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是过客不是归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19 10:22 1

摘要:魏晋易代,远在黄河之滨江淮流域的两晋王朝还顾不上梳理城头大王旗不断变换的西域乃至敦煌至凉州的河西四郡。这些地域内,稍有势力且富有胆略之人,莫不在纷乱中各自逞强,你方唱罢我登场。

张骞“凿空”归来,辽阔的西域从此进入中原王朝的战略视野。

霍去病大败匈奴,河西走廊遂成为通往西域的黄金孔道。

班超父子经营西域30余载,把汉家文化的种子撒播在天山南北和帕米尔高原。

魏晋易代,远在黄河之滨江淮流域的两晋王朝还顾不上梳理城头大王旗不断变换的西域乃至敦煌至凉州的河西四郡。这些地域内,稍有势力且富有胆略之人,莫不在纷乱中各自逞强,你方唱罢我登场。

五凉时代的河西地区至更远的西域东部,虽没有中原那么多的遍地烽火,但也有刀光剑影闪烁于瀚海荒原之上。然而,爱好和平的人们总在努力缔造宁静的生活。这短暂而美好的时光,总会以某种形式存留下来,如一串符咒或一页密码,让后人猜测遐想,或给人以深远的启示。

酒泉境内不断有五凉时代或更早一些的魏晋时代的壁画或画像砖出土,肃州区果园镇魏晋墓里出土的一块画像砖就极具史学价值和艺术价值。

画像几乎铺满了整块砖面,左边三分之二的画面是一个身材强壮的男子骑一匹矫健而肥硕的快马。这匹快马四蹄翻飞,三个蹄尖内扣,一只后蹄向后撩起,马尾高高飞扬,几乎与地面平行。马眼圆睁,马耳直竖,马鬃横飞已触到骑手的前胸。而骑手发髻高扎,短衣长裤耸肩缩脖,像是一名急驰而过的邮差或驿卒。马肚一侧挂着红色深口袋,可能是装满信函与政令的皮囊,骑手的左腿正跨压在上面。

撒开的四蹄、飞扬的长尾,描绘出驿卒或者邮差骑马向西飞速离去的瞬间。静止的画面却动感十足,仿佛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和耳边呼呼的风声。

飞扬的马尾梢几乎触到右侧女子的衣襟。仔细看去,却是快马从女子身旁飞驰而过。

年轻女子身材高挑细腰婀娜,她披着一件短斗篷,我们看不到她的双臂和双手。脖颈处有一抺红色,可能是她红色的丝绸围脖。长长的头发绾成两绺披散在左右两肩。长裙拖在地上,裙裾边沿缀满红色绒毛,长长的弧线尽显女子的柔媚。但是看不清她双肩背的是什么,也许是一只皮水袋。她是去远处送水还是取水?抑或是探亲路上用来解渴用的泉水?

不知画工有意还是无意,人物的面部似乎只是随意地点画了几笔,丰满圆润的脸颊上,眉毛和五官画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表情截然不同,骑手的神情平静而凝重,女子却显得悲戚而忧郁。难怪有人说这幅图表述的是羌女送别丈夫远行的情景,丈夫就是前边骑马的那个男子。

若果真如此,当然羌女自有一番深深的哀伤和离愁。

我想起斯坦因从古楼兰遗址偷走如今珍藏在大英博物馆的一封汉文书信,这封书信是1700年前一位女子用汉字写的家书:

“羌女白:取别之后,便尔西迈。相见无缘,书问疏简。每念兹对,不舍心怀,情用劳结。仓卒复致消息,不能别有书裁,因数字值信复表。马羌。”

寥寥几句,字里行间的深情厚意穿越时空而来,直击我们的心扉。这位名叫马羌的女子发出信件之后,不知等到回信没有?戍边的丈夫收到信函了吗?信函怎么会遗落在楼兰王国?

信函不管收到与否,也不管回信与否,总之那位丈夫十有八九没有回来。他若回还,一定会把这封家信带在身边。若是他真的回到妻子马羌身边,这封家书还能在大英博物馆里展出吗?

可是没有,它成了沉沙附简,成了被掩埋的一段悲伤往事,也成了国人的心酸记忆。

这位女子为什么起名马羌?难道是她的丈夫姓马,而她本人就是流散在祁连山下河西走廊绿洲上的羌族后人?

《诗经·商颂》有云:“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不来享,莫不来王。”羌人部落受匈奴及月氏人的压迫而南迁西逃,只有极少部分羌人留下来在祁连山一带游牧。

无论是马羌写给丈夫的家信,还是羌女送别丈夫远行的砖画,都浓缩着相互深爱着的人们千古不变的真实情感。

他们也许是汉羌两个民族融合的先行者。(单永生)

编辑:杨阳

见习编辑:石英

来源:云上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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