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的散文写得是好的,只要群众喜欢读你的文章,那么你的文章就是好文章。”这是毛主席对周瘦鹃的亲切鼓励。这句简单却充满力量的话语,不仅是对一位文学家的肯定,更是对文学创作价值的深刻诠释。周瘦鹃,这位从贫寒家庭走出的文学巨匠,一生经历了无数风雨,却始终坚守着对文学
“你的散文写得是好的,只要群众喜欢读你的文章,那么你的文章就是好文章。”这是毛主席对周瘦鹃的亲切鼓励。这句简单却充满力量的话语,不仅是对一位文学家的肯定,更是对文学创作价值的深刻诠释。周瘦鹃,这位从贫寒家庭走出的文学巨匠,一生经历了无数风雨,却始终坚守着对文学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他的散文作品,如《花前琐记》《行云集》等,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那么,周瘦鹃究竟是如何在逆境中成长为文学大师的呢?他又为何让自己的儿女认周总理为干爹呢?
在风雨飘摇的清末民初,1895年6月30日,上海南门淘沙场迎来了一个新生命——周瘦鹃,原名周祖福,字国贤,而“瘦鹃”这雅号,后来成了他笔耕不辍的烙印。他的家,像是风雨中摇曳的小舟,父亲作为上海长江航班的一名小职员,那点微薄的薪水,就像是杯水车薪,难以撑起家的天空。六岁那年,命运又狠狠一击,父亲因病离去,留下母亲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担。母亲的手,像织补着岁月的网,一针一线,缝补着生活的裂痕,含辛茹苦,把周瘦鹃和弟妹们拉扯大。
尽管日子苦得像黄连,母亲却深知,知识是那盏能照亮黑暗的灯。七岁那年,周瘦鹃踏进了私塾的门槛,开始了他的求学之路。他对书,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爱,走路看,吃饭看,就连睡觉,手里也紧紧攥着书卷,那书,就像是他的精神食粮,滋养着他渴望知识的心田,也为他日后的文学大厦打下了坚实的地基。
1904年,周瘦鹃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上海储实两等小学,学校见他家境贫寒,免了他的学费,这无疑是给这个家带来了一丝温暖的阳光。在学校里,他像海绵吸水一样,不仅沉浸在中国古典名著的海洋里,如《红楼梦》的爱恨情仇,《西厢记》的才子佳人,还开始触碰英文,那一个个跳跃的字母,仿佛是为他打开了通往世界的另一扇窗。
红楼梦图
1909年,周瘦鹃以优异的成绩跨进了上海民立中学的大门,成了义务生(免费生)。他深知,这机会来之不易,就像荒漠中的甘霖,珍贵且难得,因此学习起来格外刻苦。1910年的那个夏天,城隍庙的旧书摊上,一本《浙江潮》杂志中的一篇法国军官爱情故事,像一股清泉,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他受此启发,暑假里,就像工匠雕琢艺术品一样,改编出了八幕话剧《爱之花》,一投稿到《小说月报》,竟一炮而红。那16元大洋的稿费,不仅是他文学路上的第一桶金,更是点燃了他心中那团文学创作的熊熊烈火。
中学毕业后,周瘦鹃因成绩优异留在了学校任教。但教书的日子,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富家子弟的欺压,教学任务的繁重,让他身心俱疲。然而,文学创作的热情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中疯长。他与务本女校的周吟萍那段未了的情缘,虽没结成连理,却成了他文学创作中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化作了笔下流淌的深情。
1914年,周瘦鹃与王钝根携手,编辑起了《礼拜六》周刊,正式踏上了编辑的征途。编辑部里,大家就像一家人,围坐一起,讨论文学,分享心得。那次为标题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却相视一笑泯恩仇的经历,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团队合作的力量,就像那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团队的力量,也源于每一个成员的齐心协力。
1915年,年仅20岁的周瘦鹃加入了南社,这个由一群志同道合的文人组成的革命文学团体,成了他文学生涯的起点,就像那初升的朝阳,充满了希望和活力。同年,他在《南社丛刻》上发表的古体叙事诗《新情歌》,就像一颗新星,在文坛上初露锋芒。同时,他迈进了中华书局的大门,英文部的专职翻译编辑,成了他的新身份。那时,中华书局正像一艘扬帆起航的船,积极创办期刊,翻译小说的需求如潮水般涌来。周瘦鹃凭借着他那扎实的英文功底和敏锐的文学嗅觉,就像猎人在丛林中寻找猎物一样,迅速在译坛崭露头角。
程小青
他翻译的言情、侦探小说,数不胜数,其中与程小青等人合译的《福尔摩斯侦探案全集》(文言版),更是风靡一时,被誉为“影响中国近代社会的一百种译作”之一,就像一阵清风,吹进了中国读者的心田,也让西方文学在中国生根发芽。1916年,为了筹措结婚费用,周瘦鹃将他多年翻译的西方名家短篇小说汇集起来,就像园丁精心培育的花朵,汇编成《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刻》,卖给了中华书局。这本书,就像春天的花朵,一开就绚烂,第二年就重印,为他带来了经济上的宽裕和事业上的认可。
1919年,五四运动的浪潮席卷全国,周瘦鹃就像那弄潮儿,积极响应,创作出了《亡国奴之日记》等爱国小说,字字句句,都像是锋利的剑,痛斥侵略者和卖国贼,展现出了他那颗炽热的爱国之心。1920年春,他被任命为《申报》副刊《自由谈》的主编,就像一位掌舵人,引领着这艘文学之舟,以“茶余酒后消遣”的趣味主义为航标,刊登了大量鸳鸯蝴蝶派的作品,推动了这一文学流派的发展。同时,他就像一位引路人,积极引入西方文学理念,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多元化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他善于挖掘新人新作,就像园丁在花园里寻找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为文坛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的编辑风格,就像那独特的调味剂,让《自由谈》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文学的魅力。周瘦鹃,这位从上海南门淘沙场走出的文学大家,用他的笔触书写了一部属于自己的文学传奇。
1921年秋天,周瘦鹃如同一位文坛的拓荒者,为大东书局播下了一颗名为《半月》的种子。这颗种子一经落地,便如炸弹般在文坛炸开了锅,迅速生根发芽,风靡一时。随后,他仿佛一位勤劳的园丁,陆续复办或主编了《紫兰花片》《紫罗兰》《新家庭》等报刊,精心培育,构建起了自己的文学花园。
那个年代,婚姻恋爱如同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周瘦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风潮。他的文字,就像细腻的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编织出爱情的美好与无奈。情节跌宕起伏,如同山间的小溪,时而潺潺流淌,时而激流勇进,深深吸引了读者的心。这些杂志,就像是一剂剂情感的良药,满足了读者对于情感故事的需求,也推动了通俗文学的发展,让周瘦鹃在文坛的地位更加稳固。
他写婚姻恋爱,那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就像是个老练的渔夫,深知鱼儿的习性,总能准确地撒下网,捕捉到读者心中的那份悸动。男女主角的情感纠葛,被他描绘得淋漓尽致。从最初的怦然心动,那像是春天里的一缕微风,轻轻吹过心田;到中间的误会重重,如同夏日的暴雨,来得猛烈又突然;再到最后的破镜重圆,就像秋日的硕果,经过风雨的洗礼,终于迎来了丰收的喜悦。这种对情感的细腻描写,让他的作品拥有了广泛的读者群体,无论是青年男女,还是已婚人士,都能从他的作品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紫兰小筑图
1931年,周瘦鹃用多年的卖文积蓄,在苏州购得了一处名为“紫兰小筑”的宅园。这宅园,原是清代大书法家何绍基后裔的产业,占地三亩半,花木葱郁,屋舍六间。周瘦鹃一见这园子,就像是遇到了久违的故人,满心欢喜。他又买下了南邻的半亩土地,合并开拓,从宋人黄山谷碑帖中集得“紫兰小筑”四字,为宅园命名,仿佛是给这园子赋予了新的生命。
紫兰小筑的购得,是周瘦鹃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也是他园艺生涯的起点。他在园中叠石成山,那石头就像是他手中的玩物,被他摆弄得栩栩如生;掘地为池,池水清澈见底,仿佛能洗净世间的一切尘埃。他广植花木,每一株植物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根据它们的生长习性和形态特点进行合理布局。那假山,就像是园中的守护者,形态各异,屹立不倒;那花木,就像是园中的精灵,四季更迭,美不胜收。
1932年,周瘦鹃辞去了《申报·自由谈》的编务工作,结束了长达十二年的主编生涯。他移家苏州,每周只去上海一两天处理编务或事务,其余时间都像是一位隐士,全身心投入到紫兰小筑的园艺事业中。然而,随着日本侵华战争的日益逼近,苏州的社会环境就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紧张而又压抑。但周瘦鹃却在这片动荡的土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宁静与坚守。他用笔墨和花草记录着时代的变迁和个人的情感,就像是一位历史的见证者,用文字和花语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
逃难途中,周瘦鹃的遭遇真是令人唏嘘。1937年,日军的铁蹄逼近,他不得不携家眷踏上逃难之路。那路途的艰辛,就像是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他先在浙江南浔镇蛰伏了三个月,年底又决定带着家人转往祖籍地安徽黟县。这一路上,他目睹了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然而,即便是在这动荡不安的岁月里,他对自然的热爱却从未减退。在黟县的山村中,他借一盆绿萼梅配以稚松、竹,浅浅的紫砂盆里就是岁寒三友,那仿佛是他对和平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抗日战争图
在安徽黟县的日子里,周瘦鹃过上了隐逸的生活。他几乎放弃了写作,全身心投入到园艺中。那莳花弄草、种植盆景的日子,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段静谧时光,让他暂时忘却了世间的纷扰。他的盆景技艺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多次在中西莳花会上获奖。那盆景作品,就像是他笔下的文字一样,清秀俊逸,洒脱不羁,透露出一种独特的诗情画意。
抗战胜利后,周瘦鹃回到了苏州。面对国民党的统治,他选择了闭门谢客,过上了灌园叟的生活。他在紫兰小筑中继续他的园艺事业,同时也在观察着时局的变化。那段时期,他虽然鲜少发表作品,但他的园艺技艺却日益精湛,为后来的园艺散文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新中国成立图
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钟声敲响了历史的新篇章。周瘦鹃心中虽有顾忌,但他并未选择逃避。他深知自己作为一名知识分子的责任和义务。1951年,他被邀请出席苏南区第一届文学艺术工作代表大会。这一邀请,就像是一股春风拂面而来,让他感受到了新社会对知识分子的尊重与期待。这次会议不仅让他重新找回了文学创作的热情,也让他看到了自己在新时代中的位置和价值。
他开始尝试以一种新的视角和笔触来描绘生活。那笔触虽然起初还显得有些生涩,但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却从未改变。他的散文作品《行云集》便是在这一时期开始构思的。那作品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赞美和对自然美景的描绘,就像是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在读者面前。他用自己的文字记录下了新时代的变化,展现出了新社会的生机与活力。那苏州的新面貌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街道变得更加整洁了,就像是被精心打扫过的客厅;人们的生活也更加幸福了,就像是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孩童。
20世纪50年代,新中国如同初升的朝阳,万物复苏,生机盎然,而苏州,这座沉浸着千年文化底蕴的古城,却面临着园林残破的困境。那时的苏州园林,多处破败,仿佛是岁月遗忘的角落,急待一双温暖的手来抚平伤痕。
1952年,周瘦鹃,这位对园林艺术有着深厚情感的文人,被委以苏州市园林管理处副处长和文物管理委员会副主任的重任。这不仅是荣誉的加冕,更是沉甸甸的责任,如同老树根深扎于土,他深知自己将与苏州园林的命运紧紧相连。周瘦鹃心里明白,这些园林,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璀璨的明珠,是先辈智慧的凝结,不容有失。
他一头扎进工作中,那份对园林的热爱,如同园丁对花朵的呵护,细致入微。他提出全面整修苏州园林的宏图,不仅从宏观上勾勒修复蓝图,还亲力亲为,走进拙政园、留园的每一个角落。修复时,他坚持“修旧如旧”,尊重每一寸砖瓦的古老记忆,每一道工序都力求原汁原味,就像是一位老中医,用细腻的手法,为园林这位老病人把脉问诊,精心调养。
如今苏州园林
几年后,苏州园林仿佛重获新生,它们不再是破败的模样,而是成为了苏州人民心中的骄傲,如同老树发新芽,焕发出勃勃生机。这些园林,不仅成了市民休憩的乐园,更为后来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铺就了坚实的基石。周瘦鹃,这位苏州园林的“守护神”,用实际行动书写了对传统文化的深情与担当。
与此同时,周瘦鹃的文学之路也迎来了转机。1953年,陈毅元帅亲临紫兰小筑,与周瘦鹃促膝长谈。陈毅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融化了周瘦鹃心中文学创作的冰霜,鼓励他重拾笔耕的信心。陈毅说:“你的笔,就该用来描绘这新时代的美好。”这番话,如一把火点燃了周瘦鹃心中的文学之火。从此,周瘦鹃的散文如泉水般涌现,笔触圆润清丽,字里行间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他的作品,不仅在国内广受好评,还被译成多种语言,走向世界,如同苏州园林的香气,飘洋过海,沁人心脾。
1956年,周瘦鹃加入中国民主促进会,政治上的归属,让他心生归属之感。同年,《花花草草》散文集的问世,更是他在文学界地位的稳固之石。此后,他在园艺与文学两界,双管齐下,均取得了不凡成就。园艺上,他的花园里,珍稀花卉与盆景竞相绽放,如同他的孩子,精心培育,屡获殊荣。文学上,《花前琐记》《行云集》等散文集,以其独特的魅力,赢得了读者的心,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1959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他与毛主席的握手,如同历史性的瞬间,定格在记忆之中。1962年,政协会议上,毛主席的单独接见,更是对他文学创作的极大肯定:“你的散文,群众喜欢,就是好文章。”这如同金杯玉盏,让周瘦鹃的创作之路更加坚定。
1963年,周总理夫妇访问苏州时,特意拜访了周瘦鹃的“周家花园”。周瘦鹃对总理夫妇的到来感到无比荣幸,他将自己的小女儿介绍给总理认识。总理对周瘦鹃的女儿非常喜爱,周瘦鹃见状便半开玩笑地说:“总理喜欢,我就把这个小女儿送给您做孩子吧。”周总理则幽默地回应道:“咱全中国的娃娃们,那可都是我的宝贝疙瘩!”这段佳话至今仍被传为佳话。
然而,命运的风云突变,让人猝不及防。1968年,“文革”风暴席卷,周瘦鹃也未能幸免。张春桥的点名批判,如同晴天霹雳,他的家被抄,身心俱疲。在那个疯狂的年代,一切美好都被践踏,周瘦鹃的园林艺术与文学创作,也被视为“封资修”的罪证,遭受无情批判。
绝望之中,他选择了以死明志,1968年8月12日夜,紫兰小筑的花园中,那口井,成了他生命的终点,终年73岁。这是一场时代的悲剧,文化的毁灭程度达到了令人痛心的程度。1973年,周总理的关怀下,周瘦鹃终得平反。1978年8月31日,苏州怡园内,一场悼念会,如同人们对美好记忆的追思,缅怀这位为苏州园林与文学创作奉献一生的伟人。
周瘦鹃一生文学与园艺成就斐然,他以细腻的笔触描绘情感世界,翻译众多西方经典,丰富了中国文学宝库。同时,他倾心苏州园林保护,力促修复工作,使园林焕发新生。然而,“文革”期间,他遭受迫害,不幸投井自尽。周瘦鹃的生平是文化坚守与热爱的写照,他的精神值得我们铭记。让我们传承他的文化热情,积极参与文化建设,守护好每一份文化遗产,让文学与艺术的花朵在新时代继续绽放,为构建更美好的精神家园贡献力量。
来源:谨记读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