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去冷宫那碗救命药汤后, 我成了疯皇子手中刀, 刃指贵妃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7 08:32 2

摘要:初秋的夜,紫禁城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吞吐着冰冷的月光。浣衣局的石板路上,永远弥漫着一股皂角与霉湿混合的怪味。

初秋的夜,紫禁城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吞吐着冰冷的月光。浣衣局的石板路上,永远弥漫着一股皂角与霉湿混合的怪味。

沈青梧提着半桶脏水,手腕被木桶的提梁勒出一道深红的印子。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哪怕是在做这宫里最下等的活计,眉眼间的清冷孤傲也未曾消减半分。

【今晚子时,张答应的小产,就是柳贵妃动的手。可笑的是,所有人都以为是德妃善妒。】

她不动声色地将水泼进暗渠,浑浊的水花溅起,像这宫里无数被淹没的秘密。三天前,她亲眼看到柳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采露,将一包无色无味的药粉,借着送点心的由头,递给了张答应宫里的小太监。而那个小太监,今天早上就“不慎”落水,溺死在了太液池。

死无对证。

沈青梧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父亲曾是朝中御史,因弹劾柳贵妃的父亲,吏部尚书柳承业贪赃枉法,反被诬告,全家抄斩。唯有她,被母亲拼死塞进逃生的暗道,辗转求生,最终竟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混入了这吃人的皇宫。

她要报仇。但她如今只是一介浣衣宫女,柳贵妃动一动小指,就能碾死她。

【硬碰硬是找死,我需要一个靠山。一个……绝对不会被柳贵妃放在眼里,却又有翻盘潜力的靠山。】

她走过一排排晾晒的衣物,月光下,那些华美的宫装像一个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脑中飞速地筛选着宫里各位主子的信息。

大皇子,柳贵妃所出,骄纵跋扈,是未来的太子人选,绝不可能。

三皇子,德妃之子,温文尔雅,但母家势力平平,自身难保。

五皇子,生母早逝,养在皇后名下,谨小慎微,不堪大用。

忽然,一个名字闯入她的脑海。

**七皇子,萧见疏。**

一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名字。他的生母是先皇后,难产而亡。据说他自幼便有些痴傻,三年前因冲撞了圣驾,被昭元帝一怒之下打发到了最偏远的“静思苑”,那地方,其实就是一座冷宫。

一个失心疯的、被厌弃的皇子。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废物,是个弃子。柳贵妃的眼睛也只会盯着那几个得宠的皇子。这恰恰是最好的掩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她不求一步登天,只求一个能让她安稳布局的角落。

第二天,她用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几钱碎银,买通了内务府一个管事的小太监,只求一个调去静思苑的差事。

那小太监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我说青梧姐姐,你这是何苦?那地方连狗都不去,又脏又晦气,听说那七殿下还会发疯打人呢!”

“我身子弱,浣衣局的活太重,实在熬不住了。”沈青梧垂下眼,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想找个清净地方,苟延残喘罢了。”

银钱开路,加上这差事本就无人愿去,事情办得异常顺利。三天后,沈青梧就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踏入了静思苑那扇破败的朱漆大门。

吱呀——!

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草药味扑面而来。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没人高,唯一的石子路也被青苔覆盖。正殿的门窗都关着,只有一间偏殿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正坐在廊下打盹,听到声音,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新来的?”

“是,孙公公,我叫青梧,奉命前来伺候七殿下。”

老太监姓孙,是这静思苑唯一的下人。他上下打量了沈青梧一番,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跟我来吧。记住,殿下喜静,别大声嚷嚷。也别指望有什么赏赐,咱们这儿,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他领着沈青梧进了偏殿。殿内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仅此而已。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的少年,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得入神。

他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清瘦,脸色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轮廓精致得像一幅淡墨山水画。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们的到来毫无反应。

这便是萧见疏?传闻中痴傻疯癫的七皇子?

【不像疯子,倒像个与世隔绝的谪仙。】沈青梧暗自思忖,【要么传言有误,要么……他藏得极深。】

孙公公咳了一声,“殿下,这是新来的宫女,沈青梧。”

萧见疏像是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孙公公习以为常,对沈青梧摆摆手,“你先去收拾西边的耳房住下吧,以后殿下的饮食起居,就由你负责了。”说完,他又自顾自地出去打盹了。

沈青梧行了个礼,没有再试图去打扰萧见疏。她安静地退下,开始打扫那间积满灰尘的耳房。

接下来的日子,静思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沈青梧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洗衣、准备一日三餐。内务府送来的饭菜都是残羹冷炙,她便自己在院子里开了块小小的菜地,种些易活的青菜。她还发现后院有几棵野生的桂花树和栀子树。

萧见疏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偶尔会在院子里坐着发呆,从不与人交谈。他吃饭很安静,沈青梧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剔。

沈青梧也从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做事。她将他的衣物清洗得干干净净,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香;她用院子里的野菜和粗粮,变着花样做出清淡可口的饭食;她甚至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她观察着他。他的痴傻似乎是阵发性的。有时,他会突然对着空气说话,或者在墙上乱画一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但更多的时候,他安静得像个影子。尤其是,沈青梧发现,他看的书,绝非寻常读物,而是《孙子兵法》、《六韬》之类的兵书,还有一些艰涩的策论。

【一个疯子,会看这些?】

一个月后的一个雨夜,萧见疏突然发起高烧,浑身滚烫,嘴里胡乱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孙公公急得团团转,宫门已经落锁,根本请不来太医。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得陪葬!”

沈青梧却异常镇定。她摸了摸萧见疏滚烫的额头,【是风寒入体,急火攻心。】她前世在家时,曾跟着一位游方的老先生学过一些浅显的医理和草药知识。

她冒着大雨,跑到院子里,凭借记忆,在杂草丛中找到了几株紫苏、薄荷和金银花。回到房间,她将草药捣碎,熬成一碗浓黑的药汁,撬开萧见疏的嘴,一点点喂了下去。

后半夜,萧见疏的烧渐渐退了。天亮时,他睁开眼,眼神清明,第一次正眼看向守在床边的沈青梧。

他的眸子很黑,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你懂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条理清晰。

沈青梧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奴婢不懂,只是家乡的土方子,治个头疼脑热罢了。”

萧见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道:“多谢。”

从那天起,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萧见疏不再完全无视她。有时她打扫时,他会抬头看她一眼。有时她端上饭菜,他会说一句“有劳”。

沈青"梧则开始了她的第一步计划——**发家致富**。

她利用后院的桂花和栀子花,加上从内务府采买时偷偷用自己的钱换来的最便宜的猪油,开始尝试制作香膏和胰子。浣衣局的经历让她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经过无数次失败,她终于做出了几块质地细腻、香气清雅的桂花香胰。

这东西在宫里是稀罕物。宫嫔们用的都是宫廷秘制的香露,但底层宫女太监可没这个福分。

她托孙公公帮她带出去,卖给相熟的小太监,只说是乡下亲戚带来的。一块香胰,换来的钱不多,但足以让她换取更好的食材,甚至是一些稀缺的药材。

渐渐地,她的“生意”越做越大。从桂花香胰,到能让皮肤细腻的玉容膏,再到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囊。她从不出面,一切都通过孙公公这个“中间人”。孙公公得了好处,也乐得帮忙。

静思苑的日子,因为这些“额外”的收入,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萧见疏的餐桌上开始出现肉食,他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沈青梧用赚来的钱,不仅改善了生活,还悄悄地建立起了一个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信息网。那些买了她东西的小宫女、小太监,偶尔会跟孙公公抱怨几句各宫主子的琐事,而这些信息,最终都汇总到了沈青梧这里。

【柳贵妃最近又赏了什么东西给她娘家。】

【德妃因为三皇子的功课,被皇上训斥了。】

【皇后娘娘宫里新来的那个小宫女,手脚不干净,被撵出去了。】

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在沈青"梧的脑中,被一点点拼凑成一张紫禁城内权力流动的地图。

这一天,沈青梧正在院子里晾晒新做的干花,准备制作香囊。萧见疏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

“你做的这些,不怕被人发现吗?”他突然开口,语气平静。

沈青梧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自然。“殿下,我们只是想活得好一点。”

萧见疏沉默了片刻,拿起一朵晒干的茉莉,放在鼻尖轻嗅。“活得好一点……然后呢?”

沈青梧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她清冷而坚定的脸。“然后,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一次,萧见疏没有装傻,也没有回避。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抹深沉的激赏。

**“你,到底是谁?”**

沈青梧缓缓跪下,“奴婢沈青梧,原礼部侍郎沈敬之女。”

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萧见疏的瞳孔猛地一缩。沈敬,当年朝中有名的谏臣,因弹劾柳承业而获罪,是先皇后一手提拔的寒门士子。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伸手将她扶起,“起来吧,这里没有主子和奴婢。”

他拉着她走进内室,关上门,然后走到床边,从床板下摸出一块松动的砖,取出一个落了灰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小的、刻着凤穿牡丹图案的玉佩。

“这是母后留给我的。”萧见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悲恸,“她说,柳家势大,父皇多疑,她怕自己会有不测。若真有那一天,让我装疯避祸,静待时机。”

沈青梧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信任的、有共同敌人的人。】

“三年前,我无意中听到柳贵妃和她宫里的人对话,她们提到了‘息肌丸’,那正是母后当年难产血崩的诱因!”萧见疏的拳头攥得发白,“我一时激愤,冲出去想找父皇,却被柳贵妃的人拦下,灌了致幻的汤药,送到父皇面前时,已经状若疯魔。”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传闻中一样了。昭元帝厌恶至极,将他扔进了这静思苑,不闻不问。

“柳贵妃以为我疯了,是个无用的废物,才放松了警惕。”萧见疏看向沈青梧,目光灼灼,“而你,沈青梧,你是母后送来帮我的人吗?”

沈青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是先皇后派来的,但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她抬起头,眼神里是淬了冰的火焰,“殿下,你想复仇吗?”

“想。”萧见疏只说了一个字,却重逾千斤。

“好。”沈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冷的笑,“从今天起,你继续做你的疯皇子,我做你手里最锋利的刀。柳家欠我们的,我们要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他们的联盟,就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冷宫里,悄然缔结。

接下来的两年,静思苑表面上依旧破败不堪,内里却已天翻地覆。

沈青梧的“生意”已经从宫内发展到了宫外。她通过一个即将出宫的老太监,和京城一家名为“百花阁”的胭脂铺搭上了线。她提供的香方新颖独特,制作的香膏品质上乘,“百花阁”的老板如获至宝,奉她为上宾。

源源不断的银子,通过这条隐秘的渠道流入静思苑。一部分用来打点宫内各处关节,另一部分,则被萧见疏用来在宫外豢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沈青梧,则利用她的信息网,开始为他们的复仇大计,布下第一颗棋子。

目标,吏部尚书,柳贵妃之父,**柳承业**。

柳承业贪婪成性,最大的爱好便是收藏各种古玩字画。沈青梧通过信息网得知,他最近正在四处搜寻一幅前朝画圣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的仿品。

“为什么是仿品?”沈青梧不解。

萧见疏冷笑一声,“因为真迹就在父皇的私库里。柳承业不敢染指,便想找一幅最逼真的仿品来解馋。而且,他可以用这幅画,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一个完美的突破口。】

沈青梧立刻行动。她让“百花阁”的老板放出风声,说江南来了一位临摹高手,手中有足以以假乱真的《八十七神仙卷》。

柳承业果然上钩。双方约定在一个月后,于京郊的一处别院交易。

“我们的人手够吗?”沈青梧有些担心。

“放心,”萧见疏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这两年养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而且,我们不用硬抢。”

交易当天,柳承业带着重金和护卫,满心欢喜地前去交易。而萧见疏的人,则提前一步,扮作山匪,在柳承业的必经之路上,抢了另一拨倒霉的富商。

当柳承业的队伍经过时,官府的捕快恰好“及时”赶到,与“山匪”战作一团。现场一片混乱,柳承业的护卫也被卷入其中。

混乱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趁乱将一个一模一样的画筒,与柳承业手中的画筒调了包。

柳承业回到府中,迫不及待地打开画卷,欣赏自己的“宝贝”。而另一边,真正的仿品,连同柳承业用来行贿的账本(被萧见疏的人从柳府书房的暗格中一并盗出),已经悄无声息地送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御史的手中。

张御史是朝中有名的铁面判官,与柳承业是死对头。

三天后的早朝,张御史当庭发难,一本奏折,列举了柳承业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二十多条罪状。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尤其是那本行贿账本,牵扯了朝中大半官员。昭元帝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柳承业打入天牢,彻查此案。

柳家,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倒了。

消息传到后宫,柳贵妃在自己的长春宫里,砸了她最心爱的一套琉璃盏。她哭着去求皇帝,却被拒之门外。

“殿下,我们成功了第一步!”沈青梧难掩激动。

萧见疏却显得很平静,“这只是开始。扳倒一个柳承城,动摇不了柳贵妃的根基。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我们要做的,是拔掉她的爪牙,剪除她的羽翼,让她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柳贵妃的心腹,总管太监,王监。

王监在宫中权势滔天,为人阴狠,极好男风。他最近迷上了宫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戏子,名叫杜鹃。

“机会来了。”沈青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设计了一场“偶遇”。让杜鹃在御花园唱戏时,“不小心”冲撞了路过的三皇子。三皇子温和,并未怪罪。但这一幕,却被王监看在眼里,也“恰好”被柳贵妃的对头德妃的眼线看到。

接下来,沈青梧让人散播流言。说王监看上的小戏子,对三皇子痴心一片,甚至在背后偷偷绣了三皇子的荷包。

流言传到王监耳朵里,他妒火中烧。而传到柳贵妃耳朵里,则变成了另一番味道:王监,她最信任的狗,竟然有了二心,想要投靠她的死对头德妃。

多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

柳贵妃开始处处提防王监,王监也察觉到了主子的冷落,心中惶恐不安。

就在这时,沈青梧布下了最后一根稻草。她买通了王监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在那小太监给王监的茶里,下了一种会让人神思恍惚的慢性药。然后,设计让那个小戏子杜鹃去给王监送汤。

药效发作的王监,迷迷糊糊中,把杜鹃错认成了三皇子,嘴里喊着:“三殿下……奴才……必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这一幕,被“碰巧”路过的柳贵妃,听得一清二楚。

**雷霆震怒!**

柳贵妃当场下令,将王监拖下去,乱棍打死。死前,王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拔掉了柳承业和王监,柳贵妃就像被砍掉了左膀右臂,在宫中的势力大减。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频频出错。

而此时,一直“疯疯癫癫”的七皇子萧见疏,在沈青梧的调理下,身体日渐好转。他开始有意识地在一些特定的场合“犯病”,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疯话。

比如,在御花园碰到大皇子时,他会突然指着池塘里的锦鲤大叫:“红色的!都换成红色的!母后不喜欢红色!”

先皇后生前,最忌讳红色,因为她的八字与红色相冲。而柳贵妃,最喜爱的便是红色。

比如,在祭祀典礼上,他会突然冲到祭台前,抱着牌位哭喊:“母后,好冷……儿臣好冷……有人在香里放了东西……”

一次两次,众人只当是疯话。但次数多了,宫里便开始有了些风言风语,都指向了当年先皇后的死因。

昭元帝也开始起了疑心。

时机,正在成熟。

年关将至,宫中要举行盛大的除夕宫宴。这是他们收网的最好机会。

沈青梧动用了她所有的资源,买通了长春宫的一个小宫女。让她在宫宴当晚,将一小撮特制的药粉,混入柳贵妃敬给皇上的屠苏酒中。

这药粉无毒,只是会与酒精产生反应,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宫宴之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柳贵妃穿着一身火红的宫装,袅袅婷婷地走到昭元帝面前,举起酒杯:“臣妾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国泰民安。”

昭元帝饮下那杯酒,脸上还带着笑意。

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他眼神惊恐地看着柳贵妃,仿佛在看一个厉鬼。“你……你别过来!你这个毒妇!”

他猛地推开柳贵妃,指着她大吼:“朕都看见了!是你!是你害死了梓童(先皇后)!你把毒下在她的安神香里!朕全都看见了!”

全场哗然!

柳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皇上您在说什么啊!臣妾冤枉啊!”

“冤枉?”昭元帝双目赤红,状若疯狂,“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吗?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朕拿下!”

就在这时,一直缩在角落里,安静得像个隐形人的萧见疏,突然站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大殿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不再是那个痴傻疯癫的七皇子,他的眼神清明锐利,腰杆挺得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属于皇子的威仪。

**“父皇,”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儿臣,有证据。”**

他呈上了一份泛黄的脉案,和一个小小的香囊。

“这是母后当年的脉案,上面记录了母后临终前有气血逆行之兆。儿臣寻访天下名医,方知此乃中了‘息肌丸’之毒的症状。此毒无色无味,却能融入香料之中,慢性杀人。”

“而这个香囊,是儿臣从柳贵妃赏赐给长春宫宫人的旧物中找到的。里面,就有‘息肌丸’的残渣!”

人证,物证,俱在!

柳贵妃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

昭元帝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儿子,眼神复杂无比。他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多久。

“柳氏,心肠歹毒,谋害中宫,罪不容诛!”昭元*帝的声音冰冷刺骨,“打入天牢,三司会审!柳氏一族,凡有牵连者,一并彻查!”*

**持续了数年的深宫迷案,终于在这一夜,尘埃落定。**

柳贵妃倒台,大皇子被圈禁,柳氏一族彻底覆灭。

萧见疏一战成名,从一个被遗忘的疯皇子,变成了炙手可可的热的储君人选。昭元帝出于愧疚,对他多加封赏,甚至让他参与政事。

静思苑被重新修葺,富丽堂皇,下人往来不绝。沈青梧也从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变成了七皇子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姑姑。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苦尽甘来,大仇得报的圆满结局。

只有沈青梧,觉得心中有一丝不安。

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

昭元帝是何等精明多疑的君主?他真的会被一杯加了料的酒和一些陈年旧案,就彻底相信他们吗?他对自己儿子的装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吗?

这天晚上,萧见疏处理完政务,回到殿中。沈青梧为他换上家常的衣服,递上一杯安神的清茶。

“殿下,事情已经了结,您似乎……并不开心?”沈青梧轻声问道。

萧见疏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他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青梧,你觉得,什么是真正的复仇?”

沈青梧一愣。

“杀死敌人,让他们身败名裂,这便是复仇。”她答道。

萧见疏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这不是。我们扳倒了柳家,可这宫里,还会有下一个李家,张家。我们只是除掉了一颗棋子,而那个下棋的人,却始终稳坐高台。”

沈青梧的心猛地一沉。

【下棋的人……他是指……皇上?】

“父皇,他什么都知道。”萧见疏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他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也知道柳家是如何坐大的。他只是在权衡,在利用。柳家是平衡前朝后宫的一颗棋子,母后……也是。”

当柳家的势力大到威胁皇权时,父皇便需要另一颗棋子,来除掉柳家。而他萧见疏,就是那颗被选中的棋子。

除夕夜的那场大戏,昭元帝的“幻觉”和“震怒”,不过是顺水推舟,将一切演给满朝文武看罢了。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拔掉柳家这根钉子。

“所以,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手中的刀?”沈青梧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们以为自己在复仇,殊不知,自己只是在完成别人剧本里的一部分。

“是。”萧见疏抬起头,眼中是沈青梧从未见过的疲惫和悲哀,“这皇位,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的。我母后是,柳贵妃是,未来……或许就是我们。”

**这,才是这盘棋最残忍的真相。**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青梧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见疏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但却异常坚定。“青梧,我想做的,从来不是当皇帝。我想做的,是结束这一切。为母后,也为我们自己,求一个真正的解脱。”

【救赎……原来,他想救赎的,不只是他母亲的冤屈,更是我们两个人的命运。】

沈青梧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她最初接近他,是为了利用他报仇。可在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中,他们早已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和救赎。

“我帮你。”她坚定地说道。

他们的计划,进入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危险的阶段。

萧见疏开始更加积极地参与政事,他表现出的才华和手腕,让昭元帝十分满意,也让其他几位皇子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安插在各处的人,都换成了忠于德妃一党和三皇子的人。

而沈青梧,则利用“百花阁”的渠道,将她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分批次地转移到了京城外的一个安全地方。她还购置了良田、商铺,为他们的未来,铺好了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

一年后,北方边境突发战事,藩王作乱。朝中无人敢领兵出征。

萧见疏主动请缨。

昭元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给了萧见疏兵权,让他戴罪立功。

出征前夜,月色如水。

萧见疏和沈青梧站在静思苑那棵他们亲手种下的桂花树下。

“青梧,等我回来。”萧见疏深深地看着她,“等我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江南,去哪里都好,再也不回来了。”

“我等你。”沈青梧的眼眶有些红。

萧见疏领兵出征,展现了非凡的军事才能,仅仅半年,便平定了叛乱。

捷报传回京城,举国欢庆。

然而,就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萧见疏的军队,却遭遇了“山匪”的伏击。

**七皇子萧见疏,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消息传来,昭元帝在朝堂之上,老泪纵横,追封他为“武烈亲王”,厚葬于皇陵。

三皇子一党,则因为在平乱期间,监国得力,又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地位愈发稳固。

所有人都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三年后,江南,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园里。

一个穿着素色布衣的男子,正在悠闲地钓鱼。他的眉眼温润,气质儒雅,正是“战死沙场”的萧见疏。

一个清丽的女子端着一盘新切的水果,走到他身边坐下,正是沈青梧。

“又没钓到?”沈青梧笑着打趣他。

萧见疏放下鱼竿,揽过她的肩膀,无奈地笑道:“这鱼,比宫里的人心还难测。”

当年,所谓的“山匪伏击”,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金蝉脱壳之计。他用一个替身的死,换来了自己的自由。

他将平定叛乱的功劳,暗中都归于了三皇子一党,为他们铺平了道路。因为他知道,温厚仁慈的三皇子登基,对天下百姓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而他,则带着他唯一的珍宝,他的青梧,来到了这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他们用沈青梧赚来的钱,开了一家书院,一座医馆,帮助了无数贫苦的百姓。

“你说,父皇他……知道我们还活着吗?”沈青梧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萧见疏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微微一笑。

“或许吧。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青梧,我们赢了。我们没有赢得皇位,却赢得了整个人生。”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书院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医馆里飘来淡淡的药香。

这世间最大的复仇,不是毁灭敌人,而是活得比他们更好。

这世间最好的救赎,不是登上权力的巅峰,而是挣脱枷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深宫里的腥风血雨,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都已是前尘往事。对他们而言,眼前这片江南的烟雨,和身边这个相守的人,便是这世间最值得珍惜的,人间清醒。

来源:江上泛舟的逍遥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