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吴国桢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飞机的颠簸,而是因为刚刚破译出的那行字。三年前周恩来交给他的《论语》,原来每一处看似随意的批注,都对应着一个惊天秘密。当密码本最后一页的真相浮出水面,这位国民党高官才明白,为什么当年周恩来说出那句话后,在场的陈立夫会脸色惨白、彻夜未眠
吴国桢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飞机的颠簸,而是因为刚刚破译出的那行字。三年前周恩来交给他的《论语》,原来每一处看似随意的批注,都对应着一个惊天秘密。当密码本最后一页的真相浮出水面,这位国民党高官才明白,为什么当年周恩来说出那句话后,在场的陈立夫会脸色惨白、彻夜未眠。
011949年4月20日,南京。
吴国桢坐在即将起飞的专机里,手里死死攥着那本泛黄的《论语》。
机舱里弥漫着汽油味,他的秘书正在清点最后一批文件。窗外,紫金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这座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马上就要永远告别了。
「部长,还有十分钟起飞。」秘书小声提醒。
吴国桢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中这本书上。书脊处有三道细微的划痕,第47页被折了一个不起眼的角,第23页有16个被圈点的字。这些看似随意的标记,他看了三年都没在意,直到昨晚收拾行李时,才突然想起周恩来临别时说的那句话——
「峙之,关键时刻,这本书能救你一命。」
他的手指摩挲着书页,心跳突然加快。如果这真是一本密码书,那周恩来究竟想告诉他什么?
飞机引擎轰鸣起来,吴国桢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页边有一行极小的铅笔字迹,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子曰:学而时习之。」旁边画了一个圈,圈里有个数字「3」。
第三页,第三行,第三个字。
他快速翻到对应位置,那个字是「危」。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部长,您没事吧?」秘书察觉到他的异常。
「没事,你去前舱待着,我需要安静一会儿。」吴国桢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
秘书离开后,他继续破译。每一个标记都对应着一个字,串联起来是一句话:「危在旦夕速离台岛」。
台岛?他要去的不就是台湾吗?
吴国桢的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秋夜,周恩来把这本书交给他时,眼神里那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当时他以为只是老同学的离别赠礼,现在看来,周恩来早就预见到了什么。
飞机开始滑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解读密码。第二组标记更加隐蔽,藏在一些看似无意的墨点和划线中。这一次,破译出来的内容让他差点叫出声——
「蒋已知你通共证据在陈手中」。
陈?陈立夫?还是陈诚?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自己什么时候通共了?这是诬陷还是警告?但如果是诬陷,周恩来为什么要提前三年告诉他?
除非……除非周恩来知道有人会栽赃陷害。
时间回到1946年深秋,南京。
那是一个阴冷的黄昏,梧桐叶在冷雨中飘落,把石板路染成暗金色。吴国桢坐在外交部的会客厅里,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他在等周恩来。
两人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天津南开学校。那时的周恩来是学生领袖,在舞台上演《一元钱》,台下的女生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而吴国桢只是个刚入学的新生,仰望着这位学长的风采。
谁能想到,多年后他们会以国共两党代表的身份重逢。
「峙之兄,别来无恙!」
门被推开,周恩来走了进来。深灰色的粗布中山装,袖口有些磨损,但身姿依然挺拔。那张脸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纹,但眼神还是那样明亮。
吴国桢站起来,握住他伸出的手:「翔宇,你还是老样子。」
「哪里,都老了。」周恩来笑着坐下,「听说你最近压力很大?」
这句话让吴国桢心里一紧。确实,最近蒋介石对他越来越不满意。上个月因为反对扩大内战,已经被叫去训话两次。党内的强硬派更是把他当成眼中钉,说他是「软骨头」、「投降派」。
「还好。」他勉强笑了笑,「倒是你们,最近学生运动闹得很凶啊。」
周恩来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学生们要的不多,就是和平。老百姓刚从八年抗战的苦日子里熬出来,谁还想打仗?」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是什么?」周恩来打断他,「峙之,你还记得1923年春天吗?我们一起去天津郊外的工厂考察,看到工人住在猪圈一样的棚子里,孩子们光着脚在泥地里跑。你当时说什么来着?」
吴国桢沉默了。他当然记得,他说:「要是以后能从政,一定要让老百姓都过上人样的日子。」
「现在你是外交部长了,做到了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吴国桢脸上。
「翔宇,你不懂……」他苦笑着摇头,「我在政府里说话没什么分量。军方那帮人,恨不得明天就打到延安去。蒋先生表面上说要和谈,心里想的是『三个月消灭共军』。我一个搞外交的,能怎么办?」
周恩来看着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悲悯:「峙之,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吴国桢自嘲地笑了笑,「变成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那种人。」
两人都沉默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周恩来突然说,「陈立夫在收集你的黑材料。」
吴国桢猛地抬头:「什么?」
「他觉得你太软弱,想把你搞下去,换个强硬派上来。」周恩来压低声音,「据我所知,他已经找人伪造了一些你『通共』的证据。」
「这个王八蛋!」吴国桢气得浑身发抖,「我为党国做了这么多事,他们就这样对我?」
「冷静点。」周恩来按住他的肩膀,「现在发火没用,你得想办法自保。」
「怎么自保?去跟蒋先生告状?他会信我还是信陈立夫?」
周恩来沉思片刻,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论语》:「这个给你。」
吴国桢愣了:「这是?」
「一本书而已。」周恩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但关键时刻,它能救你一命。」
那次会面后,吴国桢和周恩来又秘密见了几次面。
地点都很隐秘,有时在南京的小咖啡馆,有时在上海的私人宅邸。每次见面都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
1947年初的一个深夜,两人在南京西郊的一座小茶楼里最后一次见面。
「我明天就要回延安了。」周恩来说。
吴国桢心里一沉:「这么快?」
「国民党已经下了逐客令,不走不行了。」周恩来苦笑,「看来蒋先生是铁了心要打内战了。」
「翔宇,我……」吴国桢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恩来握住他的手,「峙之,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记住一点——保护好自己,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我对时局的一些看法,也许对你有用。」
吴国桢接过信封,手有些颤抖:「翔宇,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会的。」周恩来站起来,「等到和平的那一天,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可是吴国桢心里清楚,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了。
他看着周恩来消失在夜色中,突然有种预感——自己的命运,已经被这个时代的洪流裹挟,再也无法回头了。
回到家,他把信封和那本《论语》锁进书房的保险柜里。他不敢打开信封,怕里面的内容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至于那本书,他翻了翻,除了一些批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也许周恩来只是想让他多读点书,修身养性吧。
接下来的两年,局势急转直下。国民党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南京城里人心惶惶。吴国桢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陈立夫一派不断给他使绊子,说他是「失败主义者」、「投降派」。
1949年4月,解放军兵临长江。蒋介石下令政府要员撤往台湾,吴国桢也在撤离名单上。
临行前夜,他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个信封和《论语》。信封他还是没敢打开,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应该把这本书带上。
直到坐上飞机,他才发现这本书的秘密。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吴国桢继续破译密码。
第三组标记最难找,它们藏在一些看似无意的墨水污渍里。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拼出完整的句子:
「四九年底特务名单你在其中」。
他的心彻底凉了。特务名单?什么特务名单?
突然,他想起去年陈立夫曾经神秘兮兮地跟他说过,要在台湾建立一个「清共」名单,把所有可疑分子都记录在案。当时他没在意,现在看来,自己竟然也被列入其中了。
周恩来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除非共产党在国民党高层有内线。而且这个内线的级别很高,能接触到绝密文件。
想到这里,吴国桢浑身冰凉。如果这是真的,那国民党输得不冤。连自己人都不相信自己人,这样的政权怎么可能长久?
他继续往下破译。密码越来越复杂,有些甚至要结合上下文才能理解。但每一条信息都像一把刀,刺进他的心里:
「你的秘书是陈的人」
「保险柜密码已泄露」
「离台时带走美金」
「记住南开精神」
看到最后这句话,吴国桢的眼眶湿了。南开精神——「允公允能,日新月异」。这是他和周恩来的共同记忆,是他们年轻时的理想。
可是现在,理想已经被现实碾得粉碎。
飞机开始下降,台北已经在望。吴国桢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另一个牢笼。在那里,他要时刻提防陈立夫的暗算,要在蒋介石的猜疑中如履薄冰。
但至少,他还活着。
他翻到《论语》的最后一页,那里有一段话被用红笔重重地圈了起来: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旁边有周恩来的批注:「峙之共勉」。
吴国桢明白了。周恩来是要告诉他,在乱世中,要学会保护自己,但不要放弃心中的正义。
飞机轰鸣着降落,轮胎与跑道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在这时,他的衣袋里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那个秘密通讯器。
他小心地取出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发信人署名「翔宇」。
吴国桢的手指颤抖着打开信息,瞳孔骤然收缩——
上面只有十二个字,却让这位见惯风浪的政治家瞬间冷汗直流……
那十二个字是:「陈立夫今晚行动,速往美领馆」。
吴国桢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今晚?就是今晚?
飞机已经停稳,舱门打开,台北潮湿的空气涌进来。他看到机场上站着一排穿黑衣的人,为首的正是陈立夫的心腹张维良。
「吴部长,欢迎来台北。」张维良皮笑肉不笑,「陈部长特意安排了住处,请跟我们走。」
这哪里是接待,分明是软禁!
吴国桢强作镇定:「多谢陈部长好意,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这可由不得您。」张维良的笑容消失了,「蒋先生有令,所有从大陆来的官员都要集中安置,这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虎视眈眈。
吴国桢心里明白,一旦跟他们走,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他悄悄把《论语》塞进大衣内袋,脑子飞速转动。
「我需要先去趟洗手间。」他说。
张维良狐疑地看着他:「飞机上没有洗手间吗?」
「飞机上的坏了。」吴国桢捂着肚子,装出痛苦的样子,「可能是晕机,实在憋不住了。」
张维良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回,派两个人跟着。」
机场的洗手间在候机楼里,吴国桢快步走去,两个黑衣人紧跟在后。他推门进去,立刻掏出通讯器,给美国领事馆发了条信息:
「我是吴国桢,有紧急情况求助,半小时内到。」
然后他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撕纸的声音。他把通讯器拆解,冲进了马桶。
「吴部长,您好了没有?」门外传来催促声。
「马上!」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出去。
两个黑衣人狐疑地看着他,其中一个还进去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
回到停机坪,张维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吴部长,该走了。」
就在这时,一辆挂着美国国旗的黑色轿车呼啸而来,在他们面前急刹车。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吴先生,我是美国领事馆的威尔逊,奉总领事之命来接您。」
张维良脸色大变:「什么意思?吴部长是中国官员,跟你们美国人有什么关系?」
威尔逊掏出一份文件:「吴先生在大陆期间一直负责中美外交事务,我们有很多未完成的工作需要交接。这是国务院的公函。」
「这……」张维良一时语塞。他不敢得罪美国人,但陈立夫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
吴国桢趁机说道:「张处长,我先跟威尔逊先生去一趟,晚上再去陈部长那里报到。」
「不行!」张维良急了,「陈部长说了,必须……」
「必须什么?」威尔逊冷冷地打断他,「难道台湾当局要阻止中美外交往来?」
这顶大帽子张维良可不敢接。他咬咬牙:「那请吴部长尽快回来。」
吴国桢二话不说,钻进了美国人的车。车子发动,扬长而去,留下张维良在原地跳脚。
06美国领事馆位于台北市中心,是一栋三层小楼,四周有海军陆战队把守,固若金汤。
总领事麦克阿瑟(不是那个五星上将)亲自接待了吴国桢:「吴先生,周恩来先生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吴国桢愣了:「您认识周恩来?」
「当然。」麦克阿瑟笑了,「1946年马歇尔将军调停国共冲突时,我是他的助手。周先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是个真正的外交家。」
原来如此。吴国桢这才明白,周恩来早就为他铺好了后路。
「不过,」麦克阿瑟话锋一转,「我们不能无限期地保护您。您必须想办法自救。」
「我明白。」吴国桢从内袋掏出《论语》,「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这本书看完。」
麦克阿瑟安排他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吴国桢关上门,继续破译密码。
5月1日?那就是十天后!
吴国桢倒吸一口凉气。陈立夫这是要大开杀戒啊!不光是他,连孙立人这样的抗日名将都要遭殃。
他继续往下看,突然发现了一条关键信息:
「证据存放地:陈宅地下室保险柜,密码:091815」
这是……陈立夫家的保险柜密码?周恩来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
吴国桢突然想起一个人——陈立夫的机要秘书王明义。此人表面上对陈立夫忠心耿耿,但吴国桢曾经无意中发现,他的妻子是地下党员。
难道王明义也是?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共产党早就在国民党高层布下了棋子,陈立夫还在做清洗的美梦,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之中。
吴国桢苦笑。国民党输得真不冤,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他翻到最后几页,发现了周恩来留下的最后一段话:
「峙之,当你看到这些时,说明危机已经来临。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选择,但记住: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保重。」
吴国桢的眼眶湿润了。即便立场不同,周恩来还是把他当朋友。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代,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他擦干眼泪,开始思考对策。既然知道了陈立夫的计划,就必须先下手为强。
07当晚,吴国桢找到麦克阿瑟:「我需要您的帮助。」
他把陈立夫的阴谋和盘托出。麦克阿瑟听完,脸色凝重:「如果这是真的,台湾要大乱了。」
「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吴国桢说,「我有个计划,但需要您配合。」
「说来听听。」
「陈立夫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会邀请所有要员参加。」吴国桢压低声音,「我会在宴会上当众揭露他的阴谋,但前提是要拿到证据。」
「你是说,去他家偷保险柜里的东西?」麦克阿瑟皱眉,「这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吴国桢目光坚定,「而且我知道保险柜密码。」
麦克阿瑟沉思片刻:「好,我派两个陆战队员协助你。但记住,如果失败了,美国政府不会承认参与此事。」
「我明白。」
第二天深夜,吴国桢带着两个化装成工人的陆战队员,潜入了陈立夫的宅邸。
陈宅位于阳明山脚下,是一栋日式别墅。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只狗在远处吠叫。
他们翻墙而入,避开巡逻的保镖,摸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上了锁,一个陆战队员掏出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吴国桢打开手电筒,看到墙角果然有个保险柜。
「091815」,他默念着密码,转动密码盘。
咔嚓一声,保险柜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十个档案袋,每个上面都写着名字。吴国桢找到自己的那个,打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伪造的「罪证」——
一封他写给周恩来的「密信」,内容是出卖国民党的军事情报。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几张照片,显示他在某个秘密地点与共产党人会面。照片明显是合成的,但技术很高明。
还有一盘录音带,标签上写着「吴国桢通共录音」。
吴国桢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东西一旦公布,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把所有档案袋都装进带来的袋子里,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陆战队员低声警告。
三人立刻关上保险柜,向门口移动。但已经晚了,地下室的门被推开,陈立夫的管家带着几个保镖冲了进来。
「什么人!」管家大喊。
吴国桢知道跑不掉了,索性站直身子:「是我,吴国桢。」
管家愣住了:「吴……吴部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吴国桢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这里面都是陈立夫伪造的证据,他想害死我!」
「胡说八道!」管家色厉内荏,「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保镖们围了上来。两个陆战队员立刻掏出手枪:「谁敢动!」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08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楼上传来一个声音:「都住手!」
陈立夫穿着睡袍走下来,脸色阴沉:「吴国桢,你好大的胆子。」
「陈立夫,该说这话的是我。」吴国桢毫不示弱,「你伪造证据陷害同僚,才是真正的叛徒!」
「证据?什么证据?」陈立夫冷笑,「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半夜来我家偷东西。」
吴国桢举起袋子:「证据就在这里!你敢当众打开看看吗?」
陈立夫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吴国桢真的打开了保险柜。
「来人,把东西抢回来!」他歇斯底里地喊。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一队美国军用吉普车开进院子,几十个荷枪实弹的陆战队员跳下车。
麦克阿瑟走在最前面:「陈先生,我们接到报告,说这里有人非法拘禁美国公民。」
「美国公民?」陈立夫懵了,「谁是美国公民?」
麦克阿瑟掏出一份文件:「吴国桢先生已经接受我们的政治庇护,从法律上说,他现在受美国保护。」
这是吴国桢的后手。他知道此行凶险,所以提前申请了政治庇护。
陈立夫气得脸都绿了:「吴国桢,你这个卖国贼!」
「卖国?」吴国桢冷笑,「陈立夫,你伪造证据,残害忠良,你才是真正的卖国贼!明天的宴会上,我会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转身就走。陈立夫想拦,但面对几十个美国大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第二天晚上,陈立夫的宴会如期举行。
台湾军政要员几乎都到了,包括陈诚、孙立人等人。大家觥筹交错,表面一片和谐。
陈立夫端着酒杯,满面春风:「各位,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慢着!」吴国桢突然站起来,「我也有件事要宣布!」
所有人都看向他。
吴国桢打开皮包,掏出那些档案袋:「各位,这里有份名单,上面有在座很多人的名字。陈立夫准备用伪造的证据,把你们打成共谍,一网打尽!」
全场哗然。
孙立人第一个冲上来,抢过自己的档案袋。打开一看,脸色大变:「陈立夫,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纷纷找到自己的档案,看完后个个义愤填膺。
「假的!都是假的!」陈立夫慌了,「这是吴国桢伪造的,他才是共谍!」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吴国桢冷静地说,「我建议立刻报告蒋先生,请他派人调查。」
陈诚站出来:「我同意。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当晚,蒋介石得知此事,雷霆大怒。他派人搜查了陈立夫的家,发现了更多伪造证据的工具和材料。
陈立夫百口莫辩,被软禁起来。一个月后,他被解除所有职务,从此在台湾政坛销声匿迹。
吴国桢虽然躲过一劫,但他知道,自己在台湾也待不下去了。不久后,他以治病为由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
临行前,他把那本《论语》烧了。看着纸页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他想起周恩来说过的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是的,正义没有缺席。陈立夫倒台了,那些差点被陷害的人得救了。虽然他付出了背井离乡的代价,但至少,他守住了内心最后的底线。
多年后,吴国桢在美国的寓所里写回忆录。写到1946年那个秋夜,周恩来把《论语》交给他的情景,他停下笔,望着窗外的落日。
有些人,即便立场不同,依然值得尊敬。因为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里,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心中的光。
人这一生,能在关键时刻得到一个对手的援手,或许比得到一百个朋友的掌声更加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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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力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