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渺,为什么不说你是盛总的儿子?与你无关,我们分手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25 02:37 3

摘要:商场里情人节的主题装饰闪着让人眼睛发疼的粉色光芒,香水柜台的灯光打在护肤品瓶身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商场里情人节的主题装饰闪着让人眼睛发疼的粉色光芒,香水柜台的灯光打在护肤品瓶身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玻璃柜里那瓶鎏金面霜,手指头不自觉地在价签上蹭来蹭去,冷不丁被柜姐那脆生生的声音给惊得回过神来。

“先生,是要分开装起来吗?”她递过来一个淡紫色的礼盒,睫毛上还粘着亮晶晶的闪粉。

我没抬头看她,随口就回了句:“分吧。”同时手指按下拨号键,手机贴在耳朵边上,都开始微微发烫了。

“好。”夏梦的声音冷得像块冰,直接从听筒里砸了过来。

我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刚想说的“我马上就到你公司楼下”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周围空气好像突然就凝固了,连商场里放的背景音乐都变得模模糊糊的。那个年轻的柜姐还在低着头摆弄丝带,粉色的绸带在她手指头间翻飞,蝴蝶结打得那叫一个精致。

“您眼光可真不错,”她的声音带着那种职业性的热情劲儿,“这些护肤品虽说不是店里主推的款式,但配方可都是贵妇级别里最顶级的,也是最贵的。您对女朋友那可真是既大方,又上心呐。”

我机械地“嗯”了一声,可听筒里的沉默却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来。直到“嘟嘟嘟”的忙音响起来,我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把电话挂了。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柜台区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

柜姐终于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了,摆弄礼盒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不过还是保持着那副得体的微笑说:“先生,这些护肤品我先帮您收起来,您再到处转转,说不定能碰到更合您心意的呢。”

透过玻璃幕墙,能看到外面一对对情侣相拥着走过,手里拿着的玫瑰花束娇艳得能滴出水来。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僵硬的脸,七年前在大学食堂第一次见到夏梦的场景突然就涌上心头——那时候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正啃着煎饼,冲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还说我递纸巾的样子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没事,结账吧。”我掏出信用卡,金属卡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上周大半夜,她对着手机屏幕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还说是在“处理工作群里的消息”;上个月纪念日的时候,她推脱说要加班,结果却在朋友圈给副总新买的跑车点了赞;还有半年前,她开始频繁地提起“总公司从北京调来的那个男人”,嘴上虽然抱怨着加班,可睫毛膏却刷得一根是一根的。

那天她急急忙忙地出门,高跟鞋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急促。我看着她精心卷好的头发,还有涂得歪歪扭扭的口红,突然就想起我们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她总说“就算再穷,咱们也要一起努力打拼”。

柜姐包装礼盒的动作很轻,可那粉色的丝带却勒得我眼眶直发酸。原来成年人的告别真的可以这么悄无声息,就像她不再问我“今晚咱们吃什么”,不再跟我分享下班路上看到的晚霞,就连分手都懒得多说一个字。

走出商场的时候,寒风卷着满地的玫瑰花瓣呼呼地刮着。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夏梦发的朋友圈——配图里,她靠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旁,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比商场里的霓虹灯还要刺眼。

初春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户,我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房产广告。视频里的别墅闪着金灿灿的光,落地窗映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我鬼使神差地转过头说:“等行情好起来,说不定真能让你住上大别墅。”

2

"就凭你?"夏梦低着头翻看设计图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每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钢笔尖在图纸上用力划过,发出刺啦一声,"清醒点吧,打工人想往上爬,比上天还难。"

这话像根细针直直扎进心窝。记得刚毕业那会儿,她窝在我怀里,声音软糯:"你可得加油买大房子哦,不然我可不嫁给你!"说完就咯咯笑着躲开我挠痒的手,发梢扫过鼻尖,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时候她眼睛里亮晶晶的,跟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从那以后,她的抱怨就成了家常便饭。"赵勐又在那儿瞎指挥!"她把咖啡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连承重墙都分不清,还让我通宵改图纸!"

我瞅着她手机屏保上新换的建筑效果图,随口问了句:"听说这人家里背景挺硬?"

"再硬也是我顶头上司。"她扯了扯嘴角,"明天开始要给他当助理了,不然还能咋样?"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生日那天,我偷偷登上她淘宝账号。购物车里躺着个香奈儿CF包,标价五万八。我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半天,最后咬咬牙点了下去。

"这包......还是退了吧。"她捏着礼盒的手有点发抖,"太浪费钱了,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准备好的烛光晚餐,被她一句"要加班"就打发了。可三个小时后,朋友圈跳出新动态——她戴着生日帽,赵勐举着香槟站在旁边,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闪着光。

"二十五岁啦,谢谢大家,也谢谢你。"她在评论区写道,还配了个爱心表情。

情人节那天,我提前结束出差赶回来。打开家门,纸箱堆得都快碰到天花板了。夏梦抱着文件袋愣在原地,搬家公司的纸箱上还贴着"易碎品"的标签。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把钥匙放在玄关,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今晚就能搬完。"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好像我们五年的感情,只是她临时租了间屋子。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打湿了茶几上没喝完的咖啡。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突然想起恋爱时她总说想要安全感。原来真正没安全感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我越想越觉得可笑,忍不住真的冷笑出了声。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连弯腰捡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越过她走进厨房,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煮了碗面。

可能是我太冷静了,脸色也看不出半点难过,夏梦倒觉得意外了。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我熟练地下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分开也是为了各自更好的发展,其实以后还能当朋友的。"

真是搞不懂这些女人,明明自己心里有鬼,在感情里做了亏心事,还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明明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装什么大方得体。

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才懒得戳穿她这出戏:"没必要,你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删干净了。"

我把煮好的面条端到桌上,自顾自吃起来。我的冷静,倒像是踩到了夏梦的尾巴。她皱着眉头盯着我,好像要找出我强装镇定的破绽:"陈渺,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3

或许在她原本的设想里,我该是满脸痛苦地挽留她,或是怒不可遏地质问她为何如此,追问分手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但我没有。

我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她,问道:“难过什么?”

有啥可难过的呢?

我的心可不是一下子就凉透的,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让我彻底失望了。

在她决定故意对我隐瞒事情的时候,在她选择和别人一起过生日的时候,在她毅然决然放弃我们长达七年的感情的时候,是她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

所以,我到底难不难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心里有愧的不是我,装作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也不是我。

那么在这场感情里,狼狈逃窜的也不该是我。

我清楚,此刻我就像坐在一架即将坠毁的飞机上。

我必须得鼓起勇气跳下去,尽管会承受失重带来的痛苦,但我却能拥有打开降落伞,重新稳稳降落在地面上的机会。

而此刻急得跳脚的,是她。

于是,夏梦彻底爆发了,她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眼眶里似乎还有泪水在打转:“陈渺,咱俩在一起都七年了,我把自己最美好的七年青春都给了你,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可是,光有感情的生活根本就不够啊,你就算拼了命地上班,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吗?但赵勐可以。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我为自己打算有什么错?”

“就算你现在赚的钱还算可以,可私企能有什么大前途?赵勐不一样,他是国企的领导,那可是铁饭碗,我想要的无非就是个安稳的生活罢了。”

“就算你现在嘲笑我,就算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夏梦一股脑儿地说了好多,就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是情有可原的,是能得到世俗认可的。

她讲得头头是道,却完全忘了,当初我也考进了国企,可因为钱的问题,我最终还是选择去了现在这个小公司。

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因为我不想让她过得太辛苦。

所以我默默地扛下了所有的一切,厚着脸皮去参加各种社交应酬,为了谈成业务,拼命地喝酒,喝到现在胃病经常发作。

我熬夜画图,隔三岔五就得出差,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如今合伙人的位置,拿着还算不错的薪水。

可现在呢,她轻飘飘地一句“不稳定”,就把我所有的努力都给否定了。

可往往啊,叫得越凶的人,心里越没底,越理亏。

“哦。”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因为我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正一口一口地吃着面。

她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就像一只急于摆脱困境的落水狗。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发泄完了之后,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整个人像脱了力一样。

“有,你稍等一会儿。”

夏梦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充满了期待,眼睛紧紧地追随着我。

我起身走到厨房,把垃圾袋拿了出来。

“麻烦你帮我把垃圾带下去。”

“谢谢。”

A市的建筑师圈子就这么大,况且我们这个小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给一些大企业做设计外包,其中也包括了夏梦工作的那家国企。

所以,碰到她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生活终究还是会回归正轨的,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犯的错,就一味地责怪自己。

我刚把车停好,就看见夏梦和赵勐从一辆宝马X5上下来了。

4

清晨,正是大家赶着去上班的节骨眼儿,可他们俩却在那儿腻腻歪歪的。

夏梦小鸟依人般地挽着赵勐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了,脸上那笑容娇媚得很,看样子是在说啥好玩的事儿呢。

赵勐年纪也不小了,穿着件翻领的行政夹克,肚子那块儿的布料绷得紧紧的,手里还拿着个玻璃杯,脸上那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不过那后移的发际线也挺明显的。

这俩人之间那氛围,暧昧得都快拉丝了,一点儿也不避讳早晨上班时,停车场里来来往往的同事,明摆着是已经把关系公开了。

跟我们一起同行的合伙人李思明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正好就撞见了这一幕,他一脸诧异地说:“这不是你前女友嘛,怎么她……”

话还没说完呢,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赶紧又接着说:“那男的又老又油腻的,鬼知道包养过几个女的,她咋想的啊?”

我赶忙岔开话题:“得嘞,咱赶紧走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分手了还去奚落前任,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我拿着资料,跟着团队一块儿去了会议室。

我埋头整理文件的时候,赵勐带着夏梦也走了进来。

夏梦明显身子一僵,我只扫了她一眼,就很快把视线移开了。

今天这场会议,是要和工程投资方进行设计汇报的竞标会。

甲方是全国都很有名的民营企业盛达,打算在A市投资一片商区,得找建筑单位来承包设计,所以就广发邀请函。

这可是动不动就几个亿的大项目啊,而且要是能和国内龙头老大盛达搭上合作,那可是所有公司都梦寐以求的赚钱机会。

A市当地那些有头有脸的设计公司,都摩拳擦掌,想分一杯羹。

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设计公司,我们团队坐在了会议室的最末尾。

夏梦排在我前面,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又大方,刚刚那副小女人的模样全没了,微笑着打开了PPT提案。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屏幕。

夏梦低着头,躲开了我探究的眼神,就在那一瞬间,我啥都明白了。

分手之前,我们住在一起,还一起参与投标过一个项目,她偶尔会跑来问我的思路。

不过公司项目可是团队所有人的心血,出于职业操守,我并没有把方案透露给她。

可我的电脑密码她是知道的。

我从来也没对她设过防,在设计行业,最忌讳的就是抄袭别人的创意思路了,我心想恋爱都谈了七年了,她还不至于无耻到去偷设计方案吧。

甲方的几个领导一个劲儿地点头,同事的脸黑得跟铁锅似的,伸过头来问我:“要不要取消汇报啊?”

这几天心里那隐隐的痛,还有愤怒,搅得我心肺都不得安宁,我不自觉地扯出一个冷笑:“为啥要取消啊,她偷了咱们的方案,这不就说明咱们的方案胜算最大嘛。”

虽说我们只是个小公司,但我从最底层的业务员,一路干到合伙人的位置,靠的就是在一次次外包和加班里,学习和摸索出来的实践经验。

她以为偷了我熬了一个月做出来的方案,又靠着国企大平台的支持,就没人会在乎我们这个小公司的死活了。

可偷来的东西终究是偷来的,她怕是要失望咯。

雷鸣般的掌声响完,我面无表情地走上去,打开了几乎一模一样的PPT。

5

“这方案怎么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领头的领导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话语里满是疑惑不解。

夏梦一下子也呆住了,急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劝说道:“陈经理,依我看你还是自己主动退出得了。”

“退出?”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压根没搭理她,径直把原本准备好的解说文件放到一边,开始脱稿侃侃而谈起来。

“领导,咱们先别急着看那PPT了,我来跟您唠唠这方案背后的事儿。”我语气平和,可声音却沉稳有力。

“咱就不提她之前说过的工程建报,也不聊设计思路,更不谈商区建筑未来的远景规划。”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来说说政府主管部门对环境方面的要求,还有已经落地实施的政策,以及我出差时看到的周边承包商所采用的建筑模式。”

我开始详细地讲解起来,每一个细节、每一项具体指标,我都记得滚瓜烂熟,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把原本虚浮的PPT内容实实在在地落到了实处。

“夏梦的竞讲就像那绚丽多彩却又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而我所讲的,则是能让方案稳稳落地的基石。”我扫视了一圈全场,接着说道,“我把那虚幻的幻境给打破了,直接把方案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这方案到底出自谁手,我自始至终都没辩解过一句,可等我说完,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报告会结束后,夏梦匆匆追上了我。

同事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碍于甲方的人还没走,这才强忍着没当场发火,不过他们眼神里那赤裸裸的鄙视,可是藏都藏不住。

夏梦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摆,压低声音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咱们去旁边说吧。”

看着她那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耳尖,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厌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夏小姐,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偷设计稿的时候你怎么就没觉得羞耻呢,现在倒怕丢人了。”我冷冷地说道。

“陈渺,我其实是好心帮你,你不知道,其实……”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好像真的是在为我担心似的。

“你以为盛达看重的就是设计吗?你也太天真了。这个项目赵总那是志在必得,你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我帮你把方案落地,也算是让你的努力没白费。”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感情上的对错咱先不提,她能这么恬不知耻地说出这些话,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不要了。

“夏梦,我现在只觉得,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曾经,让我无比丢脸。”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分手这么久了,我一直觉得我自己还算维持了体面。可现在,我毫不避讳地说,你真让我恶心。”

回去的路上,李思明非要坚持开车送我回家。

“陈渺,你别把这事儿往心里去,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憋屈了。”李思明一边开着车,一边安慰我。

说起来,他可是我的老板。三年前,他怀揣着一腔热血,创办了这个小公司。招了我之后,我们一起熬过通宵,也一起参加过酒局,一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这不,一有了成绩,他立马就把我提拔成了合伙人。

李思明眼神有些犹豫,时不时地就往我这边瞟。

我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道:“没关系,有啥话你就直说吧。”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满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兄弟,我知道你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而且以你的实力,这个项目咱们本来是有机会争一争的。可我现在估计啊,这项目咱们是竞不上了。”

“我听人说,那盛达的老总是赵勐的远房表叔,我就说呢,那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抄袭咱们的方案,可最后甲方的领导连个屁都不敢放,还给他们打了最高分。”

6

“这社会简直他妈,的让人作呕,癞蛤蟆都能坐到高堂之上,野鸡也敢自诩为凤凰,咱们拼死拼活地干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如人家一句话管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人家的陪衬。”他越说越气,火气直往上冒。

“这些富二代真是他妈,的碍眼至极。”他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一听,愣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摇了摇头说:“公示结果都还没出来呢,咱们不也还在候选名单里嘛,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李思明又骂骂咧咧地爆了几句粗口,接着跟我八卦起赵勐的底细来。

“原来赵勐在朋友圈里晒过他和盛达老总的合照,还有人私下里撞见他们一起去赴家宴,聊得那叫一个热乎。”

我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赵勐这个人。

“聊得热乎,我看未必吧。”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想到,赵勐还真把盛达老总给请到了A市。

他大张旗鼓地安排了一场接风宴,还特别大方地邀请了所有竞争对手公司,连我也收到了邀请。赵勐亲自给我送邀请函,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陈啊,我知道你和夏梦曾经在一起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我冷笑了一声:“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赵勐接着说:“你看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但看项目的眼光可就差远了。有时候啊,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行的,一个人的出身基本上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你还是太嫩了,来参加这个接风宴,多跟我学学也好。”

我接过邀请函,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赵总这话可说反了,我看项目的眼光向来都很准,但看女人就不行了。项目还没定下来呢,赵总就以赢家自居了。俗话说得好,谦受益满招损,赵总这么自信,到时候可别收不了场啊。”

说完,我也不管身后赵勐气得暴跳如雷,转身就走。

饭局上,盛达集团的老总盛宏业坐在主位上,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但仔细一看,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狠劲。赵勐坐在他旁边,聊得热火朝天。

夏梦则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穿着一条得体的白色长裙,热情地招呼着上菜和宾客落座。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朝她敬酒,嘴上说着恭喜恭喜,以后还得多多提携之类的话。

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吃着菜,只觉得周围吵得要命。李思明本来还想找盛总聊聊设计方面的事儿,却被赵勐手下的人给挤到一边去了,气得他哐哐喝了好几杯酒,拉着我就想走。

这时候,盛总猛地放下了酒杯,几乎是用砸的。那声音特别大,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看向他。

盛总面露凶相,语气十分不善:“看来是我盛宏业的面子不够大啊,让有些人瞧不上了。”

全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我和李思明身上。我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外,李思明也被吓得一哆嗦。

赵勐赶紧出来打圆场:“盛总,您这是哪儿的话啊,他们只是去一下洗手间,并不是……”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盛总声音不大,但落在地上却似有千斤重,直接砸碎了赵勐陪笑的面具。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盛总,我们只是出去透透气,没有要走的意思,是我的不对,我自罚一杯。”李思明吞了吞口水,赶忙倒了杯酒上前赔罪,却被盛总大手一挥给拦下了。

他目光如炬,手指着我:“你过来喝。”

7

这下,连赵勐都慌了神,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包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嘴角微微一撇,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去。

李思明把酒硬塞到我手里,我接过来却没喝,眼睛直直地看着盛宏业,问道:“你想干啥?”

我听到周围传来隐隐约约倒抽凉气的声音,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沉沉。

我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只好浅浅地抿了一口酒,说道:“差不多得了啊。”

“爸。”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盘子被打翻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扭头看过去,只见夏梦直愣愣着我,身上的白裙子沾满了油污,她却连擦都不擦,嘴巴微微张开,一脸的难以置信。

盛宏业用帕子擦了擦嘴,语气又愤怒又威严:“你原来还知道有我这个爸啊?要是我一直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待在这个破地方,再也不见我了?”

“盛达那么大的家业你不回来帮我,非要跑到A市来瞎折腾,跟别人挤破头去争一个小小的竞标,这事儿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盛宏业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

“陈渺,我告诉你,我能容忍你在外面瞎玩这么多年已经够意思了。你啥意思啊,非要逼着我给你低头?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老子给儿子赔罪的道理!”

“你给我出来。”盛宏业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朝我走来。

一旁的集团秘书赶忙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又对着众人安抚道:“各位,我们盛总家里有点事儿,让大家见笑了,这就是个小插曲,大家接着吃好喝好啊。”

包间外的露台上,风呼呼地刮着,吹得人直打哆嗦。

盛宏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我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年轻时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明显地苍老了许多。

“看啥呢,真以为我不会变老啊?”他声音有点沙哑。

“我不光会老,再过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就死了。”他冷笑了一声。

我没说话,默默地把外套披在他肩膀上。对于他,我心里的感情太复杂了。

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自己的事业,把怀孕八个月的老婆,也就是我妈,给抛弃了,非要离婚,然后娶了大领导家的女儿。

我妈生下我之后,也去找过他,结果被他骂了回来。我妈积劳成疾,再加上心情一直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世了。

可他却一路顺风顺水,升官发财,成了大老板,还把年幼的我接回了他的新家。

我年轻的时候,恨他恨得牙痒痒,甚至想杀了他,还拿着仁义道德的标准去质问他。他却满脸不在乎,跟我说:“想成大事的人,就不能被那些小节束缚住,不管是你妈,还是你小妈,还是其他人,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往上爬得更高,牺牲点别的算啥。”

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所以从来不叫他爸,还跟了我妈姓陈。成年之后,我更是拒绝了家里的安排,跑得远远的,因为我根本不想看到他。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倔呢?”他叹了一口气,“我当初也是实在没办法。”

我冷笑了一声:“没办法?你要是当初没离婚,我妈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对不起你妈,等我死了以后,下地府给她磕头赔罪。”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他的背还是挺得直直的,只是那迟缓又跛的步伐,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

原生家庭和血脉真是一种奇妙又难以言说的联系,年轻的时候我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可现在看着他满头的白发、浑浊的眼睛,我那些指责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8

后半场酒席上,盛宏业虽然没吭声,但那态度已经把所有意思都挑明了——他特意安排我坐在了主位。

在场的那些承包商和经理,哪个不是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们心照不宣,绝口不提其他事儿,就一个劲儿地给我敬酒,满嘴都是恭维的话。

“小陈总,往后可得多仰仗您照顾啦。”有个经理端着酒杯说道。

就连赵勐也凑过来敬酒。他可是职场上的老狐狸,在利益面前,哪还顾得上什么旧怨啊,那面具换得比翻书还快:“小陈总,之前是我太冲动了,以后我得多向您取经,还请您多多指教啊。”

他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肯定不是吃素的,特别会权衡利弊,一开口就是道歉,把自己姿态放得极低。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夏梦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跟变戏法似的。她以前可没少说:“赵勐和你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我以前对她那是掏心掏肺地爱,可赵勐就不一定了。他的爱里掺杂了太多算计,在审时度势之后,会不会因为怕得罪我而把她给抛弃了?我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疑问。

她也曾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后悔。可现在她眼里那掩饰不住的失落,可不是装出来的。

可如今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在李思明的排挤下,我还是顺利办好了离职手续。

同事们有的惊讶得张大嘴巴,有的在一旁交头接耳地八卦,我还是跟往常一样,笑着一个一个地回应他们。

“陈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啊?”有个同事问道。

“去盛达,直接进管理层。”我笑着回答。

“哇,那可太牛了!”同事一脸羡慕地说道。

不出所料,我去了盛达。

以前那些得力的同事也跟着我一起跳槽到了盛达,那个项目我也按照计划,交给了李思明。

“陈渺,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盛宏业当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说一件小事,“不就几个亿的小项目嘛,你自己看着安排就行,不用事事都来问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盛宏业对我好像有点纵容了,甚至感觉有点想弥补我。

“陈渺,A市是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地方。”有一天,他突然塞给我一把别墅的钥匙,“我给你在那边买了套房子,你去看看。”

所以,再次碰到夏梦的时候,是在别墅区的马路上。

我当时正在跑步,耳机里放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根本没注意到路边蹲着个人。

“陈渺!”她突然喊住了我。

我这才停下脚步,仔细一看,是夏梦。

她的头发乱得像鸡窝,嘴角有明显的巴掌印,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脸上的泪痕都已经干了。

“陈渺……”她看着我,眼中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就要往我怀里扑。

以前,她在职场上被同事欺负,或者和爸妈吵架了,哭完之后都会一头扎进我怀里,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倒出来,我也会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可现在,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拦住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有什么事?”

夏梦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我最近过得不太好。”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9

分开这半年里,我离开了A市,心里头没啥可留恋的。

她给我发了好几回好友申请,一条条地回忆过去,甚至还写了篇老长老长的小作文,我连看都没看,直接就拒绝了。

“陈渺,你真不看一眼吗?咱们以前关系那么好……”她发消息问我,我直接回了句:“过去的事儿,就让它翻篇儿吧。”

我现在有了新生活,忙得不可开交,也慢慢能理解那些上位者为啥感情那么淡了。

工作和会议几乎把我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那些琐碎的事儿全交给助理去处理了,肩上扛着好几万人的饭碗,我压根儿没心思去想别的。

“陈渺,你越来越像盛宏业了。”有一回,盛宏业这么跟我说。

我笑了笑:“可能吧,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呗。”

最近A市有个峰会,我这才受邀回来。

夏梦明显憔悴了不少,我不知道她现在这副狼狈样儿是经历了啥,我也不想知道。

“陈渺,咱们聊聊吧。”她在别墅区的马路上把我拦住了。

别墅区里灯火辉煌。

咱们俩走在林荫小道上,就像还在学校那会儿似的。

那时候咱们都穿着最简单的T恤,压根儿不在意盛夏傍晚那蝉鸣的吵闹,也不管后背被汗湿透,手拉着手吃着几块钱一根的冰棒,聊着最平常的事儿也觉得特有意思。

“你说,咱们咋就变成这样了呢?”夏梦喃喃自语,就像做了场大梦,醒来后一脸茫然地问。

“你为啥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呢?要是你跟我说了,咱们现在肯定还在一起,说不定都结婚了,现在我就不会……”她还在自说自话。

“打住。”我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本以为她会说点别的,没想到还是这些老掉牙的话。

我嘲讽道:“所以要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盛宏业的儿子,你还会觉得后悔吗?你不会,你只会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活该被甩,说不定你还觉得我碍眼,挡了你往上爬的道儿呢。”

夏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陈渺,你别这么说……”

“我现在放不下,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当富太太的机会,而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还好你没告诉我,这才让我看清了你真面目,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别在这儿喊冤叫屈的。”我冷冷地说。

“夏梦,别让我后悔认识你。”这是分手后,我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叫她的名字。

夏梦脚步有点不稳,张了张嘴,最后啥也没说出来。

我没再理她,就像对待个陌生人一样,平静地从她身边走过。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小路渐渐被夜色笼罩。

我脚步不停,朝着明亮的地方走去。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夏梦,也慢慢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曾经我以为七年的感情,多少会留下点印记,会时不时地想起来。

但实际上,时间真能把一切都吞噬掉,人也比自己想象的要现实得多。生活根本不会让你停下来,悠闲地去回忆过去。

只是有一次在业内宴会上,我又碰到了赵勐。

他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儿,在入场门口,满脸堆笑,见谁都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他目光扫到我,想过来搭话,结果被保安拦下了。

10

“您没票,进不去。”保安一脸冷漠,语气生硬地说道。

赵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声嘟囔着:“这主办方也太不近人情,规矩定得死死的。”

我稳稳地坐在前排,作为主办方特意邀请来的青年企业家,被安排在了全场最引人注目的位置。李思明就坐在我旁边,他微微侧过身子,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不?赵勐其实早就成家了,家里还有俩儿子呢。”

我眉毛轻轻一挑,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他在A市这些年都干了些啥事儿啊?”

李思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你还真以为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和背景啊?他老婆那才叫厉害呢。家里老婆稳稳当当,他在外面却风流快活,这几年在A市,身边的女助理换了好几个,对外就说是秘书,看腻了就找个由头辞退,再换个新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也太过分了。”

李思明接着说:“权力这玩意儿,把他心都熏黑了,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有回喝多了,还放出狂言呢——‘秘书不会一直年轻,但永远有年轻的秘书在等着。’结果他老婆突然杀到公司,那场面,简直乱成一锅粥,当着全公司人的面,狠狠地扇了他好几个大嘴巴子。”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问道:“那赵勐呢?他敢还手不?”

李思明说:“他哪敢啊,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脑袋磕得砰砰响,不停地道歉。他老婆还不解气,把他以前那些小秘书都揪了出来,跑到人家家里,又是扭打又是辱骂,甚至还调出监控录像截图,满大街张贴。这里面也有夏梦。”

我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闹了半天,赵勐就是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啊,什么在北京当领导的父母,什么公司里的人脉关系,都是他老婆家给的。”

李思明点了点头,说:“这事儿在A市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赵勐的名字,还有那些小秘书,都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后来,他净身出户离了婚,地位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没办法,只能离开A市。”

我叹了口气,说道:“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有点工作经验,也没人敢用他了,只能跑到小公司里当个业务员,勉强维持生计。”

李思明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至于夏梦,也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再也没人提起她了。”

这时候,主办方的负责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葡萄酒,给我倒了一杯,热情地介绍道:“这款酒可稀罕了,价格也贵得很呢。”

我看着那绛紫色的酒杯,酒液色泽醇厚,香气扑鼻而来。我悠闲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慢品味着。

前尘往事,也都付于笑谈之中。

【全文完】

来源:小说妙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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