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各位朋友，我叫陈学明。今年我已经50岁了，回首往事，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1984年那个夏天的记忆，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水彩画，既模糊又深刻。

■作者：夏天里的冰雹■素材：陈学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陈学明。今年我已经50岁了，回首往事，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1984年那个夏天的记忆，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水彩画，既模糊又深刻。

那年我24岁，刚从南昌大学毕业，还在家里待业。我的家在江西省上饶市横峰县的一个小山村里。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人们的生活还停留在温饱线上，但大家的眼里都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

我们村的房子大多是土砖房，红砖瓦房只有村长家才有。每到傍晚，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槐花和猪草的清香。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总有几个老人悠闲地坐在那里，一边嗑瓜子一边聊着家长里短。这就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朴实无华，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有个表哥叫王大壮，比我大四岁。说起他，村里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老实人啊！”确实，大壮哥憨厚老实，对谁都笑呵呵的，从不与人红脸。只是长相嘛，emm。。。怎么说呢，probably老天爷在雕刻他的时候走了个神。

那天，我正在家里翻看着一本过期的《读者》，大壮哥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学明啊，你得帮哥一个忙！”大壮哥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还冒着汗珠。

我放下杂志，疑惑地看着他：“咋了，大壮哥？”

大壮哥搓了搓手，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那个。。。我爹给我相中了个姑娘，在隔壁李家村。说是明天去相亲，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追问道。

“可是我害怕啊！”大壮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板凳上，发出“咯吱”一声响，“我从来没见过姑娘，不知道该说啥。学明，你读过大学，见过世面，你替我去呗？”

我一听，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啥？让我替你去相亲？大壮哥，你没发烧吧？”

大壮哥急了，抓住我的手：“学明，你就帮帮哥吧！就去看看，回来告诉我长啥样就行。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会告诉人家真相的！”

看着大壮哥真诚恳切的眼神，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那时候我哪知道，这一个“好”字，竟然会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妈给我熨了件她珍藏多年的“的确良”衬衫，还给我抹了点发胶。我照了照镜子，不禁有些得意：我陈学明，也算是个潇洒小伙了！

坐着大壮哥借来的自行车，我顶着炎炎烈日，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李家村骑去。一路上，我的心情忐忑不安。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相亲，虽然对象不是我自己。

终于到了李家村，我按照大壮哥的指示，找到了李家的房子。那是一座普通的土砖房，门口种着几棵石榴树，树上的石榴已经泛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来了！”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就在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静止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随意地扎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是晶莹的黑葡萄，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你。。。你是。。。”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软糯，像是清晨的露珠滴在荷叶上。

我一时语塞，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哎呀，小伙子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我这才如梦初醒，跟着李叔(后来才知道是李秀琴的父亲)走进了房子。

堂屋里，李婶已经摆好了瓜子、花生和一些水果。我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秀琴坐在对面，时不时地偷偷看我一眼，然后又快速低下头，耳根子都红了。

“小伙子，听说你在南昌上了大学？”李叔笑呵呵地问道。

我点点头：“是的，叔叔。我在南昌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

“哎呀，真是个有出息的娃！”李婶插嘴道，“秀琴啊，你看人家多有学问。”

听到这话，李秀琴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说话。我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美得不可方物。

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秀琴很少说话，但每次我们目光相遇，都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电流在彼此之间流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中午。李婶张罗着要留我吃饭，我婉言谢绝了。临走时，李秀琴送我到门口，轻声说道：“你。。。你还会来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喜悦，我的心里既甜蜜又酸楚。

骑着车子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我知道，我爱上了李秀琴，可是。。。可是她是大壮哥的未婚妻啊！我该怎么办？

回到家，大壮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我，他激动地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她长得好看吗？”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行吧。”

大壮哥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高兴地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学明，谢谢你啊！”

看着大壮哥开心的样子，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李秀琴的笑容，她那双如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我一边为遇见李秀琴而欣喜，一边又为无法坦白身份而痛苦。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想起她轻声细语的话语，心中就会泛起阵阵涟漪。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大壮哥开始频繁地提起李秀琴，每次见到我都会兴奋地说：“学明啊，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去相亲，我哪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感到一阵心痛。我知道，我不能辜负大壮哥的信任，更不能破坏两家人的约定。可是，爱情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你越是想要压制，它就长得越疯狂。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独自一人来到村口的小溪边。这条小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清澈的溪水上飘着几片落叶，岸边的青石板上还留着我们小时候刻下的涂鸦。我坐在石板上，望着流水发呆，思绪万千。

“学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过头，竟然看到了李秀琴！

她穿着一件素白的棉布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的裤子，朴素中透着清新。她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被微风吹起，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秀琴？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问道。

她微微一笑，走到我身边坐下：“我来你们村办点事。看到你一个人在这儿，就。。。就过来打个招呼。”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李秀琴打破了沉默：“学明，我。。。我有话想问你。”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你说。”

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那天。。。那天来我家相亲的，真的是你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到头顶。我慌乱地说：“是。。。不是。。。我。。。”

李秀琴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学明，请你告诉我实话。我。。。我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一时间不知所措。

“对不起，秀琴。”我最终艰难地开口，“那天去相亲的，其实是我表哥王大壮。我。。。我只是代替他去的。”

李秀琴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她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秀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我也喜欢你。”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学明，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在想你，都在期待再见到你！”

我松开她的手，无力地坐回石板上：“因为。。。因为我不能背叛大壮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能。。。”

李秀琴擦了擦眼泪，苦笑道：“我明白了。学明，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不过。。。不过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她转身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溪边，心如刀绞。

从那天起，我和李秀琴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大壮哥的婚事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每次看到大壮哥兴高采烈地谈论婚礼的细节，我就感到一阵阵心痛。

我知道，我应该为大壮哥感到高兴。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想起李秀琴的笑容，想起她对我说“我喜欢你”时的样子。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用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终于，婚礼的日子到了。那天一大早，整个村子就热闹起来。鞭炮声此起彼伏，红色的喜字贴满了村里的每个角落。我作为伴郎，穿着一身新做的西装，跟着大壮哥去接亲。

当我们的车队到达李家村时，我的心跳得厉害。李秀琴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安静地坐在堂屋里。我站在一旁，看着大壮哥兴奋地完成各种结婚仪式，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我们要离开李家时，李秀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隔着红盖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她悄悄地塞给我一样东西，然后quickly松开了手。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去往南昌的车票！我震惊地看着手中的车票，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李秀琴是想让我带她离开吗？

一路上，我的心都悬在半空中。我应该怎么做？是带李秀琴离开，追求自己的幸福？还是遵守对大壮哥的承诺，成全他们的婚姻？

当我们回到村里时，我已经心如乱麻。婚礼在热闹的氛围中进行着，但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我看着李秀琴掀起红盖头，看着她和大壮哥交换戒指，心里一阵阵绞痛。

终于，在送入洞房的时候，我偷偷溜了出来。我骑上自行车，朝着镇上的汽车站飞奔而去。我不知道李秀琴会不会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我只知道，如果不去试一试，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车站时，已经快到发车时间了。我焦急地在候车室里寻找李秀琴的身影，可是哪里都看不到她。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秀琴还穿着那身红色的嫁衣，站在候车室的角落里，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我们隔着嘈杂的人群对视着，眼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

就在这时，广播里响起了发车的通知。我和李秀琴同时转头看向站台，然后又看向对方。我们的眼神中都带着询问和犹豫。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李秀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们相视一笑，虽然笑容中带着苦涩，但我知道，我们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转身走出车站，李秀琴也悄悄地离开了。我们谁也没有回头，因为我们知道，从此以后，我们的人生将走向不同的方向。

骑着自行车回村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染红了整片天空。我的心情复杂难明，既有失去爱情的痛苦，也有守住道德底线的欣慰。

当我回到村里时，婚宴已经接近尾声。大壮哥正在满脸通红地挨个敬酒，看到我回来，他兴奋地冲过来：“学明，你跑哪去了？来，陪我再喝一杯！”

我勉强笑了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看着大壮哥幸福的样子，我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我想起了和李秀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她塞给我车票时的温度，想起了在车站对视的那一刻。我知道，这段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感情，将成为我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壮哥和李秀琴的婚姻看起来很幸福，他们很快就有了孩子。而我，则一直保持着单身，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五十岁了，鬓角的白发悄然增多，眼角也爬上了几道皱纹。这些年来，我离开了家乡，在上海打拼，如今已经是一家颇具规模的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事业上的成功填补了感情上的空白，但在寂静的夜晚，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夏天，想起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

那天是个周六，我难得闲下来，决定去外滩散散步。秋天的上海，天高云淡，微凉的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我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陈学明？是陈学明吗？”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优雅的中年妇女正惊讶地看着我。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眼角有着淡淡的笑纹。那双眼睛，那熟悉的眼神，让我瞬间认出了她。

“秀琴？”我惊讶地叫出声来。

李秀琴笑着点点头：“真的是你啊！二十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容易认。”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夏天的小溪边。

我们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下。秀琴告诉我，她和大壮哥这些年过得很好，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上大学了，小的也上高中了。大壮哥在镇上开了家小超市，日子过得舒心。

“那天在车站，”秀琴突然说道，“我看到你摇头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给你车票，更多的是想测试你，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我放弃一切。但当我看到你摇头的时候，我反而敬佩你了。”

我轻声说：“我也很感激你当时没有选择离开。如果你真的跟我走了，我们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秀琴点点头：“是啊，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爱情就是全部，但随着年龄增长，我发现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东西。家庭、责任、道德。。。。。。这些都是无法轻易舍弃的。”

我们聊了很多，从过去聊到现在，从工作聊到生活。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外滩的夜景美得让人心醉。

“学明，”秀琴突然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虽然有时会想，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会怎样。但每次想到大壮哥幸福的样子，想到你们的孩子，我就知道我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秀琴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我也是。虽然我们之间有过那么一段特殊的情感，但我从未后悔嫁给大壮。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这些年来，我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起起落落。那种踏实和温暖，是任何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无法比拟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最后一丝遗憾也烟消云散了。我举起咖啡杯，对秀琴说：“敬我们的选择，敬生活。”

秀琴也举起杯子，与我轻轻碰了一下：“敬我们的选择，敬生活。”

走出咖啡厅时，夜色已经很深了。我们在街头道别，秀琴说她明天一早就要回老家了。

“学明，”临别时，秀琴认真地看着我说，“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

我笑着点点头：“谢谢你，秀琴。祝你和大壮哥幸福美满。”

看着秀琴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那个夏天的回忆，终于在这个秋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回到家，我坐在书桌前，翻开多年未碰的日记本。在最后一页，我郑重其事地写下：

“生命中有些缘分，短暂却美好；有些决定，痛苦却正确。感谢那个夏天，让我懂得了爱情的美好；感谢那个秋夜，让我明白了选择的智慧。人生没有对错，只有经历。愿我们都能珍惜眼前，活出精彩。”

写完这段话，我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还有很多美好在等着我。

来源：一生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