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之华:在革命烽火中淬炼的生命绝唱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27 19:30 2

摘要:1924年的上海,初夏的风裹挟着黄浦江潮湿的水汽,吹进慕尔鸣路甲秀里的一栋石库门建筑。这是中共中央上海执行委员会的秘密驻地,此刻,一间陈设简陋的房间里,25岁的瞿秋白正俯身案前,笔尖在文稿上飞速移动,油墨的清香与窗外飘来的梧桐叶气息交织在一起。门被轻轻推开,一

1924年的上海,初夏的风裹挟着黄浦江潮湿的水汽,吹进慕尔鸣路甲秀里的一栋石库门建筑。这是中共中央上海执行委员会的秘密驻地,此刻,一间陈设简陋的房间里,25岁的瞿秋白正俯身案前,笔尖在文稿上飞速移动,油墨的清香与窗外飘来的梧桐叶气息交织在一起。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浅蓝色布衫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刚整理好的文件,她便是瞿秋白的新婚妻子杨之华。

“秋白,这是江浙地区党组织汇总的工人运动情况,你看看是否需要补充。”杨之华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目光落在瞿秋白身上时,带着几分对革命前辈的敬重。瞿秋白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却有神,他接过文件,仔细地阅读起来。彼时的瞿秋白,已是党内知名的理论家和翻译家;而杨之华则是浙江妇女运动的先驱,在萧山衙前领导过农民运动,带着一身革命实践的热忱来到上海,渴望在更广阔的革命舞台上贡献力量。

他俩的初次见面,始于上海大学。此时的瞿秋白,是社会学系主任,杨之华则是一名学生。瞿秋白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知识渊博,他讲课的时候,听课的学生挤满了整个教室,有的人还爬在了窗台上,甚至其他老师也挤进来听课。慢慢地,瞿秋白与杨之华熟络起来,瞿秋白还做了杨之华的入党介绍人。

后来,瞿秋白负责指导各地党组织的工作,杨之华则专注于妇女运动和工人运动的组织协调。每次讨论工作,瞿秋白总能以清晰的理论逻辑梳理复杂的革命形势,用通俗的语言将马克思主义原理与中国实际结合,这让有着丰富实践经验却苦于理论提升的杨之华深受启发。一次,他们在分析上海丝厂女工罢工失败的原因时,杨之华结合自己在浙江组织农运的经历,提出“要注重发动女工的阶级意识,同时解决她们最迫切的生存需求”,瞿秋白当即肯定了她的观点:“之华同志,你的观察很深刻,革命不是空中楼阁,必须扎根在群众的实际需求里,你这是把理论真正用到了刀刃上。”

随着交流的深入,两人不仅在革命理念上高度契合,更在精神层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瞿秋白出身书香门第,却因家道中落尝尽人间冷暖,过早地看透了旧中国的腐朽;杨之华则成长于浙江萧山的一个开明家庭,却因目睹封建礼教对妇女的压迫,早早立下了“打破旧世界,建立新社会”的志向。他们都对旧中国的苦难有着切肤之痛,都对共产主义理想有着坚定的信仰,这份共同的追求,让两颗年轻的心逐渐靠近。

然而,此时的杨之华,正处于人生的重要转折期。她此前与沈剑龙有过一段婚姻,虽育有一女,但因两人在革命理想上的分歧日益扩大,感情早已出现裂痕。瞿秋白的出现,让她看到了真正的革命伴侣应有的模样——不仅是生活中的相互扶持,更是革命道路上的共同前行。而瞿秋白也被杨之华的勇敢、热情与智慧深深吸引,在与她的相处中,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力量。

1924年11月,在征得沈剑龙的理解与同意后,杨之华与沈剑龙在上海和平离婚。随后,瞿秋白、杨之华与沈剑龙三人共同签署了一份声明,刊登在上海《民国日报》上,公开宣告离婚与结婚的消息。这份声明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却也彰显了他们冲破封建礼教束缚、追求自由与真理的勇气。

不久,瞿秋白与杨之华在上海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婚纱礼服,没有宾客满堂,只有几位党内同志前来祝贺,桌上摆着一碗面条,象征着“长长久久”。 当然,前夫沈剑龙还曾亲自到场祝贺。瞿秋白握着杨之华的手,郑重地说:“之华,从今天起,我们不仅是生活中的伴侣,更是革命路上的战友。无论未来遇到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绝不退缩。”杨之华含泪点头,将头轻轻靠在瞿秋白肩上,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他们充满希望的脸庞。

婚后的生活,是革命与爱情的交织。他们住在上海虹口区的一栋普通民居里,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两个木箱,几乎没有其他家具。瞿秋白白天忙着处理党中央的工作,晚上则伏案写作,翻译《国际歌》歌词、撰写《中国革命中之争论问题》等文章,常常到深夜;杨之华则一边协助瞿秋白整理资料、抄写文稿,一边积极开展妇女运动,组织上海的女工成立“妇女解放协会”,为她们争取平等的工作权利和教育机会。

1924年冬,上海的天气格外寒冷,党组织安排杨之华负责协助瞿秋白整理共产国际的文件翻译工作。为了保密,他们常常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工作,一盏煤油灯照亮两张并排的书桌。有一次,瞿秋白因连日劳累咳嗽不止,杨之华默默煮了一碗姜汤端到他面前:“秋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保重。”瞿秋白接过姜汤,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他看着眼前这个细心又坚韧的女子,轻声说:“之华,谢谢你。在革命的道路上,能有你这样志同道合的同志并肩作战,是我最大的幸运。”

1925年5月,五卅运动爆发。上海南京路的枪声响起后,瞿秋白立即投身到运动的领导工作中,他起草宣言、发表演讲,号召广大工人、学生和市民团结起来,反抗帝国主义的侵略与压迫。杨之华则深入到上海的各个工厂,发动女工参与罢工游行。

有一次,她在杨树浦的一家纱厂组织女工集会时,遭到巡捕的追捕,她带着几名女工躲进了一条狭窄的弄堂,直到深夜才冒着大雨回到家中。瞿秋白看到她浑身湿透、脸上还有擦伤,心疼地为她擦拭雨水,杨之华却笑着说:“秋白,没事的,只要能让更多的女工站起来反抗,这点苦算不了什么。”那天夜里,瞿秋白在日记中写道:“之华的勇敢,让我更加坚信,中国的妇女必将成为革命的重要力量,而她,就是这力量中最耀眼的一束光。”

五卅运动后,革命形势日益严峻,帝国主义与反动军阀对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镇压愈发残酷。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大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遭到逮捕和杀害,上海陷入白色恐怖之中。瞿秋白作为党中央的重要领导人,被反动派列为重点追捕对象,党组织决定安排他转移到武汉。

离开上海的前一天晚上,瞿秋白和杨之华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气氛格外沉重。杨之华将一件缝有夹层的棉衣交给瞿秋白,里面藏着党的机密文件:“秋白,路上一定要小心,我会在这里继续坚持工作,等你回来。”瞿秋白紧紧抱住杨之华,声音有些哽咽:“之华,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相信党,相信革命一定会胜利。”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瞿秋白便乔装成商人,在交通员的护送下离开了上海。站在窗前看着瞿秋白远去的背影,杨之华强忍着泪水,在心里默念:“秋白,一定要平安,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抵达武汉后,瞿秋白担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参与领导了大革命时期的重要工作。他在武汉撰写了大量文章,揭露蒋介石反革命政变的真相,号召全国人民继续坚持革命斗争。而杨之华则留在上海,在敌人的严密监视下,秘密开展党组织的恢复工作。她冒着生命危险,多次深入到被破坏的党支部,联系失散的党员,重建党的秘密交通线。有一次,她在与一名党员接头时,被特务发现,她机智地将藏在身上的党员名单吞进肚子里,虽然遭到特务的严刑拷打,却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最终在组织的营救下得以脱险。

1927年8月7日,八七会议在汉口召开。瞿秋白在会上代表党中央作了《中国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告全党党员书》,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经验教训,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会议结束后,瞿秋白被选为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主席,承担起领导中国革命的重任。此时的中国革命,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瞿秋白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日夜操劳,制定工作计划,派遣干部到各地组织武装起义,试图挽救革命的危局。

而远在上海的杨之华,也时刻关注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她通过秘密交通线,不断将上海地区的敌情和党组织的工作情况传递给党中央,为瞿秋白的决策提供参考。1928年6月,中共六大在苏联莫斯科召开,瞿秋白作为党中央的代表前往莫斯科参会,杨之华也因在妇女运动中的突出贡献,被选为代表一同前往。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是他们革命生涯中难得的一段平静时光。瞿秋白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负责与共产国际的联络工作,同时还在莫斯科中山大学讲授中国革命史;杨之华则进入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系统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同时积极参与国际妇女运动的交流活动。他们住在莫斯科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周末的时候,会一起去红场散步,去莫斯科河畔看风景,偶尔还会邀请周恩来、邓颖超等同志来家里做客,一起讨论中国革命的未来。

在莫斯科期间,瞿秋白还完成了《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等重要著作的撰写,杨之华则根据自己在国内开展妇女运动的经验,撰写了《中国妇女运动的过去与现在》一文,发表在共产国际的刊物上,向世界介绍中国妇女运动的发展情况。这段时光,不仅让他们在理论上得到了提升,更让他们的革命信念更加坚定。

1930年8月,瞿秋白和杨之华奉命回国,此时的中国革命正处于“左”倾错误的影响下,革命根据地和红军面临着严峻的考验。瞿秋白回国后,立即投入到纠正“左”倾错误的工作中,他在中共六届三中全会上,批评了李立三的“左”倾冒险主义错误,恢复了党的正确路线。杨之华则继续从事妇女运动和党的地下工作,她在上海、江苏等地组织妇女成立“赤色妇联”,发动妇女参与土地革命和武装斗争,为红军筹集物资,支援革命根据地的建设。

1931年1月,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召开,王明等人在共产国际代表的支持下,夺取了党中央的领导权,开始推行更“左”的错误路线。瞿秋白因反对王明的错误主张,被排挤出党中央的领导核心,随后被安排到中央革命根据地工作。1

同年11月,瞿秋白离开上海,前往江西瑞金,杨之华则留在上海,继续坚持地下工作。杨之华后来在《回忆秋白》中写道:“深夜11点,秋白离开寓所,我送他到门外。快到弄堂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走了几步,凝视着我缓缓地说:‘之华,我走了!’秋白说:‘我们还会见面的,但是这一次可能等待的时间要长一点。’秋白买了10个本子,说:‘5本我拿着,5本留给你,因为在苏区不好写信了,你写信给我就写到这个本子上,我写在我的本子上,以后我们回来,可以交换着看。’”

抵达瑞金后,瞿秋白担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教育人民委员部部长,负责根据地的文化教育工作。他大力推行扫盲运动,创办了多所列宁小学和红军学校,编写了通俗易懂的教材,让根据地的群众和红军战士能够学习文化知识,了解革命道理。他还亲自到学校讲课,用生动的语言向孩子们讲述革命故事,培养他们的革命意识。在他的努力下,根据地的文化教育事业取得了显著的成绩,许多贫苦农民的孩子第一次走进了课堂,许多红军战士通过学习,提高了政治觉悟和文化水平。

而在上海的杨之华,日子则更加艰难。王明“左”倾错误路线的推行,导致上海的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许多党员被捕牺牲,党的地下工作陷入困境。杨之华在敌人的严密搜捕下,不得不频繁更换住所,有时甚至只能躲在工厂的仓库里或贫民窟中。但她始终没有放弃,依然坚持联系失散的党员,组织秘密斗争。

然而,好景不长。1934年10月,由于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被迫实行战略转移,开始长征。瞿秋白因身患肺结核,身体虚弱,无法跟随红军长征,被留在中央革命根据地,担任中央分局宣传部长,继续领导南方的游击战争。红军长征后,国民党反动派调集了大量兵力,对中央革命根据地进行了疯狂的“清剿”,根据地的形势日益恶化。

1935年2月,瞿秋白等人在向福建转移的途中,遭到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24日,他被当地反动武装保安团发现,突围不成被捕。当时他的化名是林祺祥,职业是医生。4月初,国民党第八师俘获中共福建省委书记万永成之妻徐氏,供出瞿秋白已在长汀县被俘的情报,国民党根据徐氏提供的情况,从被俘人员中找到了瞿秋白,又让被俘的、曾当过收发员的叛徒郑大鹏在暗处指认,证实“林祺祥”确系瞿秋白。

1935年6月18日,这是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日子。敌人见无法从瞿秋白口中获取任何机密,决定对他执行枪决。清晨,瞿秋白被从牢房里带出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从容与坚定。他走到刑场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高唱《国际歌》,歌声嘹亮而悲壮,回荡在长汀的山谷中。到达刑场后,他盘膝坐在地上,对刽子手说:“此地甚好,开枪吧!”随着一声枪响,瞿秋白倒在了血泊中,时年仅36岁。他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对共产主义理想的誓言,为中国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瞿秋白牺牲的这一年,杨之华才34岁,当得到瞿秋白牺牲的消息后,她悲痛万分。由于她此时还很年轻,以至于后来一些同志看她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就给她介绍对象,但她都拒绝了,她说:“我忘不了秋白,他一直活在我心中,永远陪伴着我,我怎么能再去接受别人呢?”

1935年,杨之华被派赴苏联参加共产国际七大,任国际红色救济会常务委员。在苏联期间,她虽暂时脱离了国内的残酷斗争,却仍因与瞿秋白的关联,受到王明宗派势力的暗中打压,不仅被限制参与重要的革命讨论,甚至在生活和学习上也遭遇诸多不公。但她始终坚守信仰,利用在苏联的时间系统梳理中国妇女运动的经验,撰写了多篇关于妇女解放的理论文章,为国际社会了解中国革命贡献着力量,也默默等待着回到祖国、重新投身革命斗争的机会。直到1938年,任弼时到达莫斯科,才恢复了她的组织生活,得已进入东方大学中国部边工作边学习。

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杨之华回国途中,在新疆迪化被盛世才逮捕关押了四年。抗战胜利后,经中共中央营救获释到延安,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的接见。不久,任晋冀鲁豫中央局妇委书记,并赴晋西北参加土地改革。

新中国成立后,杨之华先后担任全国妇联副主席、中华全国总工会女工部部长等职务,继续为妇女解放和国家建设贡献力量。她始终没有忘记瞿秋白,每年都会到瞿秋白的墓前祭拜,向他诉说革命的胜利和国家的发展。1973年10月20日,杨之华在北京逝世,享年74岁。临终前,她嘱咐身边的人,要将她的骨灰与瞿秋白的骨灰合葬在一起,她说:“我和秋白一起参加革命,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死后也要和他在一起,继续陪伴着他。”

参考文献:

[1] 瞿秋白生平传记;

[2] 杨之华生平传记;

[3] 中共早期革命史料;

[4] 瞿秋白史料;

[5] 杨之华回忆录;

[6] 其他网络资料。

来源:谷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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