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奥斯卡最佳,真的只是个大尺度烂俗故事吗?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10 21:03 1

摘要:事先被广泛认为竞争将会很激烈的第97届奥斯卡奖最终以《阿诺拉》(Anola)大获全胜而告终。这部电影不但拿到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还让编导肖恩·贝克(Sean Baker)拿到了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剪辑这3个重量级的奖项,成为奥斯卡历史上最大的赢家。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那些不喜欢《阿诺拉》的人,他们尚未遭受过生活的毒打,对这个世界依然抱有天真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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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被广泛认为竞争将会很激烈的第97届奥斯卡奖最终以《阿诺拉》(Anola)大获全胜而告终。这部电影不但拿到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还让编导肖恩·贝克(Sean Baker)拿到了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剪辑这3个重量级的奖项,成为奥斯卡历史上最大的赢家。

有影评人认为这部电影的获奖标志着好莱坞开始青睐低成本独立制作,因为该片预算仅为600万美元,贝克也是美国独立电影界的标志性人物。但这些影评人忘记了去年好莱坞刚刚把最佳影片授予了《奥本海默》这部标准的好莱坞大片,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10部电影中也不乏《沙丘2》(Dune:Part Two)、《魔法坏女巫》(Wicked)和《无名小辈》(A Complete Unknown)这样的标准好莱坞大制作。

《阿诺拉》剧照

还有人评论说这部电影标志着好莱坞开始重视反映小人物命运的电影,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因为去年的《奥本海默》绝对算得上是大人物,获得今年奥斯卡提名的电影中也包括鲍勃·迪伦(Bob Dylan)的传记片、黑帮老大的歌舞片和教皇挑选继承人的宫斗剧,题材相当广泛。

换句话说,全世界每年都会拍出上千部电影,只要能获得提名的电影肯定都是被奥斯卡评委认可的佼佼者,我们不能仅凭最终的获奖者来猜测好莱坞的走势,而是必须把所有获得提名的电影全都考虑进来。

同理,有人说《阿诺拉》的胜利标志着美国电影人正在向欧洲看齐,因为该片还拿到了去年的戛纳金棕榈。但其实能够同时在戛纳和奥斯卡折桂的电影历史上仅有4部,前两部都是70年前的老片了,第三部则是5年前的《寄生虫》,所以这个趋势显然是很勉强的。

话虽如此,《阿诺拉》确实是最近几年奥斯卡最具争议性的获奖电影,只不过中美两国影迷的争议点有很多不同之处,这一点相当有趣。比如美国影评界的主要争议点放在了女主角的性爱戏缺乏专业保护,以及对俄罗斯人的塑造上,美国普通观众则大都持正面态度,烂番茄网站的好评率甚至达到了93%。与之相反,号称中国文青集散地的豆瓣给这部电影打出了6.5的低分,创造了最近这几十年来奥斯卡最佳影片的评分新低,双方的差异确实很值得讨论。

首先让我们问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这电影好看吗?很多中国影迷认为这部电影很不好看,但美国观众的反应恰好相反,影院里笑声不断,大家看得都很欢乐。我认为造成这一反差的主要原因是中国观众对于口音的敏感度不如美国观众,没能体会出俄罗斯口音在这个电影里所营造出的喜剧效果。

该片女主阿诺拉是一位在美国长大的性工作者,不但满嘴脏话,而且语带机锋,充满了像她这样的底层小人物特有的生存智慧。而与她相对的是一群俄罗斯(以及亚美尼亚)黑帮,这些人虽然有钱有势,但他们毕竟是外国人,不熟悉美国的流行文化,斗嘴肯定是斗不过阿诺拉的。双方的这种差距很有喜感,承包了这部片子的大部分笑点。

当然了,搞笑并不是衡量一部电影观赏性的唯一指标,但这部电影在一些技术层面的表现是相当出色的,比如演员的表演就获得了一致的好评,扮演阿诺拉的麦琪·麦迪森(Mikey Madison)能够战胜此前呼声很高的黛米·摩尔(Demi Moore)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就是明证。我最早注意到她是通过昆汀的那部《好莱坞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她在片中扮演那个名叫赛迪(Sadie)的嬉皮杀手。

这个角色历史上确有其人,麦迪森把她那种无知无畏而又容易冲动的性格演得惟妙惟肖,据说贝克就是因为赛迪这个角色而选择麦迪森来演阿诺拉的,因为他设想中的阿诺拉就是这样一个涉世不深但却勇敢果断的人,她身上一定要有一股疯疯癫癫的神经质气质,这部电影的荒诞情节正是靠这股气质撑起来的。

除她之外,那位心地善良的亚美尼亚打手伊戈尔(Igor)也让人印象深刻。扮演伊戈尔的尤拉·鲍里索夫(Yura Borisov)是一位在俄罗斯非常有名的电影明星,以前经常扮演红军战士这类硬汉角色。这次他演了一位内心柔软的黑帮打手,最后车中的那场关键的情感戏相当有说服力。

这部电影的摄影也值得肯定,因为贝克竟然选择了胶片。要知道,他的成名作《橘色》(Tangerine)是用手机拍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省钱。但其实贝克是个很有追求的导演,只要有了钱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胶片。他的上一部口碑极佳的电影《佛罗里达乐园》(The Florida Project)就是用胶片拍的,因为胶片营造出来的温暖色调和影片凄凉的主题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这就是他想要追求的效果。

而《阿诺拉》的摄影模仿了1970年代黑帮片的拍摄手法,把阿诺拉生活的布鲁克林拍得无比破败和萧瑟,观众立刻就能体会到她的真实生活到底是怎样的。而脱衣舞厅与饭馆找人这几场戏都是实拍,后者甚至连围观群众都不知道真相,那种混乱和失控感表现得相当到位。

至于说该片的故事情节,这当然是仁者见仁的事情。很多中国观众觉得这片子的情节过于俗套,从灰姑娘爱情到黑帮打斗再到无厘头搞笑,直到最后突如其来的温情,几乎所有的流行元素全都用上了。一些台湾影评人甚至用“八点档”来形容这部片子,暗示它的情节过于狗血。不过我倒是觉得所有这些看似狗血的情节是以一种令人信服的方式被整合到一起的,所有的起承转合并没有不合逻辑的地方,这一点其实相当难得,贝克的这个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可不是白拿的。

在我看来,贝克之所以要添加如此多的流行元素,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更多的普通电影观众吸引进电影院。他拍了一辈子独立电影,之前的几部片子全都叫好不叫座。《阿诺拉》虽说预算只有600万,但已经是他这辈子拿到的最多的一笔钱了,他必须把片子拍得更卖座才对得起投资方。这次的全新尝试被证明是成功的,《阿诺拉》在全球一共获得了4200万美元的票房,比贝克此前拍的7部电影加起来还要多好几十倍。

归根到底,电影是一种商业行为,制片人首先得为投资人负责,艺术质量和社会责任什么的都只能在不影响票房的基础上再去追求。

这片子之所以没能引起中国观众的共鸣,我觉得主要原因就在于中美观众群体有着很大的不同。美国那边的观众大都是在电影院里看的,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对自己花了钱的东西往往会倾向于打出更高的分数。相比之下,绝大部分中国观众都是通过下载的方式看的这部片子,尤其是豆瓣上的电影爱好者更是如此,他们的阅片量远比美国观众多得多,口味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刁钻。《阿诺拉》虽说从技术上讲挑不出太多毛病,但也确实不能算是多么出众,难怪大部分豆瓣观众不买账,他们和美国的普通电影观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群体。

中国观众不买账的另一个理由是:这部电影太“男凝”了!很多女性观众认为贝克导演安排的性爱场面太多了,她们在很多平台公开表达了不满。一些男性观众也认为不少性爱场面让他们感到相当尴尬,甚至产生了心理上的不适感。但美国观众则对这一点并没有过多讨论,大家甚至认为这里面的性爱场面不但没有色情意味,甚至连暧昧都没有,而是充满了滑稽色彩,该片的很多笑点都来自这里。

我个人更同意后者,原因有二。第一,我认为这部电影里的性是很有必要的,导演通过几场性爱戏展现了两位主角的性格和背景,如果缺失的话这个故事就不完整了。比如阿诺拉的艳舞虽然跳得相当专业,但却丝毫没有爱的成分,纯粹是一种机械式的职业表演。而那位俄罗斯富二代伊万(Ivan)则表现得完全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对性的看法很可能全部来自网络色情片,所以他虽然非常想表现得像个男人,其结果却往往显得特别滑稽,比如第一场性爱之前的翻跟头上床这个动作就引起了美国观众的哄堂大笑。

第二,我觉得导演贝克对性爱戏的处理方式不但一点也没有“男凝”的意思,反而是在嘲笑男性的无能。比如阿诺拉提醒伊万他已经付了一个小时的钱,但还剩45分钟没用呢,千万别浪费。这个桥段同样引起了全场大笑,我相信大家肯定是在笑伊万的性无能,而不是阿诺拉的淫荡。

不过,我能理解中国观众对这一点的不适感,因为大家并不习惯在主流电影里看到那么多赤裸裸的性展示。要知道,中国至今尚未实行电影分级制,大屏幕上的露点镜头几乎不存在。甚至不久前我们还在讨论某位女主播的擦边视频,而且大部分舆论倾向于谴责她,由此可见中国观众对这件事的态度是相当保守的。美国虽然已经算是在性方面最为保守的西方国家了,但美国电影院里出现露点镜头也已是家常便饭,美国观众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话虽如此,最近几年风起云涌的女权运动确实让这个话题重新进入了大众视野,好莱坞甚至专门出台了一项政策,要求制片方在拍床戏时必须雇佣来自第三方的“亲密指导”(intimacy coordinator)担任现场监督,确保演员的个人权益不受侵犯。但麦迪森在拍这部电影时没有要求“亲密指导”,一方面是因为她本人对导演贝克相当信任,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亲密指导”会影响她的艺术发挥。

同样,我也能理解“亲密指导”这个职位的必要性,因为导演在片场是强势的一方,演员往往没有发言权。而且导演贝克很有可能为了票房而选择拍摄更多或者更露骨的床戏。但这里面的界限相当模糊,我觉得还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较合适。比如贝克导演此前拍过很多关于性工作者的片子,因此他对拍床戏并不陌生,而且所有的拍摄场面都是由他和妻子一起指导完成的,降低了行为不当的可能性。

政治正确是绕不过去的一个新概念,这部电影自然也不例外。美国市场关于《阿诺拉》政治正确的讨论集中在俄罗斯元素上,比如一位名叫迈克尔·伊多夫(Michael Idov)的拉脱维亚籍美国作家就在《纽约时报》上撰文认为,《阿诺拉》雇佣了很多俄罗斯籍的演员,其中一位(鲍里索夫)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提名,很多俄罗斯人将其视为俄罗斯的胜利,这一点让伊多夫很不爽。

中国这边的政治正确讨论则主要集中在麻雀变凤凰这个主题,很多中国观众认为这个概念是对女性群体的歧视,相当地政治不正确。更多的中国观众则不相信今天的美国居然还会有人相信这种灰姑娘式的童话故事,这个观念实在是太老旧了,哪怕放在中国也都已经过时很多年了。

事实上,美国确实曾经拍过不少这种救风尘的故事,其中最成功的无疑是1990年的那部《风月俏佳人》(Pretty Woman)。著名演员李察·基尔(Richard Gere)在片中扮演一位成功的企业家,阴差阳错遇到了茱莉娅·罗伯茨(Julia Roberts)扮演的高级应召女郎,没想到两人擦出了爱情火花,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部电影是罗伯茨的成名作,也是美国历史上票房名列前茅的浪漫喜剧类电影。该片的全球总票房高达4.6亿美元,是到那时为止全球票房排行榜的第五名。有意思的是,编剧原本是想写一部社会批判的电影,却被公司改成了大团圆式的结局。如果这部电影放到今天再上映,一定会被观众骂死,因为时代彻底变了。

不过,中国观众也别急着骂,因为《阿诺拉》本质上恰恰是一部反童话的电影。阿诺拉绝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傻,她当然明白那位俄罗斯富二代伊万是不靠谱的。但她毕竟是一个只有23岁的年轻姑娘,而且她觉得自己的美国护照很可能有点用处,因为这是伊万非常想要拥有,却又很难拿钱买到的东西。只不过事实证明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真正的有钱人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包括一本美国护照。

虽然关注点有所不同,但中美两国观众在一点上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美国梦的破灭。导演贝克非常喜欢拍摄这一主题,他的上部电影《佛罗里达乐园》拍的就是美国穷人孩子的日常生活,结尾就是象征美国梦的迪斯尼乐园。再上一部电影《红色火箭》(Red Rocket)拍的是美国南方红脖子们的日常生活,片中不断出现的特朗普形象,以及无处不在的MAGA(让美国再次伟大)标语都在暗示美国梦的破灭。

大部分中国观众当然很高兴看到美国梦的破灭,只不过他们相信自己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有些人反而会认为贝克在这部电影里把美国梦的破灭原因算在了俄罗斯人的头上,是一种避重就轻的投机取巧。美国观众则正好相反,他们会觉得贝克很有先见之明,早就预见到了俄罗斯寡头对美国社会的伤害。我相信大部分投票给《阿诺拉》的好莱坞评委都是拜登的支持者,他们只不过再次用选票表达了自己的政治态度而已。

最后我想讨论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在文艺作品中表现穷人的生活,以及这么做是否是对穷人的剥削。

导演贝克非常喜欢拍摄反映穷人生活的电影,而且他最关注的就是性工作者群体,这一点可以说是相当讨巧,因为这个群体具有天生的戏剧性和话题性,远比其他穷人群体更具观赏价值。贝克的这个选择没少被人诟病,一些人相信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剥削。

无独有偶,中国文化圈最近也爆出了一起类似的事件,这就是作家易小荷的《惹作》。这本书用非虚构的写作手法描写了一位名叫惹作的彝族女孩18年的短暂人生。但很多人对这本书表达了不同意见,觉得作者概念先行,是典型的“贩卖苦难”。

用《惹作》来对比《阿诺拉》并不公平,因为前者是非虚构作品,易小荷必须对事实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后者是虚构作品,贝克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天马行空。但是,两者的精神内核确实是非常相似的,都是把穷人的生活展示给大众看。如果说《阿诺拉》还不算太明显的话,那么贝克的前几部作品都是特别典型的“贩卖苦难”式的作品,所用的手法几近白描,和非虚构也差不多了。

关于剥削穷人的问题,我觉得可以从三方面来讨论。首先,这类作品的创作者必须对穷人的世界有足够准确和全面的了解,否则很容易得出错误的结论。我没有读过《惹作》,但从几篇反驳文章来看,易小荷确实在一些关键的细节上存在明显的误读。

相比之下,贝克则要好得多。比如,为了准确表现布鲁克林脱衣舞女们的生活,贝克特意找来一位曾经当过性工作者的加拿大演员兼作家安德莉亚·沃恩(Andrea Werhum)担任影片的顾问,重度参与了剧本的创作。再加上他自己就曾经拍过很多部关于性工作者的电影,对这个群体了解很深,所以这部电影在准确性方面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有两个小细节很能说明问题。第一是阿诺拉在脱衣舞厅的休息室里吃从家里带来的盒饭,和很多白领上班族没什么两样。第二是阿诺拉第一次去伊万家时腿上有明显的淤青,这也是钢管舞者常见的毛病。

不过,影片公映后仍然收到了不少性工作者的批评。有篇文章指责阿诺拉是一位年轻漂亮的白人美国公民,而大部分性工作者都没有这样的先天条件,所以这部片子不能准确反映她们的生活。但我觉得这个指责有吹毛求疵的嫌疑,因为阿诺拉的身份是这个故事的前提条件,年轻、漂亮、白人、公民这4条缺一不可。

其次,这类作品的创作者一定不能用自己预先假想的设定去生搬硬套穷人的生活。比如创作之前特意强调要找一个苦难的女性,这就是典型的概念先行,犯了创作这类作品的大忌。贝克在这方面则要好得多,起码在他的电影里穷人的生活都是相当丰富多彩的,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他们也全都有。这种处理方式导致观众既不会轻易地对她们的贫穷产生同情,也不会对她们的某些违法行为感到厌恶,反而多了一分理解。这是贝克电影最鲜明的特色,也是他的电影之所以鹤立鸡群的主要原因。

第三,这类作品一定不能给穷人带来伤害,而且这一条必须用实际效果来衡量。人类学研究者刘绍华在《我的凉山兄弟》这本书里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凉山彝族人本来并不歧视艾滋病,但一些致力于反歧视的国际组织却用大量的标语和反复宣传让艾滋病患者反而成了被当地人歧视的对象,这就是好心办坏事的一个例子。

贝克的核心诉求是把性工作者这个职业去罪化,他之所以拍了那么多表现这些人日常生活的电影,就是为了通过这个方式改变大众对这个群体的认知。比如他的上一部电影《佛罗里达乐园》的女主角就是一个非常爱女儿的性工作者,结果她的女儿却被儿童保护机构强行带走了。不过,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个女孩很可能只有在儿童保护机构才能获得健全的人格教育,所以这件事的道德边界极其模糊,贝克的这个诉求肯定是存在争议的。

我的个人生活经验不足以对贝克的核心诉求做出评判,但我认为这件事很可能是导致中美两国观众对《阿诺拉》评价两极化的最大原因,因为性工作这个职业在国内是违法行为。国内的女权运动支持者们虽然同情性工作者,但主要诉求也是想办法让性工作者们脱离这一工作。

事实上,我遇到的大部分不喜欢《阿诺拉》的影迷都是来自国内一线城市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他们不喜欢《阿诺拉》主要原因就是无法和阿诺拉共情,因为她似乎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一名性工作者,从头到尾都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恨的意思。

从某种角度讲,我很羡慕这些年轻人,他们出生在一个和平而又富足的年代,尚未遭受过生活的毒打,对这个世界依然抱有天真的幻想,不知道其实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还有很多日子过得不如意的人。这些人肯定曾经努力过,但这个世界没有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所以他们别无选择,要么出卖自己的身体,要么铤而走险。电影《阿诺拉》讲的就是这群人的故事,导演贝克之所以把这个故事拍得如此狗血,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世界而已。

要想改变这个世界,首先必须了解这个世界,不是吗?

来源:创意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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