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落照(6)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9 15:45 1

摘要:看着手上的红斑,耳边依稀传来妈妈的惊叫声,“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不能喝酒,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作者 舍惜)

夜晚冷风吹得他更加清醒,杨卓飞,你最终还是躲不了啊,想忘记也办不到!

看着手上的红斑,耳边依稀传来妈妈的惊叫声,“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不能喝酒,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位女同志,我没搞错,你家孩子体质特殊,对醇类制品都会有过敏反应,以后要注意点,酒精类和发酵类制品都不要给孩子吃。

“能不能医治?”

过敏症只要不接触过敏源就不会发病,也有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的例子。

“不行,孩子必须学会喝酒,医生,还有什么办法?”

”或是吃药抑制,但是这些强制抑制的药会有副作用,一般我们不开的。”

“医生,麻烦你了。”那时,妈妈好像给医生塞钱了,以前不懂,什么都不懂,不懂为什么要喝难喝的酒,即使吃了那种药也会呕吐,妈妈也一定要他吃。呵呵,妈妈,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家”,秦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秦叔看着他笑得很心酸。

“今天回来晚了,不好意思,秦叔。”

秦继光有些惊讶,但马上回过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饭我给你热着呢,快进来。”

吃过饭,杨卓飞独自一人回到屋里,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抽屉,里面是从老房子带来的东西。

一瓶标签纸发黄的药,静静躺在里面,他拿起那瓶早已过期的药,药名奎希,用于各种过敏病症,孕妇慎用,谨遵医嘱。

还记得秦叔刚照顾他时,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服这种药,他告诉秦叔说是妈妈让他服的,为了学喝酒,秦叔很生气,不让他吃了,他是很高兴的,事隔多年,却还是要重新服用,因为,他喜欢上了在人群里的感觉,在那里,他才会暂时忘记杨凌照吧。

还是一厘米阳光,杨卓飞站在门口,也许这个名字真的很吸引那些彷徨的人吧。

“进去吗?会不会被赶出来呢?”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一个扎着头发的男人对他说,“进去吧,我这里不只有酒,也有饮料。”

“什么?”他吃惊的看着男人。

“我是这里的老板,”男人解释到,“你昨天是酒精过敏吧,”他笑笑,“买酒的什么没见过,你昨天走后,我和客人解释过了,不用担心。”

吧台上,杨卓飞对老板说,“我要喝酒。”

老板没问什么,给了他一杯啤酒。

老板看得出又是一个迷途的少年,但是这年头这样的孩子多了去了,他们缺乏时间的锻炼,现在占着青春恣意妄为,但他们看不到自己未来的暗淡,不了解社会现实的黑暗,也许要等若干年后才会明白,他们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的多。

老板不清楚杨卓飞的情况,只是知道这个男孩还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却被什么郁结于心,也许他来喝酒只是仅仅想找种发泄方法。

老板谈他的过往,谈他店的名字,谈他遇到的各种客人,对其他人他不会这么坦白,只是对这个男孩他会不自觉放下心防。

他说店名只是因为有个电视剧叫《一米阳光》,他觉得好就改了用了,不敢太大,比人家小一点,叫一厘米阳光。

他讲他为了坚持音乐而放弃工作,只能开个小酒吧糊口,至少还能进行他的音乐。

他说搞艺术就是要准备牺牲,他说也许不管做什么你都要牺牲吧。

杨卓飞第一次跟人聊天,第一次听人故事,被深深吸引住了,他跟着男人的故事而喜怒哀乐,原来他也可以为了杨凌照以外的人而感动。

晚了,老板说:“明天再来吧,你还要上学的。”

杨卓飞想想说,“好的,我明天上学,晚上过来。”

第二天杨卓飞来了,一厘米阳光却是紧紧关闭的大门,老板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他站着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他靠墙等,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坐在地上等,把头贴在膝盖上盯着路口的方向,他等。

“小伙子,对面好像有人叫他,一看,是对面副食店的大妈,你找那什么阳光的老板吧?别等了,昨天晚上好像有人喝酒闹事,他劝架被打伤了,今天肯定不开门了。”

“哦,那么到那里找他?”杨卓飞有些茫然,昨天才说好的不是吗?怎么今天就变了?

“不知道,你也别等了,回吧。”大妈扬扬手。

以后他一直会到那里来等一段时间,直到确定它不开门才离开,直到一天他来看见店门终于开了,他高兴地跑过去,里边有人在拆东西。

“你们干什么?”他有些生气的问,怎么不经过老板同意就乱动人东西?

“你谁啊,嚷什么嚷什么?”一个粗壮的男人走出来,什么老板,我就是老板。

“什么?你不是!”

男人一看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和一个学生计较,说,“这里已经转了。”

杨卓飞懵了,好半响才自言自语说,为什么骗我?

米帅居然又看到了杨卓飞,那时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家酒吧喝酒,他想,如果他死撑把书读下去。就不会老觉得空虚吧。看见杨卓飞站在酒吧门口发呆,一副要进不进的样子,“杨卓飞!”他大叫。

他突然有种念头,拉他下水吧,让他也体验一下无意义的生活,凭什么他也是不会读书,却还能继续读高中,而他却要永远无事可做的生活下去?

杨卓飞那天晚上和米帅拼命喝,喝到吐。

米帅把他塞进出租,想了想还是送他,“喂,你家在哪?”

杨卓飞总算把地址说出来才昏睡过去。

那是有名的别墅楼盘,杨卓飞家果然有钱。

到了,米帅费九牛二虎之力把杨卓飞从车里拖出来,酒醉的人绝对比清醒着重一倍!

秦继光老远看见一辆出租上下来的两人有一人像杨卓飞,赶紧跑过去,果然是,看见他们的样子,秦继光猜得八九不离十,口气很冲地对米帅说,“谢谢你送小少爷回来,不过,以后你就不要再接近他,听到了没有?”

米帅最讨厌就是这些家长似的教训,心里想听口气你还只是个仆人,拽成这样,老子偏接近他了,老子一定要把他教成无恶不作的学生!

很多年以后,也许米帅会后悔当初这种可笑的赌气。

一个多月里,米帅带杨卓飞吸烟,上游戏厅,玩赌博机,打架也叫上他,杨卓飞经历着从所未有的体验,开始米帅诱导他说着,这才应该是青春该走的路,到后来杨卓飞知道,他爱死了这种秦叔说的堕落的生活,因为踩在别人之上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原来从小到大,就喜欢欺负人啊!

后来米帅叫嚣着要给杨卓飞找个小姐姐破身,其实他也是个小鸡仔,找小姐姐这种事,不是他出得起价钱的,不过现在有杨卓飞这个冤大头,于是就积极策划。

那晚,杨卓飞开始手足无措地面对风情万种的小姐姐。还是由经验老到的小姐姐引导,他本能的开始,小姐还是很宽容地接受他青涩,还时不时的以示鼓励,但小姐姐渐渐的发现,杨卓飞的双眼被疯狂取代。

杨卓飞眼前的人,仿佛变成老房院子里那个欺骗他的小女孩,那时他只想静静站在旁边看他们玩的,一个笑起来就有深深酒窝的女孩,过来邀他,他惊喜莫名,他们一向不喜欢和他一起玩的,他觉得那个笑脸是那样好看。他们玩躲猫猫,女孩带他到一个坑前说你躲坑下吧,他一定找不到你,于是他躲,他等,等到妈妈来找他,他不愿出来,他说要等抓鬼的来找,妈妈心疼地把他抱起来,小傻瓜,你被骗了。

啊!房间里响起了尖叫,杨卓飞不由得用力的扇小姐姐几个巴掌,一边扇一边喊,“你不和我玩算了,为什么要骗我?我也不稀罕和你们玩的,为什么这样要这么坏?为什么要这么骗我,为什么要骗我签字?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都骗我?”

从此以后,杨卓飞开始喜欢上煽虐,他从煽虐中,获得的满足与成就,远远超过了正常的乐趣,就像一种瘾,越虐越上头,已经到了无可自拔的程度!

小姐姐们几乎不敢接他的单,即使给更多的钱……但也有为钱,而不怕被虐的,杨卓飞越来越无法满足内心的需求!

他有一次勾到一个纯情的女生时,他又总结出一种心得,原来,把那些光鲜的人拖下黑暗,才是最快乐的。

他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情窦初开的女生人群中去,骗到手后,再毫不留情地犹如甩包袱一样甩掉,直到有家长告他猥亵未成年少女,而杨凌照怒气冲冲地冲到家中,把中午还在睡觉的杨卓飞提起来质问后,杨卓飞这才感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所在!

杨卓飞满不在乎地笑,“猥亵?不存在,大家你情我愿地,是她们自找的,自投罗网心甘情愿的!你说有见过比她们更贱的吗?不过我每次做好安全措施的哦,我不会让永远不会被承认的小孩出现的,爸爸,我还不够高尚吗?”

杨凌照甩了杨卓飞一巴掌,“你说什么?”声音里是沉沉的怒气。

杨卓飞吸一口气,回过头来,依然是笑得满不在乎,“这不是你教我说的吗?才多久啊!你就不记得了?爸爸,你的记忆退化了?啊,对了,”

杨卓飞换上可怜兮兮的面孔,“爸爸,你要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吗?不要啊~~~~~~~你答应妈妈要照顾我到十八岁的,如果你这么做,会让死者永不安宁,你一定会良心不安的是吗?”

“你,你真的是杨卓飞吗?”杨凌照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天啊!”杨卓飞夸张地叫起来,”爸爸你还那么年轻,就不认得我了?我记得好像,有一种叫帕什么综合症的?”他用眼斜睨一眼杨凌照。

“好好好!”杨凌照连说三个好,“我忍你,我替你摆平,十八岁,你记好了,你生日那天!”

门几乎被杨凌照甩烂,杨卓飞却在杨凌照走后止不住地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流,他十几年的苦十几年的悲,想把它们全部流出来?

“秦叔,”他哭到没有力气了叫到,“去把所有吃的拿来,少爷我饿了。”

秦继光看着这样的杨卓飞,心疼到无以复加,但是,他现在连走过去,抱着他,让他哭都做不到。

杨卓飞拼命吃,因为他觉得不拿东西填进去,就无法堵住心上的那个通洞。

从此,杨卓飞爱上暴饮暴食,还有让杨凌照焦头烂额地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

周冠青知道杨卓飞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后,他打听到杨卓飞的踪迹后,直接冲进夜总会杨卓飞的包厢,杨卓飞看见闯进来的周冠青,意外了一下,“哟,这不是周大少吗?你怎么来了?来来坐坐,怎么!周大少特意来尝尝“自甘堕落”的滋味吗?保管你试过之后再也离不开哈哈。”

“卓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承认我之前错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杨叔叔了,好吗?我求你!”周冠青痛心地说。

杨卓飞嗤笑一声,“周少,你怎么变这样了?我折磨爸爸什么了?你怎么又污蔑我?哦,对了,周少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以前就喜欢污蔑我,不过这可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什么,卓少?他以前污蔑你?”旁边的人大嚷起来。

“是啊,污蔑我。让我生不如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兄弟们,围起来,别让这小子跑了,得罪卓少就是得罪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周冠青看那些人的眼神,不由得感到恐惧。

“把他手机拿了。”手机顿时飞起来,砸到地上,碎开了。

周冠青被两个人按到地上,“卓飞!快让他们放开我!”

“你们干什么?”杨卓飞淡淡的问道。

“当然是教训他一顿啦!让他知道我们卓少是不可得罪的。”

“教训一顿?不就打一顿而已,无趣。”

@那当然无趣,我们来点有趣的吧!”男人说完唰——撕开周冠青的衬衫。

周冠青一脸灰白,卓飞?!

“这是干什么?”杨卓飞瞪大了眼睛。

“嘿嘿,美男子哟!”魔爪已经伸到周冠青的胸前,“卓少,也许是没见过吧。”

看着那些人的动作,杨卓飞一时觉得好恶心,直觉就想叫停。

“这可是很新鲜的,卓少,你不想亲自报仇吗?”

真的吗?这样的折腾,真的很开心吗?杨卓飞心里不由得嘀咕道。

周冠青拼命挣扎,“——不,卓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杨卓飞看着挣扎的周冠青,不由得感感一种莫名的满足,好像着了魔似的,对“快乐”着了魔,他想要更多的快乐,无尽的快乐,所以他停不下来,他终于伸出了手,开始了行动……

秦继光每天都会在门口等杨卓飞回家,不管多晚,杨卓飞回了他才会去睡。他只是想让杨卓飞知道,家里还有人在等他。

今天还早,所以秦继光还在屋里,突然大门有开门声,秦继光从厨房出来看,他每天都把宵夜做好,不管杨卓飞回来吃不吃。

杨卓飞站在门口,衣着有些凌乱,神情,是无比的颓败。

“秦叔!”他抬头看见秦继光。

“小少爷回来了,喝什么,咖啡?还是喝牛奶吧。”说着去开冰箱门。

“秦叔,”杨卓飞的声音是那样死板,“今天,我把周冠青给祸害了,还和别人一起折腾他。”

秦叔很茫然地转过来。

杨卓飞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真的。”

啪——声响似乎延绵了。

“呵呵!”杨卓飞笑起来,比哭还不如,“你们都喜欢扇我巴掌,不过没关系打吧,打啊打的,也就习惯了,哈哈——”神经质的笑。

哗哗——莲蓬头的冷水不停地流到杨卓飞还穿着衬衣的身上,杨卓飞跪在瓷砖上,头抵着墙。

秦继光从后面关掉龙头,把杨卓飞抱到胸前,杨卓飞脸翻过来,眼睛,是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嘴唇,喃喃说着,“来吧,把我带走吧!把我收了吧……”

秦继光说,“小少爷,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啊!”

杨卓飞说,“可我不要你,我要的只是一厘米的阳光,你给不了我的。”

“秦叔我有一个刑期,不是期满释放,是期满枪毙的。”

“总裁,您的儿子来了,在外面,要见他吗?”手下的人只知道总裁有个儿子,却从没见过,只是听过很多不好的传闻。

杨凌照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玩味地笑,“叫他进来!”

杨凌照看着杨卓飞憔悴地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就是今天了吧,9月9号,你18岁的生日。”

“是的,最后一天了,爸爸,不管是生日,还是节日……你都没有陪我过过这样的日子,最后陪我一天吧。”

“你觉得可能吗?”

杨卓飞深深看了杨凌照一眼,仿佛一生都在这一眼看透,

“我知道了,只是我自己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说要来试试,最后来试试,可现实却是,我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了,不打扰你了。”

杨卓飞软软地靠在汽车坐位上,神情很恍惚,突然看见从临街一间服装店走出的一个女人,杨卓飞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聚集起来,那个谁,是现在和爸爸在一起的女人,对,就是她,爸爸爱她吗?很爱她吗?

凭什么,我要死了,你们却还高高兴兴地活着,我不准!

副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坐进来,“卓少,今天人家特意推掉所有的约会来见你哦,你要怎么补偿我?”女人把白皙的手臂搭到杨卓飞肩上。

“出去。”

“什么?”

“我叫你出去。”

“卓少,你什么意思?临时叫人家陪你一整天,人家好不容易来了,你却叫我走?”

“你不出去是吧?那好吧!”

女人觉得杨卓飞的神情很诡异,还没回过神,就被一个巨大的惯性力,狠狠拖到后背上。

汽车冲过去的时候,女人正和两个正在说话的人错身而过,而那两个人,一个年轻女性,一个男孩,他们相谈甚欢,男孩最先看见车冲过来,

“苏老师——”男孩最后还试图推他的老师一把,但是,一切都来不急了,两个人一齐飞了起来……

………………..

苦涩,还是苦涩,不堪回首!我抬头看着城市的灯光,还有灰蒙蒙的天空,

“你知道我出过一次车祸,可你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我看着他吃惊的表情,

“应该说,我以为我已经死了,但却还活着。”

“不懂?没关系,你知道我死过一次就行了。”杨卓飞该完,看着黎兵死命思考的样子,真的好好玩。

“懂,你车祸差点死掉嘛,我还不是差点被人砍丧命,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后相依为命吧。”

呵呵,他还是不懂的,差点,跟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话说又有几个人能懂呢!

“相依为命?你又不是无亲无故的,装什么命运悲苦啊?如果是我,我不要和谁相依为命,我要和我在一起的人快乐幸福,我也要快乐幸福。”

我微笑着看向远处,那遥远的记忆似乎又在唤醒!

记得我妈妈跟我说过,“你出生的时候正赶上计划生育,如果你注定不是投第一胎,那么你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你降世了,你的弟弟妹妹却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可能都没有,所以,不要轻言放弃生命,你是我半只脚,跨进棺材才生下来的,你那么幸运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每天必须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过得开心。”

那时我同寝一个同学因为某些复杂的原因而抑郁,跳楼了,她从教学楼顶上跳下来,我刚好打水经过,目睹她的坠落,她死前的抽搐。

我悲伤苦闷,回家抱着被子闷哭,觉得生命脆弱、渺小和不堪一击,妈妈就跟我说了这样一些话,她说丫头,你那个同学什么人都想到了,她的恋人,父母、朋友……唯独没有想到她自己,你们是经过多少艰难险阻,才出生长大成人,她结束自己的生命,对不起的只有她自己,她死了,你现在悲伤,过后呢?你的悲伤还会残存多少,所有人的悲伤都会消失,那么她的死又能证明什么意义?所以,如果以后遇到了想让你结束生命的事,不要去这么做,活着,就什么都能过去。”

那时妈妈是害怕的吧,害怕那种抑郁会传染,害怕我幼稚的心智受不了打击。也许是有阴影,我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竟没谈过一次恋爱。

“黎兵,所以,为了我们的幸运,我们要尽量最好地活下去。”

“知道了!”我也会每天都好好生活的,黎兵暗自说,想想他以前混过的岁月,只能感到无奈。

“走吧,你还想不想赶车了!”黎兵一把搂住我的肩往前走,这小子怎么老爱做这个典型的流氓动作?

“呃,我和杨总、周冠青,他们是有些渊源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哎呀,走了,车不等人,以后你想说再说,反正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知道这么多干嘛。”

我笑了,我知道黎兵他是不想逼我吧。

第二天元旦,我起得很早,有件事情想去做。

我坐在楼梯口发呆,听见后面的开门声,转过头去,对愣着的人一笑,“早啊!”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惊异。

“我想来找你,可是没有你的电话,只好直接来了,只是又来早了,怕你还在休息,只有在外面等了,张臻俊的姐姐。”

张臻俊就是和我一起死去的那个男生的名字,他的姐姐,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是苏缇的人。

“我想了很久,想去看看张臻俊,张护士,你今天有时间吗?没有的话我们改天约,好吗?”我很真诚的说。

她看了我一眼,口气依然不善,“你等一下。”

她回去打了个电话,“走吧。”说完就径直往前走了。

“在龙脊山公墓,我们打的去吧。”

龙脊山,好远啊,“不好意思,那个,能不能坐公车去啊?”

“坐公车?很麻烦的。”

“对不起!”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羞愧无比。

她看了我一会,“算了,坐公车就坐公车吧,就你麻烦。”

“实在是不好意思。”

公车一站走,一站停,我和她之间气氛很微妙,我想打破尴尬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张臻灵,灵活的灵。”

“呃,你们都是很好的名字。”

“你呢?你要叫什么名字?” 她瞅我一眼。

“……还是叫我阿飞吧。”

“你决定要叫这个名字了吗?”她脸色有些冷。

我苦笑,“不是由我决定,而是事实如此。”

哼,她扭头看着窗外。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

她是我重生后第一眼看见的人,而且由于前因后果,我总觉得对她有深深的歉意,相处也好别扭。

“到了,你还要发呆发到什么时候?”

恩?就到了?我抬头一看,张臻灵已经站在后门准备下车了,由于这是最后一个站,车内乘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司机正不耐烦地看着我,呃,我赶紧走到后门跳下车。

郊外的那种宽广荒凉的感觉迎面扑来,我深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进我的鼻管,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身体也被埋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吧。

“快点啊,还要走好长一段路的,你在磨蹭什么?”远处张臻灵已经在吼了。

名字这么秀气,怎么性格那么火爆!

我们在好像永无尽头的坡道上爬行,这个烂身体!我一路暗暗诅骂,没爬多久,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后面的每一步都像在受刑,张臻灵在旁边没事人似的鄙夷地看着我,我忍不住朝她喊道,“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的!”

终于到了,苦刑结束。

举目望去,一大片山坡上俱都已经全是墓碑,整个墓园,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片萧索。

跟随着张臻灵在墓碑之间穿梭,这里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我们站在门外凭吊逝去的人。

在墓碑前的石台上摆好带过来的水果和糕点,张臻灵就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上,把围巾从脖子上拉下来,揉成一团轻轻擦着墓碑上的灰尘,直到墓碑回复原来的干净。

“每次来我都是这样坐着陪他。”张臻灵看着墓碑上,那张微笑的黑白照轻声说。

“哦。”我没话可搭。

“你不说什么吗?”她抬头看我,

“你来不是要说什么吗?”

来了我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来为杨卓飞道歉?还是仅仅祭奠一下这个比我更如不幸的男孩?看着那张年轻的笑脸,我觉得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喂,你说他会像你一样,奇遇般的活着吗?”她在我们沉默了许久后突然问。

“啊?”

“你都活了,凭什么他就不能活了?”张臻灵看我吃惊的表情生气了。

“没,我没说他不能活啊。”汗!这是什么对话?

哼,她转过头看一眼墓碑说,“我上网查了你的这种情况,网上有很多你这种例子。”

“什么?真的有!?”我是真的惊了,这种荒谬的事不仅有还有很多?

“是啊,很多小说都这么写呐。”她戏谑地看着我。

我去,就这样被戏弄了!我无比无奈地看着她,“所以说,文学来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

“可是,我还是宁愿相信他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活着。”她说这话的笑让我晃了眼。

“恩,也许。”我说不出肯定的话。

我抬头看着天,说,“其实不管是我,还是杨卓飞,还是苏缇,你都有理由恨我。”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杨卓飞是他死亡的直接原因,而苏缇,是间接原因,他是我选修课的学生,他说他虽然学文学,但对哲学很感兴趣,喜欢提问,也会为了坚持他的观点大胆和我争辩,所以他虽然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但是我对他很熟悉,那天我们相对而走的,本来打个招呼。错身走开不就好了……但是我偏偏突然心血来潮地想跟他说说。他上学期交的期末论文,你说我那么啰嗦干什么?大街上有什么好说的,装什么关心爱护自己学生的一副模样呢!”

我不只一次悔恨地回想过,但是一切都已毫无意义。

“算了,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要事先知道。问个问题,会导致他被车撞没了。我才应该恨你。”

也许今天我的到来,是乞求苏缇被原谅吧!

自学考试的时间快到了,这次两天考四科,强度还是有点大的,如果我是高考生,这点考试小case,但我已经多年没这样考过了,神经还是会紧张的!

我下班就抓紧时间看书,黎兵就自认过不来这样枯燥的日子。他就不明白了,我也是高中没毕业,按理应该是那种看书就头疼、绝对跟书是八字不合、命中犯克的那种。

我说了,这还不是社会逼迫的吗?只要是为了生存,人没什么做不到的。

杨卓飞怎么连高中都没毕业,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他这颗脑袋,绝对是聪明的,至少比我前世的聪明,我前世是老天怜我命苦而已,但现在的这个记忆力极佳,思维反应也快,这天生就是用来读书的头脑嘛,我真是爱死它了。

今天难得的的周末,但下午还是要再去买几本习题,原来的做完了,以现在的程度,考过应该不成问题的。

但是我就是想考80分以上,什么时候我也这么执拗了?

从书店出来,我在站台上等公车,嫌眼镜老被呼出的气蒙住,我没戴了,前世我摘下眼镜,就感觉自己是个瞎子,今世这个习惯,还是如此根深蒂固,摘下眼镜的瞬间,我会一片迷茫,之后才会慢慢清晰,我知道这是心理作用。

这条街背临主大街,清静,但是临街店铺卖的东西贵死人,基本上是有钱的女孩女人老女人光顾,路边停满了各式轿车,我眼神不善地打量它们,车无疑是贫富差距的最佳表现,况且我和它还有不共戴天之仇,真是想将它们毁之、灭之啊!(好同学不要学他,不要产生这种不良思想)

天开始下起细雪,纷纷扬扬地飞舞在我旁边,落到我脸前,我就一吹,它就无奈地改变向下的轨迹而飘飞,但是最终也逃不过地球引力的吸引,落到地上,融化消失。

突然传来一声急刹车的声音,我牙齿都酥完了,打了个冷颤,后来马上又是一声“砰”的剧烈碰撞声。

车祸!

我心里那种恐惧感,又急据涌上来,我有些受不了,用力的抓紧胸前的衣襟。

“啊——撞上人了!”又是一声尖叫,我全身力气抽空,无力地靠着站牌。

今天不宜出门!

我回过点神,赶紧走过去看看,这条街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围着,我先看到一个男的平躺在车前的地上,一个女人在他旁边呼天抢地,心烦!

“麻烦你别叫了,赶紧打120啊!”我忍不住说,拿出手机,要拨号。

那女的却扑上来,一下子抱住我,“你吼什么吼?不要你打!”女的似乎很急。

“什么啊?”我吓一跳,“好、好我不打,你放开!”

那女的也觉得她的行为奇怪,也就放开了,这都什么人呐?

“行了,别演戏了,你们是要钱吧?”旁边一个既刺耳又熟悉的声音带着不屑说。

杨凌照!我转过头看,果然,今天真的是个麻烦日,不宜出门!

杨凌照随意倚着车头,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幕,而他BMW车后,居然还有一张车撞在了后车厢上,看着这辆车屁股被撞凹的车,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暗喜,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一个好啊。

“你撞人了,当然要赔钱。”那女的听了,立刻理直气壮地说。

“大婶,现在谁都知道你们是骗钱的了。”

“凌照~~~,这些人明显是骗子,”

天呀!是那个在杨凌照办公室里,奚落我的那个女人,

“别给他们钱啦,他们说不定是一伙的~~~~”这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偏偏还往我身上瞄。

吐血,“你有病啊?谁跟他们是一伙的?”

“凌照~~~~~,他,他骂我~~~~~~~”

完了!冲动是魔鬼,杨大总裁不会立刻发布新春一号总裁令,直接把我开了吧!

我赶紧转身要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还没完呢!你骂了我就想一走了之?”女人很拽很蛮横。

我只能站住,谁让后面的是我老板,而这个女人有可能是老板娘。

“这位小姐,你误会了,”我转过来就是一脸笑容。

“我没骂你,我的意思是,这大冷天的你说太多的话,会导致过多的冷空气,侵入到肺部,会得肺炎,当然就有病了,小姐,你理解错误了。”

女人气得脸发绿,我暗示她有可能得非典,而杨凌照依然一脸兴味地看着这场好戏。

“喂,先解决撞人的事情。”骗子女人怒气冲冲地说。

太好了,她适时解了我的围,你们赶紧去解决纠纷去吧,我不奉陪了。

“凌照,我们报警,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很明显,这句话又是对着我说的,这个女人有完没完?

那两个人听说要报警,女的迅速把男的拉起来,跑了,临走还撂下一句话,“呸,没有良心,为富不仁!”

不过说的真好!

他们就是这样,成就敲一笔,不成就闪,除非警方布控抓捕,否则也拿他们没办法。

“喂,现在该解决我们的事情了吧。”另一个被忽略的事故车主,适时的插道上来说道。真是纠纷不断啊!

那个女人说的话,让我恼怒了,我也不想走了,我就留下来看看好戏。

“你是怎么开车的,突然就减速停车,也不打灯,看看都撞成什么样子了!应该由你来负责。”

“喂,这么说就不对了,明明是你从后面撞上来,应该是你陪我们钱!”女人很生气,也是,她怎么可能让人占便宜嘛。

“要不是你们不打灯,我能撞上吗?”男人也毫不示弱。

????????

也许只要放开了吵起来的架,全天下都一样吧,毫无形象可言。

“行了,梦佳,别吵了,”杨凌照终于受不了,转过身对男人不耐烦地说,

“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你要多少?”

“什么?凌照,凭什么给他?”

“凭什么?就凭是我给钱。”杨凌照脸瞬间冷下来,女人一下子熄了声,嘟着嘴不说话了。

“?????喂,114查询台吗?麻烦帮我转接交通事故管理报警中心?????喂,你好,这里发生一起‘恶性’交通事故,地址是文溪街中断,?????撞人、追尾、阻塞交通?????我姓林?????好的。”

收线,杨凌照又是想砸钱了事,我偏不让他如愿,看你牛叉什么!

“对嘛,这位先生这才像个开宝马的,?????你看这车灯撞的,换了至少也得400,还有外壳喷漆??????” 那位车主变身为开口的大狮子,开始漫天要价。

终于,交警来了。

“你们两个是车主吧,说说怎么回事?”一个交警同志做笔录,一个拿着相机开始勘察。

“啊,我们已经私了了。”大开口的狮子先说话了。

“我们没报警,不用麻烦了。”杨凌照皱着眉说。

“可是我们已经出警了,你们还是配合一下工作吧!”交警同志也不高兴了。

“我会直接打电话给你们吴副局长说明情况的,你们可以不用处理了。”杨凌照口气强硬地说。

又是这种唯他独尊的德行!

“啊!”交警同志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强权了不起啊?我忍不住插话,

“有关部门的领导,可是一再强调,要建设社会主义和谐法制社会,这两位交警同志,在边大冷的天里,为了维护正常交通秩序,不怕辛苦的赶来处理事故,果然是人民的好交警,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是我们市民维护法制的基本义务和责任,相信这位有头有脸的先生,断不会给我们市的法制建设抹黑,是吧?”

我直直地看着杨凌照,相信我的眼神是得意的。

“就是,这个小伙子说的对嘛!”交警同志又气质起来,

“先生,我们不主张越权行事,而且我们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你们有必要配合。”

出乎意料地,杨凌照竟然笑起来,“说的是,这位小伙说的一番话,真是使我的政治觉悟,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我一定会积极配合两位的工作。”

有没有搞错呀!他一直不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屈服了?

没戏看,走了。

“杨卓飞。”平淡的声音一下子就定住了我的脚,好吧,我也知道不会走得这么容易。

我转身,眯了眯眼睛,像看不清楚似的,然后赶紧拿出我的黑框眼镜戴上,“咦!这不是杨总吗?实在不好意思,不戴眼镜我看不清,这不,连您都没给认出来,您别见怪啊!”

“你真的没认出我来?”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啊。

“蒸的!蒸的,绝对是蒸的!”我肯定的说,特意把后鼻音强调了下。

“你?????”估计他也听出来了!

“好、很好。”

“托您的福,我过得一向很好。”我就是不想向他示弱。

那边那个男人一直在跟交警解释是他前面的车违反规则,他才撞上去的,不应该由他负主要责任。

“怎么杨总不去解释一下吗?搞不好会被没收驾照。”

没收吧,没收吧。

“小杨还很关心我嘛。”

他怎么这么有兴致跟我抬杠?

“我这不是怕杨总您驾照被没收,到时候没车代步,沦落到要跟穷人去挤公交车,丢尽了人,现尽了眼的,那可怎么办呐!”好歹我对人冷嘲热讽的功力也不差。

“你还真敢什么都说啊?”杨凌照于是周身怒火上升。

“哎,杨总您生气了?真不知道您好端端的,气什么?交警同志这不还没把事故责任安您的头上吗?您赶紧去越级向上头解释一下,说不定能逃脱制裁。”

说到最后一句,我已经忍不住,把他对杨卓飞撞没我的事,压下的愤怒,完全的表现出来,因为我死亡的真相,生生地被权势抹杀了,我几乎能感觉到,我的亲人那种无法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求助无门的无辜与不幸!

“你是在影射你自己吗?”越来越冰冷的语气。

“没有,我在影射你!”

到这个时候,我不管不顾了,工作?房子?什么统统的都见鬼去吧!

突然,他的手抬了起来,我反射就大叫到,“杨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咽了下口水,“您冷静点,我也冷静点,我们现在可是没有多余复杂的关系,我仅仅只是你的员工而已!所以,你没资格打我。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员工啊,你就是这么顶撞老板的吗?”他抬着的手,伸到我的面前,轻轻拂下沾在我头发上的雪花。

我不敢动,看得是心惊肉跳。

“杨总,如果对我不满,随时可以炒我鱿鱼,但是要按照有关劳动法规定,该赔偿的赔偿,该补贴的补贴,而且,我不接受工作失误以外的无理解聘理由??????”

他的手在我头发上动动这里,又动动哪里,我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转过来,转过去,?????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头发有这么好玩吗?

受不了,我辞职!当然这句话我是不会说的!

“你有完没完!”我终于忍不住的一巴掌打下他的手。

“呵呵,我当然还没玩够?????”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和表情。

“凌照~~~~~~”那位梦佳小姐撒娇的叫喊声及时响起,八成是交警知道,杨凌照和他们副局长有交情,看他不怎么配合,就叫那女人作笔录,怪不得杨凌照可以这么长时间的与我针锋相对!

看他走过去,我抓紧时间逃跑,

“杨卓飞,你敢跑你试试看。”杨凌照冰冷冷的声音飘过来。

我当然不敢了,谁让他手握生杀大全呢?

过了一会,杨凌照叫我,我只好狗腿地走过去,“杨总,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处理的整个过程就由他来负责。”杨凌照指着我对交警说。

什么?

“关我什么事?”我冲口就说。

“关你什么事?”杨凌照微眯了下眼,

“我是不是你的老板?”

“是。”无可争辩。

“老板吩咐你做事,你可以不做吗?”声音很恶毒。

“不可以。”

“那么,现在关不关你事了?”

“不关。”

“什么?”

一时半会,我感觉到危险了。

“那个杨总,我自以为这是您秘书或助理的工作,像我这样的一个干体力活的员工,哪有资格做这样事情的跟进工作呢?”我喘口气,

“再说今天是国家法定休息日,我没理由为不在我工作职责之内的工作加班!”我说地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那你是做,还是不做呢?”这是□裸的威胁。

“我做~~~”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但是根据什么……”

“但是根据什么劳动法,我要付你双倍的工资?”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三倍。”我赶紧讨价还价,

“而且根据同工同酬的规定,付给我的是您秘书的工资标准。”

“你还真敢要。”满满讽刺的语气。

“哪里哪里!这是应得的!”我有什么不敢的,既然是你发疯似的,硬是要我做这个工作,我当然要坐地起价。

“同志,有什么要我做的?”我敬业地对交警同志说。

“你是杨先生的员工?”

“是的,总裁现在全权受理我跟进总裁车撞人,啊!不是,是车撞车这件事故的处理。”

“有人被撞了吗?人呢?”交警又到处看了一眼。

“不过在我们总裁意志坚定,坚决不给伤者一分钱的情况下,那人跑了。”他确实没说要给人钱。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拆你老板的台。”他凑过来小声跟我说。

“没有,这是你的错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小声地说。

“杨卓飞,还没弄好吗?”总裁声音已经有发怒的趋势。

“马上,马上。”我赶紧应着。

“你在代理人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林飞?你不是叫杨卓飞吗?”

“改了。”我淡淡地说。

在知道我要改名之后,张臻灵积极支持,自告奋勇帮我去民政局办理,她休息时间不固定,正好可以帮我,看了我要改的名字之后,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叫苏飞。我答:叫那个名字会被人嘲笑。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把笔录唰拿走,交警蒙了,居然还有人敢从他手里,一句话不说就抢东西的!

他的脸色一沉,但是,似乎抢东西那位,脸色更加的不好。

“谁?准?许?你?改?名?字?的?”

杨凌照的声音,几乎让我感觉到,什么是比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更加冰冷的严寒!

我不禁就要退缩,察觉到我真的退后了一步,我一下子镇定下来,林飞,你什么好怕的?是这个质问你的男人,先彻彻底底地抛弃你的,是他煞有介事地,从法律上,完全斩断他与这个身体的所有关系,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杨总,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然是由我自己决定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压抑下身体上的颤抖,一定要说得理直气壮。

“是你决定的?”他一下子靠过了,那种无形的压迫与强大的气场,让我又想后退,但是,我却没有,我就要像钉一样,好好定稳恣势,绝对不要输!

“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我给你的名字,你竟然敢改了?”他呼出的气几乎喷在我脸上,我没动,连眼都没眨一下。

“杨总过奖了,我别的不敢做什么,给自己改名这件事,还是不需要瞻前顾后的,怎么,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还需要向谁借副雄心豹子胆吗?”

“好,很好,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想证明什么?是为了向我示威?还是——另一种引起我注意的手段?”

我简直想吐血!明明是刚好相反好不好,我巴不得永远,不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见你!

“我哪敢向您证明什么,你需要我向你证明什么吗?我这么做,不是刚好称了您的心,如了您的意吗?从签了那份关系断绝书,我们就不再有一丁点的父子关系,不,应该是我死了,又活过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有人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在我死而复生的最恐慌,最彷徨的时刻,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可以给我抓住,四周是虚空和黑暗,顶着杀人凶手的身份,我怎么敢向父母求助,而他,这个身体的生身父亲,可以如此残忍地丢下他自生自灭,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谴责我?

我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多么的近,也没有注意到我竟然流下了泪水,直到他的手指,接下一滴下坠的泪珠,我才恍然醒来,一把推开他,转身深吸一口气,真是丢脸。

来源:清淡的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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