战机。随着凝固汽油弹的爆炸声,一群浑身烧伤的儿童在公路上狂奔,其中9岁女孩潘金福(Kim Phuc)赤裸着被烧烂的皮肤,双臂张开,表情扭曲。这一瞬间被定格成一张名为《凝固汽油弹女孩》的照片,成为20世纪最具冲击力的战争影像之一。它不仅让摄影师尼克·乌特(Nick Ut)拿下普利策奖,更化作反战运动的图腾,刺痛着全世界的良知。

然而五十年后,这张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照片,却因一场纪录片的上映陷入罗生门。有人声称,按下快门的人并非尼克·乌特,而是一个从未被历史记住的越南自由摄影师。真相究竟如何?这场争议背后,藏着媒体史的暗角、战争创伤的余波,以及重建历史记忆的艰难。

照片中央的女孩潘金福,在凝固汽油弹袭击中全身65%烧伤。她的后背皮肤几乎碳化,双臂因剧痛僵直,一路哭喊着“太烫了!我要死了!”幸运的是,拍摄这张照片的美联社记者尼克·乌特立刻用毛毯裹住她,拦下军车送往医院。经过17次手术和14个月治疗,这个曾被医生断言活不过三天的女孩奇迹般存活。

但活下来只是痛苦的开始。成年后的金福坦言:“我曾痛恨这张照片,它让我在全世界面前赤身裸体。”在越南政府安排下,她成为国家宣传工具,每天接待外宾重复讲述伤痛经历。直到1992年借道加拿大寻求庇护,她才逐渐与照片和解,成立基金会帮助战争受害者。“现在我知道,这张照片让人类记住了战争的代价。”2023年,她与白发苍苍的尼克·乌特在公开场合拥抱,称他为“用相机拯救我生命的哥哥”。

2025年1月,圣丹斯电影节首映的纪录片《The Stringer》投下一枚炸弹:片中82岁的越南老人阮清玉(Nguyen Thanh Nghe)对着镜头说:“那张照片是我拍的。”据他描述,当时作为NBC新闻组的司机,他带着借来的相机偶然拍下场景,随后以20美元将胶片卖给美联社西贡分社。而时任图片主编霍斯特·法斯(Horst Faas)为扶持年轻摄影师尼克·乌特,将功劳转给了他。

支持这一说法的关键证人,是美联社前图片编辑卡尔·罗宾逊。这位拄着拐杖的八旬老人在电影节现场哽咽:“法斯曾私下告诉我真相,但我签了保密协议。现在我必须说出实情。”纪录片团队还展示了一份法国法证机构INDEX的报告:通过弹道轨迹模拟,他们认为乌特当时所处的位置无法拍到金福正面奔跑的经典角度。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首映式上,观众为阮清玉起立鼓掌,社交媒体涌现“改写历史”的呼声。但美联社次日紧急声明:“经过内部调查,我们确认尼克·乌特始终是唯一作者。”他们指出,INDEX的分析忽略现场爆炸导致的站位变动,且关键当事人法斯早在2012年去世,所谓“交易细节”纯属孤证。

这场争议犹如历史侦探剧,每个细节都充满矛盾:

- 设备之谜:尼克·乌特坚称使用美联社配发的Leica M3相机,但阮清玉展示的“原版底片”边缘编码显示出自日本产Nikkormat机型——这种机型当年在越南极为罕见。

- 时间线冲突:美联社发稿记录显示,照片从拍摄到全球发布仅间隔3小时,符合战地记者工作流程。但阮清玉声称他当天下午才将胶片送到分社,时间上存在两小时缺口。

- 沉默的半个世纪:面对“为何隐忍五十年”的质疑,阮清玉解释:“越战后我因‘为西方媒体工作’被关进再教育营,出狱后不敢发声。”但越南政府档案显示,他所述的关押时段与实际政策存在出入。

更耐人寻味的是,曾与乌特共同报道越战的彼得·阿内特(Peter Arnett)公开作证:“我亲眼看到乌特跑向孩子们,他脖子上挂着三台相机。”而纪录片中出现的其他战地记者则反驳:“当时至少五组摄影师在场,根本分不清谁拍了什么。”

争议早已超越“谁按了快门”的技术问题,演变成关于话语权争夺的隐喻。

支持阮清玉的学者加里·奈特指出:“越战报道长期由西方媒体主导,许多越南籍摄影助理、翻译的贡献被系统性地抹除。”这种“殖民式署名”现象确实存在——比如著名照片《西贡枪决》虽由美联社记者亚当斯拍摄,但帮他确定抓捕地点的越南线人从未被提及。

但尼克·乌特的支持者反击道:“乌特本就是越南华裔,14岁就加入美联社做暗房学徒,他的成长故事恰恰证明亚洲摄影师的崛起。”法律层面,美联社出示的1972年发稿单、底片冲洗记录等原始档案均标注乌特为作者,而阮清玉至今未能提供原始底片。

作为风暴中心的潘金福,则发表声明怒斥纪录片“利用我的苦难编造谎言”。她在《纽约时报》撰文回忆:“爆炸后我意识模糊,但记得有个穿卡其色马甲的年轻人(乌特的标准装束)给我裹上毯子。如果是阮先生救了我,为什么五十年间他从未联系我?”

这场争议或许永远无法得出定论。随着亲历者相继离世,物质证据逐渐湮灭,剩下的只有流动的记忆碎片。但值得深思的是:为何在照片诞生半个世纪后,人们突然迫切想要改写它的起源故事?

一方面,这反映着数字时代对“英雄叙事”的解构冲动。当摄影大师的光环被AI修图、社交媒体滤镜祛魅,公众更愿意相信历史由无名者创造。另一方面,越南战争尚未愈合的伤口仍在渗血——这个国家至今保留着15万吨未爆炸弹药,每年仍有上百人伤亡。当年轻一代试图理解祖辈的创伤时,那张照片早已不是简单的新闻图片,而是化作了民族伤痛的图腾。

正如历史学家玛丽莎·泰勒的评论:“我们争夺照片的版权,本质上是在争夺解释战争的权力。尼克·乌特代表西方视角下‘拯救者’的自我感动,阮清玉则象征着被遮蔽的本地叙事。但真正的胜利者永远是战争本身——它总能找到新方式来分裂活着的人。”

如今,82岁的尼克·乌特仍在洛杉矶经营照相馆,橱窗里挂着那张改变他一生的照片。阮清玉则在河内郊区种菜养鸡,屋里堆着泛黄的旧相机零件。潘金福的基金会办公室里,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照片被挂在入口处,下方刻着一行小字:“记住历史,但不要被它囚禁。”

或许正如摄影评论家约翰·伯格所言:“伟大的战争照片都有双重生命——作为事实的瞬间,它属于拍摄者;作为集体记忆的载体,它属于全人类。”当越南小学生指着教科书上的《凝固汽油弹女孩》问“这是谁拍的”,老师们的答案可能各不相同。但所有人都会告诉孩子:这张照片证明,有些疼痛永远不会消失,就像有些真相永远在风中飘荡。

来源:雕刻时光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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