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一直以为,他活在这对姐妹的爱里,直到那天校车发生车祸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7 11:48 3

摘要:黎绯婉慌乱回到病房,开始和贺行知解释:“行知,刚刚是因为段学诚太疯狂了,我不得不哄他……”

她一直是清冷如谪仙,从不失态,只有这次。

黎绯婉慌乱回到病房,开始和贺行知解释:“行知,刚刚是因为段学诚太疯狂了,我不得不哄他……”

“我和北玥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我们想要一起上大学、在未来彼此缠绕紧密不分的,也只有你。”

她生怕贺行知误会,一遍又一遍地焦急解释着。

可贺行知却始终很平静,他说:“我知道了。”

黎绯婉看着他淡漠的模样,忽然有种贺行知离她好远好远的感觉。

她平时那样冷静,现在却慌乱到心口刺痛。

黎绯婉紧紧盯着贺行知的脸:“行知,你为什么不生气了?明明以前有男生靠近我和北玥,你都受不了。”

是啊。

明明黎绯婉和黎北玥都清清楚楚知道他的心意,有男同学靠近时,她们都会主动避开。

但自从段学诚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贺行知看了眼桌台上的日历,硬生生转移话题:“今天已经6月5号了,还有三天就要高考,你快回去准备吧。”

他的淡漠,似乎击碎了黎绯婉眼里的期盼。

她再怎么天才早慧,现在也只是一个少女,情绪都挂在脸上:“你不问问我怎么摆脱的段学诚吗?”

“是北玥在装作我拖住他……还好我无法甩掉段学诚时,北玥都会假扮我去稳住他。”

短短一句话。

再次牵扯出贺行知上辈子的梦魇。

这一刻,贺行知其实很想问问黎绯婉,前世她是不是也让黎北玥假扮成她来骗自己。

是不是也是觉得他烦人至极,难以摆脱?

可念头刚起,贺行知又很快摁下。

三天后他就要南下去国科大,开启人生的新篇章,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

见他毫不关心的模样,黎绯婉忽然扯开红唇,露出一抹苦笑。

“算了,也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么多,你只要在我和北玥的身边就好了。”

“还有三天就要高考了,到时候我和北玥来找你。”

“然后我们一起等分数,填志愿,上北大。”

她把未来规划得清晰明了,全然不知道贺行知早就跳出了她的掌控。

贺行知含糊地应了几声。

毕竟在彻底离开之前,他绝对不能让黎绯婉和黎北玥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看他答应,黎绯婉眼里才终于有了笑意,千叮咛万嘱咐地离开了。

殊不知,她前脚走,贺行知后脚就办理了出院。

第一件事,就是披着夜色回家,和爸妈分享考上了国科大的喜悦。

第二件事,说服爸妈一起南迁。

听到贺行知考上国科大,人家还给安排岗位,贺爸贺妈顿时热泪纵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贺行知原本以为,说服爸妈离开黎家会很困难。

可贺爸贺妈说:“儿子,我们其实也不愿意看着你因为恩情,在黎家姐妹面前委曲求全。”

“怪爸妈没本事,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贺行知心口一暖,鼻酸不已:“爸妈,我会尽快成长成家里的顶梁柱,我以后会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哎,哎,咱们的儿子长大了。”

贺爸贺妈高兴地直背过去抹眼泪。

一家人说开之后,就开始如火如荼的收拾东西。

整整三天,贺家的小破屋就空了。

高考前一夜时,屋子里就只剩下贺行知房间里留下的学习资料。

一摞一摞地,都是黎绯婉曾经给他整理的。

贺行知翻了翻,最后把这些给了收废品的老伯。

老伯正要走的时候,黎家两姐妹突然来了。

黎绯婉一眼就看见了那些学习资料。

她心口一空,抬手紧紧握住贺行知的手臂:“行知……你之前不是最宝贝我给你的这些资料,连借都不愿意借给别人看吗?”

黎北玥眉头紧皱着,拍了拍贺行知的肩膀:“你现在赶紧去拦住,还有机会把笔记拿回来。”

曾经,贺行知是在乎黎绯婉。

现在他连人都不要了,这些东西留着又有什么用。

贺行知后撤一步,避开黎北玥的肢体接触,也抽出被黎绯婉握紧的手:“我现在用不上了,所以才送给老伯。”

或许是明天就要离开北京南下了,他的心口也有些沉闷惆怅。

上辈子,他意外死在车祸里,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北京。

更没有和黎绯婉、黎北玥说结束的机会。

重来这一次,他总该为这一段不太愉快的情谊,划上一个句号。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贺行知问。

黎家两姐妹同时感受到他的抗拒和疏离,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心慌。

黎绯婉伸手想替他整理衣领,却在对上贺行知清冷的视线时,又生生僵住。

“没有。”

黎北玥是个压不住脾气的,连忙慌乱接话:“我和我姐就是担心你,问问你复习得怎么样了,考试用的笔、三角尺和准考证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贺行知又问。

见黎家姐妹面面相觑,贺行知攥紧指尖,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就听我说吧。”

“祝你们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他的视线看上去像是落在黎家姐妹身上,细看却双眼泛空。

好像这姐妹俩,谁都不在他的眼里。

“以前的事情,我们就全当过去了。”以后就划清界限,再也不要见面了。

后面这句,他没说。

黎北玥摸了摸鼻尖干笑两声:“那个,你能这样想就好,外面那些人都不用放在心上,我和我姐真的只爱你。”

黎绯婉却敏锐觉察到什么,心口一空,想问贺行知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结果黎北玥随身携带的BB机响了,是黎母催促她们回家的信息。

黎绯婉转念一想。

明天就要高考了,贺行知怎么可能会走呢。

而且他过往十年的人生都被她们姐妹俩霸占,他绝对舍不得离开她们。

她抿了抿红唇,把原来的话咽下,说了句:“明天出了考场,我们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北大。”

“对!一起上北大!明天再见!”黎北玥脸上也闪过憧憬。

两姐妹朝着贺行知挥了挥手,满脸期盼的并肩走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贺行知家的房子已经空空如也,他的爸妈也不对劲地没在家中。

贺行知看着她们的背影越走越远,彻底融入夜色时。

他才开口,说出了藏在心口的那句话:“我不会去北大了,也不会和你们再相见了。”

他收回目光,转过身朝着她们相反的路线往另一条路走。

到了路口处,拎着行李的爸妈正在等他。

他们一家人同时转身,互相陪伴也扶持地往火车站走去。

直到贺行知踏上那趟名为T1去往南方的绿皮火车,永永远远和黎家姐妹错过为止。

从今往后。

黎家姐妹有她们俩的光明未来,贺行知也有贺行知的广阔天地。

自此,他们南来北往,永不相交。

第二天天刚亮,黎绯婉就带上黎北玥出发去接贺行知。

结果却没接到,她们只能先进考场。

黎绯婉进入考场时,心口忽然痛得厉害,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抽离。

她狠狠按了按心口,回头想要去找贺行知的身影。

可茫茫人海中,她什么也没看见。

或许双胞胎真的有心灵感应,黎北玥也心口一刺。

姐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贺行知!”

但这时,老师已经带着封闭的好的考卷,进了考场。

黎家姐妹俩只好规矩在考场坐下。

1979年的理科,第一科考的是数学。

这试卷对黎绯婉来说不算什么,连脑子都不用动。

黎北玥则只需要考到及格就行了,她是体育特长生,早就通过体育专项被北大录取。

等出了考场,黎家姐妹都满脸焦急,去九号考场找贺行知。

不想刚到九号考场,就听见监考老师从九号考场里出来,声音里带着惋惜。

“十三号考生贺行知怎么缺考,听说他可是振华中学的好苗子,前段时间的物理竞赛还拿了第一呢!”

“我认识这个考生的班主任,听他说,这个学生好像保送一个南边的学校……”

黎家两姐妹一瞬僵住,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

黎北玥向来冲动,她想也没想,快步上前去拦住老师:“老师您好,我想问问您知道贺行知究竟保送去了什么学校?”

监考老师当然不知道,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带着密封的考卷离开。

“老师!”黎北玥想追上去,却被黎绯婉抓住了。

“姐!”黎北玥急了。

黎绯婉抬起头,猩红着双眼:“还有三场考试,等考完再说。”

“可贺行知他骗我们,他根本不想跟我们上大学。”黎北玥喃喃自语。

“我们也骗了他,不是吗?”黎绯婉握着笔袋的手慢慢收紧:“你背着我做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黎北玥!”

黎北玥脸色一白,心虚的错开了眼神:“你在说什么啊,姐。”

黎绯婉没有再说,按着沉痛的心口转身离开……

考完之后的第一时间,黎家两姐妹就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寻找贺行知。

可结果却是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而段学诚,因为懒惰懈怠,根本没考上北大。

黎家出了手,给了一大笔钱,安排他出国留学。

段学诚拿了钱就走,连道别都没和黎家姐妹说一声。

直到现在,黎绯婉和黎北玥才知道,段学诚的目的,也开始痛恨自己有眼无珠!

开学的日期渐渐近了,黎绯婉和黎北玥只能先放下找人,去北大报道。

第一天入校时,黎家两姐妹依旧赚足了眼光。

长相靓丽的双胞胎姐妹,一个清冷淡雅、一个明媚开朗,不少的男同学都上来搭话。

结果一凑上来,两姐妹的脸都冷的像是冰,张嘴就是“不了”“不用”“不需要”。

只一天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黎家姐妹这姐俩,是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也没人能靠近。

黎北玥是体育生,黎绯婉是理科生。

但因为两人关系特殊,就分在了隔壁的宿舍,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时,黎绯婉第一次失眠了,满脑子都是贺行知离开时决绝的话。

她尝试了很多次让自己不去想贺行知,结果发现根本挥之不去后,黎绯婉站在阳台上,看了很久的月亮。

同一个地方,黎北玥也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姐妹两被同一个人耍得团团转,真可笑。

黎北玥苦笑一声,狠狠锤了一下栏杆。

疼痛使黎北玥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骗子……”黎北玥低声喃喃。

大学的日子,黎绯婉和黎北玥课程不同,也不像在振华高中时一样形影不离了。

两人见面时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似乎变成了陌生人。

大一寒假准备回家时,两人才真正开始交流。

黎绯婉与黎北玥同坐在车上,她目光沉沉,紧盯着眼前这个和她共用一张脸的妹妹。

“你还喜欢他吗?”

黎北玥呲笑一声:“你说谁?”

“贺行知!”这个名字,半年来第一次在两人之间提起。

“是又怎样?”黎北玥笑得猖狂。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贺行知的。

但从她明白感情一事后,黎北玥就明白,贺行知喜欢的是她的姐姐,黎绯婉。

一开始没在心里当回事,只觉得反正在自己身边,爱怎样就怎样。

她只是喜欢逗他,看他生气的时候无奈的模样,看他赌气不理她的模样,看他一连好几天不愿给她一个好脸色的模样。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了。

他不会再生气,甚至跟她们产生了距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黎北玥想不到原因,只能变本加厉欺负他,只为了贺行知说一句:“黎北玥,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啊。”

可贺行知看她的眼里满是失望,脱口而出的是:“我们绝交,黎北玥。”

黎北玥这才有些慌了,她看着段学诚和黎绯婉之间的相处。

听着段学诚在背后跟人说他喜欢黎绯婉的时候,黎北玥才明白,她喜欢贺行知。

少女不懂爱,也不知道怎么吸引喜欢的男孩的注意。

便变着法儿欺负。

可惜太迟了,贺行知喜欢她姐姐,喜欢黎绯婉。

喜欢成绩好,端正的黎绯婉,而不是她。

黎北玥变得烦心,她想让贺行知知难而退,却又不愿看他伤心。

纠结到了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沉思间,黎家到了。

黎绯婉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勾着红唇对黎北玥冷笑着:“可惜,他不喜欢你。”

黎北玥只觉心口被最重要的人狠狠一击。

她咬紧后槽牙,快速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冲到黎绯婉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可他也不喜欢你啊。”

“他曾经好像是喜欢你呢,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一瞬间,姐妹阋墙。

黎绯婉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姐?我说的不对吗?”

“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你不是嫌他烦,嫌他幼稚,嫌他总是跟着你吗?”

黎北玥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刺在黎绯婉的心上。

是啊,黎北玥说的对,是她一步步将贺行知推远的。

明明那时,她也感受得到贺行知对她的不一样。

每次见面总是第一个奔向她,第一个喊她的名字。

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装满星辰。

不管她说什么,贺行知都会去做,会认同。

这些细碎的琐事太平常,黎绯婉开始厌烦,开始觉得贺行知无趣。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认不清自己的心。

至于段学诚,从知道段学诚的心思后,她就明白了只自己的心。

可段学诚以死相逼,她只能先安抚再解释。

她下意识看向的贺行知,是她的第一选择。

姐妹两都输了。

输在自负,输在要面子,输在认不清。

心痛如绞间,黎北玥已经一把松开了黎绯婉,又不屑勾起唇角:“算起来,你不比我要可怜多了?”

黎绯婉脸色惨白,却强撑着在黎北玥松手之后,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蠢货。”

接着,她没给黎北玥回嘴的机会,率先迈步回了黎家。

姐妹二人,谁也不服谁,谁也没理谁,前后脚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黎母正在跟邻居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你们家这两个姑娘,真是越长越水灵了。”那人笑着打趣。

黎母笑了笑,忽然愣住了:“行知呢,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黎绯婉和黎北玥对视一眼,ɓuᴉx都没有说话。

黎母责备的看了她们一眼:“又吵架了?再闹脾气也不能这样让人一个人……”

“妈!贺行知没上北大。”黎北玥高声打断了黎母:“不用再说了。”

黎母表情错愕,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没去北大也正常,我上次不知道听谁说,行知好像去了国防科大。”

说着,黎母又生起气来,恨铁不成钢的上前打了黎北玥几下。

“你俩怎么就不努力努力呢,真是的。”

“我再努力努力呗。”黎北玥也没躲,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自小调皮,没少挨打,被黎母打起来也不痛不痒得,等到黎母打累了,她才颤着喉咙问:

“妈,确定是国防科大吗?”

黎绯婉也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等黎母的答案。

“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只能说,你们去找找试试看吧。”

黎绯婉的眼神一瞬变了,当即带上围巾就要出门。

黎北玥也紧随其后。

黎母满脸诧异,连忙问:“不是这都要吃饭了,你们姐妹俩到底要去哪?”

“火车站买票!”

姐妹俩异口同声,两人都唯恐落下一步。

可惜当天从北京到长沙的票已经卖光了,最近的票也要过完年。

这对姐妹俩铩羽而归。

黎北玥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任何人都不搭理。

黎绯婉收拾好行李后,再次出门,她走到贺行知家,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答。

黎绯婉在门口的石墩上坐了一会儿。

莫名想到了小时候,贺行知因为父亲的事被人欺负,一个人坐在石墩上哭。

黎绯婉拉着黎北玥来安慰他,贺行知就会破涕而笑,拉着黎绯婉的手说谢谢。

那时的她自己,会羞红了脸说不客气。

可如今,她们好像越走越远了。

黎绯婉想,或许过年的时候,他会回来的吧。

到时候,她认真跟他道歉,也认真说自己的心思。

最最重要的是,她要抢在黎北玥做这一件事。

可姐妹两一个对视,黎绯婉就知道黎北玥也跟她是同样的想法。

初一拜年的那天,黎绯婉和黎北玥都第一时间去贺家拜年。

黎绯婉站在贺家门口,敲完门,脑海里一片空白。

没有回来,贺行知甚至过年都没有再回来。

难道,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北京了吗?

念头一起,就像是一把钩子狠狠剜住黎绯婉的心脏,随便一动就能倒勾出血肉。

贺行知是真的讨厌她了。

她苦笑一声,跟着黎母去别家拜年。

晚上放烟花的时候,黎绯婉看着天空,轻声说道:“贺行知,新年快乐。”

“歆,你会一辈子在我身边吗?”

“歆,黎姨说让你和北玥其中一个嫁给我做老婆,你会嫁给我吗?”

“歆,这题我不会,你教教我。”

“黎绯婉,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黎绯婉,我们绝交。”

“我不去北大,也不跟你们一起了。”

一字一句犹如伤疤割在心上,是她一步步推开了贺行知。

平时总是冷静自持的黎绯婉,在贺行知身上终于满盘皆输。

黎北玥又何尝不是呢。

她好像从来没赢过。

从来不喝酒的黎北玥,第一次开始喝酒。

她看着满脸失落的姐姐,心底却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感。

都活该,都是自作自受。

“你说,我们还能见到他吗?”黎北玥看着贺行知的家,忽然问道。

黎绯婉第一次不知道答案,从小到大,她不会做的题少之又少。

可现在,她连一个肯定的答案都给不出:“不知道。”

“姐,胜利是留给不顾一切的人的。”黎北玥抽了抽唇角冷笑,“到时候别跟我争就是,哑巴。”

说完,她径直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直接上了车,开始按照地图上的过道一路南下。

她有她的过墙梯,黎绯婉也有黎绯婉的张良计。

她也转身离去,留下了四个字。

“各凭本事!”

风雪交加,两人一路南下,最终,还是转了几趟飞机的姐姐黎绯婉,先到国科大。

黎北玥紧随其后,等到她精疲力竭,赶上黎绯婉到国科大门口时。

两人同时被门口的安保拦住。

“对不起,进出学校,需要出示证件。”

黎绯婉沉思一瞬,从大衣里拿出一张身份证和北大的学生证,提过去。

不想安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好意思,不能进。”

黎绯婉抿了抿唇:“所以是要贵校的证件,才能进出学校是吗?”

安保站的笔直,一身军绿色军装刚正不阿,全然无视她。

黎北玥顿时焦躁起来,围着哨岗转了几圈,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愠怒:“我们是来找人的,来找今年你们学校的新生,叫贺行知。”

安保这才垂眸看了两姐妹一眼,紧了值班亭去打电话。

半分钟后,他从值班亭里带出来一句话。

“对不起,贺同学说,他不想见你们。”

一瞬间,姐妹俩的脸色寸寸灰败。

……

六年后。

新年烟花绽放的一瞬间,另一边的贺行知正挽着妈妈的手一起在香港许愿。

“我希望妈妈和我都能健康平安。”

贺行知在心里默念着,重活一世,他只想跟妈妈健健康康的活着。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跟贺母对视。

两人相视一笑。

“妈,今年过年开心吗?”贺行知揽住贺母的肩膀。

“特别开心,谢谢儿子,儿子长大了,还特地带我来了这边。”她眼眶湿润,脸上却满是欣慰。

从国科大毕业后,贺行知本来是打算直接进入研究室,跟着导师做研究。

但导师建议他,到香港中文大学进修。

于是贺行知来了香港。

刚来时,贺行知人生地不熟,终于安顿好以后,就开始兼职赚钱。

学费、生活费,他都要自己挣。

香港很繁华,贺行知做了好几个工,终于找到了一个工钱也还算不错的工作。

在工作室给人做助手,只在周末上班的助手。

那个人脾气古怪,但好在工资高。

做了半年后,贺行知给妈妈寄去了一部分,让他买一张来香港的票,来香港过年。

香港的冬天很暖和,接上车水马龙,灯光闪烁。

是贺母没见过的繁荣景象。

贺母和贺行知一起住在宿舍,只不过,贺行知将床让给妈妈睡,自己打地铺。

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贺母轻轻侧身看着地上的贺行知,柔声开口:“时间过的真快啊,到南边念大学时,你才刚满十八。”

“转眼六年就过去了,听说京城黎家那对双胞胎姐妹,整整找了你六年。”

“你是彻底要跟黎家那对双胞胎决裂了吗?”

“嗯。”贺行知声音很低。

“我要先留在香港完成学业。”贺行知说,“这段时间妈妈也可以陪着我在香港,儿子好好孝顺你。”

“傻孩子。”贺母声音里满是疼惜。

他们没再说话,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年味彻底消散,贺行知送贺母回了湖南。

暑假的时候,贺行知基本上全天都待在那个工作室里。

工作室是个女老板,名叫纪清影,很好听的名字,贺行知不止一次感慨,跟她这个人也很像。

冰冷且不易接近,但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眼光下格外好看。

纪清影是个混血儿,艺术世家的出生,是贺行知从未接触过的人。

纪清影是一个雕塑家,每天都在工作室敲敲打打,尤其是她的创作间,每天都是一团乱。

工作室就她一人,还有一个助理,助理周末放假,纪清影兴趣来了不放假,所以贺行知来当周末助理。

“去给我买些画布来,要麦先生那家,买五匹,钱在抽屉里。”纪清影坐在木椅上,看着那个还是毛坯的石膏,头都没抬的吩咐道。

纪清影对待艺术的要求颇高,所有跟她作品相关的东西,都有很细致的要求。

“好。”贺行知连忙应允,放下手里的木匣子,去纪清影的办公室拿了钱就出去了。

贺行知已经很熟悉这些流程了,熟练的坐着电车前往东井街,买完画布再做电车回去。

路过一个广场时,被人撞了个满怀。

画布洒落一地,贺行知连忙捡起,有人走近,帮他一起捡。

“谢谢。”贺行知连声道谢。

画布如果脏了,纪清影是绝对不会再用的,贺行知有些担心。

帮忙的那人将画布整理好递给贺行知。

贺行知这才抬眸看向她。

只一眼,贺行知就愣住了。

是黎绯婉。

贺行知和黎绯婉对望着,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

就如同当年离别时的场景。

周围人熙熙攘攘,只有她们停在原地。

贺行知愣住了,他想过重逢,却没想过会是今天。

会是在这种情况。

他看着黎绯婉,很快错开了眼神。

装作不认识继续抱着画布向前走。

黎绯婉没有拦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恍若隔世。

贺行知走得很快,几乎是跑回了工作室。

纪清影正坐在窗前喝咖啡,听见声音后缓缓回头:“后面有鬼在追你?”

她说话向来毒舌,忙起来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其他人。

一般都是“不行”、“很烂”、“带着她的作品和她一起离开我的视野”、“滚”。

所以在贺行知之前只有一个助理,这个暑假助理休婚假度蜜月去了,便只有贺行知一个人了。

贺行知听到她说这话,便明白她现在心情不错。

要是心情差的话根本不会理贺行知。

“抱歉,来晚了。”贺行知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画布整理好铺在了画架上。

电话铃声响起,贺行知立刻起身去接,简单说完后便走向纪清影:“李先生问他定制的雕塑什么时候能出品。”

纪清影没说话,只是看着贺行知。

贺行知连忙解释:“我跟他说过了,只是提醒一下纪小姐,您今天的来电。”

纪清影神色这才缓和几分,将手中的咖啡杯递给贺行知,进了工作间。

贺行知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想起了黎绯婉。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香港。

贺行知只希望是巧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简单的问题。

他看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有些恍惚。

直到第二天有人敲响了工作室的门,贺行知和黎绯婉撞了个正着。

贺行知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才笑着说:“你好,请问是找纪小姐吗?”

“贺行知!我来找你!”黎绯婉握住门把手的手渐渐收紧。

两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

门内的想逃离,门外的想进去。

贺行知好像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

他没说话,看着黎绯婉。

直到纪清影来到他的身后:“在干什么?帮我泡咖啡。”

“马上。”贺行知转身想要离开。

纪清影和黎绯婉对视了一眼后,纪清影转身离开。

黎绯婉叫住了她:“等一下,你是什么人?”

纪清影回头,眼睛微微眯起,依旧没有说话。

“我找贺行知。”黎绯婉也有些怒气,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纪清影没有关门,回到了工作室。

黎绯婉走进房间,才发现这里是一间雕塑工作室。

她看着贺行知在厨房认真的研磨咖啡豆,有些恍惚。

一年未见,贺行知也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更加俊秀,也更加让她捉摸不透。

贺行知磨完咖啡才发现黎绯婉一直在。

他将咖啡端给纪清影后才看向她:“如果找纪小姐定制雕塑或者画作的话,最近一年内没有档期了。请回吧。”

他朝黎绯婉伸出了手。

黎绯婉向前一步:“我是来找你的,你是在躲我吗?”

“抱歉,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我一概不回。”

“我想我们要好好聊聊,行知。”黎绯婉再次开口,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他,她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

贺行知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高考后已经分道扬镳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不是吗?”黎绯婉声音有些急切,一改往日的冷静。

贺行知苦笑一声,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稀碎的难过:“怎么能算误会呢?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各自安好吧。”

这是他最后的体面了。

前世的死亡在好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让他感到心惊。

就这一点,他就不愿再原谅黎绯婉和黎北玥两姐妹。

“我……”黎绯婉刚刚开口,就被纪清影打断。

“要吵架出去吵,吵死了。”纪清影语气很不耐烦。

贺行知连忙道歉:“抱歉,纪小姐。”

他立刻拉着黎绯婉立刻了工作室。

黎绯婉的目光落在贺行知握住她手腕的地方,那里的皮肤因为他的触碰而感到一阵温暖。

她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担心自己的言语会再次伤害到他。

“行知,我……”黎绯婉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试图寻找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决心。

贺行知松开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但我希望你以后如果是来找我的话,就不用来了。”

黎绯婉看着他,笑得有些难看:“好,但我想我们聊聊,不管有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吗?这就不算话了吗?”

贺行知摇了摇头,连回应都没有,想转身离开。

黎绯婉缺伸手拦住了他:“抱歉,行知,就算我哪里伤害了你,我可以改,你至少让我明白,好吗?”

贺行知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面对着黎绯婉,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有些波澜。

“黎绯婉。”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有些问题,不是简单的伤害和道歉就能解决的。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黎绯婉的眉头紧锁,她能感受到贺行知话语中的决绝,但她不愿意就此放弃。“行知,我不明白,是因为段学诚吗?”

贺行知苦笑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黎绯婉,你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许下的诺言吗?那时候的我们,多么纯真,多么无忧无虑。我以为我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但是人总会长大,也会改变。我们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贺行知说完,眼中的波澜变成了决然。

黎绯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知道贺行知说的是事实,但她的心却无法接受:“行知,我……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贺行知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黎绯婉,多说无益,我该回去工作了,再见。”

黎绯婉的手无力地垂下,只能看着他离开。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见到了,不是吗?

还有机会,她一定会跟贺行知解开误会。

贺行知回到工作室,就看见纪清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纪清影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ɓuᴉx身上。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尽管心中有些忐忑。

“回来了?”纪清影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贺行知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工作室的装潢确实豪华,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致和品味。他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种被奢华包围的感觉让他几乎窒息,他担心自己的平凡会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纪小姐,我……”贺行知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纪清影站起身,走向他,她的姿势从容,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贺行知,我不希望你的私事影响到我的创作,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别放进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服务的,你只需要专注于你的职责。明白吗?”

贺行知轻轻咬牙,他深吸一口气,鞠躬表达歉意:“抱歉,纪小姐,我会处理好的。”

“下次别让我说这么多。”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门口,似乎在确定黎绯婉是否真的走了。

“我知道了,纪小姐。我会努力的。”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带着坚定。

纪清影点了点头,她转身走向办公桌,“今天给你放假,明天再来吧。”

来源:葡萄很甜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