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牡丹,在中州,洛阳为第一。在蜀,天彭为第一。天彭之花,皆不详其所自出。土人云,曩时,永宁院有僧种花最盛,俗谓之牡丹院,春时,赏花者多集于此。其后,花稍衰,人亦不复至。崇宁中,州民宋氏、张氏、蔡氏,宣和中,石子滩杨氏,皆尝买洛中新花以归。自是,洛花散于人间,花
在彭州
深藏着一部“流动”的《牡丹亭》
北宋崇宁年间
洛阳名品牡丹翻越秦岭
在彭州沙溪河畔落地生根
竟成就了陆游笔下“天彭之花遂冠两川”的传奇
翻开《天彭牡丹谱》
恍若穿越千年花市
状元郎的朱红锦袍化作“状元红”
谢主簿偷藏的“双头红”暗藏商机
更有葛巾紫如仙人遗落的头巾
欧碧似翡翠凝露……
今天,让我们跟着放翁的笔墨
细嗅这份刻进彭州人骨子里的风雅
原文引述:
“牡丹,在中州,洛阳为第一。在蜀,天彭为第一。天彭之花,皆不详其所自出。土人云,曩时,永宁院有僧种花最盛,俗谓之牡丹院,春时,赏花者多集于此。其后,花稍衰,人亦不复至。崇宁中,州民宋氏、张氏、蔡氏,宣和中,石子滩杨氏,皆尝买洛中新花以归。自是,洛花散于人间,花户始盛。皆以接花为业,大家好事者皆竭崐其力以养花。而天彭之花遂冠两川。今惟三井李氏、刘村毋氏、城中苏氏、城西李氏花特盛。又有余力治亭馆,以故最得名。至花户连畛相望,莫得其而姓氏也。”——《天彭牡丹谱》 花品序
彭州人接花如绣锦。北宋宣和年间,当宋氏、张氏豪掷千金从洛阳购回牡丹名种时,谁曾想这些娇客会在蜀地掀起“养花内卷”?大户人家拼财力建亭馆,花农比手艺嫁接,沙桥至堋口三十里尽是“接花专业户”,连陆游都惊叹“花户连畛相望”。最盛时百余品种争艳,单是红色就有二十余种,紫、黄、白各领风骚,碧色独苗“欧碧”更是稀世珍宝。
要说顶流,还数那抹“状元红”,艳压群芳登顶花魁。(原文:“重叶深红花,其色与鞓红、潜绯相类,而天姿富贵……高出众花之上”)彭州人说得俏皮:“这不就是新科状元那身御赐状元袍?”更绝的是“双头红”,本是花户宋氏秘藏的并蒂奇花,被机灵的谢主簿偷得花种,如今已成牡丹花市硬通货——养护得法年年并蒂,稍不用心就“摆烂”单开,堪称古代版盲盒玩法。
原文引述:
“紫绸毯、乾道紫、泼墨紫、葛巾紫、福严紫……玉楼子、刘师哥、玉覆盂……碧花止一品,名曰欧碧。”——《天彭牡丹谱》 花品序
“泼墨紫者,新紫花之子花也。单叶,深黑如墨。欧公记有叶底紫,近之。葛巾紫,花圆正而富丽,如世人所戴葛巾状。玉楼子者,白花起楼,高标逸韵,自然是风尘外物。刘师哥者,白花带微红,多至数百叶,纤妍可爱,莫知何以得名。玉覆盂者,一名玉炊饼,盖圆头白花也。”——《天彭牡丹谱》 花释名
若说红色是彭州牡丹的基本盘,那紫色绝对是高定专场。“泼墨紫”单瓣如墨色流淌(原文:“单叶,深黑如墨”),让人疑心吴道子在此挥毫;“葛巾紫”层层叠叠似仙人遗落的头巾(原文:“花圆正而富丽,如世人所戴葛巾状”),传说遇见它的人会交桃花运;而“紫绣球”圆润如唐代贵妇的绒球金步摇(原文:“其花叶圆正如绣球状”),稳稳占据C位。最神秘的当属“福严紫”,陆游也困惑:“岂亦出于福严耶?”花开时总带着东京梦华的惆怅。
白牡丹则是神仙组选手。“玉楼子”通体雪白重瓣如琼楼(原文:“白花起楼,高标逸韵,自然是风尘外物”),放在今天妥妥是高冷白月光人设;“刘师哥”这名号至今成谜(原文:“莫知何以得名”),或许因它白中透粉像少年面颊,数百花瓣纤弱如羽,让宋朝小姐姐们秒变“妈粉”。最有趣的当属“玉炊饼”,名字土萌却是实力派——圆头白花酷似刚出笼的米糕(原文:“盖圆头白花也”),谁说古人没有吃货基因?
原文引述:
“禁苑黄、庆云黄、青心黄、黄气球……欧碧,其花浅碧而开最晚,独出欧氏,故以姓著。”——《天彭牡丹谱》 花品序
“禁苑黄,盖姚黄之别品也。其花闲淡高秀,可亚姚黄。庆云黄,花叶重复,郁然轮囷,以故得名。碧花止一品,名曰欧碧。其花浅碧而开最晚,独出欧氏,故以姓著。”——《天彭牡丹谱》 花释名
黄色系藏着顶级凡尔赛。“禁苑黄”神似洛阳姚黄(原文:“盖姚黄之别品也,其花闲淡高秀”),淡雅如宣纸上的一抹藤黄;“庆云黄”花瓣重重叠叠似祥云凝固(原文:“花叶重复,郁然轮囷”),承包了富贵人家的门面;最绝的是“青心黄”,同一株竟能开出绣球状与楼台状两种花型(原文:“一本花往往有两品,或正圆如球,或层起成楼子”),堪称植物界的“双面娇娃”。而“黄气球”这名号,让人瞬间穿越到汴京街头——莫不是卖气球的商贩看着圆滚滚的花苞来了灵感?
不得不提碧色独苗“欧碧”。浅碧花瓣如翡翠沁水(原文:“其花浅碧而开最晚”),偏偏开得最晚,颇有“压轴登场”的傲娇。陆游特意标注“独出欧氏”,让人遐想:是否当年有位欧姓花农,在某个雨夜嫁接出了这惊世骇俗的绿牡丹?
原文引述:
“天彭号小西京,以其俗好花,有京洛之遗风,大家至千本。花时,自大守而下,往往即花盛处张饮,帟幙车马,歌吹相属,最盛于清明寒食时,在寒食前,谓之火前花,其开稍久。火后花则易落。最喜阴晴相半,时谓之养花天。栽接剔治,各有其法,谓之弄花。其俗有“弄花一年,看花十日”之语。故大家例惜花,可就观,不敢轻翦。盖翦花则次年花绝少。惟花户则多植花以牟利。双头红初出时,一本花取直至三十千,祥云初出亦直七八千,今尚两千。”——《天彭牡丹谱》 风俗记
“州家岁常,以花饷诸台及旁郡,蜡蒂筠篮,旁午于道。予客成都六年,岁常得饷,然率不能绝佳。淳熙丁酉岁,成都帅以善价私售于花户,得数百苞,驰骑取之,至成都,露犹未唏。其大径尺。夜宴西楼下,烛焰与花相映,发影摇酒中,繁丽动人。嗟乎!天彭之花,要不可望洛中,而其盛已如此!使异时复两京,王公将相筑园第以相夸尚,予幸得与观焉。”——《天彭牡丹谱》 风俗记
彭州人把日子过成了诗。清明前后全城开启“花样模式”:太守带着属官在花海设宴(原文:“自太守而下,往往即花盛处张饮”),纱帐如云车马如龙,歌吹声能惊落花瓣;寒食节前的“火前花”最受追捧(原文:“在寒食前者,谓之火前花,其开稍久”),只因沾了节气的光能多艳几日。老花农念叨着“弄花一年,看花十日”,手上剪枝嫁接的动作却利落得像绣娘——毕竟双头红曾炒到三十贯一株(原文:“双头红初出时,一本花取直至三十千”),顶得上县令半月俸禄。
最风雅的当属“养花天”:阴晴各半的春日(原文:“最喜阴晴相半,时谓之养花天”),露水凝在状元红的花心,太守派人剪下带着蜡封的花苞(原文:“蜡蒂筠篮,旁午于道”),快马加鞭送往成都府。陆游在《剑南诗稿》里偷偷记载:某次夜宴,烛光映着刚到的彭州牡丹,花影在酒杯里摇曳(原文:“烛焰与花相映,发影摇酒中,繁丽动人”),让他恍惚看见了洛阳城的影子。
八百多年过去
当我们站在丹景山下
看“玉楼子”依旧白得耀眼
“泼墨紫”仍带着宋徽宗画院的笔意
忽然读懂陆游那句“使异时复两京”的感慨
原来有些美
真的能穿越时光
3月30日
在第41届四川(彭州)天彭牡丹花会
“国色芳华”牡丹国风嘉年华开幕之际
不妨到彭州做个“寻芳客”
认领一株“刘师哥”
去找找“欧碧”的后裔
或许转角就会遇见
那个偷藏双头红花种的谢主簿
正隔着千年花影对你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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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数:3342期
文字:刘代萱
图片:乔刚 张勇 刘海清 胡胜 张经亚 罗中儒 李兰英 品鉴彭州
编辑:刘代萱 责编:邓茹月 编审:祁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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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品鉴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