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毕竟,比起她老公傅靳琛想要弄死她的狠,宋枭的辱骂,实在无关痛痒。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1章
傅靳琛出国五年,宋晩出轨了五年。
热搜上,#荡妇#、#恶毒#,都是她行走的标签。
可即便声名狼藉,今夜,她依旧去了揽月会所,给情人过生日。
不巧的是,刚走出电梯,就撞见了她大哥,宋枭。
一个宠妹狂,却厌极了她。
原因嘛,整个京市都知道的传闻——
五年前,她这个宋家假千金,抢了真千金宋舞的未婚夫,傅靳琛。
害得宋舞三番两次自杀。
最后一次,宋舞闹着跳楼,还是她助攻,推了一把……
这拉下的仇恨啊!
让本来就厌弃她的宋家人,对她更是怨上加恨!
所以……哪怕宋枭此刻对她动粗,宋晩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比起她老公傅靳琛想要弄死她的狠,宋枭的辱骂,实在无关痛痒。
“宋晩,你不要脸包养小白脸也就罢了,但连累小舞和靳琛在国外都被媒体记者骚扰,你存心让他们小日子过不消停,是不是?”
“死皮赖脸缠着靳琛不肯离婚,你贱不贱呐!”
瞧!
她这个哥哥啊,为了逼她离婚,这些年,逢她必骂。
她早就听腻了!
也懒得搭理他。
宋晩慵懒地翻了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可宋枭偏不放过她。
粗鲁地推了她一下。
尽管做足了挨打的防备,可宋晩还是没有站稳。
身体一个趔趄,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鎏金门框上。
蛋糕摔得稀碎。
额头也磕破了一道口子。
殷红的鲜血汨汨涌出,很快糊满了半张脸。
狼狈又可怖。
连宋枭都惊了一下。
她怎么一推就倒了?
正疑惑时,宋晩漫不经心地质问声传来。
“大哥,你口口声声骂我不要脸,那么请教一下,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和携小三私奔到国外的有妇之夫,这两者,哪个更不要脸些呢?”
这是明着骂宋舞和傅靳琛啊!
宋枭恼得扬起巴掌就要打她时,宋晩却歪着头,望向他身后走廊里沉浸看戏的男人:“傅靳琛,你说呢?”
话落,她从针灸包里撵出一枚银针,精确地刺在了宋枭的脖颈上。
下一秒,宋枭栽倒在地。
没了障碍,她那五年未见的老公,清晰地暴露在视线里。
逆光里,他似神明,高大颀长,威严中透着股傲雪凌霜的矜贵。
看到宋枭晕倒,他才迈着那双过分修长的腿,气场凌厉地朝她走来。
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她心尖上。
连呼吸都是疼的。
疼得她扣烂了掌心皮肉,也抑制不住已然麻木的心,再次生了痛感。
毕竟是她用生命爱过的男人。
怎会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可自五年前,傅靳琛将她丢进精神病院,却带着宋舞和他们的孩子出国隐居,她仅剩的感觉,也只有疼而已!
五年了,她活成了全网黑的顶级渣女。
他依旧站在王权富贵的最巅峰,尊贵冷艳,气势凛然。
一身质地华贵的黑色西装,将那堪比男模还要完美的腰臀比,展露无余。
性张力拉到爆。
可偏又生了一张禁欲脸。
骨相极其周正。
五官深邃冷峻,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正气。
就连高挺的鼻梁上那一粒痣,都仿若出自上帝之手的神来之笔,平添了几分野性。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冬夜的寒星,冷冽而疏离。
可待他走近时,她一眼瞥见了他脖颈上的咬痕。
也不知经历了怎样一场激烈情事,让有洁癖强迫症的他,如此衣衫不整。
连皮带都系歪了!
抗拒着生理上的恶心,宋晩还是送上了一个拥抱。
“老公,回国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给我惊喜吗?”
话一出口,更恶心了。
这五年,他对她这个妻子不闻不问。
连一通电话,一条微信都没有!
回国又怎会告诉她!
这么虚伪的开场白,傅靳琛听得也是眉头一皱。
在宋晩贴过来时,就将人推开了。
对她的厌恶是摆在明面上的。
他先是命人将宋枭抬进包厢,然后才用正眼看她。
那冷漠厌恶的眼神,就像在审视一个罪大恶极的怪物。
“对你哥都下死手,宋晩,这五年,你真是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
宋晩有一种很无力的愤怒感。
明明她被辱骂推搡,他全程看得分明。
却依旧指责她。
她一脸血,他也视而不见。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啊!
也是,在傅靳琛眼里,她就是一个坏事做尽的疯子!
是了,她这个待过精神病院的傅太太,早就已经疯了呢!
下一瞬,在傅靳琛震惊的目光中,宋晩扯走了他的领带!
还是宋舞送他那条。
人人都知道,宋舞是傅靳琛的禁忌。
和宋舞沾边的一切,都碰不得。
她现在却拿这条领带给伤口止血。
纯属作死!
若是搁以前,哪怕傅靳琛带宋舞回家,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除了离家出走,就是一次次哄好自己。
然后,继续对他殷勤讨好。
傅靳琛曾嘲她:“宋晩,狗都没你下jain!”
可她呢,却把下jian发挥到了极致,“傅靳琛,只要你不离婚,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哈基米。”
瞧,她真是爱惨了傅靳琛呢!
爱到病态,执念在心底生了魔。
可是,即便她卑微至此,费尽心机维持这场四处漏风的婚姻。
终究,还是只换来了冷漠与背叛。
回顾过往,宋晩觉得可笑又可悲。
见傅靳琛脸上明显已有愠色,她指着额头上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云淡风轻地解释:“伤口不止血,我会死的。”
傅靳琛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似的,满眼鄙夷:“你欠宋家一条命,这点伤,不该受着?”
“……”
宋晩直接气笑了。
笑得胸口闷痛。
连眼泪都憋出来了。
她将领带甩到地上。
再抬眼看他时,笑得危险又迷人:“宋舞不是没摔死?”
话落,就被男人扼住了脖颈。
宋晩纤弱的身体,几乎被提了起来。
薄背磕到墙壁。
疼的她咬破了舌尖。
唇齿间的鲜血溢出嘴角,一滴一滴,砸在男人青筋暴凸的拳背上。
就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傅靳琛温热的呼吸裹着沉冷的嗓音,灌入耳中:“宋晩,你该庆幸她还活着,若不然……”
“再断我一条腿?”
宋晩笑着打断他。
第2章
像是被戳到某根敏感神经,傅靳琛怔了一下,松了手。
宋晩再也站不住,摔坐在地上。
见丈夫盯向她的腿时,她眼泛泪光,却笑着撩起裙摆:“我的腿,美吗?”
尤其是,左腿。
腿形纤长,比例完美。
宛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过分瓷白无暇。
可这双性感漂亮的腿,落入傅靳琛眼底,却极其刺眼。
他不愿多看一眼,却弯腰,捡起地上那条沾满血污的领带。
紧紧攥在掌心里。
顿了几秒,他偏头冷笑:“不是没断?”
宋晩喉间一哽:“我的腿……”
“别说一条腿,就是你这条命,也抵不过你对宋舞造成的伤害。”
“……”
在听到他后面这番话时,宋晩硬生生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她默默拂下裙摆。
为刚才那一瞬间,对他还抱有期待而感到愚蠢!
“傅少。”
这时,傅靳琛的特助江淮,走了过来。
注意到宋晩也在,他刻意将嗓音压低了几分,“宋舞小姐醒了。”
听到‘宋舞’两个字,傅靳琛冰冷的脸,肉眼可见的温和下来。
“送宋枭去医院。”
吩咐完江淮,傅靳琛瞥了一眼,试图站起来,却再一次摔在地上的宋晩,“还没演够?”
“宋舞的腿才是真的断了,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宋晩,这一切,都是你害得。”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他又莫名生出一股恼意:“你现在还是傅太太,就该安分守己,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滚回家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晩却抚着左腿,凄冷地笑出了声。
但凡,他肯看一眼,就会发现这条腿,是……假肢啊。
刚才假肢松动,她才站不起来的。
再抬眼时,正好瞥到走廊拐角,傅靳琛抱着一个女人离开的画面。
不是宋舞,又是谁呢!
怪不得傅靳琛满脖子吻痕。
原来,宋舞也回国了。
真好。
凑齐了呢。
宋晩冷笑一声,拍了拍旁边的门:“热闹也瞧够了,再不出来,你的金主就要死了。”
刚说完,一个年轻男人,身姿修长地走了出来。
这便是她那绯闻情夫——秦时遇。
他穿着白衬,黑裤。
天生一张人畜无害的稚气脸。
肤色偏白,五官俊秀,眼眸干净似雪。
比她小三岁,一股男大少年的既视感。
气质很是清爽。
一开口,带着点港普。
又添了几分痞。
“姐姐,你知道自己有凝血障碍症,伤口会血流不止,还敢跟他耗时间?”
秦时遇嘴上埋怨着,却还是一脸紧张地将她抱进了包厢。
摸到她的脉象时,俊脸瞬间一沉。
“你不想活了直说,反正你连墓地都买好了。”
宋晩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却仍是强颜欢笑地哄道:“别恼,姐姐给你加钱……”
刚说完,脑袋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再次梦到五年前从精神病院逃跑那夜。
她听到傅靳琛在电话里命令:“她再跑,就打断她的腿!”
然后,她的腿,就真的被生生打断了。
她昏死了很久。
醒来后,发现左腿包扎过。
自己在一艘渔船上。
马上要被卖到缅国。
不是噶腰子,就是搞电诈。
为了活命,在渔船越境时,她跳河了。
靠着身上的羽绒服,漂到了边境一个小镇河边。
恰好被镇卫生所的医生秦时遇救了。
她活了下来。
却失去了左腿……
梦,很长。
等宋晩有些意识时,已经躺在京市医院的病房里了。
入耳的是病房门外的吵闹声。
“傅靳琛,晩晩好歹是你的妻子,你和她都是RH阴型血,为什么不能给她输血?”
这声音……
是她的好友,江瑜啊。
京市医院的小护士,却为了她,在医院闹了起来。
真是个傻姑娘。
傅靳琛巴不得她死,又怎会救她?
宋晩在心里想。
可求生的欲望,还是让她存了一丝侥幸。
毕竟,夫妻一场。
也许,傅靳琛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情分的。
她屏住呼吸。
生怕漏听一个字眼。
“与我无关。”
当傅靳琛绝情的话传进来时,她彻底死心。
始终不相信五年前命人打断她腿的人是傅靳琛,这一刻,她是真的信了。
他是真的要她死啊。
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
宋晩再次陷入昏迷中。
醒来时,已是隔天下午。
她问江瑜:“谁给我输的血?”
江瑜眼神里有躲闪:“是秦时遇找到了RH血型捐献者。”
“那真是谢谢他了。”
宋晩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他人呢?”
“躲了。”江瑜一边给她伤口换药,一边说:“估计是怕碰上你老公,担心被揍吧,毕竟,他现在顶着男小三的身份。”
“就算傅靳琛亲眼目睹我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在意的。”
说到这里,宋晩转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眼梢也染了淡淡湿意:“因为……傅靳琛不爱我啊。”
“晚晚……”
江瑜心疼地抱住她。
刚要开口安慰时,宋晩却幽幽出声:“和傅靳琛再纠缠下去,确实挺没劲的。”
“既然清醒了,就痛快离婚,免得祸害一圈人。”
一道清越的男人嗓音传来。
宋晩扭头一看。
是她二哥,宋宴。
京市医院的脑科主任。
比起大哥宋枭那邪魅狂狷的长相,宋宴生得温文儒雅。
性子也沉稳内敛许多。
戴着一副银色细框眼镜,透着股高知老学究的清高与倨傲。
一开口,就是训斥。
“你有凝血障碍症,为什么不早说?”
“你还让你那小白脸开直播,重金找熊猫血捐献者,你这是向全网控诉,宋傅两家,不管你的死活吗?”
“……”
宋晩听得一头雾水。
但瞥了一眼心虚地江瑜后,便明白秦时遇这货儿又出幺蛾子了。
宋晩找到手机,点开抖音。
入眼的是热度破千万的热搜。
#傅太太养的情夫为爱冲锋的勇士#
#痴情男小三直播为爱求血哭唧唧#
随便一刷,都是秦时遇直播的各种切片。
一副男狐狸精的勾栏风,哭出了正夫的深情。
一开始全是骂他不要脸的,到最后,硬是靠那张痴情奶狗脸圈粉无数。
许多网友帮他转发直播间,寻找熊猫血捐献者。
这一波操作,无疑是把宋傅两家的脸,踩在地上疯狂摩擦。
也做实了她出轨丑闻。
唉,她养的这只小狼狗啊。
疯起来,能咬死所有人!
宋晩头疼地扶额。
知道解释再多,也是无用。
何况,这些年,她背负的污名,早已洗不清了。
无所谓了。
宋晩摆烂地冲宋宴笑笑,“还是我养的男人靠谱,若是等你们去救,我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吧。”
宋宴被怼的脸色发青。
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宋晩,无论你怎样折腾报复,小舞的孩子,早晚要记在靳琛名下,如果你主动离婚,宋家可以帮你多争取一些财产。”
第3章
“但你执意闹下去,到时候撕破脸,怕是会一分钱也拿不到。”
撂下狠话后,见宋晩仍不表态,宋宴开始打亲情牌:“你若还念着宋家对你的养育之恩,就把傅太太的位置还给小舞。”
说完,他黑着脸离开了。
宋晩念着‘养育之恩’四个字,想笑,却尝到了眼泪的苦涩。
初二那年。
宋家发现她是被抱错的假千金后,对她的态度,还不如对后院养的那只狗友好。
后来,真千金宋舞被接回家,成了宋家的团宠。
她呢,成了宋家最碍眼的存在。
住的是杂货间。
吃的是佣人们都不吃的剩饭剩菜。
直到她被诬陷,把不会游泳的宋舞推进了湖里……
宋家人彻底厌弃她。
把她扔到了死去的亲生父母生活过的小渔村。
若不是奶奶照顾,她早就饿死了。
养育之恩?
早在大学时,宋家哄骗她把一颗肾换给宋舞后,已经还清了!
更何况,五年前,宋家父母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
现在又拿狗屁的亲情绑架她,逼她离婚!
真是恶心!
宋晩悲愤到极致。
颤着身体,隐忍又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江瑜却气哭了,“晚晚,他们太欺负人了!”
“江瑜,我决定离婚了。”
宋晩说着,望向窗外愈下愈大的雨。
眼底已无爱无恨。
这场婚姻,她厌倦了。
这些人,也厌透了。
是时候掀桌子了。
婚姻的尽头,无非是谈钱。
就看傅靳琛愿意付出多大代价了。
……
宋宴走进宋枭的病房时,傅靳琛正在低头看手机。
宋宴在他旁边坐下:“听说,昨天小舞癫痫发作,没事吧?”
傅靳琛头都没抬,嗯了一声。
宋宴叹了一声:“小舞自小在乡下吃了不少苦,又体弱多病,她一有点什么事,我们全家人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幸好这些年,有你在身边照顾她。”
傅靳琛没有接话。
宋宴扭头看着他:“对了,宋晚有凝血障碍症,你以前知道吗?”
傅靳琛刷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后,好笑地睨他一眼,“宋晚从小在宋家长大,你们两个哥哥都不知道的隐疾,我又怎会知道?”
宋宴:“……”
总觉得这话,带着点讽刺呢?
“瞧瞧,宋晩养的小白脸,直播找熊猫血一事,冲上热搜了!咱宋家的脸彻底让她丢尽了!”
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宋枭,刷着手机咋呼道。
宋宴白他一眼,“你不惹她,能被她借题发挥吗?”
宋枭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脖颈,一脸憋闷:“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这死丫头,差点扎死我。”
“得亏她只是让你昏睡两天,这要是扎偏一点,后半辈子,你就嘴歪眼斜度日吧。”
说到这里,宋宴又问傅靳琛,“宋晩什么时候会的中医针灸?”
“问你mei。”
傅靳琛淡淡回了一句,起身出了病房。
宋宴一脸纳闷地看向秦枭:“靳琛生气了?”
宋枭晃了晃手机,“被男小三捎上热搜,裤衩子都丢完了,不气才怪!”
“宋晩绿了他五年,也没见他在意过。”
宋枭瞧热闹的语气:“他不愿意给宋晩输血,给了男小三现眼的机会,鬼知道他气什么?”
走到病房外的傅靳琛,听到两人的议论声,微微蹙眉。
一旁的江淮开口说:“太太刚刚办了出院手续。”
“随她。”
傅靳琛面无表情道。
然后,朝电梯口走去。
到了停车场,上车之后,江淮将一页资料递给傅靳琛:“已经查过,昨天给太太献血的志愿者,是那个秦时遇两年前花钱雇的。”
“他明明早就备着供血人,却开直播寻找熊猫血捐献者,分明是立深情人设,演给太太看的。”
“这种心机小白脸,专挑豪门少妇下手,骗钱又骗……”
‘色’字,江淮没敢说出口。
而傅靳琛,随手将那纸资料,丢进了垃圾桶。
态度很明显。
懒得管。
江淮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只是车刚开出地库,他就看见宋晩站在马路边打车。
“傅少,是太太。”
江淮提醒道。
傅靳琛降下车窗,隔着雨幕,幽凉的目光,落在妻子纤薄的身影上。
她一袭红裙,站在风雨中,像是一朵随时会被冲散的玫瑰。
显得格外孱弱。
江淮看得都有些心生同情:“雨天不好打车,要不要请太太上车?”
傅靳琛扫了一眼被车窗外飘进来的雨水打湿的衣袖,漠然关上车窗:“傅太太没有车?”
江淮:“车库闲置好几辆车,但这些年,太太不知为何不再开车,出门或是上班,都是打车。”
傅靳琛神情一顿,旋即,皱眉道,“也不知道卖惨给谁看?”
江淮没敢接话。
见傅靳琛没有让宋晩上车的意思,调转车头:“那您今晚回阑珊别墅吗?”
傅靳琛垂眸,看着宋舞刚刚发来的一条微信。
【靳琛,我和女儿在家等你吃晚饭。】
他没有回复,直接吩咐江淮,“去锦苑。”
……
宋晩回到阑珊别墅,已是傍晚。
张妈见她浑身湿透,紧忙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
宋晩擦着头发,问,“先生回来了吗?”
张妈摇头:“没有。”
宋晩没再多问,越过张妈摆在脚边的拖鞋,径直进了客厅。
然后,给傅靳琛打电话。
只是刚接通,就被挂断了。
她打了第二次。
那边干脆不接了。
当第三次再打过去时,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听起来。
“在忙。”
男人语气矜贵冷淡。
夹杂着微微喘息声。
宋晩瞬间明白他在忙什么。
尽管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可大脑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象,他是怎样缠着宋舞那双没有知觉的腿,翻云覆雨……
“靳琛,出了一身汗,去洗洗吧。”
当手机里传来宋舞娇喘的声音时,想象犹如画面在眼前晃动。
宋晩忍着恶心,问:“晚上回家吗?我有事……”
还未说完,手机里传来嘟嘟声……
她再也抑制不住生理以及心理上的双重不适,对着垃圾桶狂吐不止。
吐到最后,张妈惊呼一声,“太太,您怎么吐血了?”
第4章
宋晩凝着掌心里的鲜血,笑着摇摇头:“气着了而已。”
说罢,给一个娱记狗仔群发了一条消息。
【有妇之夫的京圈大佬VS未婚生子的名媛千金的独家,要的扣666。】
不出三秒,666被刷屏。
宋晩毫不犹豫把锦苑的地址发了出去。
傅靳琛既然不在家,想必回了他和宋舞的家,锦苑。
说起来,锦苑是她结婚时,傅家送的聘金之一。
房产证上写的是她宋晩的名字。
却一直被宋舞霸占着。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这么多年。
也忍够了!
宋晚第一次以业主的名义,给物业打电话,停掉了水电天然气。
做完这一切,心情才畅快一些,去卧室洗了个热水澡。
然后,给左腿针灸。
当年,她腿伤严重,又泡水感染,截肢后,留下了后遗症。
每逢阴雨天,创伤面就疼痛难忍。
好在秦时遇教她中医针灸,用来缓解止疼。
针灸后,宋晚没有穿假肢,而是拄着拐杖,打开卧室所有的灯,像往常一样,走到穿衣镜前。
在璀璨的水晶灯下,褪掉睡袍,打量着伤痕累累的躯体。
那截断肢,像一团腐烂的肉,耷拉在空气中。
狰狞、丑陋。
尽管她看了无数遍,视觉上,依然有一种不适感。
她皮肤白皙,更显得身上每一处伤痕,格外怵目惊心。
这些电击伤,都是五年前在精神病院留下的。
她每一次照镜子,都在提醒自己,这就是舔了傅靳琛这么多年的下场。
这五年,她恨过,怨过。
但也常常幻想,若是傅靳琛看到她这具恐怖的身体时,会不会有一点点后悔?
或是愧疚?
可自昨天,傅靳琛任由她躺在病床上等死那一刻,她才清醒的悔悟,她对傅靳琛的每一次期待和心软,都是对自己这一身伤痕的残忍鞭笞!
人,大概只有攒够了失望和痛苦,才会在一瞬间斩断执念。
宋晩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结婚照。
轻轻抚摸着——
这是她和傅靳琛唯一一张合照。
还是她P的。
因为她的丈夫不愿配合她拍婚纱照。
宋晩悲哀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喃自嘲:“宋晩,你活得可真难看呐。”
她绵软哂笑,却倾尽所有气力,将结婚照砸向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破碎,像是对过去的自己一场死亡告别,宋晩擦掉最后一滴眼泪。
拢好睡袍后,穿上假肢,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她早就准备好,却迟迟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
果断签字后,来到书房门口。
书房是傅靳琛的禁地。
只对宋舞开放。
以前,宋舞每一次来家里,都会和傅靳琛在书房待很久。
成年男女,在里面做什么,不言而喻。
为了防止她踏入,门上装了密码锁。
可宋晩用脚指头想,就知道密码是什么。
她输入宋舞的生日,果不其然——
叮一声,门开了。
宋晩冷笑一声,打开灯,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满墙照片。
都是傅靳琛和他弟弟傅靳卿的留影。
两人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分辨的依据是,穿着飞行员制服的是弟弟傅靳卿。
只可惜,英年早逝。
听说,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她还未被送到乡下之前,在两家饭局上,见过他几次。
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因为,她曾亲眼目睹傅靳卿差点把一个人打死。
少年那张冷血无情的脸,午夜梦回时,伴随了她整个夏天。
以至于,后来每次见到傅靳卿,她本能地躲着他……
直到她假千金的身份曝光,被送到乡下,就再没有见过他……
宋晩叹息一声。
望着两张一模一样的俊脸,忽然有些恍惚。
照片里,弟弟傅靳卿总是皱着眉,眼神冷冰冰的。
哥哥傅靳琛却是眉眼温润,唇角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
明明以前,傅靳琛也曾这般温柔地对她笑。
可后来,出了一场车祸,他就变了。
变得冷漠。
就像……
宋晩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触到傅靳卿的脸时,一道寒冷的嗓音传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
宋晩僵硬地缩回手。
转身之后,已然换了一张慵懒笑颜:“我只是好奇,我的丈夫和小姨子偷情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说着,她伸手,遮住照片里傅靳卿的眼睛:“也不怕我这小叔子长针眼。”
“……”
许是真的被气着了。
傅靳琛猛地咳嗽几声。
一向冷峻到波澜不惊的脸,咳得满脸血红。
他擒住宋晩纤细的手腕,将她推到墙上,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死死盯着妻子那张与污言秽语毫不沾边的纯情脸:“宋晩,非要这么刻薄说话?”
他一副风雨欲来的肃杀之气,宋晩不怕,却不想跟他起冲突。
于是,克制住情绪,轻抚丈夫的脸颊:“傅靳琛,我们好好谈谈吧。”
见她柔软下来,傅靳琛松开她,走到书桌后面坐下。
随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一架战机模型擦拭着,语气透着股掌控一切的松弛:“谈这五年,你派人跟踪我,故意向媒体曝光我在国外的住址?还是谈……今晚你派去锦苑的那些狗仔?”
宋晩坦然轻笑:“不用点手段,男人又怎会乖乖回家呢。”
傅靳琛缓缓抬眸,锋锐如刃般的冷眸,似乎能将她那点皮肉撕开:“所以,你在外面养男人,也是逼我回国的手段?”
宋晩沉默。
有一种脱光了,被他看透的尴尬。
就很讽刺。
整个京市都骂傅太太出轨了一个小白脸,可深信她不会出轨的人,居然是她的老公。
也是,在傅靳琛眼里,傅太太心里装满了他,又怎会真的出轨?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些年,她任由‘出轨传闻’肆意蔓延,拉着傅家的名誉一起陪葬,就是为了逼他回国。
然后——
“傅靳琛,我们离婚吧。”
既然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他扯了下来,宋晩干脆不装了,直接将离婚协议甩到他面前。
傅靳琛擦拭模型的手,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将模型摆回原来的位置,才又表情严肃的看向宋晩:“你又在闹什么花样?”
第5章
以前,她求着他,不肯离婚。
现在,她主动提离婚,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靳琛不信宋晩舍得跟他离婚。
他看都没看眼前的离婚协议,掏出一根香烟含在嘴唇上,很是不耐烦地说:“宋晩,你做的错事,所有人都不追究了,你已经闹了五年,还没闹够?”
闹?
真是渣男语录里最恶心的一个字!
宋晩反唇相讥:“我没有做错事,需要你们一个个装好人去原谅?”
五年前,宋舞逼她离婚未果,从阳台跳下去时,她伸手拉了一把。
却在赶到现场的宋枭和宋宴眼里,成了她将宋舞推到楼下的罪证。
她这两个哥哥,不仅报了警,还以目击证人的身份,指控她故意杀人。
她在看守所待了三个月,才被放出来。
只是,刚出来,就被傅靳琛报复,送进了精神病院。
“傅靳琛……”
宋晩想起这些,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最后一次解释给他听:“我没有推宋舞。”
傅靳琛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颤,泛着星火的烟灰烫在他手背。
他微微蹙眉,直接将烟重重碾灭在烟灰缸里,眉宇间添了几分烦躁:“宋晩,有意思没?”
“是挺没意思的,所以,不想跟你过了。”
宋晩苦涩一笑,掀开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指着签名处:“我已经签过字了,你看下协议内容,同意的话,签字吧。”
傅靳琛狐疑地垂眸。
看到宋晩的签名后,才拿起离婚协议翻看起来。
没看完,就将离婚协议扔到她面前,“你要傅氏集团百分之十股份?我敢给,你要的起吗?傅太太。”
他话里带着上位者俾睨蝼蚁般的轻蔑。
宋晩无比寒心。
当年,傅靳琛在和宋舞大婚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婚期将至,宋舞却失踪了。
宋傅两家为了顾全面子,只好让宋晚嫁进傅家平息风波。
当然,也是她自愿的。
毕竟,她暗恋了傅靳琛那么多年!
婚后,为了让他醒来,她寻遍国内外专家。
也跪遍了寺庙的青石台阶,为他斋戒祈福。
日复一日的为他擦洗、按摩。
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提出和她离婚。
只是,被傅老爷子手里握着的百分之十股份要挟,他才勉强将这场婚姻维持下去。
后来,傅老爷子为了逼傅靳琛和她生下孩子,将那百分之十股份,以傅家未来继承人教育基金的名义,转移到了她名下。
傅靳琛这才被迫和她做了真正的夫妻。
可宋晚没等到怀孕,就心软将股份转给了傅靳琛。
傅靳琛拿到那百分之十股份,彻底坐稳傅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
没过多久,宋舞带着孩子归来。
她宋晩彻底成了弃子。
如今想来,她和傅靳琛走到如今地步,都是当初她一厢情愿的选择。
她恨他的冷血绝情,却更恨自己的恋爱脑。
唯独不曾后悔爱过他。
感情,她宋晩给得起放的下。
宋晩倔强地又将离婚协议推到傅靳琛面前:“只要你签字,你就可以给宋舞和你们的孩子一个合法的名分,我保证,拿走那百分之十股份后,老死不相……”
“想都别想。”
傅靳琛冷声打断她。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宋晚逼他回国,就是为了今天这场关于‘财产分割’的谈判。
明明以前,她不是个为钱算计的人。
傅靳琛像是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的眼神盯着宋晩很久后,又继续说下去:“宋晚,当年你哄得爷爷拿股份一二再威胁我,我不答应与你生孩子,你怕我提离婚,才卖好将股份转给我,现在,我们之间没有孩子,不管离不离婚,那百分之十股份,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
宋晩眼眶泛酸。
心脏都疼麻木了。
原来,傅靳琛一直认为是她哄得爷爷威胁他?
真是好笑!
傅老爷子在生意场上厮杀了一辈子,最是精明睿智,又怎会被她左右?
罢了。
宋晩懒得解释了。
何况,傅靳琛在傅氏集团掌权多年,地位早已无法撼动。
就算她拿走那百分之十股份,对他也毫无影响。
即便如此,他也不肯给她!
但是,比起他心爱的宋舞,还有他的孩子能够正大光明进傅家的门,就看他怎么取舍了。
宋晩就是抓住这点,态度也很强硬,“既然谈不拢,那就走离婚诉讼程序吧。”
傅靳琛伸手将那一叠离婚协议挥到地上。
他像是一只危险的凶兽,一步一步逼近她,将她困在书桌和他胸膛之间。
小脸被他高高捏起。
宋晩被迫与他对视。
她迎着男人眸底那刺骨的冷漠,安静地听他说:“宋晩,你敢威胁我?”
宋晩顺势攀住他的脖颈,撒娇似的在他脸上轻啄一口,笑得轻浮:“不同意?那余生……我们死也分不开了,我可以耗到死,宋舞和你的孩子,等得起吗?”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白皙的脸颊捏出指痕,态度比她还强势:“那就耗到死。”
宋晩震惊之余,又不觉得奇怪。
这就是傅靳琛骨子里偏执的一面,宁可毁灭,也绝不受制于人。
当年,他执意要离婚,傅老爷子几次动用家法,将他后背打的皮开肉绽,他也不肯低头。
所以,此刻宋晚已然明白,想要通过和平谈判拿到她想要的,是不可能了。
就在她考虑是否要换一种策略时,傅靳琛的手机响了。
瞟到手机屏幕上闪着‘宋舞’的名字时,宋晚抬手,推了推傅靳琛的胸膛。
示意他松开她。
此刻,两人身体还紧密贴在一起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每一块肌肉濆涨而出的力量感。
不过,这些年的冷战和消磨,两人早就没有了对彼此身体的欲望。
姿势再暧昧,也激不起任何情潮。
傅靳琛往旁边一挪,宋晚从他怀里出来,淡定地拉起被蹭开的领口。
望见妻子那不经意露出的盈盈雪白,男人也只是冷淡地移开目光,毫不避讳她的存在,接听起了电话。
没等他先开口,一个甜糯的小女孩声音传了过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今晚,我要爸爸妈妈陪我一起睡。”
听到女儿的声音时,傅靳琛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爸爸一会儿就回家。”
听见丈夫语气宠溺,自称爸爸时,宋晩浑身血液犹如冻住般寒彻。
等傅靳琛讲完电话,扭头看她时,宋晩再懒得压抑自己的情绪,无情地嘲讽:“你女儿这么乖巧,你舍得让她一直顶着私生女的身份?”
第6章
傅靳琛强势欺压过来,两只手臂撑在她身后的桌面上。
他低着头,犹如俾睨着被困在股掌中的猎物,危险气息中透着凉薄:“如果我们之间有孩子,别说百分之十的股份,百分之二十,我都给,可惜,宋晩,你没有跟我谈判的筹码。”
听完这番话,宋晩浑身颤抖地别过脸去,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
在他傅靳琛心里,孩子是可以交易的筹码?
蓦地,她的脸,被男人伸手捏回去。
“哭了?”
他像是把玩物件似的,修长的指骨刮掉妻子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那一道道泪痕。
他有点同情她似的,眼尾挑起一抹难得的温情,施舍的语气说:“这么想要股份?你现在赶着生一个孩子,我们倒是有得谈。”
“……”
宋晩震惊地瞠大了眼瞳。
脑袋嗡一声。
仿佛分不清他在说胡话,还是她幻听了?
他要她生孩子换股份?
就在宋晩愣神时,后脑勺被男人手掌扣住。
紧接着,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
继而是被撕咬的疼痛。
每一寸呼吸,都被男人冷冽霸道的气息侵占。
她整个人呆住。
傅靳琛居然吻她?
不,分明是在羞辱她!
宋晩回过神来,用尽全力推开他。
一个耳光,甩在傅靳琛脸上。
宋晩掌骨发麻,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既愤怒又委屈。
傅靳琛冷峻的脸被扇到一旁。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慢慢转过头后,盯着宋晩被咬破一小块皮的唇瓣,伸出手,粗粝的指腹重重碾过那块破皮的地方,“不愿意?那就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股份。”
宋晩悲愤极了。
他这是故意拿她没孩子说事,找了一个冠冕堂皇拒绝给她股份的借口!
望着丈夫摔门离去的背影。
宋晚攥紧簌簌发抖的拳头,冷声低喃:“傅靳琛,我拥有的筹码,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你知道。”
……
傅靳琛回到卧室时,看到张妈正在清扫破碎的镜子。
注意到那堆碎渣里躺着一张结婚照,他冷冷扯了扯薄唇。
她倒是脾气愈发大了。
随后,他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张妈知道夫妻俩又吵架了,犹豫了一下,提了一嘴,“先生,太太今天吐血了。”
傅靳琛听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傅太太这么爱装病,就请精神科医生来瞧瞧,她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傅靳琛觉得,现在的宋晩,不是病了,就是疯了!
以前,她从来不会,也不敢忤逆他。
可现在,她不仅算计他,还敢拿离婚提条件威胁他!
他突然想起,江淮说小白脸骗豪门少妇那些话。
莫非,宋晩真的被外面的男人灌了迷魂汤不成?
想到这点,傅靳琛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张妈也才反应过来,先生是误会太太在装病。
唉。
以前,太太为了让先生回家,确实偶尔装病。
这狼来了,喊得多了,怪不得先生不信呢。
傅靳琛连抽了两支烟后,起身去衣帽间换了一套质地绵软的休闲装。
出门时,被靠在墙壁的拐杖绊了一下。
他盯着拐杖瞅了几秒,转头问张妈:“谁用的?”
张妈回道:“太太左腿风湿严重,阴雨天腿会很疼,偶尔会用上拐杖。”
这是宋晩对张妈的说辞。
张妈也就转述给了傅靳琛。
傅靳琛若有所思地捡起拐杖,靠回墙上。
他不禁想起,那天在揽月会所,宋晩在他面前站不起来的狼狈模样,心口涌起一阵烦躁。
傅太太活成这幅模样,也是能耐!
……
隔天,网上关于宋晩的热搜,撤了个干净。
但凡带节奏蹭流量的营销号和大V主播,都被永久封号了。
网上搜索‘宋晩’的名字,只显示#傅靳琛之妻#的信息。
虽然知道是傅靳琛干预的结果,但是,宋晩还是有些意外。
因为,这五年,无论她的出轨丑闻闹得多严重,傅靳琛从不理会。
这次,却出手了。
倒是新鲜。
不过,这其中,还有傅靳琛警告她的意思。
她身单力薄,又无娘家可依,跟傅靳琛争,哪怕搏命,也未见有赢面。
可她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觉悟。
哪怕最后会输,她也不想输的太窝囊!
既然要打仗,首先得养好身子。
宋晩在家休息了一周。
期间,傅靳琛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她打了两次电话,都无人接听。
锦苑那边,傅靳琛也不知动了什么手段,物业没敢再断水停电。
宋舞天天在朋友圈里晒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常。
宋晩恶心的很,把两人都拉黑了。
今天周一,她想着去公司,再找傅靳琛谈谈。
不到最后一步,她还是希望和平离婚。
她现在还摸不清傅靳琛的底牌,万一对簿公堂,她未必讨得好。
在家,她是傅太太。
在公司,她是手握大权的宋总。
这也是傅靳琛厌恶她的原因之一。
当年,傅老爷子为了让她和傅靳琛培养感情,早早生下孩子,让宋晩一个完全不懂生意经的小白,进入傅氏集团工作。
起初,她想做傅靳琛的贴身秘书。
但是,傅靳琛不同意。
甚至禁止她在公司和他有任何工作以外的接触。
还把她调到了他看不着的部门。
宋晩倒是争气,学习能力强,肯吃苦,从小职员做起,短短几年,升到现在的宋总。
当然,不乏傅老爷子提携的缘故。
在集团高层眼里,她代表的就是傅老爷子那方势力。
所以,这些年,她闹出再大的绯闻,风评再差,也没人敢当面对她指指点点。
今天,宋晩和往常一样,长发盘得一丝不苟。
化着精致妆容,穿着高定套装,明艳中透着股女强人的干练。
她乘坐专属电梯来到办公室。
刚坐下,助理桑甜走进来汇报:“宋总,您不在公司这几天,小渔村度假村开发项目被叫停了。”
宋晚皱眉:“已经立项的计划,怎么会……”
话到一半,她回过味来,冷然轻笑:“傅总的手笔?”
桑甜点点头,继续道,“不仅如此,但凡我们参与的核心项目都由傅总找人接替了。”
宋晩咬牙。
傅靳琛这是在逼她退让!
如侵必删
来源:云朵推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