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用定情簪杀死后重生,我冷漠和离,他却追妻火葬场求我回头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5 16:42 2

摘要:裴珩杀了我。用我送他的那支定情玉簪,干净利落地刺穿了我的心口。血溅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像一朵开错了季节的红梅。

裴珩杀了我。用我送他的那支定情玉簪,干净利落地刺穿了我的心口。血溅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像一朵开错了季节的红梅。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屋外的海棠开得正好,丫鬟春桃正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见我醒了,喜道:“夫人,您可算醒了!白姑娘刚到府上,将军让您去前厅见见呢。”

白姑娘。

白汝。

我那位远道而来投奔的表妹,前世掏心掏肺待她,最后却被她和我夫君联手送上黄泉路的好妹妹。

心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幻痛,尖锐刺骨。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声音沙哑得厉害:“知道了,汤放下,你先出去。”

春桃有些意外,往常一听见将军的事,我总是最积极的那个。她没多问,放下汤碗便退了出去。

我看着铜镜里那张尚还带着一丝天真和爱恋的脸,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裴珩,白汝,这一世,我不会再做那个为爱盲目的蠢货了。你们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我没有去前厅。

我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直接去了库房。将军府的中馈一直在我手里,这是我前世唯一握住过的东西,也是我如今唯一的依仗。

我清点着自己的嫁妆单子,那些被我毫不在意地拿去补贴将军府,甚至送给白汝讨她欢心的珍宝,这一世,它们将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直到傍晚,裴珩才带着白汝寻了过来。

他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他身边的白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裙,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我,带着几分探究和嫉妒。

“简宁,你这是何意?汝儿初来乍到,你身为当家主母,竟让她在前厅枯等一下午?”裴珩的语气带着质问,像是在训斥一个不懂事的下属。

前世的我,听到他这样的话,怕是早就慌了神,忙不迭地赔礼道歉。

可现在,我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将军误会了,”我合上账本,慢悠悠地站起身,“我身体不适,一直在休息。再说,将军府并非没有下人,招待一位客人,还需我这个病人亲自出面吗?”

裴珩愣住了。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如此冷淡疏离的模样。在他眼里,我简宁永远是那个追着他跑,把他看得比天还大的女人。

他身后的白汝适时地走上前来,柔柔弱弱地对我行了一礼:“表姐,你别怪表姐夫,都是汝儿不好,不该一来就打扰表姐休养。”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出自己的懂事,又暗暗坐实了我“称病不见”的罪名。

我看着她,笑了。

“表妹说的是哪里话,既是客人,便安心住下。只是将军府不比你家,规矩繁多,下人们又都只认我的话,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切莫去麻烦将军。他军务繁忙,没空理会这些后宅琐事。”

我的话堵死了她想通过裴珩在我这里拿好处的所有路子。

白汝的脸色白了白,求助似的看向裴珩。

裴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觉得今天的我格外陌生,也格外……伶牙俐齒。

“你身体不适,就早些休息。”他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扔下这句话,便带着白汝离开了。

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我嘴角的冷笑愈发深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从那天起,我彻底变了。

我不再为裴珩洗手作羹汤,不再深夜等他归来,不再眼巴巴地盼着他能来我的院子坐一坐。

我开始打理我的嫁妆,将那些铺子、田庄的账目一一理清。我发现,由于我前世的不闻不问,许多产业都已被人暗中侵占,管事们阳奉阴违,中饱私囊。

我没声张,只带着春桃,换上男装,一家一家地去巡查。

第一次见到新来的账房先生魏昭时,我正在核对一笔被做得天花乱坠的假账。

“东家,这笔丝绸的采买价,比市价高了三成,且入库记录模糊,怕是有人动了手脚。”魏昭的声音温润清朗,像山间的清泉。

我抬起头,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布长衫,面容清秀,眼神却很亮,透着一股读书人特有的精明和正直。

“先生好眼力。”我赞许道,“这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他言简意赅。

我笑了。这人,我没用错。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魏昭的帮助下,我雷厉风行地整顿了所有铺子,换掉了所有不忠的管事。我的嫁妆产业,第一次真正地回到了我的手里,并且开始盈利。

我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快忘了将军府里还有裴珩和白汝两个人。

而我的冷落,终于让裴珩无法再忽视。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有时是深夜归来,看到我房里漆黑一片,他会驻足许久。有时是用午膳,他会突然坐到我的桌前,却发现满桌都是我爱吃的清淡小菜,没有一道是他喜欢的重口菜色。

“简宁,”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打理我的嫁妆。”我头也不抬地喝着汤,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的嫁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将军夫人,需要你亲自去操心那些俗物?”

我放下汤匙,抬眼看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裴珩,那些不是俗物,它们姓简,不姓裴。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不操心,谁来操心?难道指望将军你吗?”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恰在此时,白汝端着一盅汤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表姐夫,看你最近操劳,我特意为你炖了参汤。”她柔声细语,目光如水,完完全全无视了坐在一旁的我。

前世,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我总是默默地看着,心如刀割,却还要强颜欢笑。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站起身,对裴珩说:“将军既然有表妹照顾,想必也用不上我了。我还有账目要看,先失陪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伴随着裴珩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简宁,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停。

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为他停留。

裴珩的耐心显然被我耗尽了。而白汝,也开始按捺不住。

很快,宫里传来消息,皇后要在中秋举办宫宴,邀请各府女眷参加。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前世,就是在这场宫宴上,白汝设计让我当众出丑,说我偷了德妃娘娘赏赐的东珠。裴珩不问青红皂白,为了平息事端,竟当众罚我禁足,将我所有的颜面踩在脚下。

从那以后,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而白汝,则因为“大义灭亲”揭发我,得了不少同情和赞誉。

这一世,我等着她故技重施。

宫宴前几日,白汝果然变得殷勤起来,时常来我院里,名为陪伴,实则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我那串价值连城的东珠手串,一直放在最显眼的妆匣里。

赴宴前一天,春桃为我梳妆时,突然惊呼一声:“夫人,您的东珠手串不见了!”

我看着镜中神色平静的自己,淡淡道:“丢了便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春桃急得快哭了:“那可是皇后娘娘在您大婚时赏的,贵重得很!怎么能说丢就丢了!”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急,丢不了。”

宫宴当天,我选了一件极为素雅的湖蓝色长裙,首饰也只戴了一支简单的银簪。

白汝则打扮得花团锦簇,她跟在我和裴珩身后,一副柔弱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引来不少关注。

宴会进行到一半,德妃娘... -->>娘突然开口道:“听闻裴将军府上的表小姐温婉贤淑,不如上前让本宫瞧瞧?”

白汝羞涩地站了出来,盈盈一拜。

就在这时,她袖口处,一串圆润莹白的珠串滑落了出来,在灯火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正是我的那串东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白汝脸色煞白,慌忙想将珠串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德妃娘娘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不是本宫赏给裴夫人的东珠吗?怎么会在你身上?”

白汝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梨花带雨:“娘娘饶命!这……这是表姐赠予我的!她说她不喜欢这珠串的款式,便送给我了!”

她一边哭,一边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哀求,仿佛我才是那个陷害她的恶人。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我。

裴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厉声对我道:“简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已经认定了是我无理取셔,将皇后赏赐之物随意送人,又在此刻不肯承认,让他丢尽了脸面。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半分退缩。

我缓缓站起身,对着皇后和德妃行了一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回禀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这串东珠,并非臣妇送给表妹的。”

白汝哭声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而是表妹……偷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白汝尖叫起来:“表姐!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没有!”

“你没有?”我冷笑一声,转向她,“你可知这串东珠,当初皇后娘娘赏赐给我时,因我手腕纤细,特意命人取下了一颗,改成了十八颗。你手上那串,不妨数数,是多少颗?”

白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德妃立刻命人将珠串呈上来,当众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九颗。

真相大白。

我看向早已僵住的白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那串十八颗的,还好好地放在我的妆匣里。而你这串,是仿冒的赝品。白汝,你不仅偷盗我的名声,还敢用赝品来欺君,你可知罪?!”

白-汝彻底瘫软在地,嘴里只剩下“不是的,我没有”的喃喃自语。

裴珩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羞愧,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逆来顺受的简宁,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雷霆般的手段。

皇后凤颜大怒,当即下令将白汝拖下去掌嘴,然后送回裴府,听候发落。

一场闹剧,以我的完胜告终。

回府的马车上,一片死寂。

裴珩几次想开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吗?他裴大将军的字典里,何曾有过这两个字。

直到快到府门口,他才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简宁,今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仿佛没听到一样。

他的道歉,对我来说,比路边的尘土还要廉价。

“你……”我的冷漠彻底激怒了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终于回头看他,目光平静无波。

“有。”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裴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们和离吧。”

“和离”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裴珩外焦里嫩。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我的脸上,只有冰封三尺的冷漠和决绝。

“你疯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清醒得很。”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裴珩,你我本就不是良配。你心有所属,我也不愿再做那个痴缠你的怨妇。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对你我,对白汝,都好。”

“你休想!”他几乎是咆哮出声,“简宁,你是我裴珩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裴府半步!”

马车停了。

我没再与他争辩,径直下了车。

和离,不是在同他商量,只是在通知他。

白汝被送了回来,脸颊红肿,形容狼狈,被直接关进了柴房。

裴珩没有去看她。

他开始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试图挽回我们的关系。

他不再去书房睡,夜夜都回到我们的卧房。但他不碰我,只是躺在我身边,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他开始留意我的喜好,让厨房每日都做我爱吃的菜。

他甚至会笨拙地买一些我喜欢的胭脂水粉,首饰布料,送到我的面前。

若是前世,我怕是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一颗被伤透了的心,几样身外之物,又如何能弥补?

我照旧过着我的日子。打理铺子,与魏昭议事,将我的商业版图一步步扩大。我赚来的银子,一部分用来投资新的生意,另一部分,则被我悄悄地换成了金条,藏在了城外一处我早就买好的宅子里。

我在为我的离开做准备。

裴珩的示好,被我视若无睹。他送来的东西,我原封不动地放在库房,从不使用。

他终于忍无可忍。

那是一个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冲进我的房间,将我从床上粗暴地拽了起来。

“简宁!”他双眼通红,满身酒气,“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我被他捏得生疼,冷冷地看着他:“我要的,你给不起。”

“你说!”

“我要你死。你能给我吗?”我平静地问。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你……你恨我?”

“恨?”我笑了,笑得凄凉,“裴珩,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恨也需要力气,需要感情。而我对你,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你在我眼里,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不……不是这样的……”他慌了,彻底地慌了,“你爱我,你明明是爱我的……”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猛地低头,想要吻我。

我偏过头,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发鬓上。

冰冷,又令人作呕。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开了他。

“裴珩,别让我恶心。”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桌角上,狼狈不堪。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和破碎。他大概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晚之后,他没再来我的院子。

我乐得清静。

而白汝,在柴房里待了半个月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她瘦了,也憔悴了,但眼神里的怨毒却更深了。

她来找我,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的原谅。

“表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原谅你?可以啊。”我轻声道。

她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你去告诉裴珩,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白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怀孕了。

这件事,她瞒着所有人,只等着时机成熟,母凭子贵。

她没想到,我竟然知道。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冷笑,“白汝,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天衣无缝吗?你和裴珩的那个副将张祁在花园里苟且的时候,我的丫鬟可都看着呢。”

白汝瘫倒在地,抖如筛糠。

“你……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去说清楚,我保你一条命,让你带着你的孽种远走高飞。要么,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到时候,裴珩会怎么对你,你肚子里这块肉,又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通奸,在裴珩这种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眼里,是绝对不可饶恕的罪。

白汝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她选择了前者。

三天后,将军府爆出惊天丑闻。

白汝与张副将有染,珠胎暗结,试图混淆皇家血脉。

裴珩气得当场吐血,一剑杀了张祁,然后将白汝绑了起来,要动用家法,将她活活打死。

行刑那天,我去了。

白汝被绑在长凳上,看到我,疯了一样地咒骂:“简宁!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放心,你没机会做鬼了。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

说完,我直起身,对上裴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被背叛的愤怒和痛苦几乎将他吞噬。他看着我,像是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宁宁……”他哑声唤我,带着一丝哀求,“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还在奢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为了赶走白汝设的局。

我残忍地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是真的。”我平静地说道,“我在给你清理门户。将军,不谢。”

他的身形晃了晃,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举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白汝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我没有再看,转身离开了。

那血腥的场面,我毫无兴趣。我只是来送她最后一程,顺便,彻底斩断裴珩所有的念想。

当晚,我留下了一封和离书,带着春桃,以及我早已打包好的金银细软,从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将军府。

这座困了我两世的牢笼,我终于逃了出来。

夜色如墨,我坐在马车里,奔向一个全新的,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我没有去我城外的宅子,那太容易被找到。

我直接南下了。

江南,鱼米之乡,气候宜人,最适合开始新的生活。

我用带出来的金子,在苏州买下了一座带花园的小院,又盘下了一间位置极好的铺子,做起了我的老本行,绸缎生意。

凭借着我前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经验,我的生意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

魏昭也被我请了过来,继续当我的账房先生,兼任大掌柜。

他是个君子,也是个能人。有他在,我省心不少。

日子过得平静而富足。

我渐渐忘了京城,忘了裴珩,忘了那些不堪的过往。

我甚至开始觉得,重生一次,能过上这样神仙般的日子,也算是一种恩赐。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年后的春天,我的绸缎庄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裴珩。

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神里满是疲惫和风霜,但那身凌厉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下去。

“宁宁,我找到你了。”

我正在算账,听到声音,头也没抬,只淡淡地说:“客官,买布料请去前面,这里是账房,不待客。”

我的冷漠让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声音沙哑:“宁宁,跟我回去。”

“回哪儿去?”我终于抬起头,讥讽地看着他,“将军府吗?裴珩,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给你留了和离书的。”

“我没同意!”他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那和离书我烧了!你还是我的妻子!”

“哦?”我挑了挑眉,“大周律法,夫妻不睦,可由妻方提出和离。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简宁!”他被我的油盐不进逼得几乎崩溃,“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一年,我把白家整垮了,为你报了仇!我把后院所有女人都遣散了!我每天都在想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裴珩,你杀我的时候,给过我机会吗?”

他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他不知道我重生了,他只以为我是在说气话。

“我……我没有……”他喃喃道,眼神躲闪。

“你没有吗?”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忘了?那个雪夜,在城外的别院,你用我送你的定情玉簪,亲手刺穿了我的心脏。血流了一地,很冷。裴珩,你忘了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逼近他,眼神冷得像冰,“我知道你早就厌倦了我,知道你和白汝暗通款曲,知道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要除掉我,好让她名正言顺地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裴珩,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

“不……不是的……宁宁,你听我解释……”他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

“我不想听。”我打断他,“我只想告诉你,杀身之仇,不共戴天。我没让你偿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现在,请你从我的铺子里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宁宁!”他扑过来,想要抓住我。

一道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魏昭。

他伸手拦住裴珩,语气温和却坚定:“将军,请自重。”

裴珩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又看了看我,眼中瞬间燃起熊熊的嫉妒之火。

“他是谁?!”他指着魏昭,对我嘶吼,“你为了他,才不肯跟我回去的,是不是?!”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只对魏昭说:“先生,送客。”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内堂。

身后传来裴珩撕心裂肺的吼声和器物被砸碎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

裴珩没有走。

他在我的绸缎庄对面租下了一间屋子,每日每夜地守在那里,像一尊望妻石。

我视而不见。

他开始用尽各种方法来接近我。

送花,送礼物,甚至亲自下厨做了饭菜送到我的院门口。

我让下人把东西都扔出去,饭菜直接倒掉。

他便站在雨里,等我见他一面。

我让春桃把门关紧,理都未理。

魏昭看着他,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东家,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会影响我们做生意的。”

我冷笑:“那就让他影响。我倒要看看,他裴大将军的骨头,有多硬。”

裴珩的偏执,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见怀柔政策没用,便开始来硬的。

他动用关系,让官府的人来找我的麻烦。查税,查消防,各种由头。

幸好魏昭心思缜密,早就把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帖,让他们找不到任何错处。

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

派人骚扰我的铺子,吓走我的客人。

我直接报官,再花钱请了十几个护院,把铺子守得固若金汤。

裴珩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用着各种幼稚又可笑的手段,试图逼我就范。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厌恶。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裴大将军,如今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可悲又可怜的疯子。

终于,他用出了最卑劣的手段。

他绑架了魏昭。

他派人传话给我,让我一个人去城郊的破庙见他,否则,就杀了魏昭。

我收到消息时,面沉如水。

春桃急得直哭:“夫人,您不能去!将军他已经疯了!您去了会有危险的!”

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缓缓道:“我必须去。”

魏昭是为我做事才被牵连的,我不能不管他。

而且,我和裴珩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我独自一人,策马来到城郊的破庙。

庙里,裴珩一身黑衣,持剑而立。魏昭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看到我,他挣扎着,眼中满是担忧。

“你来了。”裴珩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疯狂的爱意,也有得不到的绝望。

“放了他。”我冷冷地开口。

“你先答应跟我回去。”

“裴珩,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我看着他,平静地问。

“为什么没有!”他激动地吼道,“宁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最好的?”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最好的东西,是你的命。你愿意给我吗?”

他又一次被我问住了。

我走向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裴珩,你知道我这一年,过得有多开心吗?没有你,没有将军府,我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开了自己的铺子,赚了很多钱。我认识了新的朋友,他们尊重我,欣赏我。我的人生,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闪闪发光。”

我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

“而你呢?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你想丢就丢,想捡回来就捡回来。你以为你的爱有多金贵?裴珩,收起你那可怜的深情吧。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只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把你当成天的简宁。可那个简宁,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

“不……不是的……”他痛苦地摇头,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放了他,我跟你走。”我突然说道。

裴珩一愣,眼中迸发出狂喜。

魏昭也愣住了,他拼命地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说真的?”裴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我点点头,“我累了,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你放了他,我跟你回京城。”

裴珩欣喜若狂,他立刻走过去,解开了魏昭身上的绳子。

“滚!”他对魏-昭吼道。

魏昭没有走,他担忧地看着我:“东家……”

“魏先生,”我对他笑了笑,那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谢谢你。以后,铺子就交给你了。保重。”

魏昭还想说什么,我却已经转过身,走向裴珩。

就在我与裴珩擦身而过,他以为我会顺从地跟他走的时候。

我从袖中抽出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我素色的长裙。

所有人都惊呆了。

裴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惊恐地看着我,看着我缓缓倒下。

“宁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冲过来抱住我。

我躺在他怀里,感觉生命在飞速地流逝。

真好。

这一世,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死一次了。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耳边轻声说:

“裴珩……你看……我说了……我要的,你给不起……”

“我把命还给你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脸上,滚烫。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他绝望到极致的哭喊。

真吵。

……

(尾声)

简宁死了。

死在了裴珩的怀里。

裴珩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在破庙里坐了一天一夜,直到自己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没有回京城。

他在苏州城外,为她建了一座最华美的陵墓。然后,他在陵墓旁,为自己建了一座小小的坟。

他遣散了所有的随从,一个人守着那座空荡荡的陵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们都说,裴大将军疯了。

他确实疯了。

他时常会对着空无一人的陵墓说话,说他后悔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负她。

可是,没有如果了。

而苏州城里,最大的绸缎庄“锦绣阁”,生意依旧红火。

新上任的魏掌柜,将绸缎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且终身未娶。

有人问他为什么。

他总是笑笑,指着绸缎庄牌匾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

那字,是他的东家亲手写的。

他说,他要守着她的心血,等她回来。

来源:叶间灵巧捉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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