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妈住院了,确诊为胃癌晚期,这恐怕与她长期节食减肥和随意服用减肥药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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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住院了,确诊为胃癌晚期,这恐怕与她长期节食减肥和随意服用减肥药有很大的关系。
外公外婆已经去世,爸爸说他一个大男人不懂得照顾,只能让我抽空去医院陪着妈妈,跟她聊聊,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所幸请来的护工和保姆都很能干,虽然我工作繁忙,但妈妈有她们照顾我还是很放心。
刚和主治医生谈完,爷爷就打来电话,急匆匆地让我回去,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关于家产分配的事。
我无奈地想,爷爷那破旧的老房子,还是当年用我妈陪嫁盖的,再加上几亩长满杂草的地,分配来分配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正想拒绝,想着爷爷平时在家里惯于独断专行,要是冷落了他,肯定又要唠叨个不停,甚至跑到医院来影响妈妈休息。
为了耳根清静,我决定还是回去一趟。
我简短叮嘱了护工几句,便开车回了家。
一到家,才发现除了爷爷奶奶、姑姑和爸爸,居然还有一对母女。
年长的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年轻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穿着廉价的裙子,手里紧握着一个仿品包包。
大家面色严峻,似乎在等我到来。
爷爷一脸凝重,不断地抽烟,仿佛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告。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急召我回来?」我走进房间,心中不免焦虑。
「我妈还在医院等我照顾。」
爸爸低下头,见我回来便说道:「你爷爷有事情要宣布。」我找到一个凳子坐下,目光转向爷爷,只见他指着那对母女,对我说道:「南南,这是你的秀青阿姨,还有小云姐姐。」“你们好。”我微笑着打招呼,心中将她们视为老家的亲戚或来访的客人。
在这几年里,爸爸的亲戚们时常光顾,不是住在家里,就是让妈妈忍无可忍地出钱让他们入住酒店。
那对母女也只是尴尬地笑笑,笑容显得格外牵强。
爷爷清了清嗓子,满脸严肃地说:“今天叫你回来的主要原因,是想把家产分一分。
你们姐妹俩都不小了,小云妹妹谈了个对象。”我打了个神,随意地点头,心里却在安排行程工作。
外公外婆在世时经营着一家食品加工厂,父亲接手三年后生意一直不景气,年年亏损。
我接手后进行了改革,邀请了主播进行带货,直播一场便能创下上百万的销售额,算是把这个老厂盘活了。
如今销路有所保障,生产自然得跟上。
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只能草草吃几口冷饭。
忽然,我意识到爷爷的话似乎不对劲,什么叫妹妹果呢?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哪来的姐妹?
我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低头的父亲,他愈发低下了头。
我仔细打量那个名叫小云的女孩,她的五官与父亲有几分相似,几乎不需要任何鉴定,就能确认亲子关系。
我心中一震,难道这个小云是我父亲的女儿?想不到平日里老实巴交、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的父亲早已经背叛了,一直隐瞒着有个和我同龄的女儿。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此时,我终于认真起来。
爷爷再次清咳,指着那对母女道:“秀青阿姨和你爸爸是青梅竹马,小云是他们的女儿,比你仅小六个月,她是你的妹妹。”我仍在震惊中,爷爷便开口了。
「小云既然是你的妹妹,她即将步入婚姻,我们周家的家产自然应该给她一份。」爷爷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我妈知道这件事吗?」我忍不住反问。
然而,爷爷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继续自顾自地安排着:「我们家在城里有三套房产和一栋别墅,还有两个门面和一家食品厂。
这些我来做主,别墅和现在的这套房子都归小云,还有一个门面,工厂的一半股份也应归小云,两个孩子我都不会偏袒,至于存款,再给小云两百万当作嫁妆。」
奶奶在旁边补充道:「还有首饰。」
「对了,家里的那些首饰南南你保留,挑几件好的给你妹妹,我觉得那套翡翠和钻石的都十分不错,还有那套珍珠的,刚好你姑妈一直看着你长大,可以给她留着。」爷爷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安排中。
话题一结束,其他亲属纷纷点头称赞,表示同意。
那个羞涩的母女低着头,口中默念着:「听老爷子安排,我们都没意见。」
听着这一切,我心中不禁冷笑,毕竟这分家产分的可是我外公外婆的东西啊。
然而,他们似乎打错了算盘,我外公外婆对我父亲并不待见,虽名义上让他担任厂长,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实权。
工厂一直由外公掌控,直到去世时才留下遗嘱,股份全部归我,和我母亲无关。
而那栋别墅更是外公外婆为我准备的嫁妆。
除了眼下这套写着我母亲名字的大平层,若算作夫妻共同财产,那可能情况复杂,其余的门面和房产,全都在我名下。
存款中有一部分是我的名下,另一部分则在我妈妈的户头,估计有三四百万。
至于我父亲那边的财产,我不太清楚,肯定也有几十万的样子。
那些珠宝首饰皆是我母亲和外婆送给我的,其中那套翡翠更是外婆从祖辈传下来的。
他却不明白,外公外婆将财产留给了我,他以为大部分都是我母亲继承的,其实我妈继承的也包括我爸的一份。
这些财物都是吴家的,跟周家没有半点关系。
没错,我是随母姓,我爸当年是入赘的。
而我的外公外婆对我并不特别偏爱,甚至对我妈也有诸多微词,因此所有遗产都直接给了我。
此刻,众人都静静等着我发声,唯有爷爷直截了当地让我准备好东西,去办理过户手续。
过户?我心里冷笑,叫你一声爷爷,你这老贼居然想让我把外公外婆的遗产拱手相让?怒火正在我的心头翻涌,正待发作,医院却打来电话,传来我妈突然咳血的消息。
「我妈咳血了,你跟我去医院吗?」我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冷冷地盯着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心里希望他能最终做出点回应。
然而,他只是抬了抬头,看了眼爷爷和那对mother and daughter,便又低下了头,沉默寡言。
我对他的失望难以隐瞒,最终放弃了期待,抓起包便想出门。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走进主卧。
卧室的床铺凌乱不堪,令我心头一阵堵塞。
妈妈的梳妆台上,首饰盒已空,化妆品也被用得见了底。
“南南,你在找什么?爸爸来帮你。”我的父亲周礼,妈妈的丈夫,这时一同跟了进来。
在对上他那躲闪的目光时,我心中一沉,显然他已开始提防我,生怕我来拿走值钱的东西,甚至想要监视我。
“哦,没什么,只是帮妈妈拿一件厚衣服。”我语气淡然。
周礼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有离开。
有他在身边,我想要的东西始终无法到手,只好无奈地退出了房间。
在客厅,爷爷坐在沙发的中心位置,四周围绕着姑姑和那对母女,几人聊得不亦乐乎,竟没有注意到我悄然走入书房。
书房里的保险柜静静地伫立,内部存放着几本房产证,以及一些黄金、首饰和证券。
为了避免被他们随意拿走,我心中暗自决定先将这些贵重物品转移。
然而,当我看到那空荡荡的保险柜时,心里不禁一沉。
知道密码的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而我没有去碰它。
妈妈在医院,显然是有人私自动了里面的东西。
我失落至极,对父亲周礼的失望愈发加深。
他在婚内出轨,甚至带着私生女回到家中,竟然还想分走我外公外婆的遗产。
而我母亲在医院养病时,他却毫不关心。
看着客厅门口那一大家人的算计,我混乱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转身离开。
出门后,我迅速去补办了自己名下的房产证,同时对股票和证券进行了挂失。
只是,那些丢失的黄金和首饰却是无从追回。
同时,这些年,爸妈名下的共同财产加起来至少有一套房子、两辆车和三四百万的存款。
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些财产夺走。
工厂原本是由父亲负责,效益一直不佳,直到我去年进入后找了主播带货,才稍微好转。
如果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他们一定会采取极端手段去闹,影响也不堪设想。
更糟糕的是,他们还有可能去医院闹我妈,而她的身体本就不太好。
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我决定去律师事务所一趟,生怕公司的法务人员是我爸的人,让我心里没底。
处理完这些之后,我又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了一些问题,做好了准备。
忙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特意去妈妈最爱吃的店里,买了一份鱼汤,佯装若无其事地来到医院。
见到我,妈妈脸色显得不太好,整个人萎顿无力,脸上隐约留有泪痕。
她见我进来,赶紧偷偷抹去眼泪。
她只是囫囵喝了几口鱼汤,就不愿再继续。
床头柜上放着几根带黑斑的香蕉,我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了解我妈性格的我,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哄她入睡后,叫护工先到病房外聊聊。
原来,下午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姑姑来过一趟,刚进门就不顾我妈是个病人,狠狠地指责了她一番。
当然,我父亲的私生女已经闯入了我们的生活,小三不仅堂而皇之地在家里出现,还想要争夺家产,甚至让我母亲立下遗嘱,将所有财产留给我父亲,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让我独立,年轻人不该过于安逸。
护工偷偷告诉我,医生已经说过,我母亲的日子也不多了。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五味杂陈,愤怒与无助交织在一起。
我一直瞒着我母亲她的病情,而她们却直接把这些重击告诉了她,真是让人心疼。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给护工3000块钱,算是额外的报酬,希望她能多留心些,又请她找个健壮的阿姨来照顾我母亲。
接下来,我要好好处理我父亲这一家子的事情了。
回到病房,我以为母亲已经入睡。
可听到脚步声时,她竟然翻身坐起,依靠在枕头上。
她的眼圈红肿,语气却出奇地冷静,问我:“南南,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啊,别相信姑姑她们的话,她们一向如此。”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不敢向她透露真相,毕竟这几年里,她在我父亲的掌控之下,若不是外公外婆,家里的所有一切早就被我父亲搬空了。
就算我告诉她真相,也只会让她因情感的纠葛而扰乱我的计划。
母亲神色淡然,轻轻一笑:“作为妈妈,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孩子?说吧,我能承受。”在妈妈的一再催促下,我鼓起勇气,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老妈听后,却异样释然地笑了笑,仿佛终于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她淡淡吩咐我道:“给我办理出院。”
“妈。”我忧心忡忡,无法摆脱对她身体的担忧。
“妈没事,身体知道自己该怎样。”她安慰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虽然如此,我心中仍旧悬着,无法平静。
母亲一直以来显得软弱无力,无论是面对父亲还是别人,但她的坚持,让我无可奈何,只能顺从她的安排,请了私人看护,并让护工和保姆一同回家。
忙完各种手续,到家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我们走到门口,隐隐可以听见室内传来的嬉闹声。
我不安地瞥了母亲一眼,果不其然,她的面色愈发苍白。
“妈。”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满是担忧。
她扯出一抹微笑,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接着,她用拇指按下指纹锁。
“嘀……”指纹锁的指示灯变为红色,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母亲微微皱眉,尝试了几次,依然无法打开。
我也试了几次,结果一样。
怒火在我心头汹涌而起,他们,竟然把我和母亲的指纹删除了?
打不开门,我们便让护工阿姨用力敲门,但室内的欢笑声在短暂的停顿后,似乎又完全没了反应,再次响起说笑声。
我心中的怒火越发炽热,示意他们让开,抬起脚,狠狠地朝门踹去。
怒火中烧,我的力气似乎也随之增强,门发出几声剧烈的晃动,伴随着尘土纷飞。
突如其来的声响终于打破了屋内的平静,「谁啊,叫魂呢,踢坏了门可得赔偿。」是奶奶的声音,带着几分咒骂的意味。
当她看见我与母亲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流露出几分惊慌。
我妈没有开口,只是拖着病体,在护工的帮助下慢慢走进屋内。
正值饭点,餐厅的圆桌旁坐着一大家子,父亲、爷爷、姑姑,还有那对母女在其间。
爷爷坐在主位,面前的一瓶茅台酒是我外公的珍藏,如今已被开启,喝得他红光满面,旁边的母女俩低声交谈着,似乎在逗弄爷爷,让他心花怒放。
桌上的丰盛佳肴令人垂涎,佛跳墙、西班牙火腿、大闸蟹等奢华菜肴齐备,围坐在一起的他们blissfully和谐,映衬得我和我妈显得格外局促。
当我们走进来时,原本的欢声笑语突然戛然而止,时间仿佛被冻结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经过半晌,那个名叫秀青的女人终于站起身,强挤出一抹热情的笑容开始招呼我们,「哎呀,吴姐和南南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快过来坐。
听说你身体不太好,我最近都没去探望你。」
她的态度,仿佛她才是家中的主人,而我和我妈不过是客人。
就在我想要发作时,我妈却压住了我的手,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秀青,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提前打招呼。
家里空间有限,我这身子也好不了,许多人都躲着我,怕把病气传染给你,真的不想多呆。」秀青和她的母亲不禁愣住,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直接地赶人,瞬间感到无比尴尬,目光无助地寻向爷爷和爸爸。
「对啊,她们孤儿寡母的,你叫她们去哪儿?你以前可不像这样小气。」周礼突然发言,语气中满是指责,显然对我妈妈的冷酷行为感到不满,或许是因为有小三在场,想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然而,妈妈对此毫不在意,目光冷冷地扫向那对母女。
「对不起,我身体不适,医生叮嘱我需要好好休息,家里人太多了,而且保姆和护工也需要住的地方。」
秀青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乞求地看向爷爷,轻声叫了一声「周叔」。
这声娇滴滴的撒娇让我一时有些错愕,似乎在一瞬间,她竟像是向我爷爷撒娇,让我瑟瑟发抖。
我妈妈没有再说废话,脸色骤然阴沉,抬手示意我准备报警。
爷爷见状急忙示意姑姑来抢我的手机,我灵巧地躲开。
就在此时,桌上的菜肴被一翻而散,妈妈怒火中烧,目光如冰冷箭矢盯着众人,冷冷说道:「滚,立刻全都给我滚出去。」记忆深处,这还是我妈首次大发雷霆,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奶奶在姑姑的暗示下,扑到地上痛哭失声:“天杀的,儿媳妇让婆婆滚,这简直不天理,谁来为我这个老婆子做主啊!”
姑姑也跟着我妈,指责她对公婆的不孝。
然而,这里是城里,家家户户都是独立的,不像乡下总有人围观。
哭了一阵后见我妈无动于衷,我果断报警了。
或许意识到争夺儿媳娘家的财产以补贴私生女的事不光彩,周礼赶紧带着他父母去别处住了。
家里还有其他房子,但他不知的是,我已提前将所有房子的锁更换,今天他们只能去酒店,住酒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家人终于走完,妈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刚才的对峙令她耗尽了所有力气。
之前家里有过被盗的经历,损失了好几万和几件金器,为了防止再次丢失,我在网上购买了监控并自行安装,这事儿只有我知情,后来东西再也没丢过,我也懒得再去关注了。
如今,我再次调出监控录像,看到我爸和秀青走进了主卧,过了好久才出来,而那个秀青的嘴唇红肿得厉害,瞬间我妈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离婚,必须离婚!”她愤怒地宣告,“南南,明天你去找律师。”紧接着,她让护工帮忙把所有房间的被褥和枕套全部扔掉,更换成新的。
若不是已经很晚,我敢肯定她甚至会把床垫也换掉。
律师的工作效率相当高,夜里就草拟好了离婚协议,迅速发给了周礼。
家里的物品又被清理了一遍,我爸的行李被整齐地打包好,两个大箱子里装着的,曾经在他们结婚时,我爸其实是个一无所有的情况,甚至内衣裤都是我妈买的,如今他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却装了满满两个箱子。
折腾到深夜,护工终于熬了一锅小米粥,我妈才在我的房间里安顿下来,主卧她是连进都不想进的。
与此同时,在市中心的一个四星级酒店里,周家的所有人围坐在一个房间里,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没想到外面的房间这么贵,一晚竟要六七百,三个房间加上押金一共交了两千五,周大娘心疼得直说一间房就够了。
可酒店的规定是每间房只能住两个人,周礼这些年生活优渥,哪里愿意去住那些便宜的小旅馆。
如今周家人心里隐隐不安,毕竟还是没有把东西拿到手。
虽然他们已经拿到了一些,但也就几百万,这笔钱又能做什么呢?
原以为吴家只剩下我和一个病秧子,翻不起什么大浪花,毕竟他们算准了我妈不会离婚,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了。
“现在该怎么办?”周礼显得有些无助。
“放心,她不过是在吓唬你而已。”爷爷吸了口烟,轻描淡写地说,“谁会相信一个快五十的女人刚离婚,还是个病秧子,离了之后又能找谁?”周大娘也插嘴,“对,我们不离婚,拖着她,她那病活不了多久,等她一死,除了个野丫头,能翻起多大的浪?”在周家的眼里,吴南南不姓周,自然也就脱离了周家的身份。
周老爷子又对秀青母女安慰了几句,承诺一旦财产到手,必定会让周小云风风光光地嫁人。
“我都听周叔的。”王秀青满脸羞涩。
周大姑冷哼一声,心里无比得意,家里还有几套房子和几百万,设计的总是能听话。
虽然她对王秀青不太满意,但比起我妈来,王秀青好歹还是显得客气些。
既然大家都达成了共识,决定不离婚,周家人仿佛在瞬间消失一般,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他们也去咨询过律师,调解、起诉最起码也得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甚至在心底暗自揣测,我妈妈是否能撑到那时。
到那时,我妈一旦去世,周家的无价资产便尽归他们所有。
为了能保全自家利益,他们像是缩头乌龟,而我也知道原因,妈妈心里也明白。
毕竟这段婚姻,实际上她早已想过如何能和气收场,开出的条件也没有一刀切,夫妻共同财产只是均分而已,但周家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若不出面,我也有办法,直接让律师向法院申请冻结令,将妈妈和周礼名下的共同财产全部冻结。
如今的支付方式大多都在网络上,要么是银行卡,周礼身上并没有多少现金,还得养活一家人的生活所需。
周大娘虽然手里有点钱,但她却不愿意舍得掏出来,没有现金,看谁都撑不住。
果然不出三天,周家的人就登门而来了,个个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担心妈妈的身体状况,我原本想独自应对周家的人,没想到妈妈却坚持要一起去。
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同时带上护工。
眼前这些日子不见,他们几个人如今都胖了一圈,看来在外面过得相当滋润。
坐下后连简单的寒暄也没有,妈妈似乎真心不想拖延,开口便直切主题,询问如何才能离婚。
周家几人彼此对视一眼,各自掏出几张单子。
看他们这种模样,显然没有带来好消息。
单子不看还好,一看我几乎笑到抽筋。
工厂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六套房产,三家商铺,一半的珠宝首饰,竟然连六百五十万的存款也要六百万元,还真是毫不客气。
其他基金股份也要求了九成,三辆最好的车子自然少不了。
难道出轨的人还敢脸皮厚厚地让自己的妻子净身出户,真是给了脸。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这些条件,我们家就愿意离婚。」周大娘一脸得意地叉着腰说道。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妈妈将那张单子重重地摔在桌上,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却透着几分愤怒,她瞪着周礼,冷冷问道:“这单子是谁提的?我们的家底我可是一清二楚,既然你们没有做好功课,厂子是我爸留给南南的,除了我们共同的财产,其他一切都归南南所有。
可别因为一场夫妻关系就给你脸,让你无理取闹。”
周礼低下头,一如既往地退缩,以往遇事总是选择逃避。
周大姑嗤笑着开口:“你别以为我们会怕你,想离婚就照我们说的来,不然我们就拖下去,看谁的性命更坚挺。”我心中一阵怒火,仿佛在暗示我妈的生命不长,正想反驳几句,却被她一把抓住。
“你若不签字也无妨,我可以请律师立遗嘱,我死后我所有的财产都将是南南的,届时你拿到的也许还不如现在多。”妈妈罕见地冷静下来,她生病了,今天特意化了妆,气势显得并不那么弱不禁风。
“是啊,到了那个份上,我就把我的那一半捐出去,你还想怎么着?”我应和着。
人数再多又如何?六个人加起来的学历都凑不出两个大学生。
不过,他们会看电视,之前有部火热的剧,讲的是一位老太太把自己三分之一的房产捐给国家,结果整个房子都卖不出去。
“你会心痛吗?”一直默默无闻的小云终于受不了。
毕竟那可是她的嫁妆,价值几千万,若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面对她,我冷冷一笑,讥讽道:“有什么好心痛的,工厂在我名下,还有那么多房子和商铺,几套房子算什么,九牛一毛罢了。”
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嫉妒和不甘。
“爸,可以跟您单独聊聊吗?”妈妈面带笑容,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爷爷。
她明白在周家真正掌权的是老爷子。
周大爷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护工推着妈妈进了邻房,周大爷也紧随其后,众人都伸长脖子想偷听里面的动静,然而房间内却无声无息,律师事务所的隔音效果实在了得。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老爷子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样子就像便秘了半个月一样憋屈。
妈妈的表情却很淡然,依旧显得无动于衷。
老爷子一出门,立即对周礼下令道:“把字签了。”
“爸?”周家的所有人都愕然反对,就连王秀青和周小云也无法理解这种突然的变化。
我也感到震惊:妈妈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竟能让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周礼本不想签字,但在老爷子的强逼下还是屈服了。
只是妈妈意外地改变了主意,决定分给他一套房子和两百万,还将之前拿走的黄金和首饰归还。
“这,这也太少了。”周大娘又想发作,周大姑也满脸不满。
王秀青和周小云也撇嘴,她们显然对这点分配颇为失望,毕竟这还不到一千万,富太太和大小姐的美梦就此破碎。
“好了好了,再给你们加一辆车。”妈妈挥手豪气地又添了一辆家里开了五六年的奥迪,估计如今也能卖个十几万。
“爸,你是不是被这贱人抓住把柄了?”周大姑愤怒地质疑,这些钱根本不够分的。
“闭嘴。”周大爷生气地斥责自己的女儿,强行把笔塞到周礼手中,逼迫他签下了字。
笔尖落下的瞬间,我和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再经历更多的折磨,当天我们便去领取了离婚证,哪怕多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我心中依旧充满疑惑,母亲究竟跟爷爷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突然改变主意,让周礼签下了离婚协议。
我只觉得对他心存同情。
可看着妈妈眼角的微笑,丝毫没有悲伤的痕迹,事情如此轻易得以解决,反倒让我感到一丝不安,心里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助理急匆匆地打来电话,告知我工厂出了问题。
周大娘带着周大姑来闹事,她们觉得亏了,心中懊悔,越想越气,便想借此机会多争取一些补偿。
我赶到现场,果不其然,看到周大娘和小姑举着横幅,声嘶力竭地向围观群众控诉着我妈和我的种种恶行,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修饰的,甚至是断章取义。
“大家快来看,这个黑心的女人,教唆着我们的孙女抛弃我们,今天还把饭桌掀了呢,逼着我儿子离婚!”老太太哭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
周围无辜的群众和员工开始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准备录制。
此时我却没有见到王秀青母女,看来她们真是有心计,把周家推到最前面,而自己却在幕后坐享其成。
显然是想闹事,我快步向前,但还未开口,周大娘却已看见我,立马跑过来,弯腰低头,卑微得像是乞求,“南南,你来了,奶奶真是想死你了,快跟你妈妈说说,别让你爸爸继续上班啊!”她那枯瘦的脸上挂着几滴眼泪,流露出无比的恳求,引得周围人纷纷同情。
此时我推动她也不是,安抚她也不是。
只见老太太在众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求我,不要让自己的父亲被赶出公司。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出现在我面前,竟然跪倒在自己孙女面前,那一刻,我成了所有舆论的焦点,周围不断传来的侮辱让我几乎窒息。
人们的咒骂和指责像洪水般涌来,让我无从逃避,更有些愤怒的路人竟想要冲上来动手。
在一阵推搡中,我的包跌落在地,目光恰好捕捉到王秀青和她女儿自得其乐的神情。
我尝试着大声辩解,解释父亲的不忠和我们家庭的破裂可这声音瞬间淹没在一片嘲骂声中。
最终,厂里的员工们为了不让事情进一步恶化,选择报了警,围观的人潮也纷纷散去,周家乘机离去,留下我一人狼狈地面对这一切。
然而,这场风波并没有平息。
那天,工厂的主播在直播时,弹幕被恶意评论刷屏,所有的侮辱和谩骂让他无奈下播,甚至直播间还被平台封禁。
事情愈演愈烈,那段视频被上传到网上,网友们对我进行着无情的辱骂,指控我「无良」「不孝」,还有人竟将我的身份人肉搜索,前往我家和工厂门口献上白菊花,烧纸缅怀。
超市开始下架我们工厂的食品,供应商们纷纷要求退货,我和妈妈,还有工厂瞬间成为舆论的靶子。
王秀青和周小云趁势而起,在直播间里声泪俱下,讲述她们的「悲惨经历」,什么我妈妈差点让她流产,强行拆散她们,连我已故的外公外婆也被拉入是非之中,仗着有钱对周家进行欺凌。
最终,我父亲不得不心痛选择放弃她们母女,忍辱负重娶了我妈妈,但这些年来她们始终以清白自居,然而事态的发展却让我感到无从承受。
这么多年,我的父亲一直在外婆家辛勤劳作,任劳任怨,最终却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颠倒黑白的事被说得极有条理,那对母女本就擅于伪装,时时刻刻散发出一副受了重创的模样,令一众网友不由自主地同情她们。
我母亲被描绘成了毫无羞耻之心的第三者,而外公外婆也被指责为自私冷漠,很多人对富裕者心怀仇恨,他们轻而易举地被动员起来,共同揪住我的痛苦。
在无奈之中,助理建议我不妨试着与周家人和解。
为了不让母亲在治疗期间受到牵连,并考虑到工厂是外公外婆倾尽心血打造的事业,我只能接受了这项建议,更加主动地去寻求和解。
这时,我低声下气地提出了一百万外加一套房子的条件。
我原本以为老父亲多少会顾及往日情谊,给予我些许宽容。
然而,周家人对此却是趾高气扬,面对我的求和,他们暴露出贪婪的本性,不仅要求工厂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还有三套门面、一套别墅、两个大平层以及五千万的现金,这简直是我家所有资产的百分之九十之多。
毫无疑问,他们这是狮子大开口,根本无从谈判,我的条件瞬间僵在了当场。
周礼坐在椅子上,面带得意,悠然自得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再考虑考虑吧,我们不着急。”
他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无比可憎,自私而虚伪,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面目,这些年来的伪装都显得是那么的“委屈”。
满腔怒火涌上心头,我离开时发现自己的车被人恶意破坏,车身上多了不少划痕。
报了警,可监控坏了,凶手始终无踪,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的沉重。
事情的发酵愈演愈烈,工厂已经放假,我每天都窝在家中,心里充满了阴霾。
尽管我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妈妈很快就察觉了异常。
在她的询问下,我最终还是向她倾诉了真相。
“妈,我是不是特别无能?”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无力地低下了头。
妈妈温柔地摇了摇头,她那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凌乱的发丝,身子微微前倾,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一个早已尘封的秘密。
看着她微笑的眼神,我愕然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爷爷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同意爸爸的离婚,这个巨大的秘密撼动了我内心的根基。
“接下来,就大胆去做吧。”妈妈用鼓励的眼神回应我。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消化了这个秘密,随即联系了助理,让他前往周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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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无情,那我也不再顾虑。
我以妈妈的口吻详细讲述了当年她与爸爸的恋情,揭露了爸爸的死缠烂打,以及他隐瞒已有对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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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知情者纷纷发声,讲述了我爸爸当年穿着一条破旧短裤娶我妈的细节。
婚礼一切的开销皆由我外公外婆承担,最初他们对这门亲事颇有微词,然而我爸爸竟在我外公家屈膝跪了一整天一夜,最终打动了他们,得到了同意。
接着,周家的人也纷纷出面表态,原本周家的日子在村里是过得相当窘迫,但自从娶了个城里的媳妇后,日子逐渐好转,宅子盖得如同花园般美丽,家里还雇了保姆。
然而,那位看似柔弱的王秀青却显得有些不甘安分,时不时往周家跑,至于她的闺女,大家也不知道父亲是谁。
舆论瞬间发生逆转,我又花了五十万投入流量,购买了多个营销号,网友们感觉被愚弄,纷纷转向攻击周家,周家人被骂得连出门都不敢。
就连他们出门买菜也需全副武装,村子的门口更是被人泼了大粪。
周小云已经谈好的婚约对象是个小干部,虽然原本看这场面打算退婚,但他本以为是个大小姐,没想到却成了小三之女。
为了安抚对方,周礼给了一套房子和一百万现金作为陪嫁,勉强让男方接受。
这样一来,周礼的手头只剩下了一百万,虽然听上去不少,但这些年他养尊处优,日常吃穿用度都讲究,没想到这一百万究竟能撑多久。
在房屋过户的那一刻,周礼和王秀青如同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爱情,特别举办了一场订婚仪式。
我适时地放出了这个消息。
起初,这则消息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八卦,然而却从周家村的CBD悄然传开了。
人们纷纷目睹王秀青从周大爷的房间里走出,衣衫半解,脸颊绯红,流露出满满的幸福与春意。
传言的真实性引起了周礼的怀疑,他愤怒地发了一场争吵,最终决定进行亲子鉴定。
尴尬的是,结果让他心烦意乱:他本以为的女儿竟变成了妹妹。
这一发现如同晴天霹雳,周家顿时陷入了混乱,周礼、周大娘和周大姑联手对王秀青展开了愤怒的报复,让她付出了代价,要求周小云将所有的钱和房子全数归还。
然而,已经给出去的钱财和房子,可不是想要就能轻易收回的。
从此,周家每天都在争吵,甚至打斗成为了家常便饭。
周大爷在一次争执中被儿子重重殴打,心脏病发作,老年的无奈让周大娘即便心有不甘也无法选择离婚。
周大姑见此情形,匆匆离去,而王秀青则带着仅有的几分积蓄,奔向远在外地的女儿。
起初经济尚能支撑,男方尚显礼貌,然而当钱财渐渐消耗殆尽,连在餐桌上的话语都带着刺耳的冷嘲热讽。
时间一长,夫妻之间的争吵愈发激烈,终于有一天,周小云被亲家母无情地揭发,甚至在不堪的局面下被连同衣物一同扔出,最终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周礼一直期望能够回到我和我母亲的身边,但如今工厂已被职业经理人接管。
我母亲前往国外接受治疗,经过几个疗程,她的身体状况有了显著改善,医生透露她的情况乐观,预示着可以再活10到15年。
失去经济来源的周礼满心渴望着暴富,却不慎被人引诱至缅北,自此杳无音信。
一切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时间的流逝似乎失去了意义。
来源:小米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