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三次复婚那天,老周把工资卡递到我手里,指尖的茧子轻轻擦过我的手背,那触感和十年前我们第一次领证时一模一样。可这一次,我没有像从前那样眼眶泛红,也没有急着说“我以后一定改脾气”。我只是笑了笑,把卡轻轻推了回去:“工资你留着,我记账就行。”话一出口,他愣住了,我
第三次复婚那天,老周把工资卡递到我手里,指尖的茧子轻轻擦过我的手背,那触感和十年前我们第一次领证时一模一样。可这一次,我没有像从前那样眼眶泛红,也没有急着说“我以后一定改脾气”。我只是笑了笑,把卡轻轻推了回去:“工资你留着,我记账就行。”话一出口,他愣住了,我也愣了一下。原来有些道理,真的要摔三次跟头才能明白。
第一次离婚是在结婚第三年。那天我把他西装扔在地上,袖口上沾着一抹陌生的口红印。他解释说是客户蹭上的,可我揪着“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不放,吵到深夜,最后歇斯底里地喊出“这日子没法过了”。民政局门口,他红着眼问我:“就为这点事?”我梗着脖子说:“是你不在乎我!”那时的我,总觉得爱就是事事都要透明,他晚回家五分钟我就焦虑,手机响一下我就紧张,连他和女同事多说两句话都受不了。为了让他更爱我,我拼命改自己——他说喜欢温柔的,我就收起高跟鞋穿平底;他说爱吃辣,我就硬着头皮吃小米辣。可改得越多,心越慌,生怕哪天不够好,他就不要我了。
复婚是因为他来接我下班,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手里攥着我爱吃的糖炒栗子,壳都被他捂热了。他说:“我改,以后去哪都跟你报备。”我心软了,又信了。
第二次离婚是复婚后第二年,导火索是他妈来住。我照着网上的“婆媳相处指南”天天煲汤、勤快打扫,可她还是嫌这嫌那。我忍着不吵,回头却跟老周闹:“你就不能说说你妈?”他为难地说:“她年纪大了,你让让她。”那天我把那本指南撕了,哭着说:“我都改得不像自己了,你们还想怎样?”为了家庭,我辞了工作专心带娃;为了让他省心,我连逛街都挑他加班时去。可我越委屈,他越沉默。最后他叹了口气:“我们都太累了。”
第二次复婚很荒唐。孩子幼儿园亲子活动,老师问“爸爸妈妈怎么不一起坐”,女儿用力把我们的手往中间拉。老周蹲下来说“爸爸妈妈在开玩笑”,抬头看我时,眼里布满红血丝,和第一次离婚时一模一样。他说:“这次我不让你改了,我改。”我又信了。
可第三次离婚来得悄无声息。他确实改了——准时回家、主动给我妈打电话、记得我来例假不能吃冰。可当我看着他小心翼翼递来温水的样子,突然想起恋爱时,他会抢走我手里的冰可乐,笑着骂:“不听话就揍你。”那天晚上我说:“我们好像在演夫妻。”他沉默良久:“是不是我改得还不够?”我突然哭了。原来婚姻里最傻的,就是两个人拼命“改”给对方看,却忘了当初为什么相爱。
我曾为他戒奶茶,他为我戒烟。可戒了奶茶的我总在深夜偷偷买一杯;戒了烟的他压力大时还是会躲到楼道抽一根。我们以为“改”是爱,却不知“装”久了,连自己都丢了。
第三次复婚没办仪式。他还是会晚归,但会发微信说“堵车,给你带了烤串”;我还是会发脾气,但吵完会把他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叠好。他妈来住,我该拖地拖地,该顶嘴顶嘴,没想到老太太反而跟邻居夸:“我这儿媳妇直爽!”
前几天翻出第一次离婚时的日记,满篇都是“他为什么不改”“我到底哪里不好”。我笑着把日记烧了。老周凑过来问:“烧啥呢?”我把嘴里的瓜子壳吐他身上:“烧你当年没洗干净的西装。”他笑着拍我后背,那力道,还是和从前一样。
原来婚姻从不需要谁彻底改变。不是你要改脾气,而是我能笑着接住你扔来的抱枕;不是你要改习惯,而是我记得你不吃香菜,你也记得我怕黑;不是你要改对我的态度,而是我们都清楚——哪怕吵得面红耳赤,你也不会摔门走人,我也不会真的记仇。
这三离三复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梦,梦醒才懂:好的婚姻,从来不是“我为你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而是“我就这破样,你也还愿意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老周现在还是会忘事,但把我的生日设成了手机屏保;我还是爱发脾气,但会在他加班时,默默给他留一盏灯。日子哪有那么多完美适配?不过是两个有棱角的人,在磕磕绊绊中学会了——我接受你的糙,你包容我的闹。
如果真遇到一个让你拼命“改”的人,别犹豫,要么他不爱你,要么你不爱自己。婚姻是“我和你过一辈子”,不是“我改一辈子来陪你过”。
来源:玲儿妙招