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乔志学的故事,开头意外得很,根本不像那些正儿八经参军的英雄叙述。他加入八路军时啥也不知道,连打鬼子和革命的意思都分不太清。晋城小山村里,家家苦日子,1927年出生的他,不过是普通农家孩子,眼里“吃粮”两个字比什么都大。那会儿天刚转冷,腊月前,八路军宣传队挑着锣
乔志学的故事,开头意外得很,根本不像那些正儿八经参军的英雄叙述。他加入八路军时啥也不知道,连打鬼子和革命的意思都分不太清。晋城小山村里,家家苦日子,1927年出生的他,不过是普通农家孩子,眼里“吃粮”两个字比什么都大。那会儿天刚转冷,腊月前,八路军宣传队挑着锣鼓闹哄哄地进了村。孩子们不问来头,锣鼓一响,屁颠屁颠跟去看热闹。
戏台搭在河滩,挨着庙会。唱的是地方老生腔,孩子们本来就听不明白,大人们看完散场走了,几个小毛孩子却在台底下困得睡着了。锣鼓停下,大人全散,只剩一片兵荒马乱的余韵。宣传队员一喊,才迷迷糊糊爬起来。到处静悄悄,大人呢?都没了!他们属实没主见,看见队伍拉着牲口要走,几个娃跟着后头瞎走,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管了。不是害怕夜路,就是凑热闹的天性作怪,反正往阳城方向一口气跟了六十里。
宣传队一开始是真没防备,回头看才发现多了小尾巴一堆,破天荒十来岁,这成事儿?问干嘛跟来,几个脑袋瓜一口气抛出“吃粮”二字。明明连八路军是啥都没概念,就是想有口饭吃——说实话,挺真实的动机。可这帮孩子,嘴硬得很,怎么劝也不回头。宣传队自己也愁坏了,可谁忍心把小孩撂荒野,不得已拉下水。从头到尾,这事儿真够随意。现在回头想,是不是孩子都有点“误打误撞”的命?
事情继续,宣传队其实就是文工团,乔志学在队里特别自在。跳舞、唱歌、小把戏,他样样来得。扮戏装模作样,头顶插的都是自家鸡毛,胡子用个玉米须糊上,胡闹得乐乎。那时候伙计们凑一块儿练舞,队里只有口琴和二胡,硬是闹出了《乌克兰舞》那股子洋味道。乔志学现在都记着调子,吹口琴、敲二胡,人少却热闹得很。这情景,可能今天的小年轻看了也得乐,还能想象吗?
这一切,说是乱象一出,倒也有他的逻辑。家庭苦,穷得叮当响,有口饭吃就比啥都香。乔志学参军的决定,没啥大道理,图点温饱。抗日、革命,每一步道理,是后来慢慢明白的。村里私塾走了三年,也只会“三字经”、百家姓,图个识文断字,比文盲强点但也就那样。有时候成长就是一场糊里糊涂的赶路,谁不是呢?
没两个季节,有人说孩子太小,怕敌后留不下,打算送延安去。光听要过黄河,大家吓得不行。没有船,全凭牛皮筏子扯着漂。几个人死活不点头,结果真没人去成。得亏没去,牛皮筏子听着都渗人。乔志学后来被送到抗大一分校,下了山东,算是命运又调了头。
抗大卫生科,乔志学咬牙撑了三个月。每天扛着药箱,二百二、碘酒、纱布、棉签,跟着医生跑,谁伤了谁疼了,抹一抹。他太小克难,还觉得新鲜。部队转战山东,到了新地方还是个调皮蛋,别人扮老太太,他一身行头,耳朵挂大辣椒,耍弄起劲。年纪不大,名声倒让文工团惦记上了,毕竟招人就得招会闹腾的。
文工团里头,苏伟当头,胡荫波、傅泉给带队。乔志学一来,舞蹈队就想扩容,谁会跳谁会唱都拉进来。棍子舞、打花棍,都是自己做道具,敲出来的声音叮叮咚咚,很带劲。第一次赶集和当地老百姓碰面,配上几句抗日词,场面炸得不行,老百姓看的眉开眼笑。乔志学他们心里都美,真成角儿了。
小舞蹈队还要帮着刷标语,提着桶、抠锅灰,混着石灰搅颜料。鲁岩、史屏刷大字,乔志学一帮娃插科打诨,算是乱中取乐。其实也是那时候抗战基层宣传的真实一角,合着唱戏、贴标语、打腰鼓都是工作。
进了1940年,文工团跟着反顽作战,《沂蒙山小调》曲子就是那阵子弹出来的。不过文工团终究是文工团,风浪还是少,岁月倒也热闹。可不知道哪天乔志学调去做了周纯全的通讯员,顶多一年多,一出事就换地方。这么一说,部队分工好像挺随意,说走就走,孩子们再小,也得应付战事。不是所有事都讲顺序,更别指望谁能想明白。刚觉得安稳,转眼就进了真正的队伍。上干队那会儿,是一群营团级干部,乔志学小小年龄在当中,多少有点稀里糊涂。
转眼间,离大风大浪就近得多了。反扫荡时乔志学受了伤,那次和政治教员丁文一起在弹坑下憋着,丁文年纪大,乔志学又小,彼此算是照看。天色暗淡,敌机走了,丁文先起身,结果命硬不过铁弹。乔志学身受重伤,部队困在山上,连夜要突破。老乡露了条路,据说是采药的小径,问敢不敢,没人愿意多想,人人都扛着冲下去。路上乔志学痛得咬牙,骨头都断了。卫生员递来点十滴水,他一口闷下。
山里夜太黑,他睡着了,一睁眼发现周围全没人。想哭,实在忍不住。跑进最近的村子碰上区长,拉进老大娘家。老大娘有病,但对他好,天没亮为防鬼子,婆孙俩抱被窝躺进秫秸堆,靠体温扛了一宿。这是个小细节,但乔志学后来念念不忘。他一直觉得,部队若没老区百姓,啥都不是。这种感情啊,越到后来越重。
鬼子抓人,汉奸来抢,无非是苟且偷生。乔志学两次险些被搜出来,每次都被老大娘、邻居或自己侥幸蒙混过去。听喜鹊叫,赶紧跑,不跑没命。等区长来人说家中太危险,婆孙两人才钻进秫秸堆过夜。有人觉得这些细节太戏剧化了,那不是,现实其实就这么七零八落。
伤势养好后,遇到熟识侦察员,跟着回去。渡河时同志们轮流背他。乔志学看着这些侦察员,路路都认识,村村都留脚印,仿佛无所不能,钦佩得说不出话。回分校后,他给指导员颜红、高振亚当通讯员。他俩不相信他,觉得一天晃来晃去不靠谱,硬是让他每天识字、写日记。这会才发现小学没好好读书,私塾学的玩意早忘光了。
文书每天一个字,乔志学又学了些本事。胆子慢慢大了,还写信投稿给《大众日报》。后来调到特务连当警卫,乔志学成了班长,跳舞教歌也没落下。因为聪明,大家都喜欢他。最搞还数入党的遭遇,介绍人问他打完鬼子想干啥?“回家呗。”回家?这样的话入不了党。支委劝解,你得想着建设。乔志学心想,建设是啥?过俩月才明白,上次错就错在嘴快。
第二次谈话明显圆滑许多,“打完鬼子就建设呗。”这回算顺利了,他十八岁成了党员。去年的入党和今年的入党,是不是差了一层意思?有时候就该莽撞点把人生撞开点口子。
后来一路升迁,1955年授大尉,1962年中校,又熬到副军职。中间苦难肯定不少,但真说砂锅大的心也得靠撞墙练出来。听说过乔志学那年代的八路军,大多命运凑巧成全。有人说命里早有安排,大部分人底子却跟乔志学差不多,误打误撞着长大,还真没谁天生豪情。
他一生转折、无数路口,每一步反正都没什么规划,有人觉得这是迷糊。可也有新说法,哪种成长算完整?该不该明明白白想好未来?有的路也就靠一点点撞出来的劲走到头。
回看乔志学少年参军,不是传奇,就是生活里的毛糙和不对称,造就了独一份的人生。今天看似偶然的每次跟随和留下,后来都成了一生方向。能成为什么人,真说不清,只是有人勇敢有人迷糊,有人走着走着成了楷模。
这只是一个人走过的片段,乱中有序,巧合成真,人心也不过兜兜转转布满裂痕罢了。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