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试图解释,“若若,你乖些,不过是陪合作商吃顿饭,你想哪儿去了。”
裴宴曾为我穿过艰险的无人区,只为让我能活下去。
可后来他却为了金钱地位,不惜让我去陪那些恶心的老板喝酒。
我彻底明白,我深爱的少年。
早在多年前死在了喜马拉雅的山脉。
而活下来的,是一个利己主义的商人。
“若若,你乖些,不过是陪合作商吃顿饭,想哪儿去了。”
那个深夜,我和彪肥肚圆的男人上了楼。
他抽着烟站在酒店大堂望着我。
几个小时后,前台接到一通电话。
“什么...死人了?
1
“你要我陪别的男人上床?”
裴宴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
试图解释,“若若,你乖些,不过是陪合作商吃顿饭,你想哪儿去了。”
他不知道,我们相识七年,对彼此都太过了解。
这话是真话还是敷衍我的假话,我看他躲闪的眼神就能清楚。
从半年前开始,他不断在赴宴时带上我。
起初我以为是社交礼仪。
可渐渐地,在许多没有女士的场合,他也带上我。
甚至我发现那些男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斥着不怀好意。
两个月前,他带着我再次参加一个商务宴会。
但到了地方,竟然是当地有名的夜场。
裴宴让我敬酒,可对面那个色眯眯的老男人趁机抓我的手抚摸,让我瞬间挣脱怒吼。
却惹来对方的震怒。
阴阳怪气地说,“裴宴,你女人不太懂事啊。”
我拿湿纸巾擦拭着被他摸过的地方,满肚子的气。
正等着裴宴解释,他却冷漠得扫了我一眼,朝对方赔礼后,粗鲁地拽着我去了外面。
第一句话就是指责,“你怎么回事?那个老板对公司很重要,你竟敢吼他!”
我揉着被他拽疼得手腕,不可置信地反问,“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没看到?”
裴宴听后不屑地冷哼,“摸下手怎么了,你以前什么没干过。”
他的话生生刺痛了我。
那段伤心的往事,时隔五年,被他毫不犹豫地挖开,鲜血淋漓。
我伤心地转身跑走。
后来下了好大的雨。
我才想起装着手机的包遗落在了夜场。
好不容易借到路人手机给裴宴打过去。
可却换来他一句,“你有能耐跑,没能耐自己回来?”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我淋着雨,徒步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第二天发烧感冒,他还以为我是装病和他赌气。
第一次我发了好大的火,说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和过去伤害我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般的我,气得一个月没有回家。
直到昨天,他提着许多名牌衣服和包包回来。
一边哄我,一边说自己错了。
那副温柔的面孔。
让我晃了神。
低头时,注意到他锁骨上的崎岖的疤。
2
那是五年前为救我留下的。
彼时我是夜场的陪酒女,他是夜场老板身边的打手。
为了家里重病的母亲,我悄悄利用晚上时间来做兼职。
因为有裴宴的照顾,才让我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存。
可唯独有一次,来了个五大三粗的客人,强行就抓着我按在身下。
我哭喊着求饶时,被经过的裴宴一脚踢开。
这一脚直接将对方身下踢伤。
老板有心保他,但却没有能力。
只因受伤的人是五爷的兄弟,其势力盘根错节在整个帝都。
他抓走了裴宴。
为了救他,我直接报警,竟在回家路上被人绑走。
五爷靠坐在沙发上,手指上夹着雪茄。
朝着我吐出一口白烟,冷声道,“胆子挺大,有命等到警察来救你吗?”
裴宴说伤人的是他,放了我,要杀要剐随他处置。
这话让五爷来了兴趣。
他将我们带上私人飞机,去了最恐怖的无人区。
随后把裴宴扔进一辆车,说他如果能活着穿过那片无人区,就放过我们。
否则,他会送我下去陪他。
一天一夜,我战战兢兢,害怕焦灼充斥着全身。
直到第二天深夜。
一对车灯霎时从不远处亮起。
那天,我看到了救赎的光。
不眠不休的一天一夜,裴宴面色发白,嘴唇破裂,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我冲过去扶起他。
才发现裴宴胸前都是指甲留下的伤口,原来他一直靠着自残逼迫自己清醒。
尽管如此,还对着我笑。
“我说过,我的车技很好,无人区算什么,不会出事的。”
我泪流满面,心里想着一辈子都要和裴宴在一起,哪怕是死。
后来五爷被他的狠劲折服,问他愿不愿意跟他。
裴宴却说,“五爷一向说到做到。”
五爷大笑,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朝着手下扬了扬手。
我看见裴宴松了口气。
回来后,裴宴带着我离开了夜场,靠着他之前的人脉开始创业赚钱。
只为帮我负担母亲昂贵的医药费。
三年后母亲病重离逝,他抱着我安慰,说以后世上还有他会永远爱我。
可如今,竟为了他的生意,让我去做陪酒女。
明明他从前最心疼我做这件事...
“真的只是吃饭,无非聊聊天。”
我抬头看向此时的裴宴。
脑海里冒出一句话。
谁也比不上记忆中的你,现在的你也比不上。
裴宴起身去阳台抽烟时,落在沙发的手机忽然叮的一声亮了。
我低头看去,是一个女人的头像。
备注名:亲爱的老婆。
3
或许是没等到回复,连着又发了好几条过来。
_____阿宴你怎么不理我,事情办妥了吗?
_____我爸爸说了只要你能谈下这笔生意,就答应我们的事。
我太阳穴忽然好痛,愤然起身。
而隔着落地窗玻璃的另一侧,他察觉到我的变化,熄灭烟头进来。
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这一瞬间,我竟发觉自己都不认识他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心里仿佛有巨石压住,隔了好久,我才吐出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
说完不等他虚伪的感谢就回了房。
一头扎进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刚才手机上闪过的文字。
一遍又一遍,狠狠折磨着我。
几天后,裴宴生日,公司为他举办了生日宴。
在这里,我见到了之前来电显示照片上的女人。
原来是宋家的千金宋婉,她见到裴宴十分熟稔地挽过他的手聊天。
彼时我刚从卫生间回来,裴宴没有发现我。
只是亲切地用指尖将她的头发绕过耳后,动作亲昵无比。
一时之间我成了最多余的那个人,孤单单地站在不远处。
这时,裴宴之前的生意伙伴也过来敬酒,宋婉率先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
“几个叔叔也太欺负人了,阿宴被你们灌了多少酒。”
我神情怔愕,她表现得好像一个女主人。
就连对方都打趣说,“婉婉这还没过门呢,就上赶着护夫了,你爸爸要伤心咯,小棉袄这就成别人家的了。”
宋婉红着脸让他们别乱说,可看向裴宴时的眼里满是爱意。
裴宴见此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扶着她,关心地说,“女孩子家家的碰什么酒,对身体不好。”
听到这话,我只感觉喉咙哽痛,四肢无力。
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了,只是不爱我了而已。
对于他爱的东西,永远都是倾心相付。
我默默往后退,回去的路上我接到裴宴的电话。
他声音带着怒气,斥责我又公主病,说今天都没让我陪人喝酒,还不声不响跑了。
听到这里,我只感觉有一股无名的火气,干脆挂断了电话。
裴宴发信息说晚上回来再找我算账。
但他或许正忙着陪宋婉,一夜未归。
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他的衬衫上全是褶皱,还沾了些不知名的痕迹。
我当做没看见到厨房泡咖啡。
昨晚失明到早上,刚正准备补眠,就被他剧烈地关门声吵醒。
“我也懒得跟你再吵,昨天的事就算了,反正你现在对我的生日也不上心,明天就是和王总吃饭的日子,你打扮得好看些,别再丢我的脸!”
他说完仰躺在沙发上,手背放在额头,一副累死累活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通宵加班才这么累。
我低头看了眼厨房垃圾桶。
里面有个精致的礼盒。
4
里面是我早在三个月前就给他定制的劳力士手表,花光了我将近半年直播的钱。
客厅的裴宴没听到我的声音,还不耐烦地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端着咖啡出来,透过白烟缭缭,默然开口,“知道了。”
这几年的执迷不清,是该放下了。
第二天我穿上当年裴宴第一次买给我的白色连衣裙下楼时,本来等得烦躁的他忽然愣在原地。
我问他还记得当初带我离开夜场时说的话吗。
他想到什么神色停滞片刻,随即打断我时间来不及。
我站在后头瞧着他匆忙的背影。
耳边似闪过那个少年的誓言。
“以后有我在,你再也不必低人一等。”
我苦涩一笑。
或许是昨晚的泪流得太多,现在竟再也没有泪意。
等到了酒店餐厅,对方老板看了我一眼,很满意地夸赞裴宴。
但那副态度和语气,显然不是夸赞他的女友有多美。
而是对待一个礼物该有的态度。
全程我饮下一杯又一杯。
我最讨厌喝酒。
裴宴知道。
但每次在这个时候,他就会忽略。
中途他手机响了,眼神示意我好好陪着这几个男人,转身就划开手机出去。
我想到什么,说自己上个卫生间也跟着出去。
走到走廊转角处。
裴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今天能成,明天我就去见你爸...嗯,放心。”
听到脚步声,他霎时转头,看到我的那刻立即挂断电话。
然后笑着问我怎么出来了。
我瞟了眼他黑屏的手机,问他是谁。
裴宴却挽过我的肩膀往前走,然后打发着说是公司的电话。
可我清楚的听着他说要去见家长,结合他之前给宋婉备注老婆。
又在长辈的注视下默认未婚夫妻关系。
我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什么事儿。
哪怕我已然知道,却仍旧抱有那么几分可笑的想法。
毕竟多年的感情,他也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伤害我。
可当他推着我进包间,让我坐到那个彪肥肚圆的男人身边时,那几分想法也消失了。
饭桌上,几人的暗示太过明显,就是让我待会儿送王总上楼。
我忍着那股快从喉咙吐出来的怒吼,灌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裴宴以为又在闹脾气,贴在我耳边说,“懂点事儿。”
我唇角一勾,手中的杯盏都仿佛要碾碎。
最后,裴宴以对方喝醉为由,让我将其送回房间。
成年人的世界,太清楚隐晦的暗示。
我没有动,让裴宴有些下不来台。
他低声催促我。
被我拒绝,可他直接拉过我到一旁。
说,“这个合作商有多重要,还要我再告诉你?”
我望着他利益熏心的眼睛。
低下头,心里的火在这一刻彻底湮灭,“好。”
他此时才挂了笑,将我推到男人身旁。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我看见了站在大堂中央抽烟的裴宴。
就在刚才。
我终于明白,出身陪酒女,又怎能妄想别人的爱。
半个小时后,酒店前台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惊得失声。
“什么...死人了?”
前台挂掉电话,拿起对讲机说,“赶快去6楼!”
裴宴皱眉掐掉烟头,望着电梯的方向。
最后心中泛起的一丝不详之感,让他转身也朝着电梯走去。
602门前,女人手中满手的血。
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额头被高跟鞋敲得鲜血淋漓。
眼前的景象刺痛了他的眼。
裴宴脑子轰隆一声炸响。
来源:中华文化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