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立于沧澜殿的冰玉阶上，看着廊下那个正在练剑的少年。他叫沈清辞，是三年前我从妖兽口中救下的孤童。彼时他浑身是伤，缩在雪堆里，像只被遗弃的小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不服输的韧劲。

第一章 沧澜雪，授剑时

腊月的沧澜山，雪下得比往年更紧。

我立于沧澜殿的冰玉阶上，看着廊下那个正在练剑的少年。他叫沈清辞，是三年前我从妖兽口中救下的孤童。彼时他浑身是伤，缩在雪堆里，像只被遗弃的小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不服输的韧劲。

“清辞，剑招要沉，气要稳。”我轻声开口，指尖凝出一缕灵力，轻轻点在他的剑脊上。

沈清辞的剑猛地定住，他转头看我，耳尖冻得通红，却还是恭敬地躬身：“师父，弟子又练错了。”

我走下台阶，接过他手中的剑。那是柄入门级的青钢剑，剑身已被他练得泛出柔光。我手腕轻转，剑花在雪光中绽开，寒气顺着剑刃流转，却不伤分毫：“你性子急，总想着快，却忘了‘静’才是沧澜剑法的根本。”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崇拜：“师父的剑法真好，弟子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一样厉害？”

我笑了笑，将剑还给他：“慢慢来，你是我沧澜上仙的弟子，迟早会的。”

三年来，我待他如亲弟。他无父无母，我便亲自为他缝制衣物；他修炼遇阻，我便耗损自身灵力为他疏导；他说想看看四海的风景，我便带他去东海看日出，去南海看珊瑚。沧澜殿素来冷清，自从有了他，殿里才算有了些人气。

青鸾（我的仙侍）总说：“上仙，您对沈公子也太好了，比对亲传弟子还好。”

我那时只当她是玩笑，却没注意到，沈清辞看我的眼神，渐渐从崇拜，变成了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

这日，我将一枚沧澜玉坠递给他。玉坠是用沧澜山的千年寒玉制成，里面封着我的一缕本源灵力，既能护他周全，也能在他遇险时，让我瞬间感知到。

“师父，这太贵重了……”沈清辞看着玉坠，指尖微微颤抖。

“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本该如此。”我将玉坠塞进他手里，“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他握紧玉坠，抬头看我，眼底似有星光闪烁：“弟子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他的期许，却没料到，这枚我用来护他的玉坠，日后会成为刺向我心口的最锋利的刀。

第二章 秘境险，反戈时

三月后，三界秘境开启。秘境里藏着上古神器“沧澜珠”，此珠与我掌管的四海灵脉息息相关，若落入恶人之手，三界灵脉必乱。

我带着沈清辞一同前往。临行前，我反复叮嘱：“秘境凶险，你跟在我身后，切勿擅自行动。”

他点头应下，眼神却有些闪烁。

秘境之中，瘴气弥漫，妖兽横行。我一路斩杀妖兽，为他扫清障碍。走到秘境深处，沧澜珠的光芒从一座祭坛上散发出来。就在我准备去取沧澜珠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剑气！

我下意识地转身，却看到沈清辞手持长剑，剑尖直指我的心口。那柄剑，还是我去年亲手为他打造的“逐光剑”。

“清辞，你……”我惊得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眼神冰冷，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只有陌生的狠戾：“师父，把沧澜珠给我。”

“你要沧澜珠做什么？”我心头一沉，“你可知这珠子关乎三界灵脉，不可妄动！”

“我当然知道。”他冷笑一声，剑尖又往前递了半分，“但只要有了沧澜珠，我就能获得无上神力，再也不用屈居人下，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屈居人下？”我愣住了，“我何时让你屈居人下了？三年来，我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我何曾亏待过你？”

“不薄？”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师父，你待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收养我，不过是因为我是‘灵脉容器’，能帮你稳固四海灵脉！”

“灵脉容器？”我彻底懵了，“我从未听过什么灵脉容器，你从哪里听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不重要。”他眼神一狠，“重要的是，今日你要么把沧澜珠给我，要么，我就杀了你，自己取！”

话音落，他猛地挥剑刺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抵挡，灵力在掌心凝聚。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是那枚沧澜玉坠！玉坠里的本源灵力，竟在此时反过来攻击我的心脉！

“你……你动了玉坠？”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师父，多谢你送我这枚玉坠。若不是它，我怎么能找到你的心脉弱点，怎么能轻易伤你？”

我心口的剧痛越来越烈，灵力瞬间紊乱。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养了三年、教了三年的弟子，看着他眼中的冰冷和算计，心如刀绞。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我待你如亲，你为何要背叛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挥剑，这一次，剑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脉！

“噗嗤”一声，剑尖穿透了我的心口。鲜血顺着剑身滴落，落在祭坛的青石上，绽开一朵朵刺眼的红梅。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痛苦：“沈清辞，你会后悔的……”

他冷哼一声，抽出长剑，转身去取沧澜珠。我失去支撑，重重地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弥留之际，我看到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人影从暗处走出来，拍了拍沈清辞的肩膀，声音阴冷：“做得好，清辞。等拿到沧澜珠，我便助你登上仙尊之位。”

是天衍仙门的长老——墨渊！他一直觊觎我的沧澜神位，没想到竟策反了我的弟子！

原来，沈清辞的背叛，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闭上眼，心口的血染红了衣襟。若有来生，我再也不会轻信他人……

第三章 寒渊醒，神力归

再次睁眼时，我躺在一片冰冷的水潭里。潭水泛着幽蓝的光，周围弥漫着浓郁的上古灵气。

“上仙！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到青鸾正焦急地看着我。

“青鸾……”我声音沙哑，刚想坐起来，却发现心口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神纹。

“上仙，这里是上古寒渊，是沧澜神的长眠之地。”青鸾扶我起来，“您被沈清辞刺伤后，是沧澜神的残魂护住了您的元神，将您带到了这里。”

我愣住了。我只知道自己是沧澜上仙，掌管四海灵脉，却从未想过，自己竟与上古沧澜神有关。

“沧澜神……是我的先祖？”

“不是先祖，”青鸾眼神恭敬，“您就是沧澜神转世。当年沧澜神为了封印三界凶兽，耗尽神力，转世为凡人，历经千年，才恢复了上仙的身份。而沈清辞刺伤您的那一刻，激发了您体内的上古神力，让您觉醒了沧澜神的本源。”

她递过来一面水镜，镜中的女子，眉眼间多了几分威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蓝光——那是上古沧澜神的神力象征。

“那沧澜珠呢？”我急忙问。

“墨渊和沈清辞拿到沧澜珠后，便回到了天衍仙门。墨渊用沧澜珠紊乱四海灵脉，导致凡间洪水泛滥，妖兽横行。沈清辞则凭借墨渊的支持，在仙门内步步高升，很快就要被立为仙尊继承人了。”青鸾语气愤怒，“他们还对外宣称，您盗取沧澜珠，背叛三界，被沈清辞斩杀，以此来笼络人心。”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墨渊的野心，沈清辞的背叛，还有那些被灵脉紊乱所害的凡人……这笔账，我定要一一讨回！

“上仙，您现在的神力还未完全恢复，需要在寒渊中修炼一段时间。”青鸾道，“寒渊的灵气最适合您恢复神力，等您恢复后，便可出去，夺回属于您的一切。”

我点头，目光坚定：“好。我倒要看看，墨渊和沈清辞，能得意多久。”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在寒渊中潜心修炼。上古神力在体内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灵脉，也让我的实力飞速提升。曾经的沧澜上仙，不过是我力量的冰山一角，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沧澜神！

青鸾偶尔会出去打探消息，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墨渊和沈清辞的恶行——他们为了巩固地位，斩杀了不少反对他们的仙官；为了获取更多灵力，竟掠夺凡间百姓的生机；沈清辞更是用我教他的剑法，斩杀了我的几位旧部。

每一次听到这些消息，我心中的怒火就更盛一分。但我没有冲动，我知道，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一击制胜。

三个月后，我的神力终于完全恢复。我走出寒渊，身上的仙袍已变成上古沧澜神的神袍——通体幽蓝，上面绣着繁复的沧澜神纹，走动时，周身会泛起淡淡的水纹，仿佛四海都在为我臣服。

“上仙，我们现在就去天衍仙门吗？”青鸾问。

“不，”我摇头，“先去四海。灵脉紊乱，百姓受苦，我身为沧澜神，首要任务是稳定灵脉，保护凡间百姓。”

青鸾恍然大悟：“上仙英明！”

我转身，朝着四海的方向飞去。神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四章 四海定，仙门惊

我先去了东海。此时的东海，巨浪滔天，海水倒灌，沿海的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我立于云端，抬手，掌心凝聚出上古神力。幽蓝的光芒笼罩着整个东海，紊乱的灵脉在神力的引导下，渐渐恢复秩序。巨浪慢慢平息，海水退回海中，露出了被淹没的土地。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跪地叩拜：“多谢神尊救命！”

我轻声道：“尔等安心生活，日后不会再有无妄之灾。”

接下来的几日，我依次去了南海、西海、北海。每到一处，我都用上古神力修复灵脉，平息灾害。凡间的百姓们都知道，是一位身着幽蓝神袍的神尊救了他们，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而天衍仙门，此时正一片喜气洋洋。沈清辞即将被立为仙尊继承人，墨渊在一旁辅佐，两人权倾朝野，风光无限。

这日，天衍仙门举行立储大典。仙门内外张灯结彩，各路仙官纷纷前来道贺。沈清辞身着金色的仙尊继承人服饰，站在高台上，接受众人的朝拜。

墨渊站在他身边，笑容得意：“清辞，从今日起，你就是天衍仙门的继承人，日后整个仙门，都是你的。”

沈清辞点头，眼中却没有多少喜悦。这三个月来，他时常会想起沧澜殿的日子——师父为他煮的莲子羹，为他修补的剑穗，为他挡妖兽时的背影……那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莫名地烦躁。

他也曾怀疑过墨渊的话，可墨渊总能拿出“证据”，证明师父收养他是为了利用他。他只能压下心中的异样，告诉自己，背叛师父是对的。

就在大典进行到一半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幽蓝的光芒从云层中透出，一股强大的神力笼罩着整个天衍仙门，让众仙官都感到窒息。

“怎么回事？”墨渊脸色大变，抬头望向天空。

沈清辞也抬头，当他看到云端上那个身着幽蓝神袍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师父！她没死！

我缓缓从云端走下，幽蓝的神袍在风中飘动，周身的水纹让整个仙门的灵力都为之臣服。众仙官看到我，纷纷惊呼：“是沧澜上仙！她没死！”

墨渊脸色惨白，厉声喝道：“苏清鸢！你竟敢假死归来，还敢擅闯天衍仙门！”

我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墨渊，你盗取沧澜珠，紊乱四海灵脉，害苦凡间百姓，还策反我的弟子，背叛三界，你还有脸问我为何而来？”

我的声音带着上古神力，传遍整个仙门。众仙官听到这话，都议论纷纷，看向墨渊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沈清辞看着我，心脏狂跳。他想上前，却又不敢。他看到我心口那道淡淡的神纹，想起自己当初刺向她的那一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师父……”他声音沙哑，却不敢大声。

我转头看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沈清辞，好久不见。”

这平淡的语气，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他知道，师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他温柔以待的沧澜上仙了。

第五章 真相白，悔断肠

“苏清鸢，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墨渊见众仙官动摇，急忙辩解，“是你盗取沧澜珠，背叛三界，清辞是为了大义，才不得不杀你！你如今假死归来，分明是想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我抬手，掌心凝聚出一道神力，水镜出现在众人面前。水镜中，清晰地映出了当初在秘境里，墨渊策反沈清辞的画面——

“清辞，只要你帮我拿到沧澜珠，我就告诉你杀害你父母的真凶是谁。”

“真凶？不是苏清鸢吗？”

“当然不是，是她为了掩盖自己利用你的真相，故意嫁祸自己。等你拿到沧澜珠，我便助你杀了她，为你父母报仇。”

画面到此结束，众仙官一片哗然。

“原来如此！是墨渊在撒谎！”

“沈清辞是被墨渊利用了！”

“墨渊好狠的心！竟为了权力，做出这种事！”

墨渊脸色铁青，指着我：“你……你竟敢用上古神力窥探过去！”

“我不仅能窥探过去，还能让你说出真相。”我上前一步，神力瞬间压制住墨渊，“说，沈清辞父母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墨渊被神力压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开口：“沈清辞的父母……是我杀的！当年他们发现了我觊觎沧澜珠的秘密，我只能杀人灭口。后来我遇到沈清辞，便编造谎言，让他以为是苏清鸢杀了他父母，好利用他对付苏清鸢……”

真相大白！

沈清辞如遭雷击，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墨渊：“是你……是你杀了我父母？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墨渊冷哼一声：“是又如何？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罢了！”

“棋子……”沈清辞喃喃自语，想起自己为了“报仇”，亲手刺伤师父，想起师父当初看他时失望的眼神，想起这三个月来内心的不安和愧疚……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相信墨渊的话，不该背叛你，不该……”

他话没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磕在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师父，求你原谅我！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好，只求你别不理我……”他一边磕头，一边哭喊，声音嘶哑，充满了悔恨。

众仙官看着他，眼神复杂。有人同情他被利用，有人指责他不分是非，轻易背叛师父。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清辞，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当初他刺向我时的狠戾，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沈清辞，”我开口，声音冰冷，“你父母的仇，我可以帮你报。但你背叛我，伤害我，害苦凡间百姓的账，必须算。”

我抬手，神力凝聚成锁链，将墨渊捆住：“墨渊，你罪大恶极，我判你永世封印在寒渊，承受灵力反噬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墨渊惨叫一声，被锁链拖走，消失在众人眼前。

解决了墨渊，我转头看向沈清辞：“至于你，我不会杀你。但你欠我的，欠三界百姓的，需要用余生来偿还。”

我挥手，一道神力落在沈清辞身上：“我废了你一半的灵力，将你贬为凡人，前往凡间，帮助那些因灵脉紊乱而受苦的百姓。什么时候百姓们原谅你了，什么时候你才能重回仙门。”

沈清辞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鲜血：“师父，谢谢您……谢谢您没有杀我。我一定会好好赎罪，等我赎完罪，您还会认我这个弟子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着沧澜山的方向飞去。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即使他赎罪，我们之间，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第六章 沧澜静，余生安

我回到了沧澜山。

沧澜殿还是老样子，冰玉阶上积了一层薄雪，廊下的剑架上，还放着那柄沈清辞用过的青钢剑。只是殿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个练剑的少年身影。

青鸾收拾着殿里的东西，轻声道：“上仙，沈公子他……”

“不必提他了。”我打断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三界已经稳定，我的使命也完成了。以后，我就守着沧澜山，不再过问仙门之事。”

青鸾点头：“好，奴婢陪着上仙。”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每日晨起练剑，午后煮茶看书，傍晚去山间散步，看沧澜山的日出日落。偶尔，青鸾会跟我说起凡间的事，说起沈清辞在凡间的生活。

她说，沈清辞在凡间很努力，他帮百姓修房子，治瘟疫，教孩子们读书，不管多苦多累，都从不抱怨。百姓们一开始很恨他，后来渐渐被他的诚意打动，开始接受他。

她说，沈清辞每年都会来沧澜山一次，却从不敢进殿，只是在山门外跪上一天，然后默默离开。

我听着，只是淡淡点头，没有说话。

五年后，凡间传来消息，沈清辞因为救一场大火，被烧伤了半边脸，灵力也耗尽了，成了一个真正的凡人。但百姓们没有嫌弃他，反而为他建了一座祠堂，供奉他。

青鸾问我：“上仙，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摇头：“不必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我也有我的生活。”

这日，我正在廊下煮茶，忽然看到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窗台上，鸽子腿上绑着一封信。

我拆开信，是沈清辞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却很工整：

“师父，见字如面。五年了，我终于得到了百姓们的原谅。但我知道，我永远也得不到您的原谅。我不奢求您能认我这个弟子，只希望您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被人伤害。沧澜山的雪，一定还是像以前一样美吧？弟子沈清辞，敬上。”

我看着信，沉默了很久。然后，我将信放在火上，看着它烧成灰烬。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冰玉阶上，无声无息。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是温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沈清辞的悔恨，我知道。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会再回头。

从今往后，我只是沧澜山的沧澜神，守护着四海灵脉，守护着三界安宁。至于那些爱恨情仇，都让它随着沧澜山的雪，慢慢融化，消失在岁月里。

余生很长，我会好好过。

完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