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的山东沂蒙山区,八路军115师驻地来了个怪人。这年轻人骑匹枣红马,后头跟着俩挎匣子枪的警卫员,活脱脱像电视剧里的阔少爷。
1938年的山东沂蒙山区,八路军115师驻地来了个怪人。这年轻人骑匹枣红马,后头跟着俩挎匣子枪的警卫员,活脱脱像电视剧里的阔少爷。
可等马鞍还没卸下,他就把警卫员打发回去,自己抡起锄头跟战士们下地干活。这怪人叫靳怀刚,他爹是国民党副司令靳云鹗,他伯父更厉害,当过民国总理靳云鹏。
靳怀刚打小在天津英租界长大,出门坐的是黄包车,家里光厨子就养着仨。
可这少爷偏不爱听戏打牌,成天捧着《新青年》看。1935年“一二·九”运动,南开中学的靳怀刚冲在最前头,举着标语喊得嗓子都哑了。
他爹急得直跳脚,派管家连夜把他从北平抓回天津,锁在书房里。
谁料这少爷半夜撬了窗户,揣着两块银元就往延安跑。路上饿得前胸贴后背,愣是把怀表当了换窝头。
到了延安抗大,罗瑞卿校长看着他递上的介绍信直嘬牙花子:“靳云鹏的侄子?这尊大佛咱们可请不起。”
可靳怀刚二话不说,脱了西装换上灰布军装,跟着学员们住窑洞、吃黑馍。
在八路军115师,靳怀刚干起了老本行——统战工作。有回师部要跟国民党57军谈判,罗荣桓拍着他肩膀笑:“小靳啊,该你亮绝活了。”
原来这57军军长霍守义,当年在东北军时跟靳家是拜把子兄弟。
靳怀刚特意找了匹高头大马,后头跟着俩战士扮警卫,大摇大摆就往国军防区闯。
霍守义在指挥部里听见报告,鞋都没穿就往外跑,老远就喊:“老弟!可把你盼来了!”酒桌上三杯酒下肚,靳怀刚掏出八路军的联合抗日草案。
霍守义一拍大腿:“就冲你靳家少爷肯来吃苦,这字我签了!”
1949年上海解放,陈毅市长把接管公共交通公司的重任交给了靳怀刚。
那会儿英法资本家正等着看笑话,故意囤着汽油不卖。靳怀刚带着工人和技术员钻进车间,捣鼓了七天七夜,硬是把烧煤的卡车改成了烧煤粉的“白煤车”。
通车那天,外滩码头上黑压压挤满老百姓。当第一辆白煤车喷着黑烟突突上路,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
英国经理看着报表直瞪眼:这中国人用煤粉替代汽油,成本直接砍掉八成!不到半年,上海公交就恢复了战前运力,靳怀刚也得了个外号“白煤车大王”。
1960年代,上海要建第一条黄浦江隧道。外国专家摇头说:“软土地层打隧道?除非你们会魔法。”
靳怀刚带着工程队住进江边工棚,跟工人们一起跳进齐腰深的泥水里。
有天夜里,他发现盾构机推进时总往左偏,连夜翻出地质图比对,发现是地下有个旧防空洞。
“往右打两米!”他这一嗓子,保住了整条隧道。1971年隧道贯通那天,靳怀刚钻进黑黢黢的管片接缝处检查,被工人师傅拽出来:“靳工!您这金贵身子可不能磕着碰着!”他哈哈一笑:“当年在沂蒙山钻山洞,比这脏十倍!”
1996年,78岁的靳怀刚在上海去世。翻开他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我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不是当总理侄子,也不是当八路军科长,是让老百姓坐得上公交、过得了江。”
如今,上海地铁1号线呼啸而过,黄浦江底20条隧道织成网。可老上海人还记得,当年那个骑马带警卫的年轻人,把锦衣玉食换成了煤粉车间的油污,把总理府邸的台阶换成了隧道里的泥浆。
有人说他傻,可正是这样的“傻”,才让中国革命的火种,在豪门深院里也烧得旺旺的。
来源:施州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