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使劲把他搀扶到副驾驶上,拍拍他的手,无情地说,“吐车上两千昂。”
五年后在酒吧见到鹤澜卿时,我的心剧烈跳动。
他如同初见那般,对我冷漠、不理不睬。
但喝醉后,他眼尾发红,耍赖似的拽住我的衣摆。
“念念,能不能不要走。”
我不走了,死也要死在鹤澜卿身边。
1
昏暗的灯光让我看错了门牌号,进入包厢时,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格外亮眼的鹤澜卿。
他还和我记忆中一样,爱穿黑色毛衣,袖子挽到小臂,性感迷人。
不过,他似乎没认出我。
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酒杯。
同行的女生紧挨着他坐,举着玻璃杯往他旁边靠。
声音娇滴滴的,“澜卿,新榨的苹果汁,要不要尝尝?”
几乎是下意识,我脱口而出阻止。
“不可以,他对苹果过敏。”
人群突然爆发出笑声,有人推了推鹤澜卿,揶揄地笑。
“澜卿,你的小迷妹啊,都追到这里来了?”
我的脸唰一下红透,连忙低下头打算灰溜溜逃走。
身后传来鹤澜卿冷静自持的声音,“不熟,也不认识。”
我的心狠狠一颤,脚下的动作也更快。
快点,死腿,赶紧逃出这个尴尬的氛围。
可不过半分钟,我就回到了包间,甚至坐在鹤澜卿身侧。
徐泽撑着下巴摇晃手里的玻璃杯,笑得恶劣。
“念念,这么久不见了。”
“赏脸喝一杯?”
明明是询问,我却听出一股寒意。
我心虚地哼唧两声。
徐泽,鹤澜卿的死对头,我的前金主。
十七岁那年,徐泽找到我,把我塞到鹤澜卿身边。
只要能扰乱他的心,让他没办法参加书法杯,我就能拿到三千万。
我往后缩了缩,却不小心碰到鹤澜卿的大腿。
鹤澜卿一秒就绷紧身体,不悦皱眉,身子往侧边挪。
我淡笑,婉拒徐泽的邀请。
“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
徐泽跟听不懂人话似的,硬把一整杯白兰地往我面前推。
浓郁的酒气闻得我头昏脑涨,我不适地捂着鼻子。
徐泽步步紧逼,“听说你表弟在我公司当保安啊?”
好吧,冲我来的,还威胁上了。
不就是当时多敲诈了他一趟火车钱嘛,小气鬼。
就在我视死如归端起酒杯的时候,默不作声的鹤澜卿突然站起身。
恰好将一杯酒打翻。
酒水撒了一地,当然也弄脏了徐泽的昂贵西装外套。
徐泽玩味地望着鹤澜卿,火药味甚重。
“鹤澜卿,英雄救美啊?”
“这可不行,这杯酒她今天必须喝哦。”
“不然她表弟…”
明晃晃的威逼利诱。
鹤澜卿面色阴沉,直接举起桌上剩下的大半瓶白兰地一饮而尽。
他的脸一下就烧红了,努力摇晃头使自己清醒。
徐泽得逞一笑,拍拍双手自讨没趣地说。
“真可惜啊,我还想见见念念醉酒的可爱模样呢。”
我讪讪一笑,不知该作何回答。
鹤澜卿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门外带。
刚走到酒吧门口,他暴躁地甩开我的手。
“滚,林念。”
我困惑瞪大双眼,“你拉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
鹤澜卿不屑勾唇一笑,声音薄凉,嘴毒地骂我,“蠢货。”
我无语耸肩,不懂为什么一回国就遇见这位祖宗。
2
鹤澜卿醉醺醺地坐在马路边。
美色误人啊,一堆小姑娘大胆上去调戏他,要他的微信。
为了保护鹤澜卿的贞洁,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送他回家。
我使劲把他搀扶到副驾驶上,拍拍他的手,无情地说,“吐车上两千昂。”
鹤澜卿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我一松开他,他马上就贴上来。
鹤澜卿抱着我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痒痒的。
“念念,不要丢下我。”
听清他念的是什么,我怔愣在原地。
直到微凉的夜风吹来,鹤澜卿稍稍清醒,推开我。
我才回过神来。
鹤澜卿,还忘不了我吗?
鼻子里流淌出一股热流,我连忙从口袋拿纸去擦,然后迅速丢进垃圾桶。
我驱车离开,只留下一团沾满血的纸巾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
鹤澜卿搬家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地址。
把他一个人丢酒店吧,又不放心。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他带回我家。
鹤澜卿身子沉,压得我半边肩膀都酸痛。
我把他丢在沙发上,去冰箱拿出蜂蜜给他泡水。
在我记忆中,鹤澜卿是不会喝酒的。
额,滴酒不沾吧。
勺子在水杯中搅动,蜂蜜和温水融为一体。
炙热的身体忽然贴上来,两只手紧紧箍住我的腰身。
鹤澜卿用脑袋蹭蹭我的脖子,用力地咬上一口。
我吃痛推开他的头,看见镜子里倒映的咬痕,出血且微微红肿,抱怨道。
“鹤澜卿,你是小狗吗?”
鹤澜卿的声音低沉沙哑,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与我十指紧扣。
“对,我是念念一个人的狗。”
鼻子那股温热的感觉再次袭来,我用力推开鹤澜卿,冲进卧室找药。
吃完药,我靠在床边,用湿巾擦干净鼻血。
这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一分钟,鹤澜卿就摇摇晃晃地走进我房间。
他一个不稳,被门口的椅子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我的心高高悬起,揪揪地疼。
幸好这傻子,自己爬起来了,不然我现在可没力气去扶他。
鹤澜卿焦躁地脱掉毛衣,露出白皙的裸体。
八块腹肌块块分明,曾经我还打趣鹤澜卿像个病秧子。
瘦瘦弱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跑。
可现在,他的身体让我馋红了眼。
鹤澜卿径直走到我面前,强硬地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腹肌上。
他确实醉了,之前我稍微和他有点肢体接触,他就会跑到洗水池洗半天。
我触碰过的地方。
3
鹤澜卿拿脸蹭我,语气温柔,“念念,摸摸我好不好?”
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他,放任他将我扑倒。
他眼睛一亮,盛满了碎掉的星星。
鹤澜卿试探地吻上我的唇,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吻。
我别扭地别开头,鹤澜卿却将我扶正。
他靠在我耳边自嘲一笑,“果然,又是梦吧?”
“只有在梦里,我才能看见你。”
确实,细数和鹤澜卿分开的日子,到今天,刚好是五年。
这五年来,我都识趣地没在鹤澜卿面前出现。
毕竟谁会想再见到一个骗钱骗情,无所不骗的骗子呢?
鹤澜卿冰凉的泪珠砸在我脸上,刺痛着我。
他眼眶红红的,手不安分地摩挲我的唇瓣。
然后又吻上来。
直到我们俩都呼吸困难,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鹤澜卿的目光偏执,茶色的瞳孔温柔地注视我。
他在我耳边低语。
“既然是梦,能不能不要推开我?”
“林念,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把自己送给我吗?”
?
我说的不是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给他吗?
还没等我反驳,鹤澜卿的吻再次落下来,一点一点蚕食我的心。
鹤澜卿慢慢解开我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肩头。
我下意识捂住肩头,有些愠怒地推开鹤澜卿。
因为要治病,我的肩头上几乎全是青紫的针孔。
骇人模样,我自己看了都害怕。
鹤澜卿的动作被我打断,委屈地瘪嘴坐在床头。
微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如同脆弱易碎的玻璃娃娃。
不要像一只被欺负的大狗勾一样垂头丧气啊。
我认命地去勾他的小拇指哄他。
这是我们的秘密约定,勾勾小拇指,不管什么事,都要先放一边。
“好啦,我不是不让你亲。”
“只是你不能随便脱我衣服的,鹤澜卿,我会害怕。”
鹤澜卿似乎被什么触动,他轻轻地抚摸上我的脸。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可以不要怕我吗?”
真是烈女怕缠郎,我无奈叹气,把床头的灯光调暗。
“被你睡一次就可以不缠着我了吗?”
鹤澜卿眼神懵懵的,然后自觉地下床躺在地板上。
他语气天真,反问我,“那我乖乖的,你就能不丢下我了吗?”
我的心被鹤澜卿狠狠捏紧,痛到不能呼吸。
我没有再说话,一个人盖上被子,在被窝里无声流眼泪。
鹤澜卿怎么这么傻啊?
我都背叛他了,他还要来爱我。
4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过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鹤澜卿的身影。
房间里剩下的淡淡白兰地的味道提醒我。
鹤澜卿真的来过。
昨晚的吻,也不是梦。
我恍然地去摸唇瓣,却摸到被鹤澜卿吻烂的唇角。
坏狗。
低声嗤笑,我笑我自己痴心妄想。
鹤澜卿不过是酒精上头才吻我的。
我告诫自己,不要再去靠近鹤澜卿。
可人总是这样,越不想见到什么,越会见到什么。
我随随便便投了份简历,就被招进去当助理了。
见到我的顶头上司那刻,我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狭小。
我的新老板,鹤澜卿。
原来他,早就不写书法了。
甚至在二十一岁那年,和家里人断绝关系,永远离开了鹤家。
我不知道鹤澜卿到底经历了什么,却不由自主地心疼他。
够了,我真的别太爱鹤澜卿了。
“林念,你在想什么?”
鹤澜卿冷声打断我的遐想,眼眸里都是寒冰。
“我的助理不能是无用、爱走神的人。”
“这是最后一次。”
我听话地嘟嘟嘴,点头示意我懂了。
鹤澜卿翻阅手上的文件,随意吩咐我,“去给我泡杯咖啡。”
角落里有台咖啡机,刚好是我最熟悉的牌子。
就连咖啡豆都是我最爱的一款。
我手工磨着咖啡豆,闻着醇厚的香味。
在国外的时候,我不能过多摄入咖啡因,所以我特别珍惜喝咖啡的日子。
慢慢学了点跟咖啡相关的知识。
当鹤澜卿的助理还是很轻松的。
我只要及时通知他会议时间,帮他打杂做点小事就可以。
鹤澜卿去开会的时候,我躺在工位上,深呼吸,擦干净鼻血,吃药。
吃完药,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很快就睡过去。
我梦见了十九岁的鹤澜卿,我们的初次相见。
少年一袭白色衬衫,站在书桌前认真研墨,提笔写字。
白色的宣纸上游动着黑色长龙,好半晌,鹤澜卿才停笔结束。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打算和他套近乎。
“Hello,我是你的新陪读,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鹤澜卿没抬头,敛眉低声道,“安静。”
我吃了闭门羹,但还是献殷勤给他研墨。
鹤澜卿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毛笔,我研墨的手腕都酸了。
我偷偷揉着腕子,鹤澜卿却突然嗤笑。
“这就受不了了?”
“那就告诉我爸妈,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话说得重,可临走前,他又叫我多用热水敷敷,会舒服一些。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摸我的头发。
眼皮好重,我使劲想要睁开眼。
睁眼的那瞬间,我看见窗外射进来的光落在鹤澜卿身上。
我揉了揉眼睛,却看见身上披着小毯子。
收拾好毯子,我不自在地朝鹤澜卿道谢。
“谢谢你啊。”
鹤澜卿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淡淡困惑。
“谢什么?”
我指着毯子,“不是你给我盖的毯子吗?”
鹤澜卿放下钢笔,轻轻扶了下眼镜。
“林秘书,我有必要告诉你,公司不养闲人。”
“毯子不是我盖的。”
我不安地绞弄手指,公司总不能闹鬼吧。
办公室又不是谁都能进的,欲盖弥彰干什么?
来源:自由风筝ZxR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