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群退休老人自发组织“笑疗小组”,每天围坐一起互讲笑话、看喜剧、强行“哈哈哈”大笑,说是这样能治“心病”。有人说笑着笑着真觉得轻松了,有人却哭着哭着更难受了。
一群退休老人自发组织“笑疗小组”,每天围坐一起互讲笑话、看喜剧、强行“哈哈哈”大笑,说是这样能治“心病”。有人说笑着笑着真觉得轻松了,有人却哭着哭着更难受了。
这个事儿被地方媒体一报道,评论区炸开了锅:“笑能治抑郁?骗人!”、“别再拿命玩笑了”。有人质疑说:“都2025年了,怎么还有人觉得抑郁症就是‘不开心’?”
这事儿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当下一个巨大的认知误区:我们对“抑郁症”的理解,仍停留在‘矫情’和‘心情不好’的层面。
但数据不等人。国家精神卫生中心在2024年发布的统计数据,已经让人坐不住了:全国范围内,超过5000万人正在经历不同程度的抑郁障碍,其中女性比例高达63.2%,而在农村地区,重度抑郁的识别率不到10%。
更讽刺的是——同一份调查显示,超过72%的受访者认为“人只要想开点就不会得抑郁症”。你说这是不是怪事?病在身边,偏不承认;症状明显,却不承认是病。这不是医学的问题,是我们整个社会的集体盲区。
咱先说说,为什么“笑一笑百病消”治不了抑郁。抑郁症不是情绪低落那么简单,它是脑神经递质功能紊乱引发的“器质性疾病”。
就像你手机系统崩了,不是重启能解决的;你以为它是“心情问题”,但它其实是“脑功能出错”。世界卫生组织(WHO)早就指出,抑郁症是全球致残率最高的疾病之一,不仅影响情绪,还会影响睡眠、记忆力、食欲、性功能、免疫系统。
有些人一发病,不是哭,而是发呆、失眠、疲乏、胃口全无,甚至出现莫名的身体疼痛,到头来在消化科、骨科、神经内科跑一圈,最后才发现,原来是“心病”在作祟。
咱再聊聊一个普遍但很少被承认的误区:很多人以为“有事才抑郁”,没事就不可能得这病。可事实恰恰临床上,超过一半的重度抑郁患者,并没有明显的生活打击事件。
不是失恋,不是失业,不是家破人亡。他们甚至过着看起来“没啥毛病”的生活,白天上班、晚上刷剧,朋友圈里阳光灿烂,只有一张床垫知道他们藏了多少个夜晚翻来覆去、悄无声息地挣扎。
这不是矫情,是病理性的神经递质失衡,其中以5-羟色胺(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为主。简单说,就是脑子里的“快乐开关”坏了,越想开心越开心不起来。
抑郁症不会挑人,谁都有可能中招,哪怕你看上去“阳光开朗、朋友成群”。2023年《中华精神科杂志》的一项研究指出,高学历、都市白领、育龄女性是发病率显著上升的三类人群。
尤其是女性,在激素波动(如经期、产后、更年期)时更容易出现情绪障碍。
还有一种更隐蔽的类型叫“微笑型抑郁”,表面一切如常,实则内心像掉进了黑井。这类人最容易被误解,也最容易错失治疗的最佳时机。
有个年轻妈妈,孩子两岁,白天带娃,晚上做饭,朋友圈晒的是“幸福生活”,可每次夜深人静,她都忍不住在厨房角落偷偷哭。
她不是不爱孩子,也不是不幸福,而是被“完美母亲”的身份压得喘不过气。她说:“我不敢告诉别人我不快乐,怕被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句话扎心。抑郁症从不只属于“倒霉的人”,它也缠上那些“看起来活得很好”的人。
再说一件更让人揪心的事。有些老人,被误认为是“老了就这样”,其实他们患的是晚发性抑郁症。比如睡不好、胃口差、总说“没意思”“活着没劲”,这些都可能是老年抑郁的表现,可家人却说:“他就是脾气怪了点”。
更有甚者,把抑郁当成“中邪”“撞魂”,送去所谓的“心理大师”那儿驱邪祈福,耽误了治疗。这不但荒唐,更是残忍。
咱再翻翻历史,其实早在《黄帝内经》里就有“悲则气消,喜则气缓”的说法。古人早就知道情绪与气机、脏腑相关。但别误会,中医不是“喝点甘麦大枣汤”就能安神了事。
中医讲“七情致病”,但强调的是“情志调摄”+“辨证施治”+“整体调理”,不是靠喝汤圆、吃人参就能“补开心”。
西医治的是神经递质,中医调的是气血阴阳,两个系统互补,不冲突。关键是不能信偏方,不该把“玄学”当“医学”。
很多人问:“那到底怎么治?”“治”不是目的,“缓”才是过程。轻中度抑郁者,推荐首选“心理治疗”,如认知行为疗法(CBT),通过纠正消极思维来改善情绪。
而对于中重度患者,药物治疗是必须的,包括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s)如帕罗西汀、氟西汀等,是目前国际公认的安全有效方案。
别怕“吃药会成瘾”,那是对抗抑郁药最大的误解。真正的依赖,是对负面情绪的无力抵抗。
如果你或你身边的人,总是感到疲惫、兴趣缺失、持续低落、甚至有自杀想法,请一定要重视。不是“情绪低落”,而是可能“患病”了。
很多时候,开口求助,就是治愈的第一步。世界卫生组织报告指出,超过60%的抑郁患者因未及时治疗,病情加重至不可逆阶段,这背后的主因不是医疗不足,而是“耻感”和“误解”。
咱得承认一点:我们这个社会,对“抑郁”有太多偏见。谁喊脚痛没人笑话,谁喊“心痛”却可能被说“矫情”。这不是谁的问题,是文化的问题。就像鲁迅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们不该再讽刺那些勇敢求助的人了。
有一位40岁出头的工厂女工,曾因抑郁症住院两次。她出院后参加了社区组织的“互助小组”,现在成了带领大家冥想、写日记、晒太阳的“组长”。
她说:“我算是从黑夜里爬出来的人,现在只想帮别人也点一盏灯”。她不是医生,却比很多人更懂“活着”的意义。这盏灯,不是药,是理解,是陪伴,是不再把“抑郁”当笑话的勇气。
5000万不是一个数字,是5000万个家庭的夜晚与挣扎。每一个沉默的患者,背后都有一段被忽视的故事。我们不能再用“没事”“想开点”来敷衍生命的重量。
也许你此刻笑得很开心,但下一秒,也可能被无声的黑暗包围。不是吓唬你,是数据摆在那儿:每年因抑郁自杀的个体,超过13万人。如果我们还在说“矫情”,那真是病不怕,就怕人心冷。
问你一句:你今天的笑,是“开心”,还是“伪装”?你身边那个总说“我挺好的”的人,他真的好吗?
[1]张丽萍,王俊,周晓燕.中国抑郁障碍流行病学研究进展[J].中华精神科杂志,2024,57(3):181-186.
[2]李红梅,陈雨涵.认知行为疗法对轻中度抑郁障碍患者疗效的系统评价[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23,37(2):114-120.
[3]王瑞,林君,赵志鹏.抗抑郁药物治疗方案的优化与安全性评估[J].中国药物滥用防治杂志,2024,30(1):25-30.
来源:岐黄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